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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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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八叔又多笑了几声,不想那魔性的声音像暗号一样,只听见远处林子里有人应声而笑,亦是三段式,不绝于耳。

眼前黑暗的林子突然透出一丝白光,随着那笑声渐渐的接近,那白光照射的范围也缓缓扩大,这片林子在变化的光线中不断明亮起来,最终那光变得耀眼无比,里面跳出一个老头,“哈哈哈,哈哈哈,老路头,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学法术

白眉白胡白发,眉毛留的与胡子一般长,走起路来,白絮随风轻荡,飘逸脱俗。年龄看着比八叔老了许多,但身上显示出的精神气,却是一丝都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位差,一袭白衣后边闪闪发光,更是为了他多添了几分年轻人的活力。

“哈哈哈,白毛仙人,好久不见!哈哈哈!”八叔和那老头互打着哈哈,好友相见的喜悦难以表达。

白毛老头转眼一撇,脸上的喜色不悦地退去,他一下跳到路修远的面前,一张老脸紧贴了上去,双眼活溜溜地上下扫视他冷得如霜的脸,“小兄弟,我出场的时候,不该普天同庆吗?你们就这几个人欢迎我,我已经忍了,你还哭丧着一张脸,真是不能忍啊!说吧,谁让你伤心的,我保准让他后悔!”

路修远沉浸在怒火与悲伤中,根本不愿管面前的人和谁认朋友寒暄,甚至有些厌恶他们脸上挂着的笑。此刻,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不仅不想笑,甚至还想哭,哭自己无能,资质差到都没人愿意教他了,但他七尺男儿之身不允许他做出如此颓废之态。

木秋白在一旁冷冷地指着路修远的八叔,“当然是他了!”

“老路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毛仙人转头埋怨友人毁了自己的喜气。随后有伸出食指做出勾引的样子,“小兄弟,不就是拜师学艺嘛,来来来,我教你!”

他说完伸手整顿自己的仙衣,接着抚着长长的白胡,偷偷施法让自己背后闪着更加刺眼的金光,脚下渐渐升起云雾,摆出一个神仙的样子,站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对路修远笑道,“怎么样,比你八叔牛多了吧?”

木秋白在一旁见着他脚下的云雾越聚越多,且还闪着弱弱的金光,不禁感叹:这云果真是真的祥云,还以为这老头跟路修远八叔一样不着调,没想到是个真神仙!她转眸见路修远绷着一张白脸,还没反应过来。忍不住替他着急:哎,这呆子,该不是真的被他八叔气傻了吧!

她忙走到他面前,将他往白毛仙人面前一推。“不请自来的神仙,赶快拜师啊!”路修远这才回过神来,半信半疑地抛开之前的阴霾,往前一拜。

“别别别。”白毛仙人见着路修远就要应声下跪,反倒往后退了几步。

路修远身子半僵在空中,脸色又暗下来,跟木炭一般黑,难道这所谓的神仙与自个儿八叔臭味相投,都爱骗人,拿我取笑?渐渐地脸色愈发阴沉。

“嘿,我说你怎么又黑着脸?我不都收你为徒了嘛!”白毛仙人不耐烦地收起背后的金光。他当神仙当惯了,最讨厌人间那套繁琐的规矩。

他俯看着路修远,抛给他一句解释,“我说别别别,别跪了!”

木秋白搞清楚原来是误会,笑着轻叹一声,“果然神仙比较靠谱。”她弯身扶直路修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毛仙人收了金光,再慢慢抬眸时,她只觉自己面前暗了许多,而且越来越暗,她是修仙之人,黑暗中不需要太强的光便能辨认出事物,但这隐隐的变化还是让她感觉一丝诡秘和不寻常。

随后只见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压了下来,势若飞鹰捕食。难道是那团黑气?她心下暗叫了声“不好!”拖着路修远就往后连连退了几十步。

一只比人还大的黑熊“嗙”的一声落地,震得整个树林都抖了几抖。张口露出白色的獠牙,恶狠狠地盯着众人,恨不得把他们撕碎。

原本心情好转的白毛仙人,脸上不自觉地黑了些。他背对着黑熊并不曾转过身来,也不曾有一丝畏惧之色,只呵斥了一声,“孽障,既然跟了主人,就该学学规矩,还不快速速退去。”

那黑熊虽成了精,但平常不曾出这林子,且如白毛仙人所说又是个家养的,根本没啥见识,也不识的眼前的人就是个神仙。再说这林子本就是他主人的地盘,他根本不用怕谁。

方才他在主人家门口睡觉时,被几段响彻树林的笑声给惊醒,本打算接着睡,没想到接着又闪过几丝极其耀眼的光芒,逼得他不得不醒,他一路嗅着,顺气味寻过来,倒要看看是谁毁了他的美梦。

他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自然不满白毛仙人的态度,恼得用熊掌打了几下胸口,随即就跳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白毛仙人扑去。

白毛仙人轻轻一抬手,那黑熊就被定在空中一动不动。然后又将自己的身形变高变大了几倍,高的足够俯视空中的黑熊,他转身对着熊精叹道,“你都四百来岁了,也该涨涨见识。不如跟我行走江湖,见见世面。”

他转头看着路修远和木秋白,颇有些失望。

“姑娘,我家徒儿可不能这么教。怎么能见啥都躲呢?”

“老神仙你说的是,这做人呢,不该遇见困难险阻就逃,不过这黑熊你出手对付,自然是轻而易举,而于我们可能就是棘手的问题了。”木秋白躬身赔了个理,不太赞同他的话,这打不过,还不让逃吗?

白毛道人闪身到路修远面前,“你可得机灵点?”路修远自拜师后就一直木木讷讷,心事重重,听此,慢半拍地应了声是。

白毛仙人先撇下那只黑熊,从袖中取出一叠修炼法术的秘籍,嘿嘿一笑,“你要一日速成,还是三日速成。”

“求师父给我,近日就能练成的!”几乎是脱口而出,时间对于现在的路修远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他知道再多拖一天,徐初瑶的生命就再危险一天。

白毛仙人脸上的笑收敛了些,将一日速成的秘籍挑出来,“好,想要一日速成,拿你一百年的阳寿来换。”

“不行不行,白毛,你既收了我侄儿,至少要教些好东西!拿这些伤人的破玩意儿就想糊弄他,也太不地道的了。”八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仙书,念了个诀,利索地将那一摞书给少了个精光。

又被八叔给搅黄了局,路修远气闷,“八叔!”他使劲地深吸气平复自己,忍着不对长辈发脾气。

木秋白这次站在他八叔的立场上,不愿出头。傻子都知道,拿命换来的短期速成法术,当然不划算!凡天下高等法术,皆需要好的功底做基筑,没有几十年上百年是练不下来的。就算他再急着去报仇,也不该拿自己阳寿做牺牲。这些短期速成法术,都是些绣花拳头,应付不了什么,学了也没多大意义。他再怎么急着报仇,也该学些中等法术。

白毛仙人其实是故意就掏出几本仙术,试试路修远的脾性,倒有些出人意料,还以为他是位文绉绉、慢悠悠的书生气徒弟,没想到性子里还藏着股急儿劲。

白毛仙人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神仙,当然知道教自个儿徒弟走一些邪门歪道的捷径,肯定是要遭天谴的。于是他又从袖中摸索出一本中级法术,“这速成的嘛,确实不好,我这里有一本适合你修炼的法术。”说完,他手里的秘籍就已经到了路修远的衣服怀里。

他左手一摊,将路修远身上的佩剑变到自己手掌上,“啧啧啧,这人间的修练之器物,果真俗不可耐,不行不行,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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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

说着,将那剑融成一坨废铁,随意丢在了地上,作出长辈该有的架子,冷冷教导一句,“法宝你得自己找,别啥事都盼着师父。”

接着看着路修远那犯难的样子,还是心软地凭空变出一本书来,“凡天下的法宝、神器都在上面了,拿不拿的到就看你造化了。”

路修远恭恭敬敬接了书,谢拜不停。

“等等!”看着他道谢的样子,白毛仙人心内闪过一丝对世俗的厌恶,手指一点,定住路修远,不满道,“跟我这么久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做我白毛的徒弟,不需遵守什么你在世间学到的俗气玩意儿。”

他生起气来的时候不自觉吹翘胡子,带着一点愠色,脸上却是遮不住的慈祥。

“老神仙,他知道了,你就放过他吧。”木秋白瞧着木头似的路修远,不厚道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就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毛头小子。

“他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白毛仙人转头细细端详木秋白,又笑道,“不过我就是喜欢这种,大智若愚的蠢徒弟。”他接着称赞,“他文雅的性格倒是十分可爱。”

兴许是觉得自己指点的太多了,他摇摇手,想起一旁的老友,换了句话:“哎,走了走了,老伙计,咱们喝酒去!”扔下去两本书,就撒手不管了,携着八叔就走。

“等等,等等,老仙人……且慢,老仙人……”半空中急急追来一人,正是这片林子的主人,即木秋白最开始要找的怪老头,他叫住两人,又连忙上前躬身施礼,“不知仙人驾到,有失远迎,在下在寒舍备了份薄酒,不知仙人可赏脸否?”

“哦?”八叔一听有酒,还是还送的,那可是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内心一阵燥热,欣喜地先接了茬儿,“有好酒不?”

这怪老头一向是爱酒之人,手里存着些好酒也不足为奇,应声答应了一句,“老生这里的酒,虽比不上仙宫的琼瑶玉露,但也能算是人间佳品了。”说时语气里既带着该有的礼仪,又微微透出一点自傲。

“既是这样,那就品上一品。”白毛仙人也不顾仙家的面子和身份,抢着答应。

“好,那仙人请。”怪老头抬手邀请,又对着木秋白说,“秋白丫头也在,要不要陪我们自己糟老头一起喝几杯?”

木秋白正在一旁鄙夷:看你们听见酒,那猴急的样儿。听到邀请,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一个女孩子当然不愿意和几个老头处在一起,于是她面子颇有礼貌地谢绝,“前辈你们几个尽兴,我就失礼不陪了。”

“好。”既不愿意,怪老头也不再要求,他又转身指着黑熊精向白毛仙人赔罪,“老仙人,这孽障不识人物,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白毛仙子念着待会喝人酒手短,怎么也要给足东道主的面子,于是说着客套话夸赞了一句,“无妨,无妨。我倒是见他可爱,不如跟着我去到处走走。”他弹指解了黑熊身上定身法,那厮见了主人,乖乖地伏在一旁,不再有先前的凶相。

“既然,仙人喜欢,不如便让黑熊跟了您了。”怪老头又是躬身一敬,似讨好但又不露骨。

“啧啧啧,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一下变性情了,跟小兵见到将军似的,规规矩矩,少见,少见。”木秋白看着怪老头不寻常的举动,忍不住唏嘘。“放荡不羁的浪子也回头罗!难道想在名列仙班之前,讨好讨好各位仙友,世故,世故!”

这怪老头无故请白毛仙人当然有他的用意,说来惭愧,他今日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弥补当年醉酒砸月老祠之事。他心里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和木秋白的师父原本情投意合,自他砸了月老祠后,他的梦中情人总是对他客客气气,再不弹“情”字。

“亏也,亏也!”这四字不知在他心里叹过多少句。

他邀着白毛仙人和路修远的八叔到他的府邸,献上好酒,几个老头又是一阵世故,待三个人几杯冽酒下肚,醉醺醺时,他才敢借着酒劲,红着张老脸不好意思地向白毛仙人开口,“老神仙,不知你和月老可还熟?”

“月老?还算熟吧。”这白毛仙人是个神仙是铁打的事实,奈何他只是个散仙,等级比月老低的多,就像这平民百姓和王侯将相的差距一般,哪可能轻易和他搭上话。不过这等事,这怪老头就不用知道了,他顾着薄面逞能应付了一句,“怎么,你有啥姻缘想让我帮你跟月老提一提?”

此话正中怪老头下怀,他不自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接着说,“不怕您笑话,正是如此。”他将自己与木秋白师父的缘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遍,又道出自己喝酒误砸了月老祠的事儿。

白毛仙人和八叔渐渐明白他的意思,八叔一向不近女色,心直口快道:“哎,兄弟,这有缘无分的感情,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而这白毛仙人誓要在二人面前保住他作为神仙的尊严,他虽然在仙界地位低,但月老这般的大人物的闲情雅好还是听说过很多,走走途径,应该是有点效果的。于是附在耳边偷偷告诉怪老头一些法子,让他且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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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这厢路修远拿到仙法,趁黑就开始练了起来,木秋白坐在树上问他,“喂,你饿不饿?要不要回客栈吃点东西。”

“木姑娘,你都累了一天了,先回客栈休息吧。我练法术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客栈人来人往太嘈杂,我觉得还是这里好。”他目不斜视地看着仙法,专注地眼睛都不眨一下。

“行吧。”,木秋白飞身从树上下来,“你先练着,反正仇早一刻报和晚一刻报都一样,你也不用太着急。”

不,怎么会不急,初瑶还等着我,也不知她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那伙人对她做了什么。现在一刻都不能耽搁,我一定要尽快救出她,路修远脑中响起一个强烈的声音。

“木姑娘,其实,我去曲戾派是为了救人,救我师妹。”路修远正襟危坐,向木秋白坦白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师妹被曲戾派的人无故带走,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她跟着我下山历练,才仅仅过了一月,就遭此横祸,我真对不起她。她年纪尚小,哪里受得了这些磨难。也不知道她这几日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他越心里越是想,就越是担心,他怕他的初瑶受了委屈,甚至怕……再难见到……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所以你师妹也是被曲戾派的人带走的,这样一联系就对了,这和我之前遇到的女子失踪案都类似了。”木秋白倚着树,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查的。”她走过去拍了拍路修远的肩,安抚黯然失神的他,又继续查问细节,“她失踪之前都做过什么事?带她走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那时我正在青要山的余琴门求医,青华仙子因为救我而身受重伤,可就在那个节骨眼上,闯入两个曲戾派的人,法术了得,轻易地就打倒了众人,恶狠狠地逼青华仙子交出提真丹,那二人又诬陷我们师兄妹曾为他们引路,因此导致余琴门有此祸端。余琴门弟子为此都记恨我们,甚至向我们动手,师妹差点被他们给伤了。接着那两人中一位出手为师妹挡了飞来的暗器,还在嘴里称我师妹是好苗子。”

“好苗子?”木秋白问道,“你师妹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并未曾见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路修远对徐初瑶再熟悉不过,平常未见过她有什么异常之处。

“不曾有特别之处。”木秋白感到奇怪,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为什么曲戾派的人会特意带徐初瑶走了。不过暂时为了让路修远放心,她转脸轻松地说,“既然抓她那人说她是好苗子,还替她挡暗器,就说明他们暂时不会对你师妹做什么涉及危及生命的举动。你就暂且放心吧。”

她又说道,“你现在就安心修炼法术,日后好去救你师妹。我明日再去打听打听。”

“好。木姑娘谢谢你。”路修远感激地看着她,他下山以来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木秋白无疑是最仗义的那一个。

“行吧,那我走了。”木秋白将她的绣帕扔在空中变大,乘着风飞向远处,她念着路修远一整日没吃东西,摸着黑去林子里找了些果子,用树叶包了一捧李子,这野李味酸,正好他累得时候可以吃几颗提提神。

她静静地飞回去,不愿惊扰了他。可她当飞到路修远在的那片林子的上方时,却没看见他人。她四处张望,不禁疑惑:奇怪,人去哪了?

☆、失踪

她落地,将李子放在她走时倚着的大树旁,又在这片林子里唤了两声,“路修远,路修远?”呼呼的风声吹的紧,月光渐渐地变得更亮,林子里静极了,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

“到底去哪里了?”木秋白扶额猜想,这呆子换位置都不留下个记号通知我一声吗?

此处寻不到人,她拿出夜明珠去林深处搜寻。夜色中百虫低鸣,月光有意无意地穿过树梢。她想不明白,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难道是那团黑气!刚刚疏忽大意了!”她这时想起来先前出现的那团黑气,越发肯定一定是它作的妖。“糟了,糟了。”她在心中暗叹,刚刚与那几个老头一搅和,竟把这厮给忘了。她立马回身又往路修远失踪的地方赶去,脚上的步伐急了不少。

“如果是那妖怪抓了人,路修远道行那么低,肯定逃不过。如若如此,那现在他人应该还未走远!”想着她脚上的步伐更加地快了,似风一般,穿梭在寂静的林间。

她奔走时,又从袖间取了一片绿叶,吹出了音调。不一会儿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开口就是没好气儿地抱怨,“大小姐,这么老晚的找我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阿奇,白天我从水鬼手里救出的人不见了,这金云城是你的地盘,还得烦你替我找找。”

“或许是他自己走了呢?腿长在他身上。”那被木秋白叫作阿奇的人打着哈欠,神色迷糊。大半夜被人使唤着去寻人,扰了他的美梦,他当然提不起精神来。这大小姐真是好心啊,才认识一天的人,对他这么上心。

“不是,这不对劲。”路修远现在急着学法术,这个地方安静,对他修炼有利,按理他不会说离开就离开。木秋白仔细查看周围是否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又向阿奇了解这里的情况,“这片林子里可曾有什么妖怪,行走时惯幻化成一团黑气。”

“怎么可能有妖怪,这怪老头怎么说也是个修仙之人,虽然至今还在升仙之路的起点上,但他哪里容得了有妖怪在他地盘上作祟,这不是自毁他的仙路吗?”阿奇听了木秋白的话直摇头,觉得甚是不切实际。

“说的也是,这林子里不该有妖怪。”

木秋白看着那团黑气先前出现的地方,接着问,“那你知道……”

“我知道。”还没等她说完话,阿奇就抢了白,“金云城确实有几个妖怪,他们到处作怪时确实也惯化成黑风出没。”他顿了顿,接着马上否决了木秋白的猜想,“不过这些妖怪每次只抓些猪马牛这类的畜生,从不曾掳过人,不可能是他们。”边说边直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们?”木秋白蹲下取了一戳土,递到那人鼻前,“你闻闻可有什么异味?”这举动还真让阿奇哭笑不得。

“没有,没有。”他粗粗一闻,略显不满。他虽是个捉妖师,鼻子天生灵敏,闻妖气得心应手也是应该的,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木球白把他当哮天犬使唤了。

“哎呀,你就好好帮帮我忙嘛。”他眼前的小女子见他随意的样子,生气地挥袖扔下手里的那戳土,那似月的双眸里蕴着些许怒气,怪叫人生起疼爱之心的。

啊,我算是服了,阿奇没好气地给了自己胸口一拳,“行行行,帮帮帮。”他掏出几张符文,念了个诀将其烧掉。

不消片刻,土地就横拿着一根拐杖,面有怒色地从地下冒出,站在他和木秋白的身后,分别给两人就是哐当一击,特别是打在阿奇身上时,力道那叫一个大呀。

“啊,你烧得什么诀啊?还招妖精吗?”木秋白受到袭击后,猛地一跳,作出警备地样子。

阿奇自然知道打他的就是土地,他烧诀硬是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不挨打才怪呢!扰人清梦是要招报应的,天底下哪有像他一样善良的人,大方不跟木秋白计较。糟了这一棍后,他立刻转身,带着尴尬的笑容求饶,“土地爷,土地爷饶命!您消消气,消消气!”

“饶命?我大把年纪了,还得求你别打扰我,饶我一命!”土地冷笑一声。

“臭小子!还没成仙呢,就知道到处派遣人了?将来等你成仙了,指不定谁比谁位低呢?”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眼前这小子现在是普通人没错,不过他们捉妖师一向打从娘胎里落地,就注定是太白金星的门徒,只用修炼过千劫就可以成仙。为了维护好以后与他们的同僚关系,他自会给他们一些面子。

“你先别埋怨我,我朋友的朋友好像被妖怪抓了,在你的地盘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恐怕晚节不保啰!”阿奇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土地,但句句透出这忙土地爷要是不帮,他立即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众位仙友在饭后茶余以此事作消遣,让土地把这张老脸给丢光了。

“什么妖怪?你可别诬陷我,我的地盘里很久没出现过妖怪了,就算有也是些一心向好,想要修炼成仙的妖怪!”土地稍稍把拐杖向上拎了拎,恨不得打掉他的牙,但最终还是忍着,将拐杖狠狠地拄在了地上,震得地面上的土灰扑了木秋白和阿奇一身。

“土地,你可别耍赖!”阿奇捂着鼻子,心直口快叫了一句,让土地老头甚感冤枉,他咳嗽一声,阴阳怪气道:“今天小地确实没来过妖怪!不过倒是来了个人界的侠客,两个小辈还有个地位比我略高这么一点的散仙。”说着伸出手,大拇指掐着食指尖比划着,语气傲娇。

“还有……一个女鬼。不过那女鬼有眼无珠,不知这个林子里有些圣物,不慎碰到受了些伤,呼救的时候正好被你朋友的朋友听见了,也就是那个啥也不懂的小辈。”土地爷转向木秋白,两手一摊,坦明自己是清白的。

“女鬼?我看她受伤是假。”怎么又是个鬼,一天遇俩,路修远他不会是招鬼体质吧,木秋白没由来地叹了一句。

“我看着女鬼怪可怜的,而那位小辈也挺好,怀着一颗善心,不假思索就伸手去搭救弱者,既然他心甘情愿帮忙,我也就没多管。”土地摸着自己的胡须,这两人没在他的地盘内出什么事,那么这事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知道那女鬼在哪里吗?”木秋白可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小姑娘,你可真会难为我。老头我只管这片地,其他地方一概不是我的辖区,无可奉告。”说着,他杵着拐杖就地转了一圈,遁进土里去了。

“喂,土地爷你别走啊!”木秋白只是个普通的修仙弟子,而且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找到那个女鬼的老窝在哪儿。土地无疑是她的最佳援助,但这老头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冷漠,无情。

木秋白猜的不错,路修远确实是招鬼体质。论起缘由,也在情理之中,一切都要从他被青华仙子从地府里拉回一条命时说起。阎王规定将死之人还阳,必须一物换一物,但青华仙子救人是其中的特例,而这特例之中还有特例。路修远是到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再加上运气好遇上高人指点吃了颗丹药——凝神丸,它的功效是能让人续九天的命,而其生效的则是靠着众鬼的力量。

人之将死,其魂魄也散之将尽。此丹以奇特的材质制成,能吸引那些没被地府纳入名簿的散鬼,众鬼合力寻找将死之人的魂魄,牵引他们回到原主人身上。而这人复活后能轻易看见鬼魂,且对众鬼有吸引力。

不过有好必有坏,这被还阳之人,对那些修炼成魔的恶鬼也有极大的帮助。这天下的恶鬼本来就以弱小的散鬼为食,继而进行修炼。如果他们能够得到还阳之人的躯体并食之,功力就会更上一层。尤其以路修远这类人为甚,不仅能不费一丝力气招鬼,还是个还阳之人,自然成了恶鬼眼里的宝贝。

“成仙就可以这么冷漠吗?”木秋白看着土地老头儿消失的地方,向阿奇埋怨。

“姑娘,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老头我也不好多管。”她脚下突然幽幽传来土地的声音,之后就在没有任何音讯。

“走吧!”阿奇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

“这偌大的金云城,我们去哪找?”好似在大海里捞针,木秋白觉得很迷茫。

那人一步登上天空,向她打包票,“跟我走便是。”

木秋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到底是什么,但既然他有门路,不如暂且跟着他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想单机,求评论,求收藏!

嗯,路修远是傻。

☆、鬼官

阿奇带着木秋白出了怪老头的森林,快马加鞭赶到金云城城郊的乱坟岗。正值午夜,冷风凛冽,乱坟岗上方燃着星星点点的鬼火,将腾起地雾气映照成墨绿色,显得阴森可怖。

只见他掏出几张符文,抛在空中念诀焚尽,眨眼间面前就现出个鬼官来,拉长着脸,眼睛像死鱼珠子一样瞪出来,斜瞟着二人。

“大人,打扰了。请问您可知道这金云城有什么女鬼,修为较高,善驾黑风出没。”阿奇与这鬼官不熟,首次打交道客气极了,木秋白在一旁听着急等着答案。

“什么?不知道,不明白。去去去,以后没什么要紧事不要叫我,哪来的毛孩,规矩都不懂。”那鬼官一脸不耐烦,这两人连个纸钱都不烧还想从他这里套消息,真是饿汉梦中吃月饼——痴心妄想。

“大人怎么会不知道呢?”阿奇知道这一带的冥间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知趣儿地掏出一叠纸钱,当着鬼官的面儿就给烧了。

啧啧啧,这点纸钱就想糊弄我,这小子也忒抠了,那鬼官板着脸,“不知道,不明白!听不懂吗?臭小子!”

“大人没听懂,那我再说一遍。这儿可有什么鬼善驾黑风出没。”阿奇又掏出三叠纸钱,当即就焚了,不禁骂道:狗官,还不知足,等我成了仙,第一个惩治你这个鬼贪官。

“恩,不知道是谁领的头,我们这儿的恶鬼,都。”那鬼官话说到一半突然断了,轻轻咳了一声,瞪着玻璃珠一样的假眼睛,看着二人。木秋白和阿奇也都好奇地望着他,等他继续。嘿,没想到,这死鱼眼珠子竟再也不开口。

“好个贪鬼!”阿奇在心里又狠骂了一句,面上却依旧灿烂地笑着,又掏出一叠纸钱烧掉。

木秋白在一旁看着可真是火冒三丈,忍不住想上去结果了他。

“恩。都流行出门驾黑风。”那鬼官拍拍自己鼓起来的荷包,露出满意的笑容,将那句话接着说完,接着又闭口不言,不肯多说一句。

“吝啬鬼!”

这话说与没说有何差异,木秋白更是恼火,拽紧手里的绣帕,欲出手逼他吐出更多话来。阿奇拉着她的衣袖止住她的冲动,迈步往前一站。

“那可有名册?”他追问着那鬼官,可惜那死鱼眼珠子根本没仔细他的话,突然朝另一个方向喝道:“喂喂喂,站住!哪里的孤魂野鬼?你名字入册了吗?你缴费了吗?就来我这撒野。哪儿凉快呆哪儿去。”他看着那女鬼衣衫褴褛,一看就是生前出自穷人家,估计连纸钱也烧不起,他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哪能容了她。

阿奇循着鬼官对的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女鬼被这鬼官骂得哆哆嗦嗦地不敢吱声,他一向怜香惜玉的本性被激了出来,在心中骂道,“岂有此理,收了这么多纸钱随意应付我就算了,还这般对一个女子无理。”

“多少钱,我替他缴了!”他拦住口中骂人不绝的鬼官,豪气问道。

“哟,你个小毛孩还挺会多管闲事的,还不过来感谢这位恩人!”那鬼官一听和钱打交道,语气变温和不少。一边作出伸手要钱的样子,一边敦促躲躲闪闪的女鬼过来。

“你别怕,我们不会吃了你的。”木秋白上前安慰她,没想到,那女鬼就像遇到恶人一样,使劲往后退,嘴里无助地喊着,“别吃我,别吃我!”

阿奇狠瞪了木秋白一眼,在她身边正经说道,“小姑娘哪能这么被吓?”

这小子真是见色忘友,木秋白抬眸表示唏嘘。然后对上鬼官就来气,“你可知道今日有没有什么鬼怪掳了人?”

“什么?”那鬼官当然不满木秋白对他的语气,毫不买账地装疯卖傻,“你问我?”

“对。”她又暗暗攥紧手里的绣帕,若是那鬼官再不肯说,她恐怕真要来硬的了。

“不明白,不知道。”

这方阿奇站在那女鬼旁边,抬手想拍拍她,安抚她不要惊慌,他和木秋白并无恶意,手刚在空中举到一半,就迟疑地放下了,只语气亲切地说,“姑娘别怕,我会帮你在这落户的,你再也不用怕其他鬼了。”

那姑娘听此,这才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听到木秋白的询问,马上抬眸紧张地看着木秋白:“姑娘,你认识那位公子?”

“你知道!”总算是得到了点有用的消息,木秋白看着那女鬼,着急问道:“他现在在哪?”

那女鬼并没立即回答木秋白的话,只是泪水涌上眼角,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姑娘,姑娘。”阿奇一把扯过木秋白手里的绣帕,递给那伤心落泪的女鬼,他是个粗糙的男人,身上自然不会带这些东西,见到女孩子哭,手忙脚乱地安慰,“你别哭,别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小剧场!

下面是倒霉男主的自述!

我叫路修远,我打算出来溜一圈。(溜了溜了)

我自打出山一路平平,没想到这特么的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如大家所知,前几章我被一个龙套打得半死。(苦逼脸)

而后我的魂魄飘到了地府,我按照地图找到了孟婆,可惜了(liao),这婆婆太抠门了,喝了她几碗汤,非说我给不起钱,我是谁,我是路家庄少主啊,钱是什么,钱是石子儿啊,让我装着我都嫌重!

这等侮辱我还不算啥,她居然嫌我这种货色不好,把我给退货了,还附赠了一箩筐鬼!

其实有赠品也不错,但是,各位看官,让我来细细介绍这些鬼怪们:首先说说这水鬼啊,最爱扮渔婆渔夫,装得一副悠闲自得,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脸上笑嘻嘻,心里就想拖你下水。然后就是这吊死鬼了,舌头伸得老长,跟个青蛙似的,第一次看见得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饿死鬼,伸个舌头看起来跟谁欠他多少顿饕餮盛宴似的。然后就是那恶鬼,食气鬼,疾行鬼,地下鬼……真的是三十六各色的鬼我都见全了!

苍天诚欺我!这鬼我hold不住啊

☆、救人

那姑娘听此,这才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听到木秋白的询问,马上抬眸紧张地看着木秋白:“姑娘,你认识那位公子?”

“你知道!”总算是得到了点有用的消息,木秋白看着那女鬼,着急问道:“他现在在哪?”

那女鬼并没立即回答木秋白的话,只是泪水涌上眼角,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姑娘,姑娘。”阿奇一把扯过木秋白手里的绣帕,递给那伤心落泪的女鬼,他是个粗糙的男人,身上自然不会带这些东西,见到女孩子哭,手忙脚乱地安慰,“你别哭,别哭。”

“他到底在哪?”木秋白见她这样,急得直跺脚。

“路公子被那恶鬼骗走了,我本是那恶鬼捉来的……路公子劝那恶鬼……”她说的断断续续,让阿奇和木秋白摸不着半点头绪。

木秋白忍不住插断她的话,“姑娘,长话短说,人命要紧。他到底在哪?”

“我带你们去吧。”平复了一下心情,那女鬼带着两人来到城郊西面的荒野中,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便再不敢靠近,只压低声音哽咽道:“就在那里。”说时畏畏缩缩地伸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坟冢。

“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你且在这里安心呆着,我去会会这恶鬼。”阿奇一直笑着安慰她。

天色渐渐地亮了,那女鬼眼巴巴地指了指地,就消失在荒野中了。

“姑娘,姑娘?”怎么就这么走了,阿奇站在她消失的地方,念念不忘。

“走吧,我们先去找路修远。”木秋白拉着他直直地走向隐匿在青芜里的坟冢,“哎,别看了,白天她肯定要在地下呆着。”她敲像敲西瓜一样,敲着阿奇的脑袋。

此时在那坟冢之内,路修远正与那所谓的恶鬼吃着酒。那恶鬼因为受伤,而面露苦色,但又努力抿嘴笑着,眼底露出媚态,端起酒杯敬酒,“公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的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呢”

她在心中暗暗盘算:真是天助我也,眼前这人对我今后的修炼大有帮助,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利用他,只要把这人好好攥在手里,我千秋大业就指日可待了!

“姑娘抬举了,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抬手礼貌地拒绝递来的酒杯,抱歉地笑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喝酒。”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才想起今日一天未进食了,肚子也配合他不合时宜的咕噜起来。

“看来公子饿了。”那恶鬼淡淡一笑,叫侍女多上几盘菜。路修远红着脸道谢,“真是在姑娘面前失礼了。”

“哪里哪里,公子都是为了救我,才消耗了太多气力。”她举著为路修远夹菜,满嘴的虚情假意。

什么无意碰到圣物,什么受伤严重不能自行,都是子虚乌有,都是她装的。她作为一个恶鬼,对路修远这种还阳之人的感应要强于一般的小鬼。当路修远到了树林里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她就嗅到他的行踪,所以想了个法子,假装在林子里受伤,有意试探这人是否能够为她所用。没想到,这人单纯至极,三言两语,她便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骗入冢中。

“路修远,路修远,你听到我讲话了吗?”冢外传来木秋白急切的呼唤声。

“木姑娘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路修远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停住筷子,对着那恶鬼讲道:“姑娘,这外面的,好像是在下的朋友。”

那恶鬼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笑着应承:“是吗?要不也邀请她进来坐坐。”

此话刚说完,便传来一声巨响,接着,路修远感觉到一阵猛烈地天摇地晃,刹那间一道裂痕出现在墙上,像被一双手生硬地撕开一般,一术光线从外面霸道地透了进来。

原来是木秋白久久没有听到路修远的回应,硬让阿奇劈开那恶鬼的坟冢,拆了她的家。

那恶鬼连忙举起一个团扇,慌张地遮住透进来的阳光,一双眸子躲在扇子后面露出凶光,她先前穿着能避光的衣服,涉险在白天出去寻路修远,怕他下一刻就离开金云城,人虽是顺利捉住了,但如今看来,这同伙并不好对付:看来是找茬儿的!

只可惜现在日头上来了,她不便出冢教训他们。

木秋白透过那狭窄的缝,看见路修远身影,从袖中掏出一条丝带,就钻进冢中套住他,然后又让阿奇再把这坟墓劈得再开一点,好让她把路修远给拖出来。

路修远在坟冢中也早就看见了木秋白,以及她旁边那个卖力挖坟的男子,刚刚他救的姑娘对她态度亲切,还想邀木姑娘进来坐一坐,没想到木姑娘倒好,一见面就把人家的坟冢给劈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为木秋白和自己感到羞愧,抱歉地看着躲在扇子后的女鬼,“姑娘,你别害怕。我朋友……”话还没说完,外面飞来一条丝带,就被人给绑了。

“路修远,总算找到你了!”随着那开口越弄越大,木秋白一把将他扯了出来。“你下次乱跑之前,留个记号不行吗?害的我一通大找。”还没待路修远反应过来,木秋白就开始没好气地数落。

“是是是,下次我不会了。”他承认,他确实急着救人,忘了留下点痕迹告诉她自己去哪了,让她担心了。可他只要一瞧身后的那座,快要被挖空的墓穴,就觉得羞愧:“木姑娘,你怎么能把这位姑娘的家给拆了呢?”

“哈,我救了你,你竟然埋怨我?”木秋白在心中冷哼,翠眉一挑,就瞪了他一眼。这呆子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掉进了虎穴,被卖了居然开心地替别人数钱,还天真地为那恶鬼鸣不平,真的是愚昧!无知!

“这姑娘本来受伤就挺可怜的,你这般……”

“这般什么?”阿奇解掉路修远身上的丝带,揉成一团,麻利地塞进了他的嘴里,终于堵住了他的滔滔不绝。然后又掏出一张符烧了,对着路修远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结果路修远就发现,他全身能动的地方,就只有一双大白眼睛了。

啊,世界终于清静了!阿奇爽爽地叹了一声。真是没天理了,他大半夜被叫来就为了救这个傻子,不值当,当真不值当。

☆、盗墓

“喂,出来吧!”木秋白朝着坟冢里的恶鬼喊了一声。

那恶鬼发出一副委委屈屈地声音,哭诉道:“姑娘,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感谢公子救了我的性命,你是公子的朋友,我理当尊重你?可以怎么能第一次到我家门前,就把我家给拆了呢?我本就是个孤魂野鬼……”她哭得越大声,越显示木秋白做的多不对。

阿奇听着她软绵绵的哭声,不免又起了怜悯之心,后悔自己莽撞就拆了她的家,拉着木秋白提醒道:“你温柔点。”他拍着面前的路修远,“你看这傻子没什么事啊,说不定我们误会她了。”

木秋白斜眼看着比他高的阿奇,眼睛直瞪着他,仿佛就反问:我误会她了吗?

“难道你忘了那鬼官说,那冢里是个恶鬼?还有之前那姑娘,她可是刚从她手里逃出来。你别刚救了,就忘了!”她附在阿奇身边嘀咕了几句,不觉挑眉鄙夷:这还是个捉妖师吗?优柔寡断,见色就忘义。

阿奇也鄙夷,眼前这女人怎么心那么狠,既然她朋友完好无损地站在它面前,那她还非要为难个女孩子干嘛,哎,真的是,蛇蝎?

想着想着,他被木秋白轻轻推了下,被迫回过神来,“别发呆了,好吗?”木秋白反常地甜甜一笑,温柔地语气让他全身发麻。

“我记得你是温柔的女生啊?怎么你在时间行走了几年,变成这样了?”要他对一个弱女子动手,他真的做不到。那一旁的女子还在不停地哭泣,阿奇,听着那女子委屈的哭声,心里一阵不得劲,再次怀疑地对木秋白说,“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真的误会她了吗?”

“那你可以证明吗?证明她是个好人。”

“你朋友就在这里,这不就证明了吗?还要怎么证明?”他越发觉得木秋白铁石心肠。

“你还是个捉妖师吗?怎么连基本的警惕都没有,什么人你都相信啊?”木秋白拽紧手里的绣帕,瞪了他一眼,心里幽幽道了一句:不合格,真的不合格!

“我怎么不是捉妖师了,我以前认识你的时候不是一样的特别相信你,那你是坏人吗?当然不是了,这正好说明我的眼光不差。”阿奇回瞪木秋白,神气道。

鬼知道,你是因为人家长的好看,还是因为真的觉得人家是好人?木秋白心里冷哼一句。

行,不就是觉得她是个好人吗。那我就,暂且信了她,“姐姐。”木秋白立刻变了一张脸,声音温柔的好似春风,软软地对坟冢里的女鬼说,“姐姐,刚才是我误会你了,真是太对不起了,把你的家给拆了,我还要谢谢你救了路修远呢?”

“不谢,不谢。”那女鬼惶恐地笑道,木秋白前后的态度转变,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请原谅我暂时不能出来,这日头也上来了。”那女鬼透过那坟冢,眼睛闪闪躲躲地看着外面,然后看着这堆将近成为废墟的墓,可怜巴巴地哽咽道,“可是我的家呀……”

“那边都是谁啊?”荒草从的那一头传来一声询问,盖住她的声音,接着远处蹒跚走过来一个老头,望着那被挖的坟墓,就是急得叫嚷起来,“没想到现在的人这么猖狂,盗墓都敢白天出来,真是没想到啊!”语气里掺杂对世态炎凉的感慨和愤怒。

“什么盗墓,我们没有盗墓!”阿奇和木秋白异口同声地否决着。

“还没有盗墓!那你们没事,把人家坟给挖了的干什么!”那老头见两人不肯承认,语气强硬了不少,“你知道这座坟的主人是谁?你是这去世人的亲戚吗?”

“是。”

“不是。”

木秋白和阿奇同时回答。木秋白瞥了他一眼:兄弟,要不要这么诚实?人在江湖走,哪能那么随意。

依她看,来的这个老头,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是打的什么歪主意!

那老头气得颤抖地抬手指着二人,“不要骗我了,这坟的主人,我认识!”他提声恐吓,看着那成为废墟的坟冢,哭兮兮地咬定他们就是来盗墓的,“这是我去世的女儿,你们居然来糟蹋她最后的一点安静,简直是丧尽天良,我要抓你们去报官。”说着就扯这两个人的胳膊往大路上走。

“喂,老伯,你别误会我们?我们并没有!”

“都被我现场抓住了,你们还说没有!”

“别别别,姑娘,姑娘,你快出来,跟你爹爹解释解释。”

要说动武,这老头绝对打不过阿奇,可是阿奇从不跟普通老百姓动手,他一向敬爱寻常百姓,但是也有例外,像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拉他报官的,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走,见官去。”那老头上来就是硬扯,板脸看着二人,就像人欠他钱似的。

“姑娘姑娘,你倒是出来啊!”阿奇在外面,叫了好久,可里面的女鬼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曾应她一声。

“别叫了,快午时了。她肯定躲起来了。”木秋白止住他,来这儿之前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寻人,还扯出这么多东西来。

这鬼,最怕阳光,而且最怕这午时的阳光。

“你们叫什么姑娘姑娘的?难不成还有同伙?”

“是你姑娘啊!你这老头肯定是没给你姑娘烧钱,她现在连,冥界的门都进不了,只能当孤魂野鬼了。”按理说正常的鬼魂都会被黑白无常锁走,再照程序到幽冥界,交点费用就可以落户了,这个女鬼还在这儿,就说明她真穷。

“小子你别瞎说,我带你去见官,走!”那老头抹了一下鼻子,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我们真的没有盗墓?”阿奇也是极力地辩解,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惜那老头楞是没从他眼里看出他是无辜的。

他瞥了阿奇一眼仿佛意会,“不想去见官是吧?那好,如果你想私了的话,必须答应我几件事儿。”他低眸傲慢地看着阿奇,“第一就把我女儿的坟给补好,第二,你挖了我闺女的坟,总得给我赔偿赔偿,让我烧纸去,安慰她的在天之灵。第三……”

“行!”像阿奇这样的人,最怕和这种老头纠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爽快地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些钱了,还陪笑着说:“老伯,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要破坏你姑娘的坟的。”说着,把钱放在那老头手里。

“你总算承认了吧?还说没有……”这老头颠了颠银子,脸上的悲伤,减轻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开幕啦!

木秋白伸手将只能动眼睛的路修远麻利地扯到面前,“呆子,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能乱跑,知不知道!”

路修远的黑眼珠往下转了转。

“知不知道!”木秋白不解气地又强调了一遍。“你看着我,不要逃避我的话题!”

路修远又将黑眼珠转了一转。

“噗,哈哈哈,跟那个贪鬼官一样,死鱼眼珠子!”他对面的阿奇不厚道地一笑,掏出符文烧了,解了他的定身术。

路修远黑眼珠又是一转,真诚地对着木秋白,眼睛一眨不眨,看的木秋白发了毛。

“姑娘,在下知道了。可是姑娘……”木秋白望着他抬手,又是一阵不爽:怎么还有可是,还不听话。

突然感觉到他的手附在她脸上,轻轻的擦了擦,温柔地说,“可是姑娘还是不要做这些,脸都弄脏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木秋白哪听得下这些话,有人无礼摸了她的脸,可不得打!她抓起路修远的手,就是一扭。

只听得一声惨叫里夹着阿奇再次不厚道的笑声。

“啊~”

“哈哈哈~”

“啊~”愁苦脸。

“哈哈哈~”看热闹脸。

☆、还阳

“不是,这不是你的姑娘,受了伤,被我的朋友救了,可是我的朋友人生地不熟的,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我们以为他遇到了坏人,于是就找到了这里,大概误会了你姑娘,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木秋白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阿奇很自然地就与一旁只能动眼睛的路修远建立了称兄道弟的关系。

“你别一句,我姑娘,我姑娘的,我姑娘早死了,怎么可能跟你朋友求助。”那老头凶凶地冲着阿奇讲,“嘿,我说你这老爷爷……”对我这么凶干嘛,阿奇说道一半又把另一半给咽下去了,心底提醒自己:阿奇,你还是不是人,居然想对着一个老人乱吼乱叫的?

“老伯,您说这坟冢里是你女儿?”木秋白手里攥着绣帕,半遮着自己的脸,娇滴滴地打断他俩的对话,眼里偷偷提防着老伯。

“对啊,就是我女儿还能有假。”老头看着木秋白文雅的样子,也不像是个盗墓的,心下就把罪过全加在阿奇身上了,对木秋白倒是语气和蔼,态度可亲。

“哦,我不是怀疑您,不过就想问问您,贵姓,还有这位姐姐的芳名?我这朋友劈了她的坟,真不是故意的,姐姐的墓碑也毁了,您一定告诉我名字,我好再给她立个墓碑。”

“我叫葛大军,我女儿叫葛桂花,可怜我这个女儿啊,刚死不久合就被你们这么糟蹋。”那老头又开始哭诉,边回忆桂花生前的种种孝顺,边用手颤抖地指着阿奇,硬是让阿奇觉得自己真的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阿奇他也是有苦说不出,这坟不是木秋白要她开的吗?他是的男人,犯错他担着是应当的,但是这老爷爷先是说他盗墓,现在又说他糟蹋她女儿,不知道下一刻又会怎么给他安罪名。

他正要开口时,木秋白暗暗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说话之前极其有礼貌地对那老头说,“老伯,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会陪钱的,只是他今天带的钱太少了,实在不好意思就给您这么点,您告诉我们,你住在哪里?我回家多拿点钱,再把钱送到你那里!”

“我家啊……我家在金云城城南的葛家村。”

“好,葛家村,恩?老头你还要骗我们到几时?”阿奇一听到“城南葛家村”便知这老头是骗人的,金云城城南就只有一座高山,那里根本没有葛氏家族,更别说什么葛家村!

“说!你到底是谁。”木秋白露出整张脸来,厉声问道。

那老头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捧起那冢前的一戳土,就泪眼花花,“女儿啊,你在地下还不得安生,如今竟然还有人不相信我是你爹爹,我俩的fù_nǚ情……”

阿奇跳到他身边,拍着老头的肩,实为不忍,“其实……”他画还没说完,那老头的哭声便戛然而止,又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眼角的泪水顺着凹凸不平的五官,滚到了地方,而他整个人却一动不动,仿佛死了过去。

“喂,老伯?老伯?”阿奇半跪在地上,扶起他,轻微地摇了摇,那老伯却没有半点反应。

木秋白见此赶紧蹲下来,伸手试他的呼吸,不由猛地一惊,“没气了。”

阿奇看着木秋白,脸色暗下来,语气极为反常地平静,“没气了。”他不是没见过什么奇怪的景象,只是那些景象都是一些妖怪作孽后所留下的,而这次,这么个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在他面前没命了,他其实还是与些许惊动的。

木秋白看着阿奇,她知道不是他所做的,她用意念对阿奇说,“这里有点奇怪?”

“是啊,又一个人非正常死亡了!”

“莫非是那女鬼?”

“莫非……”

两人这么交流时,一阵黑风吹过,一时间荒草似妖孽般狂舞,尘土漫天飞扬。遮住二人视线,“不行,得感觉离开这里!”木秋白转身带路修远离开,没想到,再看过来时,这边定住的人,早已不见。

“糟了,又不见了。”木秋白大叫一声,她在荒草丛中狂奔,胡乱地寻着人,阿奇从后面追上来,拽住她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喂,可是路修远……”

“再说!”

两人有惊无险地回到怪老头的那片林子,木秋白对着阿奇就是责备:“我就说,一定就是那恶鬼,你非要说是我误会她了,照这个情形,我误会她了吗?”

“你先冷静下来。”阿奇平静地对她说,他本来是无故被叫来寻人的,但这一夜他经历的事情,让他联想起之前金云城中,迟迟未破的一起案件。

“回答我几个问题?”

木秋白突然见他一本正经,也就收敛起心中的不爽,“说!”

阿奇一个一个陈列,他心中的问题,“路修远为什么会被恶鬼带走?他对恶鬼有什么吸引力?”

木秋白沉思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该知道,我遇见他的第一刻,他就被水鬼盯上了!”

“好,他遇上了水鬼和恶鬼,你觉得是巧合,还是必然?”

“巧合?必然。”木秋白好像若有所思,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果说是巧合,我们应该怎么解释?”她顿了顿,换了另一种看法,“如果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又该怎么解释?”

“我看不是巧合。”阿奇摇了摇头,他看木秋白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把握,才敢说是必然。”木秋白反问。

“没错,在好几年前,金云城发现一桩案子,有个男子也像路修远一样被人掳去,我走访过案发周边的人,仅仅有一俩个人说看见了一团黑气。我问那失踪男子的家人,可有什么奇怪之处,他们要么只顾着哭,要么就躲躲闪闪,不肯告诉事情。”

“后来我想尽办法,从其中一位知情人那里套出一些话来,说这男子原本生病,没要意外是救不活的,但他命好,遇到高人指点,后来把病治好了。从来之后,那男子老说自己看见了鬼,大家只当是他身体治好了,可心智出了问题,都拿他当疯子看。”

“光看这些,能说明什么?”木秋白抬眸盯着他。

阿奇伸手止住她的话,接着说下去。“后来我又去深山问灵音阁的阁主。他告诉我,说这世上的还阳之人,能看到鬼,而且对鬼混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照你这么说,金云城那失踪的人,是因为胆子太小。遇见鬼自然吓失了心智,而像路修远这种有点见识的人,遇到鬼反而能像对待常人一样对待他们。”木秋白顺着阿奇给思路的推测。

阿奇点头,“孺子可教也。”

“可路修远是修仙的人,看见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木秋白摇头看着地。

“你确定?却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这么早就开灵智?”

作者有话要说: 路修远:各位看官,不要看我弱,就放弃我!

我会变强的!加我收藏哦!

☆、抓捕

木秋白好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对着阿奇说,“他说过,他曾经在青要山治过病。难道他也是还阳之身?”

阿奇连连点头,更加确定,“还真说不定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一来就又对上了,呵,这个傻头傻脑的呆子倒有点意思。”木秋白淡淡一笑,随即又严肃起来,“还阳之人能看见鬼,这又能说明什么?那这恶鬼为何要抓他呢?”她一转话锋。

“等等。”木秋白还没有听到回答,就一下被阿奇拉到灌木丛中躲了起来。意识到情况有变,她悄声遮掩,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朝远处看去,空无一人,“不对劲?”她转头与阿奇对视,他正凝神细听,双眸只看了她一眼,就直接落在了地上。

她随着阿奇的目光看过去,莫名的不解冒上心头,这林子远处除了郁郁葱葱的树,别无其他,唯有地上的落叶微微摆动。

“没有风。”她机敏地看着那里,“不对,一定有人!”刹那间,她拂袖从地上掀起一层土,向那树叶轻微震动的地方撒去,下一刻扬起的灰土形成出一个人形,朝木秋白躲着的地方看去。

她正要叫出声,突然被阿奇心急手快地捂住了嘴。然后他伸出二指,闭眼默声念诀,远处立即闪现出他的□□,引走那人的目光,但不消几刻,尘埃落地,远处的人形又消失不见了。这次他似乎学机灵了,并没有在树叶上留下痕迹,阿奇的为了引开他,让□□朝着林子远处跑去,木秋白被她止住,她和阿奇在林子里等了许久,再三的确认过环境后,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木秋白扯着阿奇打着手语,“这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又牵扯出一个人来。无形人,什么时候也来插手了。”

“先避一避吧。”又跟我说躲,她瞪着阿奇,她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敢于挑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再谈躲。总这么躲来躲去,并不是长久之计。

她勉勉强强跟着阿奇刚走了几步,背后兀地传来一声厉喝,“大胆,杀了人,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还不且给我乖乖就范,投案自首?”

“原来这无形人是官府里的。”

“你我他都非寻常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笃定是我们杀的人?”

“就是你们!我的宝贝引着我过来的,说李家员外女儿坟头上的那个酒鬼是不是你们杀的!”

木秋白和阿奇觉得不对,齐齐转身,只见一个官府打扮的寻常人溜着一只被装了竹嘴套的大狼狗,凶狠狠地对着他们。她谨慎地用绣帕遮住脸,以备不时之需。

“哈,我还是第一次被官府盯上。”阿奇在她旁边自嘲道,颇有些诧异和惊喜。不过心中又生出几分疑惑,“葛大军,葛桂花?李员外?酒鬼?”他又回想起那老头拿钱时有意无意露出的点点欣喜,低嚷了一句,“敢情那死的可怜老头是个假的,瞧他哭得那样倒还有几分真。”

木秋白可是一向做善事,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当做恶人给抓了,她这一世英名啊,就快要毁于一旦了。她瞧着那人牵着的狗两眼兴奋地放着光,要不是装了个嘴套,非扑上来咬他们不可。

“无知。”她懒得跟这人解释,案发现场确实只有她和阿奇在场,这狗追着气味找到他们也再正常不过,即便是将真相,估计也很难说服他。

既然不是无形人,他们也不能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动手,这次木秋白打算真的撤了,她主动拉着阿奇,几步登天,朝着远处飞去。

“往哪儿走!”前方莫名出现一股掌力冲着木秋白和阿奇直直打过来,不轻也不重,正好能将他们挡下来。

糟了,那无形人根本没走!“大杜,快截止他们!”底下牵着狗的官差义正言辞地嚷着,粗粗的眉毛倒八字上斜,样子真的是秉承公正的厉害。

木秋白突然就被阿奇拉着落地,他小声嘱咐,“离地面太高,根本找不出无形人的破绽。”他又拉着木秋白飞到一片树木稀松的地方,刚刚在树林中,树高利于遮蔽,阳光根本透不进来,地上都是些树木的阴影,恰恰容易被无形人给利用。如今在这里落地,正好能借这大好的阳光验验这无形人的道行。

普通无形人虽然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但他们依然在阳光下存在影子。而且按常理来说,找到他们的破绽很容易,看影子是其中一种。木秋白用土来试他们的方位是其中的另外一种。他们的形体是真是存在的,所以一定能像正常人那样,如果有东西砸在他们身上,那么那些东西肯定能立即被挡住。还有一种,则是看他们留下的痕迹,就像木秋白刚刚捕捉到地上的树叶,不正常地变动位置一样,或者向阿奇一样,凝神听辨周围的声音。

无形人早就熟悉自己这些的弱点,所以他们毕生修炼的目标,就是在阳光下隐藏自己的影子,并且掌握疾行之术,躲避别人的试探,以及努力学习力道的变换,达到行动无迹的境界。

木秋白和阿奇分站两个方位,以便查看无形人的踪迹。两人皆是绷紧了弦,屏气提防着各处,要知道未知的危险,最让人恐慌。烈日炎炎之下,警惕和热浪使木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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