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跑腿,后面跑道,六圈!”
------题外话------
早上好啊!
☆、009:收拾班长,自作多情【2】
一圈差不多就是五百米,六圈下来也就是三公里。
白思涵在心里面默默地算一遍,得到最后那个数字后,整个人如同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被击的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那时候不久,两人隔空对视一眼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温和啊,根本就不是眼前这幅严厉冷漠的陌生模样!
白思涵瞬间感觉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在压着一样,沉闷又难受。
见她不动,程云天眯了一下眸子,声音更冷:“嫌少?”
白思涵回过神来,忙说:“报告,没有!”
他面容冷峻的收回视线,将自己手里的卷尺扔给张芸芸,淡声道:“量量你们班长迈出的这一步,有没有75厘米。”
还真是要量呢。
真较真儿。
蒋陶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微愣的张芸芸手忙脚乱的将卷尺接住,然后将尺子抽出来,看了看脸色颇为难看的李莉,顿时为难了。
一边是班长,一边是连长,按道理肯定是要听连长的。
可眼下,要测量班长迈出的步子,这不是明显的让班长面上过不去的吗?如果迈出的步子,大约是75厘米了,那就没什么了。可万一差的太多呢?这在以后的训练当中,下面的新兵对于李莉这个班长还会服气吗?
但如今,也不是看服气不服气的事,而是要按照连长的命令做事!
也许,连长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说不定呢,她想的这么多,可能就纯属瞎操心了。
想到这一点,张芸芸心情就没那么复杂了,慢慢蹲下身子,开始测量。
程云天一垂眸,就看到张芸芸展开的卷尺,已经测量出李莉迈出的步子是多少厘米了,轻不可闻地哼笑一声,声音多了些许的慵懒:“68厘米。你这若是以大约75厘米为标准的话,四舍五入,也不到。”
话音落,程云天走到李莉身后,抬起左脚踢了一下她的脚后跟。
而踢了这么一下,脚身正好到75厘米处,程云天满意地勾了勾唇,收回左脚。
他踢人的力道在外人看来,像是没用多大的力,但只有李莉自己知道,程云天踢的那一脚,有多疼。
已经不单单是外面皮肉疼了,就连里面的骨头都是在震荡着疼着。
她脸色难看到极点,但疼痛的神情在脸上看不到丝毫,只是抿紧唇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是因为觉得有点打脸了。
刚才还在胸有成竹的想,齐步走迈出75厘米的步子,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可现在……真的是一言难尽!
而且,事情发生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连长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嫌她对新兵太严厉了吗?
可,严师出高徒啊!
程云天脸色沉了几分,声音冷淡:“身为班长,自己迈出的步子就没达到75厘米,那怎么看得出来你手下的这些新兵,迈出的步子也没有75厘米?又怎么会看出来,你踢她们一脚脚后跟,75厘米就达到了?”
又继续淡声说:“身为优秀的老兵,派你来训练新兵,不是让你把她们训练的以为部队就是个恐怖的地方。若是等她们离开部队以后,在回想起这里,只会觉得这是噩梦一般的存在,那么向外人说起后,谁还愿意来参军?虽说严师出高徒,可也要用对方法。”
李莉静默一会儿,说:“…。报告连长,明白!”
“继续训练!”程云天将张芸芸手里面的卷尺拿过来,装进膝盖侧边的大口袋里面,往别班走去。
连长是在为她们打抱不平吗?
看样子像是。
虽然像是在打抱不平,但蒋陶还是觉得,在部队里面,就是一部分人唱红脸,一部分人唱白脸。
就拿现在的李莉与张芸芸来说,前者严厉不近人情,后者就很平易近人,会与新兵们着想。
她们就是很明显的红脸和白脸。
毕竟,若都唱红脸的话,新兵在部队里面,还有活头吗?
而作为新兵连的连长,表面上表现的很为新兵们着想,心疼新兵,这样一来,连长平易近人,为她们着想的形象就在众人心目中慢慢扎根,自然而然的对这个连长也是好感倍增。
这样一想,蒋陶就更加确定连长是做做样子了。
果然,越是长居高位的人,就越是喜欢在下面的人面前装出一种体恤民苦的模样。
城府真深……
这些,刚进部队四天的蒋陶都能想到,那在部队中已经号称是老兵的李莉自然也是能想到。
训练场跑道上。
白思涵脑海里面一直回想着刚才自己还没有走到跑道上的时候,连长说的那句话:你踢她们脚后跟,75厘米就达到了吗?
踢她们脚后跟?
她们都谁啊?难道不是就她自己吗?
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因为自己被踢了一脚,所以连长过来教训李莉了。
事实上,可不就是教训了。
她在跑道上跑的时候,也频频往那边看,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连长踢了李莉脚后跟。
她在惩罚站军姿时,是背对着她们,因而也不清楚在那期间还有谁被李莉踢了,可就算是有其他人被李莉踢了,连长肯定也不是为了她们来教训李莉的。
况且,连长说“她们”可能也就是掩人耳目,不让人察觉出什么罢了。
放眼她们班,连长也就只会为了她来她们班,教训李莉并且让她难堪的。
毕竟,在她惩罚完站军姿的时候,转身那一刻,就看到连长面色略显温和,正看着她这边,那视线分明就是落在她身上的。
但为什么在李莉喊她名字的时候,她在看连长时,他已经收回视线了?
连长收回视线,也许是因为怕李莉有所察觉?
他今天才到新兵连,就遇到了令他心动的人,若是被旁人知道,连长的威严哪还会在?
所以,他当时收回视线,是为了不让李莉察觉,同时也是为了她好,不是吗?
一旦两人被外人察觉出什么,那肯定有人就会调侃,这样一来,训练的时候就对她做不到一视同仁了。
而这样的话,对她的训练,也不好。
最直接影响的就是:新兵训练期满三个月后,就要进行考核,若是在考核的时候,她各项表现都差强人意,那岂不是就丢光他的脸了吗?
所以说,他是为了她好,才会收回视线的。
可,虽然说收回视线了,但也是在暗中瞧瞧注意着她的,不然怎么知道,她被李莉踢了一脚,并且还过来帮她教训李莉了。
嗯,就是这样的。
------题外话------
早上好啊!
来个小剧场送给大家——
蒋陶想:还真是要量呢,真较真儿!
程云天:“我较真?我这是为了谁较真儿呢?!小没良心的!”
蒋陶:“……”
白思涵(娇羞):“为了我较真的。”
程云天冷脸:滚!
来个小剧透!
白思涵是双鱼座,知道双鱼座有个特点是什么吗?
就是爱幻想!天马行空的各种想象!
所以大家别嫌弃她心理活动太多啊!
么么
☆、010:继续训练,你们的事【看题外】
这样一想,白思涵原本沉闷的心情顿时明朗不少。
但,她去叫张芸芸过来,为什么还让她罚跑?
还说她愿意跑腿?那还不是为了他跑腿的?那还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她才愿意跑腿的吗?要是搁了别人,她才不愿意呢!
心情又沉闷起来。
对了!
是不是故意把她支开的?
她若是站在那里,然后连长在让李莉难堪,接着又说出,李莉踢新兵脚后跟的这件事,不就是很容易让人将这件事想到她身上吗?
一旦想到她身上,很多事就控制不住了。
所以,连长就是故意把她支开,让众人注意力不会集中在她身上,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教训李莉了!
是了。
就是这样。
还好,还好,她明白连长的用心良苦了。
差一点儿,就要误会他了,如果误会他,那岂不是就酿成大错了。
想通这些,白思涵觉得跑步,都不累了!
接下来的训练,如蒋陶所想那样,李莉并没有因为连长对她的那一番教训,就有所收敛,相反的,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在枯燥又严格的训练当中慢慢度过了一个上午,时间慢慢逼近中午12点。
训练期间,新兵们中午12点准时开饭。
在别的队伍,已经由班长整理好队伍带领着前去吃饭时,李莉无动于衷,站在她们九个人面前,就像是没有看到别班去吃饭一样,继续给她们训练。
在训练场上最后一班离开的时候,她们班还在训练着齐步走!
偌大的训练场上就剩她们最后一个班,李莉来回踱步,不紧不慢道:“因为早上那出事儿,我们班的训练比别的班落后了一大截!所以,想要跟别的班训练比平,我们就只能占用中午吃饭时间继续训练!”
“若是你们训练好的话,快的话,很快就能吃上饭!若是速度慢的话,到时候,食堂没饭了,你们下午就只能饿着肚子训练!”
“……”
一片静寂。
部队训练量其实蛮大的,但早中晚三餐吃的并不好。
虽然不好,但那也是一顿饭,一次能量补给。
早饭吃的通常是米汤馒头加小菜,根本不足以支撑上午的训练,可有什么办法?
只能硬生生忍着,想着中午吃饱些。
午饭比早晚餐吃的会好点,因而,绝大一部分人,都在期待着中午饭能够多吃点,然后来支撑下午的训练。
而眼下,早上就吃了“稀汤寡水”,在上午训练还没结束的时候,肚子差不多都在开始唱“饥饿交响曲”了,现在又占用午饭时间继续训练,谁能承受得住呢?
虽然李莉说,训练的好,快的饭还能赶上吃饭,可在部队中,时间观念是很强的。
中午吃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一过,食堂饭菜准时撤走,哪还有饭能吃?
吃过饭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若是她们一直训练不好这项项目,与别的班比不平的话,那岂不是晚餐时间也耽搁了?
饿一天来支撑高强度的训练,谁能受得住?
蒋陶想到这些,另外几个人自然也能想到。
只不过,她并不爱出风头,任何事她一贯讲究顺其自然,因而,她也并不会因为吃不上饭而找李莉理论一番。
再说,在部队中,不就是这样的吗?
老爸说:因为训练而导致吃不上饭的,这是常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因此,在吃饭时,她就算是在家里面如何挑食,到了这里来,饭菜就算再不好,但她还是忽略饭菜口味样式,以填饱肚子为主。
不过,她虽不争不抢,同邓文君一样不爱出风头,但并不代表,另外几个人就跟她们两个一样,也是不爱出风头的性子。
这不,她正想着的功夫,旁边便传过来一道“报告”声。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是站在邓文君左边的许卓莹。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好像是在来部队中第一天,要剪去长发的时候,跟她右边的那位白思涵,还为头发演奏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哭丧’!
并且,根据这三四天的相处,让蒋陶愈发觉得,两人在家里面是娇生惯养惯坏了,因而把坏毛病都带过来了。
同时,那位许卓莹,多多少少还有点都狗眼看人低。
不过,许卓莹并没有对她狗眼看人低,而是对另外一位,名字好像叫贺新军。
再来部队的第一天,除却蒋陶之外,她们六七个人,都简单的自我介绍了。
好几个都是在校大学生出来参军,除了贺新军,是初中毕业,在外面打了几年工,到了今年十八岁时,回了农村老家,说起想当兵的事,家里面便找熟人联系起来,将她送进部队。
就因为贺新军是初中毕业,许卓莹对她一顿冷嘲热讽,又嫌弃她的出身。
可能跟家庭原因有关,贺新军性子较软弱,因此受了气,也不吭声,只是默默的整理自己东西。
蒋陶一边想,那边许卓莹开口,语气就像是质问:“我们难道就不能在吃过饭之后继续训练吗?若是一会儿没饭了,下午的训练哪还有体力能支撑啊?”
面对下级对上级的质问,搁谁都不会有好脸色,放在李莉这里,自然也是一样,本就冷冰冰的脸,听见这一席质问的话语,脸色更是冷的不像话,音调沉沉不近人情:“那是你们的事儿!”
“报告!”白思涵又开口。
“讲。”
“若是我们一个个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来了,那到时候被连长看见,指不定会怎么看你呢?你说,连长会不会想,你太过于严厉了,过分压榨新兵,因为这,把你这个班长给撤了呢?而且,若是我们倒下的话,训练还不是照样耽搁了?班长。”白思涵语气懒洋洋的,慢条斯理。
她看起来柔弱,但性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因此说出来的话,对于李莉来说算是极度难听不客气,并且还有种没有把这个班长放在眼里面的感觉。
------题外话------
本文书名由《军爷撩宠之最强追妻史》正式更名为《军爷撩宠之最强追妻》!
所以大家不要惊讶,认准作者为:花离落,就好!
☆、011:也可以说,是没脑子
事实上,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放眼新兵连,无论哪个新兵都不能这样与自己上级讲话吧?
可偏偏白思涵和许卓莹就敢!
蒋陶觉得,她们两个这性子的生成,大概是因为家里面过于溺宠娇惯而会变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面前。
李莉紧盯着白思涵,目光犀利毒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训练是什么原因耽搁的,你们都清楚!现在说不吃午饭了,你们一个一个都怕了?!那在上午,怎么就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她自己将蒋陶整理好的内务给破坏了呢?某个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连累一整个班的人呢?”
话语分明落地,但白思涵觉得李莉好像是还在说一样,就像是自己耳边有回音,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蒋陶余光在注意着白思涵,察觉到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以及慢慢僵直的身子……
她不正常。
在她与邓文君说话,她突然插话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正常了。
而现在,她白思涵因为班长说她的内务不合格,而她的也逐渐变得不正常。
回想在新兵连这几天,她也就和邓文君走得近一些,对于另外几个人,虽然自己和她们不热络,但也是保持着友好的态度。
因此,在白思涵突然冒出来那四个字时,她就怀疑了,甚至都已经猜到她后面要说出来的话。
来部队之前,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白思涵。
但再来部队之后,白思涵今天上午的反应让她心生怀疑,她觉得:白思涵可能知道她的过往,并且对自己有着很明显的敌意!
可她自己在什么时候就得罪了这样一个人?
她活动范围以及朋友圈很小,因为工作原因,几乎是可以一整天下来都不出门,甚至也可以一个星期都能不出门,就在家里面待着。
就是这样诡异,她这个宅女,在无形之中,招惹了一个敌人,并且两人还在部队中相遇了。
更诡异的是,她出门少,再加上自己的性子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的那种,所以就算是出门,也不会与人发生争执,或者得罪什么人,因此,她的敌人,几乎没有!
在心里默叹口气,继续用余光注意着白思涵,利用着自己之前的职业病,继续观察着白思涵脸上微乎其微的变化。
就在收回思绪,余光刚触及到白思涵的侧脸时,准备在进行观察的时候,那边一阵急促跑步声,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可余光也仅仅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跟她们同样的迷彩训练服,跑着往这边过来的时候,短发迎风飞扬,将整个人衬的英姿飒爽。
李莉也循声望去,随即敬了个军礼,唤道:“副排长。”
来人是新兵连唯一的女副排长,也是她们一排的副排长,名叫杨帆。
杨帆和张芸芸一样,都是性子比较温和的,虽然温和,可排长的职位毕竟在这放着,无形之中,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些许的威严。
杨帆到了跟前,只是声音温和地提醒说:“李班长,午饭时间到了。”
有心人一听就知道,话里有话。
李莉冷冰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回道:“报告排长,我明白。”
“那抓紧时间进食堂吃饭。”
众人听闻,脸上一喜,看见杨帆就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
但仅仅是一喜,李莉就开口婉转的不同意:“报告排长。我们班训练项目落后别的班一大截,暂时占用午饭时间继续训练!”
闻言,杨帆似乎是叹口气,声音略淡地解释说:“李班长,今天是程连长第一天到连队,副连长本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向新兵介绍一下连长,但因为你们班的缺席,眼下,所有人都在等着。”
排长到底是排长,喜怒不形于色,说话还算是温和,但言语语气之间,无形之中,就给你安插了一个罪名!
因为你们班,耽搁了整个连队吃饭时间不说,也让副连长介绍连长这件事落空了。
听起来,好像就很严重。
早在杨帆过来的时候,说的那句“午饭时间到了”就已经在提醒李莉要快速往食堂赶去。
其实杨帆过来喊吃饭,不就明摆着在暗示:是有事要抓紧时间到食堂集合,不然的话,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过来喊吃饭?
一般情况下,各班班长训练新兵,只要不过分,上级都不会过分的注意着。
而显然,李莉没有想到更深入一层的意思,只是想到了杨帆不忍心看到新兵不吃饭训练,所以才会过来,喊着去吃饭。
可部队中,哪个不是从新兵过来的?对于这种占用吃饭时间继续训练的事儿,各个都清楚得很,并且觉得没什么,当然也不会深入的怪罪。
李莉有能力是有能力,但脑子思考方面,还是欠缺了点。
也可以理解为:没脑子。
或许,李莉就是开门见山的性格,以至于与她说话时,也要开门见山,不能拐弯抹角,也不能话里有话!
否则的话,李莉就只会想到表面的意思,不会想的深入一点儿。
蒋陶正想着,就听到李莉动了动嘴唇,吐出两个字:“明白!”
“两分钟到食堂,抓紧时间!”杨帆留下一句话,又快跑着往食堂走去。
跑的时候,她轻吐一口气。
同时,还心有余悸。
在食堂缺了一排二班的新兵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程连长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阴沉无比,自身冷冽的气息,顿时充斥满整个食堂,在场所有人就如同置身于冰窟一般,浑身凉透!
想到这,杨帆又顿住脚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李莉已经在进行整队。
看到李莉时,她叹口气。
能力是有,但脑子没有,也怪不得她在之前的连队选拔班长时,她能落选。
虽然在之前的连队落选,但在新兵连当三个月的班长,能力各个方面当个新兵连的班长还是绰绰有余的,同时也能让她认识到自己到底适合不适合当个班长。
------题外话------
亲们早!
五一假期到了,大家都出门去哪看人头(旅游)呀?
☆、012:教叫军歌,难得放松
一排二班加上班长一共十个人,一进入食堂,一股子压迫性与冷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食堂安静的落针可闻,她们走进食堂,军靴踩在地面上,发生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静寂的环境中,被放大了许多。
十个人都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屏着呼吸去前面窗口打了饭,坐在她们班的位置上,将饭盒规整地放在桌面上,然后看着前面那位身材挺拔,气场骇人的男人。
几乎是在蒋陶望过去的时候,程云天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看了看副连长,示意他一眼,副连长瞬间领会,声音洪亮有力地向大家介绍开新兵连连长。
连长名叫程云天。
副连长名叫陈峰。
他介绍的很简单,只是说了连长名字,以及身份是新兵连连长之外,别的也没多说。
想来也是这位程连长在之前打过了招呼让说的简短些。
不然,若是根据那人的军衔开始介绍的话,估计说上三天三夜也不说完。
中午吃过饭,其实是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的,但一排二班的训练稍微落后了别班些许,因此,便占用午休时间继续训练,等到了别班开始训练的时候,她们差不多算是跟别人比平了。
一次长时间的训练结束之后,李莉给了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蒋陶和邓文君一块去了个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邓文君看了看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便小声的将憋在心里面的事儿,先是以询问的方式,问了出来:“蒋陶,你知道今天早上谁把你内务整乱的吗?”
闻言,蒋陶脑海里面闪过白思涵那微微发白的脸。
其实,也不光光是靠直觉,一方面也是因为在中午训练的时候,李莉看着白思涵说出那番“没人主动承认”的话的时候,白思涵的表现很反常!
可反常归反常,猜测归猜测,她还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话也不能乱讲,因此,蒋陶只能说:“不知道。”
邓文君又看了看周围,声音又小了几分:“我跟你说,我觉得最大的嫌疑就是:白思涵!”
她略略诧异,神色微动,淡声问:“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邓文君将她在罚跑时,白思涵的那一系列的反常说了出来,接着又说:“不是她还会是谁?班长只是说了普通了一段话,无缘无故的,紧张什么?我看分明就是心虚!”
蒋陶轻嗯一声,没再接话。
由此看来,白思涵的嫌疑的确很大。
她不仅在自己面前露出了些许的破绽,在另外的几个人身边,同样的也露出了破绽。
要是这样看的话,白思涵跟她之间,渊源还是挺深的。
但,她很确定,她没见过白思涵。
难道是江俊逸的桃花?
若是桃花的话,那他们之间都分手了,她还使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再者,她来参军的事情,除了家里面知道,另外还就没人知道了。
包括江俊逸那个渣男,也不清楚她的近况。
白、思、涵。
蒋陶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轻拧了一下眉,试图搜索出关于她的信息来,但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接下来的训练还算顺利,李莉人严厉,训练严格,时常喜欢惩罚人,但在今天下午的训练中,却是没有出现那种情况,好像脾气温和了些。
下午训练结束,吃完晚饭,休息了约莫一个小时,整个连队又继续在训练场上集合。
不过,今天晚上跟前三天晚上并不一样,前三天晚上除却九月一号晚上,另外的二号三号晚还要继续训练,而今天晚上,整个连队以排为单位,全都集合在一起,要大家放松放松,教叫军歌!
新兵连里面一共有三个排,其中一个排分为三班,而一排的三个班里面,全数是女兵,另外的二排三排都是男兵。
听说要唱歌,连队里面热闹了好一阵子,蒋陶脸色淡还不耐。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出于来部队之前的工作的原因,她是喜欢安静的环境,一个人独处。
她所处的空间里面,越是安静越好,这样,她才会状态在线,从而做出高效率的工作。
目前,整个连队虽说都集合在一起,但一个排坐着一个地方,一排背靠南方,二排背靠西方,三排背靠东方,这样一坐,一排的女兵就算是在中间的位置了。
热闹了一会儿,各排排长走过来站在自己排队的旁边,紧接着副连长过来背靠着北方面朝大家。
没过一会儿,程云天走过来,一二三排巡视一圈,目光在蒋陶身上停顿一下,见她面色淡淡,像是没多大的兴致,便微微拧了一下眉,很快移开。
副连长陈峰站在一排的正对面,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然后就开始唱军歌。
之前,新兵们并没有训练过唱军歌,再者,今天晚上的这次活动,也纯属是连长突然下的命令,因此,唱军歌的时候,也就是老兵先开始唱。
第一首歌是一排的副排长杨帆唱的,经典的军中之歌:《军中绿花》。
到底是老兵,而且还是个副排长,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自有一番味道在其中。
《军中绿花》的歌词中,其实是带着浓浓的念乡想家的感觉的,有时候单单是看那些歌词,就会让人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而如今,唱到浓处的同时,杨帆也凭借着丰富的情感和自己在军营中亲身经历的感受将它们恰当的融入其中,直接将一众新兵们唱的潸然泪下。
别人偷偷擦拭眼泪,蒋陶并没什么感觉。
记事起,老爸老妈就因为工作忙时常不在家,即便老妈在家了,也多数时间在书房待着,很少与她交流。记忆中,他们两个就总是忙忙忙,有时候老爸回家,会陪她一会儿,接着就是带她去那些她不喜欢的场合,接受人们的各种打量,之后,老爸将她送回家,然后就会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不在家。
老妈同样忙,天天在不同的国家飞来飞去,在家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就更别说会有陪着她的时间了。
☆、013:连长蒋陶,眉来眼去
但好在,一家人并没有因为聚少离多而变得之间的关系很疏离,相反的,他们一家三口,很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小时候不理解父母,总觉得他们没时间陪自己,干嘛还要生下自己。
等自己慢慢长大,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之后,慢慢的,就理解父母了。
小时候,父母的忙碌让她不理解,长大了,她的忙碌同样也让父母不理解。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她是家里面的独生女,父母拿她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
印象中,一家人在一起相处的最长的时间,就是自己与江俊逸分手之后,那时候,父母恰巧都在家,得知她与江俊逸分手,又清楚两人在一起了那么久,生怕她会有个闪失或者想不开,在家陪了她一段时间。
她怎么会想不开?生命就这一次,会不知道珍惜吗?
在家里面第七天的时候,她跟老爸说了想当兵的事情。
她还记得,老爸当时震惊的不行。
因为,在她还没上大学的时候,老爸就提议让她去部队历练历练,她不愿意,不想去吃苦,老妈也不想她去受那份罪,这件事也就暂时搁下了。
但在后来,老爸还是会提起,她还是以部队辛苦为由,不愿意去,再后来,说得多了,她烦了,老爸深知她性格,这件事就不再提起。
在八月二十七号,突然听闻她要去参军时,自然是震惊,同时也是不甘心。
他自己说了那么久她都不愿意去,可她却因为失恋,便要想去参军了。
老爸只以为她是因为失恋所以参军,可他不知道的是,江俊逸只是促成她去参军的一个导火索而已,实际上,听老爸说得多了,她也是有一点心动,但心动归心动,也就是刚刚缺少了一个冲动去答应而已。
而与江俊逸分手,恰恰就是有了这个“冲动”罢了。
更何况,区区一个江俊逸,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她心灰意冷的改变自己的执拗去参军?
就是因为和爸妈聚少离多,已经习惯了,所以蒋陶面对这种场面,听见这种思乡念家的歌曲,也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或者,也可以说,她对于这一种亲情的流泪,在自己小的时候,就已经将这泪水,流干了。
她神游四海的同时,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回过神来,转动眼眸往那道视线上望去的时候,目光触及的都是一张一张陌生的面孔,并且,也没有人往她这边,用那种近乎痴恋的视线看着。
可能是错觉……
蒋陶这样想着,目光又四处飘荡起来,从二排看过三排,从三排在看到正前方,现在别班排长正在唱军歌,男兵声音大多都是粗犷,但好在唱歌的感情也是丰富,听起来也是挺好听的。
好听是好听,但她对音乐没有什么欣赏的细胞,当然也没有关于唱歌的艺术细胞,因此,对这种,根本就提不起欣赏的兴致。
目光从几个排长的身上移开,然后视线掠过她们一排副排长杨帆,再往右移,扫过副连长陈峰,最后目光落在连长程云天身上。
他一半身子隐在夜色中,一半身子暴露在训练场灯光下。
隐在夜色中的身子,像是在蛰伏在暗处的野兽一样,漠然危险。
而另一半暴露在灯光下的身子,高大挺拔,身着迷彩训练服的他,身上自有一种jūn_rén的正直、威严、野性与刚毅。
面对帅哥,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会在他身上停留的多些时候。
蒋陶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在来部队中性子有些冷淡,但冷淡是冷淡,也并不妨碍,她看英俊的男人。
再者,看各式各样的美男,也是她平时的一大爱好,因为,这样对她的工作有所帮助。
程云天早已经注意到蒋陶的目光在他身上落着,并且还已经停留了一阵子了,一直随意插在裤兜里的手,微微地蜷了蜷,然后循着视线看过去。
猝不及防的,两人视线相撞。
蒋陶顿时一囧,准备躲开目光。
可,偷看人家被抓了个正着,怎么可能还能装没事移开目光?
而且,那人还是连长,若是在突然移开目光,好像有点不太礼貌吧?
两人对视半分钟,对面那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像是在打招呼问好。
漠然如野兽般危险的男人,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这对任何人,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但没抵抗力归没抵抗力,她还是尚存理智的。
毕竟,对面那是连长,是一个在这三个月内,所有人都要听他命令的一个领导。
而如今,连长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着?
蒋陶对他,同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以示回应,然后垂下眼眸,轻吐口气,敛去笑意。
她身后。
又对自己笑了,是吧?
白思涵见程云天收回视线之后,便也跟着收回视线了,低着头,嘴角笑意难以掩去。
男排长们的一首《严守纪律歌》唱完,训练场上鼓起了掌,几个排长散去。
轮到各班班长上去唱《团结就是力量》。
这首歌,其实很符合她们一排二班。
再来部队的第四天,班上就已经发生了不团结的事情,这首歌,让她们班听听其实最好了。
蒋陶再次来了四五分钟的神游四海,一首歌唱完,她寻思着该结束了吧,却没想到副连长陈峰走上前,一改之前严肃模样,脸上挂着温和笑意,开口说话的声音保持着每个人都能听见的音调,“咱们新兵们,如果有人会唱军歌,也可以自告奋勇的来唱。”
“这是一次放松的机会,大家来部队几天,每天都在紧张的训练中度过,也是很辛苦的。所以我们特地找了这时间,让大家放松放松,一旦过了这个今晚,大家要是在想放松,就没什么机会了。”
她宁愿不要这种放松……
蒋陶心里想着,同时希望着,这一众新兵没人会唱军歌!
但希望终究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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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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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再次警告,她的底线
陈峰话音落地没一会儿,蒋陶身后的白思涵便出声喊“报告”。
瞬间,左右两边的两个排队的男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过来。
训练场坐着乌压压的一片人,白思涵喊的这一声报告,让陈峰也看不清具体是哪个人,在哪一片,只好说道:“喊报告的那位女同志,你可以先站起来。”
白思涵面部娇羞,含笑地站起来,“报告副连长,我会唱《相逢是首歌》。”
这么多人注视着,白思涵站起来的姿势,优雅缓慢,嗓音轻柔如春风划过耳廓,悄悄地往耳朵里面溜进了一点的声音,就是溜进的这么一点儿的声音,才是最动听的。
可动听归动听,这样温柔的声音,怎么唱出来军歌本身的气魄与味道?
如果唱了不适合自己嗓音的歌,那很容易就是“车祸现场”了。
再者,上午的时候,白思涵说话语气可不是这样的,完完全全就是骄纵蛮横,一点儿都不温柔,而现在,为了出风头,真是难为她要好好装淑女,做作一番了。
陈峰看清楚站起来的人,便询问:“《相逢是首歌》也是军旅歌曲,那就现在开始?”
“报告副连,现在就可以开始。”
蒋陶听过的歌很少,尤其是军旅歌曲那更是没有触及过了。
本来,她以为《相逢是首歌》歌词表达的意思是:战友之间的深厚友谊,大家从五湖四海而来,然后在部队中相遇相逢的故事,由此,根据这,编写成的一首歌。
哪曾想,这首歌在她看来其实算是爱情歌,而且,本就是应该用这种温柔的嗓音来唱,所以说,白思涵唱的这首歌,就不存在会出现车祸现场这种糟糕事情了。
可,虽然没有车出现祸现场,但在这种场合,唱这首歌是让谁听的啊?
这首歌的歌词,很明显就是表达对异性的心意的。
不太符合这种场合……
一首歌唱完,陈峰示意她坐下,蒋陶清楚地看到副连长脸色颇为一言难尽。
陈峰之前听过这首歌,只不过听的是,男音版唱的。
而男人唱这首歌,自然就不会有那种温柔的味道了,情感表达的直接都是对战友之间的战友情,并且没有掺杂其他的特殊情感。
哪曾想,白思涵唱出来之后,就跟他听过的版本不一样了。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程连长。
脸色沉沉,很是难看。
见状,陈峰就寻思着让散了。
但左右两边的男兵们,大多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对白思涵这种柔弱清纯的人,以及温柔的嗓音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相反的,应该说他们就欣赏喜欢这种,因此,还有人大胆的吆喝,让白思涵再来一首!
今天晚上就是让各位新兵放松来的,故而,有人提出这种要求,陈峰自然是没办法拒绝,只得看向白思涵,想了想,问:“军歌你还会唱什么?”
白思涵连想都没想,直接说出来:“《军中绿花》”
“那开始吧。”
先前有了杨帆唱了这首歌,算是已经在众人心目中有一个非常高的示范了,眼下,白思涵又唱这首歌,算是活生生的让她唱出了车祸现场的感觉。
即便是唱的不太好,但是两边的男兵还是大喊声不断,白思涵矜持娇羞地向大家鞠了个躬,然后坐在地上,目光再一次投向程云天。
“蒋陶!来一首!”
就在陈峰准备意思意思地再问问还有人唱军歌没,如果没有就散了的时候,男兵的排队中,不知道谁大喊一声。
被喊到名字的蒋陶微微一愣,循声望去。
听着声音来源像是坐在东边的三排,但至于是哪一个人,因为就喊了那一声,她也辨认不出来。
略微不解。
她在部队中已经很低调了,怎么就会有男兵知道她叫蒋陶了?
“蒋陶!你也来一首《相逢是首歌》!”
思绪正游离,猝不及防的,那道男声又响起,她再次望过去,便看到一个男生双手正放在嘴巴处做了个喇叭的形状,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同时,他目光锁在她身上,一脸期盼。
她清冷的眸子打量他片刻,便收回目光。
像个痞子一样。
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坐在她前面的邓文君忽然扭头过来,压低声音道:“他叫孟雷,昨天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他问了我你的名字。”
“……嗯。”她微愣,只回一字,便不在言语。
而蒋陶周围,已经嘈杂开来。
“谁是蒋陶啊?”
“蒋陶是谁?”
“被点到名字,为什么还没所表示呢?好没礼貌啊。”
这句话,是白思涵说的。
闻言,她扭头看白思涵,眸子微眯,里面似乎泛着寒光,双唇轻启,音量控制在两人能够听得见的范围内,语调不紧不慢:“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惹我,我必还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是我的底线。记住,加上上午的那一出,这是再二。”
其实,这算是再三。
但关于将她内务整乱的这一出事儿,她没证据,所以也只能揭过不提。
白思涵脸上的讥笑一僵,便以肉眼可见速度很快消失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些微发白的脸色。
她……难道不是个软柿子任人随便揉捏都不反击的吗?
白思涵怀疑,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眸底的寒光以及话语里面的警告,让她再次心脏颤抖!并且再一次的意识到,现在的她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分明,她脸色还是淡淡的,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变化。
可就是她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让人心生怯意。
她……
是会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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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晚了半个小时,抱歉啊!
另外祝大家上班快乐,都开开心心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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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清冷漠然,活泼爱笑
程云天看了看蒋陶,她还是脸色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并且坐在地上无动于衷,就像喊的不是她一样。
和那小子分手,都能让她变化这么大?
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让他心生烦闷。
本来和她对视一笑,心情已经是极好的,眼下,又认知到这一点,他的心情和情绪犹如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蒋陶……”
孟雷再一次地喊出声,也就刚喊了两个字,一道低沉男音便响起,“唱歌全凭自愿,并不允许强制性的要求人家唱。”
她若愿意,在孟雷喊第一声的时候,就会站起来,也许第一声没听清,她没站起来,但在孟雷喊她第二次的时候,她还是无动于衷,不也就是在表示:她并不愿意唱歌?
“报告连长,明白!”
孟雷虽然吊儿郎当,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像个痞子一样没什么怕的,但是面对军衔逆天,气场强大的连长时,他还是很敬畏的。
连长发话,孟雷肯定是要听,因此,在程云天话音落地之后,孟雷便没在喊她的名字,她微松口气,抬眸朝正前方的那个方向望去,清凌凌的眼睛干净澈亮,素来平静淡然的眸子里面,多了一丝些微地感激的情绪在里面。
她现在的一举一动,程云天他几乎都知道,眼下,她看着他,他也知道,自然也是向刚才那样迫不及待地抬眸望过去,只可惜,目光触及到的是,蒋陶已经低下的头。
她长发已经剪了,现在是标准的女兵发型。
也不晓得剪长发时,哭了没?
唱歌不算严肃的活动,因而,她并没有戴帽子。
晚上,有微风徐来。
她乌黑短发跟随着那微风慢慢随风飘扬,在空中翩翩起舞。
穿着迷彩训练服,配着短发,将她整个人衬的英姿飒爽。
眼下,她清冷漠然,任何事任何人在她面前,她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之前的她呢?
应该是活泼爱笑吧?
总之,他见她的时候,她不就是活泼爱笑吗?
而现在,与那人分手,就能把自己伤成这样?甚至,还将之前的那个她弄丢了?
程云天收回视线,垂在两侧的手慢慢地握紧。
来部队,也是因为与那小子分手才来的吗?
沉闷烦躁的心情,在这个念头已经到来的时候,又上升了几个层面。
胸口就像是有大石头被压着一样,沉闷地让他喘不过来气。
在一起四年,为什么要分手?
他要知道原因!
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能追她的机会!
他再去看蒋陶的时候,目光略微复杂起来。
这个连长,除了上午有点较真和阴晴不定之外,其他方面也没什么要吐槽的了。
最起码,他很有眼力劲儿,不是吗?
知道她不想唱歌,还主动出来给她解围,不就是很有眼力劲儿吗?
但……
刚才孟雷喊她名字的时候,她并没站起来,也没有回应,那程连长怎么看出来,她不想唱歌了?
怎么就能精准地知道她就是蒋陶?
……
想多了。
要是想唱,早早站起来就唱了,还会任由人家再喊第三声吗?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连长自然是明白。
所以,跟她是不是蒋陶这无关。
若是放在任何人一个身上,如果不想唱歌,连长肯定也会站出来解围。
是了。
多么简单啊。
刚才还七拐八拐的在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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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在搬家,忙的不行,存稿在前天已经阵亡,而这两天的章节都是现码,所以更新时间有点不准确,抱歉!
也都收拾地差不多了,明天一定准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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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对别人来说是放松,而对蒋陶来说是煎熬的一晚上,终于结束。
长吁一口气,跟着队伍走出训练场,和邓文君结伴去了一趟卫生间,最终回到宿舍。
宿舍大部分人都已经回来了,并且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开始入睡。
新兵连的训练任务,因为是刚开始,所以也并不是很重,但这些“不重”以班长及教官来看,是不重的,但对于刚进部队的新兵们来说,训练量还是很大的。
因而,每天一结束,回到宿舍之后,任何事都不想做,直接就倒床就睡。
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
蒋陶也是如此。
前两天是晚上还要继续训练,回到宿舍直接想的就是睡觉,哪有力气再去洗漱做一些其他的事?
但今晚并不是很累,虽然她也是接受了一天的训练,但在晚上那嘈杂的环境中,怎么说也算是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了,疲累也并没有前两个晚上那么浓了,她低头一思量,弯腰从床底下拿了盆,转身去外面水房洗漱一番。
“你还要洗漱啊?”
她的上铺,邓文君已经在床上躺好,听到动静,身子往侧边一歪,趴在床边上,看她手里端着盆,微微惊讶问。
“嗯,简单洗洗。”蒋陶回头看她,回了一句。
邓文君点头,又提醒她说:“那你快去,一会儿就要熄灯了。”
她淡淡一笑,应了一声,端着盆出去了。
前脚刚踏出宿舍门,身后一道声音传过来,“白思涵和贺新军怎么还没回来?”
是许卓莹的。
她和白思涵,因为在来新兵连的第一天剪头发都哭了,她们两个便一拍即合,关系还不错。
此外,两人各个方面都还差不多。
都是被家里面惯的不像样,来部队里面娇气得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
蒋陶脑海里面突然蹦出来这三个词语,随即淡淡一笑,往水房那边走去。
新兵连公用女卫生间。
眼看着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女兵了,周围环境也逐渐安静下来,贺新军看了一眼白思涵,“你带我来这想说什么啊?”
在训练场上训练的时候,她是在白思涵身后站着的,在今天晚上唱歌的时候,全体新兵都是坐着的,而坐着的位置也是同站队列时的位置一样。
她在白思涵身后坐着,自然的也就听到了她说蒋陶的那句不礼貌的话。
但蒋陶说的什么,她没听见。
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因为她在看前方时,眼睛余光注意到,就在蒋陶说完话的时候,白思涵情绪明显不对劲。
大家都是刚进部队,从国内各个地方而来,互相都不认识,因此,在这短短的四天里面,也没发生什么矛盾。
故而,她疑惑白思涵和蒋陶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剑拔弩张的?
在活动散了之后,她好奇心上来,问了白思涵是不是和蒋陶有仇?
白思涵静了一会儿,让她跟着她来了卫生间,一直等到现在,她还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说。
贺新军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而且还将别人说的什么都不是。
她碰见过一次。
九月一号来部队的时候,许卓莹看不起她是农村来的,将她嘲讽一番,她记得,贺新军一声不吭,对于许卓莹的看不起和嘲讽的话语以及神情,都悉数的听进耳朵里面并且看在眼里,而她也不反驳。
那时候,她还以为这人就是软性子,怯懦胆小。
但以为也仅仅是以为。
二号开始正式训练,一次十分钟休息时间的时候,她因为和许卓莹在第一天来部队剪头发时哭了的原因,两人便下意识地走得比较近。就是这次短暂的休息时间,她们两个结伴去卫生间,卫生间人很多,许卓莹可能家庭优越,享受的从来都是不排队的vip待遇。
但在部队里面,哪有这种待遇?
卫生间并不大,仅仅也就是三个位置而已,而女兵差不多就有三十多位,虽然三十多位不可能都来,但随随便便来几个,都要开始排队。
而那天,正巧来上厕所的人也多,大家都在排队,许卓莹就不排,直接插队到前面,等厕所里的那个人出来,她直接进去了。
她直接插队,那一队人在震惊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卓莹就已经出来并且去外面等她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在女人聚集的地方,就算是一件小事儿,从她们嘴巴里面说出来,小事儿也会变大!
当时,卫生间里面的人都在议论她。
大部分人围绕的都是她没素质这类的话。
而里面也不乏说难听话的。
其中一位就是贺新军。
因为许卓莹和她的那点儿渊源,她将这件事,翻了好几层的意思说出来给大家听。
总之就是怎么抹黑她怎么来。
但贺新军却没说许卓莹就是说她的,而是以她们宿舍某人开始说的。
长舌妇、嘴碎……
当时,她脑海里面就冒出来这么两个词语。
然后,她对这个她认为是软性子的人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是软性子没错,但这是在她们宿舍人人前,她一声都不敢吭。
但在人后,若是说,以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定个标准来判断人是活着还是死亡的话,那么她说的那些话,就是能让一个人死的。
她的一张嘴,比网络上的那些键盘侠喷子还要厉害,还要伤人!
而她就是想到了这件事,故而,在贺新军问她和蒋陶有什么渊源的时候,她安静了一会儿,带她来了卫生间,想告诉她一些事情。
某些事情,先是从她嘴里面夸大其词的讲出来给贺新军听,然后贺新军那个长舌妇嘴碎的人,在夸大其词的告诉别人,到时候,蒋陶还能再部队继续训练吗?
就算是能,她也是臭名远扬了。
------题外话------
早上好哇!
☆、017:真不要脸,待不下去
信息量太大,贺新军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思涵,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蒋陶……蒋陶她看着不像啊。”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看表面。”白思涵说着,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就比如,我以为你是个软弱受气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人。
哪曾想,你在背地里面,是个嘴碎长舌妇,能夸大其词的将人说的一文不值。
而这个时候,白思涵只知道贺新军是个长舌妇,却没想到,她在背后诋毁蒋陶的时候,她也算是和贺新军差不多一样了。
她认为她比贺新军清高高贵,却没想自己,也是这种人。
贺新军还是有点接受无能,但还是相信了,“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这才相处了四天时间,她话还那么少,跟人也不亲近,当然也不会想到她会是那样的人。”
略微一想,转了话锋,又随口说:“她长得挺好的,气质与容貌兼备,看着也挺有教养的,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却没想到,会抢你闺蜜的男朋友。”
“我闺蜜的男朋友长得很帅的。”白思涵开口说,想了想,又道:“咱们连长就已经是很帅的了吧,我闺蜜她男朋友也就比连长差点,你说,蒋陶能不抢吗?”
白思涵这么一比较,贺新军心里面也就对白思涵闺蜜的男朋友有了个判断标准,随即了然,拧眉,脸上有着瞧不起人的神情,语速极快的开口,为白思涵的闺蜜打抱不平道:“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厚着脸皮去当第三者将人家拆散,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白思涵眼底掠过一抹的得逞笑容,勾勾唇,得意说道:“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她是插足人家的感情的,注定不会长久。这不,被人甩了,无处可去,来部队当兵来了。”
闻言,贺新军又联想到她说的那番话,音调尖尖:“她有手有脚,难道自己不会出门找个工作吗?!还要你闺蜜的男朋友养她,她是怎么想的啊?!又懒又不要脸啊!”
白思涵也冷冷一笑:“会哄人啊。狐媚子手段有一套!”
“她这样的人,我觉得来部队当兵,都侮辱了这个严谨规矩的地方!”
白思涵看她一眼,脸色得意神色渐盛。
刚刚说完一句,还是不解气,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又道:“她蒋陶以为来部队躲着了,就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的过往了?呵呵!却没想到你在部队!我估计她看见你之后,天天都心虚!天天都晚上都睡不着!”
白思涵见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也许吧。就快要熄灯了,我们抓紧时间回去。”
两人开始往宿舍走去,贺新军控制不住,嘴巴不停,又继续说:“你脾气真是好,你闺蜜的敌人就在你面前,你还能对她算是和颜悦色。要是我,我早上去撕她了!你和你闺蜜脾气太好了!你放心,你今天将这件事告诉我了,等于我也是你朋友了,你能忍蒋陶,我忍不了了!你等着看吧,我让她在部队待不下去!”
☆、018:笼络新军,蒋陶了然
闻言,白思涵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语调有些急地吐出了一个字:“别。”
接着,又补充说:“先别去。我们刚进部队,部队里面一直强调的是队伍团结,队友和睦。现眼下,并不适合发生冲突。不然的话,还会连累一整个宿舍。”
她这番话也算是话里有话了。
如果她和蒋陶发生冲突了,那么肯定是会惊动班长的,到时候,也许会惩罚蒋陶和贺新军这两个当事人。但也有可能会惩罚一整个宿舍。
如若惩罚了一整个宿舍,贺新军就不会太好过了。
本来都已经要睡觉了,又闹了她这么一出,大家一定会对她恨之入骨。
并且,许卓莹可能都不会轻饶了她。
贺新军虽然文化水平不太高,但是该明白的,该懂的,她心里自然就像是有一块儿明镜似的,被照的很透彻。
同时,再加上白思涵的一番提醒,贺新军冷静了些许,并且感激地看着白思涵,“多亏了你提醒我,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要连累大家了。”
“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为对方着相啊。”白思涵笑容有点假,说出这番话来,她感觉身子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闻言,贺新军脸上笑容渐深,语气真诚:“对,我们是朋友。”
白思涵眼神略显鄙夷地看她一眼,语调却是温柔带着一股子唬人的感觉:“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切都听我的,按照我的指令一步一步做,让蒋陶在部队里面待不下去!”
“就是要听你的。不听你的话,我很容易冲动办错事。”
白思涵笑着嗯一声,眼底已经被得意光芒占满。
但其实,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怕连累一整个宿舍受惩罚这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而且,这整个宿舍里面,不也是包括她自己吗?
但也许就会惩罚贺新军和蒋陶两个当事人,不会连累整个一宿舍人,但这样做,总归是太冒险了。
她并不想,因为一时的想要蒋陶被人看轻而在部队里面待不下去就觉得大快人心的同时,而去放弃晚上睡觉时间接受惩罚。
同时,李莉惩罚人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单单是今天的悬空站军姿,就已经将她折磨的够呛了,她可不想在尝试别的了。
怕被连累受惩罚,是一方面。
而另一方面,就是心有余悸蒋陶的警告。
雨芯之前说,蒋陶就是个软柿子,随便人揉捏,她都不会反抗一下的。
但经过今天一天,白思涵开始质疑雨芯说的话了。
同时,也怀疑蒋陶了。
是雨芯说谎?还是蒋陶会伪装?
她内心偏向后者。
毕竟,雨芯是她闺蜜,怎么可能就会骗她呢?
因此,经过今天的“内务事件”以及蒋陶对她的“一次警告”以及“二次警告”之后,她不得不安静几天,先静静观察着蒋陶有什么能耐。
而也正是她警告她的那些话,让她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第一次警告,让她心生恐惧。
主要是因为,在最后的时候,蒋陶脸上阴恻恻的神情很是吓人,就像是阴间来鬼到阳间锁人命一样。
第二次警告,她看到了这几天,她在蒋陶身上从未看到过的,强大气场,摄人目光。
让她瞬间,心神剧颤。
并且,她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蒋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而且,她上午紧张时,被李莉突然问出来的这件事情,另外几个人也很有可能就在怀疑了。
怀疑之余,白思涵觉得,和蒋陶走的很近的那个邓文君,也都很有可能将这件事告诉蒋陶了。
所以,蒋陶现在不止怀疑她的身份,还在怀疑早上她的内务,是不是她整乱的。
但怀疑也就是怀疑,她没有证据,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件事,就揭过不提。
现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她先安静几天,探探蒋陶的底再说。
边走边想,到了女兵宿舍门口。
她们所处的新兵连是西北军区单独分出来的一块地方,四面围墙,独立大门,便将她们与西北军区别的连队分开来。
新兵连总共四栋两层小楼,从左往右一字排开,与训练场地的外围一样,每栋小楼用铁栅栏圈着一圈,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很“部队”风。
她们宿舍大门面朝训练场,背靠新兵连外围围墙。
一进铁栅栏大门,便是短短过道,正前方是水房,而水房左右两侧各分布着三间屋子,左边是女兵宿舍,右边是排长和班长的宿舍。
白思涵和贺新军一进宿舍门,便看到正处水房的蒋陶。
蒋陶正在洗军绿色的内衬t恤,除下九月一号没有训练,算上今天,已经是在部队里面训练了三天了。
而这三天里,每天都是烈日炎炎,汗水直流,因而,内衬短袖上早已经有了一股子酸臭难闻的汗味。
在前几天她还不觉得,但在今天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身上有些清爽舒服了之后,就在准备穿短袖的时候,闻见那味道便受不了了,怎么样也说服不了自己要将它穿上了,便套了迷彩服外套,开始洗短袖。
正洗着短袖,她听见走路声,下意识地侧头去看。
顿时,她们六个人视线相撞。
蒋陶清冷的目光在白思涵身上并没有多停留,便转移到贺新军身上,看到她时,本来清冷的目光稍稍的缓和了些许,连带着冷淡的脸色,也温和了些。
她与贺新军没什么仇,两人也什么交集,那碰面时,自然是不会对人一副冷脸色了。
但,她脸色温和的和贺新军打招呼,而贺新军却眼神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神情都是看轻轻视她的意味。
接着,她视线里面的那两个人,姿态颇为趾高气扬的从她面前走过,往宿舍里面去。
蒋陶的目光随着两人的离开也收回了,略微一沉思,随即冷冷一笑,继续面无表情的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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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晚了晚了。
搬完家一堆琐事,真是烦的不行,连码字都是挤出来的时间。
我努力早上八点准时更新!
另外,不收藏的小可爱,都撅屁股过来,一个一个的小皮鞭伺候!
╭(╯^╰)╮哼!
☆、019:被子洒水,叠豆腐块
翌日,凌晨四点。
102女兵宿舍。
宿舍里面九个人正享受着这一宿睡眠中的最后两小时,忽然的,九个人闭着眼都感觉到一道刺光直直照射下来,蒋陶下意识地用手捂上眼睛,还没有来得及作思考和有所反应,耳边又是一道刺耳响亮地吹哨声。
登时,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也眯开了一条缝,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亮光。
另外八个人有的也坐了起来,迷糊征愣地看着李莉,看了看时间,胸口里面一口气正蔓延着。
许卓莹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本就有的起床气又在瞬间被激大了,“……才四点,还不到起床……”
最后“时间”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李莉的一记冷眼扫过来让它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最终咽进肚子,她闭紧了嘴巴。
“五分钟穿戴好!”
李莉冷声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宿舍。
蒋陶没在愣,先穿上裤子和军靴,上身套了迷彩服外套,走到窗户旁边打开窗户,将外面挂着的昨天晚上洗的内衬短袖拿了过来,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