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反驳他说,没有单独,但是转念一想,的确一开始的时候,是单独的。
“我不是故意的。”伸出手来,勾住他的一根手指头,“他是你哥哥,我总不能做得太绝。”
沈放抽回了手,侧过身去,没有说话。
不用多想,都可以感受到他现在有多生气。
她凑到他的面前,摇着他的手臂,解释说:“他今早先来的我公司,我都没见他,把他安置在客房里,但我没有想到他在我吃饭时,自己闯进来。”
听她这么说,沈放的怒气才消了一点儿,他伸出手来,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刚是我冲动了。”
轻轻的吻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我只是怕,他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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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惊魂
70
心里不禁联想起之前沈放的异常, 像小猫一般用脸蹭了蹭沈放的手,“沈放, 你能不能告诉我, 以前的你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察觉到自己脸上的手一顿, 伸手覆了上去, 给与无声的拥抱。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无法拒绝的无奈:“如果是别人敢问我这个问题,我怕我已经把他给赶出去了。”
靳楠知道这是打开了他的心门的表现,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沈放的回答。
“还记得他是我爸的私生子吗?”
“嗯,我记得。”
沈放的记忆彷佛回到了远处,回到了那年冬天,雪花漫天飞舞的一天,天地间下着一片茫茫的雪, 一层银霜装饰了大地。
那一年, 他六岁。
在花园里堆着雪人时, 一辆车停在了家门口,先出来的是沈老爷子。
“爸爸。”他扔下手里的雪,往他的方向跑去。
沈老爷子那时还很年轻, 高兴的抱住他举高高。摸着他微凉的手,“怎么了, 手这么凉。”
“少爷在玩雪,一会儿就进去了。”一个佣人说道。
他微微颔首,然后示意车里的人下来, 对着沈放说:“之前我跟你说过,其实你还有一个哥哥的事,你没有忘记吧,我把他接了过来,正好你俩做个伴,好不?”
小孩子心性,都是喜欢有人陪自己玩的,心里对大姐姐和大哥哥的崇拜更是到了极点,因此,沈放听着十分的高兴,一个小脑袋张望个不停,在他等到自己的脖子都有点酸的时候,终于看到车上的人下车了。
比他年长了几岁,脸上虽然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身上依旧有着些许稚气。
他小心翼翼的问沈老爷子,“爸爸,我能跟他玩吗?”
“自然是可以的。”
跟面对沈放的慈详时不同,望着沈澈时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那般,“阿潵,这是你弟弟,你们兄弟俩得好好相处,知道吗?”
沈澈的目光落在了沈放的身上,须臾,他把目光收回,回道:“懂了。”
沈放从他的手里挣扎着。表示要落地,沈老爷子笑了两声,便把他放了下来。
“那爸爸先走了。”
“再见爸爸。”
脚一沾上了地,便像脱彊的野马往沈澈的身边跑去,自来熟的说:“哥哥。”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
“哥哥,我带你去我房间里看看好不好?”
沈澈先是沉默,但是看到沈老爷子给与自己的眼神,他说:“好。”
与其说这是沈放的房间,不如说是他的玩具房,最新款的模型、世界上最好的乐器、名家的画作等各种各样的东西齐聚在这个房间里面,刚才进门时,沈澈的眼睛便不自觉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心里跟自己住的小套房比较著。
还真是区别对待啊,他心想。
另一边厢,沈放还是兴高采烈的把东西堆到他的脚边。
“哥哥,你看这个小提琴是爸爸在维也纳给我带回来的,音色还有质感都特别的棒,我给你拉一曲听听看。”
语音刚落,他便端起一副架子,指端在琴弦上的位置变动,一只小手拉着琴弓,悠扬的乐声传出。
沈澈看着这满房子的东西,突然笑了。
看他笑了,沈放心里也不由得的高兴了起来,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跟往常等待沈老爷子的表扬一般,等着沈潵。
但是下一秒,他却把他的小提琴抢了过来,先是用力拉扯琴弦,继而扔在地上狠狠一砸。
虽然没有将它砸碎,但是身上却多了刮痕,沈放愣愣的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
外面的佣人听到异响,冲了进来,望着这一地的狼藉,问:“少爷没事吗?”
沈澈先他一步回答,说:“他年纪小,琴没拿好,不小心摔了而已,是吗?”话说到尾处,盯着沈放问道。
“是的,是我不小心。”
“那少爷要不出去玩一会儿,这里留给我清理一下,好不好?”
“好。”语音刚落,沈放便自己先走了出去。
沈澈向那个佣人微微一笑,也跟着他离开。
“对不起。”刚走到门外,沈潵便说。
沈放看着他,眼眶泛红,但却没有哭,因为他记得爸爸说过,男孩子掉眼泪的话,会娶不到老婆的。
“哥哥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失控而已,再也没有下次了。”
“那下次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来,给你一颗糖。”
沈澈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蓝色的包装的糖,拆开包装,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了过来,放进嘴里,真甜,那是他的第一反应。
年少时,生气如台风那般,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中间所经历的一片混乱之外,好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般。
直到晚上时,沈澈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彷佛为白天的事感到抱歉那般,所有事情都依着他。
唯独晚上他邀请他跟自己一同入睡时,他拒绝了。
理由是:我不习惯跟人同睡,还有,我睡不了这么大的床。
沈放的房间是整个别墅的主卧,而沈澈的则是普通的客房,而且还是跟他的主卧距离最远的那一间,对比沈放房内的摆设,他那间的不过是比佣人的房间好上些许而已。
终是没有拗过沈澈,晚上入睡时,他还是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佣人替他盖上被子,把灯关好,只留下一盏昏黄色的小夜灯。
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感觉到一个人开了自己的房门,沈放没有理会,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去。
但是所有的感官在黑暗里,在夜晚里都会被悄然放大,他感觉到那人在他的床边。
沈放没有忍住,张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沈澈的眼睛。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小声的抱怨道:“哥哥,你进来就进——”
“我是故意的。”
话说到一半,被沈澈打断,他的脑子有点懵,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澈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点的可怕。
“白天的琴,我是故意的。”
接着,他蹲了下来,跟他的眼睛平视,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意外的。”
不知道是不是沈放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在说这”意外”二字时,有种诡异的感觉。
沈放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沈潵便自个儿的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还把门给他好好关上。
只不过在关门前的一瞬,通过门缝那里,他看到了沈澈正在对他笑着。
那一晚上,他再没有睡着。
好不容易撑到了白天,本以为沈澈跟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少,却意外的发现,他气息特别的好,看到他时,还亲切的朝他打着招呼,昨晚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吃早餐时,佣人都察觉到他的气息不是很好,都纷纷上前问个究竟,但他也只是摇摇头的说:“没事。”
犹豫半天,他没有忍住,跑去问了沈澈昨晚的事。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他却表示十分疑惑,没有任何的印象,一脸坦诚的样子,让他心里的怀疑消了大半。
左思右想,觉得跟爸爸闲着跟他提及过一种症状叫梦游症的很像。
想着这是在无意识之下做出的行为,也不好说什么,他也就没有介怀。
到了晚上时,他让佣人把门锁上,佣人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依他的话照做了。
一整天没有睡觉,几乎是沾上了床,他就睡着了。
不过,到了半夜时,还是被门锁扭动的声音吵醒。
今晚应该进不来了吧,他心想。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发现门锁上后,便离开了。
仔细的听着那脚步声远离的声音,他心里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准备再之入睡。
不一会儿,窗边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砰砰”的声音把他的睡意驱散,望窗边望去——
那是沈澈的脸,他正在窗边那里对着他笑。
忍不住惊呼一声,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少爷,怎么了?”
佣人急急将门打开,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了?没事吧?”
他没有说话,缩在佣人的怀里,望着窗边的方向,心脏用力的跳动着。
此时,窗边已经没有了沈澈的身影。
到了第二天,沈潵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事,让沈放也不好说些什么。
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给爸爸提及这个问题,手里的电话拿了又放,放了又拿,还是没有拨出。
再看看吧。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因着他要佣人□□,也没有再见过沈澈的身影。
但是夜间的恐惧,延续到了白天,白天时,他也不敢跟沈潵说话,但他给自己递的糖,还是照吃。
心里的两道声音,快要将他逼疯。
一天晚上,他半夜又醒了。
心里害怕的看了房内一圈,身边的佣人正睡在小床上,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不知道是被什么牵引着,他走了出门。
厨房那里有些细碎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慢慢走了进去,里面的灯没有开,只有窗外细微的月光洒落其中。
不过也不妨碍他看到沈澈正在拿着一把水果刀,定睛的看着。
“哥哥,你在做什么?”
闻言,沈澈看了一眼他,突然问道:“你知道悲伤是怎样的感觉吗?”
下意识的没有回答,愣愣的看着他。
沈澈一笑,锐利的刀峰在自己的指尖上刮了一下,鲜血从指尖涌了出来。
他看着沈放,蹲到他的面前,把指尖在他的唇瓣上磨蹭着,继而往他的嘴里探去,他说:“尝到了吗?就是这样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年穗的现言新文《亲爱的这就是爱情啊》,好看的哈~
妖精小姐姐和她的犬系小男友
文案一:
多年前,简柠是高中的一名实习老师,被学生堵在回家路上告白:“老师我喜欢你。”
简柠扑闪着刷的干净卷翘的眼睫毛将对方还透着稚气的面孔扫视的通红,然后婉拒:“对不起,你太小了。”
多年以后,简柠从那人的怀抱中醒来,被亲吻着耳朵问:“现在还觉得小吗?”
文案二:
盛夏高傲的挺起距离地面一米八的头颅:“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攀攀的起!”
简柠招招手:“想来一个热情洋溢的法式长吻吗?”
“……”盛夏乖乖弯下了腰:“……想。”
☆、儿时梦魇
71
涩、腥、咸等好几个味道在口腔里扩散着, 他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几步。
沈澈拿出一张纸巾, 把他的嘴巴擦干净, 在他的嘴里塞了一颗糖, 说:“回去睡觉吧, 乖。”
听到他说的这话时,沈放好像立马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他撒开了腿,没命的跑着,一溜烟的钻回自己的被窝里 。
嘴里的血腥味彷佛还在,跟糖的甜腻交缠着,难吃得很,他把糖一把咽到肚子里面,蜷缩成一团, 逼着自己睡去。
睡去吧, 短时间的逃离这个现实得可怕的世界, 那是他当时的唯一的想法。
接连几天,沈澈再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也尽量的避着他, 两个人的气氛虽然不正常,但也没太大的茅盾。
沈澈待在房里, 他就跑客厅,沈澈在客厅的话,他就跑去花园外面玩着。
避开所有独处的机会。
本来以为这种的平衡永远不会被打断, 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天,他在花园的鱼池边上,看着池里的鲤鱼慢悠悠的游着,水不深,但也有个一米左右,占地大概四五平方米左右。
目光落在鲤鱼身上,但是神思却在别的事情上头。
两个佣人在边上看着,在水的倒影上,他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沈澈。
他没有动,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那般。
“怎么了,最近都避着我?”
沈放顿了顿,心跳开始猛然加速,他说:“没什么,我一向都喜欢自己一个人玩。”
沈澈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忍耐着头上那手带来的生理不适,他把头埋到膝盖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般。
“你喜欢游泳吗?”沈澈突然问道。
“还可以。”
“我最喜欢的就是游泳了。”
沈澈把手放在水里晃着,他说:“水好凉。”
沈放望着他的手,说:“冬天是这样的了,爸爸已经给水稍稍增了温,是鲤鱼最适合存活的温度。”
“真想下去感受一下呢。”语音刚落,沈放望着沈澈的身子越来越往倾去,心下一紧,伸出手来捉着他的手臂。
眼见沈澈扭头,眼眸里带着笑意的看他,下一秒他由着自己重心前倾,“卟通”一声的往水里栽去。
在下水的前几秒,沈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将自己也一同往下拉去。
因着头先往下,让他有一种全世界被水覆盖的错觉。
本来,他是会游泳的,加上水深不深,他扑腾两下自己起来完全不是问题,问题是旁边那个人。
沈澈像是受惊的人那般,本来以他的身高站起来完全不是个朋友,偏生他要在水里挣扎,更重要的是,他的一只手死死的压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有希望抬起来头吸气。
氧气在嘴里慢慢流失,在水里的十几秒彷佛过完了一生。
两个佣人也察觉到这边的异样,他们跑来却将他和沈澈捞上来,但是在他上面的沈潵丝毫不配合,舞个不停。
他在让自己下沉。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的佣人,四五个人强行将闹腾的沈澈拉了上来,再把被他压着的沈放拖了上来。
大脑一阵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所见,一片的空白,他动了动四肢,却没有半点感觉。
眼帘很累,终是抵不过那滔天的累,合上了眼。
他以为,他已经死了,意识慢慢清醒,先是闻到一阵难闻的味道,继而身边仪器的“嘟嘟”声传到耳边,最后再次看到五彩缤纷的世界。
床边坐着一个人,沈放张了张口,说:“爸。”
或许是很久没有说话,这个字出口时,他居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痛。
沈老爷子平时挺直的身板难得有点微弯,脸上也少了该有的朝气和严肃,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得很。
看到他醒来,他的嘴角有点苦涩,好像很多的话想要说出口,但是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了一句,“醒了就好。”
身旁的护士将床头微微提高,让沈放坐得更为舒服。
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发现没有沈澈的身影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的异样自然吸引了沈老爷子的注意力,他挥了挥手,示意房内所有的人出去。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后,他拉了拉椅子,望着他还插着针头的小手,轻轻的覆着他的手指,问:“告诉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沈放顿了顿,抿着唇,心里在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试探着的问:“爸,能把他带走吗?”
“可以。”几乎同时,沈老爷子回道,但下一秒,他又补充道:“你的想法,爸爸会听,但是爸爸也想知道,到底最近发生了什么?“空着的那只手,摸着沈放的脸,他说:“听佣人说,你最近气色差了很多。”
沈放咬着下唇,咬着唇办都泛白时,他突然松开了嘴,血液慢慢流回到那处。
思量再三,沈放还是把沈澈在晚上对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有些话,在刚开始时,会让人觉得难以启齿,但是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便像是开闸泄洪般纷纷涌了出来。
当说到被他拉下去时,他的手心不自觉地冒汗,“爸,那时我明明想起来的,但是他真的一直按着我,就是死里按的那种,我头完全抬不起来,我以为我会死的。”
沈老爷子眼眶里有着些液体,却掉不掉,他说:“放心,爸爸会送他离开的,这次是爸爸疏忽了,让他有机可乘。”
“在这之前,他都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我以为你们好做个伴,日后有个照应,我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想法。”
沈放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沈老爷子从西装外套里拿了一颗糖出来,他好像是在跟沈放说,但更像是在跟自己说:“那孩子跟我说的是,是你拉他下去的,在水里也是你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上来,至于你的异样,他表示一概不知。”
“是我的问题,这个麻烦和错是我自己造成的,如今也只有我能补救,我会将他送走,送得远远的,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放心吧,我的儿子。”
不屑的将那颗糖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在我面前耍心眼,终究还是智商不够,还有,对自己信心太大了。”
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说:“好好休息,爸爸先出去处理点事。”
那颗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糖,成了沈放脑海中,关于沈澈最后的回忆。
后来,年纪轻轻的他被安排看心理医生,幸得他心理承受能力较常人强,在数次治疗后,心理医生告知沈老爷子,可以结束治愈。
除了最初那一阵子噩梦连连,后来也就没有再在梦里看到过沈潵那张脸。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把这些带着锋利碎片的回忆静静封存。
说实话,数年后,他连沈澈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了。
至于沈澈,听说被沈老爷狠狠的训束了一顿,然后再被关进黑房子里,在这黑屋子里,他把自己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他在黑房子说的话都传入到沈老爷子的耳中,他把他放了出来,先是被送到别处安放,再过一阵子,听家里的佣人说,被送出了国。
本来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那个童年时的梦魇,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原来那张脸,他并没有忘记,再次见到他时,那种可怕的感觉再之涌上心头。
而且好巧不巧,沈澈回来得正是他生活最幸福、最美满的时候,他总有种错觉,沈潵想要毁掉他旳一切,那怕是用最愚蠢的方式和行为。
就像当年毁掉他小提琴时一样。
因此,他不愿也不能让靳楠接近他,他害怕失去,特别是得到后的失去。
那定是抽筋剥髓般的痛,使人无法承受。
神思慢慢从记忆中抽离 ,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那颗糖根本不是什么他最喜欢的,反而是他最害怕的事情的代表,所以当刚才从她的包里看到时,他真的失控了。
但是冷静下来后,他才知道那是害怕。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靳楠温声的安慰道。
感受着靳楠身上的体温,他的心也踏实了许多,他说:“我再说一遍,以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单独跟他有所接触,如果他找你,你立即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趧到的。”
她拍着他的后背,说:“知道了,我向你保证。”
慢慢的从他的怀里退出,抬头看着他,戳了他的鼻子一下,“不许一副哭兮兮的样子。”
“靳楠,我哪有?”他皱着眉头,没好笑的说。
她勾唇一笑,说:“就有,你眼睛都红了。”接着攀到他的身上,一副流氓的样子,“来来来,让本小姐好好疼一疼你。”
语音刚落,便伸出手指来,想要勾他的下巴,他侧头避过,“别闹。”
想着刚才的气氛太过沉重,她才故意这样逗他,如今开了头,也不好一下中断。
“来嘛来嘛,这是哪家的俊儿郎,来让本城主亲一口瞧瞧。”
“唉哟,瞧这细皮嫩肉的,摸着一定很是不错。”
……
沈放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嘴上虽说不好这样,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
一时之间,欢乐的笑声驱散了一屋子的寂静。
闹着闹着,沈放的手机自远处传来铃声,把靳楠的手拉了下来,说:“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靳楠知道晚上来电,肯定是什么要事,也就松开了手,由着他去。
“喂?”
“明天吧。”
“嗯。”
“可以。”
“再见。”
沈放将电话挂断后,这才发现靳楠在自己身后一米距离处,只不过,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欢喜,有的却是带着审视的眼神。
“女的?”她问。
沈放一窒,没有说话。
她记得那个声音,在今天电话里她也曾听过,如今他这个支支吾吾的样子,更是反常。
“谁来的?”
“不碍事的人。”
避重就轻?有猫腻。
靳楠语气忍不住一冷,“沈放,你在瞒我什么?”
沈放走上前来,解释说:“就公事而已,别多想。”
“一句话,说不说?”
“真的没事,别多想。”
这是打定要瞒她的节奏了吗?靳楠“哼”了一声,说:“好,我不问了,你今晚自己睡,本城主的城容不下你。”
语音刚落,她便自己转身上楼,并且大声说:“不许追上来,除非你自己和盘托出。”
脚步刚动了半步,沈放又收了回去,留在原地的他叹了口气,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感叹道;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锅还快。
但是,真的不能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买得我头昏脑胀,可是好爽!!
☆、听墙角
72
自个儿的进了客房后, 静下心来,目光如炬的落在门把上面。
等了几秒, 没有转动的痕迹。
居然不来追她?不会吧, 她就是想吓他一下而已。
放轻动作的趴在门边, 耳朵贴在门上, 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她后退了一步,一脸怒气的盯着门,彷佛要把门盯穿,看到门外的沈放那般。
死沈放。
生着闷气那般闷在被窝里,睁着一双眼,悄然打量着门口,过了不知道多久,一把将灯关掉, 然后用被子掀过了头。
不会真的被她说中了吧?少有啊, 居然都现在都没有来找她, 真的是能忍啊。
拿出手机来,点进跟沈放的聊天页面,连消息都没有给她发。
就算当面拉不下面, 也不至于连个消息都不发吧。
按进沈放的头像,跳出的是他的个人信息。
她的目光顿时停住了, 怎么在个人相簿那一栏多了两张照片。
神差鬼使般点了进去。
6月18日的。
那是沈放生日那天的照片,其中一张她记得很清,是出自她手拍的他俩戒指图, 而另一张,是她在看烟火时笑得开心的侧脸。
文案很简单,就一个字——楠。
再想往下滑,发现就这一条动态,剩下的都是空白的页面。
刚刚的怒火好像全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柔情。
唉啊,她怎么就不知道,沈放悄悄发了这个的呢。
翻了个身,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恋爱中的人情绪总是大起大落,一丁点儿的小事就足以困惑一天,有时候,女生忍不住的作只是为了感受你的紧张,为了知道,你在乎她。
所以,只要花上少许心思去哄哄她,大多情况下,她都要给你一个台阶,毕竟她真实的目的并不是跟你吵架,而是感受你的爱而已。
有人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但是这不就是生活吗?一帆风顺、互相体谅、相处融洽或许是许多人的目标,还有比较的对象,但是当真正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时,会不会少了一分乐趣?
小打小闹,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所以靳楠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是沈放先瞒她的。
只不过,她还真没有想到,沈放竟然就这样由着她走了。
气死了。
闭上眼睛,想着明天才去找他算账吧。
睡意慢慢的来袭,很快她的意识便已经变得迷糊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感受到身体好像被人移动着,没有在床上的踏实感。
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目所见是地板还有——
沈放的腿???
想着活动一下自己,刚动了一下,便发现手脚都被缚了起来,不,严格来说是被什么卷了起来。
“沈放,你在干嘛?”
挣扎着的活动了两下,她很快便发现自己被他用被子卷着,然后扛在了肩上。
“醒了?”沈放轻轻的问。
“别废话,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放拍了拍她的屁股,没有说话,但是靳楠却看到了,他把自己抬出了房间,并且迈着稳步的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被他放在床上,她从被子中艰难的伸长了脖子,让自己的身体可以多暴露在空气一分,她问:“你把我搬来干嘛?”
没错,是“搬”来。
房内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的侧颜上,只见他义正严词的说:“陪///睡。”
啊???
“你不在,我睡不着觉。”
“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把我搬到你房的原因?”
“是的。”
靳楠忍不住嘴角一抽,问:“你怎么不自己钻进我被窝里呢?”
“不瞒你说,我想过,但是我觉得你是女主人,不能睡在客房里面,所以我就把你搬来了。”
“那为什么不抱呢?”
“你把自己卷被子里面,我怕把被子扯开,会吵醒你。”
“但我现在还是醒了。”
沈放将她从被子中解放出来,说:“没事,有我在你会很快睡回去的。”
语音刚落,他便自己钻在她的被窝里面,顺带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夹住她的脚掌,“冷吗?”
虽然有点无奈,但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
在他的怀里寻了个好姿态,说:“有点儿。”
很多时候,一个拥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闭上眼睛,一觉到天明。
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了沈放的眼。
“早安。”
她笑得眯了眼,说:“早安。”
他俯下身来,欲要亲她一口,她连忙往后缩,“不行,我昨晚的事还没气消呢。”
沈放一脸无辜的说:“我以为我给你暖了一晚上的床,在你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许分量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如此寡情的人,让我好生伤心。”
他这番自编自导的样子,让靳楠一双眼珠子都差点掉下了地,“沈放,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的?”
“不告诉你。”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她选择自己梳洗去了。
半个小时后,随意吃了点早饭,她便急急的出门去,“都怪你,让我睡得太舒服了,我都快迟到了。”
沈放慢条斯理的打着领带,说:“我还能让你更舒服呢。”
“舒服你个头,我要走了。”
走了两步,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什么,脸上一红,回过头来瞪他。
他笑着说:“我载你。”
“不顺路,我自己开车去行了。“
沈放走到她的身边,牵过她的手,说:“只要我想,天南地北都顺路。”
“好吧。”
十五分钟后,便已经到了目的地,她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你蠢,走的路不是最快的。”
靳楠扭过头去,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过在你后面一天。”看她看自己的月光越发炙热,他又补充道:‘我下意识的。”突然又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他又说:“你要迟到了。”
闻言,靳楠急急的下了车 ,说:“谢谢你了,沈先生。”接着,她便快步往大楼的方向走去。
至于沈放,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半分后,他才开车离去。
办公室里。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文件。
看得让人头疼。
电话里的灯亮了,靳楠按了个按钮,里面传来一把女声:“靳总,有份文件给你。”
她按了另一个按扭,门便开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她说:“施语,给我吧。”
乔施语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同时,还把一杯热茶递给了她。
“放下吧。”
望着杯上飘沉着的花蕊,她只是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签过文件后,她把文件递给乔施语,只是后者一脸复杂之色的看着她。
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乔施语像是被唤回了元神,她摇摇头,露出一笑,说:“没什么。”
“那出去吧。”留下这句话后,她便自个儿的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
“靳总。”她突然又开口道。
“嗯。”轻轻的回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有一位叫沈潵的先生来找你。”她支支吾吾的说。
“不见。”
对于靳楠的答案好像十分震惊那般,她说:“但是我把他安排在了会客室。”
“由他在那里呆着吧,反正我不见,出去吧。”
乔施语垂着头,没有说话,但是脚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靳楠没忍着,催促问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靳总,花茶对女人身体好,你多喝点,我先出去了。”
接着她便离开了。
望着那杯花茶,她抿了一口,还可以,但不是她喜欢的味,拿出一旁的保温杯,那是她出门时,沈放死活要塞给她的。
保温杯里放枸杞,她这么快就过上了这么养生的生活了吗?
见是沈放给的,灌也得灌下去。
况且,还是挺好喝的。
接下来的数天,沈放和她,白天时大多只是在闲时聊通电话,所以每天出门时,他总是变着花样的在她的保温杯里泡着东西,还在她的包里塞点小零食。
到了晚上,他还是坚持要给她试做饭,就算一开始时答应让她帮忙,最后都是将她搬离厨房。
在这样下去,她都觉得自己被他养成猪了。
沈潵还是每天都会来她的公司,但是她从来都不见,听乔施语说,她每天都把他安置在会客室里面。
她觉得这样还是可以,既没有失了礼数,又不会留下垢病。
把床上旳一份文件翻开,仔细看了一圈,她感觉有几个点不太清晰,看了下经手人。
乔施语。
按了个按扭,她说:“乔施语进来一下。”
那边等了几秒,都没有人回应。
这份文件好像要得挺急的,思量再三,她自个儿的走了出来。
门外的人见到她,迎了上来,“靳总,有事吗?”
她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乔施语的人,“乔施语呢?”
“她说去西边那个会议室找点东西,还没有回来。”接着,那边又补充道:“要我去叫一下吗?”
西边?没事跑这么远干嘛?
“我自己去吧。”
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走着,越走她的心里就感到越奇怪,乔施语没事跑这个基本不用的会议室做什么?
越往尽头走着,空置的办公室便越多,忽然间,一声娇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停了下来,循着声源望去,是从其中一间空置的办公室传出。
她把高跟鞋脱掉,免得一会儿走时会发出声音。
放轻脚步的接近那间空置的办公室,距离越近,急喘声还有肉体碰撞而发出的声音便越发清。
窗帘被放了下去,只有一角没有放好,她凑上前来一看。
果不其然,是一双交缠着的男女。
女的被放在桌上,双腿环在男方的身上。
是乔施语。
男的虽然她没有看到脸,但是她听到乔施语喊着他的名字。
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场车来了(虽然是别人的╮( ̄▽ ̄””)╭
☆、旧识
73
心里忍不住“卧槽”一声, 往过道的左右两边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人在。
虽说不论什么原因, 在公司里面做这些事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在如今这个情况之下, 她总不能冲进去吧。
那样的场面, 想想都令人尴尬得想死。
掏出手机,往里面拍了张照片,留在来证据,免得说什么冤枉,这样麻烦便大了。
把手机放回包里,掂着高跟鞋,蹑手蹑脚般三步两回头那般,快步按照原路返回。
“靳总。”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啊?”回过头来,发现一名员工正面有难色的看着她的脚。
“靳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靳楠连忙把高跟鞋往地上 一扔, 然后快快的将其穿上, 说:“我本来是找乔施语的,但半路脚突然扭了一下,所以把鞋脱掉, 现在已经好多了。”
叹了一口气,很多奇怪的问题在她的头上净现着, “把程思远给我叫进来。”
“是的。”
接着,她便自个儿走回办公室里。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 靳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
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根笔心不在焉的在手里转着,不一会儿,门口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来,跟程思远对上了眼。
“怎么了,突然叫我来?”程思远走到桌前一米处,双手抱在胸前,等着她的回答。
抿了抿唇,觉得这事儿有点尴尬,思量了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把手机推到桌子的另一端,“你看看。”
一手扶额,脸上的神情被无奈占满着。
程思远皱了皱眉头,接过桌上的手机,目光在上面的画面上看了一眼,说:“是沈放不行吗?你怎么还要看这些?”
本来不安的情绪被他这句话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差点被气死的感觉。
“你说啥呢?”目光复杂的看了程思远一眼,发现后者真的是满脸坦荡荡的样子,彷佛真的完全不知道她在表达什么。
“你没认出上面的人是谁?”她疑惑的看着他。
程思远轻咳一声,没敢直视她,若仔细查看,他的耳尖在微微泛着红,“我没有看片的习惯,所以不太可能会知道这里面的人。”
靳楠忍不住拿过一旁的文件往他的身上砸去,喊道:“这是乔施语和沈潵!”
闻言,程思远又说:“真人play?我也没有兴趣。”
靳楠感觉自己离被他气死就差一步了,她从椅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憋出一句:“程思远,你是猪吗?!”
“应该不是。”看真的把她搞得快要气疯,他放软了声音,问:“好了,慢慢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本来想找乔施语,人没找着,听人说她跑到最达的那个会议室找东西,便去找她了,结果人是找到了,也顺便看 了一场爱情动作片。”
程思远将她的屏幕按灭,免得那张照片在那里辣着眼睛,他说:“你难道最关心的不该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周身上下,靳楠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脑子,她连忙附和道:“对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程思远思考了一阵子,方道:“沈潵连续十天都来了这里,十天的时间我猜是不大可能让一个女生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而且还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在我的印象之一,乔施语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生。”他挑了挑眉,看着靳楠的双眼,说:“所以说——”
“所以说他们是旧识。”
程思远伸出了手,本来想摸摸她的头,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聪明。”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般,剩下的事情也不难猜了,如刚才所说,沈潵才回来了没多久,所以说相识的地点是在国外,记忆中,乔施语是在国外读的大学还有研究生。
“s大,我记得她是s大毕业的。”程思远补充道。
“是的,沈潵也是s大的,我听沈放说过。”
“看沈潵的年纪,应该就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
“你说,他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搞到一起?”
经程思远提醒,她这才想起来,沈潵身边不还有个盛炽的吗?
“我不知道。”
程思远的目光突然落在桌上的花茶那里,问道:“谁给你端的?你不是不喝玫瑰花茶的吗?”
靳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这我的茶不是一向你买的吗?我还疑惑着最近你是怎么了,我还不好意思让她拿出去,只是晚上下班时偷偷倒掉。”
“谁给你拿的?”
“乔施语。”
两人的眼神瞬间碰撞在一起。
他拿了起来,放在鼻子边上闻了几下,眼神锐利的问她:“你没有喝过吧。”
靳楠想了一圈,说:“这么久以来,就抿过几口,算喝过吗?”
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化说:“前几天,乔施语跟我说,看你最近气色不好,该喝点补血气的东西,说她正好有,说这几天让她给你倒茶,我也不太了解女人的事,便由着她了。”
“你闻出什么毛病了吗?”
程思远轻轻的将其放下,说:“没有。”
“……”
他拿过一旁的餐巾纸,用茶水将其沾湿,说:“我待会儿拿去化验,你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这是在引蛇出洞吗?”
“是的蠢猪。”
“你——”
心里暗自咒骂,这个程思远在是报刚才她说他是猪的仇了吧。
“最近身体有问题吗?”
“没有吧,能吃能走能睡,好得很。”
“那就好。”
“记得,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知道了。”
事情看有了解决的办法,靳楠想了想,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嗯,我去看看这茶有没有猫腻。”
待程思远走后,靳楠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脑子里还是忍不住的想着刚才的事。
沈放应该不算是在“任何人”的范围里吧。
这事跟他的哥哥有关,如果让他知道她又没有告诉他的话,他估计又会被气疯了吧。
按了通话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几秒后,那边接了。
“沈放啊。”
“靳小姐。”
眉头一跳,这不是沈放的声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小林的声音吧。
“小林,他呢?”
“那个,少爷有点急事要处理,没有拿手机,靳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转告少爷的。”
想了三秒,她说:“算了,没什么,我还是亲自跟他说吧,谢谢你了。”
“好的,靳小姐还有事吗?”
“嗯没有了,先不说了,再见。”
望着手机,扁了扁嘴,心里有点不爽,这个沈放最近怎么都奇奇怪怪,好像有事情瞒着她那般。
到了下班的时间,沈放依然没有给她回任何消息,心里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再打了个电话。
这回更加厉害,连接都没接。
赌气般一把拿过自己的包,往门外的方向去。
一出来就看到乔施语,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她两眼,“怎么了?”
她垂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个了然。
“怎么了?”靳楠的声音提高了两分,不少的人被吸引了目光,但是下一秒又做回各自的事。
“那个靳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进来吧。”
待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靳楠才说:“找我什么事?”
这回,乔施语才敢抬起头来看她。
她的脸上还有着剧烈运动时留下的红绯,身上的衣服对比上班的时候,也皱了许多。
“靳总,刚才听说你来找我了。”
脑海里想起程思远那句不要打草惊蛇的话,她说:“是的,本来是想来找你,但在半路上扭到了脚,所以又折了回来。”
乔施语一双眼睛亮了两分,她追问道:“所以,靳总并没有找到我吗?”
“没有,那时候你在哪?”
“我在会议室。”
“嗯,那就好了。”
忽然,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她问:“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事而已吗?”
乔施语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怎么样看来,都有几分牵强的感觉,她说:“是的,我怕错过什么吩咐。”
经她这么提醒,靳楠才把那份文件拿来,说:“这份文件有点问题,你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然后问清楚对方所有的细款,再给我吧。“
“是的,谢谢靳总。”
这回,靳楠就真的让她出去了。
至于她,没有人接就没有人接,又不是这样就回不去了。
这么一想,她便释然了,迈着稳步自个儿的下楼取车去。
到了沈放的家时。
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点儿的奇怪,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最多,就只有那条小白狗往她跑来。
不禁拿牠跟沈放对比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狗都比他好。
躺在沙发上面,百无聊赖的撸着狗毛,看着电视机映出的节目。
七点多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再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还是那个熟悉的忙音。
用力的往后倒去,由着自己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面,以前觉得没有男人她都能活得好好的,但是现在的她,明显就是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虽然内心想要忽略,但是手却先一步的拿起了电话。
是沈放。
故作姿态的接听,“喂?”
“靳楠。”
“干嘛?”
“我今天有点事,晚上应该回不来,你自己睡可以吗?”
“可以的,你自己小心点儿。”
“嗯,乖乖的,早点睡,不要熬夜。”
“嗯,知道了。”
匆匆将电话挂断,瞥了一眼那个通话纪录,赌气一般将手机扔到沙发的另一端。
什么鬼。
☆、你要好好的
74
忽然间, 一阵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爬过去, 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
死沈放, 又打来干嘛?
目光落在屏幕上面, 是程思远, 她说:“喂,程思远?”
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忍不住追问道:“程思远,怎么了?”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声音,她佯装生气的说:“再不说话,我就要挂了啊。”
“等一下。”终于肯说话了。
“嗯,你说。”
“可以出来一下吗?”
抬头望了下钟,她问:“现在吗?”
“嗯, 现在, 可以吗?”
“可以啊。”反正沈放都不在, 就不许她出去溜两圈吗?
“一个小时后,我在滨海路路口那里等你。”
“好了,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 靳楠忽然觉得这个地名听著有一点儿的熟悉感,但是待她仔细想去时, 又没有什么印象。
匆匆把自己收拾一番,便出门去了。
在车库里随意挑了一辆车,她还特意挑了沈放的心头好, 哼,划花也不怪她。
滨海路。
这里是市内最繁荣的商业步行街,道路的两侧开满了商店,吃的买的一应具全,在路口的尽处,一座教堂在那里屹立着,夜里,橙黄色的灯光落在教堂的外墙上,显得庄严又神圣。
在路的中间还有着游览专用的小火车,驶来时发出“嗡嗡”的声音,街上热闹得很。
她把车停好后,便在路口处看到程思远。
今天的他褪去平时正经的职业装,只是穿着一件白t恤和一条款色简单的黑色牛仔长裤,在裤腿处微微挽起,脚踏着一双经典款的timberland。
在成双成对的人群之中,他独自一人则显得有点突兀,因着出色的外表,许多小女生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但是还是碍于面子,没敢上前。
她挥了挥手,隔着马路喊道:“程思远。”
明明这个声音在闹市之中并不容易听见,甚至一不小心就被埋没得彻彻底底,但是程思远却在刹那间将其捉住。
正好是绿灯,她小跑着跑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说:“程思远。”
他笑了笑,说:“你来了。”
对比家里独自一人的闷,这里则对靳楠的胃口多了,她的眼睛边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边说:“怎么这么好兴致来找我逛街?”
程思远跟她并肩走着,“只是觉得可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靳楠追问道:“可能什么?”
“没什么。”他走到一家小吃店上面边上,问:“你要吃虾扯蛋吗?”
走到食物附近,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要。”
“那我给你买。”语音刚落,他便对着老板说:“要两份。”
“好嘞,20块,扫这里哈。”
不一会儿,程思远手里捧着两份冒着香气的虾扯蛋,靳楠忍不住伸手去拿,但是下一秒他却把它们高高举起,让她的手落在半空中,好不尴尬。
“你还小啊,快点给我。”
“这个很烫的,你性子急,肯定一把塞嘴里,这会烫到的。”
她嘟嘟嘴,说:“那凉了点再给我。”
突然,她又看到一间卖椰青的店,顿时眼睛就亮了,正想说话时,发现程思远已经默默的走了过去,说:“老板,要一个椰青。”
她快步追上了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喝?”
程思远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说:“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想干嘛了。”
送了他一记白眼,靳楠抱着切开的椰青,高兴的喝着。
好喝。
“好了,应该温度刚好,吃吧。”
接过程思远手上的东西,他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上的椰青,由着她吃。
用竹签戳了一个塞到嘴里,果然里面的鹌鹑蛋温度刚好,虾炸得香酥,好吃得很。
“另一份也给你。”
靳楠摇摇头,说:“不,你自己吃。”
接着,拿回他手上的垃圾,用力吸了几吸,把椰青里面的水喝光,大手一挥,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望着程思远吃得慢条斯理,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生,怎么活得比一个男的还要粗糙。
在路上,她发现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她看超过三秒,程思远都会给她买来,糖葫芦、奶酪多士、蟹黄汤包......通通都给她买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被投食的猪。
而程思远便是那个饲养员。
“吃饱了吗?”
她嘴里吸着草莓冰沙,头却点个不停,表示饱得很。
待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望着程思远,她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今晚怎么这么好兴致?”
答非所问的指着那个外型像小火车那般的游览车,说:“我们去坐吧。”
“那是什么鬼?”
还不待她拒绝,程思远一把握着她的手腕往售票处跑去,给钱拿票上车,一气呵成。
一分钟后,坐上车后,她还是有点懵,不懂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她没有察觉,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思远已经悄然的放开了她的,掌心紧攥成拳,用力得指尖泛白。
“你拉我上来干嘛?”
程思远这才反应过来,他说:“走太久了,我怕你累着。”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他便移开了目光。
不一会儿,小火车慢慢的开着,夜里独有的凉风拂在脸上,舒服得让人忍不住眯着眼,好好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如走马看花那般,路边的行人还有景像一帧帧的在眼前轻过着。
步行街大概三百多米长,小火车一点一点的往前驶着。
扭头看了一眼程思远,发现他也跟她一样,在望着外面的世界。
跟教堂的距离慢慢缩小,突然程思远开口喊她:“靳楠。”
她转回头来,看着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我可以抱抱你吗?”
脑子里一愣,她有点不明白,他这话里隐含的意思。
怕她不同意,他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望着他逐渐泛红的眼眶,还有带着颤意的声音,她愣愣的回:“可以。”
下一秒,整个人被纳入一个怀里,肩上枕着一个脑袋。
听着程思远隐忍着的呼吸声,她心里也有点无措,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不要憋心里,你跟我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耳边传来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靳楠,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指尖一顿。
下一瞬,程思远便放开了她。
手无力的收了回来,皱着眉头,满眸都是忧心的情绪,他侧过了头,但是靳楠还是看到他侧颜上尚未干涸的泪痕。
她伸出手来,想帮他拭去,“你怎么了?别吓我。”
程思远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她伸出了手,想要碰碰他的肩。
在指尖即将触上他的肩前一分时,他突然站了起来,拉开护索,自个儿的跳下了车。
“程思远!”
她立马伸手欲将他拉住,但是还是他比她先快一步,她捉到的只是无形的空气。
附近的声音被她这声叫喊吸引,纷纷看了过去。
靳楠转过身来,扶在栏杆上面,小火车还在徐徐的行驶着,而下车后的程思远则像没命那般,往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两人的距离慢慢的拉开。
身边的探究的目光她通通都无瑕理会,她的目光专注在他的背影上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淹没在人群的浪潮之上。
“程思远,你给我回来!”她大声的喊了声。
但是那个人完全没有回头的迹象,他像是铁定了心的跑走。
微风吹起她耳边的头发,却吹不散脸上的愁容,片刻,垂下眼帘,无力的转回身去,坐回座位上面。
想起程思远刚才那个样子,一种无力感传来,将她吞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难受,或者这就是朋友间的感同身受吧,她心想。
“到了。”
尽头已到,跟着别的乘客下车,望着面前这个教堂,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独自按着路返回,今晚的程思远实在异常得很,但是具体原因,她还真的不知道,明明今天下班时,他还好好的。
怎么一下子,哭了呢?
她最见不得别人哭的了,而且还是一向稳重的程思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前想后,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天上班时,再问问他这是怎么了。
心里抱怨道:不过把她扔下的这笔账,她还是要跟他算的。
散着步,自个的走着。
路上行人一对对,唯我一人独相随。
一阵震动自包里传来,拿出手机,下一秒,眼睛像是亮了起来那般。
她急急接过电话,“蓝月?”
“想我了没?”
听到那个久违的声音,靳楠刚才心里的郁闷好像驱散了大半,她说:“想了。”接着,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什么时候才玩够,肯回来了啊?”
“玩是永远玩不够的。”顿了一瞬,顾蓝月问: “家里收拾好了吗?”
下意识的回:“干净得很。”慢了半拍,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回来的节奏吗?”
“说对了一半,我跟方桓已经回来了,刚下的飞机。”
闻言,靳楠忍不住惊呼出声,“真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那个那个那个......”
“那个”了半天,她都没说出什么来,“那个什么?”靳楠追问道。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然后接听的人接了一个,“那个死猪话说得不利索,因为老子想回来了,所以就回来了。”
是方桓的声音。
“对了,靳楠,今晚她不去你那,她去我那里。”
这话里的含意,她倒是听懂了几分,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为什么?”
“我们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睡了一天
☆、求婚
75
“天啊?真的啊?”
方桓语带嫌弃的说:“是啊, 我太倒楣了,诶诶诶, 不说了, 她烦死了。”
把手机收回, 唇边是止不住的笑意。
开车回去, 到了沈宅时,屋子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今天的她有点累了,匆匆梳洗一番,她便自个儿的翻身上床睡觉。
天生手脚冰冷的她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床上还依稀有着沈放身上的气息那般,刚开始时有点不安宁,后来,她便渐渐睡去。
一缕阳光在天边穿破万物,继而天色开始变得光亮, 再过了半个小时后, 她的意识才慢慢回来, 睁开惺松的眼睛,习惯性的往身旁摸去,没有人。
他还真的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呢。
拿出手机来, 看了一圈,心里给他加了条罪行, 连信息都没回一个。
翻身下床,动作利落的换衣服梳洗化妆。
半个小时后,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 满意的抿了抿唇,出门去了。
开着车路过保安亭时,保安小哥突然将她拦了下来,她摇下车窗正想问这是什么回事时,他从身后拿出一小束蓝天的满天星,说:“靳小姐,祝你今天有个好心情。”
靳楠疑惑着,没有接,“这是怎么了?”
保安小哥递着,“拿着吧,这是我们物管对住户的祝福。”
她迟疑的接了过来,放在副驾驶座,“谢谢。”
接着,车子继续往外开去。
在一处红绿灯停了下来,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孩子走到她的车边,她又摇下了车窗。
还没有说话时,那个小孩子先一步说:“姐姐,送给你!”
一束蓝色的满天星又从车窗那里递了进来,看着距离红灯只剩十秒左右,她连忙接了过来,说:“谢谢,快走了,要转灯了。”
狐疑的把那束花又放在副驾驶座上面。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心里想了一圈,不是她生日啊。
带着满腹疑惑的驶进靳氏大楼的停车场,停车的小哥自觉的给她拉开了门 ,并且送上了一束满天星,说:“靳总早。”
接过那束满天星,她正想说些什么时,那个小哥帮她按了私人电梯,说:“靳总,还是快点上去吧。”
进了电梯后的靳楠,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什么情况?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刚走出电梯,她便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嘴角一抽,说:“大家早。”
“靳总早安。”
扭过头去,程思远正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她连忙走了过去,先是逼他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然后问:“昨晚你没事吧?”
程思远又好像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彷佛昨天的失态只是黄梁一梦,不复存在。
“没事。”语音刚落,他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拿过一束满天星,递到了她的面前,说:“拿着。”
又是花?
“拿着就好了,信我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程思远的话,她还是信的,“好吧。”
她伸手欲接过来时,突然又感到程思远用力握着,她拽了一下,没有拿动,不禁抬起头来问道:“这,我该拿吗?”
程思远一把塞她怀里,说:“去会议室里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叫你去就去吧。”
程思远挂着一抹笑意,眸里尽是让她安心的安慰,“去吧。”他催促道。
隐约中觉得心里所有的疑惑,都会在会议室里面得到答案。
走到门口时,便看到了顾蓝月,她正高兴的想要上要跟她拥抱时,却见顾蓝月突然鼻头一酸,眼泪毫无先兆的掉了下来,她把那束花飞快的塞到她的怀里。
今早保安给她的那束,只是跟手掌差不多,但是一路上,接连下来所收的,就是正比增长着。
到了顾蓝月给她的这束时,她都快要抱不住了。
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时,面前的门突然被拉开,身后传来一股推力,把她的身体习惯性的前倾,进了里面。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转过身来,对上了沈放的视线。
长形的桌子上面,放着了两份合同,一份放在他的面前,一份放在了桌子的另一端。
靳楠看着他,心里的怒气还没有消去,正想开口说他两句时,却被他先开了口,他说:“靳总。”
眉头一挑,他这是想做什么?角色扮演。
她立马代入了角色,“沈总,哪来的风把你吹来?”
他用笔帽敲了敲桌子,说:“坐下吧,我想跟你谈个生意。”
将手里的花放下,她慢条斯理的走到他的对岸坐下,“说吧。”
语音刚落,她便伸手想把合著的文件夹打开。
“等一下。”
指尖的动件停了下来,她抿了抿唇,问:“沈总,你不让我看看细则,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合作呢?”
沈放面上都是正色,他说:“靳总,你要记住,你打开了这份文件之后,你就没有退路了。”
“那我不是很亏吗?”她晓有兴致的反问道。
沈放垂眸微笑,须臾,他再抬起头来,目光对上她的,他说:“我准备了一点东西,展示结束后,你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她点了点头,说:“沈总请便。”
室内突然一暗,投映器的白幕落下,她把椅子转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份ppt的开头映在白幕上面。
数个字被放大加粗,白底黑子,写的是:“靳楠,你准备好了吗?”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幻灯片的内容换了一页:“我是沈放,今年29岁,姓别男。”
下一页:
“刚出生时,我爸说我喜欢看星星。”
“7岁时,我喜欢拉小提琴。”
“14岁时,我喜欢打篮球和剑击。”
“21岁时,我喜欢自己的公司。”
“到了28岁,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下一页:
“她叫靳楠,性子不算温柔,说话还有点凶。”
“初次见面,没让她留下好印象,我很遗憾。”
“她是个很特别的人,前一秒还在跟你赌气,下一秒又忍不住关心你。”
“我享受着这种被爱的感觉,或许是从没经历过,我是依赖的。”
“在她的引领之下,我慢慢也学会了爱,知道了被爱,也懂得去爱。”
“知道了许多的‘第一次’。”
又翻了一页:
“我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
“我第一次知道,耳朵是会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