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轶等了等,见白歆没动,不由得沉声问:又怎么了?
先生,我,我抽筋了。白歆难为情得要命,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如果霍轶笑他,他马上就能哭出来一样。
他刚才因为怕压到霍轶,所以一直绷得很紧。
后来又因为不小心有了感觉,所以就更要离霍轶远一些了。
可万万没想到早不抽筋晚不抽筋,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子上抽筋。
白歆觉得自己真是丢尽了脸。
为什么明明每一次想在霍轶面前展示自己好的一面,可偏偏总会弄巧成拙呢
霍轶真是,这一天天的,被白歆搞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白歆的头低低的,故意不叫他看的时候,霍轶是一点都看不着白歆的表情。
霍轶刚托起白歆,就听到了白歆一声小小的惊呼,脖颈上的那双手更紧了。
坐那边去。霍轶抬手,不重不轻地拍了白歆一下,示意白歆往那边去。
白歆这才委委屈屈地顺着霍轶的动作,坐回到自己最初的位置上。
哪抽筋了?霍轶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白歆偷看的视线。
这一来一往的,白歆别开眼,尴尬得开始抠坐垫了。大,大腿。
霍轶看着双肘撑在座椅上的白歆问:左腿右腿?
左腿。
霍轶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白歆的左腿弯了起来,借力点就在自己的左手上,而右手则开始给他抻筋。
霍轶下手狠,劲也足,一副势必要给白歆搞好的架势。
没才刚抻没两下,白歆的眼睛就变得湿漉漉的了。他皱着一张脸,带着哀求的语气:疼
忍一下。
霍轶话音刚落,又一个用力。
白歆整个疼得一个鲤鱼打挺。
缺乏锻炼了。霍轶把人给按回去,刚要再给他抻一下,就看到白歆浑身上下都绷紧了,甚至还伸手来推他。
白歆随手摸到了什么,感觉好像是自己的外套,扯过来就往腰上挡:我好了,我好了,先生!我不抽筋了!
挡的是什么,车里的两个人都清楚。
霍轶当场气笑了,打开车门就出去了,丢白歆一个人在里头反省。
耍流氓都耍到他头上来了。
还抽筋?
我信你个鬼!
·
刚才霍轶的车开过来的时候,司机很懂行地对柳管家闪了灯。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柳管家没有在司机下车的时候就直接上前拉开后座的车门。
而事实也证明,司机也确实是让柳管家不要去开车门来着。
先生没回来?柳管家看向已经下了车的司机,小声问。
和白先生两个人在车里。司机言简意赅,眼神飘了一下:不太方便,先别开门。
柳管家立刻懂了,不开车门也不催促,只安静地在门口候着。
然后,柳管家就看着霍轶那辆超稳的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管家飞快地跟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好激烈的样子。
柳管家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先生突然打电话说不回来吃了。
司机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先生还不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公司。去的时候车上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俩。
司机把自己所知道的事跟柳管家一说,两人一合计嗐,蓝颜也祸水,从此君王不早朝。
·
柳管家跟司机两人正看着车八卦,见霍轶下了车,柳管家赶紧迎了上去:先生。
因为司机说白歆也在车里,但现在却不见人,管家不免又往车上多看了两眼。
霍轶觉察到了柳管家的小动作,说了句:让他缓缓。
柳管家瞬间了然。
缓什么,都懂。
不过,懂归懂,柳管家却不敢在霍轶面前造次,只应了一声好。
霍轶已经坐在沙发上好了一会儿了,白歆才慢悠悠地从外头进来。
屋里跟车里不一样,亮堂得很,简直是把白歆刚才那点儿小心思照得无所遁形了。
过来。霍轶往嘴里塞了半颗草莓,咬断了。
白歆很不自在,整个人也扭捏了不少,但还是顺着霍轶的话站到了他面前。
霍轶看着白歆这低头认错的架势,不禁有些好笑:头抬起来。
这是什么?
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吗?
是翅膀硬了还是胆子肥了?霍轶的视线往身旁的沙发上一瞟:坐下来。
白歆捏着自己的衣角,吭都不敢吭一声,小心翼翼地挨到沙发上。
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霍轶把手里装着草莓的碗往白歆手里一递,现在知道认怂了?
白歆有些不安,在车上鼓起的勇气早就用光了,这会儿就跟个已经漏了气的气球似的,蔫了吧唧的。
不吃?霍轶垂眸看着白歆手里的碗,伸手又捏了一颗出来。
听到霍轶的话,白歆这才看到了自己手里放着的草莓,也捏了一颗塞进嘴里。
草莓不大,一口一个刚好,又甜又酸。
白歆觉得自己有些难受,吃不出甜来,鼻子里光剩酸了。
霍轶翘着腿,姿势看上去肆意极了。
回到家里,霍轶的西装就被柳管家拿去挂了起来。而领带也被霍轶很随意扯开了一些,袖扣也解开了,往上捋起了一些。
本来应该是流里流气的样子,但配上霍轶这样一张脸,这副身材,气质立刻就变了,变得既慵懒又有风度,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我还蛮喜欢吃草莓的。霍轶说着,当着白歆的面就把草莓往嘴里递。
唇红齿白,好看极了。
白歆不知道霍轶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明明下车的时候,霍轶还很生气地摔门走了。他进屋的时候,霍轶开口也是一句兴师问罪
霍轶看着白歆:你觉得怎么样?
白歆以为霍轶是在问他喜不喜欢吃草莓。
白歆点点头:挺好吃的。
也挺贵的。
他很少吃这么贵的水果。
以前,商场打折的时候,他买过一次,但是太酸了,酸得他难受,他就再也不买了。
味道呢?
酸酸甜甜的。
霍轶笑了一下:闻起来呢?
香香甜甜的。白歆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还是有点酸。
你可以试试,吃过了草莓以后再亲我。嘴里都是草莓味,我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卡米、奇诺、莫言默语 的地雷
第52章
白歆情绪有些低落, 所以乍一下听到霍轶的话, 还处在蒙圈的状态。
等他回过神,霍轶早都已经起身往楼上去了。
白歆急急地追了两步,就见霍轶已经转过身往卧室外的其他衣帽间去了。
霍轶是趁着白歆发愣的时候溜走的。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 霍轶表现得是很淡定, 跟白歆说话的时候也很从容, 可事实上, 霍轶溜走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儿不自在。
主要是因为,他有些担心白歆会再一次扑上来。
说到底,霍轶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草莓的那段,是因为进了屋之后刚好看到有,临场发挥罢了。
真要问他为什么,可能只能用一句鬼使神差来回答了。
然而, 临场发挥的后果就是等到霍轶搭着一条速干巾,准备回卧室洗澡的时候,一推开门, 就看到眼前闪过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 赤条条地撞进了他怀里。
白歆一对玉臂环过霍轶的脖颈,身上还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水汽, 语气莫名兴奋地说:先生!我吃过草莓了!
霍轶:
所以,他这算是自作孽嘛?
白歆仰着精致小巧的脸,唇瓣粉嘟嘟的,脸颊上也泛着漂亮的粉色,就连身上也是淡淡的粉, 更别提胸前的那两颗了。
嗐,更不可描述了
而且,白歆整个人,一看就很兴奋。
兴奋得过了头,整个人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关键是,白歆这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朝着霍轶扑过来的时候,除了沐浴露的味道,霍轶还真就闻到了他身上酸酸甜甜的草莓味。
一闻,就觉得是特别好吃的那种草莓。
白歆锁骨处的凹陷弧度刚好,直拉拉地隐匿到了肩膀处。
身材瘦是瘦,但却很看有头,该翘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
刚才在车上,白歆坐到他腿上的时候,霍轶已经体会过了。
白歆身上还包着一条浴巾,只堪堪包在胯上,不算太清晰的人鱼线隐没在了浴巾处,直勾着人兽忄生大发,把那条碍眼的浴巾扯开。
白歆穿长裤的时候,两条腿又长又直,没有多余的赘肉,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线条流畅匀称,真正印证了腿玩年。
书里就着白歆的腿,提到过很多匪夷所思的姿势
反正看的时候,霍轶的脑子里经常出现这样也可以?!、还有这种操作?!诸如此类的想法。
大概是想到了书里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霍轶再低头看着怀里那个乖巧地抬着头仰望着自己的白歆,又见他香肩外露,浑身软绵绵地挂在自己身上竟是罕见的有几分不适应。
白歆见霍轶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鼓起勇气往上窜了一下,飞快地在霍轶的唇上点了一下。
先生先生,我是草莓味的吗?
白歆的语调上扬,听起来是真的既高兴又兴奋的。
霍轶没有赤膊的习惯,所以哪怕是锻炼的时候,他也都穿着速干衣。只是,因为出了汗,速干一又是贴身的,就使得白歆能清楚地看到霍轶的身形轮廓。
身形高大,肩膀宽厚,孔武有力,非常的强壮。
穿着西装的时候是帅的,严肃的帅;现在换了别的衣服,又是另外一种帅法。
简直帅得让人合不拢腿。
霍轶的身材真的太犯规了!
明明大家都是男人,自己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可偏偏在霍轶面前,就跟颗小白菜似的。
被碾压了。
然而,白歆却并不觉得难过,甚至还有些欢喜,也很喜欢。
我建议你不要乱蹦,不然浴巾就掉了。
白歆本来就包得不算太严实,又这么一个劲儿地在自己身上蹭,这条浴巾能苟多久还真不好说。
霍轶本来是想伸手推开白歆的,但白歆现在上身不着寸纟娄,真是碰他哪里都不对
那先生我现在是草莓味的了吗?白歆打从一开始就不在乎浴巾的问题,掉就掉了,他本来是没打算搭浴巾的,只是因为担心霍轶觉得他太不知廉耻了,这才围上了一条,掩饰一下自己的司马昭之心而已。
白歆双臂一收,踮起脚尖,完全贴到了霍轶身上。
霍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搭上了白歆的腰。
只是,让霍轶没想到的是,白歆人瘦,腰居然也细得只余盈盈一握。
霍轶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自己的手太大,还是白歆的腰真的太细了。
这么一握,又觉得白歆的肤质果然如同肉眼可见的那样,宛若上好的白瓷,细腻滑嫩
霍轶本来的不自在现在又添了几分。
他稍微错开了视线,目光平视着前方,同时也侧了脸:我身上都是汗,现在要去洗澡,你别闹我。
霍轶刚从健身房出来,折腾得满身大汗。本来就想着赶紧去浴室洗个澡,却没想到他屋里还有一只胆大包天的拦路小白兔。
那先生的意思是,洗过澡就能闹了吗?白歆眨眨眼,吐息间全都是草莓的香气。
霍轶感觉到了久违的无力感,正在周身蔓延开来。两个呼吸之后,霍轶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松手。
白歆扁了扁嘴,不大乐意,但却不敢违抗霍轶的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霍轶,想等着霍轶收回成命。
然而,白歆从霍轶的冷然的脸上,没有看到丝毫要他的意图,仿佛他今天在沙发上听到霍轶说的那样一番话,只是一个简单的玩笑。
白歆悻悻地收回了手,退到了一边,同时还小心翼翼地拉着浴巾,怕它会在这个时候掉下去。
霍轶的声音不咸不淡的,白歆听不出他的情绪。
尽管白歆不愿承认自己在人际往来上有些笨拙,但他确实在推测人心的事上不精通。这个时候,想来只有顺从、听话,才能保证霍轶不生气。
霍轶看了已经躲到一旁,低着头白歆像是在反省的白歆,本是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干脆边往浴室走边把速干衣脱了丢进一旁的脏衣篓里,一路把自己褪了个精光。
白歆闷不吭声,却也知道霍轶从自己身前走了过去,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就抬起了头去偷看霍轶。
霍轶的身材比例真的完美极了。
白歆简直要怀疑上帝在创造霍轶的时候,肯定把自己所有对美好的想象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背部的肌肉顺着霍轶每一个动作而绷紧、舒展,明明是很优美的样子,可白歆就是觉察到了危险、蓄势待发。
但这样的危险却没有让白歆退却,反而让他身上烫得厉害。
白歆目不转睛地盯着霍轶的背影,直到这道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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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轶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白歆大概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睡衣也都换上了,很懂事地凑过来说:先生,我帮您吹头发。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白歆睡在他的卧室里,所以每晚都是由白歆帮他吹的头发。
霍轶也习惯了,随手把毛巾递给白歆,这就坐到椅子上去了。
卧室里的椅子虽是单人的,但也足够宽敞,霍轶身形高大,坐下之后还是有很大的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