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火车站人来人往,十分嘈杂,辛甜注意影响, 克制着没跳到陆让身上。
陆让握了下她的手, 借着棉衣遮挡没松。
“不是要忙?”???
“我昨天晚上加班赶出来,一早交给老师了, 就为了空出时间来等你。”
没瞧见七月,人送到哥哥身边, 辛甜就不再惦记, 贴着陆让走出车站, 跟她说着这几天的情况。
奖学金的人选全部换了一遍, 其中有个高官知道了这事,还专门出面呢, 说要公平公正,带着儿子道歉,主动写检查, 赢得不少好评。
“不过最开始戳穿这件事情的人不太好过。”
小花被同学孤立了。???
“都说害怕走得近, 万一哪天再给自己举报掉。”
“我这周领着一对小夫妻逛了省城呢,他们是其他市报社的人,我在学校登记在册的导游好评率最高哦。”
“爸爸那边也有新进展啦, 和上海那边达成了合作,他还想争取技术, 回宁市建寻呼台呢。”毕竟上海和宁市跨省, 费用太高了。
“妈妈这次出门还遇到了小粉丝, 可崇拜她了。”
陆让听着她碎碎念, 听得认真。
话题五花八门, 他就不在两天而已。
辛甜独自一个人, 就没骑车,两人出了车站等待公交车,一阵风吹过。
后头就是大声呼喊的抓小偷。
几乎是下意识,辛甜就伸脚绊倒人,当众把人按住,追得气喘吁吁的老奶奶十分庆幸,找回钱包还踹了小偷两脚。
陆让接手,让辛甜去报警。
老奶奶吓一跳,“算了算了,我东西已经找回来,报警就算了。”
怕小年轻坚持,我抱着自己的包走得飞快。
辛甜看得一愣一愣的,低头盯着人,“现在怎么办?真放了啊。”
小偷看到希望,痛哭流涕地求饶,说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
辛甜问:“你多大啊?”
小偷张嘴说:“二十。”
辛甜:“啧。”
公交站的其他人一下就爆笑,有那嫉恶如仇的人忍不下去,说他现在还撒谎,显然是没记住教训,必须送警局去。
辛甜觉得也是,等待的公交车到了,他们没上,压着人去了最近的派出所,里头一片忙乱。
陆让找到人说清楚情况,带着辛甜离开。j??
老派出所基本是安置在居民区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出去还能瞧见摆摊的。
辛甜瞧见有炸油果的,就是萝卜丝饼,现出锅的特别香,辛甜买了两个。
陆让觉得太油,只尝了辛甜递过来的一口,再抬头,看到前方派出所方向走出来一个人。
道路就这么大,对方也看到了他,举起手竖起中指戳了戳,嚣张离去。
“你看什么呢?”
辛甜要转身,陆让拿着她的手,又咬一口,没让她见到小偷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她知道肯定要生气。
辛甜现在也生气,“哎呀!不要咬边边!你刚刚还说不吃的!”
边边最脆的。
陆让:“回家给你炸绿豆丸子。”
那个也脆。
……
外面乱,学校里也有受影响。
像是辛甜,今天已经遇见第三个来邀请她去歌舞厅的长见识的同学,说:“嫁人就更应该多出去看看才对,我们毕业之后都要进入社会的,早点适应。”
说话的女生为了出去,春季低温的情况下,还专门换了身裙子,描眉画眼,对比着海报上最漂亮的女明星学。
辛甜看她说话,猩红的嘴巴一张一合,总有种自己是个要被妖怪吃掉的小孩。
可怕。
拒绝拒绝,统统拒绝。
她听钱昆说,现在好多同学去外面认大哥,谈对象。
辛甜:“我结婚了,有对象有大哥,干嘛每次还有那么多人来找我。”
很烦哎。
钱昆端起为人师的姿态提点,“你就是太单纯,出去谁都不认识谁,谁知道你是结婚还是不结婚,万一碰上那荤素不急的就喜欢找结过婚的呢?”
辛甜:“!”
钱昆:“你这张脸出现,那肯定是会被人追求的,到时候人家请喝汽水,吃东西,好意思只买你一个人的?”?
辛甜:“……”
两辈子都是好学生的辛甜回忆起了上辈子的社会新闻,这才隐约有些代入感。
她就是那朵花,用来吸引冤大头的。
辛甜有点恶心,拿她当什么呀。
“还是同班同学呢,怎么不想着好好学习。”
钱昆耸了耸肩膀,“现在是知青不是知青都往成立便涌,小混混一多,可不就乱,出门一定要跟你爱人一起啊。”
辛甜点点头,脑子却在想,严打什么时候来?
……
辛甜以为,她拒绝成这样,同学们要点脸就会放弃。
谁知道直接邀请不行,改用骗的。
同学说老师临时安排她去助教,赶到学院老教学楼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
老师在老教学楼这没课。
领路人说是帮别人代课,辛甜掉头就走。
同学傻眼,“哎哎哎!走错了。”
辛甜不理她,虽然有点拳脚功夫,可她从不认为自己最厉害,明知道不对头,以身犯险什么的要不得。
辛甜边走边说:“没错,老师临时代课教案肯定来不及准备,我去帮忙拿。”
同学:“……”
这借口敷衍到不行,是不是当她傻。
没办法,同学只好高声朝个角落喊,“人给带到了,我先走了。”
辛甜侧目,意外又不意外看到lisa。
lisa盯着辛甜,眼底满是厌恶。
就这人害得她留在省城的,走之前必不能让她好过。
“辛甜,我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辛甜摇头,顺便观察了四周,“知道秘密的人都活不长。”
“……你就不好奇。”
“好奇害死猫,我想活着。”
辛甜观察完了,很好,老教区树多,地形开阔,想跑就能跑。
“这事和你有关……”
lisa话没说完,就看着辛甜跑了……跑了!
“你跑什么!”
这话随着空气绵延三百米,辛甜听到撇嘴,不跑等你算计啊。
走上大道,有几个她助教课堂的学生看她跑这么快,很诧异,再看她来的方向。
曾经邀请人被拒绝的一个女同学意味深长地问,“学姐,你怎么会从那边来呀,你一个人?”
其他人相互看一眼,眼底都是好奇。
“那边可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学姐你爱人不是在隔壁学校吗?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往外传的。”
“不过下次还是注意点人,现在白天人多很容易被看到。”
辛甜:“……”
这才几年,大学生都不关注学习了么。
张嘴要回怼,身旁传来低沉的声音,“跑这么快,小心吹了凉风。”
辛甜看着陆让手拿着一条玫红色的丝巾靠近,抬手系在漏风的脖子上,让春日添上一抹亮色。
辛甜:“你买的?”她低头摆弄丝巾。
陆让轻嗯后,冷淡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同学,“你们是要去约会?”
“!!!”
如今可不是前头怀孕还能上学的时候,大学虽然不禁止恋爱,可明目张胆也不会留下好印象。
陆让:“精神多放些在学习上吧。”
冷硬的一张脸说出如冰一样寒冷的话,像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辛甜怎么受得了这种人?
下一秒,就看到跟他们说话硬邦邦的人,低头露出笑容,满眼宠溺,“学校食堂你该吃腻了,是想下馆子还是我回家做?”
辛甜眼角看一旁大惊小怪的人,决定放他们一马。
就小秀一下。
“回家做,我要吃糖醋小排!”
“行。”
“上次你炸的丸子不脆了,烧冬瓜汤吧。”
“你不喜欢泡的,冬瓜汤配鱼丸烧。”
两人渐行渐远,留下原地的人傻眼,看向身边男同学,“你会做饭吗?”
“男人不下厨的。”
突然噤声,看向远去模糊的背影,无话可说。
羡慕中,夹杂着嫉妒。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一声。
“你们不知道,陆让是入赘。”
“什么!”
“那辛甜家的条件是有多好。”
能让隔壁的风云人物入赘!
……
辛甜再会学校,就发现献殷勤的人更多了。
男同学前仆后继的来。
她皱着眉躲进老师办公室,看到只有钱昆在,对方看到她也像是苍蝇看到蛋似的,资料都没整理好就奔过来。
“学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钱昆斟酌中不忘观察她脸色,看情绪还不错,就问,“就现在学校里面有流言。”
“关于我的?”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有人谣传陆让是入赘你家的,传这话的人心思真黑,肯定是想要离间你们夫妻的感情,正常男人谁愿意受入赘的气。”
“我没给陆让受气。”
这点真是谣言了。
“?”
钱昆回神,“重点在这?”
辛甜没否认入赘的事,是真的啊!
他想起来学妹当初结婚的时候他陪老师一起去了现场,当时一些疑惑的问题,比如婆家没人,比如厂里嫁到新房,当时还以为是老家太远呢。
现在看……入赘啊。
辛甜交上作业,“这不是重点?我和我爱人感情很好的,你这样才是在里间我们,小心下次他揍你。”
钱昆牙疼,辛甜不在乎,估摸是受益人。
他决定实话实说,“现在陆让入赘的事情,外语院都知道了。”
辛甜这才和他接上脑回路,把注意力从作业上挪开,“ 有人故意传啊。”
再一想,“所以今天这么多男同学想上位啊。”
“……”你可真淡定。
“学长你看,好多人都觉得入赘没什么,不过上位这点真的有点道德败坏,他们都没戏,我和我爱人可是青梅竹马。”
“娃娃亲?”
“什么呀,不要老是往糟粕上想,我们属于自由恋爱。”收拾好的辛甜放下东西,“行啦,学长你继续忙,我去锻炼口语啦。”
钱昆有点玄幻,人走了也就收回心思,去办自己的事情。
闭关的许昌凡也在图书馆听到了有人议论辛甜。
话里话外说的不堪,图书馆是待不下去,一出门就撞上表弟,拉他去见世面。
许昌凡挂上导游证,意思很明显。
房立农平日里很少耽误表哥学习,今天却硬拉着。
“是不是又跟辛甜一块啊,你最近都别往上靠,我听说谁往她跟前谁就是想入赘。”
“……人家结婚了,怎么你也乱说。”
“表哥你知道这事啊,那你还去,不要面子啊,走走走,你想要练口语,我找别人陪你。”
最后拉着人到了鹰钩鼻面前,大眼瞪小眼,地点还是在歌舞厅。
许昌凡揉着额角,扭头离开。
找到辛甜时,约定的地点早就没了人影,无奈只好等着。
等着等着,太阳晒着原地睡着了。
辛甜喊醒人,“你累回家睡,这不冷?”
十几度啊。
许昌凡鼻子塞塞的,不好意思说什么,想安慰她,看她现在没什么伤心的模样,又怕伤心事被他勾起来,索性什么都没说,回家了。
辛甜看他其奇奇怪怪。
奇奇怪怪的行为。
奇奇怪怪的一天。
……
晚饭辛甜想去外面吃。
陆让带着人骑车回家将东西放下,揣着钱拉着人上街。
楼下看电话的大妈瞧见,打声招呼后看着俩人背影念叨。
“真好看一对人,般配。”
“就是花钱没今,啧啧。”
花钱大方的两人我,辛甜碰头问条例呢,陆让说他社会救治的案例。
今天有个校外的人偷偷摸摸来咨询,问怎么转移婚内财产,让家里黄脸婆滚出去。
辛甜气氛,“你没接吧!这事可不兴干,那是婚内夫妻共同财产!”而且如今没什么婚前财产认证的习惯。
陆让看她张牙舞爪,“没,钻空子行为要不得,记着呢。”
辛甜恩恩地点头,义正言辞,“让让你未来要面对好多像这样的诱惑呢,可不能让敌人从内部瓦解你哦!”
陆让轻笑,转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有你看着,我觉得难哦。”
陆让学着她拉长尾音,软绵绵的勾人。
辛甜却很满意,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头,“好样的同志!希望你坚守镇定,人民不会忘记你的。”
陆让哈哈大笑,勾着腰避免她踉跄,继续前进。
黑夜是最好的烟雾弹。
辛甜觉得有点刺激。
刺激得耳边满是呜哇呜哇的呼叫声,呼啸而过。
黑暗中红灯闪烁得着急,辛甜回神,原来真是警车鸣警。
“哪出事了?”
视线中,辛甜就看到车停在许家大酒店前。
呃……
“他们家又怎么了?”
“去看看?”
辛甜点点头,反正要经过酒店门前,路过的时候停下听隔壁人说话。
说是要找这家的人调查什么事情。
很快,辛甜认识的许昌凡和房立农都被警察带着押上车,许父追在后头满脸急色,显然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
隔天,晨报上一则新的报道刊登。
公安将全力、迅速地开展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战役,对犯罪分子予以坚决打击。
报纸辛甜是听钱昆念的,猛一下还有点没回过神。
这是开始严打了?
“学长,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昨天抓到一群人耍流氓,乱搞男女关系,还牵扯到了学校一下子就桶到上边。”
钱昆又来了倾诉欲望,拉着板凳坐到辛甜身边。
“你知道吗?行,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学校对面小区,不是有些条件可以的同学在那租了房子嘛,房东上门收房子的时候,抓到好几个人乱搞,房东气死就报警了。”
“拢共六个人,两男四女。”
辛甜一时无法吐槽,“里头有学生?”
“不止,还有老师!我们学校的学生,隔壁学校的老师,不过老师说自己是被下药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事牵扯出来好多。”
辛甜中午和陆让一起吃饭,也问到这事,陆让比钱昆知道的多些,不过不太想跟辛甜说。
有点脏。
奈何最后还是没磨过辛甜,说了一些内部不知道的事情。
事情是昨天下午发生的,女学生之一家里有公安局的关系,认定是被那俩男的诱拐,要让他们坐牢。
“该!”
“不过晚饭后,男老师的家人上门,双方不知道谈了什么,只说是在恋爱,被其他人牵连。”
房子是女同学家租的,尽管被抓的时候一个房间发现的人,因为有关系,男老师和女同学双方也谈到了一个平衡,俩人今天去领了证,合法化了这段关系。
辛甜嘴角抽搐,“其他人能乐意?”
“先吃饭。”
辛甜吃着,小眼睛却一直看着陆让,显然是想要让他继续说。
陆让失笑,“最后照流氓罪抓起来了,判决枪毙。”
辛甜没想到这么严重,“这么快出结果?”
陆让:“报纸看了吧,也算杀鸡儆猴,老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对于任何犯罪行为都会严查,听说,去年下半年和今年这几个月的犯罪率,同比往年上升百分之七十多。”
辛甜麻了。
陆让见她吓到,顺势揭过这个事。
辛甜回去时,倒是听到有同学询问,要不要约着去城门外看行刑。
辛甜红旗下生长的人,希望某些事情判决死刑,可不代表要亲眼看到,果断没再提这事。
公安摆出态度,全国上下开始行动,外出的人就更少了。
连带着校园也安静几分。
一周后,辛甜突然被许昌凡拦住,第一眼都没敢认。
人像是生了场大病一样,暴瘦得厉害。
辛甜:“你这是……”
她想到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许昌凡笑了,“我没事,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以后的联系我就不参加了。”
辛甜:“哦,好。”
许昌凡没等到问为什么,没憋住自己说了。
“我前段时间被抓,档案上记录了污点,以后政审都没办法通过,这几天我爸吓破了胆,我要回家继承家业。”
“……是好事。”
许昌凡张张嘴,没话说了,点点头告别。
钱昆正在找辛甜,看到许昌凡也啧啧出声,“被牵连了呀。”
“谁啊?”
“他家住客呀,就今天要吃枪子的那些流氓,记得不?”
“昂?”
“年纪最大的那个,听说是港城基金驻扎学校的负责人,那些药啊地点什么的都是她策划的。”
“基金负责人,难不成……”
“叫lisa,说是当场是四对,跑了俩人,就是刚刚那人和他表弟,也有人看到,出事那天来人去了歌舞厅,就在那民居后头不远。”
“不可能,他那天在景区。”
“对,警察查清楚了,才把人放了,但是现场找到他们的东西,说不清楚,没吃枪子,家里人掏钱换了出来。”
辛甜唏嘘不已。
上完课后心里不安,早早去找了陆让,意外看到房立农,以前精精神神的一个混头小伙,这会穿得婆婆懒懒,精神头倒是好。
房立农也看到她了,张嘴就带着同仇敌忾的气愤,吐槽lisa。
“这老女人真的是阴险,要不是我洁身自好,这次就被拖下水了,也幸好你机灵。”
“?”
辛甜奇怪,“和我还有关系?”
“你不知道啊,她一开始想对付的人是你,拿着港城那边的花里胡哨跟那同学做了朋友,你别说不知道那也是你老师的学生,还是个班干部。”
辛甜没印象,房立农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行刑人的大头像都印上了,为了警醒。
看到人,辛甜认出来了。
四位女同学,她就认识那一个和lisa,倒是诧异男同志的大头像里,房立农点了老师是谁,辛甜却在看鹰钩鼻。
怪道说能沾许昌凡和房立农,肯定是之前的关系被查出来了。
房立农察觉辛甜在看鹰钩鼻,实话实说,“我和这人不认识,他就一拆白党,当初我找他也就是为了……咳咳咳,事情都过去了,不重要。”
看眼手表,“这个点已经解决了。”
……
陆让看着一盆盆清水洗刷掉地面上的血迹,双手插兜,骑着自行车回了学校。
回去就看到教学楼下等着的人,还有她身边站着的男同志。
陆让不动声色的上前,挤在俩人中间,问辛甜,“等很久了?”
“没,让让你看。”
辛甜把报纸递给陆让,说了新发现。
陆让点头,“我知道,我刚从城门口回来。”
辛甜眨眨眼,“六个全部……”
陆让伸手理了理她的衣领,“嗯,学校基金会也通知了郭太,那边估计要新来人,对了,这位……”
房立农摸摸鼻子,心想才看见他啊。
再看小夫妻两个,自己看自己都碍事,报纸贡献出去,人自己走了。
辛甜想喊,“我还有事没问呢,他刚刚说lisa要害我。”
陆让拦住她,“这事我也知道,边走边说。”
辛甜立马收回注意力。
陆让说,lisa因为留在省城这事一直记恨她。
这么长时间回去无望,才开始铤而走险要泄愤。
辛甜不理解,“那为什么要……乱搞?”
虽然上辈子看过那什么劈,真是摆在面前就有点接受无能。
陆让言简意赅,“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借房子的女同学本来就暗恋那老师,主动去了误把下药的水给lisa喝了。”
“鹰钩鼻那人的任务就是带你去,不过半路在歌舞厅遇见房立农,两人没交接好,房立农带着许昌凡去,等许昌凡走了就去追人,后头鹰钩鼻先带其他人去房子那时,lisa已经药效发作。”
女同学说,因为暗恋,当时只有她和lisa,男老师,她想趁机表明心意的,其他人到来的时候lisa也药效发作。
鹰钩鼻几个本身就是混的,荤素不急。
后来的两个女同学纯粹是被牵连,三个男人拽着,根本跑不掉。
“房东之所以那会去收房租,也是因为住在楼下听到楼上丁零当啷不对头,敲门没人理会,打开门就看到那一幕。”
辛甜哦了声。
陆让侧目,“吓到了?”
辛甜摇头,“不是,就在想lisa这些年怎么在郭太身边混的?”
陆让:“家族内斗,她是趁乱抓住的机会,对郭太有救命恩。”
辛甜:“她香江人这么毙了会不会引起什么?”
去年访华领导人提起了回归事宜唉。
陆让:“她是鹏城小渔村人,偷渡过去的。”
辛甜:“……”
辛甜:“原来如此,让让你这都知道?”
陆让:“……”
辛甜:“好厉害,校园陆小让,哈哈,你们学法律的是不是都有很多知道悄悄消息的渠道啊?”???
陆让揉了她一把,“旅游条例初版确定了,你要不要献上去?”
辛甜注意力被转移,“我又不是你这个专业的,人家能信我,你自己递吧。”
陆让:“现在双方学校有点尴尬,这事叫停了,老师没递出去,也不想浪费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就交给你来。”
辛甜后知后觉,是那男老师和女同学的缘故,忽然跳开。
“让让,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现在流氓罪抓好严!”
“……”
……
旅游条例最后还是辛甜交上去的,算做补充。
学校心知肚明,没吱声,倒也没拦着不用,导游当真促进了省内一部分的外汇收入,现在已经初见苗头,省内也想看效果,决定要不要大力发展。
人多就要有规矩才能控制。
辛甜的校园生活又忙碌了那么一小丢丢。
辛蜜找到人时,已经提前打了好几个电话,看电话的大妈都念叨辛甜忙什么呢。
辛甜嘿嘿笑,跟大妈没的说,专注和姐姐聊天。
忙不忙,累不累,学习苦不苦老三套。
辛蜜说完,问了个意外的问题,“你认识于春妮吗?”
很熟悉的名字,听过,谁呀?
辛甜念叨着,“于春妮?”
等着的陆让率先想起,“在建方接任你工作的人是不是就叫这个?家里不让上大学的那个。”??g
这是等待通知书时,辛甜和陆让无意提过于春妮。j??
觉得可惜。
首届大学生哎。
这么一听性,辛甜想起来是谁了。
那年夏天委委屈屈的从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调到殡仪馆跟车。
辛甜:“姐姐你认识她?她去上大学了!”
辛蜜:“我不知道,她前段时间帮了我个忙,说是还你人情,我就问问大不大。”
辛甜爆发了好奇,“她现在在干吗呀!”
辛蜜:“在相关部门做法医,上次来医院是领遗体的。”
她会在是跟着老师去临床的,有人坑她。
当时她看着遗体,如果被于春妮带走,是重大失误,她没资格。
于春妮提醒的她,陪着等到老师回来。j??
临走感谢时,于春妮才提了妹妹,再问人已经带着遗体走了,还要回去解剖。
辛蜜说:“齐正军跟我说,她为这个挨了批评。”
那这人情就欠大了。
辛甜这才一骨碌说了之前的事,“她没多说,应该不想让老家的人知道吧。”
辛蜜听全,心里有了底,明白如何和对方交往了。
是的,辛蜜想要交朋友。
毕竟法医也是医生,身为医药生,储备知识总不会错。
……
辛甜挂断电话,十分兴奋。
“让让,于春妮去上大学了!她好厉害,你不知道当时她家里人都打算把她嫁出去了。”
“志愿都没让填,我替她填的,交到学校的。”
“哇!她好酷,法医哎!你不知道她刚开始跟殡葬车的时候可害怕了。”
于春妮长什么样子,辛甜早就不记得了。
可她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想着美好的未来而去。
她真棒!
陆让看她眨着眼,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勾着肩膀大夸特夸,一路夸上楼梯进家门,给按床上。
兴许是开心,辛甜十分兴奋,错拿了以前没用完,医院领回来的套,后果就是再次玩破了套。
陆让已经学会了算安全期,掐指在安全期内,帮忙洗了澡,这事没第一次那么放在心上。
心里头就记了一件事情。
这破套得丢。
……
春暖花开。
m国拒绝对给予政治庇护,外交部将前往提出抗议。
郑燕将同行,争取来一个名额,因发展方向,名额最后落在了辛甜的手里。
谢仁和钱昆有点遗憾,看着辛甜的眼神巴巴带着羡慕。
辛甜低调再低调,她就是个挂件,跟着老师开眼界的。
国际抗议严肃且激烈,最终关系破裂,终止交流。
会议上下来的辛甜,脸色煞白。
那会就觉得,政员和学生,天差地别。
透明人去,透明人来,别人没记住辛甜,辛甜自我觉得开了眼,成长了,然后下飞机晕倒在机场,成功在结束时被大家记住了。
辛甜再睁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是哪?
她是谁?
直到手被抬起来,一张脸凑近,关心地询问,“怎么样?感觉好点没,还有哪不舒服。”
辛甜眨眨眼,“让让。”
耳边的声音清晰传来,护士和病人的交流声,家属的关心询问。
哦,她在医院。
记忆在慢慢复苏,辛甜睁大眼睛立马单手捂着脸。?s?
“完蛋,我会不会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下飞机晕倒的?好丢人。”
郑燕拿着检查报告靠着们,噗嗤笑出声,“也有好处的。”
“老师。”
“领导们都知道我有个身娇体弱的小学生,恭喜你扬名了,双喜临门。”
“……”
这喜不要也罢。
陆让敏感,“还有一喜?”
郑燕把检查报告递出去,陆让看不懂,妊娠是什么病?
郑燕也没在这事上吊小年轻,“辛甜怀孕了,刚刚五周,因为连续飞两次,接下来要好好休息。”
外交团到那只停留了一天,得到结果就带人回来了。
怀孕的人坐飞机,确实危险。
辛甜:“让让,老师说我怀孕了。”
陆让捏着报告,“我,我再检查一下报告。”
辛甜发呆,“我还是个孩子。”
郑燕:“多大了,你二十二怀孕还是个孩子啊,放心,学校不拦着研究生怀孕,就一点,响应计划生育,少生,优生。”
辛甜木讷地点头,郑燕还有事,转身先离开。???
她再看床边,陆让已经不见了。
人呢?
……
陆让站在医生门口,拿着报告在问。
“妊娠是怀孕吗?”
“那她晕倒是因为动了胎气?”
“她还小,现在怀孕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医生看眼病人信息,习惯了。
又是一个新手爸爸蒙圈,递过去一个孕妇指南。
“问题不大,这几天好好休息,盯着点别见红,多看看。”
陆让抿着唇,同手同脚地回到辛甜床边,神色严肃地道歉。
“对不起。”
“?”
“你怀孕了。”
“……”
辛甜挑眉,“那打掉吧。”
“!”陆让脱口而出,“我问医生,说对你身体不好。”
辛甜炸毛了,“你竟然还真想过!”
陆让抿唇默认,他其实没那么想要孩子。
辛甜拿枕头咋他,陆让也不躲,只让她别动气,再伤了身体。
怀胎十月,她还有学业呢。
陆让抓着头发,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一声。
隔壁床都看傻眼了,不明白这小夫妻闹什么,怀孕不是好事?
辛甜也顾不及作,抓住陆让的手,“我爱人你的打什么。”
陆让攥紧手,听辛甜问,“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啊。”
“他来的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至少等你毕业。”
“那毕业之后还要找工作呢,新工作想要站稳肯定要付出十倍努力,那会也不适合怀孕呢,累。”?s?
“那等稳定之后也没关系,你上学早,年龄小。”
“我要是升职呢?一年又一年,真稳定我可老了,到时候大龄产妇要命……”辛甜嘴巴被捂住,抬眼就看陆让慌到不行。
辛甜被刺了下,拍拍他的手重新规划。
“你是爸爸呀,要撑起家的,我觉得现在挺合适,导游那边停了,再不行学业方面我可以暂时停德法两门,上到现在我拿到个本科毕业足够的,只一门英语我很厉害的。”
这样时间就空出来很多。
“暑假两个月空闲时间,算算日子赶在年关寒假出生,还不耽误坐月子,满打满算我就今年辛苦点。”
辛甜努力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说。
“我们就生一个,一毕业还不耽误我工作,你说是不是。”
“带孩子没那么容易。”
“好困,想睡觉,让让你去问问我能不能回家。”
陆让迟疑片刻,点头去问医生了。
辛甜见此,掀开被子下床,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毕竟现在能自由过来的,只有妈妈一个人!
电话接通,辛甜就冲着妈妈喊,“陆让虐待他儿子。”
走廊转角处,陆让抬头看着小妻子告状的身影,再一次确定。
他老婆怀孕了。
……
“荒唐,那么多计生用品白给的是不是。”
“大男人一点计划都没有。”
“感情不用你怀你生无所谓啊!”
辛继荣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响亮且尖锐。
他气死了。
这才结婚还没一年,怀孕了?
辛继荣不解气又是一通输出,这才让陆让把电话给小闺女,一换人,声音立马变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
“要不要休学在家休息。”
“怎么好好的晕倒了呢。”
辛甜十分开心,她喜欢热闹,结婚之后家里只有让让,清冷不少。
现在很期待孩子的到来。
直到爸爸问,“到时候你上学孩子谁带?”
辛甜说:“雇人吧,只要不超过七个人,现在不管的。”
辛继荣:“人心隔肚皮啊,不然这样,过年生了之后我给你带两年,带到够岁数上托儿所,我这合作已经敲定,接下来在宁市盯着建寻呼台就行。”
辛甜诧异:“啊?”
她没想到爸爸有这心思。
林雪柔倒是听见,“我可以带,跟你们住,反正房间够。”
辛继荣磨牙,媳妇跟他抢怎么办。
辛甜觉得爸爸妈妈都想太早。
含糊过去后,打着哈欠靠在陆让身上回到房间里,沾床就睡。
陆让站在床边看着她安宁的睡颜,因为孩子到来被影响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敲门声传来。
陆让回头看到丈母娘在门口,给辛甜盖好被子才走出去。
他主动问,“要不要跟大哥辛蜜他们说一声?”
林雪柔摇头,“满三个月胎稳定了再说。”
陆让:“那我重新找个房子整理一下,这二楼太危险,我担心后期肚子大起来太危险。”
林雪柔:“找是要找,直接买吧,之前没找到合适的,这次再看看。”
“恭喜你,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