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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宠妻录[重生]》TXT全集下载_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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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必说,殿考时总是位居榜首。

只有一次,顾粲考了第二。

那门科目是六学中的算学,几页绢纸上有数道题目,顾粲却只答了一半。

因着那日天气闷热,下午时人便容易困倦,在顾粲心中,名次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午后的梦寐都要比它重要。

于是他便在书案上睡下了。

但因着国子监中,那些权贵子弟不善算学,更善儒学和玄学,所以顾粲虽只做了一半的题目,却还是考了第二。

林纨想起这事,就不免失笑。

顾粲原是最不在意功名的,这一世,他却变了。

林纨走近了那翘头条桌,发现上面还放着她落在伽淮石舫处的那柄折扇。

她拿起了折扇,又发现扇子的旁边,有一镶有螺钿的木匣。

她有些好奇木匣中的物什,尤其是,当看见条拴处还上了锁时,她便更好奇了。

林纨刚要摸那锁头,元吉已经到了书房外,对里面的她道:“世子妃,世子爷回来了。”

林纨收回了手,回元吉道:“知道了,我这就去迎他。”

看着那木匣,决议不去打探顾粲的隐私,他之所以锁,就是不想让人瞧见里面的物什。

林纨想着,这里面的东西,应与顾粲的公事有关。

快入夏了,天黑得很晚。

这时辰,火红的夕日还挂在天边,天色尚明,浓云绯红。

顾粲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书生打扮的人,他手中还提着一红木书箱。

林纨瞧着,那书生应是个主簿。

顾粲的手中则提着一食盒,他同那主簿穿过洞形门时,倚墙翠竹的竹叶还摇了摇。

他将食盒递与了元吉,并让他备好他身后之人的饭食,而他,则要陪着林纨用。

元吉应是后,接过了主子手里的食盒。

原来,顾粲为了多陪她,便将公事挪到府中的书房来做。

为了时刻能看见林纨,还在书房处置了香案和胡床,因着入夜天气还是有些凉,上面还置了皮绒。

林纨坐在舒适柔软的胡床上,看着丫鬟们端来了红枣茶和点心,又拉了扇屏风挡在了她的前面,这才退下。

她脚边的炕桌上,还放着话本,是元吉买来为她解闷的。

一切料理妥当后,顾粲才唤了那主簿进室。

林纨拾起了一话本,随意翻了几页,上面是狐仙和帝王的故事,她有些惧怕那些神鬼之说,便放下了话本。

顾粲将书箱里的卷宗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案上,林纨从这处瞧着,大抵有数十卷,也不知顾粲是否要一夜看完。

主簿帮顾粲分好了门类,洛阳当地的是一类,其余各州郡的又是一类。

随后,主簿坐在了元吉为他备的案前,提起笔,等着记录。

顾粲看案件很快,而且也不翻阅任何律条,大体看完一卷后,便能对那主簿说出判案的结果。

但他却不提笔写字,全部的判处方式都由主簿一人记录,主簿毕竟是做这这个的,写字的速度也是飞快。

每写完数卷,主簿便会停下一次,将那些文书呈给顾粲,让他再过一遍目。

顾粲确认无误后,会在纸上盖上印鉴,这些书文会被主簿带回廷尉所,再托专人,送到各郡的府衙。

林纨坐在顾粲的斜对面,她还是头一次看顾粲办公事,心中生出了许多的新鲜感。

回府后他便脱下了繁重的冕服,换了身素白的深衣。

书案上立着烛台,烛火正微微的摇曳着。

顾粲半散墨发,戴青玉小冠,与主簿讲话时,眉目间冷峻又矜然。

林纨看着他侧颜的轮廓,有些出神。

顾粲沉浸在公事中,并未注意到林纨的注视。

他给元吉的食盒中装的是西街铺子的新式糕点,名为四小酥,外面的皮呈浅褐色,上面并无花式,里面装有云腿、玫瑰等内馅。

林纨觉得无聊,便吃起香案上的点心来,用了几个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但顾粲似是囿于一个杂案中,正来回在书房内踱步走着,主簿也终于能得空歇歇。

林纨今日才知,顾粲手中的差事当真是繁重至极,毕竟这些案件或多或少都关系到旁人的生死,他肯定要慎重考虑。

若要是陈氏的罪行被揭露出来,这毒害他人一事,顾粲又会怎么判决呢?

想着想着,林纨竟是觉得困意上涌,渐渐在胡床睡了过去。

再度恢复意识时,顾粲正半撑着胡床,俯身吻着酣睡中的她,林纨被吻醒后,发现主簿已经走了。

屏风也被撤去,棱格窗外,月已爬枝,夜色如墨。

顾粲见她醒转,将她抱在了怀中,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林纨的手有些冰,他便将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中,替她捂着。

林纨刚刚睡醒,仍半垂着眼,只觉得顾粲又亲了下她的侧颊,并小声在她耳侧道:“我们一会儿回寝房再睡,今日没能同你说上几句话,你与为夫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林纨正巧也有话想问顾粲,便声音温软地道了声嗯,她在顾粲的怀中问道:“我有一友人,她的婶母毒死了她的娘亲,若要是让你来判此案,会怎么判?有亲亲相隐这一说吗?”

顾粲并不知道林纨母亲和陈氏的事,只当林纨是真有一个友人,遇到了这种棘手的事,他没多思索便回道:“亲亲相隐也有例外,你那友人的姨母已然违背了伦常,所以这条律法在她姨母身上并不作数,而且裁量之权,都在本朝廷尉的手中,一般这种情况,还是会被论以罪责。”

林纨微咬着唇,邺朝之律大抵与前朝相趋同,有亲亲相隐一说,她一直都知道这事。亲人犯罪,应该隐瞒和袒护,如果告发亲人,反倒会被论以罪责。

顾粲凝视着怀中眉目深锁的她,轻声问道:“你那友人,就是你,对吗?”

林纨不作言语,半晌后,还是点了点头。

顾粲又道:“你定是发现了些什么,但又苦于不得证据,这才急着想归宁。”

林纨竟是觉得,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她声音有些哽咽,决定将心中压着的苦楚同她的枕边人都说出来:“陈氏现下应该已经处置了当时的那些人,就算我找出了证据,我二叔和祖父念着陈氏有儿有女的份儿,怕是也不会将她怎么样。最多……陈氏也只是被休弃,赶出府门外罢了。”

顾粲为她拭着眼角的泪,心隐隐地疼着,虽说这事的裁量权都在他的手上,但是陈氏和她母亲的事,确实棘手的很。

“纨纨。”

他突然唤住了她。

林纨强自止住了泪,顾粲这时又道:“你不应该去找所谓的证据。”

林纨不解,她噙着泪,仰首看着顾粲,只听着他又道:“那样你便只会处在被动中,你应该由被动,变得主动。”

顾粲示意林纨,让她从他的身上起来,林纨站起来后,他则牵着她的手,往翘头桌处走去。

他铺开了一张纸,用墨条研了滩墨。

林纨不知顾粲到底要做什么,他让她走到了桌前,并递与她一支湖笔。

她接过后,顾粲站在了她的身后,左臂圈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则轻握住了她的手。

顾粲握着她的手,下巴轻抵在她的肩头上,他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字:“引。”

“引?”

林纨将这字念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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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上药

林纨的手仍被顾粲握着, 他呼吸清浅,轻轻喷洒在她的颈脖处,她微缩了下脖子, 看着纸上的字,眨了几下眼睛。

顾粲这时开口向她解释:“我听闻, 陈家商铺近来生意受阻,虽不知是何缘由,但你姨母陈氏身为商贾世家出身的女子,最在意的便是母家每年的进项。而你那堂妹的事……我也有所听闻, 所以陈氏现下定是焦头烂额。”

他将手慢慢松开,拽着林纨的手,让她面对着他。

林纨的身量虽较之寻常女子高些, 但也只堪堪到顾粲的肩头处, 顾粲与她讲话时,微微低着头,很有耐心。

她思忖着顾粲的话,大抵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让她激怒陈氏。

而激怒的方式,应该从陈氏和母亲之间的矛盾找寻。

林纨到现在还是想不通, 母亲性情温柔善良,自幼又饱读诗书, 断不会做那种惹人烦厌的事。

按说俩人又不是一个院子的,又都各有夫主,彼此也碍不找事,陈氏又因何故与母亲有矛盾?

见林纨不解, 顾粲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收拾起书案上的物什,边收拾, 边道:“你肯定觉得,陈氏与你母亲,不应有什么过节。”

林纨点头,顾粲这时又道:“你的父母双亲,彼此恩爱不疑,内院从未有过媵妾之乱。而你二叔林衍,他做的那些事,洛都所有的权贵世家都清楚,他就是个纨绔子。而你父亲,战功赫赫,你二叔与他一比,可谓相形见绌。再者,邺朝虽还算重商,但一商户女,就算是家财万贯,还是比不得右相嫡女的身份贵重。”

话讲到这儿,林纨再不知道到底是何缘由,那便是傻子了。

她眸色微凝:“夫君的意思是,陈氏她嫉妒我母亲?因着嫉妒,就要害我母亲性命?”

顾粲颔首。

他心中却隐约觉得,这事不只是这么简单,他的心中还存有别的疑虑。

但这个疑虑,与林纨的父亲林毓有关,为了不让林纨思虑过重而伤神,只得先抛出这个由头。

前世告知林纨真相的那个丫鬟,早就被发卖了,想起侯府中,一些古籍书卷还未被拿回到世子府上,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二人归回寝房后,林纨先去见了元吉,询问了下文容阁的事,再度回来后,顾粲正在床前,艰难地为自己抹着治疤的药膏。

他背脊的肌理紧实而又精|壮,但隔着有些幽暗的烛火,林纨也能瞧见上面那数道浅淡的疤痕。

顾粲同她今日讲的这番话,让林纨心中觉得,他真是前世不同了。

她对他的感觉,也与前世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前世纵使是成婚后,她对她的感情,仍是少女对爱慕之人的炽烈,但她身为顾粲的妻子,只觉得这种感情有些虚妄,她在顾粲身上,找不到任何安全感。

经常觉得,她二人虽是夫妻,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如一根细线,没什么深刻的羁绊可言。

而且,她虽将那线的一头握得紧紧的,但只要顾粲想松,她二人的关系便是说断就断。

但现下的顾粲,许是在官场浸yín了几年,要比前世那个闲散不谙诸事的他,稳重了许多。

如今她身为他的妻子,觉得这个丈夫可以倚靠。

她若遇到什么事情,顾粲还会想法子,帮她出策略,帮着她分析事情的缘由。

虽说那种令人悸动的爱慕之情不再存于心中,但这种感觉却更让她踏实。

见顾粲动作不便,林纨便走到了他的身侧,想要帮帮她。

虽然对着赤着上身的他,会有些羞赧,她却还是故作如常地道:“夫君,我来帮你上药吧。”

顾粲听后,并没有马上回复她,他眸色莫测地看了林纨一眼,半晌后,才应了声好。

林纨将烛台上被灭掉的烛火重新点燃后,唤顾粲坐在床边。

顾粲静默地看着站在烛台前,背影纤娜的林纨。

只见她踮着脚,小心地点烛时,优美的颈微微仰着,发髻上珠玉钗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晃着。

每晃一下,他便觉得喉中干涩几分。

林纨将红木托盘放在了床边,自己则跪在蒲团上,她的手白皙,玉指纤长。

她用食指挑起了一小块药膏,置于手掌上后,一圈又一圈的抹匀着。

顾粲垂眸,看着她的指尖在手背上绕圈。

随即,那圈圈饶在了他的身上。

林纨的指尖微凉,力道很轻柔。

顾粲却轻嘶了一声。

他倒吸了口冷气,随即抓住了林纨的手,不让她再做多一步的举动。

林纨立即停下了动作,她不解地询问道:“这疤到现在,难道还会疼吗?”

她的眼中流着烛火掩映的碎波,神情关切却又透着几分天真,发髻上,珠玉钗仍在一晃儿,又一晃儿的摇着。

顾粲看在眼中,眸色黯了几分。

他声音温淡,对林纨道:“无碍,是我有些渴了。”

林纨放下了手中的药膏,回道:“那我去给你拿水来。”

她走后,顾粲的心绪却还都未平复,待林纨回来后,顾粲饮下了水。

可林纨拿给他的水,却是滚烫的热水。

如火注油,饮下这口水,反倒没把他的遐念压下心头。

林纨从他手中接过了水碗,又柔声道:“我帮你接着上药吧,我有个丫鬟之前也是受了鞭伤。待她伤好后,医师说这祛疤膏应该每日都仔细上着,一次都不能落下,否则这疤就好不了了。昨夜你便没上这药,今夜必须得好好上药了。”

见顾粲没言语,林纨还以为他默认了,便又往他的伤处探去。

顾粲并没与旁的女子接触过,也从未去过花街柳巷之地,他一贯洁身自好。

他并不觉得女子身上,有何乐趣可图。

上官衡却不同。

顾粲这世与他熟交后,他自是时常与他论起关于女子的妙处。

上官衡没娶妻,也没有侧妃,但是却有了两三个侍妾,他出宫结交他人时,那迦淮的艺楼里,还有他的“知己”无数。

他每每与他谈及此事时,顾粲都是意兴阑珊,只觉上官衡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他不喜欢他讲这些,甚至觉得他的做法有失皇子的体面。

上官衡却嫌他无趣,还说男子间于私都会讲这些。

后来顾粲发现,上官衡是想故意激怒他,从中寻到乐趣。

上官衡曾说过,有的女子无趣,有的女子则有撩拨人心的手段。

与他提起林纨时,上官衡便将她归到了无趣女子的那一类。

可殊不知,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无趣。

而是撩人而不自知。

林纨细心地为他上着药,见他凝神,似是在想着什么,也不欲打断他的思绪。

便迈步上了四柱床,绕到了他的身后,继续帮他揉抹着伤处。

顾粲唇角微微勾起了浅淡的弧度,他低声对他身后的人道:“纨纨今夜用晚食的时候,还是挑食了。”

林纨动作顿了一下,只当顾粲是在与她闲谈,并没有多想。

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回道:“我…我那是胃口不大好。”

顾粲这时转身,正对上她的眸子,又问:“那你今日的身子有没有好些?”

林纨以为是顾粲在关切她的身体,便道:“好多了,昨日乘车再加上凤冠太重,这才有些疲累的。”

她或多或少有些厌烦自己这个体弱多病的身子,总是想在旁人面前,展现自己是康健的,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总会生病的病秧子。

随即,顾粲竟是攥住了她的手腕,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另一手则向后一伸,将床帷放了下来。

林纨被他放在床上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为何要兜兜弯弯,与她讲这些话。

夜已深沉,府中诸人早已入了黑甜乡。

只有几个守夜的下人,站在主子的门外,随时等着被召唤。

林纨裹在衾被中,小声地呜咽着。

适才她看见了自己腕部和膝处的痕迹。

腕上的是青紫的,膝上的则被蹭破了皮。

别处的痕迹,她还没来得及看。

顾粲则披上了衣物,去门处唤下人备水。

待他再度回来后,见林纨眼眶微红,只露出了个小脸在外面,心中疼惜,又有些自责。

可适才,她含泪的眸子和哭音,却没让他停下,反倒是让他仅存的理智消失殆尽。

林纨暗自攥紧了拳头,心中想起了沈韫的话,见顾粲已经回来,她下定了决心,开口问他:“你娶我,是不是想报复我?”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因为一次有体力没技术的xx,这几天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值全都归零,得从头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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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发热

“你怎会觉得我想要报复你?”

顾粲没想到林纨会这么问他, 他走到了床侧,想着将床上的她抱去浴房后,再与她好好解释。

可林纨却将身上的衾被裹紧, 缩在一处,拒绝他的任何碰触。

她的眸子水盈盈地望着他, 略带着怯意,示为一种无声的控诉。

只因一晌贪欢,竟是落到了如此的境遇,顾粲心中无奈, 同时也对自己的不知轻重而自责。

他只得坐在了床侧,尝试着开解林纨,他低声问她:“那纨纨同为夫讲讲, 我哪处做的不好, 让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

顾粲的问话,夹杂着多种语意。

他深知,林纨既是认为他在报复她,那这个念头应该在心里存了许久。

绝对不会是因这一次敦伦,她便起了这样的念头。

林纨听后, 咬了下唇,她却觉得, 这是顾粲在问她适才那番的感觉。

她强忍着身上的虚乏和不适,决议控诉一番他适才的行径。

但女儿家的面子到底是薄,林纨的性子又一贯柔和,讲出的话儿, 却像是在同夫君撒娇:“我…我求你停下时,你也不应。而且…那时若是我看不见你,我…我会害怕。”

林纨讲完后, 就用被子将自己的脸给蒙住了。

这话虽讲的支支吾吾,但顾粲心中却明白了过来,原来纨纨不喜欢他那么待她。

摸清了林纨的喜好后,顾粲趁此时机,连人带被的将林纨抱到了浴房中。

这个时辰了,下人们的神色都有些困倦,但一看主子来,都是强撑着精神,齐唤了声:“世子。”

顾粲命一众下人退下。

浴桶内水的高度不浅,林纨先被放进去后,那水也就堪堪到她肩头处。

但顾粲再入其内时,那水就快要没过她的下巴了。

因着那年险些落入伽淮河被淹死,林纨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四处又没有可供她攀扶的物什。

她心里一急,眼里又蕴了泪。

浴房的烛火暖黄,充斥着丝丝缕缕的热雾。

眼前的人儿本是冰肌玉骨,现下因着热水的熨烫,雪肤被浸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

隐约可见,那几处鲜妍的红梅,似是从其上绽出似得,姿态天然却又带着几分靡丽。

这番风光,令顾粲一贯清冷的眸子,变得晦暗如渊。

顾粲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见那水位有些过高,便道:“若是怕沉下去,就扶住我。”

林纨在心中挣扎了一下,她怕溺水,怕得很。

气愤终归抵不过恐惧,林纨还是将他做为了攀附。

顾粲的声音已然变得低哑:“日后为夫不会像适才那样,定会让纨纨你能看见我。”

林纨听后,心中更加难解其忿。

她即刻松开了顾粲,捏着拳头,想要往他的身上重重地砸个几下。

可是刚一动作,却只是推了些水花,丝毫未对顾粲造成什么影响。

顾粲任由她发泄着,见她又沉入了水里,又扶住了她的双臂,低声劝道:“纨纨都没力气了,还是先歇歇吧。”

林纨更加羞恼:“你不讲道理。”

到底是闺秀,都气成这副模样了,却只说了句不讲道理。

那声音也是软绵绵的,丝毫都唬不住人。

她以为她是在耍横作怒,看在顾粲眼中却是撒娇柔媚。

那种美态别有风情,让他一时失了神。

顾粲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微俯着身,凝视着她的眼。

他语气低沉,像是在同林纨商量,言语却透着命令:“纨纨这样的神情,不要给别的男子看。”

林纨别着头,不敢去看顾粲此时的神色,一时语塞。

她怎会知,顾粲突然同她讲这样一番话是做何意。

顾粲见她不言语,又向她强调了一遍:“只许给为夫一人看。”

这句话听上去,态度强硬。

林纨心中觉得顾粲不可理喻。

他现在竟连她的表情,都要管。

沐浴完毕后,顾粲怕林纨着凉,让丫鬟紧着她伺候,林纨在折腾一番后,虽已无甚气力,但当顾粲抱着她回四柱床上后,她却没有什么睡意。

顾粲将她放下后,又离了这处。

再度回来后,他周身都散着寒气。

林纨隔着衾被,都能觉出他身上的冰冷。

她侧过脸,悄悄地观察着顾粲。

顾粲平躺在床上,枕着一臂,他感觉到了林纨的注视,并未侧首,而是仍望着帷顶,对她解释道:“我浸了冷水。”

林纨听后,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只觉得顾粲当真是疯了,这还没入夏呢,就要浸冷水。

但转念一想,他肯浸冷水,也是为了她。

林纨能觉出,顾粲适才并未尽兴。

若他真想报复她,大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而不是去顾及她的想法。

想来前世的她也不如现在这般放得开,每每见到顾粲,都总是战战兢兢的,别说靠近他,就连看他一眼,她都觉得要鼓起万分的勇气。

之前她看顾粲,像看神祇。

而如今,她仅是将他做为自己的丈夫看待。

自从没了那些女子情思,与他亲近抑或是主动的碰触他,便也不那么困难。

林纨想到这处,见顾粲已经阖上了双目,却并未扯被子来盖,便道:“你…你不盖被子吗。”

顾粲闭目,摇了摇头。

林纨抿了下唇,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声如蚊讷地开口:“你…你别着凉了,我把被子分给你点儿。”

顾粲没有言语,仍闭着双目,就如死人一样,雷打不动。

林纨无奈,只得将温软的被子盖在了顾粲的身上,见他没再推拒,这才自己钻入了其中,她靠着墙边,缩成了一团。

因他身上过冷,林纨还特意避开了稍许的距离,她还在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这衾被够大,分开些距离也没碍着什么事。

因着过于疲累,林纨很快便呼吸沉沉,再度睡下。

次日拂晓。

顾粲到底是年轻,身体也一贯康健,就算浸了会儿冷水,次日醒来后,除却手脚有些冰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他见林纨还睡着,也不欲扰醒她。

上朝前,他还是想静静地看她一会儿,便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林纨长睫微垂,睡得仍是很沉。

可顾粲瞧着她泛红的小脸,却觉出了异样,他伸出了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虽说他的手有些冰寒,但这一摸,他还是觉得她的额头十分滚烫。

顾粲心中骤然一紧,纨纨竟是发热了。

他心中自责无比。

古有以冷熨妇,丈夫为了生病的妻子,不惜卧在冰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妻子降温。

而他浸了冷水后,却将身上的寒气过给了体弱的妻子,还害她得了病。

顾粲扬声命向屋外的下人:“来人,去请医师过来。”

外面守着的丫鬟们道了声是。

林纨隐约间听见了他焦急的语气,因着头痛,她不想睁眼,只喃喃道:“子烨,我没事的,只是有点发热,养一养多睡会儿就好了。”

她对她的病视若鸿毛,而他却对此如负重均。

因着林纨身子不好,顾粲特意派下人与府外不远处医馆的医师许以重金,与他提前打好了招呼,如若林纨身子有恙,医师很快便能赶往府内。

没想到医师在他成婚没几日后,便派上了用场。

顾粲眉宇微凝,眸中蕴着的情绪不明,林纨看不见他的神色,进屋间伺候的丫鬟们看得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镇北世子府伺候的那些旧人们。

他们好不容易觉得,世子成婚后,眉目清朗了不少。

终于有了弱冠男子的青春模样,正常了许多。

不再似之前那般,周身都似散着阴森的寒气,眸中如染深晦,不戾而鸷,让人望而生畏。

每日在这府中,都如在地府般,处处充满着压抑之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但如今,仅是世子妃病了,世子便又如之前那般,让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粲声音冷沉,仍看着林纨,却问向身后的丫鬟:“粥熬好了吗?”

这时日都快入夏了,丫鬟却觉得身子仿若进了冰窟,她有些哆嗦地回了句:“还…还没,奴婢这就派下人去催。”

顾粲声音未变,又言:“催一催,让厨子快一些。”

他的语气不重,那丫鬟却觉其言如嵌冰芒,慑人且迫人。

她应了声是后,几乎是用跑的,去了庖厨处催进度。

粥端来后,医师已经到了。

可此医师,却不是彼医师,来人竟是林纨的闺中密友——沈韫。

她今日休沐出宫,顾粲府外那家医馆的医师,与他父亲沈清河师出同门,她自幼便与其相熟。

因那医师经常能寻到一些难觅的草药,沈韫便常来那医馆高价买下,研究其药理。

正逢她知晓,自己的好友刚刚与镇北世子完婚,便想着得空来拜访。

可谁知,世子府竟是来了个下人,说他家主子病了,让医师赶快去瞧一瞧。

那下人虽未明指病的人到底是谁,但沈韫心中还是清楚,肯定是她那体弱多病的好友病了。

顾粲见一身黛蓝素衣,背着药箱的沈韫入内,也是有些讶然。

他认得沈韫的身份,林纨前世便与她交好,此女医术甚高,过不了半年,她就会成为承初宫的一品女医官。

只是前世此女的下场,也是如她二人一般,过于悲惨。

顾粲将床上的林纨扶了起来,让她倚靠在他的怀里,林纨没什么力气,只得任由顾粲环住了她的腰肢。

丫鬟将鱼粥递与了顾粲,顾粲接过后,对沈韫道:“请沈医女稍候片刻,待吾妻用些粥糜后,再请沈医女为她诊脉。”

沈韫听后,念及着顾粲的身份,还是颔首示意,但是眸色却是愈发不善地打量着顾粲。

林纨却以为是自己发热,产生了什么幻觉,她艰难地开口,咽下了顾粲喂予她的粥,小声问向他:“沈医女?是沈韫吗?她怎么来了,是我在做梦吗?”

她的声音很低,沈韫听不大清她究竟讲了些什么。

沈韫没想到,顾粲这个阴鸷的阎罗,竟是在成婚后的第四日,就把林纨折磨成了这副鬼样子。

沈韫瞧着林纨的身子像是过了寒气。

林纨的身子是弱些,但这天气马上就要入夏了,早晚的天气也很温暖,她又怎会受凉?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女主看不见男主,你们自己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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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小排

这刚刚染病, 还逢上清晨,正是发热最严重的时候。

林纨觉得嘴里发苦,饮鲜鱼粥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来, 便推了推粥碗,不欲再用。

顾粲见她实在难受, 也不强迫她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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