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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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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奇心焦,汗滴没多久就浸湿了贴身的衣物,还不时时地沿发丝滚落下来。好几刻过去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安静无比,并未出现一丝不对劲的异样,这样的反常,让他们怀疑无形人是否跟着他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晚了,见谅啦!请多多支持,厚脸皮要个收藏!明天一定早上爬起来就码字!

☆、打探

木秋白看见阿奇向她使眼色,她俩分别慢慢向互相靠拢,“路修远现在不知被那团黑气掳到哪里去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甩甩开这个无形人,先去寻路修远。”

俩人分别使招,幻化出三四个分身来,在方圆之地内反复变动着方位,如果有无形人在此,也好混淆他的视线。

“走!”阿奇拉住木秋白,默默念诀隐去俩人的真身,拉着她一路奔到了城内。

“喂,不是说好了,去寻路修远吗?”木秋白甩开他的手,她这一路来都觉得憋屈,又没打架,又没得到有用的信息,还把个大活人给丢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李员外的女儿,到底是谁吗?现在盲目地找人,说不定才是最无效的事情。”不得不说,她觉得阿奇的话很在理。

“这恶鬼姓李,也是奇了怪了,既然是个员外,那为何穷酸地给自己女儿安排这么荒僻的地方下葬。”

“走吧,打探一番。”

两排低低地茅草房子,一个荒草有半人高的院子,四周歪歪斜斜地围着似倒不倒的篱笆。院子里破破烂烂的物件东倒西歪,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这就是李员外的家?”这么萧瑟的景象,木秋白都快忍不住为它吹一曲悲歌了,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把那女鬼葬在荒郊野外了。

“是了,是了,就是这里姑娘。”为他俩带路的人,连连点头,生怕他俩不信一样。

“那这到底是名字就叫李员外,还是真的是有钱的员外啊!”木秋白听到阿奇打趣。

“公子真是聪明啊,这家主人,就是外号李垣崴,是个瘸子,不过他很有本事,到加冠之年就通过经商,做到了家财万贯,所以大家也叫他李员外。”

“这也叫家财万贯?”阿奇指着这破茅屋,“你别告诉我,这家人勤俭节约,即使到了富贵充裕的地步,也不愿太浪费?”

“这世上早就没有那种傻子了!这李员外在世的时候,那排场也是很大的,他家的府邸啊,可以占小半个……”

木秋白可没时间和他唠家长里短,“嗯,所以李员外的女儿,为啥要葬在城郊那么的地方。”

“此话要从很久说起了,李员外家儿孙满堂,在外人看起来,他可是个享福的命,但你们应该也知道,李家是从他开始发际的,所以儿孙身上自然会留下一些穷人的烙印。自李家发财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争夺财产,李家大少爷和这李员外的女儿斗的最凶,这一般女子都是熟悉一下女便罢了。但是这李员外的女儿李青兰小姐小时便很聪明,像极了李员外,所以她在李家很得宠。这大少爷和李小姐并非一母所生,李小姐心气高,不愿就做个相夫教子的贤惠人,一心想得家财去经商。而这大少爷认为把家产传的他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可以传给一个庶出的小女子。所以这两人便暗地里斗了起来。”

“照你说的推理,那李小姐是死在这场家产斗争中的啰。”

“对,这李小姐原本只想分得一份好财产,没想到和他哥哥越斗越凶,他哥哥斗得红了眼,竟然有了坏念头,暗地里放毒,害死了李小姐的母亲。李小姐被激怒了,这女人一心狠,手段就毒辣的多,先后害死了她哥哥的母亲,妻子,和儿女。他们这场斗争闹得李家家破人亡,李员外得知之后,气得病重,最后郁结而死。”

“李员外一死,两人的战争就真的搬上台面来了。李家是被搅得天昏地暗,最后李小姐还是不慎丢了自己的性命,凄凉结尾。李家人把她随意葬在偏僻之地,就再也没人去看过她了。她死了之后,李大少爷还不解气,竟然请来巫婆,诅咒李小姐永世不得超生。”

“这姑娘真是一生坎坷啊!”阿奇忍不住叹了一句。

“李大少爷是个不争气的种,得了家财后,天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没几年就把他爹一生的积蓄给败光了。”

“最后被迫住在了这里。”阿奇补了一句,这里倒像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住的地方。

“所以她习惯性地斗争,不断地使自己的性格越来黑暗,然后自然而然地做了恶鬼。”木秋白分析着。

“不过这里已经没人住了,李家少爷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我听说是被鬼给吓死的,就在李小姐死后的第六年。”那人偷偷摸摸地说了一句。“而且从他死了之后,这里晚上就经常闹鬼。大家都说是李小姐的鬼魂显灵了。平常人都不敢靠近这房子。”

“那你呢?为什么敢!”木秋白顺手拔起地上的一根篱笆竹,就是快速地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他说的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像是个普通的知情人。

只见他眉毛向上一斜,呈出倒八字的形状,冷笑了一声,“哼。”撕下了自己脸上的皮具,“因为,我不怕鬼,也不怕你们这些杀人的修仙之人。”

“又是你!”看到他的眉毛,木秋白便猜出来是谁了,这人真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大杜,截住!”那人横眉冷对,露出誓要抓住他们的钢铁硬气。

还没等木秋白和阿奇反应过来,她俩就被一个无形人给擒住了,反手被绑在了一起。那无形人得手后渐渐现出真身,看着不断反抗的两人,冷冷一笑,“我劝两位还是消停会儿。”

然后我嘱咐自己的同伙,“我来把他们带回官府吧,他们的本领非正常人能及,你一个人肯定奈何不了他们,由我来带比较安全,省的再生出什么事儿。”

“这俩人这么麻烦,还是我们一起走吧。”那倒八字眉毛的人不放心。

“行了吧,你早点回家,嫂子都向我抱怨了好久,你只顾着办差,连家人都忘了。”那无形人推着他回家。

“哈哈哈,真是妇人之见,她懂什么。”那人尴尬笑道,看了木秋白和阿奇一眼,拍着无形人的肩嘱咐,“行,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家了!可要麻烦你多辛苦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木秋白生气了,嘟着嘴撒娇,“你真的不收藏人家嘛!”

☆、真相

那无形人看着另一个官差远去的背影,渐渐不露痕迹地露出邪魅的笑。

要不是刚刚被那官差打了岔,木秋白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无形人给反手擒了,她只觉吃了亏,现在徒剩下翻白眼的功夫。

“几年不见,你的功力没涨啊。”阿奇背靠着她调侃,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而且连挣扎都不挣扎一样,“真像一条死鱼。”她没好气地在心中骂了一句。

“你也是。”她不甘心地想施法解开绳子,不过这绳子显然不是人间的俗物,只要她一动,便会绑得更紧,她白白动了一会儿废了力气,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长舒一口气,“算了。”她看不见阿奇的脸,但是阿奇却是闲不下来,在她耳边说得那叫洪水泛滥,滔滔不绝。她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用,搞得她是气也气不起来,怒也怒不出来。

“你们倒还是挺乐观的嘛!”俩人被无形人借着衣服,拎在空中,便是一路急赶。三人现在的样子就是老鹰捕食,那无形人是老鹰,而木秋白和阿奇只能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等会,你这路,不是去官府吧。”木秋白听到阿奇先是惊奇的声音,然后又是恍然大悟的语气,“老兄,你该不会是骗人吧!”

这一片,她是不熟的,所以那无形人带他去哪,她都不知道,不过阿奇在这里混了几年了,应该比她熟多了,一眼就察觉出不对!

这明明就是骗那官差嘛,阿奇摇摇头,“大家都是有点本事的不寻常人,我觉得你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们杀了人吧,对吧,老兄?我觉得你们这么无凭无据地抓人,实在是有些不好。怎么能凭你那官差兄弟的一条没有修为的狗就来判定,我们就是杀人的人呢?这很不负责对不对?你说要是有妖怪作祟,那普通的狗怎么可能嗅得出来呢!你们这样随意地就抓我们,不大合适吧,你怎么说也是个堂堂正正,严肃谨慎的官差是不是,百姓把他们的心都交给你们了,你要对得起他们呀!我们虽然会些法术,但是也是寻常百姓中的一个对不对?我觉得老兄你还是……”

如果那无形人是木秋白的话,听到阿奇无边无垠的废话,估计现在他早就被她给就地正法了。可是那无形人倒是很能耐得住性子,仿佛跟聋了一样,压根没有理会他。木秋白也搞不懂,都被人绑了,还傻兮兮地跟他套近乎是什么道理。不过据她对阿奇的了解,这种时候他越能和人打哈哈,越能和人瞎扯,就越能证明一点,他已经对此事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肯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她一下心情好了不少:行吧,你就装吧,接下来,本姑娘就看你怎么表演了。

“老兄,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跟你说了那么久了,不回答我给就太不给我面子了。”阿奇喘了口气,继续长篇大论,这可对对木秋白是种折磨。“兄弟,我跟你说,这就不对了啊,你是官差,就要听听百姓的声音,专注人民幸福,你这么高傲,可不大好。”

三人底下的景象不断变化,大概行了十几里,那无形人突然停下脚步,收了阿奇身上的绳子,然后就是利索的一掌,将他直直地朝地下打去,幸好阿奇反应快,不然就摔了个狗啃泥,想着他都觉得痛。

然后他又将木秋白带到地上,收了她的绳子,样子与先前完全不同,低眸抱歉道:“姑娘,我知道你们不是真凶,所以请尽快离开这里吧。”说完便化为无形,消失了。

离开这里?这么说刚刚真的是装的了。又是抓我们,又是放我们,这是闹哪一出。木秋白捋了捋思绪。

“嘿,我说这老兄也是太不爱民了,对我这样!”阿奇一路整理乱糟糟的衣服,一路赶到木秋白的身边。“诶,那老兄呢?”他左右看了看,没寻出她人。

“哦,他说他知道我们没有杀人,所以把我们放了。”

“我就说嘛,我讲的很有道理啊!那老兄都被我说动了!”木秋白看见阿奇兴致好地拍手夸自己的样子,她都忍不住替他感觉尴尬。

“诶,你看看你,头发都乱了。”阿奇不断地向她走近,抬手去理她的头发,她的脑袋本能地往后稍稍一躲,“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注意一下形象嘛!”阿奇显然没有注意男女之间方不方便这一事,伸手就扳正她的头,木秋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理完她的头发后,她还是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走吧,去找找路修远啊,那个呆子可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阿奇轻轻一拍,点醒她。

其实,他帮木秋白理头发是虚,传递信息是真,他扳正她的脑袋是,靠手指传入意念,“这无形人身上有那引路女鬼的气味。”

他这鼻子虽说不是狗鼻子,但是可比狗鼻子灵多了。自那无形人现身后,他便闻出了不对。

“你别担心,他打了我一掌,身上有我的气味了,暂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且先假装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他和那女鬼有什么关系,他们到底有什么勾当。”

两人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去寻路修远,一路上还假意奉承这无形人是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善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涨收,心情太不好了,连码字都没兴趣了,就没码,sorry.今日还是求收藏,求评论

☆、救人

行了不过多久,木秋白忽然被阿奇拉住,“我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其实他早在空气中闻出那李小姐的气味,但他料到无形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为了避免自己的功夫外露,引起无形人的怀疑生出变故。他只能装着一副貌似有查出异样却不知道具体奇怪在哪里的样子。他其实还对所听到的李员外的故事半信半疑,不过回想起那倒八眉毛的汉子真挚的眼神和普通官差的身份,他还是暂且相信了。

木秋白配合着他在那里到处转悠,认真地走来走去,到处查看,“怎么?哪里不对?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怪怪的?”看着阿奇一直低头寻着,她知晓他一定正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和阿奇一样,她也觉得无形人一路都在暗中尾随她们,所以她寻思着或许可以兵分两路,一个去引开无形人,一个去找路修远。她故意看着阿奇寻了好久,然后慢慢把脸板了起来,最后拉得老长地说,俯身揉着自己的腿脚说:“你找到了吗?找了这么久,我都累了。”

“哎,瞧我这榆木脑袋。一忙就委屈你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和水,”阿奇敲了自己一个毛栗子,回头问她。

“好啊。”她一答应,阿奇就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然后一路大声吩咐,“你可别乱跑啊?”

“好啊。”木秋白又在心里答应了一遍,面上只是点点头。“现在,总可以去办正事了吧。”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算在阿奇走远后,就立即行动,“诶,这里怎么回事,怎么这里的草都被压得出汁了。”阿奇在不远处的叫声,又把她吸引了过去。“大小姐你过来,你看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木秋白走进一看,对上阿奇的眼睛,一同默契的说道,“被人压过的样子。”这一道宽约一尺长约两丈的草印肯定不会是猛兽留下来的,据他俩的经验来判断,这一看就是人被拖行过后留下的痕迹。

阿奇摸着那草的汁,在手尖戳了戳,不便作出明显闻的样子。“走,去这个方向看看。”他顺着草印变小的地方指去,他其实在那野草刚被压平的地方闻到了路修远的问道。

木秋白和他一路急走,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一个洞穴,通向地底深处。俩人小心翼翼地先后跳进了洞穴。

洞中深处,一个微弱地声音,吃力的说着,“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那姑娘冷哼一声,眼睛里如闪过雷电一样露出凶相,“只怪你的朋友太多事儿,我本来还想好好待你的?”

没错,这姑娘便是那姓李的恶鬼,她正将手张开,显现出又长又黑的指甲,掌心对着路修远的头顶,吸食他的精气。而路修远被绑着洞里的石柱上,头上不断输出精气,由于这长时间的折磨,他的面部变得狰狞,他不解地看着这个之前救的姑娘,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对自己。

听到女鬼的这句,他明白了,“我朋友劈坏了你的坟冢,你报仇也是应当的?”然后闭上眼睛,等着替木秋白他们还债。只是他不甘心他的初瑶,他还没救她,还没带她去看执夷,去吃岳山城醉仙楼的招牌菜,和初瑶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世间有种情谊虽从表面来看,只是普普通通的师兄妹情。但自打徐初瑶拜师之后,一直是由路修远照顾她,他和初瑶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现在因为自己的无力,不但无法救出她,连自己也……

两滴清泪,不自觉地从他的眼角里滚出。

“你……流泪了?”那女鬼突然停手抱着自己的头,皱紧眉头,露出苦色,眼里的凶色减轻了不少,但片刻她就镇定下来,恢复原样,“本姑奶奶费劲心思把你弄到手,就是为了此时?你可不能给我哭了,打扰我。”

“费劲心思?”路修远清了清神思,睁开眼睛震惊地看着那女鬼,“原来你都说骗我的!”他咬牙切齿,脸上的血管都快要爆出来了。

“骗你又如何?这还阳之躯就是不错,果真比平常那些个散鬼多!”那女鬼低眸亮狠,邪邪一笑,甚是满足。

木秋白和阿奇在洞中寻了好久,才找到这里,一眼就看见衣衫破烂的路修远被绑在石柱上任人窄割,他现在脸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两个眼皮也越来越靠近。

“李青兰!快快助手!”阿奇首先跳了出来,掏出张符文,便是念诀焚尽,燃烧时的火焰在片刻内照亮了这黑暗的环境,让木秋白仔仔细细看见了路修远苍白的脸。她冲上去,解了他身上的绳索。

那女鬼听见有人叫她生前的名字,微微一失神。

阿奇刚刚则是趁此空档使了个定身符,暂时奈何住那女鬼,不曾想她看见木秋白救下路修远便勃然大怒,倏忽间就冲开了阿奇的枷锁。

看见她就要大打出手,阿奇连忙叫道,“李青兰,难道你想做一辈子恶鬼?难道你不想进地府与你的母亲团聚?”

那女鬼就像没听见阿奇说的一样,直接就动起手来,扑向路修远。木秋白携着他灵活地向右闪躲,阿奇挡在二人前面,与她过招,嘴里还是不停地打着感情牌,想用亲情感化她:“李春兰,李春兰!你想想,你生前做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母亲能过上好日子吗?可是现在呢?你留着她一个人在地府里,无人照顾吗?那她这样,虽不是孤魂野鬼,但又与孤魂野鬼有什么差别呢?你现在做恶鬼,真的是你的初衷吗?你想想,仔细想一想!”

“与你何关!与你何关!”李春兰显然被阿奇戳中最不想回忆的事情,顿时就发了狂,不断地出手打他,招招都是往致命处。

情绪有变化,就说明有用,看来那倒八眉毛的汉子讲的故事是真的,阿奇说话便越发地深情,“我知道,你是想入土为安,过个平静的生活。其实你内心也很渴望能够轮回,而不是去做一个体制以外的恶鬼,对吗?你不用害怕你现在的身份,你吸食了许多散鬼,但是只要你积极认错,阎王最多把你关上几百年,几百年后,你照样能投胎,照样能重新做人!总比永远做个恶鬼强!”

此时的外面,无形人正对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说话,“我都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引到一起了。”

“好,如此一来,就看这几只老虎斗来斗去了,我只用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那我的东西呢?”他直冲冲地伸手向女子讨要。

“再容我找几天?”那女子商量。

“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利益关系。我帮你找散鬼,你帮我找秘籍。如今你却逾期,实在是出尔反尔,让我怎么相信你!”无形人闪到那女子面前,亮出他明晃晃的法器,威胁那女子。

“笑话,我今后的每一步,不都要仰仗杜大哥你,怎么敢忘记你的事儿!”那女子惶恐地说着。

“哼!你最好如此!”无形人与正常人不同,根本油盐不进。甩下这句话后便隐身了,而那女子也遁入地下。

阿奇只猜对了,路修远的去向,但是他不知道除了野草塌下去的那个起点,路修远不慎落地,其他那十几步长的被压的野草,是无形人故意做的手脚,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要知道,路修远在很多鬼眼睛里都是珍贵无比的宝贝,觊觎他是很正常的事儿。只是这宝贝好是好,但就是身边多了两个碍手碍脚的麻烦,不解决这两个麻烦,他们怎么顺利地接近他,利用他。

所以,将他们引到竞争对手那里,等着他们斗得鱼死网破,再来享用路修远也不迟。

木秋白本来也想出手帮阿奇一把,但看路修远虚弱的无法动弹,怕他再次遭遇不测,便先手扶着他出了洞,李春兰见木路二人出去,也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随后就追到了洞口。但由于天光尚在,她不便出去,就只好回身堵住紧随其后的阿奇,继续与他争斗。木秋白守护在路修远的旁边也时不时地用手帕发一些暗器出来,帮阿奇解围。

——————————————

“大杜,你说什么?”倒八眉毛的官差惊得合不拢嘴,还是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你是说,今天捉的那两人逃了?”他眉头一皱,“真是冥顽不化,好好自首还能少关几天,偏偏要逃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缺呐?缺根筋!没有认错的一颗良心啊!”

“哎,咱俩可赶紧去寻寻!”

作者有话要说: 木秋白和阿奇的眼睛对上,不约而同地说:确认过眼神,那个被虐的,就是路修远了!

路修远不服:木姑娘,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木秋白和路修远的眼睛对上:你,是对的人!

啦啦啦,上了活力榜,这周更新会很多哦!

☆、捕捉

“都怪我失职!他们都是修仙之人,行踪渺无踪迹,且奇快无比,现在去找,也不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其实那无形人根本没有料到倒八眉毛会半途折返,只能假兮兮地不断责怪这自己,然后又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兄长,我……这实在是抱歉,刚刚小瞧了他们,竟不小心挨了他们一掌,现在恐怕不能如从前一样自由使用法术了。”

“你可没事吧。这不怪你,我就说这俩人是大麻烦,一个人很难搞定,要不是我丢下你一个人,你也不会应付不过来,让他们找了个漏洞逃走了。”

倒八眉毛并未过多责怪,反见他受伤心有愧疚。随后当机立断就牵着他的狗寻味追踪,那狗一路兴奋地扯着他向前狂奔,让他不由得赞了一句,“好家伙,关键时候还是你最有用!”无形人紧随其后,面上装作不知任何事。

没过多久,他俩便追到了那洞穴的不远处,倒八眉毛停下脚步躲在树后,生怕打草惊蛇又叫俩人给跑了。他遥遥看见木秋白和阿奇对着洞口一阵施展法术,表情动作都像是在跟人在决斗,可他定睛一看,洞口哪里有什么人,他心中琢磨:这俩人不会是魔怔了吧!甚是奇怪,莫非这金云城还有其他无形人,“大杜,你可有什么同门,也在此处?”

“何故问此?”

见他这么反应,他便知道这里不可能有其他无形人,如若有大杜早就告诉他了,“哦,没事没事,随便问问。”

“那你看,他们为什么这样?”倒八眉毛的官差下巴一转,抬向远处的两人。

“这我也说不好!”无形人当然知晓这里的情况,只是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倒八眉毛,让他坏了计划。这盘棋他下了好久,如若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兵毁了全局,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如果真的毁了,那他之前处心积虑地把劫来的路修远放到李家女鬼旁又有什么意义。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木秋白二人与那女鬼斗得头破血流,斗得失了性命,他才可以安然地用路修远去换秘籍,安然地继续双手干净地在官府办事。

而倒八眉毛是个凡人,根本看不见那女鬼,自然就更不知道她就是那已逝的李春兰小姐。

“怎么那里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难道这俩人又杀了人,真是执迷不悟,执迷不悟!”他注意到平躺在地上的路修远,以为他已经被人取了性命,实在为他可惜。“一定要捉住这俩个十恶不赦之人,我只当他们还能教化,不想又生出事端来。”他看着二人的眼神越来越尖锐,恨不得立刻行刑以慰死者在天之灵。但他还是忍住了气,想看看这俩人到底在搞些什么,同时也在等待时机,准备出手。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除了认定这俩人疯癫,倒八眉毛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解释木秋白和阿奇为什么会凭空大展身手,而俩人依旧还在那里不停地比划着,既然等不到时机,不如主动出击,“我看再这么等下去,恐让这俩人又逃跑了,大杜,不如你先隐身上去绑住一个,我再上去截住另一个,咱们双管齐下,一定能抓住他们。”

无形人捂着自己胸口,认真地对他说,“我尽力!”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乖乖,还是大杜最会来事儿。”倒八眉毛的官差拍手称道,然后低身在荒草丛中快走,时不时注意自己的隐蔽性,慢慢向两人靠近。

越靠近,他了解的情况越清晰,他只听见阿奇嘴里喋喋不休,“李春兰,你到现在还不醒吗?”

“为什么要醒?哈哈哈,我,如若修炼成人神皆怕的魔,又何必惧那阎王老儿来管我,那李家小儿的魂魄,也迟早会被我打得支离破碎,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我又何惧!何惧!”李春兰越说越癫狂,法力也随之愈发地强劲,她突然趁机掐住阿奇的脖子,将阿奇往洞内一拉,木秋白一急冲了上来。

倒八眉毛见阿奇像被人身体猛地被拉进洞中,只当是大杜得手了,跳出来拉出袖中的绳子就是套住没有提防的木秋白,“你!”木秋白和路修远同时对着他惊呼。他收紧了绳套,又称赞阿奇发明的束妖绳真是管用,果然能绑住有法术的人。他又忙着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免得令她逃脱。

“你可别再逃了!杀了两个……”他终于逮住了人,意味深长地教育木秋白,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转身看见路修远颤这手指着他,眼睛瞪得跟珠子一样大。“原来你没死啊!”倒八眉毛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没死就好。”

“你为什么抓我。”木秋白转身愤怒地看着他,“对,你为什么抓木姑娘!”路修远因为被吸□□气,消瘦的厉害,连话都只能逐字地慢慢吐出来。反应更是慢了许久,所以当他看到冒出的绳子,想起要提醒木秋白时,绳子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他实在是太笨太慢了。

“你们?是朋友关系?”倒八眉毛仔细琢磨了下二人,对着路修远说,“她杀了人,自然要接受制裁,本来我都抓住她了,没想到他还拘捕,罪加一等。”

“胡……说……”让路修远相信木秋白杀了人,就像老鼠相信这世界上不存在猫一样,实在不可能。她和他不过认识几天,她都能尽心尽力,掏心掏肺地帮助他,救他,就足以证明她不是那种随意杀人的人。如若她真的杀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恶人。他颤抖着忍住痛慢慢转动头,不相信这官差说的话。

“那李员外女儿坟前的死尸作何解释,我的老伙计只在现场闻到了他俩的气息,这又作何解释?”倒八眉毛看着他缓缓地摇头,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解释,只要他给出合理的理由,他就相信。

“他……他是被李春兰所杀?”

“李春兰,笑话,人都死了,怎么杀人!”倒八眉毛觉得路修远也疯了,说出这些歪言邪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掉收了,好难过。

☆、解决

“她……她是死了。”

“你和那不知真相的人多说什么废话。”木秋白看着路修远吃力的样子,奉劝他省省力气。然后又焦急地看着洞内的情况,生怕阿奇出了什么闪失。

这恶鬼的法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许多。阿奇虽说遇见危险的第一反应常常是逃,但他一旦做决定要去正面解决,就一定有把握能成功。刚刚他俩跳入洞中,对女鬼动手时,阿奇没有任何闪躲,他以为这恶鬼道行一般,所以他才肯出手。没想到,他与那恶鬼斗了一个时辰,还没将她打败。刚刚又被那恶鬼掐着脖子拖进洞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一颗悬着的心,快顶到嗓子眼儿上了。

“原来你没疯,神志倒是挺清醒嘛,既然我不知真相,那你倒是告诉我真相,也好让我判决到底有没有抓错你。”倒八眉毛瞧见木秋白面上有些不耐烦,语气里像是在指责他故意冤枉她,倒不如让她开个口说个明白。

不顾木秋白的劝,路修远执意要解释,即便他此时感觉没说一个字嗓子都像被刀割一样,“但她……还……存在……着……”

什么死了还存在着,什么鬼话,他实在不懂路修远在说什么,依他看这疯病会转移吧,怎么躺着的人也在这儿疯言疯语。

“人……是她……杀的。”

“李春兰……你真的……不后悔?”洞口先是传来阿奇的再次确认的声音,随后便见他翻身出来,丝毫不损,总算是让木秋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什么李春兰,李春兰的,你们可别是挖了人家的坟,被鬼缠身了?”倒八眉毛看着阿奇出来又惊又疑,惊的是大杜居然没有把他给抓住,疑的是三人都分别先后谈起了那个死去的李春兰。到底这李春兰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她没死?

阿奇跳出洞后,又是接连的比划,倒八眉毛还是看不懂他到底在干嘛,才确认阿奇才是最疯颠的那个人。他看不见阿奇对面站着的就是被提到无数次的李春兰,所以自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扑向阿奇。

“小心!”木秋白厉喝提醒,可惜已经晚了。

只见倒八眉毛正好撞上了李春兰的掌力之上,倏忽间就被震飞,晕厥了。阿奇一心与李春兰交手,见到飞出去的倒八眉毛才察觉不对,回头看见木秋白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绑住了,心中一急便是飞身奔过去,李春兰哪里肯让他走,拉着他的脚把他扯回来,继续与他周旋。

其实,阿奇的师父曾叫他遇妖则降,遇鬼则抓,而且还教过他许多种对付鬼怪的手段,解决起来利落干脆,从不像他这般拖泥带水,但他始终不肯使出了,因为这些手段都太狠毒了,一旦使出来,这些妖怪非死即伤。从某个方面说这样降妖确实利索,但是也有它的不好处,如果不分青红皂白,见到鬼怪就出手,那么即使原本心地善良的鬼怪,在受到折磨后,也会很容易变坏,刺激他们去做坏事。不知为何,他脑袋里一直有个感觉,认为李春兰可以被教化,而不是彻底把她降了,让她连魂魄都没有了。

他又与李春兰斗了许久,还是不厌其烦地跟她讲理,“李春兰,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样长久下去你只会越陷越深,怎么可能……”

“你还记得这个吗?”阿奇不知木秋白是怎么解开绳索的,突然就捧着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绣帕走到女鬼面前,他看着这个实在是不足为奇:女孩子家家的,动手时总拿些没用的东西。我就不信一个绣帕能让李春兰回归正常。

木秋白缓缓摊开那块绣帕,只见其中间一块深红色的污渍,“你还记得吗?”她看着李春兰的眼睛,再一次问她。

只见李春兰先是停住手,再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那块深红色的污渍。许久许久过去了,她突然没由来地抱头大叫,眼神变得惊恐无比,好像受伤了的小猫看见了对自己有威胁的猎狗,“啊~~~”那声音越叫越凄惨。

记忆如洪水一般冲破她所建设的桎梏,涌了出来,冲进她的脑海。她以前努力要尘封的回忆,再一次展现了出来,她想起来了。

这是她母亲……

她望着那手帕竟流出了一滴眼泪,这帕子是她母亲生前用过的,上面还沾了她呕出的血,她自认聪慧,却反丢了母亲和她自己的生命,真是可笑啊。

当时母亲在弥留之际躺在床上嘱咐,“春兰收手吧,你只是个弱女子,你叫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去跟大少爷斗啊?你以前总是要去争财产,要去经商,要让我过上没人小瞧一眼的日子,可是娘现在连命的保不住了,你又何必非要苦苦争那一份夺命财产呢?”

她以前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她不可以继承家产?不甘心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被害死,所以她费劲心思搞得大少爷家破人亡,可她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

现在,做了那么多年鬼,她才发现钱财是身外之物,她根本带不走。那么她母亲的死去,又有何种意义呢?都是她害的。

“娘!”恍惚中,李春兰叫出了那个久违的词,可惜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木秋白转身,与阿奇会意,阿奇焚符文,请来黑白无常,两人将李春兰押解回地府,由判官断诀如何处置。

木秋白和阿奇总算是将此事完美的解决了,两人抱手恭敬失礼,随后都淡淡一笑,木秋白的笑容甜美,好似一剂良药,连一旁躺着的路修远看着她笑,都觉得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几分。

阿奇看着路修远旁边的一团散乱的绳子问道,“你怎么解开绳子的?”

“这个嘛!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他不懂木秋白说的是什么。

“就是……哦,是这样的,我本来被那倒八眉毛给绑了,以为咱俩这次又要再到凡人手里了。但是吧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为什么土地老头就突然冒了出来,给我解了绳索,还送我了一块帕子,说是能起作用解决李春兰的事情。”木秋白想起之前还抱怨土地不讲人情,她性格再豪爽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这次他还特地跑来祝我们一臂自力,我真是错怪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晚上8点下班,10点码字,真的累,我会加油码完活力的2w字

☆、逃脱

其实要让这土地老儿屈尊来主动助人,木秋白这种小辈还是不够格儿的。说来惭愧,他这一方土地,竟然被人逼到这里当跑腿的,实在是没面子,没面子。要论起缘由,还得从前日白毛仙人那几个老头子喝酒说起,八叔和白毛仙人在怪老头那儿喝酒,一时喝高吹捧起各自的法术。

“不行不行,你哪会算命啊?”白毛仙人不屑地瞅着路修远他八叔,只见八叔右手的大拇指不停地在无名指和食指间滑动,“说你俗就是俗!”他狠瘪下嘴,一句调侃到要害处,“你这分明就是数钱,数钱嘛!你们路家的银票还不够你数的吗?”

他抬头用手指着八叔,一脸嫌弃地说,“哎,你这老头,老喜欢装腔作势!”

“嘿,我说,你就不喜欢装腔作势吗?少说废话,你会算,就给你的宝贝大徒弟算算。”

年纪大的人,总归爱开一些不好笑的玩笑,争一些没有用的面子,借着自己闯荡世间积累下来的经验吹一些看似很厉害的牛,神神秘秘讲一些离奇的故事。

“瞅瞅你那不耐烦地样儿!算!我徒弟当然算!”白毛仙人可不会给自己跌面儿,当下就掐指算起来。不一会儿就笑出了声,“我这乖徒弟桃花运不错,遇见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随后又“啧啧”两声,“可惜烂桃花多一点。”

“哎,你这儿算这些干啥啊,整点其他的!”八叔听这些有的没的是极其的不耐烦,他一辈子都没娶妻,实在搞不懂自己的老友为什么会先给路修远那小子算算姻缘,又不是月老,摆什么谱。

“我说,我大徒弟的命数是真的差啊!”白毛仙人摇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般的差。”

“怎么?是要死了吗?你臭着个脸干嘛。”

“确实……命不长了,还有几个时辰吧!”白毛仙人刚说完就被八叔一把扯过,“嘿,我说你个老头,咒那臭小子干嘛!”八叔本来醉醉呼呼地,这会儿酒全醒了。

知道八叔是性情中人,情绪难免容易冲动,白毛仙人扯掉八叔拽着衣服的手,然后从容地理着着装,要知道对于神仙来说,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失掉神仙的仪容,这是面子问题。

“你不想救他吗?”

“救,当然救。”八叔用酒杯敲着桌子。

“那,就找个跑腿的。”作为师父的白毛仙人,觉得还是保持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了,这种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最好。徒孙自由徒孙福,这些事情本就应该他自己历练,化解。帮他这事儿,不要出面是最好的选择,免得以后路修远养着习惯,有啥事都来找我们几个老头,那还得了。

怪老头听是如此,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拱手请求,“不如让我来吧!”

“不不不,我们几个好好喝酒,这事儿就找别人办去。”白毛仙人摇头拒绝。

土地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就是那个跑腿的。“土地老儿,谢谢啦!”八叔为要上路的土地敬上一杯酒。

“这……诶,诶。”这几个老头真是诚欺我,一个个要么说不熟悉此地地形,要么说酒喝多了不易出门怕出什么岔子,反误了时机。天天瘟神似的,都来派遣我。土地老头倒是面上笑嘻嘻地答应,心里找把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了。

“这个好名声,你就领了吧,麻烦,麻烦了。”八叔大概是个不太会与人交往的人吧,一句话又差点让土地老头气吐血。

“老头,老头,吸气,沉住,别生气,咱们是有操行的人!”土地仍然笑嘻嘻地,表面上拍拍自己的胸脯,作出一套这点小事儿何足挂齿的样子,实则是变相安慰自己不要发怒。

“您请,一路平安。”八叔打着哈哈,土地假笑地转身就走,心里真恨不得踢他一脚。

“这几个小兔崽子,惹事儿倒是一套一套的,还要我来替他们收拾后事。”他愤怒地长呼一口气,转眼又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叫你多看,叫你多嘴。看不见路修远那个混小子出事,自然不会在木秋白那臭丫头面前多嘴,自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我看路修远的八叔,就是看我没救他侄子,故意整我的。”哎呦,可惜了他这把老骨头哦,还要像个愣头青一样,替人办事。

这土地老儿救了这仨儿小辈,事情才完成一半。

“我说,你就别躲了。”他走到一棵树旁停下,看着空旷的四周悠悠说道,“你这雕虫小技还是得回炉练练。”随后他又把拐杖用力的拄在地上,声音一下就不客气了,“我叫你停住,你听不到吗?”

这旷野在普通人看来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土地老儿眼里却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无形人。

“你本可以正当修炼,为什么非要设局,做这些苟且之事?”他严词教训。

对那无形人来说,他最拿手的隐身被人看破,无疑是让他身处险境。若俩人打起来,他的法力绝对斗不过眼前这个神仙。现在他身上只剩下,苦习多年的疾行之术,除了逃,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脚跟着脑子里想的,他拔腿就跑了。

“你别跑了!我现在既能找到你,就说明我以后也能找到你。”才眨眼一间,土地老儿就闪现到他的正前方。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先帮我捶捶背,捏捏脚。以后,你回师门受审诀的时候,我帮你求求情。”土地僵硬地活动身子,暗示自己疲惫不堪。

无形人知道土地老儿说的很有道理,回师门审诀,是他的必由之路。再继续犯错下去,恐怕连师门都难回。且再说那恶鬼虽口头上答应给我找秘籍,但一直都未将秘籍带到我面前过,再和她保持利益关系实为不划算。

土地老儿又开了口,“二,你跟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当没看见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个老头要是输给你这种黄毛小儿,那不真的成了众位仙友眼中的笑柄了。他要不是看见这小子听见第一个条件时隐隐有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也不敢打包票说第二条。

“三……”

“行,我认输。”听到无形人说这句话,土地老儿不由点头称赞:果然识相,正好免得我动手脚。

如此,就只剩下一人了,便是那引路的女鬼。土地老儿扶着自己的老身板,叹上天不公啊,凭啥叫他来受这苦:哎,算了,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干脆一锅端了。也好回家洗洗睡觉,各自安分。

“好。”

“仙人可是要找那为木姑娘领路的女鬼?”

嘿,这小子倒是非常非常识相,要是阿奇那小子有这么识相,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土地老儿笑颜更加灿烂,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无形人领着土地爷到了那女鬼的巢穴,这女鬼的巢穴与那李春兰一样,都在地底,他右脚在那巢穴旁的石头上踢了三脚,没多时就见一个女子披着黑衣现了出来,头一直低着看着地,显然是刻意避着阳光,“哼,这么快就叫我出来,怎么,得手了?”

无形人既决定背叛她,回师门谢罪。自然会出手与她斗,得个浪子回头的名号,也好在论罪的时候减轻一点罪名。当女鬼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便拿出一面铜镜,对着日光将它反射/到她脸上。

“你!为什么要对付我!”随着一声惨叫,女鬼急急用衣袖遮着脸,心内蕴着强热的怒火。她捏紧着另一只手,快速蓄力,转眼间就冲到无形人面前,击坏了那面镜子。由于击坏前碰到了那镜子折射的光,她的手变得焦黑一片。

“何故变得这么残忍,快住手吧。”就在无形人被击了镜子气急败坏,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土地爷止住他,心中一叹:这小子性子太烈,目的太强,恐是性子难改。

听见声音,无形人就立即收手了。

“你不杀我,我杀你!”与此同时,那女鬼并没有打算就此了结,再一次出手袭击。

无形人背叛了她,她暴露了,现在俩个人在这儿夹击,她很难逃脱了。即便是这样,这么早认输可不是她的习惯,逃也罢,降也罢,后路都是一样的,倒不如上去一诀痛快。

不拼个鱼死网破,她是不会放弃的!

无形人根本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拔出一把匕首,隐身利用疾行术,只听“嘶”的一声,女鬼身上的衣服被一刀两断,风鼓鼓地吹开那裂缝,阳光直直地打在那女鬼身上,就像是在烈火中燃烧一样,那女鬼转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何必,这又是何必。”土地叹气,并不满意他的做法。

无形人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欠身赔礼,“这恶鬼作恶多端,本就该除,她之前蛊惑我,使我中了她的招,做了些万劫不复的事情,我实在是十恶不赦。今天就此了结了她,也算是小辈我妄想为自己赎一点罪。”

“好啊,好啊。”土地爷虽是点头,但是心里是极其看不惯这个人:等我把这小子拎回去,可得让他师父好好改改他的秉性。

现在好了,这个女鬼也解决了,接下来,抹去另一个普通官差的记忆,这事儿就算彻底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刻鼓励自己,一定要更完活力

☆、疾行

这厢木秋白和阿奇救回路修远,李春兰伏法后,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常态。他说起那先前骗人的酒鬼是被李春兰给杀,三人一道又去给那可怜的人下了葬,阿奇这次一点没吝啬,给他烧了半人高的纸钱,希望他在阴间能过得快乐些。

“这次也没白救你,至少我破了几年前的人口失踪案,也算是应得的报酬吧!”阿奇在李春兰临走前留下的她曾伤害过的人和鬼的名单里,发现了那男子的名字,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金云城里的两大恶鬼,算是铲除了。阿奇依旧在金云城内,守护着一方的安定。路修远也开始操练起他的法术,而木秋白按照之前对他的承诺,先去曲戾派的老巢,打探徐初瑶的下落,顺便走访寻查其他失踪女子的下落。

不觉半个月已过去,白毛仙人闲来无事寻到路修远,想要看看他进来可有什么长进。

“嗯,不错不错。能简单腾个云行几个时辰了,动作也变机灵了,法术也能随便应付几下了,一般的妖魔鬼怪难不倒你了。”其实白毛仙人压根不想夸路修远,要不是他八叔非要感情好的跟过来,为了在自己的老友面前装足面子,他当然要狠狠地宠爱一下他的好徒儿啦。

路修远确实最近法术大涨,进来半月他只干过两件事,一是几乎一刻不停地认真练习法术,二是在偶尔几刻的休息时间担心徐初瑶的安危,真希望她没有什么事。幸好前几天木秋白传信说,初瑶目前被人关在一个地方,并没有没多大危险,这才使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白毛仙人看着路修远愣愣地站在那里,还是叹了一句:练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把脑子连灵感。哎,路漫漫兮。

“小子过来。”他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郑重地交到了他手里,又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好好学啊,这书可是你一人独享的秘籍哦!语气里带着小俏皮,让八叔听得心里怪发毛的。

“谢谢,师父。”

“走啰,喝酒去了。”八叔今天看见路修远法术大有长进,主动提出来请白毛仙人喝酒,两人踩着云就去寻酒去了。

路修远翻开那本秘籍,没想到上面仔仔细细描述了了三十六种鬼的特点,以及召唤他们的方式。原来白毛仙人熟悉路修远招鬼体质的特点,特地寻了本书,让他将劣势转为优势。

这世上有很多鬼,阴间地狱的入册鬼,路修远是手伸再长也管不着,但是除了这些,还有一部分不容小觑的力量,就是那些没入册的散鬼。如若路修远巧妙地利用这些力量,那么就可以再进一步了。

不浪费任何时间,他白天照着书认真研习,一到夜幕降临立马施用法术,召出方圆几里的几个鬼魂来,“你们……可是,疾行鬼?”

“是!又怎么样!”这几个鬼从来没见过有人敢丝毫不害怕地站在他们面前,都不自觉地露出锋利的獠牙和长长的指甲,作出恶态吓唬他。

“咳。”人只有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才会感觉害怕,路修远自法术长进后,胆子变大了不少,这类装出来的架势,在他看来实在是兔子扮老虎,可爱的很。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来晚了。”一个书生面相的青年鬼闪现过来,行步时的速度跟风一样,看不见踪影。

“董大哥说笑了,你要是说晚啊,大家就都不敢说早。”路修远见这群鬼一看到这书生,立马像调皮孩子见家长一样,慌慌张张就收起之前的凶相,变得跟小绵羊似的,语气温和多了,看来他很受大家尊重嘛。后来他才知道缘由,原来这群小鬼都是觊觎这书生的疾行之术,别看他长得文绉绉的样子,他行起路来可比那些武生气的修仙之人快上好几倍,天下芸芸众鬼皆比不上他。

“主人,我来晚了。”这众鬼嘴里的董大哥,一来就半跪着拜见路修远。

众鬼是被他正经的样子吓了一跳,迟疑地看着路修远,也跟着他犹犹豫豫地跪下,行拜见礼,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不少。

路修远也被他吓了一跳,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他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姓董的鬼,谈何来的主仆关系?

“你……”路修远不知道他是何意。

这董生倒是善解人意,为他做了一番解释,“是这样的,您用法术召见了我们,按照我们的规矩,您就是我们的主人了,以后我们就为您效力了。”

这董生如他扮相那样,是鬼界赫赫有名的读书人,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比一般鬼多,懂得规矩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主仆谈不上,以后咱们都是朋友。”路修远的这句话一出,让大伙都放了心,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开始慢慢放下戒心相信他。

那董生先开了口,“那好,你叫我小董就可以了。”接着大家都纷纷向他接受自己。

真是没想到,这秘籍上记录的方法,连收满鬼心这一步都省了,路修远连连感到惊讶,他话不多说,立马扯到了正题上,他叫疾行鬼出来,当然是有目的的。“听说你们能日行千里?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们可否答应。”

“只要是您说的,什么事情我们都会答应。”董生还没问是什么事,就已经答应了。

“这……实在是谢谢你们了。”路修远拱手握拳,鞠躬感谢众鬼。

他将他与徐初瑶下山的经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简单说了一番,然后请求众鬼帮他再去打探一些徐初瑶的具体情况,好让他早作打算,制定好营救初瑶的详细计划。

这群疾行鬼们都是些行动利索的人,路修远一说完,便消失不见,寻人去了,“好勒,那咱们干活去吧!”

如此快的速度让路修远安心了不少,他相信救出初瑶指日可待了。

路修远就此又潜心修炼了十天,期间虽然小董传来消息,说近来曲戾派有些元老好似在谋划什么,他们在阴山旁边的即翼山建了一个巢穴,徐姑娘也被关在哪里了。

路修远决定先按地图上往前走,再让疾行鬼传消息给木秋白,让她到时候到座羽城来汇合。

他驾着云,每几个时辰歇一会儿,大概行了一天便到了座羽城。他在城郊找了个客栈,暂且住下了。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店啊,真的客满了,您还是到别处去吧。”小二站在门口抬手指着门外,示意路修远出去。

“小哥,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这荒郊野外的,实在是不好找其他客栈啊!你让我睡在桌子上也行啊。”其实他住不住客栈不所谓,只要是想为木秋白找个房间,要是木姑娘今天晚上就赶过来的话,他总不能让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露宿野外吧。他粗糙肉厚自不会在意这些,可是木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在外面受苦。

“这……”小二有些难做,“我去找掌柜的商量,商量。”他引着路修远坐下并倒了杯茶,然后就跑到楼上问着马上要就寝的掌柜。

“钱,谁不想赚。不过,你再拒绝他一次。他要是还是十分坚持的话,你再领他到那个房间去休息。”

听了掌柜的话,小二立马就下来了,还是一副很难做人的表情,“公子,实在是不行,我们店真的满员了,收不下您了。您还是另寻别处吧!”

“小哥,你再通融通融嘛,柴房也可以,我不挑的。”其实这已经是他的最低要求了,说实话,要是让木秋白住一晚上柴房,那也是够委屈的。女儿家,谁不是大家心里的宝儿,睡柴房,也真是作践了。

“客官,你真的这么想住?那好吧,我带你去,我们这儿,其实还有一个房间。”说着他便领着路修远进了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码字,累啊。咱们的路修远终于要变强了。

☆、究竟是饿死鬼还是吊死鬼?

“客官,你真的这么想住?那好吧,我带你去,我们这儿,其实还有一个房间。”说着他便打着灯笼,领路修远进了后院。路修远一进后院就本能地四处观察,留意环境,步子散漫。

此时夜深人静,客房的灯都熄灭了,黑暗里唯独小二手里的灯光照亮他周围的尺寸之地。

“您嘞,能快点走吗?”小二回头催着路修远快跟上,声音不大不小,既克制着尽量不吵醒客人,又起到了提醒路修远的作用。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作出的动作却恰恰相反,脚步奇怪又明显地越来越慢,似乎不愿再上前。

路修远看不懂小二这样子是何意,难道是急着休息,他确实落脚的太晚,打扰了店里正常打烊,想到这里他配合地加快了脚步。

小二带着他到了院子拐角处的一个屋子前,表情不是很好地上前推开屋门,着急的步子有几分杂乱,“客官,您请!”刚说完这句话,脚底就像抹了油一样立马溜走了,好像躲着什么似的。

“我看起来像鬼吗?走那么急。”看着他急切又踉跄的背影,路修远自嘲了一句,随后迈步进了屋子。

点着灯,看了一遍屋里的摆设,总体还说他倒是很满意的,“呵,不错。桌子,椅子,床,一应俱全。”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么好的一个房间,竟然跟没有人住过一样,所有物件上面都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原本还想叫小二来打理打理,但他那么急,肯定不愿意。没想到投个旅店也要自己动手,他撸起袖子叹了一声。其实他一个大老爷们,随便擦擦桌子上的灰,凑合一晚也是没什么的。就是怕木秋白趁夜来,她一看就是那种受不了太多灰尘的女子,“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出了屋子,到处溜达,顺便找找井,打个水。

“哗哗哗”一桶水又颠又泼地洒出一些来,落到井底,最终被路修远拉上了地面。“怕是不够啊!”想起屋子里厚厚的一层灰,他又拉着绳子往井下面扔了一个空桶。木桶落下,撞击水面,发出沉沉的一声闷响。

躲在房间里的小二,听到接连的水声,身体不由得一哆嗦,双手紧贴,声音颤颤巍巍地祈祷着,“我不是要故意害你,求你不要来找我!”显然他以为路修远死了。路修远要是知道如此咒他,最多也就说一声无知。

屋内,路修远正借着灯光擦了桌子,没有辜负那两桶水,再用手里的抹布擦最后两下,这个屋子便打扫干净了。他转身伸出双臂,闭着眼活动筋骨,刚睁开眼对上一双陌生的眸子,他和那眸子互相大眼瞪小眼,他现在有点懵,我的天啊,这人是谁啊?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还是让他着实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对,这鬼是谁啊!他看着那鬼,终于明白之前那小二为什么甚是惧怕着屋子,原来是闹鬼啊!

路修远之所以确定眼前这鬼就是鬼,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长相实在是太奇怪了。

刚刚与这鬼的对视的短短几刻,最让他吃惊的是,这鬼把长长的舌头露在嘴巴外面,那舌头长的都到腹部那里了。

瞧他骨瘦如材,伸长舌头的这个模样就好像在跟他讨食物一样,八成是被饿死的。路修远热心肠地取出身上剩余的干粮,递给他,“吃吧。”

“啊呜呜呜呜呜~”那鬼摇手拒绝,接着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听得路修远一阵犯疑,这……实在是听不懂啊!

“你,是有话讲吗?”

“啊呜呜呜呜~”那鬼点点头,又发出一串听不清任何字的声音。

听不懂,实在听不懂,琢磨不透他想表达什么,路修远摇头召唤出董生,“小董,你看着饿死鬼,为啥不吃我给他的粮食,还跟我一阵一阵的讲话,给我听不懂他讲什么。”

见多识广的董生仔细瞧了一眼那鬼男子,纠正路修远,“哈哈哈,路兄,这可不是什么饿死鬼,他是吊死鬼!”

他对着路修远不信的样子,继续给他指点迷津,“你再仔细看看。”他让那男鬼侧着身子,指着他脖子那让路修远瞧,只见其上有一条乌黑的印迹。“看见了吧,就是那上吊时留下来的。”

“这……那你可知道,这位兄弟想说些啥。”

一般来说,吊死鬼都很难讲出话来,所以阴间有一套与他们交流的手语。不过一般人都不大会用这手语,一是很难遇上几个吊死鬼,学它也没用。二是只要稍有文化,明明写一个字就能交流,何必费周章去学手语。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码字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小董拿出纸墨笔砚来,让那吊死鬼写出在这儿的缘由,那吊死鬼看他这般讲究,忙摇手,“啊呜呜呜呜~”

“行了,别学狼叫了。”小董把笔塞在他手里,推着他走到桌子面前。那吊死鬼扭扭捏捏地在纸上画了几画,路修远凑过来一看,疑惑不已:难道鬼界还有自己的语言不曾。这纸上的几个圈,他是真的看不懂,还是请高手来解析吧,他招手让小董过来解谜,“恩,你看看你懂嘛!”

“哎,倒也忘了,不是所有人活着的时候就读过书,也不是所有鬼死后会像我一样,书不离手。”小董也没看懂他画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估计这男鬼只是个不识字只会画圈的鬼。

“那可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俩人都问不出他在这里的缘由吧。

“有啊。”说着小董的手在空中流利地做出了几个动作,然后望着男鬼,等着他回复,但是那男鬼瞪着眼呆呆看着他,显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又“啊呜呜呜呜~”了一声。

奇了怪了,难道他的手语也不奏效了,难不成他之前学的都是假的?一向自信的小董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又在男鬼面前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可惜他就是没有什么回应。

“这……”小董仔细看了男鬼一眼,一下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哎,我又忘了,并不是所有的吊死鬼都学过手语。”为了努力在路修远面前保住自己文化人的尊严,他也是挺不要脸皮的。

两个与他们交流的手段都没用,让小董这种博学的人也是倍感无力,“没辙了。”他叹了一句,随后又满怀希望地补充道,“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世上的难题总归能找到办法解决。”于他来说,世上不能有隔夜的难题。如果真的有,那一定是他还没有遇见。当下,他就告辞路修远,趁着天还没亮,去寻找其他方法。

屋内一下子就剩下路修远和那男鬼了,说实话看着他那长长的舌头,让路修远说不害怕不发怵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最近常翻的那本记载鬼的秘籍,多多少少对长的奇怪的鬼有所了解,所以也能将这份害怕克制在掌控的范围内。

“兄台,请。”他搬出个凳子,让那男鬼坐。那男鬼“啊呜呜呜呜~”了一声,眉宇间露出善意,而脸上明明想笑,却因为舌头太长,必须把嘴扯得大大的,因此反倒不自觉地将獠牙露出了一大半,让他看着瘆得慌。

他没有坐下,反而是跳到房梁上躲了起来,留给路修远一个清静的地带。

“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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