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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以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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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谁想今晚皇帝忽然下令命他进宫。他只是个跑腿的,何曾见过皇帝?乍见皇帝,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将这一路的见闻能说的尽数说了。可皇帝似乎还是不满意,覃健绞尽脑汁、翻来覆去,感觉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郑太傅。

郑太傅默默放下茶杯,他也大概估摸出来了,可能皇帝想听覃健的见闻这只是个名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留下他。

赵臻瞧了覃健一眼:“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覃健如逢大赦,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施了一礼,大步离去。

“江南进贡的好茶,太傅不妨多饮两杯。”赵臻瞥了一眼郑太傅。

郑太傅应了一声,又端起了一杯浓茶。

“今夜中元节,朕遇上了故人。”

郑太傅闻言心中一凛,很快猜到皇帝口中的“故人”指的是谁。他放下茶杯,没有说话,也不知皇帝此刻提起是不是要问罪。

“阿玉尚在人世,不知此事太傅是否知晓?”赵臻望着郑太傅,一字一字问道。

郑太傅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并无惊喜讶然之色。

赵臻看他神情,心下了然。果然,郑太傅犹豫了一瞬,低声道:“知道,臣今晚见到了她。”

他站起身,复又跪伏于地:“小女年幼无知,又长在乡野,许多事情都不懂,做了错事,还请皇上恕罪。”

宫中女人,只要进宫就是皇帝的人,无论生死,断没有离开皇宫的道理。只不过阿玉这件事,有些复杂。因为一开始应该进宫的人不是她。而且皇帝的态度也透着古怪。

赵臻的神色有些古怪,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像是没听见郑太傅请罪的话语,只状似不经意地问,“是无意间见到的吗?”

郑太傅摇头:“不是,是她回了郑家。”他停顿了一下:“臣也是今晚才知道阿玉尚在人世。”

赵臻轻哼一声,心情并没有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有所好转。有了郑太傅的对比,他心头越发气闷。他见到阿玉是无意间撞上的,若非如此,她可能会瞒他一辈子。而她却主动去找了郑太傅。虽然郑太傅是她生身父亲,可他们也曾相处很久啊。

不过转念想到她悄悄看他,特意给他留下纸条,想到她在发现炸.药时,先护他的性命,他心里的烦闷稍微减轻一些。他不信她对他毫无情意,不然,她的那些行为又怎么解释?

既然她不肯面对她的感情,那他就想办法让她一点一点看清自己的内心。

郑太傅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虽有茶叶提神,可也觉得上下眼皮打架。他小声道:“当时臣在祭祀,她忽然就出现了。臣还想着是见鬼了呢,她说她刚见了皇上,皇上允了她不再进宫……”

“谁说朕允了?”皇帝斜了郑太傅一眼,“太傅起来回话吧,她跟你说了什么,还请太傅一五一十地说与朕知晓。”

“啊?”郑太傅谢恩起身,将他与阿玉相见的细节慢慢说给皇帝听。他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就在言语之间对女儿颇多偏袒:“阿玉她也是个苦命人,从小不在父母跟前长大,又中了那那劳什子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丢了性命……”

赵臻默默听着,心说大概真是上天有意助他吧,还真是巧了。正好她在意郑太傅,正好她就在郑家,正好她还念着身体里的蛊。

待郑太傅说完,赵臻勾了勾唇:“她既然进了宫,那就是宫里的女人,更遑论她的牌位将来还要进入太庙。阿玉性子顽皮,在外面待一段时日就行了,哪还能长期待在宫外?至于她身体里的蛊,朕就有法子解。”

“啊?”郑太傅目瞪口呆,随即涌上喜意,“皇,皇上能解?”

不对,听皇上的意思,似乎根本没把阿玉之前的行为放在心上,仅用一句“阿玉顽皮”来形容,仿佛两人只是在使性子。

年届五旬的郑太傅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闪现一个词“情趣”。

赵臻微微一笑:“是啊,这世上只有朕能帮她解。”

他这话倒也不算撒谎,既然那mǔ_zǐ连心蛊是要其母亲或子女的血做引子才能解,而她生母林氏又已去世多年,那能解的不只剩下她将来的子女么?除了他,她还想去给谁生孩子?

郑太傅瞪大了眼睛,他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皇帝似乎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皇帝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不过此事还得郑太傅配合。”

“啊?是,臣谨遵圣命。”郑太傅连忙道。

他心里一合计,皇帝如果想因为此事而对付郑家,现成的理由已经有了,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而且按照之前的传言来说,皇帝与阿玉感情甚好,不太可能是假的。

他也曾年轻过,有些现在还想不通的地方,他也能理解。

两人正说着话,韩德宝过来小声提醒:“皇上,该上朝了。”

“嗯?这么快?”赵臻一夜未眠,仍精神十足,他站起身,“那就更衣上朝。”

郑太傅打了个哈欠,随手拭去眼角渗出的泪花,慢悠悠摇了摇头,心说,果然是年轻人,精神头就是好。

他打起精神上朝,下朝以后,他再次被皇帝留了下来。郑太傅很快意识到这是皇帝所说的“配合”。按说配合皇帝帮阿玉解蛊,他没意见,但他确实有些困。

皇帝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命人领他去休息。

郑太傅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大概也有了底。无非就是阿玉与皇帝闹别扭。皇帝想用他做诱饵赚阿玉回宫。不过他很好奇他在阿玉心里的分量。她真会因为他进宫吗?

他怎么就有点不敢相信呢?

—— ——

郑太傅彻夜未归,姜漱玉还不觉得怎样,寻思着可能是和皇帝彻夜长谈之后,直接一块儿去早朝了。但是直到七月十六日天黑他都没回来,她就不由地有些担心了。

她在皇宫的时候跟着小皇帝上朝多次,从没见过上朝能上到天黑的。不用细想也知道,郑太傅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是在宫里还是在回府的途中。

昨晚见过的中年男子是郑府的管家,他使人去宫中打探消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被派出去的小厮气喘吁吁回来:“大人被留在宫里呢。”

管家问:“是只留了咱们大人,还是所有大人都留了?”

“只留了咱们大人。”

管家又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小厮摇头:“没有。”

“那有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继续摇头:“没有。传话的公公什么都不肯说。”

“这可怎么好?”管家面显焦灼之态,在原地踱来踱去,“这种情况从没出现过,莫非宫中有变?还是大人他……”

姜漱玉听不下去了,她将林洛写的字往怀里一揣,沉声道:“我去看看。”

“诶,小……”管家伸手欲拦,却阻拦不住,“五,六,小……”

他一时还没想明白这个该怎么称呼,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形。

姜漱玉自忖与皇帝相处半年,对其人品性情都有些了解。他既然答应了不为难郑家,就肯定不会出尔反尔。

那郑太傅为什么会被留在宫里呢?姜漱玉想不明白,也无法想象出郑太傅的现状。

对于这个生身父亲,她的感情并不太深。毕竟两人相处时间有限,不过短短数次相处,她对他印象还不错。

她不愿意看到他有危险。

反正进宫对她来说,不算难事。那就进宫去走一遭,也好求个心安,顺便看看宫中守备有没有加强。

—— ——

数日前,看到那张凭空出现的纸条后,赵臻就下令加强了宫中守备,还彻底检查过玉章宫。最后发现房顶上有浅浅的脚印,瓦片有松动过的痕迹,而窗纸则被人戳了一个小孔出来。

当时赵臻疑心阿玉托梦,在中元节见了她之后,才知道她尚在人间。那么不难猜测,这些都是她的手笔了。

她说她曾在宫里守了他十来天,大概这就是她留下的痕迹。

从郑太傅那里,赵臻得知她的养父姜大年有常人所没有的本事。这样的话,也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会突发神力,在危险来临时把他丢出去了。

郑太傅休息了几个时辰,恢复了精神,陪皇帝用膳之后,在玉章宫陪皇帝对弈。

皇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开始两人互有输赢。后面他很明显就是在敷衍了。

察觉到皇帝不用心后,郑太傅也懒怠起来。两人齐齐划水,一盘棋下了将近半个时辰,还不见输赢。

韩德宝在一旁看得索然无味,他一时抬头看看屋顶,一时扭头看一看窗纸。

听说娘娘本事大得很,今晚玉章宫里埋伏了许多高手,也不知能否发现她。

哦,还不知道娘娘会不会来。

—— ——

姜漱玉速度极快,不多时就赶到了皇宫,就熟门熟路直奔玉章宫。然而在玉章宫外,她却犹豫了。不知道皇帝留下郑太傅要做什么,她也不好立刻冲上去。

不对,她甚至不知道郑太傅是不是人就在玉章宫里头。

月光下,她双眉紧锁,甚是为难。从道理上讲,父亲进宫,久久不回。她作为女儿去打听一下,看发生了什么事,在情理之中,并无不妥之处。

可事实上,她身份特殊,而且她昨晚才和皇帝说“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她再去向他打探,又算什么呢?

她咬了咬牙,心说,算了算了,人都来了,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悄悄看一看吧,或者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她将心一横,飞身进入玉章宫。

脚还没落地,她就轻轻“咦”了一声,感觉跟上次比起来,隐在暗处的侍卫明显多了。看来皇帝有把她的话记在心上。

不过这情况对她来说,不算太妙。

不大的玉章宫里遍布侍卫,房顶的每个角上都站了人。

姜漱玉内功轻功都不错,但她毕竟不是神仙,也不会隐身术。所以,她刚一出现在院中,就被发现,并引起骚动:“来人呐,有刺客!”

她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很多词汇,比如: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玉章宫的侍卫比平时多出数倍。

姜漱玉后退一步,足尖轻点,纵身飞上树梢。她此时若要离去,易如反掌。然而她清楚地看到火把灼灼,郑太傅跟着皇帝从殿内走出,神情如常,并无一丝异样。

她动作微微一顿,听皇帝声音朗朗:“时候不早了,太傅回去吧。再不回去,就有人大闹皇宫了。”

他说这话时,似乎还有意无意向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漱玉闻言颇觉难堪,她脸颊一阵发烫,心说,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他这话语气平平,再简单不过,可她听在心里,却颇觉酸涩,那种心情不亚于被他当面指责“骗子”。

她想是她太心急了,也是她小人之心了。她这般急吼吼夜闯皇宫,确实不太应该。

郑太傅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中。玉章宫这么多守卫,阿玉竟然直接飞到了树上?他知道姜大年本事不凡,看来阿玉很有可能得了那人全部真传。

忽听皇帝提起自己,他定了定神:“是,臣告退。”

郑太傅转身离去,下方的侍卫没有其他动作,姜漱玉本想就此走开,然而皇帝一直望着这个方向。月光下,他的脸色阴沉地有些可怕。

她不知道今晚这一出是偶然,还是皇帝有意为之。但她心里清楚,姿态放低一些总没错的。她不怕皇帝,但她的生父以及那几个姐姐可都在皇权之下。

她回想着师父之前教的“传音秘术”,对小皇帝道:“抱歉,今晚的事是我不对,让你受惊了。我并没有恶意。”

如果不是皇帝留下郑太傅,她也不会过来。

赵臻见身边的人诸如韩德宝等神情不变,仿佛根本没听见这话,心中暗暗称奇。他不知道这是内力传话,旁人听不见,他想到了之前两人同在一个身体里的场景。那时他们无需出声,就能知晓对方要说的话。

他心说,只有今晚吗?难道你以前做的事就对了?

他轻哼一声:“这是你道歉的态度?你先下来,朕再考虑要不要接受你的道歉。”

姜漱玉看了一下两人的高度差,她犹豫了一瞬,点一点头。怕他看不见,继续用“传音秘术”道:“好。”

赵臻只勾了勾唇角。

在场诸人无不暗暗纳罕,一个个屏息凝神。忽见树影晃动,一青衣女子踏月而来,仿若仙子临凡。不过她的面容被一块面纱所覆盖。

韩德宝瞪大了眼睛:“娘……”

姜漱玉在皇帝身前数尺开外处站定,欠身施礼:“抱歉,因为郑太傅久久未归,我放心不下,才进宫来看看。让你受惊,非我本意。”

她的态度客气而疏离。

这并不是赵臻想看到的。他眼皮抬了抬,挥手令侍卫退下,这才对面前的女子道:“进来回话。朕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姜漱玉眼中闪过犹疑之色,却没有拒绝。

跟着皇帝走进内殿时,她心里有点恍惚。不是昨晚刚“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吗?怎么又混到一块儿去了?她有点后悔自己今晚的举动了,她越发怀疑这是皇帝设计好的,就为了赚她进宫。

但是小皇帝神情又极其自然,仿佛两人之间那些龃龉根本不曾存在过。这让姜漱玉心间莫名的慌乱,又有点无措。她对自己说:“不要这样,虽然这是他的地盘,但你无所畏惧。”

如此这般自我暗示了几次,她才稍微自在一点。

“坐啊。”赵臻神情淡淡,“你脸上蒙着东西,不嫌不自在么?”

“嗯?”姜漱玉抬手揭掉了脸上的面纱,却并没有坐下。

“你不是在这里待了十来天么?怎么这样拘束?”赵臻甚至还笑了笑。

姜漱玉终是忍不住问:“不是,你没有在生我的气吗?”

不应该啊,看他昨晚的样子,明明是气急了啊。不过他没生气,她心里总归好受一点。

赵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顺手给她倒了茶:“以前你经常喝的茶,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姜漱玉更懵了,在她眼中,昨晚之后,他们就没任何关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时,两人竟是这般场景。

她端起了茶杯,却不再下一步动作:“你,你想问我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让她不自在的同时下意识想离开。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那十来天,你是不是躲在房顶和窗下?”赵臻慢悠悠问。

姜漱玉点了点头:“是,不错。”从今晚玉章宫侍卫分布来看,皇帝在这两处明显加派了人手。

她心说皇帝问这个问题也很正常,毕竟涉及他自身的安全。她想了想,也问:“今晚是不是你安排的?”

“什么?”赵臻扬了扬眉,“你说郑太傅被留在宫里?还是你夜闯皇宫?朕确实有意留下郑太傅,不过没想到你真会过来。”

姜漱玉心情有些微妙,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赵臻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字道:“mǔ_zǐ连心蛊,朕知道解法。”

“啊?”姜漱玉猛地抬起了头,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什么蛊?”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个蛊名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很有可能是她体内的蛊。

赵臻不紧不慢道:“mǔ_zǐ连心蛊啊。”

“我?”姜漱玉指了指自己,眼皮突突直跳,“是我这个吗?你从哪儿知道的?怎么解?”

关于体内的蛊,她几乎已经要放弃了,而这个时候,却隐隐看见了一点希望。

赵臻缓缓站起了身:“你体内的蛊,名叫mǔ_zǐ连心蛊,是你生母种到你体内的,为的是将来与你相认。可惜她早死,那蛊就一直留在了你体内。去年钟离无忧替你压制了一下,为你续了命。是这样,没错吧?”

“你说的这些都对。”姜漱玉心下狐疑,“可除了蛊的名字以外,都是我跟你说的啊。而且,这也不能代表你就能解这蛊啊?那你告诉我怎么解,好不好?”

赵臻神情笃定:“这世上既然有人能压制你的蛊,自然也有人会解。不巧,朕就会解。”他笑了一笑,眸中光华流转:“不过,具体解法,朕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咱们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吗?”

※※※※※※※※※※※※※※※※※※※※

阿玉:……

捉个虫子

第57章 答应

灯光下, 皇帝气定神闲, 他甚至还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姜漱玉一噎:“不是, 我们……”她双目圆睁, 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究竟信还是不信:“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怎么可能对蛊有了解?她从没听说过。

赵臻洒然一笑:“为什么要骗你?朕是天子。”他停顿了一下:“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一下钟离国师,这世上是不是只有朕一人能帮你解。”

见他如此笃定, 姜漱玉反倒有些愣怔:“钟离国师他自己都不会,他怎么知道你会啊?他都给我压制了, 如果有更好的法子, 他肯定就给我解了啊。”

她摇了摇头,心说不通不通。这皇帝说的话, 她不能相信, 但他的话让她心里痒痒的。

赵臻只挑了挑眉:“朕说了,他解不了。”

“那你能,你跟我说怎么解。”姜漱玉脱口而出。

“朕确实能,不过还是那句话。”赵臻微微一笑,“朕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姜漱玉腾地站起身来,她皱了皱眉:“那你就是不知道, 糊弄我呢。”

赵臻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反驳, 只不紧不慢道:“随你怎么想。”

他这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气势让姜漱玉心内越发狐疑。她觉得她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 但又忍不住想:万一是真的呢?她身体里的蛊可一直是个隐患啊。

姜漱玉以手为剑, 做了一个攻击的姿势,却并未发功。她气呼呼道:“喂,你不要故弄玄虚。虽然你外面有很多侍卫。可我如果要对你动手的话,你信不信,宫里没有一个人拦得住我。”

气氛有一瞬的冷凝。赵臻眼眸微眯,唇角笑意顿消:“怎么?你要对朕动手?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他眼神晦暗,神情冰冷,姜漱玉不免有些心悸,下意识回答:“我没有要跟你动手,我就是比划一下。”

她心说,就算真动手,我也不会伤你分毫。

赵臻轻轻哼了一声。

姜漱玉收手,放软了姿态,小声央求:“我跟你说说好话,你帮我解了呗。”

赵臻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姜漱玉有点讪讪的:“你看,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是认识很久了。”赵臻略一沉吟,“可那又怎么样呢?咱们已经‘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啊。朕为什么要耗费心力给你解蛊?”

“你……”姜漱玉不由地气结。她自己昨晚说这话时还不觉得怎样,此刻被他两次强调,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心说这话可扎心得很。

她咬了咬牙,将心一横:“那你说,怎么样才肯给我解蛊?”

赵臻轻轻摇了摇头,慢慢饮一口茶。

“说话!”姜漱玉有点急了。

赵臻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朕要你在朕身边待一年。”

“啊?”姜漱玉瞪大了眼睛,她干笑一声,“你是在说笑吧?我,郑氏那个身份,已经死了。我待在你身边,算什么啊?”

她心底忽的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皇帝对她有意,所以才这样迂回婉转地要留她在身边?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且不说皇帝无意于男女之情,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可能啊。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肯定是拼了命地对她好,而且也不会只要求一年啊。怎么说也要一辈子绑身边的啊。

赵臻瞥了她一眼:“谁说是以郑皇后的身份了?难道郑皇后死而复生后活一年再死去?”

“那你什么意思?”姜漱玉也不懂。听皇帝的意思,似乎并不想久留她。

“宫中守卫不行,你又是有些本事的……”

姜漱玉瞬间了然:“所以你是想让我给你做一年侍卫呗?”

“嗯?”赵臻挑了挑眉,“你要是这么想,也行。”

他倒是想留她一辈子,只不过贸然提出一辈子,她只怕不会应允。还不如以一年为期,要求低些,好诱她同意。他就不信了,一年的时间还不足以令她看明白自己的心。

姜漱玉面露踌躇之色,如果皇帝所言属实,用一年的付出换体内蛊的彻底解除,实在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但是这个事儿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她双眉紧锁:“你说的都是真的?”

“君无戏言。”赵臻重新倒了一杯茶,“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赵臻笑笑:“不信也无所谓啊。反正你身体里的蛊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你的命。你大可以不管它,每次快发作的时候,再去压制。压个几次,一辈子也就到头了。如果哪一次没来得及压制,蛊发身亡了,那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姜漱玉眼珠子转了又转,她双目微敛,小声道:“你容我想想。”

“请便。”

姜漱玉拱了拱手,转身后退两步后,又忍不住再次问:“你今晚说的都是真的么?”

赵臻挑眉,仍是那四个字:“君无戏言。”

抿了抿唇,姜漱玉大步离去。刚一出门,她直接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烛光摇曳。

钟离无忧坐在案前翻看一本破旧的书籍。忽然烛光一闪,窗外多了一个黑影。

那人影投覆在窗纸上,身形袅娜,微微晃动,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钟离无忧心口一紧:“谁?”

窗外是女子清脆的声音:“故人来访,不知国师可否方便见面?”

这声音好听得有点熟悉,钟离无忧偏头想了一想,问:“名字?”

“我小名阿玉。”

钟离无忧心里一咯噔,“啊”的一声低呼,他放下手里的书,匆匆忙忙打开了窗子。

窗外站着一个青衣女子。那面容,正是本该已经去世的郑娘娘。

虽然从皇帝那里,他已知道郑娘娘尚在人世,但是乍然看见,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仍是不由地目瞪口呆:“娘,娘……”

姜漱玉歉然一笑:“叫我阿玉就行,国师,我还活着,我没吓着你吧?”

“没,没,没有。”钟离无忧站直了身体,“娘娘。”

“深夜造访,多有打扰,我有一事想向国师请教。”姜漱玉面带歉意。

“娘娘请讲。”钟离无忧定了定神,才意识到两人还在隔窗对话。他连忙道:“娘娘进来说话吧。”

“方便吗?”姜漱玉犹豫了一下,“我就有一个问题要问。”

钟离无忧想了想,这个时候,他一青年男子邀请她进房间说话,确实不是很方便。于是他笑一笑:“那娘娘问吧。”

姜漱玉一笑:“不要叫我娘娘了。或者你叫我姜姑娘。”

钟离无忧有些懵,却还是从善如流:“好的,姜姑娘。”

他如此淡然且接受良好,姜漱玉不由地暗暗称奇,心想国师就是国师,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是这样的,我身体里的蛊……”

“是mǔ_zǐ连心蛊吧?”钟离无忧接道,“亲生母亲下的,为了将来相认,发作的时候会活活疼死。当时给娘娘诊脉时,我还不敢确定。后来听说是亲生母亲下的,基本就能肯定了。”

姜漱玉面露喜色:“那国师你知不知道怎么解?”

钟离无忧面露迟疑之色:“知道。”

“那你能不能帮我解了?”

“不能。”钟离无忧摇了摇头,“我能帮你压制,但我不能帮你解。”

“为什么?”姜漱玉不解。

“你母亲已经过世,这世上能帮你的现在只有一个人。”钟离无忧望着远处,“是当今皇上。”

“这是什么道理?”姜漱玉越发不解。

钟离无忧一脸的高深莫测,白发无风自动,颇有仙风道骨:“因为他是天子。”

他当然不能说,因为你是皇帝的女人,你要生子女也只能跟皇帝一起生啊。

姜漱玉眨了眨眼,仍是不明白。天子怎么了?不一样是人生父母养的吗?为什么只有他能解?难道说要很玄乎的他身上有龙气?或者他有什么别人没有的宝贝?

自从两人共用一个身体后,姜漱玉觉得她好像迷信了许多。

她双眉紧蹙,细细思忖:“国师你没骗我?”

钟离无忧瞪了她一眼:“本座骗你干什么?当然,你要是不解也没大碍,左不过多压制几次。人生短短数十年,到死也只不过需要压制……”

他右手手指微动,似是在计算次数。

姜漱玉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能解还是要解的。”

不然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体里算什么?

钟离无忧一笑:“是了,这么想就对了。”

“多谢国师相告,告辞。”姜漱玉抱拳施礼后,转身快走几步。

钟离无忧正想问一问她是怎么来的,却见她将身一纵,飞身而起,转眼间就已消失不见。

他眨了眨眼睛,好半天还回不过神来。他刚才应该没有出现幻觉吧?莫非她刚才施展的是传说中的轻功?

这本事,是不是到了修真境界?将来她如果知道,他的话有那么一点点不尽其实,不会找他算账吧?

唔,他顶多算是从犯,有皇帝顶着,应该算不到他头上。而且,皇帝确实能帮她解蛊。

这么一想,钟离无忧就放心了。

—— ——

月光融融,凉风习习。

姜漱玉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如果皇帝真能给她解蛊,那么做他一年侍卫也无妨。她很清楚,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只不过对于世间只有皇帝一人能给她解蛊这件事,她到现在仍持怀疑态度。

虽说巧合的事情很多,可这件事也太凑巧了。

她总觉得是皇帝下了个套给她钻,就是为了报复她之前做的事。但是她又觉得没道理啊,皇帝已经答应既往不咎。

而且给皇帝做侍卫,还不同于她之前因为担心皇帝而当“没编制的暗卫”。宫里规矩多,她又爱自由。真答应下来,那一年里她都得老老实实,不离开皇宫半步。她有求于皇帝,态度还得端正……

——当然,如果能彻底解蛊的话,辛苦一年也是完全值得的。

她抬头看了看满月,做出了决定,那就答应下来。

如果皇帝所言属实,那她护他一年,然后解了蛊,皆大欢喜。如果皇帝是在哄她,那也无所谓,不过是一年而已。一年以后,她才十八岁。她还可以向国师请教,怎么压制。

不管怎么算,她都不吃亏。

但是一想到要跟皇帝再相处一年,她心里有种难以忽视的怪异感。有点害怕,有点担心,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与期待。这种心情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对于这种失控感,她本能地感到抗拒。

她想,或许她应该跟师兄说一声,到师兄那儿寻求点安慰。师兄是除了师父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时候不早了,想来师兄也已休息了。姜漱玉找了客栈先睡一觉,次日才去见师兄。

她声称出去转转,结果一出去就是一天两夜。

岳剑南知道她身手好,不担心她的安危,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一看见她,他就急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出去转转?”

“我昨晚就在客栈,前天晚上回郑家了一趟。”姜漱玉慢悠悠的,“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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