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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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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尖叫,向床里躲去。黑影明显是女生,两条蓬乱的辫子,垂在两侧,一定是陈思敏了。

陈思敏伸出两手,紧紧掐住朱西西的脖子,尖叫道:“你为什么要逼夏教授走,你还要害多少人!”

朱西西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说:“你这个疯子,你在说什么啊!”

艾周和徐颖也惊醒了,徐颖不明状况地按亮台灯,瞬间被陈思敏的样子吓呆了。

陈思敏又穿着她那条蓝格裙子,头发已经乱得像一棵枯草。她狰狞的脸上,被西西抓出一道道的血痕,更加恐怖无比。

艾周飞快地跳下床,抓住陈思敏的手臂往下扯。朱西西已经快要被掐得窒息了,脸色憋得通红。艾周大叫了一声:“徐颖,别傻站着啊!快来帮忙!”

徐颖这才反应过来,惊乱中举起身边的凳子砸在了陈思敏的头上。

陈思敏的双手一下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朱西西猛地吸了一口气,快要干涸的肺,终于舒缓了过来。

三个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陈思敏,全都吓得无法移动。还是隔壁的同学听见了,叫来了老师。那天,陈思敏被医院接走了。她的头部没有太大的创伤,只是晕了过去。

宿舍里三个人都被叫到保安处问话。

朱西西一直哭,根本停不下来,艾周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宿监老师也在,说:“你们宿舍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事,当初陈思敏入学的时候,主动要和你们两个一起。怎么闹成这样?”

艾周愣了一下问:“她主动要和我们?”

“对啊。”

“可我和西西都不认识她。”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现在这帮孩子啊,真是不好管。”

朱西西听了,哭得更凶了。她说:“天啊,原来我们一进校就被这个神经病盯上了!”

监舍老师和保安也快忍受不了她的哭声了,赶紧做完记录,让她们回去。三个人回到宿舍已经是早晨了,她们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无话。直到站宿舍门前,三个人全怔住了。

门上那幅“乘风”,今天看起来格外不同。因为海滩上的那个人影,变得异常清晰。她穿着蓝色格子裙,躺在海水里,头发散乱地漂浮着,像浓密的水草。

朱西西“砰”地推开门说:“这个神经病,竟然把自己画在门上。”

艾周却若有所思地说:“西西,陈思敏的日记,你是不是看过?”

“对啊。”

“她和江纪言参加夏令营是什么时候?”

朱西西想了想说:“初中吧,怎么了?”

艾周慢慢坐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她隐约地觉得,身边许多事都有些暗暗的联系,但她又抓不住重点,理不出重点。

陈思敏为什么要和她们住在一起呢?

艾周心里莫名地有了一种恐惧。

chaptersixteen九死一生

1:心神不宁

艾周做了个梦,梦里有大片蔚蓝的海。天空晴好,有极白的云。艾周走在白烈如雪的沙子上,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她每一步仿佛踏进碎细的冰屑,冷得发指。

她听见有人在身边叫她,但她却看不见人的脸。她焦急又恐惧,飞快地跑。腿却渐渐失去力气,瘫软得不能移动。

她摔倒在沙滩上,海水温柔地拍上来。一层一层的浪花,推来一具纤小的身体,蓝格衣裙已经浸透,皮肤无血浮白,她随着海水漂荡到艾周的身边。一张苍白的面孔突然转了过来,是陈思敏。

艾周吓得惊醒过来。

方至就躺在她的身旁,叫着她的名字。

这几天,艾周都住在了befixed。她不敢回宿舍,害怕孤独地躺在床上。

方至说:“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艾周缩在方至的怀里,点点头,她说:“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

“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事,反正也睡不着。”

是的,方至睡不着。因为他每天晚上都在读方烈写给小美的信。一篇一篇,一遍遍地读。他开始慢慢理解他们,接纳他们是这样一对特别的父母。人总有些事情不能去选择,但人可以选择用怎样的方式去对待。

方至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在这个不可更改的事实中,一点儿一点儿抽取出温度。他在方烈的信里,读到原本已然缺席的父爱。其实,他这个不会说只会做的性格,就遗传自方烈吧。他没想过,方烈对小美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他一直以为被忽略的成长,都被爸爸看在了眼里,转述给了他再也不见到的妈妈。

有一天,方至看完信,突然抬头对艾周说:“艾周,我是不是应该先告诉你,其实我很爱你?”

艾周打了一个激灵,说:“你干吗这么说?你……你要离开我?”

方至说:“我只是不想像我爸那样,失去了才发现没机会和自己心爱的人说些心里话。”

“哦。”艾周拍着胸口说,“你别搞这种突然袭击好不好?很吓人的!”

“这算什么突然袭击。”方至说,“最近你怎么还是心神不宁的?”

艾周的确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她渐渐发现是什么让她不安,不只因为疯狂的陈思敏,还因为曾经的某一天,方至去探望过她。艾周觉得,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以前艾周有一堆心事的时候,还可以找汪鹿说说心事,可最近汪鹿作为交换生去了英国。黑夜白天都不在同一条时间轴上,聊天也就成了奢望。艾周一个人憋了几天,决定背着方至,去探望陈思敏。

那天是周末,艾周独自坐车去了心理医院。陈思敏已经转到了特殊病区,艾周在小花园里找到了她。陈思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有脸上被抓破的血痕记录着那天晚上的暴戾与乖张。

艾周和她并肩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艾周说:“思敏,你认识夏教授?”

“我当然认识了,你不也认识吗?”

“我的意思是,你私下和他很熟?”

“他和你不也很熟吗?”

艾周觉得她大概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只好问下一个,说:“思敏,刚入学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求和我和西西一个宿舍?”

陈思敏很认真地说:“因为上天给了我暗示。”

艾周说:“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有罪的人,上天就给她惩罚。我就是来惩罚你们的。”

“我们?”艾周不解地问。

“对的,你们。你们受了惩罚,灵魂就会得到救赎。”

陈思敏的脸上露出了圣洁的微笑,充满蒙娜丽莎似的神秘感。

艾周觉得和她的对话不能进行下去了,因为她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医院。

最近,朱西西也没住在学校,江纪言在酒店开了房间陪着她。他开始慢慢体会到朱西西的好,对自己永远忠诚的女人,让他觉得放松安心。他们坐在松软的沙发里,一边喝酒,一边看无聊电影。

朱西西说:“公关部那边好像已经联系影视公司,筹拍短片了。”

“算了。”江纪言泄气地说,“我爸那边钦定的befixed,我管不了。”

“其实,我有办法,可以试一试。”

“你?”

朱西西笑嘻嘻地说:“你可以激将一下方至,说不定他会就范。”

江纪言的眼睛突然就有了光,说:“是吗?说来听听。”

朱西西妩媚地眨了下眼睛,说:“那……你要先给我奖励吧。”

江纪言放下酒杯,把朱西西拉起怀里说:“竟然会谈条件了,那就给你吧。”

他吻了她,吻得朱西西忘记了自己。

其实,爱有许多种,而她选择了最可怕的一种。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去供养爱情,而爱情不过是一朵不断吸血的蔷薇。它的娇艳,只是她的血色。

朱西西开心地笑了,因为她还不知道这个笑容的背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许靖笙的拍摄策划,是让骑手从校园出发,然后分散到城市中的角落,田野的公路,最后来到宽广的大海边。无人机一路跟随拍摄,既体现了年轻自由的主题,又展现了新款无人机虽然个小,但适应各种环境飞行。

四月初,整座城市现出新鲜润泽的颜色,正是开拍最好的季节。许靖笙请的影视公司很专业,方至和他们沟通毫无矛盾。然而就在开拍的前两天,江纪言带着西西在二食堂门口等到了方至。

他看见方至,径直走到他面前说:“你好啊,好久不见。”

方至说:“什么事?”

江纪言微微一笑说:“你得到威新这个代言,我是不服气的。”

方至说:“那又怎么样?”

“你敢不敢和我再比一次,谁赢了,谁拿这个代言。”

方至点头说:“好,这样也算公平。”

艾周不想让他们比赛,阻止说:“喂,这是公司的事,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

江纪言却说:“这不是公司的事,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

他看着方至说:“这次场地我定。”

“可以。”方至自信地说。

江纪言笑了,说:“那明天咱们四明山的盘山道见。”

艾周就在方至身旁,她说:“不行,死飞不能……”

方至却拦住了她,他嘴角微微一抽,说:“好。”

这个微小的表情,江纪言还是捕捉到了。看来,朱西西有可能说对了。

而艾周听见方至答应,转头瞪向西西。

想当年方烈就是在盘山公路上发生了意外。方至要在盘山路上比赛,必定会有心理阴影。然而眼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除了她和朱西西。

艾周对西西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纪言却接口说:“是怕了吗?如果怕,就让我们社团来拍。”

“没什么大不了,比就好了。”

方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便拉着艾周走开了。

而艾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朱西西,她就一直看着她,看到她低头,看她到退缩。

2:只能等

比赛前的晚上,方至一直都在检查车子,万分仔细。艾周知道他的心思,不敢打扰他。直到方至全部检查完毕,她才过去和方至说话。

方至问她:“怎么还不睡?”

“我想陪着你啊。”艾周嘟囔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比的,反正代言的合同都签了。”

“踢馆都踢到门上来了,我要是退缩了,兄弟们以后还怎么跟我混。”

艾周说:“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他们都不想你去。”

方至却沉默了一会儿,说:“总有一天,我要面对。”

艾周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其实这次比赛方至根本不是接受江纪言的挑战,而是在挑战自己内心的恐惧。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噩梦。

方至的噩梦就是那条盘山道。他没见过方烈摔下山路的样子,但那个场景,却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从来不曾和人说起,但是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过这一道关。

第二天凌晨,befixed的所有人都跟着方至一起出发去了四明山。四明山离上海有四个小时车程。那里的盘山道非常漂亮,清晨又没什么车子,很适合竞赛。befixed和自由飞翔的成员,在山上山下封了路。

方至和江纪言刚检查好装备,金红的阳光,就从天际线上放出绚丽的光芒。艾周心里怕极了,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惶恐。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方至的专注。速度的终极比拼,较量的就是专注,稍有分神,就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突然间,一辆跑车从山下冲上来,缓缓停在路旁,朱西西从车里风姿绰绰地跨出来。艾周正奇怪她怎么来晚了,就听见她笑吟吟地说:“方至,你看我带谁来了?”

说着,她从车里扶出一个人,竟然是方烈!

原来她趁befixed里只有小店员看店,把方烈偷偷接了出来。方烈站在山间的公路上,一动不动。熟悉的场景,似乎勾起了一丝对往事的记忆,但记忆中又带有着模糊的危险,让他恐惧。

艾周真的要爆炸了,她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她冲了过来,说:“西西,你要不要这么过分!为了看方至失败,你连他爸爸都不放过!”

“周周,你这是怎么说呢。”朱西西走到这一步,已经毫不顾及了。该撕的都撕烂了,只剩一副凌厉的面具。她说:“方至那么自信,我带他爸爸来看看他出风头有什么不对?”

而方至扔下车子,一把揪住江纪言的领口,把他直摔在地上,说:“江纪言,你是不是找死!”

就在这时,小浩克突然喊了一声:“方至,快拦着你爸!”

谁也没注意,方烈趁着混乱扶起地上的车子,一路骑了下去。

方至顿时慌了,骑上车子追过去。

然而方烈的车速太快了,快得像一支离弦的飞箭。

他太久没有一个人骑车了,运动的本能催动着他不断地向前,向前……

方至在身后,拼命地喊:“爸,减速!你快减速!太危险了!”

可是方烈根本听不见,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听见。

他的耳朵里只有飞掠而过的风声,淡金的阳光,指引着他唯一的前路。

方至远远地看见前面的弯道,角度实在太大了,几近360度。

他要疯了,扯破嗓子大喊:“爸,你快停下来,我求求你了!”

可是方烈丝毫不停,在转弯的一瞬,整个人都侧滑了出去,像一颗急速坠落的陨石,轰然撞击在岩石上。

方至追到的时候,方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扑了过去,抱住他大叫:“爸,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可是方烈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反应。

方至越发疯了,声嘶力竭地狂喊:“你快点儿把眼睛给我睁开啊!你命很硬的!你赶快给我醒过来!”

艾周随后追上来,她看见失控的方至,飞快地跑过去,抱住他的头说:“方至,你要冷静啊,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要冷静啊。”

那天救护车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才来。方至就那样一直抱着方烈,不肯放手。艾周一直跪在他身旁,默默地陪着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方烈入院就做了手术,然后进了重症室。医生说,外伤不严重,只是颅内有积血。如果明天能醒过来,就应该没问题。

方至拉住他说:“医生,醒过来的概率有多少?”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这个事不能问我,只问老天了。你只能等。”

方至缓缓松开了手。

是的,他只能等,等着死神擦肩而过,等着命运网开一面,等着老天给他一次机会。

他让所有人都回去了,只让艾周留下来。

他们在病房里整整坐了一夜。

凌晨的时候,艾周靠着方至睡着了,醒来时,窗外已天色微明,方至依然睁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方烈。

艾周说:“方至,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看一会儿,方叔叔会吉人天相的。”

方至摇头,说:“我不累,我有好多话想和他说,我要看着他醒过来。”

突然,病床上传来一声深深的吸气声。

方烈竟然醒了。

方至激动地站起来,奔到床边去,说:“爸,你醒了!你怎么样?”

方烈睁开眼,看了一眼方至,说:“方至,你来了。我口渴,有没有水?”

“有。”艾周兴奋地去拿水。

方至却杵在那里,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因为方烈的表情和口吻太过清醒,清醒得让他害怕。他不愿深想,可是心底却隐隐地浮动着“回光返照”四个字。这是他在世间最后一位亲人了吧,却已踏上了生与死的临界线。

方至怕极了,怕得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但是他的脸依然平静,平静得像每一天叫方烈起床。

方烈喝半瓶水说:“昨天,我骑得很开心,我满意了。”

方至敏感地抽了一下嘴角,说:“满意个屁,你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方烈说:“我还有什么事要做啊?”

“我妈你找到了吗?”

“那个你做就行了。”

艾周突然说:“哎呀,我是不是该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说着她就跑出病房。

方烈看着她的背影说:“那姑娘……是谁来着?”

方至淡淡地说:“是我未婚妻,等她毕业,我就娶她。”

方烈点点头,慢慢躺下说:“好,挺好的。我满意了,我真的满意了。我累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方至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说:“爸,你再陪我说说话。”

“我说不动了,你和我说说吧。好久都没听你唠叨了……”

方烈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方至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唉,你天天教我骑车要戴好护具,你自己怎么不戴呢。你是怎么做人家老爸的,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你还不让我妈见我,你神不神经。有妈总比没有强,你懂不懂啊?不过想你也不懂,除了车子,你什么都不懂……”

艾周带着值班医生跑回来的时候,方至还坐在那里絮絮地说着,只是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已发出单一的没有跳动的声音。

艾周欣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颤声说:“方叔他……方叔叔……”

方至站起身,理了理方烈蓬乱的头发,然后缓缓俯身用力地吻了他的额头。

艾周无法接受地说:“不,不可能,刚才方叔……他。”

她已经说不清话了,眼泪疯了似的涌出眼眶。方至走到她面前,说:“艾周,我爸就交给你了,帮我办好。”

艾周拉住他说:“你要去哪儿啊?”

方至甩开她的手说:“做好我交给你的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方至从医院出来,小浩克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原来他们都没走,一直等在门外。

小爆说:“方叔他……”

方至面无表情地说:“别问。”

“我靠!”小浩克怒吼了一声。

“人呢?”方至的声音冷得可以杀人。

“飞机跟着呢,现在在酒店!”

看来方至早就有过安排。

他说:“走吧,小爆你留下,去医院陪艾周。”

“为什么?”

“你出了这个圈子,就别进来了。”

“出了这个圈子也是你兄弟。”说完小爆就跨上了车。

方至拍了拍他的肩膀,骑上车出发了。

江纪言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没敢回家,躲去了酒店。方至一进大堂,飞机就跑过来说:“62楼,跟我来。”

方至让小浩克去保安处把风,其他人跟着飞机上了62楼。飞机“哐当”地踹了一脚房门,说:“开门!”

江纪言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说:“你们快滚!我已经报警了!”

小爆从衣袋拿出一张卡,递给方至,原来他之前已经偷偷复制了一张客房部的万用卡。方至在门锁上一刷,门锁哗啦一下就开了。江纪言再想堵门已经来不及了,方至第一个冲了进去。

那是江纪言第一次感受到方至真正的暴力,绝不是电梯里的游戏般的恐吓。

毕竟是街头长大的男生,挨过无数拳脚的身体,深知每一处最痛的位置。

江纪无法抵抗,也无力抵抗。

方至每次落下的拳头,都痛得他尖声哀号。朱西西被小爆堵在墙角,吓得没命地哭。她哭喊:“不要碰我的脸,不要碰我的脸!”

小浩克一直等在保安室的门外,看到一群人跑出去,连忙打电话,说:“该走了,保安上去了。”

方至终于停下了手。江纪言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仍然嘴硬。他说:“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方至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说:“是你等着,我保证,这只是个开始。”

3:方至走了

艾周好怕这样的方至,几乎不说话。每天傻坐着,脸上没一丝表情。

他领回方烈的骨灰盒,就放在房间的柜子上,没有葬礼,没有任何仪式。

艾周不知道怎样劝慰,“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话,说了好像还不如不说。

befixed的兄弟轮流二十四小时看着他,生怕他会做莫名其妙的傻事。

可是,第四天晚上,方至还是一个人带着方烈的骨灰离开了。

他没留下只言片语,但是艾周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他一定是那个埋着小美的山谷吧。

方烈找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和小美团聚在那片漫天的星光下。

所以艾周不担心,她只是想念。想念方至冷漠的表情、温暖的双手,想念他敲自己的头,叫她傻瓜、吃货……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她与方至增添了那么多的片段,直到在漫长的等待中,才渐渐梳理,拼贴进记忆的墙壁。

算起来,方至离开快有两个月了,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艾月数着日历度日如年,期盼、失落、期盼、失落……她仿佛一辈子都困守在这段没有尽头的循环里。

她每天都会给方至短信,问他好不好,问他吃饭了吗?

她也会发“鸡汤”。她说: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但是我希望你能看见。两个人恋爱,可以分享快乐,也可以分担痛苦。

当然,她也发过气话。她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是你女朋友!你给我回个信好吗?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有时候,她也发过祈求的话。她说:求求你,回答我,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可所有的消息就像发给了空气,没有任何回应。

还好,汪鹿做交流回来了。他没想到自己走了不到半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回来的那天,befixed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可是大家坐在一起,除了喝酒,谁都不说话。沉闷了许久之后,还是汪鹿开了口。他说:“大家给方至点儿时间吧,他会回来的,因为他最后的亲人都在这里。”

艾周听了,突然就放声哭起来。

没人劝慰她,因为她是这里唯一的女生。他们默默地陪着,让她替无法痛哭的自己去流泪。

那段时间,朱西西不常回宿舍,因为她要陪着江纪言。江纪言被打之后,并没有报警。他知道自己理亏,怕闹大不好收场。另外,他也怕江远唐知道。每天他都和朱西西厮守在酒店里,竟然体会到了世外桃源的快乐。

江纪言说:“真想快点儿从这个鬼学校毕业,我好带着你全世界玩玩去。”

朱西西腻在他身边说:“你爸的公司不争了?”

“有什么好争的,反正早晚是我的。”

朱西西隐隐觉得,江纪言终究开始学会什么是怕了,说话中少了一点儿从前的飞扬跋扈,肆无忌惮。不过她更喜欢这样的江纪言,对她有了真正的依恋。

江纪言抱着朱西西,说:“其实方至的事,还多亏了你,给了他致命一击。现在他已经滚了,就剩下那个小爆让我看着心烦。早晚我也把他弄出去。”

说起来,小爆成了威新的“吉祥物”,威新的推广短片还是找befixed拍的。小爆是绝对的男主角,威新的官微天天拿他做宣传,什么“独自长大的天才少年”,什么“最会写程序的raper,最会说rap的程序猿”。再加上,威新买了营销号推活动,小爆搭着顺风车就火了。江远唐对这次的宣传非常满意,的确给威新带来了年轻潮流的气息。许靖笙也因此受到了赏识。

六月的时候,许靖笙突然给江纪言打了电话。许靖笙说:“纪言,上面把大学赛事的项目让我转给别人了。”

江纪言说:“这个项目不一直是你在做吗?为什么交出去?”

许靖笙停了一下说:“因为公司把年度重点交给我了。”

“啊炫耀帖。”

“不是……是求合作。我的第一个大项目,求太子爷赏脸加持啊。”

“是吗?你现在还需要我吗?”

“当然啦,之前是江总钦点befixed,我也没办法,这一次不一样。咱们认真合作一次,也让江总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好吧,把策划先传给我看看。”

江纪言放下电话,有点儿动心了。许靖笙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一心向上爬。说白了,她就是看准威新将来是江纪言的天下,她得想尽办法,把自己和他捆在一起。

朱西西在电话旁边都听出许靖笙的心机了,说:“你真要和许靖笙合作?她心眼很多的。”

江纪言却微笑着说:“你知道吗?最好操控的人,就是为钱为权肯卖命的人。”

4:想念的感觉

暑假,艾周全部精力都用在了msapce的新店上。她现在对潮牌奢牌越来越懂了,管理店面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man姐说:“小鹿的眼光就是好,帮我挑了这么优秀的姑娘来。”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用“优秀”来形容艾周呢。

她说:“我优秀吗?”

“当然了。”man姐肯定地说,“我告诉你,在我man姐手底下做事的人,必须自信。你不相信自己是优秀的,怎么会变得更优秀。”

但是艾周并不相信,因为她心底清楚,她这么疯狂地工作,只是为了排解对一个人疯狂的思念。

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所有静下来的时间,都是无休无止的折磨。比如寂静如水的夜晚,思念就会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她从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赤裸裸的痛。那种心脏被攥紧,无法弹起的痛。那种心室被挖空,透进冷风的痛。手机里的相册,像是一只装满暗器的盒子,每翻出一张方至的照片,就会射出一枚细长光亮的银针,将艾周死死钉在无止无尽的黑夜里。

可她仍会忍不住翻下去,看他淡淡的笑容,看他皱起的眉头,看自己依偎过的肩头和胸口……艾周觉得如果黑夜再长一点儿,她可能就要疯了。

这一天午后,上海下了场暴雨,刚刚放晴。艾周正指导新人布铺橱窗,突然接到了小爆的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和一堆惊叹号“快回来!!!”

艾周顿时炸了,疯了似的冲出了店门,什么时尚高贵统统不要了!

不用问她也知道,能让小爆以这种方式发短信的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方至回来了!

艾周冲进befixed的时候,汪鹿、小浩克他们全来了。

艾周一眼就看见了方至。

他瘦了,还留了小胡子,皮肤黑黑的,像被太阳晒过一万年。

艾周飞也似的撞进方至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她哭着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为什么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方至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任她在怀里哭到昏天黑地。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艾周自然成了被群嘲的对象,因为白天哭得实在太难看了。但是她不介意,被嘲爱一个人爱得如此没脸没皮,也是种幸福。大家七嘴八舌地和方至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方至喝着啤酒,微笑地听着。

艾周觉得,几个月不见,方至还是变了。变得与所有人都有了距离,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突然,方至的电话响了。他接听的时候,轻轻推开了艾周。

艾周隐约听见里面是个女声。

方至说:“找到了吗?”

电话里说:“找到了。”

方至微微笑了,他说:“我说过,我会给你留个机会。”

艾周心里一颤。

这句话,方至曾经对许靖笙说过吧。

她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串“咯咯”的娇笑。

方至收线的时候,艾周问:“谁啊?”

方至喝了口啤酒说:“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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