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不急急死皇帝。
“你要做什么?”
姬不笑拦在风不识的和赖小幸之间,真要让这两个人打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我的父亲是谷的人杀的,我发过誓,谷的刺客,我见一个,杀一个。”
风不识忘不了丧父之痛,也忘不了那个人冰冷的眼神,自己在他眼里,仿佛一团空气,那种无力和后悔的感觉,他不想第二次品尝了。
“笑话!瑶姬还想杀我呢,我照样饶她一命,就凭你的本事,能动的了我们?”
赖小幸当真觉得这个傻瓜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
“那就把杀了我父亲的那个刺客交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我们之间的恩怨。”
风不识急切地说。
“谷的名单上,并没有你父亲的名字。你说的那个刺客,十有是假冒的。”
冷如夜说。
“你谷的实力之大,江湖上谁人不知。什么人会为了嫁祸你们,特意假扮成刺客,来杀我父亲?我知道我们风月山庄没有那样大的实力。”
风不识渐渐激动起来,赖小幸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看样子还不算太傻。
“冤有头,债有主。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谷的规矩,从来都是刀口上的买卖,每一个刺客背后,都有一个买主。你真正的仇人便是那个买主,但是如今,这个买主并不存在,这个刺客也不存在,档案之上没有任何记录。”
“你若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找不到仇人的话,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仇人。”
冷如夜话中之意,便是他再不愿意和风不识多费口舌,道理已经说得清楚,要么不纠缠,要么就动手,没有第三条路给他走。
“,他们已经好多次救了我的性命,以他们的实力,何须说谎?难道还怕我们寻仇不成?”
风启阳急忙道,对于他而言,当年的那个人,也是他心里的一个巨大阴影,但他不会揪住复仇这件事不放。
更重要的,永远是活着的人。
瑶姬站在房门口,远远地看着这边,风不识的背影,莫名地让人心疼。
想来,他这种固执的性格,有一部分来源于丧父之痛。
“真的没有那样的人?是一个眼角有两点黑痣的,眼神空洞的男人,长相清秀。”
风不识无力地垂下手臂,还是不肯放弃,他很贪心,既不想以卵击石,又想要给自己的伤口一个交代。
那张脸他永远记得,十一年过去了,那人的容貌一定有了巨大的改变,但是只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赖小幸眨眨眼。
“有这个人。”
冷如夜几乎是笃定地说。
“水月。”
赖小幸接过话头。
“是他。”
姬不笑想起那个可疑的男子,那人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但姬不笑就是觉得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不太对劲。
水月努力地把自己装的和人一样,眼里却并没有属于人的丑陋,尤其这一点,是最可疑的。
风不识抬起头,三张情态各异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
“他在哪儿?”
“你不能去。”
赖小幸眼神凶了起来,冷意森森。
如果真的是水月,那么他绝不是风不识可以战胜的对象,一个人可以那样若无其事地反复说谎,反复改变自己的性格,是很恐怖的。
“你要护短?”
风不识激动地握住拳头,风启阳却听懂了这其中不寻常的气氛。
“,让我去吧。你太冲动,嫂子还有身孕呢,你这样她得多担心?我的话,就有分寸的多,不论任何时候,我都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风启阳想起了那次在焰都看见水月,被对方重伤,那样的人,他也好风不识也好,是战胜不了的。
“骗子。”
风不识难过地说,那一年,不顾自己安全,冲出去要保护父亲的人,是风启阳,不是这个懦弱的自己,只会把复仇挂在嘴边。
“只有真正明白自己责任的人,才会隐忍,担当他应该担当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冲上前去。,我明白你也不过是个卑微的人罢了,然而你保护我的场景,我一直都记得,在我心里,你就是担当这个家的人。”
风启阳认真地说。
赖小幸听得嘴角弯起,这就对了。
“别忘了,你这聪明弟弟还有一堆朋友可以利用,若是换了痴傻呆的刻薄哥哥,我可不会帮你。”
她故意讨人厌地推波助澜。
风不识终于妥协,没有再说话,青萝悄悄拉起风启阳的手。
瑶姬默默流泪,她很明白,自己的幸福有一半是建立在风启阳的牺牲之上,风不识傻傻地不明白,她却是清楚的。
她能走的这样远,得到这样意料不及的好结局,反而要时时后悔疼痛,只希望自己造过的孽不要报应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
姬不笑前脚走得很急,因此众人来不及道别,只能匆匆跟上,到大门前都是一路小跑过去的。
姬不笑跨上马背,发现风不识追到了门口。
“圣上,前日听闻京都有异变,今日得见天颜,方知那是空穴来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
“这天下都是我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我要用时,自然会来取。”
姬不笑率先策马奔出,赖小幸在他身后跟着,只觉得他说这话实在是不要脸,人家的家业是自己挣出来的,何苦给了你一个落难的皇帝?
“小幸,之后的事情,怕还是要麻烦你了。”
风启阳受了赖小幸一个大恩惠,有了和她做朋友的真实感觉,也渐渐放开了说话。
“说什么呢?”
赖小幸控制马匹,和他并排前进,还特意给他一个的灿烂笑容。
风启阳在那个瞬间,真心觉得自己上辈子是积了大福气,才有今天的幸运,遇到了这样的贵人。
“朋友归朋友,你一下子欠我两个这么大的人情,你这辈子都得给我当牛做马,不然要怎么还得清呢?”
风启阳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赖小幸提着缰绳,跑在他的前面,越来越快。
两人友情的距离,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