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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以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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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的审美更偏向于阳光那一挂。

姜漱玉打量赵臻的同时,他也在皱眉审视着眼前的女子。他曾在太后处见过一次郑五小姐,当时没甚留意。不过这时看去,和他记忆中似乎不大一样。

她站在汤泉池边,大约是刚泡过汤泉的缘故,白皙如瓷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犹如此时天上的晚霞。樱唇嫣红水润,似是邀人品尝。她年纪轻轻,可眉梢眼角都带些了妩媚娇俏的味道。

而且她居然还直勾勾地盯着他!

赵臻心中窒闷,他视线下移,却见少女雪白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在大红纱裙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他双眉之间的褶皱更深了,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让姜漱玉越发警惕。身后是汤泉,她不好再退,但右手却悄悄抚上了手腕的“承影”。托它古朴外观的福,她居然顺利带着“承影”进宫了。

她暗暗寻思,严格来说,这不算武侠世界,这世上学习真正武术的人不多,修习内力的更是寥寥。他们在彤云山上的这些人已经堪称异类了。而且刚才狗皇帝进来时,脚步虚浮,不像是内功精湛的。

再说,她马上就要死了,她怕他做什么?

姜漱玉待要上前一步,忽然心口一阵剧痛。这感觉是她从未曾经历过的,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咬啮,又像是万把匕首在捅。

她不由自主按住了胸口,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数息之间,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是还有半个多月么?怎么现在就发作了?

赵臻微微眯起了双眼。此女衣着暴露,见到自己后,眼神大胆,行为无状。这会儿更是手捂胸口效仿西子捧心。呵,是对他不够了解把他当成了沉迷美色的无道昏君吧?

那疼痛来时排山倒海,但好在须臾之间就渐渐消退。姜漱玉悄然松一口气,鬓发已经濡湿。她想,如果再来这么几回,她可能会自己找把刀抹脖子。

这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活活疼死。也太狠了一点儿。

赵臻想起自己先前查到的事情,冷哼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跟前,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朕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

“啊?”姜漱玉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代替郑握瑜进宫一事,满打满算,也只郑怀瑾郑握瑜和她自己知道,这狗皇帝是从哪儿得知的?

不过,知道就知道。她姜漱玉也没什么可怕的,再说,如果没和郑怀瑾做交换,她才是郑家的五小姐啊。

姜漱玉下巴微扬,挺了挺胸,也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随着她的动作,赵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怒极反笑:“不错,郑太傅的女儿,倒是有几分风骨,可如果给他知道……”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一声闷哼所取代。

那个郑家五小姐,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向他扑过来。他躲避不及,被她扑倒在地,连嘴也被一只小手堵上。

姜漱玉此刻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那刚刚退去的疼痛,又返潮一般汹涌而至。这一次,她不止觉得胸口疼,连四肢百骸都痛得厉害。她想跳进汤泉中缓解一下,又想找些止痛的药物,还想找把刀捅了自己。

偏生这个狗皇帝还在旁边喋喋不休。

她也没多思考,直接扑了上去掩他的口。可她练了十多年的功夫,内力精湛,又岂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赵臻所能比得?她没留意自己的力道,一下子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他居然还瞪她?还咬她手心?!

饱受疼痛折磨的姜漱玉下意识收回手,然而下一瞬,就听到他咬牙喊:“护……”

姜漱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是要喊“护驾”,她再次去掩他的口:“别出声!”

赵臻是先帝独子,五岁继位,虽然十年中不能亲政,但是从未有人敢这样欺辱于他。他想挣脱,挣脱不开,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她颈下白嫩细滑的肌肤,白得炫目。他心头翻滚,下意识就去推她。

两人肢体纠缠,不知怎的,脑袋一起砸在汤泉池边坚硬的汉白玉石上。

第5章 巨变

已经交亥时了,汤泉宫中仍然灯火通明。

方太后到了这时仍未安睡,一向好脾气的她,破天荒发了大火。她横眉冷黛,满面寒霜:“说,到底怎么回事?!”

在她面前,一排宫女跪伏于地,身子微微颤抖。为首者壮着胆子,带着哭腔,颤巍巍道:“太后,奴婢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汤泉宫的偏殿内躺着年轻的皇帝和今天刚进宫的淑妃。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汤泉池边发生了什么,大家听到动静,匆匆进去看时,见两人双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也诊不出个缘由。

方太后又岂能不怒?

“太后,太后,淑妃娘娘醒了!”

方太后闻言,凤目微扬:“皇上呢?”

小宫女摇了摇头:“皇上还没醒。”

方太后皱眉,沉声道:“扶哀家去看一看淑妃。”

皇帝与淑妃情况相似,其中一个已经醒来,那另一个想必也不远了。

—— ——

赵臻刚一睁开眼,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清了清嗓子,一声“来人”还未出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张他异常熟悉的脸。

“母后?”

方太后诧异于淑妃郑握瑜的称呼,但转念一想,如今她是皇帝的妃子,斗胆叫她一声“母后”,虽然失礼,却也不算什么。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低声问:“淑妃,到底怎么回事?”

“儿臣正想问母后呢,太傅千金,大家闺秀,学的都是什么规矩?!”赵臻恚怒,不曾留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陡然尖利起来。

方太后皱眉:“你说什么?”

赵臻冷哼一声,手掌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母后选的好淑妃……”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啊。

他的声音不是他的声音。他说话没这么纤细娇柔。他的手也不是他的手,这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甚至是他胸前也不知何故变得沉甸甸的。

他下意识伸手去碰触,只觉一片绵软滑腻。

这陌生的触感,十六岁的他不难猜出是什么。

他的手不自觉发颤,身体不停地打摆子,连上下牙齿也跟着相撞,咯咯作响。

赵臻的视线掠过自己明显缩小了不止一圈的手,以及胳膊上那有些熟悉的红纱,短短数息间,脑海中已浮现了许多念头 。

他重重喘了一口粗气:“请母后屏退左右。”

方太后心中讶异,却没有拒绝,命宫人内监退下。

“母后,帮朕拿面镜子来。”

方太后瞳孔骤缩:“淑妃,你胡说什么?!”郑氏刚一醒过来,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谁想对方这会儿居然在她耳旁炸了一个惊雷。

母后?朕?这,这……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朕不是淑妃。”

他这会儿也猜到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居然变成了郑握瑜。不过他自认是经过风浪的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半坐着,声音极低:“母后不认得儿子了么?”

方太后眉心青筋突突直跳,眼前这张脸明明是郑握瑜的脸,偏偏却用皇帝的语气来说话,着实诡异。她后退一步,冷喝一声:“大胆郑氏,你发了什么疯?竟然冒充皇帝?”

赵臻毫无惧意,他低低一笑:“好孩子,你要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忍’,只有忍下来了,才能成大事。”

他这话刚一出口,方太后便瞪大了眼睛。这是臻儿刚登基时,他们mǔ_zǐ被摄政王折辱,她抱着不足六岁的他,安慰他时说的话。

“三更起事?”赵臻还在继续说着,“不,二更半吧。他素来少眠……”

方太后嘴唇直哆嗦,他们mǔ_zǐ之间的“暗语”,除了他们娘儿俩,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难道说,真的是臻儿附在了郑握瑜身上。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赵臻苦笑:“母后,朕是臻儿。”

“臻,臻儿……”方太后手足无措,“你真是臻儿?”

赵臻双目微阖,背靠着引枕,很无力地点了点头:“是。”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方太后眼中流露出震惊、担忧、费解等多种情绪,“你为什么会变成郑握瑜?”

赵臻摇一摇头:“朕也不知道。朕呢?赵臻的身体呢?”

方太后摇摇头:“还没醒过来。”

赵臻双眉紧蹙:“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他也听过“借尸还魂”的说法,这时难免会往这方面想。他猜测,很有可能是他和郑握瑜在争执时双双丧命,而他命不该绝,有还阳的机会。可惜还魂的时候出了偏差,错误地附在了郑握瑜身上。

“你别吓唬母后。”方太后神色剧变,眼泪差点落下。

“不是吓唬。”赵臻摇头,“这件事还得……”

说话间,他心头陡然一阵剧痛,焚心蚀骨。他伸手抓着床围栏,猛一用力,竟然将围栏硬生生扯了下来。

方太后大惊:“臻儿,你怎么样?”她当下也来不及细究真假,连声高声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赵臻忍着剧痛,摆一摆手,制止了她:“别。”

少女的脸颊此时惨白得吓人,方太后急道:“你都这样了,不叫太医怎么行?”

赵臻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他低声道:“这不是太医能解决的。母后,去,教人去请国师。”

本朝设有国师,现任国师复姓钟离,年纪不大。据说能通灵,能与鬼神对话。赵臻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等怪事之后,他最先想到的解决办法,却是求助于鬼神。

方太后连连点头:“好。”

“还有,封锁消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方太后神情严肃:“你放心。”

“看好朕的身体,细心照料。”赵臻再一次叮嘱。他想,错位只是暂时的,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算了,朕自己去看一看。”

皇帝与淑妃双双昏迷不醒,宫人内监也不敢轻易移动他们,就近将他们安置在汤泉宫的偏殿中。

赵臻没行多远,就看到了“自己”面色如常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

他心中默念了好久,都没能如愿恢复正常。

方太后虽然性子单纯,但是毕竟在皇宫里十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不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她迅速封锁了消息,处理相关事宜。

钟离无忧来的很快,他衣衫微乱,头发也不算整齐,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叫进宫的。听太后简单讲了始末后,他双目圆睁,这才认真去看据说是皇帝陛下的淑妃娘娘。

才看一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请娘娘,啊,能不能请皇上先行更衣?”

赵臻愣了一瞬,这才意识到淑妃身上还是这身红色纱裙。他嫌恶而又愤怒,脸色铁青:“钟离无忧!”

他随手捡起自己原本的衣衫裹在了身上。

钟离无忧大气也不敢出,细细查看了好一会儿,又绕着他们做法。折腾了好久,他将手上“宝物”往地上一掷,甚是懊丧:“皇上恕罪,臣没有一点办法。”努力不去看那张美丽脸庞上的怒意,他继续道:“臣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见过这种情况。臣私以为,只能用两个字来解释。”

太后连忙问:“什么?”

钟离无忧仰头看了看上方,慢慢吐出两个字:“天意。”

皇帝的脸色瞬间差到了极点。

钟离无忧干脆破罐子破摔:“要说解决办法,那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

“一个字:等。”

第6章 明白

皇帝闻言脸色愈发难看。

钟离无忧后退了一步:“呐,臣也没有别的法子嘛。这种怪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前面几任国师留下的天书上都没有,臣不敢贸然行动。”

赵臻慢慢平复呼吸,低声问:“杀朕。”

“啊?”钟离无忧一怔,疑心自己听错了,而方太后早已低呼起来:“臻儿,你胡说什么?”

遭逢剧变后,赵臻此刻已基本上恢复了镇定,他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地道:“ 杀了朕,毁了朕现在的这具躯体,或许就能归位了。”

钟离无忧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皇上如今还在这躯壳里,谁能保证,这躯壳没了,皇上就一定能恢复正常呢?万一要是形神俱灭,那岂不是驾……”

他话说到一半便去掩唇,做噤声状。

方太后也满目忧色:“是啊,臻儿。这种没把握的事情做不得。”

“对,还不如皇上多下几道圣旨,轻徭薄赋,恩泽百姓。也许上天一高兴,皇上就能……“

钟离无忧眼尖,看见面前“淑妃”那张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沉沉俱是汹涌的怒意。于是,他再次闭嘴。

赵臻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会有今日之祸,是朕失德?所以上天降罪?”

“不不不,臣不敢揣测天意……“

方太后轻咳一声:“臻儿,不如就先按照国师所说的去做。多为百姓做善事,惠及百姓,原本就是君王之责……”

“难道就让朕这样男不男女不女地等着?” 很显然赵臻并不甘心,这样一具属于女性的身体,更让他无法接受。

“咱们不能冒这个险。”烛光下,方太后神情凝重,“母后教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你能忍他十年,就不能等一段时日?宫里有哀家和你坐镇,朝堂有郑太傅和国师。另外还要请国师多寻良方……”她上前一步,握住了“儿子”的手:“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若真的形神俱灭,你真的甘心?你的宏图抱负,你的江山大业,都不要了?那就只剩下哀家一个人了。”

那张原本属于“淑妃”的脸庞在灯下明明灭灭,良久之后,才咬一咬牙:“好。”

国师摸了摸鼻尖,作为王朝的拥护者,神的使者,在得知了这一事件的同时,他就知道,他势必要参与到其中来。

皇帝的灵魂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必然掀起惊涛骇浪。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帝已然亲政,不比小时候,更不可能长期躲着不见人。

“这个,臣能解决。”国师钟离无忧咳嗽了一声,“臣掐指一算,下月二十三,是先皇冥诞,臣以为皇上作为人子,应该斋戒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方显孝心。”

太后闻言立刻称赞:“不错,这确实能稍微避一避。不过,若是不足四十九日,臻儿就好了呢?”

钟离无忧一笑:“那不更好么?”

赵臻瞧他一眼,垂眸:“为显示孝心,朕也该减轻一下赋税?从朕的私库中拨一些银两兴办学堂。”

“大赦天下?”

赵臻沉吟:“那也得先看看什么人该赦,什么人不该赦。”

汤泉宫内烛火通明,有些事情正在悄悄定下。

已经渐渐接受了现状的国师钟离无忧会忍不住去看这位变了身躯相貌的年轻皇帝。

说起来也真奇怪,他之前还在心里暗暗想过,这个小皇帝生的过于女气了一些。但此时对方换了躯壳,在女子身体里,他却觉得这张属于“淑妃”的脸似乎英气了不少。

赵臻正说着相关事宜,忽觉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心口似乎有上千万只虫子在咬啮,豆大的汗珠染湿了鬓发,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几乎也要相信这是天降的惩罚了。

“皇上!”钟离无忧看见他异样,不自觉低呼一声,上前扶住他,却见其双目紧闭,似是已失去了知觉。

“臻儿!” 太后神色焦急,又匆忙向国师求助,“国师,你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毒了?还是生了什么恶疾?他这般心口痛,已经好几次了。哀家从不记得郑氏有心疾啊……”

钟离无忧当即查其脉象,看其眼睛,沉吟许久后,才忖度着道:“不是毒,也不是急症,如果臣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蛊。”

“蛊?”方太后怔怔的,“怎么解?”

钟离无忧上眉紧锁:“只有知道究竟是什么蛊,才能解啊。请恕臣无能,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是什么蛊。不过……”

“那怎么办?还是等么?不能让他就这么活活疼死啊!”方太后眼眶微红,“你是没看到,他刚才硬生生把床围栏都扯了下来,是该有多痛。”

“倒是可以压制一下蛊。”钟离无忧匆忙续了后半句。

—— ——

姜漱玉刚一醒过来,就对上了满面忧色的方太后。

她刚一抬手,对方便握住了她的手:“臻儿,你怎么样?好些没?”

姜漱玉有点懵,珍儿是谁?郑握瑜的小名儿?没印象啊。不过对方如此关切,她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还好。”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印象中最后一幕是她心口剧痛,去掩狗皇帝的口,跟对方扭做一团。

她是怎么到这床榻上的?

方太后身体微移,将位置让了出来。姜漱玉看到一个衣衫微微有些凌乱的白发青年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眨了眨眼睛,这么有规则的白,好像是《瑾瑜》里的国师?叫什么来着,西门还是欧阳,反正是个复姓……

“皇上,这具身体被人下了蛊,臣目前没有解蛊的办法,不过可以暂时压制,皇上意下如何?”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青年,姜漱玉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儿,他为什么对着她叫“皇上”?不应该叫娘娘吗?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没错,是她的手啊。摸摸耳朵,摸摸脸,她确定自己没有再一次死后魂穿啊。所以这个国师是认错人了,还是疯了?

钟离无忧没有错过“皇帝”有些迷茫的眼神以及那几个小动作,他暗暗叹一口气,心想,肯定是一觉醒来希望之前是一场梦吧!说起来也是可怜,堂堂君王,小时候被摄政王压制,好不容易自己蛰伏多年,该有的都有了,却到了女人身体里。

他有些沉痛地道:“皇上,你现在确实还在郑娘娘身体里,不是梦。不过,这身体里的蛊,臣能压制,可以让那蛊先不发作,也可以给皇上减轻一点痛苦。”

姜漱玉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等等!这国师为什么以为皇帝在她身体里?还有,还有方太后之前喊的是“臻儿”?也把她当成了皇帝?

然而她现在无暇去想他们产生这种误会的原因,她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说你能压制我身体里的蛊?压制到什么程度?”

钟离无忧轻咳一声:“是这样的,皇上。要想完全解蛊,须得知道下的蛊究竟是什么,臣对蛊的了解不深,无法将蛊虫杀死,并从这具身体里彻底移出去。不过,压制它,让它继续沉睡,不发作,臣还是能办得到的。”

老实说,他到这会儿才找回了点自信。他并不是毫无用处嘛。

“真的?”姜漱玉几乎要跳将起来,若不是有生人在侧,她恐怕就要手舞足蹈了。

居然能压制!一直不发作的话,不是跟她过去十几年差不多吗?她强忍着欢喜,不停地点头:“好,很好,就这么办。”

“皇帝”的反应让钟离无忧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不觉得奇怪了,大概是真的太痛了吧。天子也受不了。

第7章 合作

“你确定这碗汤药喝下去有用?”姜漱玉指着面前颜色、气味无一不古怪的药碗。

钟离无忧郑重点了点头:“皇上放心,臣敢以性命担保。虽不能解蛊,可也能减轻疼痛。”

姜漱玉回想了一下先时蛊虫发作时的疼痛,默默对自己说:“没事,反正已经活够本儿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于是,咬一咬牙,她端起药碗,闭眼、屏息,咕咚咕咚饮下。

这汤药喝下肚,腹中火烧一般的疼。

“水,水,冰水!”姜漱玉接过递来的冰水,迅速喝下。

“皇上先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姜漱玉摆了摆手,姿势不变,只合上了眼,默默调息。

如果不仔细看,只会以为她是睡着了。

国师钟离无忧与太后交换了一下神色,两人放轻脚步,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出了这等大事,自然要细细商量,不能引起恐慌。

姜漱玉悄然松一口气,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自己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你究竟是谁?”

“谁?谁在说话?”姜漱玉倏地站起身。然而遍观四周,却没有一个身影。

见,见鬼了?

“你是神仙还是妖怪?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把朕变成这样?”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姜漱玉隐隐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反驳:“你才是妖怪呢。”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联想刚才太后和国师的奇怪表现,她忽然想到什么,试探着在心里问:“你是狗皇帝?”

“大胆!”同样是在她脑海里响起的声音。

姜漱玉心里一凉,瘫坐在榻上:“你怎么跑到我身体里去的?”

这岂不是完了?上辈子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当她穿越尤其是穿书以后,对未知也有了那么一些恐惧。

“你,你是不是死了?附身到了我身上?所以,他们才会认为我被你上了身?”姜漱玉武功不差,可当她发觉自己面对的是非人类后,也不由地心里凉飕飕,“我跟你讲啊,我这人阳气很旺,我可不怕你,一点儿都不怕。”

为了证明自己丝毫不害怕,她抬手端起一个银碗,右手微一用力。银碗已经没了原本的形状。

“喂,你赶紧给我出来!”

片刻的静谧后,她才再次听到赵臻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别白费力气了,如果能出去,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儿?”

赵臻此刻心情很差。

一天以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少年皇帝。半天以前,他虽然变成了这个女人,但好歹还有一具能自由控制的躯体。而现在,他只能随着她的视线看到外界一切,只能从她的耳朵来听声音。

大概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巨变,所以他这次很快就理解并接受了自己当下的处境——他的魂儿在郑氏体内。不对,确切地说,是他的魂儿和郑氏的魂儿一起在她体内。

先时他还怀疑是这个女人使的妖法,不过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她大概什么也不知道。他心中固然不喜她,但这个时候,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她合作。

“你去把国师请过来。”

姜漱玉不说话,心里却想,你以为我傻么?国师虽然蠢,但肯定维护皇帝。万一觉得皇帝这样是她害的,自然要对付她。

单论武力,她不怕国师。可谁知道那个白发国师会不会一些超能力或者非自然手段?

她刚动这样的念头,脑海里便忽的响起了皇帝的声音:“郑氏,你是不是认为你心里想什么,朕不知道?”

“啊……”姜漱玉低呼一声,下意识便去掩自己的唇。然而不过瞬息之间,她就想到自己这一举动可笑且无用了。他在她身体里,她无需开口就能同他对话,他如果真知道她的心事,她捂嘴有什么用?

“你明白就好。”

姜漱玉不再说话,她双目微阖,放空思绪,干脆调息静坐。内力在体内运行,她倒是浑身舒泰,可是需要借助她的视线去看外界的赵臻就很不舒服了。

眼前黑蒙蒙一片,让人不由地焦躁起来。事实上她如果不刻意跟他说话,他并不能知晓她心里想什么,但是看她反应也能大致猜出一二。可现在不知道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他只觉得自己周身都在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偏生他走不得,动不得。

“喂,郑氏,难道你愿意身体里一直多一个灵魂吗?你去请国师,朕保证不会为难你。你所犯下的错误,朕既往不咎。”

姜漱玉睁开眼睛,在心里嘀咕:“你要想为难我,也得你出去了再说。你是不是忘了,那个白头发国师,已经奉我为皇帝了。你这般恶声恶气,是跟人说话的态度么?你要是态度好一些,我也不是不能帮你。”

反正她自己身上的蛊已经被压制了。她就算即刻逃出宫去,除了身体里多一个魂儿也没别的不妥。只不过极大可能会连累郑家罢了。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懊恼起来,早知道这世上有个国师可以压制她体内的蛊,她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可是,如果不蹚这趟浑水,她也未必能认识压制住蛊的国师啊。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赵臻却因为她那句“那个白头发国师,已经奉我为皇帝了”而气得不轻。他方才已经向太后和国师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若此女真的冒充他乱政,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即便是发现她有不妥,考虑到他尚且在她身体里,想来钟离无忧投鼠忌器,也不敢真的对付她。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还能如先前那般自由控制这具躯体。

念头刚起,他惊觉自己能动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听到了脑海里的女声:“喂,怎么回事?!”

姜漱玉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感觉像是变成了一抹意识。她心思急转,敢情不是身体里多个魂儿这么简单,这狗皇帝是要跟她共用身体啊。

不行,她的身体,凭什么让给他?她一定要抢回来。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她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但不多时,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这般你来我往了几次。

赵臻不与她争了,而是试着与她沟通:“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咱们两人现在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谁都别想轻易甩开谁。所以,除了和朕合作,你别无选择。”

姜漱玉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所以呢?”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只要你与朕合作,你所犯诸错,朕既往不咎。”

姜漱玉暗自嘀咕:“就你现在这样,你想追究也追究不了啊。”不过无法完全控制身体,她想不和他合作也不行。

于是,她在心里对他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跟我计较,是不是?”

赵臻想到她先前的种种无理举动,想点一点头,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连身体都没有,点头也无用,就回答她:“是的。”

“那行,就这么定了。”姜漱玉一笑:“说吧,你想干什么?”

第8章 沐浴

“什么?!”国师钟离无忧望着面前自由切换的人。——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该称其为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了。

“有解决的办法吗?”说话的是赵臻。

钟离无忧一脸沉痛地摇头:“请恕臣无能。”

这种情况他倒也曾经见过。但无一例外,都是人死以后,魂附在旁人身上,与人争夺躯体。可现下他也不能说皇帝是鬼啊。皇帝明明还活着呢。历任国师留下来的天书上,也没有介绍过这种情况啊。

他方才试着招魂,可是没有丝毫变化。

赵臻有些失望,床榻上的“他”双目微阖,似乎是睡着了。明明自己的身体就在眼前,可他偏生回不去。不过经历了重重失望之后,他很快接受了现状:“辛苦国师了,此事若传出去,只怕会动摇国本。还请国师守口如瓶。”

钟离无忧满口答应,施礼告退。

姜漱玉透过自己的眼睛看他们说话已经有一会儿了,国师一走,她就冷不丁问:“好了没?”

刚听到赵臻“嗯”了一声,两人就交换了位置。她迅速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将视线从皇帝的身体上移开。

这会儿天都快亮了,她折腾了许久,也觉得身上黏腻。如果是她一个人还好说,但她身体里还有个男性的灵魂,这就有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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