“某趣阁”最新网址:http://www.mouquge.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某趣阁 > 历史穿越 > 世子宠妻录(重生) > 《世子宠妻录[重生]》TXT全集下载_31

《世子宠妻录[重生]》TXT全集下载_31(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重回2010 不匹配的婚姻 六十年代单亲妈妈 穿越之掉崇祯面前 烈日之下——心知杜明 修仙女配撩反派日常 你可乐变色了——轲西 穿成豪门女配后我躺平了 总有人向我提亲——城玉 我不是渣攻(快穿)——巧克力奶加糖

顾粲书完了那三字,见林纨看向绘卷处的凉州一地,适才还疏朗的眉目却蔓了郁色。

林纨没察觉到顾粲面色有变,又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为何惟凉州这一地空着?莫不是皇上还是不准你回去……”

顾粲静默,没有回复。

林纨之前在他面前翻阅过《凉州地舆要志》,这书中的记载,却不免有些过时。

西凉之前,是邺朝的蛮荒之地。

顾粲想起了顾焉,他虽不是好父亲,却是治世之能臣。

他未进洛都做质前,凉州便在顾焉的治理下,变得商贾辐辏、百业兴盛2。

因着顾焉毕竟是有功的藩王,凉州这地界便由他自治。

与司州豫州等地不同的是,凉州取消了坊市之间的严格界限,官府的治所也多设在百姓的所住之区,四邻的街上到处都可以支摊做生意。

凉州之南是发羌,北面与鲜卑接壤,东面还有个频犯大邺疆域的羌胡。

所以顾粲少时出府游玩时,便时常可见遍地的胡商,和勾栏里跳着胡旋舞的胡姬。

不过最令景帝担忧之地还属凉州之西的西疆。

顾粲眸色微觑,想起前世顾焉一直想在西域设长史府,可还未施行,便因着一个女人叛变了。

——“子烨,我有些饿了,你陪我用些晚食吧。”

林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凉州和顾焉是顾粲的心结,她属实不该多嘴多问的。便想岔开话题,让顾粲远离此地。

顾粲回过神来,林纨正关切地望着他。

他见她双眸深处,映着他稍显落寞的面容。

“好,我陪你。”

******

林纨今夜用食时,孕吐还是有些严重,顾粲知她身子本就虚弱,怀着身孕更是不易,便准备早早陪她歇息。

洗漱之后,林纨躺在床上,变的有些局促。

之前的一月,林纨对顾粲存着怀疑和怨念。

细想想,二人已经好久没有如现下一般,毫无误会和芥蒂地共枕一席。

顾粲怕林纨着凉,替她拢着衾被,动作比之前小心了万分,见她眼神怯怯地打量着他,不免好笑的低首亲了下她的额,“睡罢。”

林纨孕前就有些黏人,孕后更甚,她小声求顾粲,让他抱着她睡。

顾粲微怔,还是应下。

林纨在顾粲怀中找到了安全感,阖上双目,渐渐有了困意。

泛着馨香的小孕妇在怀,顾粲自是难以睡下。

林纨调整了下睡姿,那二软|玉又往顾粲身处贴了又贴。

顾粲的呼吸变得深重,怕伤到林纨,手都不知道该安放何处。

林纨也睡不下了,正抵于其腹的不用想也知是何物......

她只觉得双颊涨红。

这一月总担心顾粲在外有了别的女人,也怕他对她失了兴味,虽说现下知晓顾粲并没负她,但林纨与之前相比,也有了危机感。

之前顾粲作怒,让元吉丢了那些话本。

林纨却偷偷藏了一本,她想起画中女子的种种巧技,心下一横。

“纨纨?”

顾粲见林纨想要越过他,去点烛,而且动作莽撞,便要制止。

林纨不吭声,顾粲无奈,只得自己下去点烛。

再回来后,他所遇之事,绝对是这两世来,最考验他意志的时候。

顾粲几次都想将那颗美人头重重地往下按,但终是疼惜着林纨,理智战胜了恶念。

在濒临崩溃时,也只是抚摸了几下她的鬓发。

烛泪落地了许多。

林纨的乌发有些凌乱,她红着眼眶,将口中的秽物漱净,神色楚楚。

她有些懊悔。

想起自小谢容对她的教导,女子要端淑、要庄重。

而她现下为了个男人,当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顾粲看她的眼神异常深邃,林纨不敢直视。

他看着林纨有些躲闪地钻进了衾被中,将整个被子都覆在头上。

林纨不想让顾粲瞧见她现在的模样,也不敢去想,顾粲现下会如何看待她。

顾粲忆起适才之事,仍是回味无穷。

他险些把命都给折在这小妇人的身上。

顾粲怕林纨被闷到,便掀开了衾被的一隅。

见小孕妇的双颊泛红,用手遮着面容,心中升起了戏谑之意。

林纨刚想再用衾被覆住头颅,却听见顾粲声音沙哑地问:“你害喜这般严重,都咽下去了……不难受吗?”

☆、071:小美娇娘(7.22)

许是因为孕期情绪不稳, 林纨又羞赧至极,几欲哭出声来。

顾粲握住了她用于遮面的素手,他轻轻使些气力, 她便难逃其控。

林纨的指盖染了蔻丹,浅浅淡淡的藕荷色, 衬得那双纤手愈白。

顾粲卯时归府时,便注意到林纨今日极其用心地妆扮了自己。

小孕妇的眼尾蕴着清泪,泛着冶艳的桃粉,那小巧的耳珠也红得似滴血。

适才她毫无章法, 顾粲也只得由着她胡乱地在他身上作祟。

顾粲有时下朝,也偶然听得那二三相熟的同僚,聊起女子。

说有那女子喜欢欲迎还拒, 尽会使些心机手段, 男人得了趣,便也上了钩,落了女子的圈套。

可林纨虽不懂那些,流露的种种也都是出于本真的无心之举。

确也着实是勾人、要命。

顾粲噙笑,边为低泣凝噎的小妇人拭着眼角的泪, 边询问:“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哪处不舒服?”

林纨摇首, 匀了匀气后想要止住涕泪。

顾粲已将她抱在身上,拍着她的背,让她伏在他肩头哭。

这一有了身孕,顾粲更是将林纨当成娇娃娃宠护, 弄得她愈发面薄。

自己的年岁已近双十,又是即将做娘的人,怎能又总是犯娇耍横, 在夫君面前哭鼻子?

看来婚前祖父的叮咛不无道理,她看似端庄淑贤,内里却如寻常被养在深闺的贵女一样,是个顶娇气,受不得委屈的人。

林纨渐渐止住了泪,望向顾粲温和清隽的眼。

他问她:“可有好受些?”

林纨抿着唇,点了点头,顾粲亲了亲她还有些湿|濡的眼。

她美目之上的乌睫浓密纤长,触感软软的。

林纨知晓,适才那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对顾粲而言,与平日那些时长比,是远远不够的。

她也知他在隐忍。

若她没有身孕,顾粲意志再薄弱些,他定会不管不顾地将她好生搓|磨个够。

便抬眼,低声问顾粲:“……那你可有纾解?”

说罢,不敢直视男人现在还深邃灼人的眼神,忙避开了眼。

顾粲微怔,林纨的声音稍显柔媚,着实如在他心间呵痒。

不能让这小孕妇再这么勾|人,他的意志力可经不住这么考验。

顾粲心中这么想着,语气也故作严肃,“下次没我允许,不许再这么做。”

林纨依言点了点,也觉今日之举过于大胆,没个贤妻良母模样,使得手段像是勾栏乐坊出身的女子,不正派。

天色也不算太晚,经了这一遭后,夫妇二人也都睡不下,便相拥着聊起了孩子。

今日那医师说,林纨这一月心情虽然沉郁,但孩子还算康健无虞。

说到孩子康健时,林纨和顾粲都有些难以置信。

顾粲对要孩子的事一直犹豫,即是想用孩子拴着林纨,又忧她身子弱,怀孩子要比寻常妇人辛苦许多。

林纨觉得腹中的孩子懂事,她做娘的糊涂,这一月来没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小娃娃却也没给她添乱。

婴孩虽还算康健,但林纨的体质毕竟羸弱,医师还是开了些安胎药,让林纨每日食后饮下。

次日清晨,林纨昨夜难得安梦,满心幸福地从顾粲怀里醒来。

顾粲一早便醒了,明日便是年节,他也无事,不想扰醒林纨,便静静地看着她酣睡的面容。

林纨每每想到,肚子里孕育着她和顾粲的孩子,心中就如被暖意充融。

有了身孕,林纨便觉,眼前的人啊、景啊虽然于她再熟悉不过,但瞧上去却又与之前不大相同。

哄着林纨用过食后,香见端着冒着热气的苦药进了屋。

顾粲知道林纨畏苦,便准备陪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喝一口,就往她嘴里放一块蜜饯。

这般想着,却见林纨蹙着眉,举起变温的药碗,将那些黑苦的汤汁一饮而尽。

林纨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大股的苦药入喉,还是犯了孕吐。

顾粲无奈规劝:“既是怕苦,就慢些喝……”

看着她红着眼,他又无奈失笑道:“没你这般喝药的。”

林纨用帕子拭嘴,想起之前在病中,照拂她的沈韫总说,断断续续地饮药不如一饮而尽的药效好。如她这般怕苦的人,还要再食几颗蜜饯,那药的效力又小了几分。

便道:“为了孩子,这些苦不算什么。”

林纨美目坚毅,顾粲一直清楚,林纨若有了孩子,一定是位好母亲。

她怕苦怕疼,但有了身孕后,之前怕的东西竟是都能克服。

他低首看了看林纨还未鼓起的小腹。

林纨是个好母亲,可他却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好父亲。

不管如何,林纨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他现在有了贤妻,也即将会有稚子绕膝。

女人生子,终是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他一定要护好她们mǔ_zǐ,不让她二人有虞。

午间顾粲陪林纨小睡之后,二人去偏厅饮了些清茶,难得享受当下的静谧。

顾粲与林纨又聊起了孩子,二人商议,如若这胎是个男孩,便由顾粲取名。

若是个女娃,那自是由林纨来为她取名。

提到女娃,林纨的神色稍显失落,她柔声道:“近来我多少有些嗜酸,总觉得会是个男孩。”

顾粲见小孕妇神色失落,知她最想要的还是个女孩,便劝慰道:“是男孩也好,出生便是嫡长子,将来老二若是个女娃,他身为兄长,也能照拂着妹妹。”

林纨听后,觉得顾粲说的也有道理。

这时,卫槿于偏厅外求见。

因着卫楷的缘故,顾粲看向卫槿的眼神比往日更复杂。

林纨是个好性子的主子,因着前世的缘故,又格外待卫槿好,穿的衣物,平素的吃食,都不亚于香见香芸这样的大丫鬟。

在府中,卫槿最怕的就是顾粲。

见他面色不善,双腿有些打颤,但今日她正当值,府外来了客,她自是要进室通禀。

林纨唤她:“进来说话罢。”

卫槿故意不去瞧顾粲的打量,走到二人身前,通禀道:“大人、翁主,四皇子莅府,现下正在正厅。”

——“四皇子?”

林纨看向了顾粲,见顾粲面容无波,只举盏饮了饮清茶。

顾粲眸底蕴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声音温淡道:“知道了。”

林纨想起一月前,上官衡丧母时的悲痛模样。

她一直同情上官衡的遭遇,她也体会过丧母的滋味,比天塌还可怕。

上官衡再不受景帝的宠爱,到底也是个皇子,顾粲论身份,也只是个蕃王世子。虽然坐到了司空的位置上,但在皇子面前也是臣子,须得亲自去迎。

顾粲本想让林纨回去休息,但林纨却也想同他一起看看上官衡的近况,顾粲默了默,应了下来。

至正厅后,上官衡负手站在雕花飞罩下,背对着顾粲和林纨。

居丧期间,只着一白色素衣,连个华冠都未戴。

林纨记忆中的上官衡素好追风弄潮,平日也都是典型的洛都富家子装扮,朱红姹紫的鲜衣穿着,有着数把价格不菲的名贵折扇,加上那双风流的桃花凤目,举手投足间也是引得无数女子钦慕。

比之于顾粲的清冷性情,上官衡的性子可能会更受女子喜欢些。

但林纨后来细想,除却顾粲那惑人的皮相,他最喜欢的,就是顾粲那偏冷淡的气质。

前世悄悄看他时,总觉他眼角稍带忧郁,可正是这些细小之处,才让她心动。

顾粲向上官衡掬了一礼,林纨妇唱夫随地在顾粲身侧,也施然行了一礼。

她见上官衡面须未洁,双目遍布着红丝,虽略显憔悴落魄,却还是对着她夫妻二人淡淡笑了笑。

从前总携的折扇未带,双手空着。

顾粲问:“四皇子今日来府,找顾某做何?”

二人毕竟是友人,上官衡虽经变故,但来顾粲这处时,还是轻松了不少,“找你吃酒。”

年节的前一日,上官衡无处可去。

今年初诞的和敬公主虽然去世,但还算不上国殇。

他母妃蒋昭仪更是被简葬的,宫里的下人为避讳,私下都不敢提起自戕的罪妃蒋氏。

宫里在年节前还是热热闹闹的,惟他一人,在萧索的深宫,无依无靠。

他毕竟是景帝的亲生之子,可自蒋昭仪自戕后,景帝竟是连派个人来问下他可有恙都懒得做。

上官衡苦笑,眼中却掩了丝戾色。

林纨知道上官衡来找顾粲,应是有事要私下聊,便主动道:“既是四皇子要来找夫君吃酒,那妾身这便下去,命庖厨备些菜食。”

上官衡恢复了平日的笑模样,回道:“那便多劳纨妹妹了。”

顾粲听他唤林纨妹妹,睨了那油嘴的皇子一眼。

虽说他知晓林纨和上官衡多少沾点亲缘关系,但唤妹妹还是过于亲切了。

顾粲对林纨叮嘱道:“当心身子,别太操劳。”

林纨温顺地回他:“嗯,妾身知道了。”

顾粲看向林纨时,眼中带着温情。

上官衡看着顾粲姻缘美满,心中多少有些发涩。

想不到顾粲这厮冷面冷情,倒是个疼媳妇的,婚前他二人的关系紧张,婚后倒是恩爱。

上官衡以前觉得林纨性子平淡木讷,后来才觉,顾粲喜欢她也是有缘由的。

林纨在外气质清冷,内里却是个温柔如水的。

她身上那股纤弱的气质总会激起男子的保护欲,生得又这般貌美出挑,也是个招人疼的小美娇娘。

宫里比他小的皇子都有了指婚,偏他一个人,二十有五都没被景帝安排一个正妻人选。

上官衡想起,之前母妃还在世时,谢家主母蒋氏,也就是他的亲婶母,还想着利用着林谢两家的关系,为他求娶林纨。

林纨对他无意,拒绝了蒋氏。

上官衡得知自己被拒婚后,也不甚在意,他心中清楚,那年林纨拒婚于顾粲之后,景帝肯定不会允许林纨轻易嫁人。

像她这样的母族背景,合该做他最宠爱之子的正妻,以为其助力。

厅外落了细雪,天色渐暗,西风凋凛刺骨。

顾粲与上官衡并未多言,二人踏着细雪去了偏厅,林纨已备好了酒菜。

因着二人要去林府过年,并小住一段时日,所以府中没有什么好的食材,只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吃食。

林纨觉得自己招待不周,对上官衡道:“四皇子先用着这些,妾身叫了下人去伽淮酒楼,再买些好菜回来。”

上官衡摆了摆手,他清减了许多,经常是好几日都不进滴米,对吃食也没有之前讲究。

林纨见二人落座,这便要退下。

顾粲知道她孕期更是挑嘴,怕她回去后不好好用食,便让她留下。

林纨虽觉不妥,却也对上官衡的现状感到好奇,再说明日就要回林府,她与顾粲相处的时间很少,便应了下来。

席间,上官衡只自顾自的喝酒,他饮得很猛,也不怎么言语。

顾粲偶饮几杯,不发一言地看着林纨用食。

他为林纨夹了块藕圆,随后终于开口对上官衡道:“你是个皇子,总该注意些仪容,把面理理。”

林纨将那藕圆放在了嘴中,细细嚼着,边打量着上官衡。

见他颌边和唇处的胡须凌乱,一看便知不是刻意蓄须,而是懒理仪容。

可就是这般狼狈,上官衡看着也不难看,反倒像是话本中,那些云游在外,性情不羁的文人骚客。

上官衡身前的酒坛已经见底,他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不像你,仪容都有体己之人的伺候,宫里的那些宫女实在蠢笨,看着她们就觉心烦。”

顾粲听后无奈摇首,这体己之人,指的自然是林纨。

他若生了些胡须,也是林纨细心的剃净,从不会弄疼他。

林纨觉得自己得用些荤物,不然孩子在肚子里该长不好了,可刚用了一块酱鸭,因着害喜严重,还是呕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失了仪态,忙要退下去,却在顾粲关切的眼神中,被上官衡唤住:“这…不打紧吧,莫不是……你有了身孕?”

上官衡看向了顾粲,见他浅笑着颔首。

林纨则捂着小腹,面容微红的低下了头,便知林纨却然有了身孕。

他将酒盏落于桌面,拊掌道:“好!有身孕了甚好。”

顾粲又冷睨了他一眼,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想,又不是怀了他的孩子,上官衡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复又低声对林纨道:“坐下,多少再用些。”

林纨听话地应下后,顾粲很自然地微俯下身,用额贴着她的额,又轻轻地蹭了蹭。

林纨见顾粲这是糊涂了,上官衡还在,他怎能当着他面,与她做如此亲昵的举动?

便推了推他,顾粲笑意愈深地松开了她。

上官衡已然喝醉,他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顾粲虽是凉州来的质子,在洛都并无亲眷,但好歹有个娇柔体己的孕妻陪伴。

可他呢?

母亲已然去世,父亲又待他冷漠。

虽然近年也有两个妾侍,但那些女人终是走不到他的心里。

他恨透了皇后和梁贵妃,但最恨的,还是景帝对他的冷漠。

想到这处,再趁着酒劲,上官衡以手覆面,仰首无声地痛泣着,泪沿着指缝溢了出来。

林纨着实被惊到了,顾粲的脸色也微变。

他也没想到,上官衡一个大男人,竟是在个女子面前痛哭,刚想开口,却听见林纨有些心疼地道:“四皇子快别哭了,心中若是不爽利…可同我和夫君讲讲……”

顾粲看着林纨,知她同理心本就比旁人强,因着怀孕,那心肠又软了许多。

上官衡听后,将覆在面上的手移下,看向了林纨。

林纨递予他一块帕子,温柔道:“四皇子擦擦涕泪吧。”

随后发生的事,令顾粲的双眼瞪了起来。

上官衡这个登徒子竟是当着他的面,抓住了林纨那双纤白的手。

顾粲立即起身,对上官衡呵道:“把手松开!”

上官衡眼中狡黠,就是不肯松开。

眼见着顾粲就要动手打人,却听见林纨对上官衡耐心地解释道:“四皇子,您醉糊涂了,我是顾粲的妻子,您这样,于礼不合。”

上官衡眨了下眼,看着林纨,恢复了平日风流皇子的模样,“你唤我声衡哥儿,我心里就能好受些,也不会再哭了。”

顾粲眼中似是要喷焰。

林纨无奈道:“那你能松开我吗?”

上官衡点了点头。

林纨抿了下唇,终是唤出了让顾粲几欲崩溃的三个字:“衡哥儿……”

上官衡听着那声娇柔的衡哥儿,却看向了面色难看至极的顾粲,随后颇为无耻地道:“这回本皇子心中舒坦了,不哭了。”

顾粲直想将上官衡的那双手给剁下来,他声音冷沉道:“还不快松开她。”

上官衡终于松开了林纨的手。

顾粲心中知晓,林纨唤那声衡哥儿,也是因为心疼上官衡丧了母。

可他再次坐定后,却是越想越气。

之前他使出那么多手段威胁这小妇人,让她唤他声哥哥,可这小妇人就是跟他犟着劲儿,说什么也不肯唤。

今日只是因为心疼上官衡,竟是这般容易就唤了他一声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上官衡:让你秀恩爱,爷气死你!

感谢在2020-07-21 17:28:19~2020-07-22 17:2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2:子烨哥哥

幸而是林纨有心, 不愿府中下人瞧见上官衡的落魄之态,一早便唤了他们都在偏厅外侯着。

不然,若是被他们瞧见上官衡适才的乖张之举, 那顾粲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此地不宜久留,林纨也知, 他二人定是有事要议,男子议事,她一妇人也不方便再多待,便先同二人告了退。

林纨走后, 顾粲唤了下人进内,让他把从雪腴楼买的香糕软饼都提到林纨的屋内。

上官衡颇为好笑地看着顾粲,道:“她看着身子还是羸弱些, 这胎是头子, 你可得护好她们mǔ_zǐ。”

顾粲扫了眼上官衡的手,眼神透着股阴气,淡淡道:“自会护好她,无须外人多嘴。”

上官衡听后,微挑一眉。

其实上官衡到现在对林纨都无半分男女之间的情意, 只因林纨是洛都内唯一肯为她母亲敛尸的贵女,他对她自然是心存感激的。

上官衡知道林纨是个良善的女子, 父母早亡,身子又弱,出自内心的希望她这胎无事。

总喜调戏她的缘由,也是因为顾粲最将她放心尖, 最在意她。而顾粲这人又总是假正经,不苟言笑,上官衡便想通过调戏林纨, 从顾粲的失态之举得趣。

雪势渐大,屋内红木凤头台的红烛影影绰绰。

上官衡怀着心事,看向槛窗之外的夜雪。

顾粲拂袖,为他斟酒时问:“你现在这般,是做何打算?莫非要一直堕落下去?”

他一出生便没了母亲,自小没受过母亲的疼爱,对于上官衡的丧母之痛,并不能切身体会。

蒋昭仪之死,虽不是他故意为之,却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上官衡既已出宫来府,对他而言,就仍是颗有用的棋子。

上官衡听后,默了半晌。他攥着酒盏,微微探出头首,目中猩红,嘴角却噙着丝诡异的笑。

顾粲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却是处变不惊。

上官衡并未回复顾粲的问话,而是反问道:“那年围猎,你与谢润所言绝非无心。而是有意要提醒我,别落了淑妃和贤妃的圈套,我说的对吗?”

顾粲阖了下目,再度睁眼时,面色笃然,却是故作糊涂道:“围猎?这多年前的事,我已记不大清。”

他救上官衡的缘由,绝不是出于好心。

从前顾粲以为上官衡全听母意,是个懦弱的皇子,直到那次围猎,他亲眼见到上官衡杀了只发性的雄鹿。

国子监中的士族子弟需要修习武艺,那年围猎时,景帝在司州猎场圈了块山地,放养了数十头雄鹿,再让平素武学位列前茅的世家贵子和皇子在该地狩猎。

成功猎得雄鹿之人,景帝重重有赏。

顾粲想独自行动,却碰巧遇到了鲜衣怒马,头戴抹额的上官衡。

他那时只嫌他穿得花哨,那副不经世的风流模样甚为惹人讨厌,便要勒马转头离去。

这时。

有一只带角雄鹿突从密林深处袭来,许是因为上官衡一袭红色锦衣,碍到了那畜生的眼,那雄鹿便发了疯般的直往他这处冲袭。

上官衡眸色一变,虽然从身后及时抽出了箭羽,却终是因为反应不及,射偏了方向。

不过顾粲却没从上官衡的眼中瞧出惊恐,那双稍显妖冶的凤目中显露的,分明是因杀戮而极端兴奋的血性。

上官衡弑鹿之后,顾粲对他的看法也有了转观,他身上藏着他想利用的特质。

他因身份和旁的种种限制,无论怎么努力,都爬不到那个位置去。

不过蒋昭仪还在世时,上官衡一直是个达观的人。

既争不过,那就不去争,左右都能做个富贵皇子,不如游戏人生,也不失为一种潇洒的活法。

蒋昭仪死后,上官衡也彻底变了,一直压抑的勃勃野心,也终于在这一日彰露。

——“你大婚之前,我好意提醒于你,也救了你心爱的女子。”

上官衡边饮着烈酒,目中有些空洞,“你后来也查了出来,害她之人究竟是谁。”

听到这话,顾粲心知,上官衡这颗棋子,终于被摆在了他想要的位置上。

顾粲面色无波,正欲拾菜的筷箸停在了半空,他故意问:“四皇子这是何意?”

——“我想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你顾粲帮不帮我?”

上官衡直直地逼视着顾粲,因着双目遍是红丝,此时面上挂的笑看着也是癫狂又狰狞。

他不争、不抢,却终是落得个这般下场。

既是如此,凭什么他就不能争一把?

旁的话也不用说的太清,上官衡的心思昭然若揭,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顾粲放下了手中筷箸,却并未马上就给上官衡答复。

******

上官衡离府后,皑雪将停。

元吉提着书有“顾”字的绢灯为顾粲照引着前路,顾粲步履沉稳,虽饮了些酒,但他的神智却是比平日更为清明。

这几年他浸yín官场,野心也被慢慢喂大。他这时有些明白了顾焉的心思。

他叛变,或许并非只是为了个女人。

这大邺的江山若要说是顾焉打下的,也不为过。

前世的顾粲并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往上爬,可今世的他却是不同。

他大可以先借助上官衡的身份,推波助澜,让他去迎那腥风血雨。

最后临了,他再来个鸠占鹊巢……

——“世子回来了。”

香芸对屋内的林纨通禀道。

林纨着藕荷色单衣,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际,正半躺在床,听到顾粲归来,便探出头,眼巴巴地望着屋外男人的方向。

顾粲瞧见了她那副模样,心中欣喜,刚要移步进室,却觉自己身上终归是沾了些酒气。

林纨害喜严重,这酒气熏到她该不好了,便命人备水,要先沐浴。

男人已经回来了,见到她却又转身走了,林纨微慌,忙问回来的香芸,“世子怎么不进来?”

香芸回道:“世子说要先去沐浴。”

林纨穿得单薄,屋内虽燃着碳,但她毕竟体弱受不住寒,便又缩回了温暖的衾被中。

她觉得顾粲许是生气了,毕竟她唤了上官衡一声衡哥儿,也实在是逾了矩。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顾粲一身素白的寝衣归来,看着长身玉立,又隐约可见其肌理精|壮,丝毫不显文弱。

怨不得都说他容止若神祇,不光是皮相生的好,体魄也是个矫健挺拔的。

林纨看着他那张惑人的脸,轻唤道:“子烨,你回来了。”

这声子烨唤得倒是娇柔,顾粲听着煞是舒心,可当他颔首垂目,看见林纨那双葱白的手时,心中又冉起一股涩意。

若不是上官衡这厮还有用处,他倒真想派人把他那双管不住自己的爪子给废了。

想到这处,顾粲掀了衾被,淡淡说了句:“睡罢。”

随后躺倒再床,阖上了目。

林纨眨了眨眼。

这人总是这样,心情一不好时,就这般冷漠。

他刚浸过热水,身上熨|烫,虽闭着目,却连个清晰的呼吸声都没有,一看就知在生着闷气。

林纨知他这人占有欲极强,便想着哄哄身侧的男人。

她咬了下唇,随后用纤手环住了他的胳膊。

顾粲见林纨不安分,便睁目道:“别胡闹,好生睡下……”

话还未讲完,那小孕妇柔|软且泛着馨香的长发便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美人儿正用柔唇轻轻地啄着他的眉眼、耳侧,再到唇畔和喉结……

顾粲只听见身侧小孕妇边轻啄着,边低声说道:“子烨哥哥,莫生气了,那四皇子今日是醉糊涂了,我也是心疼他丧母可怜。好顾郎,好哥哥,快别气了。”

他听得身子酥了一半,眼中染尽了晦色。

——“子烨!”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综影世界夺美,我绑定了主角 官府发娘子,我竟领到前朝公主! 带着嬴政反大秦! 大明:都是皇帝了,谁还当木匠 红楼之开国篇 大唐:贬你去封地,你直接不装了 大夏第一毒士,从废相开始 大明文魁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初唐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