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好起来,那春色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然而眼前人的笑映入眼里,真真儿应了何为一笑生花。
让华听风忐忑不安的是,他居然,真的,生出了一点……不愿意承认的,被她所感染的愉悦。
如果看了会开心就是春色,那她应当就是满眼春色了。
他心里想着,没说出口,也没想过,这句话可能是情商为负的他活过的十来年,想过最讨姑娘欢喜的一句话了。
“那你要好好保护我,”夕欢一边笑,一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个小动作也好可爱:“你不喜欢说话就听我说,你有想说的,我就听着,不怕我不高兴,只要你说的,我都爱听。”
华听风怔忪良久,久久不得语。
而她耐心地等着他。
不会责难他整天顶着张死人脸,不会笑他话都说不好,不会在他刚想好说什么,就打断他的话。
他组织了很久的话,也不是什么动听的长句子。
只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受师命,迫于无奈去干。
“我会保护你。”
少年认真的眼,可比山河日月。
与时同时,在夕欢听不见的地方,光脑正书写下一行又一行的旁白——
【偌大江湖,无人知道,杀过人也鞭过尸的魔教教主华听风,也曾经发自内心的,真诚地想要保护一个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比我想象中多啊……(感动落泪)
明天加更回馈社会!
等一个摸摸头!
白月光梗百写不腻!我爱甜文!
☆、魔教教主养成记
五天过去,夕欢也习惯了在天海帮总舵生活的日子。
创作者需要经常换环境来找灵感,她每年都会去旅行,一次短程一次远程,短的在国内周边游,远的可能去一趟卢浮宫,视该年小说收益决定。如今在光脑的快穿里,能够住在古色古香的山庄里,游山玩水,还有丫鬟伺候,简直是高级版农家乐,她再满意不过了,只觉灵感不断涌现,恨不得每日拉着华听风说一堆土味情话。
华听风每日除了练剑,就是陪她。
陈贞儿很不高兴,数次在练功时过来闹他,他便解释:“师父有命,不得不遵。”
师命难违,这四个字给了他很大的安心感。
没错,是师父叫他陪夕姑娘,不是他想呆在人家身边,而且她虽然娇娇弱弱的,但很爱到处跑,后山危险,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他听师父的,不能让师父的客人受伤。
陈贞儿想想,好像也是,自己亲爹下的命令,怪不得谁。
她气恼:“你都不跟我玩了。”
“不是有师兄陪你吗?”
“师兄?”陈贞儿沉吟:“我全都要!”
华听风沉默了。
鬼使神差地,在陈贞儿刚放弃闹他的时候,他问:“如果我跟师兄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其实他并不喜欢师妹。
只不过孤身一人来到天海帮时,陈贞儿使唤他,让他有了被需要的感觉。他实在太怕被再次赶出去,没有容身之处。
陈贞儿狐疑地钉他一眼:“你在想什么?为何要我做抉择?那当然是师兄了!”接着哼一声:“但师父说过,你俩都要对我好,而且我替你保守秘密,你要感恩!那个夕姑娘可不知道你那个恶心的秘密……”
她唇角微翘,灵机一动,自觉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要是我告诉她,你猜她还要不要你陪着?”她抚掌而笑:“对了!你不是勉为其难才陪在她身边的吗?师命难违,但由被陪的人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吧!别说你师妹待你不好,等我回头在她那边,告诉她这件事,她肯定会跟爹爹说不要你陪……”
然而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冷喝止住了话头。
“不用你多嘴!”
陈贞儿愣住,其他正在挥剑的弟子也闻声转过头来。
往常总是不吭一声任她打骂的二师兄,居然敢凶她!
她张嘴想凶回去,才发现华听风真正动怒时,双眼居高临下的看住她,怒不可遏,又似被掀开了伤口一顿暴晒的饱受伤害,桃花眼里凝着深不见底的黑,似猛兽竖起满身的尖刺,防备着她,随时择人而噬。
陈贞儿自知说了很过分的话,可是断无可能道歉。
第一时间没顶回去,气势便弱了下来,双眼包了包泪,快要哭出来。
然而华听风拂袖而去,并没看到师妹难得可怜的模样。
………
…
华听风去师父面前跪着了。
练武时出了这种事,自然有弟子前去通报陈征,杜浩歌安慰完嘤嘤哭泣的小师妹,也跟着过来。他刚到观海厅,拱手扬声:“弟子杜浩歌拜见师父。”
一边说,一边偷看师父。
心里打着腹稿,想替师弟开脱。
师父面色沉沉,明白他的来意,挥挥手:“搞定你师妹了?这么急着替你师弟求情。”
眼见有戏,杜浩歌跟着跪到师弟旁边,朝师父露出小狗狗一样的笑容卖萌。
和怎么晒都只发红不黑的师弟不同,他皮肤晒成古铜色,五官依旧英俊,气质朗润,陈征带着他出门,别家掌门知道他是天海帮的大徒弟,外貌也讨喜,都打听着想替自家闺女谈门亲事,只是被他拦下来,想给贞儿留着。他一笑,教陈征也生不起气来:“师妹也担心师弟,怕师弟心里不好受,放我过来的,我就猜他找师父来了。”
“贞儿又拿听风发脾气了吧!”
陈征大抵也猜到是谁先犯错,不过一方是放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一方是吃惯了苦的徒弟,他只能说:“贞儿冲动任性,为师也知道她说的话不中听,但你作为师兄,多少得让着她点,怎么能把人说哭了?对女子发火,非君子所为。”
华听风跪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脊梁挺直,垂首:“弟子知错,愿受罚。”
心里却是无声的笑了一下。
华听风重感情,谁对他好,他便百倍的要还回去。
但自懂事以来,除了把他捡回去的师父和师兄以外,真没有谁对他好过的。若是师父要他以命偿养恩,他也是愿意的,何况是受罚。以往师妹要打要骂,他忍着就是,反正打不了多疼,至于言语上的伤害,他都习惯了。
对啊,以前都受得了的,怎么今天就对师妹发火了?
为什么,她扬言要把那个秘密说给夕姑娘听的时候,他会慌不择言,恼羞成怒?
想到那个粘着他,教她爬完树后,发现爬得太高,抱着树枝下不来的小姑娘,华听风浑忘膝盖疼痛,前所未有的好心情袭来。听到师父罚他跪一下午,他也甘之如饴——该罚的,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在师妹提到她名字的时候喝止她。
只可惜今天不能陪夕姑娘了。
她会想他吗?
横竖他是不会惦记别人的,只不过若是被人惦念着,这罚跪也变得坐立不安,又暗自窃喜,矛盾极了。
喜的是有人念着他,不安的是,他没办法立刻到她的身边去。
不爱说话的人,内心戏多得可怕。
少年长发如墨,眉眼也像山水画里一笔一划描成,美好得不像话,沉静跪着的时候,令观者有许多美好的向往。可惜他现在想的全是一个来了没几天,却待他温柔的小傻猫,唉,怕高还爱爬树,真是傻得可爱。
这时候,‘傻得可爱’的夕欢,正一边梳妆,一边听淡玉说起:“华公子跟大小姐练武时起了矛盾,把大小姐说哭了,此时多半找老爷领罚去,今儿大抵是不能陪小姐玩儿了。小姐有什么想做的吗?”
“躺着吃水果?”
“今儿天色这么好,小姐不想出去走走,赏赏花吗?”
“不想。”
“……”
主仆一时沉默了下来。
虽说江湖儿女不讲究男女大防,但总不能把风哥叫进闺房里,裹被子纯聊天,只能将自己宅在房里的懒性先收一收,权当体验农家乐,倒也玩得开心。只是风哥没空,她也乐得呆在房里,让丫鬟给自己捏捏肩,享受一下古言女主的待遇。
在房里用完午膳,夕欢便躺到榻上去消食,主子态度随和,淡玉又没忍住好奇:“小姐,躺着又怎么消食呢?不如起来,淡玉陪你走走。”
你们古代人就这么喜欢走走吗?
不过想到没有手机可玩,躺着也确实怪无聊的。
只是夕欢很会自得其乐,往榻上没骨头似的一躺,动作不雅地伸了个柔懒的腰,只觉舒适到发尖,不愿起来了。
但天不从不愿,她刚在榻上打了个滚,不速之客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
“夕欢!你不是爱做二师兄的跟屁虫吗?他到后山帮我娘采药去了,你还不快跟着去帮忙?”
天海帮也不兴见个人还通传的,何况是帮主千金要见谁,没人拦得住。
夕欢转了个身,躺着正对住她,也不起来:“他没叫我去,我去不好吧。”
虽然是触发男主角的相遇剧情,但刚吃饱真的不想动……
看她这副懒洋洋娇滴滴的样子,陈贞儿气不打从一处来,又想发脾气,但想到今天的来意,她是有‘正事’要办的!努力压下她那欲与天比高的脾气,放柔语气:“二师兄刚在观海厅跪完,一个人采药多辛苦啊!他这些日子陪着你,你也该帮帮他才是。”
“嗝——”
陈贞儿瞪大眼,心中骂过千百遍的狐狸精居然当着她的面,发出这种失态的声音!
“……”
“不好意思,刚才吃得太饱了,”
这个饱嗝打得太痛快了,加上陈贞儿习惯扯着嗓子说话,又是个练家子,那嗓音简直要穿刺过天灵盖,再大的睡意也被赶得一干二净。夕欢撑着脑袋坐直身,唇畔仍挂着疏懒的笑意,细品了一下陈贞儿前面说的话,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女配角会这么好心,将刷好感度的机会拱手相让?
不对劲,感觉是个坑。
但坑也有分深度,陈贞儿不像是敢害人性命的,更像个大号熊孩子,也许可以将计就计,加速攻略进度。
“这么惦见你二师兄,你怎么自己不去?”
夕欢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住陈贞儿。
她特别满意自己的长相,可塑性很强,可攻可受亦萝亦御,刚成年那阵子有过明星梦,练过一个暑假的表情管理。虽然不如专业演员,但用表情做出想要表达的情绪,也要比一般人来得轻松。
陈贞儿被她挑衅的一瞥,心里冒火,开始撒赖:“我才不要去呢!刚跟他吵完,就去看他,岂不是大失面子?我要等他自己滚过来道歉!”
这顿本色演出,可信性提高不少。
然而夕欢的笑颜却掺了点忧心忡忡——她写大纲人设的时候是不是没用心写配角啊?
这女配看上去脑子不大好使。
一个不够聪明的配角,是衬托不出女主的英明神武的,反倒像幼儿园打架,降智互撕。
陈贞儿并不知道自己的智商遭到质疑,察觉到狐狸精眉宇间的忧虑,以为她在担心二师兄,便得意洋洋的笑开,自觉达成计划,搁下一句:“你不去就算了,看来你也没把二师兄放在心上嘛,应该的!”说完,便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连好好走路都不乐意,踩着轻功走的。
她要让二师兄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狐狸精的面前。
看看除了她,还有没有人愿意跟他待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get
感谢陈贞儿小朋友送出的助攻!
早上猴!让我看到小朋友们的双手!(发出了骗评论的声音)
☆、魔教教主养成记
来自女配角的邀约,即使可能危中有机,夕欢也不会傻乎乎的直接过去。
她多留了个心眼,拜托淡玉去问一下是否真有其事。
陈征只有一位夫人,人物关系非常简单。
没有宅斗的环境,杂役也随了帮派的画风,不会斗来斗去的。
夕欢熟悉帮派环境后,认为这对第一次穿越的她来说,算是简单难度的背景。淡玉问了下在帮主夫人那边干活的丫鬟,夫人果然让华听风去后山瀑布边上采药去了,只不过……
“是大小姐提议,让二师兄将功补过?”
夕欢蹙眉。
陈贞儿不爱说悄悄话,非常好找,想避开她也简单,她就算跟丫鬟说话,十步之外必然能听见她的声音,门外的仆从听了一耳朵,都猜她是要变着法子折腾华公子了。思量片刻,夕欢展眉,唇畔挟着笑意:“有趣,我就听她一次,去找找华师兄……”
后山的瀑布,她也去过,以她的脚程,要走二十分钟。
但华听风说,如果不是陪着她,这么点路,他全力使轻功来的话,一柱香时间就能到了——天海帮常用的香是短香,她用自己的心跳换算过现代时间,一柱香大约是五分钟。夕欢嘱咐淡玉,若是她半个时辰之内没回来,就跟大师兄求助。
陈贞儿难得把独处的机会送上来,她不想带人一起过去。
虽然详细大纲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抱紧盟主大腿》是一本甜宠文,她写的甜宠文不会出现女主角被龙套强│暴或是被野兽分尸这种虐身情节,顶多掉进坑里被寒风吹得饥寒交迫,瑟瑟发抖一晚,不然以言情网文目标客户群的心理承受力来说,太赶客了。
掉订阅,划不来,她也没有虐主角的癖好。
淡玉不解主子为何懒散起来能一整个上午除出解手以外,不挪动一根手指,但积极的时候,又不像闺阁姑娘,到处疯跑完全不怕的。但她是个半路被接手的丫鬟,不清楚夕欢原身的性格,无从怀疑起,也不会质疑主子,只能暗中叹气。
在估算过风险在可接受范围内之后,夕欢兴冲冲的出发了。
这种特殊剧情,机不可失!
风哥虽然长了张孤独缺爱,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脸,其实很有节操。
拉拉衣袖已是极限亲密的动作。她曾试过假装在树上失足掉下,风哥手一接一拉一推,也不知道练的是哪门子功夫,潇洒从容地以力借力,连抱都没抱着,就让她稳稳当当的落了地,想装站不稳都不行,他会扶着她的手臂,助她站稳为止,愣是不抱。
高风亮节,连坐怀的机会都不给。
这么有节操,怎么甜?
码字的时候还不觉得,自己真上手操作,才发现男主角挺难攻略的。
没有系统显示好感度提升到多少了,一切靠肉眼观察。
华听风话少,即使陪在她身边,也经常是安静地看着她,内心戏很丰富,但就是不说出来。他沉默的时候,本来就深邃的五官轮廓有了明暗,比滔滔不绝夸耀自己的男子更加有吸引力,彷佛一道上了层层锁链的门,要她一步一步的解过去。
而了解一个有秘密的男人,就像除下心上人的衣服。
如果不享受过程,急吼吼的来,就太不解风情,太可惜了。
………
…
另一边厢,华听风正手执箩筐,在一片艳蓝色的花田中,采摘药草。
眠蓝花,叶片披针形,花小而多,迎风摇曳时,会生出淡淡的清雅香气。
磨碎了入药,有助眠的作用,帮主夫人时常失眠,离不得眠蓝花造成的宁神药,当年陈征依山立帮的时候,就在后山瀑布下种了大片的眠蓝花田,方便定期遣弟子去采集。
这种花,香而无毒,即使是不喜花草的男子,也不至于讨厌它。
然而将一串串花摘入箩中的华听风,不仅眉头紧皱,连额角都渗出一层薄汗,似是忍受巨大痛苦,呼吸沉重,不得不运功护体,才能略微减轻一点痛楚。今儿不算凉爽,山中无风,吹不散闷热,他穿着通体黑色的长袖长裤,也不知这汗是不是闷出来的。
要摘满一箩筐的眠蓝花。
每一下呼吸都是折磨,他运转内功,将呼息放得很慢很慢,可是练武之人五感敏锐,他体会得到是,比常人数十倍之的瘙痒刺痛,如万针戳刺,万蚁蛰咬。聚精汇神之时,远处倏地响起一把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熟悉的女声——
“听风哥哥!”
“听风哥哥,你听得到吗?”
“你在这边吗?”
紧绷如钢铁浇灌而成的意志,忽然动摇起来,内息不稳。
人的听觉是会自动对焦的,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中,依然能从中提炼出想感兴趣的内容或是声线。华听风自小在会龌语中长大,习惯两耳不闻窗外事,而且如果用心聆听小师妹的每一句话,除出大师兄这样的人才,寻常人耳朵大抵很快会报废。
华听风心里恍惚——
何时何夕,夕姑娘的声音,被他视为要用心听的了?
可能因为她不爱吵闹,往往未语先笑,笑得他忍不住好奇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什么事,值得她如此欢喜。她喜滋滋的笑容充满感染力,声音娇娇软软的,说话也小小声的,语速很慢,要静下来才能听清,倒比别人扬着嗓子说的话,更加让他记忆深刻。
怔忪良久,声源渐近。
夕欢也发现了在瀑布边上的华听风。
他太好认了,一片蓝中黑不溜秋的单薄身影,像误入花田的乌鸦,画风突兀。
华听风闻声抬头,转目望向她,汗珠终于不堪重负,聚到下巴尖儿,舐过线条优美的颈项与锁骨之间,钻进衣领之中,消失不见。他尚沉浸在万般思绪之中,来不及作反应,可入画的眉眼冷冷淡淡的看过来,气质禁欲,外表诱人,黑发高高束起,露出一截白皙后颈,从颈部肌肉线条便可想象出他锻炼有方,非干瘪瘦削的小豆芽可相比拟。
见状,夕欢咽了咽口水,默诵了一遍晋江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规矩。
好!
现在她又是一个五好四有的纯洁小姑娘了。
“听风哥哥……”夕欢仰起小脸朝他绽开笑脸:“终于找到你了!”
华听风又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跟过来了,心里腾地升起一阵喜悦,他不嗜甜,却在这当下,舌尖间像是有一片世间至甜的蜜饯,让他欢喜得不知所措。但只是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腾飞的喜意就被身上的刺痛猛地拉回现实,方才飞得有多高,这时就摔得有多疼。
他手一松,箩筐落在地上,滚了滚,半满的眠蓝花倾散出来。
足尖轻点,竟是转身就跑!
夕欢顿时傻眼,对方是有轻功的人,她怎么追得上?
而且依这副炸毛逃跑的样子,多半是有多快跑多快,她就算立刻把这累赘的裙子撕破,也是吐血都追不上。
不过,她也有她的办法。
在华听风转身欲跑的时候,夕欢满脸着急,追了三步,便拿出在观看欧冠半决赛时,从球员布茨克斯身上学到的假摔技巧,哎呀一声痛苦倒地,一边翻滚,一边睁开一只眼暗中观察对方反应。
果然,刚听见她的痛呼,华听风立马停下脚步。
转眼,就出现在夕欢面前,双手搀扶她。
夕欢这一下摔得很有技巧,护住了关键位置,除了磕得重一点之外,保证绝不留下任何伤口。
“伤到哪里了?”
华听风着急,顾不得平常拒人千里之外的矜持作派,小心翼翼的将她圈在怀里,伸手撩起裙角。夕欢怕露馅后他就跑远了,一边紧紧捂住不让他看,一边攥紧他的手:“我没事,听风哥哥,你别走。”
她声音挟带着细碎的哭腔,听得他心也跟着扭成一团。
关心则乱。
“我背你回去,找乾大夫。”
“慢着,你不是还没采集完药草吗?”
“事分缓急轻重,这时候还采什么药草!”华听风冷下脸,又凶又着急,倒是比平常多了分活人气,像个有脾气的少年人了:“先送你回去,我晚点儿再自己来。”
练功多的是吃苦的地方,华听风从来不觉得苦。
当夕欢摔倒痛呼的时候,他却觉得比跪一整日的膝盖都要疼,见不得她委屈难过,不应该的,她不应该受苦,这样精致的瓷人,理应锦衣玉食的养起来,她值得所有好的东西,温柔的对待……
“我不疼,你不好好听我说话,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机会难得,夕欢摆出强硬态度。
然而她硬,他比她更硬。
华听风低下头看她,抿着薄唇,黑色双瞳压抑着猛烈的怒火,急怒之下,他面色看上去更白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冽入骨,大手拢住她的肩:“我抱你回去。”
“……”
靠,兄弟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get
我相信看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有小朋友在想作者月哥是不是被魂穿了,勤奋得不像话
☆、魔教教主养成记
留给夕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华听风是十足的行动派,原本连碰她一下都面露赧色的人,二话不说就将她打横抱起来,而她还真的毫无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华听风的手圈着她,就像一根钢筋,就算她使出真力气捶打,都不能让他的眉皱一下。
她气恼,耍起无赖来:“你别想抱我回去,你抱我我就闹,我就是滚下去也不要走,你让我在这呆一会,呆够了,我就跟你回去,”她举例子吓唬他:“今天陈贞儿来找过我,我在她那边学了一招半式,别的不会,最会闹了!”
提到小师妹的名字,真是比说一百句比喻都管用。
华听风停下所有动作,沉思须臾,认为小师妹是能干出‘我陈贞儿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人。
他垂下眼帘,也恼了,恼夕欢不爱惜身体。
“那我放你下来。”说着,便蹲下来要将她稳稳的放在花田之上。
“我不!”
开玩笑,到嘴的抱抱岂能让它飞了:“要抱抱。”
夕欢行动一致,双臂环住他的颈,就算他松手,她也要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没想到夕姑娘还有这样能闹的一面,华听风一时束手无策,她要是打他骂他还好,他都知道该怎么应对,但这……像是撒娇一样的亲近玩闹,他除了脸热以外,竟是想不出能做什么,只能暂且听她的,抱着她。
怀中人仍在小声嘀咕,声音软软的:“你别放手啊,摔下来很疼的。”
“嗯,我知道,不会松手。”
“我会不会……很重啊?”她似乎不好意思起来,小心翼翼的问。
可怜二师兄实诚人,不知道顺序话趁机让她下来,直言:“你才这一点点重量,我能扛着你绕山跑一圈。”
为什么到这,动词就成了‘扛’呢?
公主抱着看遍山河风光,多浪漫啊,扛?她又不是麻袋,唉。
可是唉归唉,纯情少年的真心话有其可爱之处,仍然听得夕欢翘起唇角,一时忘形,小动作频现,指尖一边戳他胸膛,一边哼哼:“不重就好,陈贞儿方才告诉我,你被罚去采药了,让我帮帮你,我想着路程不远,多一双手也好早点采完回去。”
少年纯情,也有一个极限。
事实上,当看见夕欢还有心思闹他,华听风知道伤势没他想象的那么严重,稍稍放下心之后,理智恢复运作,便有闲暇去思考次要的事情。
例如……
他把夕姑娘抱在怀里了。
小小软软的,别说很重,简直轻得不可思议。
让他怀疑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忧思过重,在天海帮吃不香睡不好。
怕他放手?
除非将他的双手剁下来,不然他怎么舍得松手。
贪念一起便像枯草起火,无边而猛烈的燃烧,理智扑不灭,也无法满足。
人畏火,畏惧未知,一如华听风对夕欢心生惧意。
他居然会因为抱着一个姑娘,忐忑激动,又想不守礼的收紧怀抱,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夕欢仍自在说着,控诉他:“你倒好,见了我就跑,”她吸了吸鼻子,没眼泪也弄出三分哭腔,似受了天大委屈,有理没理先在道德高地吹会凉风:“明明说过会陪着我的,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编不下去,呜咽来凑。
华听风终于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了。
果然,是师妹叫她来的。
先是提议让他去采药,将功补过,后脚就去怂恿夕欢过来帮他。
师妹想干什么,他很明白。
有多明白,心里就多冷。
他知道师妹喜欢师兄,无所谓,与他无关。
他也知道师妹习惯使唤他,把他当成她的所有物,他就当对师父尽忠了。
以前他除了变强,没有想要的东西,怎样都好,很随和。
无所求则无所惧,而这一次,华听风有所欲了。
他忽然会怕,会生气,会有所奢望。
华听风闭了闭眼,脑海回忆蹁跹,手臂和满背的灼痛……这个秘密,只有师妹知道,师妹也是自那一次起,不再愿意碰触他,厌恶他。不过,愿意给他保守这个秘密,让他可以呆在天海帮里,他已经满足。
如今看来,这只是师妹手握着的一个把柄,只要亮出来,就能斩断其他人对他的念想。
夕姑娘对他的温柔。
“听风哥哥?”
见他沉默,夕欢停下手上的小动作,在他怀里仰起脸关切地问他:“你还好吗?”
华听风没说话,垂眸看牢她,双眼又深又黑。
俊美得有侵略性的他这样看着人,足以吓哭不谙世事的小妹妹,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只不过他怀里抱着的只是外表小姑娘,灵魂是成熟的御姐,不仅不怕,还看出了他的犹豫如挣扎……
夕欢曾经陪闺蜜去宠物领养中心挑小狗,有一只被旧主虐待过的拉布拉多,便用这种防备又渴望抱抱的湿漉漉眼神凝望来人,如出一辙。
对人恢复信任,需要一点鼓励。
常说女性在恋爱关系里应该受宠,但夕欢认为,任何健康的关系都应该是互相宠爱的,虽然在心里一口一个风哥的叫着,在小少年脆弱踌躇之时,她亦不介意主动伸出双手,踏出最关键的那一步。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
“虽然我俩相识不久,但在我最艰难无助的时候,是你在陪着我,我不管别人觉得你怎么样,我只相信我所见的,”夕欢口齿清晰,语气笃定,柔而不软,带有某种在颠簸岁月中沉淀下来的,坚定的内核:“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除非你想就此别过,再不相见。你舍得吗?你甘心吗?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受不起考验,会被轻易吓退?”
她陡然拔高声线,又快又坚定:“我才不会!”
其实,成年人的爱情,势必有许多‘隐瞒’的地方,不愿提起,不提也罢。
尊重对方的秘密,也是风度之一。
但夕欢作出的判断,是当一位少年用这样的眼神看住她,是在期望她主动抛出橄榄枝,向她求助。
想她主动问一下,他疼不疼,哪里疼。
华听风闻言大震,还没坦白,伤处便像被掀开来暴晒一般,狼狈慌张:“我……没有看不起你,”他低低的声音发颤,夹杂着被识穿的哑意,对一位身怀傲骨的倔强少年来说,这已经是一种不为人所道的哭泣了:“你、你……”
“那你告诉我啊!”
夕欢反扼住他的手,她的力气小得可怜,他只消轻轻一转腕,就能挣开。
此刻,却像有千斤锁。
……都是自欺欺人,他只是不舍得挣开罢了。
人生一大难,便是面对自己的软肋。
华听风深吸一口气:“你真要知道?”
夕欢点头。
他轻手轻脚的放她下来,动作太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夕欢坐在地上,抬头看他,一手仍抓住他的裤脚。
华听风好笑,心里温柔得一塌糊涂:“我不走。”
“嗯。”
她不松手,他也由她去了。
背上还是火辣辣的一片痒疼,只会更不堪入目,华听风不想污了她的眼睛,于是只挽起衣袖,露出空气中的,是一截满是红点点的胳膊,而且随着它暴露在空气之中,更加严重,从白中带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有无形的万只火红蚁过境,蚕食掉他完好的皮肤。
太恶心了。
连他自己都不想多看。
“以前没这么难看……不过也拜这所赐,当时的我和师妹一起到后山玩,我没察觉到异样,只觉得出奇地热,直至师妹尖叫逃开,我又越发疼痒,想着独自去瀑布稍作冲洗,驱除暑意再回去找她问个明白。脱下衣服,才发现整个上身都发红。”华听风嘲弄的扯了扯唇角:“自此以后,一靠近花田,手臂和背上就痛不可抑,又痛又痒,不过师妹替我保守秘密,没把我的怪病说给其他人听,我猜想这病不会传染,就一直瞒了下来。”
“我很自私吧?”
“……”
夕欢沉默良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皮肤红肿,发热痒痛,大片大片的起反应,远离花田后又恢复正常,这、这……不就是——
最普通的花粉过敏吗?
古代医学不普及,过敏源和过敏反应又千奇百怪,有时看上去很像被鬼夜袭,或是极严重的皮肤病,过一会又好转,即使是现代人,也常有为之所苦,不明其病理性,甚至因为旁人以为瞎几把多碰就能脱敏而被害死。
太不幸了,实在不应该笑的。
夕欢望向眼前为过敏所苦,深深自卑的华听风,也确实笑不出来。
可以想象一个根本不知过敏为何物的少年,发现身体异样,又被朋友所厌恶抗拒的时候,内心有多慌张,多自厌,这不好笑,也不应该笑。
无论如何,还是先把作者拉出来处刑三分钟吧。
……
不对。
脑海一片凌乱的夕欢抬手捂住半张脸,再次想起来……
她特么就是作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完了!!
今天的月哥是小天使!我之前过敏,妈惹,整个上身发红,真的像很严重的皮肤病……自己看了都想把一层皮刮下来
码晕迷了先睡睡,评论明天起来回
如果回漏了,那是月哥弱智,那没关系,多留,增加回复的机率(是骗评论的意思)(因为jj经常抽,有时我一直回,以为回上了,会给我抽没,头疼)
☆、魔教教主养成记
“是我失礼了,”
在夕欢想改剧本的时候,华听风低下眸,望向坐在地上的娇小姑娘,心中百感交杂。
第一次病发让师妹看了去,是意外。
自那时起,他就发誓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本想远离眠蓝花田,然而陈贞儿钟爱折腾他,每次稍有不顺心,就让师母吩咐他去采药。他性格要强,知道这病不危及性命后,宁愿忍受痛痒,也不愿意跟师妹低头服软。
华听风想,女子爱美,这丑陋可怖的一面,又有哪位女子愿意接受?
别说是姑娘家了,连他自己看到,都心生不快。
然而夕姑娘实在太好,华听风自觉不是好颜色之人——左右不过是红粉骷髅,一具皮囊罢了。师母夸他面相生得好,尤其是一双风流的眼,长大了不知要祸害多少好姑娘,然而他也有不欲与人道的一面。早早明白这个道理,以为能不为情爱所苦,还是太想当然了,钟情一位女子,有时与相貌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能说锦上添花。
夕姑娘好看归好看,吸引他的却是她的欢颜。
他见过夕欢哭,也见过她笑。
她哭时,隐忍得单薄的身影随时凋零,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护她周全。
夕宅大火,焚烧一切,少女背后是熊熊火光,而她愣是一滴泪也没掉,彼时他只觉这人漂亮精致的皮相下,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世感,像是经过几个轮回的锤炼,才得这打碎后重组的况味。只是即使日后在天海帮住下,也与他无关。
华听风觉得,他话总是说得太早。
她笑时,眉眼舒展开来,有着平安喜乐的欢快,是触手可及的温暖眼睛,让他视线贪恋流连,久久不得自已。这次,他想与她有关。
眼前人太好了,好得他生出了她与别人不同,会接纳他伤痕的错觉。
夕欢怔怔的小脸映进眼帘,华听风又痛又悔,并不怪她吃惊厌恶,只后悔自己再一次把话说得太早,恐怕是要失去她了——他应该再等一等的,等上一年半载,两人感情再深些,或是等他有勇气表白心迹,也许她就不会离他而去。
世间没有或许。
陈师妹说他年纪小小就老僧入定,除了练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她只是未曾见过,他冲动的一面。
他颤声:“是我孟浪,污了夕姑娘的眼睛,”
华听风将袖子拉下来,盖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上的刺痛红肿不及心中千刀万剜的痛半分,痛应有尽时,胸腔的肉却像刮之不尽,每一下都像第一下那么痛。他侧过脸,线条优美的下巴与精瘦的颈项连成一线,看得夕欢心潮蹁跹,而他声音一沉再沉:“我送你回去……放心,这病不会传染,而且隔着衣料……不过,也是委屈夕姑娘了。”
她那么好,他怎么配。
夕欢从看见手臂,明白是什么怪病,到回过神来,不过五秒。
而她一抬头,就知道男主角的脑补能力果然天赋异禀,恐怕在她发愣的空档,他已经兀自脑补了十万字虐文,吃了一嘴玻璃渣,心里流血又流泪。她以一个明白人的角度来看,不免有些好笑,但更多是心疼。
她犯病了可以立刻去市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她很惜命,不会省这点钱。但一个寄人篱下,又不懂得讨成人欢心的孤僻少年,面对‘怪病’,无疑于灭顶之灾。每个在世上行走的人,或多或少,总有一些说出来会被旁人觉得无足轻重,自身却痛不可当的苦处,往往只能学会忍耐,与之相处。
再坏一点的,便是长成皮糙肉厚的大人后,回过头去嘲讽同样有难言之痛的人。
夕欢自觉不是这种大人。
她暗自吸一口气,手撑着地站起来,仰脸定定看住华听风——
他看上去更难过了???
“我只是手臂发病,手上没事,大可让我扶你起来,何必苦了自己的腿。”
他满心苦涩,她日了狗了。
面对心中积病已久的傲娇少年,夕欢也自有一套办法,她先下一重药——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进华听风怀里。
“不要说这么难过的话啊,”夕欢的声音轻而坚定:“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太想抱住你,等不及你扶我了。“
“……”
“我太高兴了……”
这五个字的语速拉得很慢,给了她足够时间打好腹稿。
要忽悠人,或者安慰人——这两件事的方向是一致的,只是论心不一样而已,想要干好两件事的时候,语气语速都要稳,将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一旦断断续续的,对方就会在你话里的空隙开始思考,脱离你的掌控。说直白一点,你安慰人,忽悠人,说服人,就是给人搭一个戏台子,观众只有一个他,自己不够笃定,观众就会‘出戏’。
五个字过后,便要开始她的表演。
“你躲开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很害怕,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害怕你因为师妹不愿意跟我玩了,你跟我说明白之后,我松了一大口气。”
“松了……口气?”
温香软玉在怀,华听风大脑短路,懵得连牛角尖都钻不进去了。
夕欢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角红红的,双眼如初洗晴空,透过一层水壳,包裹着盈盈的泪意:“身有怪疾又如何?而且听你说,只要远离眠蓝花就不会发作,那我又岂会因为这件事害怕你,远离你?你若是小看我,我就离你远远的!”
她思路清晰,过敏在她眼中,自然是小事,但在华听风过往的人生里,却是头等心病。
安慰人的时候,把积累已久,快将对方压垮的问题说成小事,很自以为是,而且太伤自尊了,效果不会好。
尤其是安抚风哥这种敏感傲娇的小少年。
说着,她似恼了他的怀疑,拂袖转身,用背对着他。
华听风急了,怕她跑掉,伸手搭住她的肩。
而即使是这种关头,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也是虚搭着的,只要她不挣扎,他就不会真的碰到她,如此守礼又克制,视她如珍宝,他即使负责看守保护,也不舍得碰触。
“我没有小看你,”
平常话少的弊端显现,他想要解释,可是搜肠刮肚,刮穿肚皮,也刮不出像样的好听话。
“我只是……不敢相信。”
华听风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眼睫压住的眸光满布阴霾,压得低低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带有一点哑意,难而言喻的性感:“我很怕你会讨厌我,第一次这么怕。”
那必不可能讨厌你啊!
甚至想要抱大腿举高高!
她被按在他的怀里,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脏的每一下鼓动。
夕欢的内心活动才活泼没两秒,少年的语气由密云转阴,不是她设想中的,得到治愈后变成小天使,声音像是浸泡在恒冰之下,冷得让听者齿关打颤:“你要是讨厌我,不要骗我,直说便是。我不怪你,但你如果以后不要我……”
华听风慢慢收紧怀抱,似是已然绷不住,但夕欢低眸瞥了一下他有力的手臂,隔着黑色衣料,都能看出在发力忍耐的痕迹。
如果这是已经忍耐过了,那不忍耐的他,又是何种模样?
这个想象,让她稳定的心律跳快了一拍。
“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将天海帮,整个楚国翻过来,也要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了一点小事,哎,说来话长
我三更是想赶一个榜单的,结果榜单没了,我万念俱灰,就在文下请假歇了一天(发的评论,好像被盖过去了)今天编编告诉我,榜单上有位置可以让我补上去,于是入土为安的我又活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啦!周日加更!
☆、魔教教主养成记
风哥这台词也太反派了吧!
华听风的呼吸拂在夕欢的耳角,这位置何等敏感,伴随着低低哑哑的声线,磨过耳膜。
他并不刻意拖尾音,也不端腔——现代网络上,许多男人仗着自己是还算好听的低音炮,每句话都捏得像在喘,不比刻意捏娃娃音撒娇的女人好多少。那句话被他说得很有份量,点到即止,余韵不止,响的是少年孤绝的决心。
怀疑归怀疑,都攻略到这地步了,虽然没有互相表露心迹,但她要是现在转头去尝试攻略杜浩歌的话,风哥怕是要当场心态崩溃给她看。
但是多个男配玩修罗场,新书收益会不会好一点?
留给夕欢考虑的时间不多,以上蹁跹的思路,也不过在一息之间。
华听风的询问,肯定是个刷好感度的剧情关键要点。
夕欢得非常肯定:“除非我出嫁,不然一辈子都是听风哥哥的好朋友!”
兄弟又没表白,那肯定是要刺激一下了。
不然,怎么水字数?
而且感情切忌一头热的倒贴进去,心情要保持真诚,但也要留有余地。
即使热烈地喜欢着谁,恨不得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将心剜出来给他看看自己有多喜欢他——
没关系,我可以走满99步。
但最后的那一步,必须由你亲自踏出,心甘情愿,不带有一丝勉强的。
掰着手指头数,夕欢穿进书里才一周不到,还很不习惯光脑码字的节奏,当成单纯谈恋爱来攻略,攻略得太顺风顺水了。风哥这种脑补能力很强的男主,一看就是设定来写阴差阳错类虐梗的……
听到‘出嫁’二字,华听风搁在她手臂上的手收紧一瞬,旋即松开。
终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太压抑,夕欢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转头朝他笑:“好啦,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是还要采药吗?你离远点,在边上坐一会,我帮你采满了,再一起回去。”
“你的脚……”
“我的脚真没事,”
夕欢面露赧色,跟他坦白:“其实是我知道追不上你,想假装摔一下,说不定你就会停下来。”
她一边说,一边绞了绞手指,憋出双颊红晕:“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会好难过……我以为不要跟我玩了。”
“我不会不要你,”
闻言,华听风抬手,指腹轻碰她的脸。
小姑娘的脸太嫩了,他忍不住在心中跟豆腐的触感比较一番,但他不下厨,只吃过数回麻婆豆腐,从来没用手碰过豆腐,如果真要比较,除非……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
除非用嘴唇和舌尖也确认一下。
被自己过分孟浪的想法吓到,华听风沉默一瞬:“你可以骗我,但不要拿身体作筏子,我都听你的。”
他压在长睫后的视线幽深而亮,看得夕欢从心脏颤到骨头,莫名生出一点忐忑。
这真是她创作出来的人物吗?
当呼息,声音,还有指尖落到她脸颊时,她半张脸麻了,差点挪不动腿,精神高涨,处于兴奋与冷静之间——少年是她能欣赏的类型,眼角眉梢都是带有侵略性的冷冽,抿唇不言欺近的时候,就像是虎齿落到喉间要害,随时要将他撕裂。
性感离不开危险。
最迷人的性感,便是身体本能一边警铃大作,提醒着要离开他,感情却受他吸引,不惜引颈就戮,只求一生一次的欢愉。
夕欢轻吸一口气,让氧气和血液充份作用,冷静下来,智商回升。
将他拉到远离眠蓝花田的上风处坐下等着。
要摘满一箩筐的眠蓝花不难,甚至挺写意的,现实里的花田还没有这么美好,往往开数个小时车到了目的地,举着单反,还得努力寻找不会摄进其他游人的一角清静,哪会像现在这般,花田里只有她一个,背对瀑布的哗啦水声,心情好得不行,偶尔弯腰摘累了,回头看一眼背靠大树而坐的英俊少年,立刻心平气和。
每次回头,华听风都在看着她。
他不知自己的目光多有存在感,只是夕欢脸皮厚,不受影响,可也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
……这什么啊!
刚认识以为是猫系,一副‘不要你撸,滚远点’的样子,浑身都是不能碰触的神圣之地,没想到攻略下来之后,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狗狗,恨不得亦步亦趋的粘着她,就差摇尾巴了。
夕欢没偷懒,飞快摘满了一箩筐的眠蓝花。
丫鬟给她挑的衣边裳料子是上好的,可姑娘家的衣服,到底不是预备用来运动的,她稍为出了点汗,就粘在皮肤上,闷得有点难受。她提起箩踩着小碎步蹦到华听风面前,只觉自己梦回八岁,适量运动过后的气色更好了,小脸红扑扑的,未语先笑,笑得他心都软了。
她一开口,就是他的名字:“听风哥哥,我们回去吧。”
“好。”
华听风想接过竹箩,自己背回去,夕欢却将它抱得紧紧的,麻利背到自己背上:“你不许碰它了。”
她态度坚决,他迟疑:“沉吗?”
竹箩硕大,背在她身上,看着怪重的。
夕欢扬眸瞥他一眼。
他采过不少次药,平常肯定是自己背的,一箩花的重量,能重到哪里去?怕是关心则乱,乱得说话都迷糊了。她心中失笑,摇摇头:“不沉,就这点路,沉也没关系。”
风哥都把她当什么了,瓷娃娃吗?
但这种被当成小宝宝珍视的感觉不坏,夕欢心脏一角无限地柔软下去。
走了五分钟,华听风浑忘自己抱怨过的——‘这点路程,我一个人轻功来得快多了。’
只觉这段路走上一个时辰就更好了。
他没忍住,问:“你对我的病……怎么想的?”
“怎么想?”
夕欢不假思索,好听的心灵鸡汤顺口拈来:“远离眠蓝花啊!没了这花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既然它会让你难受,那就离得远远的,何必自责?若要算是非,那还算眠蓝花的不好呢!我们大方,不跟花儿置气,就离它远一点。会痛,不是听风哥哥的错啊。可惜这后山不是你的地方,不然一把火烧了它就是。”
最后一句说顺嘴了,她连忙补充:“最后一句……我就开个玩笑。”
“不是我的错吗?”
华听风敛目,并不敢奢求太多。
“对,谁说是你不好,我帮你骂他!”
“……哈,”
华听风薄唇微翘,神色转眼又恢复平淡,夕欢错开了一眼,没看见他难得的畅快笑颜:“不喜欢,让我难受的,便远离,一把火烧了它……我很中意你的说法。”
夕欢眉头轻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光脑,黑茫茫一片的虚拟幻境里,新的一行字随之书写而出:【夕姑娘并不知道,她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便是日后魔教教旨。】
算了,多想也没用,转个话题。
“好累啊,”
夕欢转头,笑盈盈的看住他,伸出手:“可以牵着我走吗?”
会心一击!
华听风呆呆的看她,方才豁然开朗的狂放霸气尽失。
片刻反应过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眸染上赧色,几乎想别开头去,不看她了。
但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他仅剩的理智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她的小手,虽不是十指紧扣,但与她的手严丝合缝的牵在一起,巨大的幸福感充盈着他的躯体,简直能治百病,头不疼,脑倒是热的,脸也热,要从手掌开始融化了。
等走回天海帮,华听风整个人已经融得差不多了,待她主动松开他的手时,才慢慢冷却变回人形。两人分开,夕欢回自己的房间,让丫鬟预备水,要好好洗个澡。
她笑言:“活动了下身体,今晚要睡得香了!”
“小姐,你要是再晚一会回来,我就要去叫杜公子了!”淡玉捂住胸口,吓得不轻:“我真怕大小姐折腾你。”
“我也怕啊!所以才嘱你一声,要给我找救兵。”
夕欢从来不小看敌人,包括是女人小孩。
老弱妇孺常常被人轻视,觉得闹不了大事,可以随意欺负,但小孩报复没轻没重,老人反正没多少活头了,发疯以命换命总是赚的,而女人,千万不能小看妒火中烧的女人的报复能力。
她冒险之余,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淡玉很不赞同的看向主子,觉得自家小姐没必要冒这个险。
白日不应说人,这夕阳西下的时分,陈贞儿又风风火火的从庭园一路踩着轻功进来,淡玉大吃一惊,捂住嘴,以为自己说大小姐坏话被听了过去。夕欢不以为然的笑睨来人,美目挑了个兴味神色过去,看得陈贞儿十万个不爽从毛孔钻出来——
这狐狸精看她,总是一副她还嫩得很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夕欢:光脑我求你给我剧透一下吧
这次的女主性格是很会体贴人,很懂得让人开心,是完美情人,但本人因为太清醒,从‘喜欢’到‘爱’的点太高,所以看着挺薄情的。不过人和人的相处,先论迹再论心,一个处处体贴又做得到位的人,带来的体验是很好的
写到男女主角牵手,搁电脑前,月哥自己的两只手互牵摸索好一会,终于找到描写的感觉,也太心酸了吧!???
☆、魔教教主养成记
“采药完回来了?”
陈贞儿在天海帮里等了许久,期待看到哭着回来的夕欢。
她想,以二师兄发病时的模样,就算没把病处露出来,也肯定会大发脾气将她赶走,横竖都能让二人添点矛盾,不再每日蜜里调油的待在一块,看得她心烦。以往帮里长相最俊的师兄任她使唤,走路都有风!自从这夕姑娘来了之后,她身边就少了一个人,即使大师兄如何哄她,她都觉得不一样。
不一样的。
陈贞儿恨恨地瞪向眼前一脸无辜的少女。
夕欢自我感觉……还真挺无辜的。
男未婚女未嫁,二人又不是已经私定终身的情人关系,更无婚约在身,华听风在她眼中是‘须尾俱全’式的单身人士,安全可撩。陈贞儿针对她,没道理,但也挺有意思的,而由于她的一波操作之下,弄巧反拙触发了隐藏剧情之【未来武林盟主华听风的隐疾真相】,夕欢此时看向陈贞儿的目光,甚至带有一丝微妙的慈爱——
噢我的智障宝宝,又来送助攻了?
“回来了,陈姑娘找我有事?”
她越淡定,她越窝火。
天海帮除了天然低人一等的丫鬟和帮主夫人之外,再无其他女性,陈贞儿又是帮主千金,独一份的宠爱,在帮里横行无忌,谁都得听她的。集全帮上下之力惯出来的熊孩子,熊的程度自然也不同凡响。陈贞儿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此时瞪得快脱眶了:“你……跟二师兄吵架了吗?”
“吵架?”
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事,夕欢一手支着侧脸,唇畔忍俊不禁的露了点笑,使得接下来解释的话也不那么正经了:“奇怪了,陈姑娘希望我去帮听风哥哥,他又怎会对一个帮他的人发怒?难道说,你很期待我跟听风哥哥吵架吗?”
夕欢支着下巴的时候,衣袖稍稍滑落,露出白皙细嫩的手腕,连着她的下颌,形成的线条娇懒柔丽。
她眼眸带笑的一转,即使是同为女性的陈贞儿,也被成吨的风情糊了一脸。
可望而不可及的差距,让她焦躁难言。
夕欢懂,甚至比陈贞儿更懂她自己——
少女和女人是割裂又重合的,少女想要赶紧长大,女人又时常怀念少女时代的清冽懵懂。但当在情场成为对手,双方所焦虑的事情截然不同,而此时,夕欢是成人的灵魂藏在少女的躯壳之中,只有风情万种的优点,没有青春已逝的短处,对毛躁任性的陈贞儿来说,这是个不可战胜的对手。
她游刃有余的说话节奏,形成了从容不迫的好气质。
无论男女,若是咋咋呼呼,声高吵闹,事无大小都扯着嗓子说话,就与气质无缘了。
陈贞儿攥紧拳头,内息混乱起来,但仍抱有最后期望。
她知道二师兄发病的时候,可以强行压制痛楚,也许,二师兄没跟夕欢吵起来是因为他忍住了……呵,这样也不错,让他难受一下。她勉力抬唇,皮笑肉不笑:“夕姑娘可别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期待你跟二师兄吵架?没有的事,”她暗示:“我只是想知道,你去帮二师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华听风早就跟夕欢透了底,她自然也明白陈贞儿心里打的小算盘,而放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种是装傻打发掉她,二是气一气。两者分别不大,选个心情罢了。
想到陈贞儿一心要让她难受,她对小朋友再无所谓,也得还以颜色。
有仇不报,很容易败运道,并不积德。
纵了小恶,回头这恶就敢对着她或是别人作大恶了。
“这是我跟听风哥哥之间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啊。”
夕欢指尖轻点唇畔,笑意渐深,眉宇间洋溢着轻易可见的得意,令人想起开屏炫耀自己艳丽羽毛的孔雀。恶意刷出来的满脸无辜脸,看得陈贞儿内息涌动,怄得说不出话。而瞪着狐狸精那张漂亮得气定神闲的脸,陈贞儿便暗中发慌……
不,不可能是跟她坦白了之后还愿意接受他的……
除了她,怎么可能有女子能忍受二师兄的真面目!
陈贞儿颤唇:“你不说,我问二师兄去!”
砸下狠话,她拂袖而去,踩得木地板发响。
淡玉以前不是在夫人跟前伺候,陈贞儿的脾气亦大多朝着同门师兄师弟撒,没人跟顶嘴,撕逼没有对手,便成了独角戏,凶得有一个限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陈贞儿都走了足足有一分钟,她才回过神来:“小姐,大小姐好凶啊!”
“让她凶去。”
夕欢不以为意,倒是有点想开千里眼,看看陈贞儿找华听风要说法的场景。
好想看啊!
甚至想要来一把盐水花生米,在旁边叨着观赏。
错过如此精采好戏,夕欢暗中扼腕,只能回头找机会问问华听风,或是等离开书中之后,看看光脑码出来的段落了。
………
…
陈贞儿一路踏着轻功,寻遍天海帮,终于在炼药房前找到了刚放下眠蓝花,从里面走出来的华听风
。
以往他采完药,离了眠蓝花田,疼痛稍作消退,心情也定然不佳,平常那张生人勿近的冷脸要冻上三分,陈贞儿熟悉他这副不讨喜的态度,总拿这件事来嘲讽他,然而这时候,当她看见他俊脸上浅得难以分辨的笑意时,心就被摁进了冰窖,又凉又委屈。
“二师兄!”她开嗓就带哭腔,叫住他。
华听风闻声抬眼,看见是她,眸光立刻冷淡下来。
“师妹。”
“你把秘密告诉那女人了?”
“与你无关。”
华听风抬脚就走,陈贞儿拦在他面前,张开双臂:“不许走!我话没说完!”
他委实不想理会,只是同门情谊在前,也不想让她闹出更大麻烦,便依言停下脚步。
等了片刻,见他不走了,陈贞儿小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无话可说。”
陈贞儿气结,真是让他多说一个字都难。
华听风冷眼看她。
小师妹其实也不是不漂亮的,鹅蛋脸,灵动的大眼睛,即使喜欢闹脾气使性子,由漂亮小姑娘做来也有可爱之处,每日跟着师兄们练功,皮肤也白白嫩嫩的。大师兄懂得哄她,往往能让她展欢颜,而他做不到,也没兴趣哄人。
但始终是同门,往日无论何事,他也没想过真要跟师妹计较,只是不爱跟她闹而已。
而且,她对他的秘密守口如瓶,也一直做什么都算他一份。
烦归烦,也是他所需要的归属感。
他没有在乎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底线,小师妹每天在二师兄发怒的边缘试探,没试探出有用的东西来,便真以为可以一直如此。她没料到的是,夕欢作为一个外来人,才来了多久,就成了二师兄不可触碰的底线!
华听风:“你没话要说的话,我就走了。”
“慢着!”陈贞儿咬紧下唇,眼里包了包泪:“你跟她说了你的病?”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华听风的声音冷淡:“明知我碰到眠蓝花会有什么反应,撺掇她来找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的怪病,远离我吧。你见不得我跟别人好?”
“我不是……”
“你对她比对我好多了,你为了维护她生我的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就告诉我,我跟她谁比较重要,你比较喜欢谁?”
一连串的发问后,陈贞儿垂下眼睫,不敢去看师兄双眼,望住自己的脚尖,心中慌得没底,生怕会从他口中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这几天,跟大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想着二师兄,连他说的笑话都笑不出来了。她算是知道了,她更喜欢二师兄,生活里没了二师兄,日子变得索然无味。
也许,她不该对他那么坏。
华听风还未回答,陈贞儿的第六感便警铃大作,她箭步攥住他的衣袖一角,急声想为自己增加筹码,想让他将答案说出来之前,回心转意:“她不会喜欢你的!谁会喜欢一个怪物!除了我,除了我,师兄,我喜欢你……”
“是么?”
华听风拂开她的手,动作缓和而坚定,不带有一丝回旋的可能。
他看住她逐渐无望的小脸,心中平静无波,听见她口口声声说着的‘喜欢’,也没有报复的快感,倒是思绪有刹那的走偏,拐到另一件事上面——
要是‘喜欢’这句话,是从夕欢口中听到就好了。
“如果你想要的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恕我不能给你,”
夕阳西下,光落在华听风一边脸上,光暗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更加深邃,只是没有表情的他,彷佛戴上了一具精致的面具,连真实的情感也不愿施舍给她:“而同门情谊的喜欢,也在你今天煽动夕姑娘揭我短之时,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补更,今天下午六点还有一章~
亲爱的玩家,隐藏剧情之【未来武林盟主华听风的隐疾真相】经过女主乌龙补丁后,现已修复为【未来魔教教主华听风的隐疾真相】,祝游戏愉快!
☆、魔教教主养成记
同门情谊,一笔勾销。
八个字,砸得陈贞儿喘不过气来。
华听风移开了视线,勾了勾唇角:“你喜欢我?我有病的。”
他不笑则矣,一笑,整张脸要活转过来似的邪气,笑意映在唇角,映不进眼里。
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态度与她说话,都是敷衍应着,当她一个不懂事的妹妹。他现在明白了,她哪里不懂事,还挺会算计,算到夕姑娘身上去,想到夕欢硬摔的那一下,就是为着留下他,他心中便一阵揪痛——即使是假摔,他也看不得她难受。少女身姿有一种娇脆的美,贵重的瓷器尚且要轻拿轻放,何况是这么一个瓷人。
当二师兄不绕着她转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他的吸引力。
世间所有的最好,都是求不得。
何况是被别人抢走的,她恨极夕欢。
陈贞儿被这一笑迷得七荤八素,口不择言:“我不怕!我早就问过大夫了,这叫起花癣,得的人很少,不传人……”
她倏地停住,自知失言,怏怏望向二师兄。
只见华听风方才唇畔露的一点笑彻底消失。
他何等聪慧,只是病发得早,小玩伴的惊怖反应亦吓住了他,加上寄人篱下,他脸皮又薄,平常练武有点小伤都不愿意去麻烦帮里的大夫,何况是这种怪病,久而久之,就成了少时一个不欲与人提起的心魔。陈贞儿说漏一句话,他就明白过来了。
陈贞儿心里翻起大片悔意,连忙补救:“大夫说,这个无药可治,要不然我早就给你药了!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她抿着红润的樱唇,脸色逐渐苍白:“我们三个从七岁一直在一起,你不能为了别人生我的气!”
华听风听她说完。
七岁,是了,是他刚到天海帮的时候。
父亲被仇家杀害,娘亲不知所踪,他又怕自己无处可去……
可不是,信了她的话,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么?
他看向她的眼神,陌生得让她害怕,她轻轻一抖,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你就是为了她跟我闹,你好过分,她才来多少天,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