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骗猎场的奴隶,与他们说狩猎已经结束了,然后有些奴隶会真的信了,从而放松了戒备。
玉娇听了他的话,寻思了下,还是问他“为何要喝酒?”
说到酒,玉娇不可避免的想起裴疆那略带着酒气,落在她脸上的气息。
想到此,耳根子悄悄的染上了羞红。
对玉娇,裴疆只有不得已才会隐瞒,所以他有所隐瞒的道“奴不知小姐为何要生气,而小姐赴宴那日,恒少爷过来寻奴,说可以教奴哄小姐开心,便带了奴去个地方。”
玉娇眉头皱。这事怎扯到了她那混账堂哥身上了?但凡和她那堂哥扯上关系的,都准没好事发生。
“酒楼?”
裴疆摇头“万花阁。”
“万花阁?”什么地方,怎听着就不像是个好地方?
桑桑时常混在下人堆,聊的都是天南地北,自然比玉娇懂得多,只是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便附在了玉娇的耳边,小声的提醒“是恒少爷喝花酒的地方。”
玉娇闻言蓦地瞪着眼看向裴疆,震惊的问“你去喝花酒了?!”
裴疆脸色正,认真的为自己辩解“只喝了杯酒就离开了,并未让那些女子碰到分毫。”
玉娇依旧还是满脸的震惊。似乎有些明白裴疆几日前为何那么不对劲了。
所以裴疆是跟着玉恒去了花楼然后才学了坏的?也因此才会把她抵在墙上的?!
托玉恒这个堂哥所赐,玉娇直以来都知道花楼不是个好地方。之前懵懵懂懂的,在后来做了梦后,再做几番联想就知晓了那是男人花钱买快活,让女人痛苦的地方!
玉恒个混蛋!
她现在都已经看到裴疆往好的方面走了,他竟还想着把裴疆培养成与他路人?!
没准裴疆会变成梦那般可怖,也与玉恒有关!
想到此,玉娇的心头上有火气蹭蹭上涨。
“你且先回去,我有事要处理。”说着继而转身离开,脚下的快而重。
桑桑快步追着主子,问“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玉娇从牙缝挤出句话“回房,拿鞭子抽人!”
玉娇让人过二叔的院子守着,等玉恒回来了,就和他说她爹寻他。
时至下午,玉恒回到家之时,因几日没回来,不知道裴疆被关了起来,更不知道玉娇病了,所以也就真信了他大伯寻他。
但到了东院后,看到的却是玉娇,再看玉娇那手拿着根鞭子,心里咯噔了下,顿时就明白了是什么事。
心底暗骂声姓裴的做得不厚道后,再看着玉娇身后还有几个护卫,想要逃跑但却是也来不急了。
因为,院门被关上了。
玉恒……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玉恒胆颤心惊的慢慢往后退,额头冒着汗,声音颤抖着道“二妹,咱虽然不是同个爹娘生的,但都是家人,看在家人的份上,有话好好……二妹!不,二姑奶奶饶命啊!!!!!”
那日玉恒被玉娇追了半个院子,生生挨了顿鞭子。玉娇拿捏得极好,不会留疤给他去告状的机会,但还是会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玉恒最后实在跑不动了,也被打怕了,便躲在了柱子后面,哭嚎着说自己真错了,不该把裴疆带去花楼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恒不怕爹不怕娘,却怕没银子花,更怕他家这位从小被当着菩萨供着的堂妹。
在玉恒的眼里,这哪是妹妹,分明就是他姑奶奶!
而自玉娇寻了她父亲那日。裴疆就被调到玉盛的身边,当他的护卫。
玉盛身边倒也不缺护卫,但有心要培养裴疆,自然要把人带在身旁亲自教导。
只是这几日下来,裴疆都是冷沉着张脸。玉盛觉得有意思,便问他“不乐意做我的护卫?”
裴疆面无表情的问“若属下说不乐意,老爷可会让属下当小姐的护卫?”
玉盛摇了摇头“自然不会,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在我女儿面前自称奴,在旁人自称我,又在我的面前自称属下,有什么用意?”
裴疆脸色微缓,“小姐是主子,老爷是小姐的父亲。”
玉盛闻言,愣是笑了“原来我只是沾了我女儿的光。”
听了这话,玉盛反倒更加满意裴疆了。
玉盛想了想后,与裴疆说“我护卫不缺,但却个与我同忙外边生意的帮手,若是你做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倒是考虑让你回到娇儿身边当护卫。”
裴疆这才看向玉盛,问“多久?”
玉盛笑了笑“看你的能力,有可能个月,也有可能年,若是直达不到我预期的,就有可能直就这么下去。”
而玉娇那边,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前边当了裴疆的半个月夫子,忽然就不教了,就发现自己好似下子清闲了,无事可做了。
正闲得抓着大把鱼饲料在亭子喂鱼,忽然有人来传,说是莫家小姐寻她去桂花园子游园。
玉娇正无聊得紧,听要出去,立刻来了兴致,放下了鱼饲料出去玩。
才入秋不久,桂花园里桂花都开了,香味浓郁,甚是吸引人。而到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去这桂花园游玩。
玉娇与莫青婷到了桂花园时,也有许多人了,因着园子很大,也有许多小摊贩在园子摆了小摊。
比起游园,玉娇更喜欢玩丢圈、投壶这些有趣的玩意儿。
投壶这小摊人不多,玉娇便拉着莫青婷到了小摊前。
桑桑给了摊贩铜板,拿了五支箭给玉娇。
因着玉娇与莫青婷都长得好看,附近的人时都围观了过来。
玉娇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开始投壶,支箭投掷出去,正贯耳。第二支投去,竟连贯耳了!
顿时掌声响起,围观的人个个高呼“好”。
玉娇眉眼也瞬间染上了笑意。笑意自信张扬,鲜艳耀眼,与寻常闺阁姑娘端庄内敛全然不同,让人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的脸上。
掌声与呼好声传到了不远方地势略高的亭子,亭子四周有人专门看管,堵住了登上亭子的小径,所以除了亭子的人外,四周皆无人。
而亭子坐着的是个身穿着暗红色华服的男子,男子正饮着茶,听到声音后,便起了身,走到凭栏处,略带着几分好奇的往下看去。
目光落在那笑得甚是迷人的玉娇身上,指腹慢慢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丝笑意赞道“还真是个明艳夺目的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没注意时间,超过点了!
今晚继续奋斗二更,希望大家
☆、25、二十五章
玉娇不管是投壶还是丢圈儿都是顶尖的, 所以小半个时辰下来,玩得甚是尽兴。
因投壶连双贯,加上丢圈儿屡屡套,这小半个时辰下来, 跟随而来的下人手上都抱满了小玩意。
“差不多了,不玩了,把东西都还給摊主吧。”玉娇也就是讨个高兴,对这些个小玩意也不怎么感兴趣。
下人把正要把东西都还給摊主的时候,玉娇瞧到了下人怀的对褐色棉手套, 喊了声“等等。”
从抽出了褐色的棉手套,继而对下人挥了挥手。
莫青婷见她抽出了双男人的棉手套, 有些疑惑。这棉手套顶多就几十钱, 玉娇不可能会送给她爹, 那她要送给谁?
所以时好奇,凑过来, 问“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被这么问, 玉娇也怔愣了,低头看了自个手的棉手套, 时无话。
她方才想到裴疆的手掌甚是粗糙, 而且听福全说过,说裴疆的手似乎长过冻疮。所以看到棉手套的时候, 也就下意识的从拿了出来。
“玉娇?”
莫青婷喊了她声。玉娇才回过了神来,随之把棉手套给桑桑,让桑桑拿着后才回“最近天气有些凉了, 我就想着送给府上的管家伯伯,他年纪大了,受不住寒。”
闻言,莫青婷笑了声“你只给管家伯伯送,你就不怕你爹吃醋。”
玉娇也跟着笑了笑,但心里却虚得很。
准备要走的时候,玉娇问了莫青婷“你有没有觉着有人直盯着我们瞧?”
刚开始以为是错觉也没有在意,但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玉娇感到了不自在。
莫青婷道“你长得这般好看,偷瞧你的人多了去了。”
玉娇摇了摇头“不样的,这视线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着便停下了脚步,四处搜寻,目光被上边亭子正好转了身的暗红色背影。
不知为何,玉娇觉着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莫青婷安慰她“玉娇你定然是想多了,听桑桑说你前些天病了好几日,想必是病糊涂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也许真的可能是病糊涂了才会疑神疑鬼的。”玉娇点了点头,虽然嘴上这么说的,但心里边还是有丝怀疑。
“听说香酥楼有许多用桂花做的糕点,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尝尝吧。”
听到有好吃的,玉娇也暂且把那道视线抛诸脑后,反正也有沈护卫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小姐妹俩能说到块,大概是都喜欢甜食,也都爱吃零嘴这口。
那边亭子的男子在石椅上坐了下来后,有个随从亭子外走了进来,朝着男子拱了拱手,恭敬唤了声“爷”。
男子挑了挑眉,问“何事?”
随从道“玉家的大小姐是真的与锦州沈家的少爷解除了婚约,至于原因,外边说法不。”
男子轻哼了声,随即道“管这原因做什么,准备些厚礼,过几日我要去玉家提亲。”
随从微微蹙眉,道“爷毕竟已有夫人,再娶也只是侧夫人,听说那玉家家主极为疼爱女儿,若是不同意又如何是好?”
男子“嗤笑”了声,“若敢不同意,那也只能来硬的了。”
玉家那笔惊人的钱财,他势在必得。
玉娇与莫青婷分道扬镳后,各回各家。
才回到府,便遇上了正要出府的裴疆。
从调到玉盛身边已有七日了。这多日下来裴疆都与玉盛早出晚归,别说能与玉娇说上句话了,便是连面都没见上,今日会突然回来,是玉盛忘了账册在家,让他回来取的。
因着天色早,所以裴疆从赤玉小院绕了路。
可绕到了赤玉小院却遇上了福全。福全是个话痨,向来不用套话都会自己把话说出来,所以裴疆从福全的口听到了主子与莫家小姐去桂花园游园了。
裴疆眉头紧锁,便自个认为这同行的人也有那主子甚是欣赏的莫子言。所以便沉着张脸去拿账册,这般的凶神恶煞,差些没让管家以为他要的不是账册,而是库房的金钥匙!
玉娇不知为何看到裴疆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但脚步动了步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这是她家,她是主子,且裴疆也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她的话了,她为何要躲?
这么想,便也就抬头直直看向裴疆,但看到裴疆那双向来冷漠的眼眸,却似乎是因见到她,而渐渐的浮现几分亮色,在秋日渐渐的日光之下,亮得让玉娇心头猛地颤。
裴疆的眼神有时让玉娇觉着很矛盾。明明深沉内敛,似经历过无数的磨难,但有时候却又是那么纯净透彻。
玉娇微微别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在玉娇愣神的片刻,裴疆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低低唤了声“小姐。”
玉娇点头,轻声的“嗯”了声。,默了半晌,许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才寻了个话题问“这几日在我爹身旁待得可还习惯?”
问了这话后,玉娇以为裴疆会像先前被她调到外院去那般,会问何时把他给调回赤玉小院,但这回裴疆却是出乎意料。
“老爷在教导奴,奴会虚心受教,小姐莫要担心。”
听着裴疆的话,玉娇微微愣,担心……?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话里边含有什么关心,他又是从哪看出她在关心他的?
这话时真不知该如何接。
见主子那眉头微微蹙起,裴疆只是思索了息后,说“老爷还等着奴把账册送过去,奴先行步。”
说着微微低了低头,随后从玉娇身边走过。
玉娇愣愣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疆不是说心悦她吗,难道不应该多接着偶遇的机会多与她说几句话吗?
想到此,玉娇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笑。
身旁的桑桑见玉娇忽然发笑,问道“小姐怎么笑了?”
玉娇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道“这世上的男子可真难懂。”
特别是裴疆这让人捉摸不透的。
带着纳闷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了屋子后,桑桑道“小姐,我先去把棉手套拿给福伯,省得之后忙起来忘了。”
说着桑桑朝着饮茶的玉娇福了福身子,转了身走出去。
抿了口茶水后,玉娇淡淡喊了声“回来”。
桑桑问声,又复而退了回来,“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玉娇看着她手上拿着的棉手套,反问“我何时说要把手套给福伯了”
准备把手套给福伯的桑桑“啊”了声。因着明明在桂花园听到自家主子说要给管家伯伯的,所以有些懵。
“不给福伯,给谁……”话语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小姐,你莫不是想要送给裴护卫?”
玉娇先前的确有送给裴疆的这个心思。她认为自己会有这个心思,也不过是习惯性的待裴疆好而已,但她怎么忽然就觉着这话从桑桑这口说出来,有些的不对味?
也不管桑桑脑子里边想的是什么,玉娇朝她伸出了手,“你且拿来。”
桑桑心更加认定了主子是想亲自送给裴护卫,便含笑递给了主子。
虽说先前老爷关了裴护卫几日,但自从把裴护卫带在了身边之后,就对他格外的器重。下人多会察言观色且猜测主子心思,裴疆忽得器重,大家伙心里边也生出了许多的想法。
无论何种想法,但都知晓裴护卫以后的身份可不仅仅只是个护卫而已。
玉娇把棉手套拿了过来,起了身。走到柜子前,拉开了柜子,直接把手套直接扔进了柜子,想起裴疆就莫名有些发恼,道“我谁都不给,就藏着。”
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的来了,掩护的还远吗?嘿嘿嘿~
☆、26、二十六章
玉娇听闻父亲寻她, 也就带着疑惑过去了。
到院子之时, 玉娇便感觉到了两道灼灼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出意外, 是裴疆。
虽说玉娇想要当做裴疆从未表迹过心意, 可有些事情不是假装就能切如常的。玉娇在知晓了梦境变为事实后, 性子确实是稳了许多。
但毕竟不是真切的经历过梦里那些事情,且年纪尚幼, 阅历尚浅, 所以回回见到裴疆的时候,都无法做到不在意。
这点玉娇自个也很清楚。
也不是没有人当着玉娇的面说过什么绝色佳人, 君子好逑的。可玉娇却未放在心上过,也不曾在意过, 但独独对裴疆做不到。
开始,玉娇是对裴疆畏惧带着仇视,而后渐渐觉得其实自己更过分些,裴疆好像也没有梦那般可恶, 还算是个挺好的人, 更别说后来裴疆以命相救, 所以玉娇对裴疆不仅点都不畏惧了,且也全然信任他了。
哪怕现在, 玉娇这信任还是在的,但就是有些怕裴疆欺负自己, 且不知为何有些羞,所以这些天来能躲着就躲着,能不见便不见。
好在裴疆不是在自己的院子当护卫了, 不然她估摸着自己每日都会窝在自己的屋,哪也不去。
从裴疆身旁走过。玉娇表面虽是端着个没事人样,但心里边却是紧紧张张的,默默的念着别喊我、别喊我……
“小姐。”
……
声落下,玉娇蓦地颤。听着“小姐”两字,让玉娇想起小的时候调皮捣蛋,与父亲发现后喊她“娇儿”时的感觉时样的。
愣了愣后,脚步还是微微停了下来,对着他笑了笑,继而“嗯”了声之后,便转了身快步的走了。
裴疆看着主子难掩紧张,匆匆逃离的背影,手心渐渐的握紧,隐约可见手背上青色的纹路。
暗暗深吸了口气,眼神冷冽了起来。
心沉闷着口气,难受得慌。裴疆琢磨了下,觉着得寻个人解气才成。
有了这个想法,脑海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个人的名字——玉恒。
此时在隔壁院子,正躺在床上睡着回笼觉的玉恒,忽然梦到了只吊睛白额大虫上山下水的追着自己跑。
他跑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逃,惊恐的看着那吊睛白额大虫张着血盆大口跳过来。
玉恒个激灵蓦地从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身在自个屋子的,松了大口气后,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庆幸的道“原来是在做噩梦!”
玉恒觉着他大概是被玉娇追着打生出了阴影了,现在竟都开始做噩梦了!
玉娇入了书房后,见她父亲的绷着脸在沉思,就连她进来了也没有察觉到,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事情了。
“爹爹?”
听到声音,玉盛才抬起目光看向玉娇,叹息了口气,“你来了。”
玉娇有些担忧,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盛点头“这事怕吓到你,本不想让你知晓的,但还是得让你知道。”说着,拿起了桌面上的个帖子,起了身,走到玉娇面前递给她。
玉娇带着疑惑的接过了父亲手的帖子。
暗红色的帖子上边是烫金的“拜帖”二字。玉娇翻开帖子,浏览了遍,最后看到落在落款人名字之时,脸色瞬间白。
手抖,帖子从手掉落。
玉娇想起梦自己惨不忍睹死去的那幕,寒意顿时从脚底窜入,蔓延全身,让她冷得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玉娇害怕的模样落入玉盛的眼,玉盛甚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抚道“娇儿莫怕,有爹在。”
抬起头看向自己父亲,玉娇声音颤抖的问“爹爹,他、他来做什么?”
那个梦,玉娇最怕的人不是梦的裴疆,而是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贼人,淮州总兵吴维。
这么对比起来,玉娇觉着裴疆就是个极好的人!
玉盛呼了口气,道“爹根据你说的话琢磨了下,他此番而来,许是为了你。”
玉娇瞪了眼睛,惊惶道“可我现在都还未见他,他也未见过我呀,为何会为我而来?!”
玉盛放下了手,负在身后,语气沉重“娇儿你说他最终会造反,那他必然得要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来做军饷。而银子来源无非是淮州城富商的家底,玉家便是首当其冲,若要我直支持他,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向我提亲,把你嫁给他。”
闻言,玉娇猛地摇头,惊恐道“我不要,不要嫁给他!”
玉盛忙安抚她“放心,爹决然不会把你嫁给那等肮脏龌龊的人。”
有了父亲的应允,玉娇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父亲“他会不会就是因为父亲拒绝了婚事,所以才会陷害我们家的?!”
玉盛脸色不变,似乎对于玉娇说的,早已经猜测到了。
“莫慌,据你所说,爹至少还有半年时间部署。且那吴维虽是总兵,但又不是什么皇子皇孙,上头能压他的人还有许多,总能想到办法的。”
父亲虽这般安慰,但玉娇心里边还是惶惶不安的。
玉娇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小院的,父亲甚是担忧她,所以让母亲来安抚她。
但玉盛也没有与自个妻子说女儿梦的事情,只说做了噩梦,当了真。所以玉夫人安抚归安抚,却是没起什么作用。
前边吴维与玉家并没有牵扯的时候,玉娇还不觉得怕,但现今那贼人都已经要找上门来了,玉娇便感到了浓浓威迫感,所以惶惶不安。
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说老天爷想要自个知道些什么。所以喝了安神茶才能入睡的玉娇,又做梦了。
这个梦很奇怪,像是接着她死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梦,淮州因吴维拥护前朝太子造反而大乱。吴维把淮州占为都城,发兵北上。
但吴维错估了形势,更低估了当朝的皇帝,在他离开淮州不到千里,本应在锡锭平定另波叛军的淮南王带着大军,在途堵了他十万大军。
玉娇看到梦身黑甲的裴疆杀红了眼,浴血而战。骑着战马朝着那吴维路厮杀过去,所过之处,皆是叛军的尸首。
两方将领在战场上触即发。可吴维根本不敌淮南王,想要逃之时,被淮南王的长i枪从马背上扫落,重重的坠到地上。
跌落在地上,转过头来之时,蓦地被枪尖抵住了喉咙,吴维盯着那被血染红的锋利枪头,动都不敢动,且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周围的叛军看将领已被擒,时纷纷缴械投降。
吴维瞪向淮南王,咬牙道“淮南王你为何而再的毁我好事?!”
淮南王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睥睨着地上的吴维,漆黑的眼眸甚是凛冽,浑身散发着让人颤栗的戾气。半晌,淮南王才开口,冷声道“你不该动她的。”
吴维像想到了什么,瞪大眼“你是在为她报……”
仇字未出,吴维的人头直接落了地,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那双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且有血泪慢慢的从眼眶溢出。
那颗人头,那双留着血的眼珠子,把玉娇吓得尖叫了声,而后才从梦惊醒了过来。
因玉娇情绪不对劲,所以这晚桑桑宿在了外间。听到玉娇这声尖叫,桑桑忙从外间快步了进来。
见主子脸色惨白且浑身发着抖,眼还满是眼泪,桑桑也被吓了跳,忙问道“小姐你怎了?!”
玉娇泪眼婆娑看向桑桑,双唇蠕动了半晌,才呜咽道“把、把裴疆喊来可好?”
桑桑闻言怔,为难道“深夜把裴护卫唤来,会让人误会的……”
看着玉娇那俨然是受了极大惊吓需要人安慰,且眼泪落得更狠的模样,桑桑咬牙,道“小姐莫急,奴婢偷摸着把裴护卫带来。”
桑桑偷偷去寻裴疆的时候,才到后院,裴疆便察觉到了。
正要敲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桑桑看着站在门后的裴疆,怔愣了片刻。
裴疆眼眸清冷,沉声问“有事?”
被这么问,桑桑立即想起来自己来这是做什么的,忙道“小姐哭着说要见裴护卫。”
向来稳重的裴疆,脸色微微变,直接从桑桑的身旁掠过。
桑桑着急的低声提醒“别让其他人发现!”
话语才落,院子早没了裴疆的身影。
待桑桑回到屋的时候,就见站在裴护卫身前的主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若不是知道主子先前就哭了,桑桑觉得她决然会误会裴护卫对主子做了什么的。
“小姐莫哭。”全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而哭的裴疆,有些手足无措。
桑桑也担心主子,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裴护卫脸上,微微愣。
向来沉稳得不动如山的裴疆,表情上似乎有了些许的无措。
桑桑似乎还是第次见到裴护卫有了表情。
玉娇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惊恐过。第次梦到可测未来的梦之时,她就差些受不住了,这次的噩梦和之前可预测未来的梦样,清晰得就似乎她在旁边看着的样。
所以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颗瞪着双目的人头,还有那血泪不停的从眼睛流出的画面。
便是常人做了这么个噩梦,也要惊恐上许久,更别说如身临其境,亲眼所见且还记忆深刻了,要是玉娇胆再小点,只怕会直接给吓得疯了。
可玉娇怕那颗人头,却丝都不怕把那人头砍下的人。
玉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向裴疆。边抽噎着,边口齿不清的说“裴、裴疆泥亏迟护着窝的,对不对?”
裴疆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意思的时候见主子哭得更狠,只慌的应道“对!”
听到裴疆应允了自己,玉娇心里边才有了丝安全的感觉,哭得也没那么狠了。
惊魂过后,缓了下,继而用袖子抹着脸上的眼泪,玉娇恢复了丝骄纵,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今晚你来我这的事,不许告诉别人!”
语气有些凶。
见主子有些恢复了,裴疆觉得像是狂风暴雨过了般,暗暗的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才松,似乎察觉到什么,顿时又戒备了起来。
忙走到房门出,微微推开了条缝往外看去。
玉娇胡乱抹了通眼泪,也凑了过去,问“怎么了?”
裴疆转头,便与近在咫尺的玉娇对上了眼神,看着玉娇那哭过之后我见犹怜的模样,裴疆只觉得嗓子干。
甚是口干舌燥。
玉娇也愣了下,忙退了两步。
裴疆暗暗的呼了口气,道“小姐的院子被围住了。”
玉娇又愣了下,反应过来裴疆的话后,双红肿的眼眸瞬间瞪得圆圆的。
这么晚了,能调动大批人围了自个院子的,除了她爹外也没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会在今天凌晨十二点过后更新~
☆、27、二十七章
在裴疆入赤玉小院之时, 有双眼睛在远远的盯着。
半晌过后,那双眼睛的主人往玉盛的院子而去。
玉府主院。
玉盛披着件外衫, 看向本应该在女儿院当值的沈护卫。蹙眉问“何事?”
沈护卫斟酌了下,才说“方才小姐似乎做了噩梦,惊叫了声,属下以为有问题便赶了过去, 所以在房外探听了下, 听到了小姐哭着说要见裴护卫,而方才属下也远远见裴护卫入了小姐的院子, 因裴护卫的五感极其敏锐, 所以属下不敢靠太近,只好先来禀告老爷。”
因这裴疆最近甚得玉盛看重, 所以沈护卫也处理得小心。
而方才裴疆心系主子,没有全心注意周遭, 所以才让沈护卫瞧见了。
玉盛闻言,脸色沉,“荒唐!”
“老爷, 要暗解决了裴护卫吗?”
玉盛原本盛怒,但随之似乎想到了什么, 脸上的怒色微敛。
思索半晌,心里有了计量,随后才抬眸看向沈护卫,抬起了手,“不必, 你现在去把护院和护卫都集合起来,先把小姐的院子给围了,切记动静不要闹太大。”
沈护卫愣“可这不就坏了小姐的名声?”
玉盛甚是确信的说“裴疆不会对娇儿做什么。”琢磨了下,继而又道“而护院和护卫那边,你就说有小贼潜入小姐的院子,惊扰了小姐,怕那小贼再次潜入,所以得看得密不透风。我随后也会过去。”
沈护卫微微蹙眉,还是不解“可这依旧会让旁人有闲话可说,对小姐的声誉始终有影响,望老爷三思。”
玉盛摇头,淡淡的说“我自有打算,你且去安排就是。”
沈护卫没有再多过问,心想虎毒不食子,老爷向来疼爱小姐,自然也不会害自己的女儿的。
拱手“属下这就去。”
沈护卫退下,玉盛还是在院子站了半晌。心道但愿他方才想的法子能够瞒天过海。
而赤玉小院这边,当玉娇听到裴疆说院子外被人围住了,下反应就觉得是她父亲让人围的。
毕竟除了她父亲外,不然谁还能这么不声不响的把院子给围了?
“怎么办?定然是我爹他让人围了院子,莫不是我爹知道是你在我房?!”玉娇错愕的看向裴疆,最后目光落在桑桑的身上。
桑桑慌得忙摇头摆手的辩解,“奴婢很小心的,还是从小门出去的!”
桑桑说着又把目光看向裴疆,那意思约莫是也有可能是裴护卫被人发现了。
裴疆并未在意桑桑的话,且即便被围住了,也丝毫不见慌乱,与玉娇说道“奴现在就寻机会出去,不会让人发现的。”
玉娇忙摇头,鼻音依然浓重,“不行不行,你要被抓住了,我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她刚惊醒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后果。就是想见到裴疆,本能的觉着只要裴疆在她就会安全,就不会怕。
现在想想,她觉着是因为梦的裴疆与总兵说了这么句话——你不该动她的。
没有任何的疑惑,玉娇就是知道裴疆话的那个“她”是自个。裴疆会为了她的死,而砍了总兵的头,这点是玉娇从来没有想过的。
如此看来,梦的裴疆也是喜欢自己的,但裴疆的喜欢怎和旁人的喜欢不样?梦的自己闷闷不乐,而在亲密的时候她都哭成那样了,裴疆为何还是点也不顾及她,只顾自己爽快?
玉娇没空细细去想这些,因为她父亲就在院子外了!
想到此,玉娇脸上浮现慌乱,随之看向屋的大衣柜,似想到了法子了,忙吩咐桑桑,“你把着房门,我爹要是过来了先挡着。”
说着就推着裴疆的后背,声调有些急,“你快躲到衣柜,决然不能让我爹见到你。我爹要是在我房见到你,会打死你的!”
裴疆其实并不怕被发现,但他还是非常的配合。
玉娇那双柔嫩的手还是紧紧的贴在他背上。即使入了深秋,裴疆身上的衣物和夏季时样的单薄,所以他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得到姑娘家的手有多嫩,有多软,与他那双粗糙得扎人的手全然不同。
玉娇把裴疆推到了衣柜前,忙打开了衣柜。衣柜全是衣裳,玉娇把大部分的衣裳抱了出来扔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住,再放下帐帘。
再转过头来的之时,裴疆已然不见了身影,柜子门也关上了,玉娇暗道他真配合。
下刻,传来敲门声,还有她父亲的声音“娇儿,开门。”
桑桑目光看向主子。玉娇深呼了息,轻轻拍了拍脸,随后才朝着桑桑点了点头。
桑桑开了门,玉盛冷着张脸从屋外走了进来。
玉娇迎了上去,问“爹爹你怎么来了?”
因刚哭得狠了,鼻音未消。
玉盛看向她,问“怎哭得这么狠?”
玉娇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道“刚做噩梦了。”
玉盛愣,微微蹙眉“又做先前的那些噩梦了?”
玉娇点头,“那梦可恐怖了,吓得女儿哭了许久,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了。”
玉盛默了许,虽是心疼,但还是问“因觉得恐怖,所以才把裴疆给喊来了?”
这话出来,在玉盛身后的桑桑脸色变化最大,玉娇心也是惊,但好在已经预料到了父亲许是知道了裴疆在这的,所以也没有露出马脚。
“爹爹你说什么呢?什么裴疆不裴疆的,这三更半夜的,女儿怎么会荒唐得让裴护卫进屋子?”玉娇紧紧的抓着刚刚抹眼泪的帕子,生怕自己父亲把裴疆给搜了出来。
玉盛脸色沉“沈护卫亲自所见,且方才有人去了裴疆的住所,他不在。”
说着的同时,视线在屋环视了番,“你莫不是把人给藏了起来?”
玉娇佯装恼怒,嗔怪道“爹爹!在你眼里,女儿是那等不顾自己清誉胡闹的人吗?爹爹要是再这样,女儿便去寻娘亲哭诉了!”
说得理直气壮,好似真的冤枉了她般。
玉盛瞥了眼她,轻哼了声,移开目光,看向最能藏得下个人的衣柜。
看到父亲的眼神,玉娇心颤,眼神出现了继续慌乱。刚好玉盛转回头,瞧见了她眼底的慌乱,便知晓柜有人了。
往柜缓步走去,玉娇挪了几步,挡了父亲的去路“爹爹,夜深了,女儿刚刚被哭的有些累了,想要睡了。”
玉盛看向她“真藏了人在柜?”
玉娇不敢太过明显,只道“爹!我现在就去寻娘亲!”
说着,作势要出房门。但岂料才走开,玉盛就走上前,打开柜子。
玉娇见她父亲没有反应,转回头便见柜子被打开,瞳孔骤热缩,呼吸也跟着滞。
柜子打开后,玉盛紧紧的蹙眉。
没人?
玉娇看着无人的柜子,也是怔。裴疆不是藏在了柜吗?难不成他还会隐身?
虽然玉娇惊愕,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时腰板也硬了,理直气壮的道“看吧看吧,哪里有人了?根本就是沈护卫看错了,女儿真要睡了,爹爹你赶紧走吧!”
虽然裴疆不在柜子,但定然还在这房的,她得赶紧把父亲糊弄走才行。
到底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看她方才那模样,裴疆分明还藏在屋的。
既然人还在屋,玉盛也就不慌不忙的说“柜确实是无人,既是你爹我今晚在屋寻不到裴疆,我明日也会让人把裴疆抓起来,把他的腿打断,再逼着他喝下哑药,这样就也不怕他出去乱说了。”
玉娇惊,反驳“又没有抓到人,也没有证据,爹爹你怎能这样,就算裴疆真在女儿屋,那沈护卫和桑桑,还有外边那群人都知道了呀!”
玉娇的话才落,屋就传来“扑通”的声。
玉娇和玉盛循声看去,只见桑桑直接跪了下来,惊慌失措的求饶“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呀!裴护卫也确实不在屋,求老爷饶命!”
说着惊恐万状的朝着玉盛重重的磕下头。
玉娇……
没说要毒你!
玉盛哼笑了声,在屋继而再缓缓的扫视了圈,不疾不徐的说“若是你侥幸逃了,我也不会煞费苦心寻你,但你也永远别想再回我女儿身边当护卫,更别妄想再见到我女儿,但你若是出来给我个合理的交代,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屋静默,玉娇暗暗的希望裴疆不要上当,他若是出来了,父亲非得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晌过后,就在玉娇心松了丝丝后,个黑影从昏暗的梁上跃下。
玉娇……
看着裴疆,玉盛揶揄的勾了勾唇,“很好,终于出来了。”
裴疆微抿着唇,面色平静,沉声道“要如何惩罚,老爷直说。”
玉盛眼神微眯,冷声道“双腿,根舌头。”
旁的玉娇闻言,想都没想就直接着挡在了裴疆的身前,语速极快“不行,不可以,我不准!”
玉盛挑眉看向女儿,反问“他毁你清誉,我若是不这么做,我还把你嫁给他不成?”
玉娇脸色变,连忙摇头,“他没毁女儿清誉,是我让他来女儿屋的,爹你要怪便怪女儿,别怪他。”
玉盛不理会她,“千错万错,错在他不该真进来了。”说着,看向裴护卫“你下半生,玉府会养你。”
裴疆摇头,“不行,腿不能断,属下还要继续保护小姐,只眼,只耳朵替代。”
玉娇不可置信的转回头瞪向他“你当这是在铺子买东西不成,还讨价还价?!”
“好。”玉盛应了声,随之从袖拿出了把匕首,扔在了地上,“自便。”
玉娇却是忙捡起匕首,紧紧捂在了自己的怀,眼巴巴的看着自个的父亲“爹爹你别这样,就饶了裴护卫好不好?”
玉盛是老狐狸。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了谱。
玉盛“我也不是不能饶他,但得看娇儿与他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411号已更,因412号周日上夹子,所以周日的更新在的晚上十点零五分。这章留评送红包。
夹子推下个同系列预收《美人与悍匪》
阮小渔自及笄之后,就直梦到同个男人在她的耳边低语呢喃,亲密的唤她小渔儿
直到年后,阮小渔见到了这个男人。
她爹给她寻的未来夫婿,金盆洗手的悍匪头头……
阮小渔哭着嚷着说不嫁。
结果那男人闻言,把马刀搁在了桌面上,微微挑眉,沉声的问“真不嫁?”
他那群兄弟更是齐刷刷的把腰间的马刀亮了出来。
……这哪里是从良了!分明是恶匪!
阮小渔怂,改了口“……我嫁、我嫁!”
阮小渔胆子小,被吓了几回后,也就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轿。
后来她发现,其实这从良悍匪人也是很好的。
楚云震自年前就直在做着个梦,梦有个小姑娘,床榻上哭哭啼啼的喊着他夫君。每回梦醒之后,他都意犹未尽,想要找到这小姑娘。
后来,他金盆洗手去替死去的老爹讨债之时,那欠债的人赔不起,便打算以闺女抵债,起先楚云震是不乐意的,但后来看着那小姑娘,瞬间觉得这笔买卖真的值。
☆、28、二十八章
许是因今晚连着受了两回惊吓, 玉娇没有了心思去想裴疆与自己表迹过心意的事情。
在她父亲欲要让裴疆缺胳膊少腿的这等情况之下,她现在只想把他护下来。所以在父亲让自己与裴疆配合的时候, 想都没有想究竟要配合写什么,就忙不迭的点头,“女儿能配合的。”
说着也径自的帮裴疆回答“裴护卫向来听女儿的,他决然会配合得很好的。”
玉娇在护着裴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
裴疆目光看向护在自己身前的主子, 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了丝淡似若无的细微笑意。
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但看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般紧张的去维护个男人, 玉盛就觉着有点不对味了。
看向裴疆,玉盛冷着脸道“我要亲自听到他承诺。”
裴疆目光从主子身上移开, 望向玉盛,不曾有丝犹豫, “小姐说如何做,奴便会如何做。”
声调缓而稳,表情也如既往的沉稳。
没有如何动人的话, 只是淡淡的句话,却也让人感觉不到半丁点儿的水分, 似乎与他来说,这点要求就只是平时需要吃饭般。
玉娇哪怕知道裴疆心悦自个,但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边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颤动了下下。
听到裴疆如此说,玉盛脸色这才好了些, 道了声“好”,随即瞥向跪在门口处的桑桑,摆了摆手。
桑桑会意,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退了出去,顺带把门也给关上。
玉盛收回了目光,看向玉娇,叹了口气,“白日说的,想必娇儿也明白了,若真等到那人来提亲,已然来不及了,如今还有这短短的两日时间,爹也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许是因裴疆在,玉盛并没有言明太多。
而裴疆听道那句等那人来提亲之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提起那人,玉娇想到了刚刚做的噩梦,脸色也跟着变得更加的苍白。
虽然觉着怕,但还是不解的问道“虽是如此,可这与我与裴护卫配合有什么关系吗?”
玉盛的目光在她和裴疆二人的身上相继停留了息,才问“自然是有关系的,爹把你们二人把婚事定下可好?”
玉娇点头“好……”随之懵了下,脸上也随之露出了惊愕之色“爹爹,你在说什么?!”
便是连裴疆,听到玉盛的话,瞳孔也是缩。
玉盛解释“若等那人来提亲之时,晚了。爹与他说你又有了婚配,他不会信。可若这个人是裴疆,他让人调查发现你与他先前就有牵扯后,不会全信,但也会信了五分。”
听到她父亲让她与裴疆定亲,玉娇只觉得荒唐。可还是问“为何这个人是裴疆他就会信?”
玉盛看着裴疆,继续说,“先前你那两匹马因他疏忽而死,你也只是惩治了下他,但并未继续追究,更耐人寻味的把他提为了护卫,因此下人私底下早有议论。而此时你与沈家小子关系紧张,且沈家小子有意把退婚的责任推给你,自然也暗动了些手脚,不论是府还是府外都有许多对你不好的言语。”
府里府外都对她都有议论,这点玉娇是知道的。玉娇向来不怎么在意旁人的看法,且私心上她希望自己的名声差点的,往后也就无人敢娶她了,但谁知这件事像大石头落入了水,可却只有点点的涟漪,半点浪花都没有溅起来。
想到此,玉娇怀疑的看向父亲“难不成外边风平浪静,是爹爹你压下去的?”
“不然让你胡闹?”玉盛哼了声,又继续说“先前虽有不好的言语,但到如今却也歪打正着。再有今晚我让人围了赤玉小院,虽说的是有小贼潜入,可阵仗大,外人看着不像是抓贼,反倒像是抓……”
看着女儿那单纯的眼神,玉盛咳了声,略过这抓奸词,继而说“总之他会认为你与护卫早有私情,也没了为难我的由头。如今剩下的问题,便只是娇儿你了,因你才退婚不就就再次定亲,定亲的人还是你的护卫,所以外边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可等日后时间久了,旁人自然会淡却掉这件事,总比被迫嫁给个你厌恶至极的人,与他过辈子的好。”。
玉娇听得愣愣的,本来觉得甚是荒唐的事情,怎听父亲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有点道理的样子。
再想到吴维,满脑子都是他害死爹娘,害死自己,且他自个变成了颗头颅的画面,只觉得浑身发冷。
玉盛知道她怕,所以耐心劝说“让你们定亲,只是权宜之计,爹的主要意思是让你们假定亲,假成婚,待麻烦解决后,你也可和离,届时你想嫁人也成,不嫁人也成。”
玉娇回过神来又是愣“假的?”
玉盛点头“爹是个经商之人,凡事就图个利,我会答应你饶了裴疆,是因为他能让你躲开这次的难题。娇儿你若是不答应,那他留着还有什么用?但凡任何个当爹的,当发现自己女儿与个野男人深夜处在个屋之时,都会把这野男人给打死的!”
野男人裴疆闻言微微皱眉。似乎对野男人这个词有些不喜,但也并未过于在意。
静静的听了许久玉盛的话后,他才出声。声音格外的沉,“那人是谁?”
那人指的是要逼娶玉娇的人。
裴疆的眼底之透露出丝丝寒光。
听到这渗透着丝丝阴沉的声音,玉娇想都没想就回头瞪向他“不许杀人,也不许打别的主意,况且你现在是决然不能杀那人的。”
杀了朝廷命官,他还能有活路?还能当上淮南王?!
想到这,玉娇才猛然愣。他就问了这么句话,她怎就知道他想要去把人给杀了?
玉娇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与现在不相关的想法都给抖落出了脑袋外边。
裴疆看向玉盛,沉声道“小姐不愿,属下也不会答应,但我会去解决那人,不会连累玉家的。”
裴疆的话让玉盛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他直以来,除了自个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会不为钱不为利,而用命来护住自己女儿的人了。多看了几眼眼前的裴疆,忽然生出丝的欣慰。
玉娇副哀求的小模样,“爹爹……”
玉盛叹息了口气,道“你让爹怎么办?与那个人怎么争?你也只要假装与裴疆定亲,成婚,这样才能万无失。爹即便是这淮州的首富,但也难以护住你,爹为了你不要这家财万贯都成,可没有这钱财,以后还能继续护着你吗?”
没权还没了钱,更不清楚以后遇上其他劫难的时候,又该如何度过?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杀敌三百自损千了,不过是名声差了,但重要的是保下了女儿。
玉盛了解自己的女儿。若是说为了应对那总兵的提亲而让她先与裴疆定亲,她就是真应了也不会好好配合,所以才会有今晚的围院子事,态度先强硬了,后又缓缓怀柔劝说。
玉娇沉默了下来。她虽爱胡闹,但也不是不懂事的,那总兵在这淮州就是个土皇帝。吴维在淮州的名声虽然好,但她看到了将来他对玉家,对自己做的事,很清楚这人就是个伪君子,面上做套,暗地里做套。
且做的梦都是断断续续的,她也不知道梦的父亲最后是如何拒绝了那吴维的提亲的。
因吴维是个伪君子,若有正当的理由拒婚,他为了名声,许不会做什么。但若是没有半点把握就骗吴维,让他给知晓了,也就相当于给了他正当的理由来为难玉家。
玉娇紧紧蹙眉,陷入了沉思。玉盛也没有去打扰她,让她自己把这事想通。
许久之后,玉娇才似做了什么决定般,深呼吸了口气后,与父亲说道“爹爹,就按照你说的做,但不许再断裴护卫腿,手也不行,而且也不能把婚事当真!”
玉娇松口,万事便好商量了。
“自然,能护得住你,爹不计较他为什么出现在你屋,也不会断他手脚,更不会把婚事当真。”
玉盛心想,反正早晚都是家人,他还计较什么?况且……
看向女儿护人的那股劲儿,也并不是不能当真的,而且她自小就爱口是心非。
玉娇生怕裴疆也当了真,便忙回头,严肃的与裴疆说“你也不能当真,知道么?”
但裴疆的眼眸向来内敛,人也是沉稳,所以他心想些什么,旁人连丝都猜不透。虽然有时候玉娇觉着能听出裴疆话的意思,可现在点儿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裴疆望着主子静默了半晌,才应“全听小姐的。”
他的话,玉娇信。
随之看向自己的父亲“爹爹,我也已经答应配合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玉盛点头,随后看向裴疆,挑了挑眉“怎么,你还真想留在这过夜?”
玉盛猜测女儿做了噩梦会把裴疆喊来,是因先前在云锡山之时,裴疆救了她,让她生出了信赖,且还心生了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所以现在在害怕之余,要寻的自然是自己信赖的人来依靠,估摸除了他这个爹是第个能信赖的人之外,裴疆便是第二个了。
玉盛也不担心裴疆是否会被人发现,看着裴疆离开自己的女儿房,随之才嘱咐女儿“下次决然不能再让裴疆入你闺房,若是再被爹我发现次,我便押着你们拜堂成亲。”
玉娇满口应着不会了不会了,把父亲送走后,才虚软无力的直直躺回了床上。
虽说清楚是假的,但想到要与裴疆定亲,可能还要成亲住个屋里,她的心跳就快得似乎要跳出来般。
玉娇捧住自己的心口,脸颊微烫。
且说玉娇父亲那边的速度也是极快。玉娇母亲性子软好说话,他当晚回房之后就说服了妻子,敲定了玉娇与那裴疆的定亲之事。
第二日就欲请人来合生辰字,但知晓裴疆不记得生辰了,索性也不合了,就直接让人挑个好日子,把定亲宴办办。
顺带也让人把裴疆的住处给换了,这玉家的未来姑爷怎能还住在那等小破院!
玉府的人这下全都知道了自家小姐要与那裴护卫定亲了,因先前不仅是小姐待那护卫特别,后来老爷更是亲自把那护卫带到身边教导,这还不是当成女婿带,谁信呢?
因此,全府上下都不怎么惊讶。倒是都可惜没有在那护卫是马奴之时好好的巴结,好好的嘘寒问暖,不然的话,也能向那福全样抱上金大腿!
被旁人羡慕的福全,可点都不觉得自己是抱上了金大腿!
自己明明跟在小姐身边有吃有喝有玩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他竟然成为了裴护卫的小厮,直到这裴护卫快成为未来姑爷,他竟直接被管事安排到了裴护卫的院子?
看着空荡荡的世安院,福全是懵的。
听管事说,他问过未来的裴姑爷,裴姑爷说不喜人多,不需要婢女伺候,若是打扫院子的话,等他不在的时候再让人来打扫。
管事劝他,说他这身边总要有个传话的,这以后也方便些。裴疆思索了下之后,也就说了福全的名字。
就裴疆那两耳不闻旁人事,心只管主子事的冷漠性子,福全敢肯定,全然是因为全府上下的小厮,裴姑爷就只记得他个人的名字!
这院子只有他人,也就说明这么大的个院子以后都要让他来整理!
福全时觉得生无可恋。
正垂头丧气时,管事领来了裁缝,说是来给裴疆量身做定亲宴的衣裳。
裴疆不喜繁琐,但关于到主子的,却很是配合。
展开健壮的长臂,面色冷淡的让裁缝丈量尺寸。许是身材挺拔,高出裁缝几乎个头,再加上那清清冷冷的表情,着实让人生畏。
裁缝哆哆嗦嗦了许久才丈量好尺寸。
直到裁缝走了之后,福全才端了杯水给裴疆“裴姑爷喝水。”
裴疆听到这声姑爷,微微愣。
随即看了眼茶水,略微思索了下,复而抬眸看向福全,看得福全下意识的说道“裴姑爷,你真的不能再给我银子了!”
裴疆没有说给不给银子,只是接过了他手上的茶水。饮了口之后,似有所思,把杯子放下,看向福全,很是认真的问“我可否问你个问题?”
福全点头。
裴疆看着桌子上边的茶杯,继而摩挲了下杯子的边缘。迟疑了下,才问“你知道这普通夫妻,身为丈夫的话,都要做些什么?”
福全……
为什么他感到可丝诡异?诡异的觉得这向来很男人的未来姑爷,竟然有丝的……不好意思???
等不到福全的回话,裴疆看向他,“不清楚?”
福全忙摇头,回答“还是知道些的,普通百姓的夫妻般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丈夫给妻子缴纳家用,妻子在家操持家务,带娃娃。”
裴疆闻言微微皱眉,似乎想象不出来比小娃儿还娇气的主子做家务,更别遑论是带娃娃了。
想了想,继而问“那可有缴纳家用,也操持家务的丈夫?”
裴疆从未注意过其他夫妻是如何相处的,自然不知相处之道。觉着即便是假定亲,假成婚,也不想委屈了主子。
福全听了这话,就知道这未来姑爷是怎么想的了。忽然觉得……小姐这未来夫婿虽然地位不高,但还未成亲,就这般宠妻,简直羡煞旁人!
福全心底感慨后,回“也是有的,就是比较少。”
裴疆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握住杯子的手,站了起来。与福全说道“方才我并未想给你银子,往后也不会再给你银子,只是想与你说,我不用伺候,你打理院子即可。”
说了之后,便走出了小厅,留下脸愣愣的福全。
他这怎么觉得未来姑爷是想把钱留着来缴纳家用的?
开玩笑的吧?
这玉家家财万贯,全然不需缴纳家用,而且姑爷,你是入赘的!
因玉盛速度快,所以在吴维登门提亲的前日,便从手下那听到了玉盛那女儿要和个小小的侍卫定亲!
“怎么回事?!”吴维阴沉着张脸,这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侍卫道“先前就有人说这玉家大小姐会与沈家表兄解除婚约,其实是因为玉家大小姐与这护卫牵扯得不清不楚,沈家人不忍这口气才提出解除婚约的。”
吴维怒,“这事怎不早告诉我!?”
侍卫低下头,气弱了三分,回“大人说过,不在乎那玉家大小姐的名声,在意的只是她身后的玉家……”
吴维掌拍在了桌面下,侍卫的头低得更下。
吴维暗暗呼了口气,随之微微眯眸,道“这事有问题,我拜帖才下,第二日就传出这要订亲之事,这未免过于巧合?”
侍卫继而道“属下收买了玉家的下人,听说昨夜玉家大小姐的院子闹了贼,玉老爷让人把院子团团围住了,可属下觉着那阵仗不像是抓贼,倒像是抓……奸。”
吴维愣,但随即还是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还是觉得事有蹊跷,难道是知晓了我要提亲,事先就把亲事给定了?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我要去提亲的?”
说到这,抬眸看向侍卫,吩咐道“你且让人先取消拜帖,随后与玉家的人说定亲宴我也要去喝杯,再者派人把那个护卫的底细给我摸清楚了。”
话落了之后,又想了想,补充道“顺带让人潜入玉府,仔细的观察那玉家的小姐和侍卫究竟是真的定亲,还是说早猜到了我要去提亲,从而假定亲,假成婚来掩我耳目。”
吴维屈指点着桌面,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若是说那玉盛知晓他此番拜访的目的是去提亲,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他意在图谋玉家的家产?
那他欲造反的事,是否也猜到了?
想到此,吴维眼眸沉。最好玉家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会让淮州玉家提早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自己画封面无法自拔(心里没点逼数的我)点烟jg
我以前只是个会画火柴人的小可爱,最近总被自己封面丑哭,所以直在学怎么画画,等我多学几个月,我再自己画张高大尚的≧▽≦
☆、29、二十九章
玉娇从未想过会有日, 她与爹娘块用早饭的时候,身边坐着个裴疆。
定亲宴定在了四日之后。她父亲说既然要演戏, 那就要演得和真的般,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所以这也是裴疆与他们同桌用早饭的原因。
玉娇小口的咬着芙蓉糕,微微偏过头来暗暗打量了眼身旁的裴疆。许是身份不样了, 管事有心讨好裴疆, 竟都把裴疆的衣物都焕然新了,且还不是裴疆贯穿的黑色。
见过穿着身暗灰和身黑色的裴疆, 却从未见过像今日穿着身白衣的裴疆。裴疆身上的这身是舒适的白色软袍, 袍子上绣着银色的暗纹,暗纹在光下隐隐反光, 而腰间别了白玉玉环扣带。
这身舒适宽松的衣裳,适合在家穿, 如此穿戴,倒真的也像是玉家的主子。
裴疆的长相并非很硬朗,只是他身上的气质格外霸道了。再加上他整日都是副冷漠的表情, 所以才让人觉着他甚是阳刚,但今日这身白袍遮掩了几分他的霸道, 虽然高冷依旧,但还是也让人觉着没那么的凛冽慑人。
玉娇以往不怎么在意裴疆长相,也认为他就只适合黑色,从未想过其实他也挺适合白色的,而且还挺好看的……
静静抿唇坐在那, 眼眸冷清,脸色恬淡寡欲,满是贵气。气度不凡,玉娇似乎也已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日后成为淮南王的模样。
也不知他身世如何,如此看的话,应当家世不俗。他父亲要应对吴维,只怕分不开心来帮他调查身世,若是玉家在年后能平安度过梦的那灾难,她便让父亲调查他的家人,若不然她也可带他上金都,那里没准会有什么线索。
如此想着,玉娇的目光还是继续落在裴疆那英隽脸上。
以前她觉着莫家哥哥就已经够好看的了。但现下仔细的打量过裴疆番之后,她时觉着裴疆其实也长得很好看。
但若是是真要分出个高低的话,很难。
莫家哥哥是温润谦和的性子,而裴疆却是不易近人的孤冷,全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就在玉娇思绪涣散紧紧盯着裴疆看之时,她父亲着实看不下去了,特意闷咳了几声才让她回过了神来。
玉娇意识到自己方才直这样盯着裴疆看,脸颊红,转回头才发现她爹娘都静静的盯着她。
那眼神都似乎让她收敛些……
唯有那裴疆目不斜视的吃着包子。
裴疆其实是知道主子在偷瞧着自个的,所以腰背挺得笔直。裴疆莫名不喜这白色,但今日早上福全送来之时,与他说了句姑爷要是穿上白色,没准小姐会欢喜。
所以裴疆穿了。
早饭之后,玉盛让裴疆到书房,道要与他说几句话。
到了书房后,玉盛静默无言看了许久裴疆。若是旁人,被盯着看了这么久定然会浑身不自在,但因是裴疆,即便是被盯着整天,可能也能做到不动如山。
本想在裴疆身上看到丝慌乱的,结果还是这般沉稳,让玉盛无奈笑。
“寻你来单独说话,是想要你说清楚前天夜里谈论的假定亲之事,我和娇儿说的是假定亲,但实则我是真的让你们成婚的。”
裴疆闻言,眼眸微微睁。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丝变化。
玉盛叹了口气,“如你所闻,有人打娇儿的主意,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别让她受到丝伤害。”
裴疆眼底那丝震惊褪去,看着玉盛,道“小姐安危,属下会以命相护。”
裴疆的心意,玉盛知道。从而笑了笑,提醒道“称呼该改改了,莫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裴疆点头,半晌后,才问“那人可是淮州总兵?”
裴疆先前只是不谙人情世故,不懂男女□□而已,但并不傻。他想知道的事情,他自会去搞明白。
玉家家大业大,这淮州的知府都与玉家有些交情,所以就算是淮州的土霸也不敢轻易得罪玉家。但若是连淮州知府都不能镇得住的人,在这淮州唯有那土皇帝总兵了。
玉盛不曾想裴疆会这么快就猜出来,毕竟吴维送来的拜帖,他也只告诉了女儿而已。
深深的看了他眼后,才言“此人危险,莫要冲动,也别教他发现我们在防备与他,你能做到吗?”
玉娇的父亲是个聪明人,且到他这个年纪,也算得上老谋深算了,所以在识人辨人这块也是有些心得的。
早之前在那吴维有意为之之下,玉盛是见过他几次面的。再听玉娇所言,也琢磨出了几分吴维的为人。这次吴维取消了登门拜访,却又说会来赴定亲宴,这便说明了他先前的目的还真是来提亲的!
而吴维提出要来赴定亲宴,应当就是来试探的了。
对于玉盛的担忧,裴疆点头“嗯”了声。
“至于娇儿那边的事情,只要你有那本事让娇儿愿意接纳你,你就是她的丈夫。”
玉盛说又道快到定亲宴,他也暂时不用跟着去商铺子了,在家好好陪着玉娇,别让人看出点的端倪。
裴疆出了玉盛的书房后,朝着玉娇的赤玉小院而去。
路上所遇之人都毕恭毕敬的称声姑爷。虽是入赘,但这裴疆气势着实太过慑人,所以大家伙都不敢套近乎,也不敢明着暗着说他的坏话。
入了小院,桑桑见他,福身后笑着告诉裴疆,“小姐正在书房。”
裴疆点了点头,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去了书房。到了门外,看到主子似乎站在书架前在找什么书,许是找得认真,所以并未注意到他站在门口处。
看到再次穿回红色衣裙的主子,裴疆的眼眸慢慢热了起来。
他想到在书房之时玉盛与他说的那话“只要你能让她接纳你,你就是她的丈夫”,心底有了丝动摇。裴疆承认他不想看到主子嫁个旁人,且想到主子与旁的男人亲密无间,他便会涌起股狂躁。
裴疆动摇的是答应遵循主子所言。若是只假定亲,做假的夫妻,待他日没了威胁之后和离的话,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投入别人的怀抱。
若可以,他想做真的丈夫。
裴疆的手心渐渐收紧,眸色也更深,随之抬起步子往书房走了进去。
这边玉娇正为定亲的事烦着呢,所以打算寻几本话本来解解心烦闷。找到半之时,忽然觉着背后有股热息贴近,自己似乎被笼罩在了这热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