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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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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如此惊慌。

越想景欣公主越不是味儿,手心都被攥住了细密的汗水,结果就听到门里传来少女的惊呼声,她眉心一跳抬眼看去就见父皇从门里大步踏出,怀中已然抱着一直在挣扎的少女。

薄柔挣脱不开眼角瞧见景欣公主立马伸手朝她求助:“景欣公主,救救我!”

她话音刚落屁股就被拍了一下,耳边传来景诏帝淡淡的声音:“朕能吃了你不成?”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哪怕她并不疼却也因为周围有很多人而觉得难堪,哪怕那些人根本就是低着头根本没敢抬头瞧她。

她又羞愤又焦急,却是不肯收回朝景欣公主伸去的手,可怜又无助的瞧着她。

景欣公主这会也是脑内乱糟糟,她没想到父皇来找的小猫咪竟然是薄柔。

如果薄柔此时跟他走了,下场肯定是会被封为某个妃嫔,那她的大哥……

景欣公主想了想然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父皇!”

她的声音成功的将景诏帝的步子唤停,他淡淡侧眼瞧她,等着她说话,手上的动作却一时不刻的在安慰着怀里已经炸了毛的小猫咪。

一会摸摸她的黑发,一会揉揉她的小脸,哪怕她并不愿意一直在推拒,但这也却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您怀里的人,是我大哥的心上人。”

景欣公主将话直接挑明,不这样说,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能让他放开薄柔的理由。

这话一出,景诏帝摸着少女发丝的动作顿了顿,周围也一片静悄悄的,宫女和侍卫都低下头装作死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说什么?”景诏帝敛了敛眉,抬眼瞧去看景欣公主的视线冰冷。

“您怀里的这个少女,就是大哥一直在找的人。”哪怕知道景诏帝会生气,但是景欣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实说来,不然一会嫂子变娘娘,真不敢想大哥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景诏帝低下头看着怀里惊愕的张着小嘴似乎很惊讶的少女道:“你喜欢屿儿?”

薄柔看了眼景欣公主以为这是她给她故意找的说辞,连忙点头:“是呀是呀。”

只要放过她,让她喜欢谁都行。

“那正好。”景诏帝揉了揉她的脸,声音听不出喜怒:“以后让他叫你母后。”

说完他抱着少女径直走出了景欣的宫殿,那些侍卫宫女也跟着浩浩荡荡离开,只剩下景欣公主站在原地一脸焦急。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大哥眼下在关禁闭,她这个消息根本送不进去。

如今如何是好。

景诏帝纳新妃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齐州词知道这个消息后没什么表态,虽然那个人竟然会主动纳妃这个事情很罕见,但是他现在对他纳不纳妃并不感兴趣。

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在哪,从秦阮阮嘴里也没套出什么问话来,一问三不知,他已经厌烦了这种每日必须要应付秦阮阮的行程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以为他不会在乎。

他以为他不在乎的。

齐州词依靠在椅子上,看着手里刻着梨花的扇面发呆。

外面不一会传来一个女人嚷嚷的声音伴随着夏白的推阻声,随后门被倏地推开。

“你说你在这呆着像是什么样子,没事不如多去找秦阮阮培养感情,你跟齐屿又比不得,他的靠山可是皇后,哪怕今日关了禁闭过几天他依然是他的大皇子,未来的储君。”

女人一进门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样子就开始指指点点,指点完了以后又开始抱怨起来。

“你若是再不努力,娘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你父皇今日又纳了个妃,竟然还是个小宫女。”

“一个小宫女姿色还能好到哪里去。”她摸了摸自己保养得当的脸颊哀怨的道:“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你以后不能成为这样的人知道吗。”

她一进来就啪啪啪说了一大堆,说累了以后就自顾自的坐下倒起茶自己喝了起来。

“贵妃娘娘……”夏白站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样子有点头疼,分明他拦了没打算让她进来,但是哪想到她竟然硬闯了进来。

“怎么了?我连来看看我儿子都不行了吗?”她边说边抬头瞪了夏白一眼,然后将手里的茶砰的放在桌上,溅出了些许在桌上。

“州词,你应该管管你的下人,这像什么话,当母亲的想来找儿子说说话都不行吗?”

“若是你来就为了说这些的,就先回去吧,我没有心情听你说这些。”

任她作了一会,齐州词便面无表情掀起了眼帘瞧着她,神色没有了以往之前的温软和气。

贵妃很清楚这个儿子的脾气秉性,知道他这副样子便是生气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日子这么苦,还不能跟你抱怨抱怨了,我就你一个儿子,我不跟你说跟谁说。”贵妃抱怨他道。

“可我已经听腻了。”齐州词握紧手里的折扇,他声音平静透着一股子冷淡:“每次你不如意了失宠了难过了,就会找我抱怨。”

“哪怕你知道那个男人并不爱你,哪怕你知道你这一切都只是在无意义的牢骚,但你依然并不愿意做出改变,仍然固守己见的发着你幽怨的牢骚。”

“甚至,想要操控我企图弥补你人生的遗憾。”

“母亲,我也是人不是个工具。”

“我也会累的。”

他说完将身子放松靠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如今终于说出口以后他并没有觉得多高兴,相反他很疲惫。

他瞥了眼惊愕的女人对着夏白道:“夏白,送贵妃娘娘回去休息。”

他真的累了。

“州词,娘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贵妃推拒开夏白想要拉她的动作,她焦急的说道:“秦阮阮你必须拿下知道吗?这样你才能有机会争取皇位,这样以后娘才不会继续被踩压,娘前半生够苦了,后半生不能这样下去了。”

齐州词瞧着她拉扯他袖子的指尖,很用力,连指腹都泛了白。

但他知道她的焦急并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是担心自己的后半辈子。

他冷漠的将她的手拿走,“送贵妃娘娘回去。”

夏白将还在嚷嚷的贵妃强硬送了出去,门一关室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夏白瞧着阖眼似在小憩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组着词汇道:“殿下,您没事吧。”

夏白知道贵妃娘娘给二皇子从小到大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但二皇子从未像今日说这么多话,看来真的是伤心了。

过了片刻后那似乎小憩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对夏白说道:“我确实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但不是秦阮阮。”

夏白询问道:“殿下喜欢的是何人。”

“丞相府的一个婢女。”他嘴角泛起了丝丝苦笑,“虽然我一直不承认,但是她如今失踪后我才知道我过得有多不好,我无时不刻都在想她,甚至还会迁怒秦阮阮。”

“我骗不过我自己。”

他的话在夏白心里激起了道道波澜,他惊愕于自己的殿下竟然喜欢上了丞相府的婢女。

这不是巧了么?

之前季庆柏似乎也跟他说过类似的事情,他当时还嘲笑大皇子没眼光,竟然喜欢上了丞相府的婢女。

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打赌他一定赢了,如今这有些不妙啊。

“那殿下打算如何做?”夏白压下了心里的想法询问着齐州词。

齐州词道:“秦阮阮似乎喜欢老三,如果她若是喜欢老三就让她嫁给老三,那是最好不过。”

“可是三殿下似乎一直都没有出面,很有可能就是直接放弃秦小姐了。”夏白皱了皱眉说道。

“秦放的庆功宴不是定下在晚上了,这个场合他肯定会出现。”齐州词并不担心。

“但是这样,二殿下不就功亏一篑了。”

“她本来也没有多喜欢我,只不过是喜欢皇子追捧她的感觉而已。”齐州词嗤笑,他早就看透了秦阮阮的心理,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

既然殿下都如此打算,夏白也不好多说什么,等出了屋以后想找季庆柏吐槽,结果才想起他似乎也跟着一起被禁闭没法走出屋。

闹心。

日暮偏下,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勾勒在树梢间,渡上浅淡光晕。

薄柔坐在床边扣着手指很不安的看着外面渐渐昏黄的天色,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自从景诏帝将她带到这个小楼后就吩咐了人看守大门不让她出去。

那些奴婢都称呼她为娘娘,这个称呼让她感觉很不安,但是她又出不去。

就在刚刚她还接到了女主攻略进度条倒退的系统音,虽然不是很多只有百分之五,现在还有百分之五十五,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她就很慌。

这意味着在她被掳来的这段时间里女主那边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剧情。

而她还没办法去跟着弥补,只能束手无策坐在这干等着。

又过了没一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景诏帝那个明黄的身影从门外踏入,他挥散了跟进来的宫女,走进内室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女上下打量道:“这套衣服很适合你。”

薄柔自被带到这后就被宫女带去强势的洗了澡换了衣服,换的衣服是白色带着浅绿色的裙装,看着布料就是极其昂贵的那种。

他站着欣赏了一会就对薄柔道:“晚上跟朕出席个宴会。”

薄柔抬起眼帘瞧着他,面容一片平静,她现在知道她没法反抗所以就平静了,只是听他这么说心里仍然有着不好预感。

果然,他的下句话就是:

“让朕的儿子们都看看朕的爱妃。”

他说着指尖上前摸了摸薄柔的脸蛋,薄柔微微朝一旁侧去不让他碰到自己。

“我不去。”

“为什么,是觉得朕给你的宠爱不够吗?”他说着,然后硬是勾着她的下巴朝着他抬了过去,另一只手摩挲她娇嫩的脖颈道:“若是你肯服侍朕,或许朕会考虑给你更高的宠爱。”

反正他依现在的地位,已经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哪怕是皇后的位置,他也给得起。

他说完唇就朝着少女白嫩的脖颈压去,一只手按压着她的脖颈不让她乱动,一只手则是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皇后的位置也给你好不好。”

意乱情迷间,他问出这样的话。

37. 第三十七苏 娘娘,我们偷情吧

“陛下。”外面不合时宜的传来个声音打断了景诏帝的动作, 他微微起身道:“何事。”

“三皇子求见。”

若是旁的事情侍卫绝对不会这么没眼力见但是偏偏是三皇子。

谁不知道陛下对三皇子宠爱有佳,所以侍卫才敢在这种时候打断陛下。

景诏帝皱着眉伸出指腹摸了摸手下少女涨红的小脸道:“你先好好歇着。”

说完他便抽身离开,走之前还特意吩咐侍卫将看守力度再加大一点。

薄柔见他走了急忙离开那张床, 将散乱的衣服好好整理以后回想侍卫刚刚说的话。

三皇子?

她连忙站在窗前眺望着站在庭院下的人, 远远地她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背影立在门洞旁边,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般, 立在门洞下的人缓缓侧过头瞧了她一眼。

虽然距离很远而且只有模糊的半张脸但也足够薄柔惊为天人。

不无外乎她会如此惊讶实在是因为他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太过漂亮。

那种出尘的气质仿佛他不应该生存在凡俗里,应该去天上当神仙, 无欲无求无喜无悲, 美到极致的精致不真实感。

“你找朕有何事。”景诏帝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

齐允言收回目光长睫微垂,缓缓道:“你可曾你之前说的话。”

“你母妃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朕还要替她守寡不成。”景诏帝微微蹙眉,看着眼前有八分像逝去之人的儿子道:“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你也要应该学着走出来。”

齐允言没说话, 那张漂亮的面容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早就明白面前这人是薄情的,他也没期盼什么, 这次来也根本不是为了跟他废话的。

“你若只为了这件事而来就早些回去吧。”景诏帝心中挂念阁楼里的少女想将齐允言打发走, 却不料他下一句话让他神色微变。

“计划出现了点问题。”

薄柔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但是自从景诏帝急匆匆地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直到夜幕降临外面都挂上了烛火灯笼的时候门才被宫女推开。

“娘娘该去宴会了。”

薄柔根本不想去这个所谓的宴会,但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这种决定根本由不得她, 所以她只好跟在宫女身后出了门。

本来薄柔打算路上趁机溜走,结果从她一出门开始, 她的左右前后就围满了侍卫。

看样子就是怕她逃走所以故意安排的。

所以这一路上薄柔纵然有逃跑的心思却也没有逃跑的计划,只能被老老实实带到了一处殿前。

宫女将眼前的朱红色门推以后就退在了身后,薄柔硬着头皮朝里迈了一步后就感受了一堆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抬眼看去就见殿内早就坐满了人, 似乎他们本来正在彼此畅谈的喝着小酒,因为她的到来这一切的氛围都被破坏,瞬间变得尤为安静。

景诏帝视线看向自从少女出现后就攥紧酒杯的大儿子齐屿,直直盯着少女的二儿子齐州词,和魂不守舍看着她的秦放。

他眼眸划过一丝深意,起身对站在门口处的少女招手道:“过来。”

薄柔本来以为宴会应该是那种小型的家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秦阮阮一家人竟然也在,不过秦阮阮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秦阮阮因为秀红突然失踪的事情烦心许久,虽然她也派人去找了但是根本没有下落,所以又焦急又担忧,人自然就憔悴了很多。

不过秦阮阮在看到薄柔出现以后还是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在注意到她的穿着后更是视线带着难言之隐。

原来今天传言纷纷的那个宫女升为妃嫔的人就是她吗?

所以在偷偷离开丞相府以后她就另攀了高枝,直接进宫里当了妃子?

她这是何苦,出卖身体去伺候一个能当她父亲的人。

秦阮阮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

虽然她对薄柔之前做出的事情有些生气,但是至少主仆一场,她也不希望她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边秦阮阮还在想着,那边薄柔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过去。

她感觉有很多视线盯在她身上,目光像是激光一样想把她穿透,但是她又不知道这些视线都是哪些人。

眼看她还在犹豫,景诏帝刚要起身过去迎她,就听一旁传来如冰雪的声音道:“不如让她坐儿臣这。”

他的声音淡淡又抓耳,薄柔听着眼熟,顺着声音看去结果正好看到一袭白衣胜雪视线朝她看来的人。

她呼吸一窒。

这是三皇子吗?

肤白发黑,唇是带着润润的红,眉眼像是勾勒出来的山水墨画,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这当真是极美的人。

之前只是瞥了半张脸就能领会的美貌,如今直观面对更是让人心灵震撼。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人,倒不是说形容他像是女子,只是说他的美已经模糊了性别。

薄柔皱了皱眉,她心里原本认定三皇子已经出局,不过如今看到三皇子的面貌她心里又开始动摇起来,她瞥向坐在不远处的秦阮阮。

秦阮阮果然如她所想一般双眼痴痴地盯着三皇子,生怕别人看不出她一双大眼里写满了倾慕。

既然如此,那她就替秦阮阮把把关,毕竟她还记得三皇子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而且是个很恶劣的人。

想到如此,她便微微抬首,坐在了他身侧空着的位置。

眼见她已经落座,景诏帝便也不再好叫她过来,只好作罢。

他看向一旁坐在他身侧笑的温婉端庄的皇后道:“你看她怎么样。”

皇后视线看向坐在三皇子旁边的女子,温声道:“瞧着像是个乖孩子。”

神色没有半分不满,也没有对她刚才的举动有任何的看法,端庄又得体。

景诏帝看了她好一会,这才收回视线晃了晃杯子里的酒道:“婉儿掌握后宫这么多年,是不是已经有些累了。”

皇后唇边笑意微微深邃了些许:“是有些累了。”

“不过还撑得住,毕竟也没老到那个程度,您说呢陛下。”

她急转而下将话题直接抛回去给了景诏帝,面容保持她的温婉大方,内心怎么想的那就无从得知了。

景诏帝没有言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手腕上的手串,视线微拢看向一旁坐着安静本分像是个小鹌鹑的少女。

他本以为她要过去坐的原因是因为看上了齐允言,毕竟他心里清楚齐允言那张脸对她这种年龄的少女有多大的杀伤力,完全足够让她春心萌动不能自已,比如另一侧已经毫不掩饰的秦阮阮。

但是看起来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过去坐的,好像纯粹就是为了躲他。

薄柔当然不是因为看上那张脸所以才坐过来,对她来说脸长得越漂亮的人越危险,这种长相一般都是男主级别的,她恨不得敬而远之,远远的欣赏欣赏就够了。

这次坐过来也只是为了看看三皇子到底是不是个脾气秉性很好的人,不过又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所以只能用余光留意一下。

齐允言本来以为她坐过来会跟他搭话,结果她全程都没有搭理过他,视线只盯在她眼前桌面上的那些吃食。

他微微侧过眼瞧她,见她安静又乖巧的坐着,忍不住出声道:“你若想吃便吃,不必有那么多拘束。”

他的声音飘进薄柔耳里,刚刚遗忘的熟悉感又漫上了心头,她转头去看三皇子,发现他也正在瞧她,然后她急忙收回视线本分的盯着眼前的桌子。

心里却有些狐疑,为什么三皇子的声音听着那么耳熟,但是像谁呢,她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她肯定是没见过三皇子的,按理说压根不可能对他的声音很熟悉,但是她确实感觉到熟悉的不行,仿佛答案已经到了嗓子眼了,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齐允言看她一副避讳收回视线的样子眼睫颤了颤,也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没有在说话。

不过那对淡唇却是抿了抿。

“这就是那位被陛下宠爱的新娘娘吗?”

一道男声从不远处的下方传来,薄柔抬头看去,就见秦放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她,那双眸子似乎涌动了很多情绪,翻滚又浓稠。

不过最后都掩归于平静。

至少表面看上去很平静。

“秦将军对此有什么看法吗?”放下摩挲手串的手指,景诏帝抬起眼帘看向秦放,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意味。

“没有,臣就是觉得娘娘很眼熟。”秦放唇边勾起微笑端起酒杯起身朝着薄柔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然后轻声道:“跟臣府里不久前失踪的一个婢女长得很像。”

薄柔被他的炙热的视线盯着仿佛又回到了那夜,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然后就听他道:“今天是臣被册封的日子,敬娘娘一杯。”

话音落下他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他对面坐姿乖巧的少女将手中酒杯倒扣,示意他喝的一干二净。

薄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桌前的酒,小脸皱了皱,她并不喜欢饮酒,但是眼下这种场合也顾不得她喜不喜欢。

她拿起桌前的酒杯示意一番也随之倒入唇中,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落,呛得她咳嗽了几声,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这与上个世界她喝过那个酒水完全不同又辣又呛,一点都不好喝。

看她皱着眉被呛的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秦放心里的郁气散去了些许,终于放过了她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回去。

薄柔正咳嗽着眼前的桌面伸过来一只白玉般的手,手指中攥着一只白瓷杯,杯中还冒着袅袅热气,随之一个平缓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喝点水缓一缓。”

薄柔被呛得难受,闻言急忙伸手去摸杯子却正好将他来不及撤走的指尖攥入其中。

双方俱是一怔,不过薄柔很快就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抽出了杯子然后递入唇边准备喝水。

注意到她动作的齐允言伸手捏住了她的腕子,出声提醒道:“小心烫。”

但是他提醒的有些晚,薄柔已经被滚烫的水烫到了唇,她小声的嘶了一声,连忙将水放回桌面,泪眼汪汪的捂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这副样子被对面的齐屿收入眼底,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心下有些担忧但又不得不坐着。

今日这种场合人太多,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担心会连累到她的名声。

所以齐屿只能捏紧手里的杯子坐的端庄笔直装作不在意。

将大哥神色收拢进眼底的景欣公主叹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站在她跟前伺候的宫女道:“阿雪,你将这碗凉羹端给她吧。”

她实在是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希望她大哥接受良好吧。

于是还在等着水凉的薄柔就收来了来自景欣公主的羹汤,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景欣公主,然后一勺一勺吃着那碗凉羹。

齐允言见她吃的高兴,垂了垂眼帘默默地将已经在掌心握着的瓷瓶又收了回去。

眼下场内正歌舞升起,舞姬正挥动着柔软的身躯完成一个又高难度的姿势,将刚刚有些凝重的气氛冲散的一干二净。

等歌舞歇后,终于也奔向了宴会的正题。

景诏帝看着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秦放道:“秦将军如今也算是齐国的得力干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朕可以满足你。”

秦放放下手中的酒杯正声道:“保卫国家是臣应当做的事,陛下这么说便是折煞臣了。”

一旁的丞相也跟着搭着话茬笑道:“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哪敢还跟陛下要什么东西。”

丞相知道这次宴会没那么简单,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秦放不要太过放松,没想到他刚才竟然惹出了那么大个篓子,竟然还敢去当众惹那位新娘娘。

丞相目光瞥向那个从坐下就一直吃到现在的新娘娘,刚刚秦阮阮已经把她的身份都告诉他了。

所以他现在看她便很难不去怀疑她有什么目的。

被人用异样目光盯着的薄柔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引去好多人去看她,不过她都不知道,揉了揉鼻子接着吃。

身边的齐允言因为一直都没有出格的动作所以薄柔已经不盯着他了,专注于面前的美食,所以她并不知道她面前的美食有很多都是齐允言从自己桌上一点点放在她桌上的。

“秦将军如今也二十有余了吧,可有婚约?”景诏帝从少女身上收回视线再次发问。

秦放闻言面部看不出分毫情绪:“臣未曾打算娶妻。”

“哦?”景诏帝挑了挑眉。

“臣这种身份,耽误女子便是一辈子,干脆不娶妻也来的自在。”他翘了翘唇,唇边看不出有丝毫笑意。

这确实是他最初的想法。

不过现在——

他视线快速的瞥了一眼就知道吃的少女,心里划过微微黯淡。

现在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景诏帝对他的回答没有发表建议,只是将话题一转看向本分坐着的秦阮阮道:“那不知阮阮的事情怎么样了,看上了朕的哪位皇子。”

景诏帝亲切的称谓让秦阮阮微微红了脸,她先是瞥了一眼独坐席间把玩折扇不理旁事的二皇子又看了眼如谪仙白衣胜雪的三皇子心中有些犹豫。

她已经将大皇子排外了,因为他不久前明确的跟她表达过他不喜于她,虽然她内心微微失落但是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如今她纠结的是,二皇子对她很好,体贴入微。

而三皇子……

她目光微闪,面颊飘过红晕。

三皇子仙姿玉容,很难让人不喜欢。

但是三皇子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她不知道三皇子是什么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嫁给三皇子。

将她的纠结收入眼中,景诏帝也没催促她,指尖轻轻敲击案桌,视线略过一旁吃的头也不抬的少女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如今怕是也就她能吃得下了。

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往日宴席间心最大两事不管的景欣公主如今也没了胃口,放眼看去整个席间也就薄柔吃的头也不抬,甚是心安理得。

“如果阮阮还没想好,不如在等些时日,不急。”

看秦阮阮实在纠结,景诏帝也放过了她。

秦阮阮闻言松了口气,握了握粉拳决定一会宴席散了后她去找三皇子谈一谈。

景诏帝招了招手对一侧的宫女道:“给柔妃再上些糕点。”

这柔妃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齐屿微微绷紧了身体,垂下眼帘克制的不去看。

齐州词抓紧手中的折扇,却也只能维持表面的笑容。

场内因为景诏帝这一句话本来有些松弛的气氛顿时又有些紧绷。

若要问原因的话,大概就是他们从未见过景诏帝将宠爱这两个字摆的这么光明正大。

哪怕以往最受宠爱的瑶妃也不过是被封了个好点的寝宫,景诏帝并未在行动上给予什么。

连这瑶妃的妃位也是在她死后得到的追加。

如今薄柔不仅上位就被封为妃,更是得到了景诏帝的关怀。

哪有妃嫔有资格参与将军的庆功宴,没看连二皇子的生母都没有来,那可是贵妃。

而这一切能解释的原因不过都是因为宠爱二字。

薄柔并不知晓在他们内心翻滚云涌的想法,只是看到宫女又给她摆上了糕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别人都没动,她不仅吃没了,还又让人上了一盘。

这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过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行动可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吃的飞快,连一向心大的景欣公主都不得不承认薄柔比她的心还要大。

要是她处于那种环境下,别说吃,喝口水她都嫌噎得慌。

原本还纠结的秦阮阮也发现了眼前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拽了拽一侧闷着头喝酒的大哥小声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气氛怪怪的。”

秦放抽回了袖子道:“吃你的。”

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跟她解释什么,看着那吃的心安理得好似并不明白她出现在这场宴会意味着什么的少女心里就生出一股子闷气。

所以只好大口喝着酒抵消心里的闷气。

若说不后悔那日喝醉酒强迫她做那种事是假的,他醒酒后其实是后悔的,翌日找不到她时他心里的害怕和失落几乎将他淹没。

但是如今却又开始后悔没做到底。

如果他做到底了,她今日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妃嫔,而是他的女人了吧。

想着他又倒了一杯酒继续喝了起来,试图将自己麻痹,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见大哥一喝就喝的没完,秦阮阮怎么劝也不听只好去跟一旁的父亲讲。

丞相将秦放的模样收在眼里,对秦阮阮道:“不用管他。”

他心下心知肚明,这一切跟那个娘娘脱不了关系。

这场心思各异的宴会很快就散场了,薄柔摸了摸吃的鼓起的小肚子起身朝外走,很是满足。

她身侧的齐允言见她连走也一句话也未曾跟自己说,眸子微微下垂心中有些失落。

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但是却又更让他难受。

他刚准备上前追上去,结果耳侧传来女子柔中带怯的声音:

“三皇子殿下,我能找你说几句话吗?”

齐允言抬眼瞧去便见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女子,他微微蹙了蹙眉:“你是谁。”

秦阮阮听他这么说脸色微微白了些许,不过还是揪着手指道:“我是秦阮阮。”

“你就是秦阮阮。”齐允言想起之前少女似乎就在叫做秦阮阮的女人手下当婢女,似乎还试图要害她。

不怪齐允言只记得这一层关系,之前景诏帝说婚约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在听,直接给脑子放了个假。

而这场宴会他的视线心神乃至嗅觉也一直在为身侧的少女触动,并没有理会场内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

毕竟那些又不重要。

而秦阮阮的长相更是别提,根本没入过眼。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眼看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齐允言对着面前还在扭捏的人说道。

秦阮阮手指紧张的攥着衣裙红着脸道:“三殿下为什么未曾去看过阮阮。”

“本殿为什么要去看你。”齐允言声音淡淡,但是内容可不太好听,直接让秦阮阮本来还有点羞红的脸杀的一片惨白。

她这边还在受伤,那边将手中酒瓶放下桌的秦放径直朝着少女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不一会就在林间小路找到了被侍卫和宫女包围的少女。

他唇角咧了咧,上前直接道:“刚刚东南侧传来了异动,似乎闪过了一道黑影。”

他这话一出让侍卫大惊,连忙带走了大部分的人去朝着他说的方向看去,而剩下的几个侍卫根本难不倒秦放。

只见他手中仿佛凝成虚影一般的几个动作,那几个宫女和侍卫就软软的倒在地。

本来还因为人多很有安全感的薄柔看眼下只剩她一个站着的人后连忙转身就跑,秦放勾了勾唇角直接大手一横,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抵在了树下。

眼下四处静悄悄,丛林漆黑,只有月色微薄的光洒下点点银光让人依稀得见周围事物。

这种环境,最适合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秦放翘着唇,指腹摸了摸她因为夜风吹袭有些冰凉的小脸问道:“躲什么。”

微微的酒气伴随着呼吸洒在薄柔面颊上,她心里跳的忐忑,却也知道她眼下哪怕挣扎也根本逃不过,干脆硬气的回道:

“我冷了,还不能让我回去取暖吗。”

“娘娘说的是,倒是臣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秦放发出闷闷的笑声,几日不见倒是没想到之前只会在他身下哭的少女如今也能这般硬气。

倒真是,让人很难接着去生她的气。

他指腹粗糙的纹路刮蹭着少女柔软的唇瓣,叹气道:“那需要臣为娘娘暖暖吗?”

他一口一个臣,搞得薄柔好像在背着皇上跟他偷情一般,她不自在的侧了侧头躲过那一直在她唇上摩挲的指尖道:“你让开,让我回去就行。”

想了想接着道:“让开我就不罚你。”

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娘娘诶,跟之前丞相府的小婢女身份可不同,他这是骚扰!她可以罚他的。

没成想她的话丝毫没让他退步,反而让他更加得寸进尺的将腿支进她两腿之间抵着树干,声音沙哑的道:“娘娘打算怎么罚臣。”

二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近,凑近的呼吸薄薄的打在薄柔脸上,她不适的动了动腿才发现早已被禁锢,而手更是被他抵在树上。

这不妙的姿势让薄柔不禁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你!大胆!”薄柔憋了半天憋出这三个字,然而她这三个字却让秦放笑出了声。

他上前用脸颊蹭了蹭少女微凉的小脸,蹭的薄柔觉得脸颊一片火辣辣的生疼。

“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秦放感叹般发出声音,心下的生气早就化成了一腔柔水,只恨不得全部倾泻倒给她。

“之前那次是我鲁莽了,若是惹你不高兴了,可以原谅我吗?”

他将额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透过月色薄柔能看清他眸子闪动的真诚。

他似乎是很真心实意,但是——

“你若是放开我,我就原谅你。”

薄柔动了动根本无法动弹的手闷闷的说着。

“那算了,你爱原谅不原谅吧。”

薄柔:?

她刚抬起眼想质疑的问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被吻住了双唇。

他的唇很烫,烫的她忍不住一哆嗦,但是身子被禁锢在树干之间她无法后退只好承受着他的热情。

辗转留恋往返好一会,秦放微微放开她的唇,低垂着眉眼哑声问着双眸迷蒙泛着水光的少女道:“娘娘,我们偷情吧。”

薄柔被亲的有点喘不上气脑子有点缺氧,听到他这话理智才渐渐回笼。

她能感受到他勃发的热情正紧紧地抵着她,但是他这话却吓得她一哆嗦。

“你认真的?”

薄柔不可置信,她如今都成为皇上的人了他还惦记她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可是会掉脑袋的吗?

“当然,臣只是通知娘娘一声,并没有询问娘娘的意见。”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

若说之前那次秦放后悔了,但是这次却不会后悔。

她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妃子,说不定已经被碰过了,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希望自己的表现能比皇上好,好以后方便来偷个香。

裙下之臣什么的,想想就刺激。

秦放并不觉得自己会比皇上差,虽然他没实践过,但是想想就知道景诏帝年龄已经那么大了,怎么可能会有他腰力好。

越想越觉得他应该好好表现一番,所以他伸手就朝着少女裙下探去。

薄柔双腿一夹,脸色骤然涨的通红,“你!”

她声音刚出,远处就传来了一道浅淡如水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薄柔和秦放闻声同时望去,就见浅薄银辉月色下的小路上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站在那瞧着他们。

因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如同渡了光站在阴翳的身形,所以薄柔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但是这也足够让她社死了。

这可是三皇子,景诏帝的儿子,让他看见了自己和新上任的将军不清不楚,转头他一跟皇帝说,秦放的脑袋掉不掉她不知道,她的应该是掉定了。

秦放微微松开手,放开抵着少女的手,声音淡淡道:“原来是三皇子啊。”

与薄柔紧张又涨红的表情相反,他面容一片平静,甚至还有心情伸手安抚摸着少女的发顶。

“三皇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齐允言瞧着他亲昵的动作,唇微微动了动,缓缓溢出一声呵气声。

他面容平静,心中却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一种翻江倒海几乎将他淹没的情绪。

他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知道能用什么字形容他这种心情。

嫉妒。

这种嫉妒疯狂的席卷他的心头几乎让他的指尖发颤,想着他好不容易将秦阮阮打发走,一来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原来这就是她不搭理他的原因吗?

38. 第三十八苏 我能亲亲你吗

“将军大半夜不回府, 一会禁时到了可就出不去了。”齐允言目光略过地上躺着一片的人淡声说着。

秦放知道如今三皇子来了他就不能再接着跟少女亲密接触,便放开少女退开几步道:“那便有劳三皇子送娘娘回去。”

他心下有些可惜,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跟少女温存一会, 还没等做点什么就来了个扫兴的人。

他并不担心三皇子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毕竟这件事传出去了即便会对他有些不利但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而三皇子就不好说了。

皇上都是多疑的, 这种事沾上他自己也难逃责任。

更何况三皇子既然出现在在这就说明他不会说出去,要说为什么的话——

男人都懂男人, 他的眼神他还不至于看不懂。

秦放叹口气, 心中越发悔恨,早知道少女会在离开他后这么能沾花惹草那日他就不应该出去, 这样她就不会失踪招惹这么多男人。

留恋的又看了一眼少女后,秦放朝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擦身而过之际他侧过头勾着唇道:“希望三皇子能不要为难娘娘。”

“毕竟是我情难自禁在先。”

说完这话他舔了舔还残留少女味道的唇瓣轻笑一声转头走了。

不甘肯定会有的, 所以他才要主动给对方添堵。

眼看秦放离开,薄柔松口气。

要说本来她还不算冷的话, 如今多少倒是有些冷了, 一方面是被秦放吓得, 一方面是被三皇子吓的。

眼看秦放走了只剩下三皇子,薄柔不知道她要是解释解释的话他会不会信。

那人站在冷风中,一身单薄的白衣将他本就纤细的身躯勾勒的更加纤细,因为夜色深沉的原因薄柔看不清他的神色, 见他不吭声她只好主动开口道:

“三……殿下,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少女柔软的声音从风中飘来, 齐允言闻言掀起眼帘淡淡的瞧着她,声淡如水道:“娘娘想要解释什么。”

他仔细的打量着少女,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 在注意到上面还泛着一丝润色光泽的时候他瞳孔微淡:“解释你跟将军是情难自禁吗。”

“还是要说你是被他强迫身不由己。”

薄柔刚准备说的话被他卡了回去,听三皇子这副言论大概是不相信她是被迫的,当时她就着急了,连忙走到他跟前说:

“真的是被迫的,我没想到他会把全部侍卫都调走,还打晕了一地的人。”她指着地上昏迷的那几个人焦急的解释着。

齐允言看着走到他身前的少女,大概是急的厉害连眼眶都浮出了淡淡的水汽,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误会。

他当然知道她是被迫的,哪怕再被情绪冲的浑身战栗,他也能分得事实。

他只是……

嫉妒罢了。

他缓缓呼了口气,“罢了。”

他这两个字出声让薄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听他道:“我送你回去。”

“你……明白我说的话了?”

薄柔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眼前的人,生怕他一个反手回去直接告状第二天让她掉脑袋。

齐允言长睫微颤,微微抬起眸子也盯着面前的少女,“我不会说出去。”

他给了保证。

薄柔的心落回了肚子里,稍微的松了口气。

齐允言没管地上昏迷的那些人,随手从地上拿起一盏灯,就在少女身前带路朝着她的小阁楼走去。

林间小路洒下点点银辉的月光,偶尔从林间吹来的风让薄柔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在她面前带路的那人的白色背影,树影摇晃中似乎和某个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她之前那种熟悉感立刻冲破了某节神经直接递入到脑神经,她本来还有些有疑惑的思绪立刻被不可思议取代。

正好前面的人将她带到了小阁楼前的朱红色门前停下了脚步,他缓淡带着质感的声音飘入薄柔的耳朵里:

“到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薄柔更如确认了什么一般睁大了眼睛。

月色正好升至半空,从云层中散落的月光将他转过来的面容照映的一清二楚,薄柔抖了抖唇,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

薄柔嗓音涩涩的,她有点慌了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很想去推翻自己的怀疑,但却找不到丝毫理由。

瞧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齐允言缓缓动了动指尖,拿出一个银色半截面具当她面前戴了上去。

“竟然真的是你。”薄柔的心跳缩了一下,之前的怀疑全都坐了实。

怪不得她会声音觉得熟悉,原来三皇子就是小可怜本尊。

“我本以为在宴席间你就会发现的。”齐允言边说边将面具摘下,结果没想到如今她才发现。

薄柔垂头没说话,她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然接近了三皇子。

眼见少女微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什么,齐允言开口道:“这样的我,你会介意吗。”

他声音落在月色中,除了一丝风声外再无任何回响。

薄柔收拢了神色,越过他跨入朱红门中,背对着他道:“夜深了,三殿下回吧。”

对他刚才那段话完全不搭拢。

齐允言抬眼瞧她,结果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疏离又冷漠。

“你生气了吗?”齐允言上前一步抬起指尖想要摸摸她背后垂下来的发丝结果就见少女转身手按在门上对他道:“三殿下,男女有别,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她说完就抬手关门,她关门的速度很快,没注意齐允言抬手按在门缝,等她察觉的时候已经将他手夹了。

她错愕的抬眼,结果齐允言就趁着这个档口将门重新打开,他将身子挤进门内,那双黑瞳直直的盯着她解释道:“我不是有意隐瞒,我只是害怕……”

他缓了缓声音然后才接着道:“怕你和其他女子一样。”

只在乎他的模样,只喜欢他的皮囊,不在乎他的人,他的个性,他的脾气,只因为一张脸就可以为他付出任何代价。

“手……你先看看手。”薄柔看着他通红的指尖急着说道。

刚刚她关门力气还是用的挺大的,没想到他会伸手,这应该特别疼吧。

“那不重要,你先回答我。”

齐允言看都没看红肿的手指,一双眸子只盯着面前的少女等着她回答。

他虽然不理旁事,但这不代表他看不懂刚才少女瞬间冷漠疏离的态度。

这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薄柔听他硬是要较着这个劲,只好将目光从他的手指上移开对上他的目光。

不得不说,三皇子的长相很迷惑人,薄柔失神了一瞬而后就收敛了目光别过头硬着心道:“如今我的身份和三皇子的身份截然不同,自然需要避嫌。”

她这么说倒也没错,她是皇上的妃子,而他是皇上的儿子,儿子和妃子当然需要避嫌。

“是吗。”齐允言应道,面容看不出什么特别反应,按在门框的手却微微用力,稍微后退了一步瞧着甚至不肯朝他看过来一眼的少女。

他目光微微黯淡,唇微颤道:“是因为我的脸吗。”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薄柔没听懂,但她已经不想在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了就说道:“到此为止吧,三殿下该离开了,不然陛下一会回来看到就不好了。”

她只是这么说,等把三皇子撵走以后她就趁着没人看守连夜逃走。

虽然不知道能逃到哪去。

“他不会来的。”齐允言微垂着眼睫慢慢道:“他这几天都不会来的。”

他故意把计划做出了漏洞,那人既然要选择完美方案,这几天就不会抽出时间来她这。

薄柔不知道为什么景诏帝不会来,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挺高兴的。

那只要把眼前的三皇子撵走她不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不得不说,她想的是挺好的,但是现实往往都不会如愿。

齐允言抬脚将腿全部迈进院落,转身将身后的门合拢,插上栓。

这个举动让薄柔心头一跳,她后退好几步走到阁楼门前的台阶上:“你这是要干嘛?”

齐允言将手从栓上挪开,转身迈进月光洒落的庭院,他目光盯着站在台阶上的少女,清潋的眸子透着水一样的明净。

月色笼罩他的发丝,将黑发渡上一蹭浅淡的光晕,将他如谪仙般出尘的面容笼上银辉。

他一步步走到少女跟前,最后在她附近停了下来脚步。

他没有上台阶,而是站在台阶的最下方抬起头看着站在最高处台阶的少女,缓声道:“我的脸,不好看吗。”

薄柔看着他那张沐浴在月色下的面容,有些微微失神。

被他这样注视,仿佛就像是被神明注视着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为其沉沦。

当然是好看的。

薄柔知道。

但是薄柔不能看。

因为这不是属于她的。

薄柔微微瞥过视线不去看他,身子向后退了退躲藏进房屋的阴翳处道:“三殿下身姿举世无双,当然是好看的。”

齐允言扬起的头微微下落,胸前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滑落肩头,他喉头滑动,眸光微颤带着些许黯淡。

“但是你却不愿多看一眼。”

他本来担心少女会因为他的皮囊不再会真心对他好,只会看中他的皮囊。

却没想到结果是因为完全相反的。

她因为这张脸,完全厌恶他了。

齐允言指尖缓缓上划摸到自己的脸颊上,若说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厌恶自己这张脸,今晚他对这张脸的厌恶则到达了顶点。

既然她都不喜欢,那不要也罢了。

薄柔看他手抬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结果就看他手心带着反光的银芒朝着自己脸划去,她顿时大惊,猛地从角落出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她朝着他手心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薄薄的匕首,而那锋芒的刀刃上此刻沾染着点点血红。

她嘶了口气抬头看向他脸颊,就看到一道手指般细长的伤口在他脸侧,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白皙的脸侧流出蜿蜒的痕迹。

“你在干什么啊!”

薄柔连忙从身上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颊,结果帕子不会就被鲜血侵染,而伤口还在缓缓溢出着血液。

“你快去找太医,别在这站着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和担忧,齐允言瞧她这副模样却缓缓的笑了笑。

他的笑意不深,只是淡淡的,配上这副有损的美人面孔却不显难看,反而添了一副颓艳的美。

“你在担心我吗。”

他没管还在流血的伤口,目光盯着少女缓缓说道。

薄柔不知道他是脸不疼还是心大,都这会还有时间说这个。

美人男主的漂亮脸蛋伤了,她不止心疼他的脸,还心疼她的任务。

“我担心,你快处理伤口吧。”薄柔敷衍催促道,她看着那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

“不去。”他垂了垂眼睫,唇角又收拢了笑意,看上去神色有些许黯淡,“反正你又不喜欢,毁了更好。”

薄柔:?

她看着浑身都冒着自卑情绪的三皇子不知道他这是搞的哪一出。

“谁说我不喜欢了。”

薄柔看他下巴还在滴落着鲜血,轻声哄着道:“三殿下的脸那么漂亮,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为了让他赶紧去治疗伤口薄柔只好顺着他的话开始哄着他。

谁知他听到她的话长睫微颤,掀起眼帘瞧着她的神情却带着落寞:“你若喜欢,又怎么不曾多看我一眼。”

从一开始的宴会,到现在,她都不曾正眼瞧过他。

分明是对他这张脸,厌恶至极。

他这话又轻又淡,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很淡,但是薄柔听了却有些揪心。

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她确实感觉被说的有点愧疚了。

“我并不是……”不愿意看。

薄柔动了动唇,没说出后半句话。

见她住了声没接着说下去,齐允言摸着脸颊淡声道:“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

“你知道什么啊!”薄柔恼极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他拽进阁楼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能治疗伤口的瓶瓶罐罐。

按理说这种给人住的屋子里都会有什么跌打损伤药的。

果然不一会被她找到了几个瓷瓶,她根据上面贴着的小纸条将能外敷的瓷瓶拿了出来,对站在那不动的齐允言道:“坐过去。”

齐允言没吭声,乖乖的坐在床边。

薄柔先弄了点水将毛巾沾湿,将他脸颊上的血迹擦干,然后拧开手里的瓷瓶就对准伤口洒了上去。

白色粉末沾染在伤口的一瞬间,齐允言长睫颤了颤,抿着淡红的唇,一声没吭。

薄柔瞧了他一眼,“疼吗?”

齐允言摇摇头,没说话。

薄柔知道他是疼的,毕竟连脸都白了。

就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她想的小可怜,但是她仍然有点心疼。

或许是他此时的样子太过可怜,也或许是他浑身散发的自卑和落寞让她心疼。

将药上好了以后她抽回手看着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眼睫微垂的人道:“三殿下还是应该早点去找太医比较好,以免落疤。”

“落疤了,你也不会在乎。”

半晌后他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分明没有什么情绪,但是薄柔依然听到了心里依然不是很得劲。

他一个皇子,撒谎骗她说自己是小可怜,害的她跟主要人物接触了,她还在这难受个什么劲。

但是想归这么想,薄柔现在却不敢在说多说什么,怕他一个心血来潮又给自己一下。

“三殿下应该学会爱惜自己。”

半晌薄柔只憋出了这么一句,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眼前的三皇子说话,好像她说什么错什么。

“爱惜自己……”

他缓缓呵了一声,那双好看的眸子蹙紧,抬起看向她的眼波中都是黯然,“你厌恶我,还让我爱惜自己。”

“我如何做得到。”

他的姿态实在是放的太低了,堂堂一个皇子将自己的位置完全摆在了泥土中,瞧着她的神色除了卑微便无其他。

薄柔除了愧疚就只有心疼。

她没想到她只是说了那么几句话就对他产生这么大影响,她只是不想跟任务目标人物接触太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没有厌恶你。”薄柔叹口气轻声解释,“我也不曾讨厌三皇子。”

“我不信。”齐允言垂下眸子,他淡淡道:“你要证明你不讨厌我。”

薄柔皱了皱脸,这玩意怎么证明。

她刚想完就听三皇子的声音响起:“摸我的脸。”

他长睫微微颤动,唇瓣轻启:“摸我的脸,来证明你不讨厌我。”

这话落下他抬起眸子瞧着薄柔,那一双如明月般清潋眸子里的期盼让她传出嘴边的拒绝不自觉变成了好。

虽然刚才上药的时候已经接触过,但毕竟只是上药,并没有什么是实际感受。

如今只是为了摸脸而摸脸,倒是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面前的人就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扬起那张破碎精致的脸冲向她,他紧闭着眼,眼睑拢起,长睫安静的覆在阴影下,似乎在等待。

薄柔视线定在他那道伤口上,想起他刚刚的冲动之举便不禁一声叹息。

她抬起手指轻轻覆在伤口周边泛红的位置点了点,小声问道:“还疼吗。”

这么长个伤口划在脸上,想想就疼,他到底是怎么狠下的心。

感受脸侧上轻柔的抚摸,齐允言缓缓睁开眼,看到她脸上的担忧后缓缓摇头:“不疼的。”

“比起被你厌恶,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

他说着轻轻伸手试探性的抱住了少女的腰肢,将头轻轻的靠了上去。

薄柔身子一僵,条件反射想伸手把他推开然后又想到他才刚刚好点,这一推又闹出问题怎么办。

因为他是坐在床边,而薄柔是站在他面前,所以他此时抱住她就是双手绕过她的腰后,将他的头轻轻的依进她的怀里。

若不是肉眼看见他抱了自己,薄柔还以为他根本没动作。

因为他的这些动作都是虚的,根本就没有挨到她。

连拥抱都小心翼翼,薄柔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了什么让他害怕成这样,她心里叹气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伸手主动抱了抱他。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不讨厌他。

少女柔软馨香的身子主动向他靠近,齐允言下意识将虚拢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紧了紧,停顿了半晌看她没有出声反对,这才又用了些力气将她抱紧。

“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薄柔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真的不讨厌。”薄柔已经用行动证明她不讨厌了,他应该好了吧?

“那,我能亲亲你吗?”

他从她的怀里撤出,手还扣在她的腰间,他面容颓艳,淡唇薄红,一双还挂着黯淡的眸子看着薄柔,黑发从削瘦的肩头散落,错落着些许美感。

薄柔到了嘴边的拒绝,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出口。

39. 第三十九苏 第一次看她笑

看她没拒绝齐允言微微凑近了些许距离, 薄薄的呼吸打过来,带着些许暖风。

“可以吗。”他又询问了一次,不过这次的声音低低的, 带着些许卑微。

薄柔话没说出去, 就她这一瞬间的迟疑, 唇前便传来了微暖的触感, 他仰起白细的脖颈,用淡红的唇触碰着她的下唇。

冰冰凉凉的, 仿佛没有实感的触碰, 若即若离一碰及散。

“讨厌吗。”他的声音像风,吹进薄柔的耳朵里。

薄柔抿了抿有些发烫的唇, 不知为何觉得喉咙有些干干的,她看着眼前贴近的美貌面容僵硬的摇了摇头。

心跳的有些快,她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景。

三皇子应该是女主的,不应该跟她这么亲密。

她是这么想的, 她也想这么拒绝的。

不过等她脸颊被细长的手指捧起, 再次被细腻轻柔的吻占有了呼吸以后, 便一片空白,彻底当机了。

他轻柔的吻在唇前辗转,轻颤的呼吸在她耳边绽放,仿佛只要她将他推开, 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坚强便会全部瓦解。

薄柔推拒的手缓缓的搭在他的肩头,意识也不知不觉松懈了。

齐允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在她沉溺于亲吻的时候卸下了她的防备,流连忘返之际,少女娇软的轻哼在他唇前溢出。【并没有描写脖子以下开车, 求审核放过。】

他眼角发红指尖发颤,他知道他只有这一次机会,等她下次清醒反应过来便不会让他这么亲近了。

所以他将少女安抚的浑身轻颤,在她承受不住的软进了他怀中的时候在她额前印下淡淡一吻。

“不会放过你了。”

他低低的说着,然后双手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在床榻中,在她刚要下意识防备拒绝的时候俯上去轻吻了她的耳尖。

轻软的呼吸伴着低低的声音递了过去:“对不起,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讨厌我。”

还没等少女回应,他就将她的呼吸吞没,指尖安慰的摩挲着她白嫩的脖颈,将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吮掉。

他的手指仿佛有魔法,让她不仅无以应对,还浑身轻颤汗水淋漓,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攥紧被扣住的手指。

他吻了吻少女的唇瓣,轻淡带着沙哑的声音传递到她耳边:“准备好了吗。”

以下省略晋江审核并不会放过的不可描述之事一万字。

他知道他的卑微让她心疼,所以他就趁着她心疼的这个空隙,把握时机,占有了她。

他并不后悔,要后悔也只是后悔没早点遇见她。

翌日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进屋里渡上一层金光,刺目的阳光映着床上少女的面容,她皱了皱脸缓缓睁开眼睛,一开始有些迷茫,等清醒过后她睁大了眼睛,视线下意识朝着身侧看去。

空空无有。

她动了动腿发现浑身酸软,虽然不至于很难受但还是不舒服。

她懊恼的撑着小脸,手心一片发烫,回想起昨夜简直不堪入目。

她昨天怎么就,神志不清的跟他做了呢。

这肯定是梦吧,不是真的吧。

虽说确实是很舒服,但是她这么做总觉得对不起女主。

还好任务进度条没有倒退,不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正懊恼的时候门外就传来宫女的轻轻的声音:“娘娘醒了吗?”

“怎么了?”薄柔将脸从手心抬起,声音带着萎靡。

“三皇子在外面求见。”

一听到这三个字,薄柔立马将被子蒙在脸上,昨夜的一幕幕在眼前循回播放,她抖着唇道:“不见!”

齐允言已经做好了不会被见的准备,但是真的见不到以后他又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头微垂,视线盯着脚前的地面,将手里还暖的发烫的粥交给宫女道:“让她喝点,昨夜受了风怕是会着凉。”

宫女看着三皇子那张面容有些回不过神,听到他如此说,这才怔怔接过了他端着的瓷碗。

等到他转身离开以后这才回过神,连忙感叹三皇子的一片心意。

景欣公主听闻昨夜有刺客袭击也去看望了薄柔,结果等她到的时候就看上少女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神情一片萎靡。

“你没事吧?”景欣公主上下打量她也没看到她有受伤的痕迹,就是这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薄柔摇摇头,一大早上她才知道昨夜林中发生的事被定成了有刺客,而她则是被恰好经过的三皇子所救。

“既然没事就高兴点,什么都没有身体健康来的重要。”景欣公主坐下,将给她带来的甜点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品着道:“对了,你今天有空吗?”

薄柔闻言瞧她看去,就见她悄声靠近道:“有空的话跟我去看看我大哥。”

不等薄柔拒绝她接着道:“我感觉他最近状态不太好,我说不出来,但是总觉得他神情郁郁,几乎都不吃饭,再这样下去我这怕他垮了身体,但是我劝他也不一定听,所以我得拉个人一起去。”

薄柔一听那还能了得,连忙答应了。

大皇子可不能再垮了,再垮就剩二皇子一个人了。

景欣公主见她答应了,连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她可是好不容易给大哥争取的机会,希望他能把握的住啊,毕竟他出不了门,只能等鸭子送上嘴。

等薄柔跟着景欣公主到了大皇子殿的时候薄柔才发现大皇子这殿门口一片空荡荡冷肃的很。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大皇子被关了禁闭。

景欣公主带着薄柔一路穿过院落长廊,远远地就高声道:“大哥,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正在书房的齐屿闻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跟在景欣身后的少女。

她脚步轻盈的踩着凋落花瓣的青石板上,穿着一身浅粉色纱裙,目光正左右好奇的打量着环境。

他手中握着的毛笔微顿,墨水从笔尖缓缓滑落,将案上的宣纸晕染成一点墨团,他微微低头看着桌上还没勾勒完整的少女相貌,伸手将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桶里。

真人来了,就不需要睹画思人了。

“你怎么来了。”齐屿推开门,看着叉腰挑眉对他笑的景欣公主说道。

话虽然是对她说的,视线却看向了她身后的少女。

“妹妹实在是担心大哥的状态,知道大哥最近茶饭不思,所以特意带人来看你。”

这话落在齐屿耳里是一个意思,落在薄柔耳里又是一个意思。

齐屿没理会她的取笑,对着她身后的少女道:“最近可好?”

“挺好的。”薄柔攥紧衣裙,悄声回答着。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怕他了,但是对他还是会有些许不自在。

她这话落下,齐屿也陷入了沉默。

他很想见她,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等真看到了人他又不知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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