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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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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

刚穿好之后,便听道张芸芸开口说:“今天是连长到的第一个早上,很有可能会检查内务。所以让大家起来的这么早,也是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整理好内务,这样也好让连长检查的时候,挑不出毛病。”

话音落,看了看众人,又补充说:“做好心理准备,早上四点起床这个时间,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这次说完,宿舍里面哀声一片,只希望这不是真的。

蒋陶穿好衣服,刚将被子伸开,李莉很准时地走进来,眼珠子在屋里面转了一圈,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漠,然后监督叠被子。

有人监督着,并且还是李莉这个冷面严厉的女人在监督着,宿舍里面的人自然是紧张拘谨。

本来叠豆腐块的步骤是会的,是晓得怎么一步一步来的,但是因为李莉在,同时她还时不时的指点别人,而指点别人的时候,说话语气也是没多少耐心,硬生生地将人指点的本来是会的,被她这么一说,步骤什么的,又全部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行,边角褶皱太多,不够平展。”

蒋陶被子刚叠好,直起身子让腰刚舒服了一会儿,李莉就出现在面前,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被子,姿态有些居高临下的,同时声音冷冷,一句话便否定了她大半天的忙活。

班长说不行,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是新兵,人家是老兵并且还是班长,那人家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如此,你就只能重新返工。

蒋陶面无表情地应一声:“报告,明白。”

李莉的严格,这几天一排二班的新兵都是见识过了的。

很明显的一个严格的例子就是:叠被子!

在昨天的时候,叠的被子整理的内务,宿舍里面的新兵都让副班长张芸芸过目并且说了合格之后,才前往训练场去的。

而今天,宿舍里面的人整理的内务与昨天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在张芸芸面前就是合格,在李莉面前就是不合格。

就好比刚才蒋陶叠的被子。

李莉说褶皱太多,不够平展,其实也就是平面上的四个边角处有着细微的褶皱,而那褶皱痕迹微乎其微,完全是可以忽略不看的。

但李莉的眼睛里面许是装了显微镜,不仅仅将那微乎其微的褶皱看到了,还看到了许多蒋陶以肉眼都看不到的痕迹。

这不是装了显微镜是什么?

统共也就是四条褶皱,这是太多?

李莉是不是对“太多”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蒋陶在心里无声地无奈吐槽,又将被子展开,继续叠被子。

步骤刚进行到一半,她准备将被子左右两方合上的时候,自己的被子上突然洒过来一些水,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次的洒过来一些水,被子一侧直接被洒湿。

她僵着脸扭头去看,李莉那冷冰冰的脸色便映入眼帘,而她手里面,一只手端着一盆水,令只手伸进盆子里面,准备再带出些水来,在她被子上洒。

“什么意思?”她听见了自己的质问声,连报告都没打。

“新兵发的被子里面的棉絮还是太蓬松,这样不利于叠出一个合格的豆腐块儿。在被子上面洒水打湿,棉絮就能服帖紧实很多,边角自然就能平展,不会有那么多褶皱。”

李莉没看她,而是看着大家,冷声解释道。

“那……”

蒋陶开口刚说了一个字,那边许卓莹就不满地大声说:“那被子湿了,晚上怎么睡啊?”

“来部队不是让你舒服的!”

李莉说着的时候,已经走到许卓莹面前,面无表情地在她被子上面洒了水,许卓莹脸色顿时变了,刚想再次抗议,李莉眸子又扫了众人一圈,冷声道:“不想洒水可以,但是你们必须保证,叠好的豆腐块儿在这一整天之内都不会变形!若是变形,被连长检查不合格惩罚你自己的时候就不说什么了。但若是连累大家一块惩罚,你就必须将大家的要受的惩罚全部承担下来!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在你的被子洒水了!”

闻言,许卓莹闭紧了嘴巴。

要是一个人受惩罚了,那还好。

但若是整个宿舍或者整个排队都受惩罚了,还让那一个人承担,这谁会受得了?

洒就洒吧。

来部队当兵是她一意孤行,因而再苦再累,她也不能有什么怨言。

棉絮终究是蓬松,很有可能在刚叠好豆腐块儿的时候,是合格的,但是随着空气慢慢进入,被挤压的棉絮很有可能就会再次的慢慢变得蓬松起来,这样一来,豆腐块儿就会出现问题,那么也就不会合格了。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水打湿,让棉絮不蓬松,这样才能让豆腐块儿持续地时间更长。

李莉说得对,进了部队就不是舒服来的。

蒋陶想着,弯腰在床底拿了盆,去外面水房接了盆水进来,开始打湿被子,继续叠豆腐块儿。

------题外话------

早,这是准时更新的一天。

^o^

☆、020:他担心她,会受不了

早,8:30分。

李莉不在,张芸芸在看着众人训练。

而她不在的原因,估摸着也就是随着连长去了宿舍,开始检查新兵们的内务了。

的确如此,她随着连长去检查新兵的内务了。

检查先从女兵宿舍开始,眼下正在一排一班的宿舍,接下来要检查的就是她们一排二班,马上就轮到。

李莉一颗心早已经高高吊起,紧张地她呼吸有些困难。

她自认为她自己是够严格了,把很多其实能够忽略的细节她都给找了出来,让新兵尽自己最大努力都去完善了,为的就是让连长不挑刺。

但连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格。

一排一班的内务从班长角度来看,其实已经算是合格了,但在连长检查来看,一个宿舍九个人,眼下已经有三个人不合格了。

排长和一班的班长,脸色是颇为一言难尽。

但好在,检查的内务不合格归不合格,他并没有开口说惩罚的事情。

一班检查完,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二班的宿舍。

李莉屏气凝神地看着连长在床位之间转悠,然后,他突然伸手摸了一把被子,指尖处有着湿糯感的触觉,微微拧眉,语气淡淡地明知故问:“被子洒水了?”

“报告连长,洒了。”

前面四个字响亮有力,但是到最后两个字,李莉不知为何,在说的时候很明显底气不足。

被子洒水,是为了豆腐块儿叠的更合格。

这种小技巧,程云天他当然明白。

他当时进部队,也用过这种法子。

每天早上在被子上洒水,虽然让被子叠的合格了,但是等晚上盖的时候,被子还是湿漉漉的。

现眼下正值九月份,被子洒水到了晚上不干的话,晚上也可以不盖被子就能睡觉,但若是十一月十二月呢?

那个时候,被子好像就没有干燥过,但就是那样坏境,新兵连的新兵一直坚持到下连队,在下连队的那天,大多新兵都齐齐的将被子晾晒,而在那个晚上,总算是盖着干燥的被子,好好的睡了一晚上。

这些他经历过,他明白有多苦。

而眼下,蒋陶又在重新经历这些。

她来参军,当初他是又忧又喜,忧和喜之间,是画上等号的。

而现在,忧大于喜。

起初忧的是,蒋陶爱那小子那么深,两人分手了,她竟然会为了那个人来部队参军吃苦。这么深的爱意,他在担忧,他有几分把握,将她追到手?

而现在,忧的是,怕她受不了接下来的训练。

新兵连的训练才刚刚开始,训练难度是在一天天间慢慢增大的,现在训练的这些,也仅仅是个热身罢了。

他担心她,怕她受不了这些苦。

但他却不能放水将新兵连的训练任务减轻,从而让蒋陶在部队中过得舒坦些。

他只在新兵连待三个月,三个月过后,蒋陶下连,他也要回到自己那边去,到时候,蒋陶在别的连队也是要训练的。

而现在的训练就是为了给以后打好基础……

来部队就不是享受的。

她来这里之前,她父亲肯定同她说过,让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许,蒋陶她不怕吃苦,只是他单方面担心罢了。

即便是蒋陶不怕,他单方面担心,那这担心,也是他内心本能的反应。

那,蒋陶下连之后呢?

他们之间该怎么办?在这之前他还没严肃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想着三个月还有很长,不用急,慢慢来。

而现在,身处在她的宿舍里面,他忽然意识到三个月其实很短。

程云天双手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地蜷了蜷,收回思绪,继续往别的床位间走去检查。

他走动起来,让空气重新流动。

一排排长和李莉松口气。

刚才连长眉头紧拧的模样,着实将她们吓得不轻。

但很快,二班检查完毕,程云天说了几点需要特别注意的细节问题,又指了几个摆放的不够规范的脸盆,让其注意之后,便前往一排三班去。

出了二班的宿舍门,李莉一颗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面了。

虽然是有些不足,但好在没有惩罚。

在检查当中,不光排长和班长心中忐忑,就连一众新兵也是紧张不安,生怕不合格,会被连长检查出来而受到惩罚。

直到李莉走过来,面色平静地指挥继续训练的时候,一排二班的几位女兵才算是将心放进肚子里面了。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休息十分钟——解散!”

许是今天早上连长检查内务她们宿舍合格的原因,这么一会儿的李莉较之之前,有着明显的变化。

她会在看到别的班新兵在休息的时候,她也跟着停下了训练,让她们和别班新兵一样,有个短暂休息时间。

这在前几天,是完全没有过的。

蒋陶边走边喟叹,就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

“蒋陶——”

刚出了卫生间,她还没走几步路,身后一道男音传来,喊着她的名字。

孟雷的。

昨天晚上才听到过这声音,今天上午又听到,她还不至于会忘。

她脚步微顿,很快又走起来,不去理会身后又传来的急促的跑步声以及周围投来的打量目光和低声议论声。

还是一副冷淡漠然的神色,事不关己的态度。

很快,孟雷追上来堵着她正走的路,不满地看着她,“蒋陶,我叫你你怎么不理?!”

“谁规定的,我必须要理?”她声音冷淡,看都不看他。

这句话其实显得很没有礼貌,但是她还是这样说了。

她不是自恋的人。

但也很清楚,她有一副好相貌。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时常自恋的想:她这样貌是不是在部队中会很吸引男兵的注意,并且会让男兵很轻易的对她产生好感。

但在昨天晚上,邓文君说孟雷找她问过她的名字,而且还在昨天晚上喊她让她唱歌,又在今天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喊她名字,截她的路,这其实已经算是不正常了,不是吗?

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的那样的苗头在,她要做的,就是面无表情的将它掐掉,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幻想。

被女人以冷脸对待这样的情况,孟雷还是第一次遇见。

因为在之前几乎是没有遇到过,因此,他一时想不到任何的应对措施了。

☆、021:孟雷纠缠,连长解围

他样貌不差,俊脸生的风流邪肆,再加上又长了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就显得更为风流痞性,花心而又混不正经。

这幅相貌,其实是很吸引处于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的。

但蒋陶她早已经过了青春期,而且也不会在轻易地情窦初开了,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小女生了,而且,就现在来说,她看见有人长着桃花眼就厌烦到极点。

江俊逸就是长了一双桃花眼,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偏阳光帅气,让人不会轻易地想到花心这一点,但其实,他还是花心,不是吗?

蒋陶将打量他的目光收回,错开身子,继续往前走。

她一离开,孟雷回过神来,没多做思考,转身又追上蒋陶,伸出一只手先拽住了她的左边胳膊。

蒋陶硬生生地止了步子,用了些力气挣开他的手掌,目光不耐又警告地看他一眼,“你很讨厌,知道吗?”

孟雷登时一愣,突然觉得好没面子,况且,周围都有人在看着,还在低声议论嘲笑他。

他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对待过啊?谁敢朝他说讨厌啊?!

外面哪个女人不是他只要勾勾手指,就主动贴上来的?

哪像她,他都主动跟她说话了,而且也够低三下四了,她还摆着一张冷眼给谁看?!

登时,火气一下子窜上来,内心的不满以及这几分钟他经历过的让他没面子的事,他需要快速的发泄出来,就是这样,一股子冲动引使着他,说出来的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小爷我看上你,算是你的福气了,你拽什么拽?!被小爷我看上,你不仅不感激涕零,还给我脸色看,你去问问,谁敢这样对我?!”

蒋陶顿住脚步,缓缓回头,冷冷一笑,双唇轻启,刚准备说话,身后一道冷喝似乎还挟裹着骇人的风暴直直地往这边射来:“干什么呢这是?!”

他们两个所处的位置正是连长和排长住的宿舍以及办公区域。

而办公区域是在一楼,好巧不巧的,两人就站在距离连长办公室不远的水泥路上。

刚才那道冷喝就是连长的。

蒋陶身子微僵,站在原地不动。

不多时,她感觉到一股强风划过,紧接着,目视前方的视线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程云天走路带风的径直走到孟雷面前。

他比孟雷还要高些,因而在看人的时候,微垂着眸,姿态居高临下,同时,长居高位者的强大气场在身高优势以及官职这一点儿,就瞬间的被激发出来。

他俊脸阴沉,眸底结冰。

孟雷在拽,在横,但一面对这连长,就瞬间蔫了。

“道歉。”

程云天盯着他,削薄的双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让人不容拒绝。

实际上,孟雷也没有拒绝,而是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就点头同意了。

其实他刚开口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说都说出来了,也不能硬生生地止住,不然显得多没面子?

因而,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说完之后,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巴掌,在把舌头咬掉!

外面那些女人都是主动往他身上贴的,而他是主动往蒋陶身上贴的,因此,之前那些女人与他之间相处的那一套,在蒋陶这里肯定行不通了的。

再说,之前他遇到自己不中意看不顺眼的女人死皮赖脸往自己身上贴的时候,也是蒋陶这幅态度啊。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一个女人会同样这样对她了。

唉。

貌似还是头一次想了这么多……

忽然有些头疼,同时心里还堵得慌。

因为他认知到,蒋陶不喜欢他,对他没好感,还讨厌他……

但也不能急,只能慢慢来,而眼下重要的是,向她道歉!

所以,在一众新兵见孟雷脸上出现各种神情,最终只留下懊悔的时候,众人微微一呆,又看着他快步走到蒋陶面前,态度还算真诚地说:“对不起。”

“我不接受。”

蒋陶看都没看他,声音冷淡地丢下四个字,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孟雷脸色登时尴尬难看极了。

程云天克制着怒气,冷声道:“去吧,训练场十圈。十圈跑完,要是还不知道以后在部队中该怎么与其他新兵相处,尤其是不懂得怎么与女兵说话,那我不介意亲自调教调教你。”

“报告连长,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程云天没理他也没看他,往训练场大门的方向走去。

在他经过孟雷的时候,因为孟雷是目视前方,因此,并未注意到,连长在经过他的时候,原本舒展的大掌在一瞬间,就紧握成了拳,而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极力克制着的怒气,也在那一瞬间,全部显露出来。

他那么嚣张的对蒋陶,还对蒋陶说那样的话?

谁给他的胆子?!

他都没这胆子对蒋陶这样说话!

十圈有点少,才五公里。应该让他全副武装十公里跑!

这样才能让他彻底长记性。

丫头应该是气着了吧?

不然怎么都会同他招呼都不打,然后不接受道歉就直接走了?

程云天一边想着,就走到了一排二班不远处,远远地看着蒋陶,见她还是脸色淡淡,眉头顿时拧紧了。

喜怒不形于色。

发生了任何事是不是都憋在了心里面?

这样能行吗?

蒋陶察觉到程云天投来的打量目光,浑身不自在极了。

会不会惩罚她?

但好像也没有理由惩罚她。

她不喜欢孟雷,看见他就心生讨厌,以至于接下来她发自内心的举动激怒了孟雷,让他说出了那些难听的话,而让连长注意到。

并且,在最后的时候,她还没有与连长打个报告就走了。

连长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应该是会来找她较真一番的吧?

蒋陶深吸一口气,面上波澜不惊的,但心里面已经是翻起大浪了。

但她还是认为,刚才对于孟雷那样,她没有做错。

若是拒绝的不够彻底,那么在以后,孟雷还是会经常在她面前晃悠,她还是会看见了就烦,因此,这样也挺好。

惩罚就惩罚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蒋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哪曾想,连长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便往别处走了。

她松口气,慢慢地静下心来。

☆、022:推心置腹,心生不忍

中午。

在食堂吃完饭,蒋陶和邓文君一块儿往宿舍里面走。

在新兵连中,上午八点半开始正式训练到中午十二点,然后到食堂吃饭,吃过饭之后至一点的那段短暂的时间,是有一会儿午休时间的。

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看见她们回来,几个人齐齐对视一眼,最后,许卓莹清了清嗓子,随口问:“蒋陶啊,昨天晚上喊你名字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喜欢你啊?”

女人扎堆的地方,通常就是爱八卦。

然后,在相处的过程中,若是发生了有不愉快的事情的话,那一个不小心,就会容易撕x了。

本来昨天晚上她们都想问蒋陶的,但她一回来就进了水房洗漱,一直到了熄灯才回来,因此只能作罢,然后再寻个时间问。

而现在,机会来了。

在部队中,训练那么辛苦,训练任务这么大,而且也不能玩手机放松。

唯独的放松机会,也就是不放过部队里面一点点儿的趣事,然后八卦一下,让大家乐一乐,得到放松……

“应该是吧。上午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就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个男兵拦住了蒋陶。”

床铺位置距离门口很近的尹珂,从上铺坐起身来,目光落在蒋陶身上,笑容有些贼贼的。

一听这,尹珂下铺的贺新军便来了兴致,“真的吗?拦着蒋陶都说了什么啊?”

尹珂叹口气,略略失望道:“不知道。我进卫生间的时候,就见到孟雷拦着蒋陶了,等我出来的时候,连长已经站在那了,我也不敢多待,就赶紧去训练场了。”

贺新军又看向蒋陶,刚准备问孟雷都同她说了什么,但是话还没问出口,就感觉到另外一道冷淡不悦地犀利视线朝她投来,她微微一愣,循着那视线望过去,就撞入了白思涵深沉而又冷漠的眸子中,顿时闭紧了嘴巴。

“蒋陶,孟雷跟你说什么了,都惊动连长了?”

贺新军没有问出来的,许卓莹问了。

同时,屋里面又有人附和道:“肯定不是平常话,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惊动连长?”

“对对对,有道理!”

她们几个在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那时间,蒋陶已经脱了迷彩服外套和军靴,躺在床上了。

见话锋转向自己了,她才开口,语气还算温和地说:“看来训练都不累,让大家还有力气八卦。”

一般听见人家这样说,其实也就是知道人家不太愿意回答了。

但许卓莹正在八卦劲头,因此也就继续穷追不舍地问:“就是因为累,所以大家才八卦八卦放松的啊。”

“但是我累了。”蒋陶看着她,继续用还算温和的语气同她说。

“切——”

那边白思涵发出极其轻微的一道不屑声。

蒋陶目光移在她身上,眼底没什么情绪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她不想多说,是摆在脸上的,因此,另外几个人也八卦好奇的,也是有眼色的人,见人家不想说,也就用眼神示意许卓莹别问了。

许卓莹接收到眼神,便也就将八卦好奇心收敛了,又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蒋陶,她也跟着闭上眼睛了。

但睡不着……

突然有点羡慕蒋陶,不知为何。

可能就比如刚刚。

她虽然同人说话时,语调温和,但脸色还是冷淡疏离,并且脸上就明晃晃的挂着:不想回答问题,不想说那么多。

而且,她也直接拒绝了。

但就是这样直接拒绝,也不会让人觉得她给人脸色看了,或者觉得她融入不了她们的这个小圈子而会让人与她疏远。

反倒是会让人觉得,她们打扰到她了。

她刚才这副模样,若是宿舍里面另外几个人这样对他,她觉得她现在已经跟那人吵起来了。

但一面对蒋陶,她没有气可生。

可能,她是与人相处时的这个度把握的很好,虽冷淡疏离,但也是人人能接受的范围内……

那边白思涵目光不悦地打量许卓莹一眼。

她什么意思?

跟自己走得近,还跟蒋陶态度那么和气的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知道她跟蒋陶不合?

白思涵把来部队的这几天回想了一遍。

虽然和许卓莹走得近,但是她并未向她提起过她和蒋陶不和的事情,所以,许卓莹是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难道看不出来吗?

怀疑归怀疑,但她也不介意在同许卓莹好好说说,然后看她怎么选择!

无论如何,许卓莹都不能和蒋陶走得近……

白思涵思绪万千,想着应该怎么做。

宿舍里面八卦声停止,众人也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慢慢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门外。

有轻微的军靴踩击地面发生的清脆响声,从右往左,越来越小,到最后,逐渐没声。

晚上训练结束。

蒋陶还是跟往常一样和邓文君一块往宿舍回。

在回宿舍路上。

邓文君想到孟雷拜托她的事,下意识地看了看蒋陶,又想到中午在宿舍里面大家问她关于孟雷的事情的时候,她不想回答时的画面,一时有些难以启齿,不晓得该怎么问了。

可,已经答应的事了,她总不能食言吧。

再者,蒋陶要是不愿意回答,那她也没办法,总之她是问了,只不过人家不愿回答而已。

所以,这也怨不得她了。

邓文君轻咳一声以示掩盖此时的不正常,念及周边环境,她压低声音问:“下午我去卫生间听人议论说,你讨厌孟雷,是为什么呀?你们之前认识所以才讨厌的吗?应该不会吧,要是认识的话,他还问我你名字做什么?”

蒋陶脚步微顿,侧眸,眸子略带审视地看了一眼邓文君,忽而淡淡一笑。

“之前不认识。就是挺讨厌孟雷这样的人的。”

------题外话------

早。

这章昨天都已经码好了,但是没有修改,而且,昨天一整天都在码字存稿,本来想着晚上码完字在修改,但刚码完字,大脑已经处于疲惫状态,在修改也没有质量,就定了今天早上六点的闹钟,起床,开始修改这两千字的内容,从六点一直修改到现在,算是三个小时了,就反反复复的看来看去,删删减减,再填充内容,思考文文各个走向。

本来以为从六点开始修改,到八点就会修改好,哪曾想……唉。

其实每章都是如此,并非只是这一章是这样。

说这么多,是想让你们知道,这本书我真的很认真!

真的!

所以,收藏吧?

嗯?

☆、023:陷入很深,认识几天?

邓文君本来是已经做好了蒋陶不会回答她问题的准备的,可现眼下,事情发展出乎意料,蒋陶回答了,她却忽然心生不忍,觉得不应该替孟雷问蒋陶这些事情,更何况,孟雷还是蒋陶所讨厌的人。

而蒋陶回答她的问题,那么肯定也是看在她们两人关系好的份上,所以在这方面,便就对她推心置腹,不隐瞒任何。

可在不忍的同时,邓文君她自己也想知道,纠结了一会儿,好奇心终是战胜了内心的不忍,继续问了下去,“为什么会讨厌他啊?你们应该是是昨天才认识的吧?”

蒋陶声音淡淡:“新兵连训练任务这么重,大多人都是每天训练完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只想赶紧休息,可他却有精力关注女兵,并且还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也就间接的说明,他在部队中,训练的并不认真,觉得不累吗?而觉得不累,不也就说明他在部队中只是敷衍训练,也就相同于在社会中是混日子的吗?”

“我觉得,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来的部队,自愿也好,强迫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就要对得起来的这么一趟,同时也要对得起部队这个严谨严肃,任何人的态度与行事都不能敷衍了事的地方。他那样的人,在部队中,都不思进取,不懂得努力,还天天混日子。那么在社会中,十有八九也就是混混了。而现在的社会中,任何一个成熟有头脑的女性,都不会对一个混混喜欢得来。”

她只能这样说。

而且,她也没说错,一个混混,除了青春期小姑娘会觉得这样好酷好帅之外,另外的,但凡心智成熟一点的女性,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更何况,她总不能说,孟雷长着一双跟她前男友一样的桃花眼而让她讨厌的吧?

再说,就算孟雷认真了,她也不会对他有好感,但这差不多也算是给邓文君的一个答案。

好让她回去传话,不是吗?

“……蒋陶她,是这么说的?”

新兵连公共卫生间门口,邓文君将蒋陶说的话,给孟雷重复了一遍。

“不信你问她。”

邓文君耸耸肩,脸上挂着“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孟雷摘下军帽,挠了挠头,抑郁说:“还是算了,你也没什么理由骗我。更何况,她现在那么讨厌我,我就不去找她添堵了。”

“话已经传到,我先走了。我们待会还有训练。”

“哎,等一下。”孟雷又叫住她。

邓文君顿住脚步,侧身,警惕地看着他,拧眉道:“你别在让我帮你问蒋陶问题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被她知道,我估计她得跟我急。”

“没,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说蒋陶是嫌我在部队里面不好好训练,在混日子才讨厌我,不喜欢我的。那是不是也就是再说,如果我好好训练,不混日子了,她就不会讨厌我了,然后就会喜欢我了,是吗?”

孟雷猜测地说,眼底逐渐盛满亮光,越说越觉得好像就是这样。

“我不是她,我怎么知道?”邓文君颇感无奈。

接着又看了一眼训练场里面,语速极快地说:“不说了,我们时间快到了。反正你要我问的,我已经问了,而且也都告诉你了,其余的,话里隐藏的意思或者还有其他暗示,我也不知道,蒋陶也没给我说,你自己琢磨吧。”

话音落,邓文君刚迈出了两步,步子又顿住了,转身过去,目光狐疑地打量着孟雷。

孟雷被她这目光看的直发愣。

挠了挠头,迟疑问:“……怎么了?”

“算上今天,你这算是第三天认识蒋陶的吧?”

邓文君反问一句,接着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孟雷听:“九月三号你问我蒋陶的名字,今天九月六号,差不多就是三天了。”

孟雷听得云里雾里,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终烦躁地将军帽戴上头上,“你想说什么啊?拐弯抹角的……”

“你们才认识三天,你就对蒋陶有这么深的感情了?陷入这么深了?甘愿为她改变一切了?”邓文君抱臂,目光审视,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

孟雷:“……”

她提出的质疑声,不就是在暗示:他和蒋陶才认识几天,他就愿意为她而变好了,就是陷入这么深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肯定嘴上一说,但会不会做到,就要另当别论了。

孟雷琢磨到这更深的意思,脸上难得的挂上了严肃的神情,纠正说:“我九月一号就注意到她并且在关注她了,只不过是在九月三号才问你她的名字的。算上今天我认识蒋陶已经有六天了!”

邓文君状若了然而又略微夸张地长长“哦”一声,“一见钟情啊。”

接着,在孟雷准备说差不多的时候,邓文君忽然正色起来:“一见钟情,钟的是脸不是情!你只不过是看蒋陶脸蛋长得好,所以觉得新鲜。那等新鲜期一过,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等于像放屁一样,放出去也就没有了!”

孟雷:“……”

邓文君看他一眼,突然想起训练时间,一愣,也顾不上在和他扯别的了,扭头就跑,那跑步速度是可以和百米冲刺的跑步速度比较一番的。

孟雷再一次:“……”

跑什么啊?

------题外话------

早上好!

o(╥﹏╥)o看来泥萌都想让我用小皮鞭打屁股了,都不收藏……

☆、024:例假来了,跑不了了

他的确是对蒋陶一见钟情。

但在九月一号注意到她的时候,却一改之前对美女看对了眼就勾搭的行事风格,而之所以改变的原因是:蒋陶俏脸冷淡,气质疏离。看上去并不是太好接近,而且,她的这种疏离与冷淡,好像就是由骨子里面发出来的,浑身上下无处不在诉说:别接近我,别烦我,别理我。

因此,他观望不前。

接下来安顿好之后,在三号的时候,他同另一位跟他一块参军的朋友说了他在部队中好像对一个人有好感了。

他那朋友跟他玩的还不错,属于很要好的那种。

基于此,他被家里面强制的要求送进部队的时候,他那朋友也仗义地,怕他这不肯吃亏在外面嚣张惯了的性子,在部队这个陌生的小环境之下,容易被人欺负而没人帮他,因而也报名进了部队。

进部队之前,他让老爸找人帮了个忙,将他和他朋友两人分配在了一个军区一个连里面,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排。

在注意到蒋陶之后,他没将这件事告诉他那朋友,而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问她的名字。

毕竟,蒋陶气质清冷淡漠的的确是让人望而止步。

在九月三号的时候,告诉了他那朋友,他当时哈哈笑他,还说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喜欢就去上啊。

蒋陶没猜错,两人在社会中确实是混混,而且说起话来,也是将外面说话混不正经的那一套给带进来了,当时,他记得他说喜欢就去上啊的时候,他还跟他急了好一阵。

原因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认定,这些话不能对蒋陶说,而且也不能在背地里这么说她。

他还记得当时,他与那朋友说,他好像对一个人有好感了。而没有说,我好像看上一个人了。

前者算是平常的,让人听起来不会觉得不舒服的,是最起码有了点尊重的感觉在里面的。

而后者,说出这话的人,就好像是高别人好多等一样,姿态高高在上的,像是已经看上了这个人,就是这个人的福气一样,有着不尊重的人意思在里面。

心里是这么想,可在昨天还是姿态傲慢高高在上的和蒋陶说看上她了……

后来,在他那朋友的激将法之下,因为已经注意到邓文君和她关系还不错,便就先去找了邓文君要名字。

在之后,在九月四号晚上唱军歌的时候,气氛使然,他一时忍不住喊了她,她却不理,他一时抑郁,因此就有了第二天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没忍住,拦住了她。

就在那时,他明白了,蒋陶不光性子清冷淡漠,就连声音也是冷淡至极,让人听了之后极度不舒服。

在经过他观察半天,他才明白,她是面对他时才那样……

换言之,不就是再说,她是面对讨厌的人才那样的吗?

蓦地,脑海里又闪现邓文君说的那句话:一见钟情钟的是脸不是情!

放屁!

他对蒋陶中的就是情!并且是打从心底里,甘愿为她改变的!

都六天了,对她还有好感,而且每天一见到她,就会对她喜欢更深一点,怎么会是钟的脸呢?

要是钟的脸的话,在看到她冷漠无多余表情的脸时,就会停止对她的好感了。

这都没停止,还每天越来越深!

怎么可能钟的脸?!

邓文君懂个毛线!

孟雷气呼呼地想完,忽然惊觉现在所处位置并且想起训练时间,脸色一变,将头上军帽扶正,拔腿就往训练场跑,一边跑着,一边又想着蒋陶说的那段话意思。

谁会对一个混混喜欢得来?

那意思不就是说,他是混混她不喜欢,那他只要变好,她就喜欢了吗?

就是这样,没毛病啊!

那他从现在开始就变好,赶紧让蒋陶喜欢他!

九月七日,早4:00。

跟前两天一样,还是提前两个钟头起床,整理内务。

蒋陶刚将被子叠好,直起身子的时候,腰部后边突然一阵酸困,她下意识地扶着腰站直,还没细想今天腰是怎么回事儿,又感觉到下身一股热流流出,她一愣,想到今天日期,然后脸色微僵地走到李莉面前,打了声招呼,得到应允之后,快步往卫生间赶去。

没一会儿,又快步回来,在宿舍里分配给自己的小柜子里面拿了一片卫生棉和崭新的内裤,同样又和李莉说了声,又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整理好出来的时候,肚子就隐隐地有些痛了。

蓦地,心里生了个“要不请假休息一下”的念头,但很快又被她否决掉。

一方面是因为她没那么娇气。

再个一方面就是,她宁愿是忍着,也不愿意去看李莉那像是有人欠她钱一样的沉脸,然后同她请假。

她来例假其实疼的不是很厉害,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且现在还在训练齐步走,训练任务不大也不重,还是可以坚持的。

她这样想着,也就不担心接下来的训练了。

在早上跑完早操,又训练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小腹处几乎没什么感觉了,念及此,蒋陶松口气。

但是当早上训练结束,已经坐在食堂开始吃饭的时候,原本已经不疼了的小腹,突然又疼的厉害起来,她捏紧了筷子,脸色无常的忍着,同时希望等上午正式训练的时候,能够不这么疼。

早,8:30分。

蒋陶脸色微白地站在队伍中,目视前方,额头上的汗比以往的几天,淌的还要多。

小腹处不断传来阵阵疼痛,经过一个早饭时间,非但没有减轻疼痛,反倒越来越疼。

而前方,传来李莉的口令声。

“全体都有——立正——”

“半个小时跑完三公里,谁在规定时间没有跑完,再加三公里!”

李莉话音刚落,蒋陶身子就僵住了。

跑步?

今天不训练齐步走了吗?

不行了。

三公里她跑不下去,现在站都想站不稳,更别说跑步了。

她原先还想着,训练齐步走的话,还能坚持一会儿,但若是跑步的话,她要是在坚持逞强,估计她会死!

思量片刻,她目光落在李莉身上,抿了一下唇,开口喊了一声:“报告。”

声音不大,透着虚弱。

李莉看她,“讲。”

“我例假来了,痛经,跑不了。”蒋陶尽可能的让嗓音音量听起来很大。

她来例假,李莉是知道的。

早上她拿卫生棉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但在部队中,来了例假因为痛,就退缩不想训练,在她看来,就是娇气!

李莉脸色冷淡,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地反问:“在战场上,你说你例假来了,肚子疼,暂时不想开火,那么敌人就会放过你吗?”

☆、025:蒋陶晕倒,连长着急

随即,边上传来几声低低嘲笑声。

那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李莉一个冷眸扫了回去。

闻言,蒋陶目光定定地看她一眼,抿紧唇没在吭声。

看来真是疼糊涂了,她才脑子缺的去找李莉请假!

邓文君用眼睛余光瞄了一眼蒋陶,见她脸色比平时白,额头的汗水也比往日多,而且,之前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今天也稍稍有些弯曲……看来的确是很难受。

李莉都不来例假的吗?

难道不知道来例假有多难受?

让蒋陶忍着痛经跑的话,那在三十分钟肯定跑不完,那不就意味着,她一共要跑六公里吗?

若是在跑了六公里之后,时间还是没有控制在半个小时内跑完,那是不是还让继续跑呢?

难不成今天就让一直跑了啊?

那不得把人跑死啊?!

邓文君在心里面为蒋陶打抱不平,很快的,心里面的不满越来越多,就在准备帮蒋陶说话的时候,那边李莉便指挥着让众人往跑道上走。

在跑道上刚站定身子,李莉便发出口令,一声令下,队伍里面的人都开始跑了起来。

蒋陶一只手按在小腹处,慢腾腾地跑了起来。

每迈出一步,肚子就像是被人剜掉一块肉一样,浑身都在疼!

邓文君担忧地看她一眼,也没办法上前扶着她一块跑,只能跟着她用一样的速度慢慢跑,以防她有个什么意外。

蒋陶扭头看了一眼她,虚弱一笑,“你跑吧,不用管我,别再连累你了。”

“那怎么行?你这样太吓人了。”邓文君摇头,小声说。

“好好跑步,不许说话!”

邓文君的话音刚落,那边李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如既往地冷漠严厉。

“……”

蒋陶抿紧唇,也不吭声了,眸底涌着复杂的情绪看了一眼邓文君,也就由着她了。

程云天刚进训练场,一眼就注意到在跑道上跑着的蒋陶了。

她脊背弓的很厉害,跑步姿势也很不规范,看起来是很痛苦的样子。

与上次见到她跑步时的样子对比来说,上次是累到极致,所以在一步一步踢踏踢踏的,脚掌不离地地跑着。

而这次,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是身体不舒服,但是还在坚持的跑着,并且,还给人一种好像下一秒就会立马倒下的既视感。

他微拧眉,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往那边走去,同时,迈出的步子还特别大,脚底就像是生风了一般,走的快又急。

不行了。

她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额头不断有汗水掉下来,迷住她的眼睛,她却连伸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

双腿就像是灌铅了一样,迈出一步都像是耗尽全身力气。

感觉天旋地转的……

小腹处的痛觉越来越明显,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让她感觉不到别的,就只觉得小腹像是有人拿着机器在钻一样,在剜肉一样的疼……

之前还没有这么疼过,这好像还是头一次。

在部队中,生活作息不稳定,吃不好,睡不好,其实很容易会造成例假时间不稳定,但蒋陶这是准时来了,可准时来了是准时来了,但却疼的她难以忍受!

算是身体发出的警告吧?

再说,她之前哪受过这样的训练?

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有二十个小时在电脑前坐着,都没时间锻炼身体……

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蒋陶正想着在家里面没时间锻炼身体,突然眼前一黑,大脑瞬间空白,接着,双腿不受控制的就软了下来,往侧方倒了下去……

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喊——

“班长,有人晕倒了!”

“班长,蒋陶晕倒了!”

还有一道急躁男音响起,大喊一声:“蒋陶!”

孟雷的声音。

在她开始跑步的时候,就注意到孟雷也已经在跑道上跑了起来,应该是出于她并不知情的原因罚跑的,因为,孟雷所在的班,就他自己在跑步。

再然后,有人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但是还没走两步路,又一道沉声传过来:“把人给我,你继续!”

这是连长的。

连长声音特殊,低沉又带着磁性,听了一遍之后,让人很难忘记。

她感觉到换了人抱她。

现在抱她的人走的很快。

烈日炎炎,无风的天气,她竟然感觉耳边、脸颊边,有着阵阵强风刮过……

蒋陶在意识彻底消散的之前,眼眸微微睁了一下,便看到男人线条锐利刚硬的下颌,性感而又充满野性的喉结,以及脸上丝毫没有掩藏着的紧张与担心神色……

那神色,很不正常。

不是上级对下级该有的关心紧张神色,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当另一个人出什么事了的时候,这个人脸上就自然的流露出,他对那个人超乎紧张的神情。

紧接着,蒋陶眼帘阖上,意识直觉全无。

蒋陶刚闭上眼,程云天垂眸看下来,眼底的焦急不加掩饰,显而易见。

“连长好。”

去往医务室的路上,偶尔会有老兵或者新兵经过,老兵朝他打招呼,新兵连忙避开。

打招呼的,程云天会随口敷衍一下。

赶紧避开的,程云天觉得,正合他心意。

在快要走到医务室的时候,又碰到一位老兵,那老兵笑着唤了一声:“连长。”

程云天看都没看他,还是敷衍应一声,抱着蒋陶快步往医务室走。

那老兵正在扫地的动作停顿,奇怪地看着程云天怀里面的人。

他并不是奇怪程云天怀里面怎么抱了一个女兵,毕竟,这种事在新兵连,算是司空见惯,新兵刚开始训练,有人坚持不住晕倒很正常。

他奇怪的是,连长怀里面的那女兵,让他觉得很眼熟!

------题外话------

今天母亲节哦,看文的小可爱都别忘了给家里面老妈打个电话哦。

☆、026:发现一件,惊奇的事

好像在……

天。

连长怀里面抱着的那人,不就是他手机壁纸上的那个美女吗?!

不由得,脑海里面便闪现一个手机屏幕,而手机屏幕里面,壁纸上的美女,虽是轻扬嘴角微微一笑,但笑容也是极具感染力的。

之前只出现在手机里面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了,这……冲击力有点大,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不会认错人。

手机屏幕上的人与连长怀里面的抱着的人,是同一个。

他之所以不会认错,也是因为:连长在部队中,据传是单身的,所以当手机壁纸是一位美女的照片时,这就很值得人深思惊讶了,因此,他当时还多看了几眼。

那时只觉得熟悉,却一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现在想起来了。

在新兵来的第一天,女兵要剪头发时,他在剪头发那里见过。

手机壁纸与当时他见到的那美女一样,都是长发飘飘。

有些不同的是,当时壁纸上的女孩虽是微微一笑,但笑容也是很有感染力的。

而在一号,他见到的是,那女孩脸色淡淡,眉眼间有着冷淡和疏离。

可饶是这样,他还是认出来了。

只因为:每年招新兵,也招女兵,女兵虽然多,但长相出众的很少,尤其像她那样长相更为惹眼的就算是几乎没有了,因此,这一批女兵突然出现了一位她之后,他便专注地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便帮助他一眼认出来了。

没错,他就是那位给程云天送手机时,不小心看了他手机壁纸的老兵。

连长难道有女朋友?

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手机屏幕上设人家的照片为壁纸?

而且,他抱着人家,脸上焦急的神情,也是丝毫没有隐匿一星半点儿的。

但若是女朋友的话,为什么人家在来的第一天,脸上笑容消失,并且看起来冷淡疏离的,是很不高兴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要剪头发?

但是他觉得不是因为剪头发……

思绪收不住了,他觉得他此时需要连长过来一个眼神把他摄的收回思绪了。

难道是因为人家不想来部队,连长强迫人来的吗?

这个也有可能。

正值年华的姑娘,本应该在外面社会中享受着青春带来的美好,却被硬生生的要求来参军,谁会愿意?

连长这……也太强势霸道了。

怪不得人家来部队不高兴。

再说,连长只在新兵连待三个月,那人家姑娘在三个月过后也要下连了,那到时候他们两个怎么办?

想不通。

但是好像也能理解。

连长女朋友看着那么漂亮,连长又在部队中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更长的时间才能回去一次与她相处。若是时间短了还好说,但若是时间一长,人家姑娘肯定有怨言,一旦有了怨言,两人的这恋情,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所以,没有待在身边,连长肯定会不放心吧?

再者,连长长得也是十分惹人注目吸引女兵的,那么也很有可能是那姑娘不放心连长,才追到部队来的。

那这么想的话,又绕到原来的那个问题上了,既然是自愿来的,为什么不高兴啊?

不想了,在想下去,脑袋要炸了!

老兵看了一眼医务室方向,用力甩了甩脑袋,走远了。

医务室里。

程云天站在诊室门口揉了揉眉心,目光又锁在紧闭的诊室门口。

眸底的担忧与紧张,已经满的就要溢出来了。

蒋陶很瘦。

抱在身上,没什么重量,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上的骨头,硌的他胳膊疼。

单单是看脸他是看不出来瘦的,也就只有抱在怀里面,会感觉到。

一直这么瘦?还是失恋了之后,才变得这么瘦的?

四年没见面,唯独也就看过照片。

但,只是单单的看照片的话,没有看到真人,就很难判断出,是不是一直这么瘦?

若是一直这么瘦,他心里好像还好受一点。

但若是后者,是因为失恋瘦的,那他心里便是一团郁气凝结,难以消散。

抬手又重重地按了按眉心,“啪嗒”一声,诊室门开了,他敛去脸上异样的神情,换上一副上级对下级该有的关心的模样,公式化地问:“人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军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声音温和地说:“来了例假,痛经,还有点中暑迹象,才导致的暂时晕倒。已经给输上液了,应该很快醒来。”

闻言,程云天耳根微红,“输液之后醒来,还会继续疼吗?”

军医摇头,仍旧用温和的说:“说不准,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过既然要预防痛经的话,最好是喝点红糖水。”

“不过,我们这没商店也买不到,厨房可能也不会备这些东西,想喝红糖水,得有红糖啊,这个还满足不了。”

程云天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地蜷了蜷,略微想了想,说道:“麻烦照看好她。”

“会的,这是我的职责。”

程云天转身出了诊室,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在脑海里面搜索着,附近哪里有商店。

五分钟后,一辆军车驶出新兵连,车速极快,带起一阵强风,强风刮起地上尘土,在空中飘了一阵,又慢悠悠地飘落在地。

新兵刚开始训练,训练任务还算轻,训练量比较小,因此,医务室还比较清闲,但在九月七号这天,短短一会儿,医务室进进出出四五个人,但基本上没军医薛雅娴的什么事。

因为,来的几个人都是看里面躺在那位还没有醒来的女兵。

在前面四位都相继离开的时候,一排二班的班长李莉也跟着来了,薛雅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医书。

“蒋陶严重吗?”

李莉只要不是与自己的兵说话,那么脸色与声音都是温和的。

“你觉得呢?”薛雅娴有点不客气地反问一句,抬眸看她,又说:“大家都是女人,都清楚来了例假之后,肚子会有多疼。也可能李班长来例假不疼,所以体会不到痛经会疼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人家都疼的晕倒了,你觉得严重吗?”

☆、027:女朋友啊,现在不是

她看谁不顺眼,自然说话也会阴阳怪气的。

所以说,薛雅娴看李莉不顺眼。

刚来新兵连,她与一众班长排长打招呼时,大家都是脸上带笑,很是亲近。当然也有的虽然不笑,但是也能看出来,人家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即便是这样,也不会让人感觉讨厌。

但李莉就不一样了。

也并不是说“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人家见了你就要笑”之类的,而是说,李莉是冷漠过分,神色间又带着些高傲,又冷又傲,像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任何人和这个地方一样。

因此,在和她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薛雅娴收获了她的一张黑脸后开始,就对她心生不欢喜,慢慢地,随着后来几次的碰面,对她这个人也就看不顺眼了。

“在战争中,敌人不会管这些。”李莉将她对蒋陶说的那一套,又说给薛雅娴听。

薛雅娴抬眸看她,声音没有了温和:“这不就好了,那就不用问什么严重不严重的?我们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的任何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在战争中,若是一个人受伤身体不舒服,军医会让ta停下来,给ta检查,然后让ta停止一切行动是为了ta的身体着想。而站在你们这些人的角度来看,就会认为敌人才不会管这些,所以受伤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就会认为是士兵娇气。”

李莉抿了一下唇,刚想反驳点什么,诊室门再一次推开,程云天手拎着袋子走进来,看了一眼李莉站在这儿,拧了一下眉,没理她。

他脸上对她不悦的神情不用细看,就能轻易地看出来,但李莉还是开口打了招呼:“连长。”

程云天嗯一声,不在多说。

连长不想看见自己的表情就挂在脸上,她也是有眼色的人,自然看得见,在这里也没有多待,便朝他们说了一声,离开了医务室。

李莉离开,程云天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桌面上,将里面的红糖掏出来,“我不知道水和红糖应该放多少合适,麻烦你了。”

“……不麻烦。”

薛雅娴微愣,接过红糖,拿了一次性杯子,走到保温瓶前。

军区通常都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所以说,找个商店可以用“比登天还难”来形容。

而连长就用了这半个小时左右就将红糖买回来了,这车速得开的多快?

换言之,一个普通女兵来了例假,就让他会这么着急?

薛雅娴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程云天。

他脸上担心情绪极力克制着,尽量平淡的让人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眸底的情绪却掩藏不住。

焦急的,担忧的,关心的,悉数都有。

而且,那种担心与关心,不是上级对下级有的简单的对待,而是情侣之间,有着微妙的情愫在中间萦绕着的莫名异样的担心和紧张。

再说,用了半个小时,为一名女兵买红糖水,不就是很不正常了吗?

他与那姑娘,什么关系啊?

不是都说,这个连长……单身吗?

蒋、陶。

是什么人啊?

还跟西北军区的副首长一个姓……

“还是我来吧,你教我放多少红糖,兑多少水。”

一道低沉男音将她思绪打断。

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时的,而且以后他还是要给她做这些事的,所以说,得事先掌握这些,等到了时候,也就不会什么都不懂了。

薛雅娴一愣,木讷地将手中一次性杯子递给他,然后将红糖撕开了一个口,倒进一次性杯子里面大约有两三毫米那么深了,薛雅娴停下,语气里面有着些微的艳羡:“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一次性杯子就是放这么多红糖,然后加满水就行。若是别的杯子,在两项上面,同时加量就好。”

程云天神色认真地看了一眼被子里面,心里大概有个数了,然后这才倒了热水,轻轻地左右晃了晃,让其化开。

“你女朋友啊?”

薛雅娴看着他的神色,惊奇一瞬,然后用着平常聊天的语气,随口问道。

听闻,程云天静了一秒,说:“……还不是。”

“还不是?”薛雅娴挑了一下眉,惊讶地反问。

这句话暗藏的意思可就多了。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以后会是。

也还在说,他喜欢里面的那位女兵。

程云天目光定定地看她一眼,眼睛幽深不见底,似是审视。

薛雅娴被他这目光看的一愣,随即扑哧一笑,“别多想,随口一问,只是好奇罢了。谁让你在新兵连里面,传言是单身呢。”

男人音调沉沉地嗯一声,顺手捞了一把椅子坐下,垂眸似乎是在想事情。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管薛雅娴就是纯属好奇问问也好,还是说真的有其他的想法,那他都得把话说到。

他这人就是这样,从小受到家庭坏境影响,所以当谁问的比较多的时候,或许人家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掀不起什么大浪的人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的人,但他也时常将人看的会坏几分,并且对此提高足够的警惕和戒备,同时,想到后面无数可能,然后在那些可能还没有发生时,就先给人警告和提醒!

就像这次,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是一听就能听出来,还有其他意思。

虽然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但他心上有她,便就会护着蒋陶。

红糖水已经冲好,程云天又站起身来,从桌面上端起杯子握在手里面,然后又随手拎起了桌上刚才进来时带来的袋子,进了诊室里面,同时,随手将门关上。

刚坐在办公桌前面的薛雅娴:“……”

明明他们还不是情侣,明明没有在她面前秀恩爱,明明人家都还什么都没做,那为什么她心生一种虐到单身狗的心痛了?!

医书也不想看了,她想静静。

薛雅娴起身出了医务室,站在遮阳处,抬头看着蓝天白云。

今天天真好。

白云像是撕碎了的棉絮一样,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分布在蓝色天空的映布下,组合成各种形状。

阳光好像也没有那么刺眼了,最起码能够直视看它了……

“你好。”

边上一道轻柔女声传来,打断了薛雅娴这么一会儿短暂的文艺思想。

------题外话------

早上好!

脑袋要炸!

☆、028:心生留恋,不舍放开

“你好。”薛雅娴看她,同样回了一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女兵刚才和另外一个同伴一块来过了吧?

但她们两个来了之后,去看蒋陶用了还没五秒时间,就出来了。

她记得她当时还在诧异,她们怎么看人这么快?

而现在,面前的女兵姿态端的十分礼貌,嗓音温柔甜腻:“我想问一下,程连长在里面吗?”

做作过头,柔柔弱弱的,在部队里面能成什么气候?

薛雅娴不动声色地打量完她,又觉得这样想好像不太好,有点没有礼貌,便收了目光,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她问的问题,目光又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一笑,“程连长的行踪,我当军医的,怎么会知道?”

说不定这时候那姑娘已经醒来了,然后看见程连长握着一杯红糖水在照顾着她,接着那姑娘忽然感动,程连长见气氛正好,突然表白,然后两人在一起。

可能目前正在你侬我侬的,那肯定是不愿意有人打扰。

那她就当个好人,帮他们挡一下好了。

要是两人没在一起,那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有人打扰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白思涵脸色微变,有抹失望划过。

“诊室我刚消了毒,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重,不易进人。”

这理由一出,薛雅娴自己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

这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掩藏着什么,有种“解释就是掩饰”的感觉。

而且,蒋陶还在里面,她怎么可能会消毒?

但愿她听不出什么端倪吧。

薛雅娴脸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那女兵,静待下文。

“那打扰了,再见。”

白思涵此时心里想的满是程云天,自然是没有细想这么多。

“再见。”

看她走远,薛雅娴轻叹口气。

又一个喜欢程连长的女兵呢。

诊室里面。

程云天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晒黑了些。

还很瘦,身上尽是骨头,没有多少肉。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脸色苍白,双唇发白无血色。

有点心疼……

因为昏迷,脸上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了这几日来时常挂着的清冷淡漠的模样,又似乎是在一瞬间,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她。

之前的那个她,即便是不笑,但脸上仍然是有着平易近人的温和的神色的,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冷淡的让人想要止步上前。

但,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若是性子太过于亲和,那她在部队里面,岂不是天天就要被人围堵了?

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安放在床沿边扎着点滴的手上,手指纤细白皙,看起来细嫩光滑,很好的侧面呈现出,她在家里面是养尊处优的。

他微微垂眸,想到她家境。

她家里面就她一个女儿,可不就是养尊处优吗?

不过,也不娇气,不怕吃苦,也能够在部队中适应下来。

再抬眸,目光还是落在她手上,不知怎的,一时有些心痒。

登时按捺不住了,伸出大掌,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扎着点滴的手,顾及手背扎着针,他只握了她的五根手指头。

手指头在掌心里面,只感觉柔软无骨,让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去握。

握了一会儿,大拇指指腹又不由地动了起来,开始摩挲着她的手指头,感受着,指尖带来的柔软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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