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呢?”萧厉觉看她自己在傻笑。
“没笑什么。”钟欢庆板了板脸, 他就不能专心开车吗。可是那时候的那个憨憨的小男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呢?看来父母之间的情感关系确实对孩子的性格有很大的影响。
“你明明笑了。”萧厉觉辩驳。
“我用自己的脸笑还不行吗?”钟欢庆闭上眼, “我想休息一会儿, 别和我说话。”
“脾气还真不小呢。”萧厉觉嘴里嘟囔着,但是却不再说话,不再打扰她休息。
到了药店, 萧厉觉见她还是闭着眼,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他便自己下了车, 将胡子森给他说的药买了又去超市载着她回来。
到了楼底下,萧厉觉轻轻叫了她一声,钟欢庆眯缝着眼看着他:“到家了?”
嗯,来上楼了。萧厉觉提着手里的药和超市的购物袋。
钟欢庆打开车门。
哎, 萧厉觉叫了他一声, 他一手提着东西,一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她。
“给我干嘛?”钟欢庆拿起衣服。
“外面风大,你穿上。”萧厉觉提起药和购物袋。
“我不穿。”钟欢庆在后面大声叫,可是萧厉觉没理会她,不过外面风不小, 她一下车打了
一个寒战, 所以她还是乖乖地把萧厉觉的衣服套到身上。顿时身上暖和了许多,还有一股淡
淡的薄荷的香味, 她又抬手闻闻袖子上的味道,没有女人的香水味。
闻完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好像一个多疑的妻子通过香水味还有头发丝来寻找丈夫出轨的蛛丝马迹,之后她又扯着嘴傻笑,钟欢庆我看你真是烧糊涂了。
前面,萧厉觉已经走出了好远,看到后面没有动静回头一看,那丫头穿着自己宽大的西服傻笑:“钟欢庆,快点,我数三个数你不过来我就去抗你了。”
钟欢庆知道这家伙说到做到,忙迈步往前走:“萧厉觉,,你真狠心,还三个数,我发烧头晕呢,走不快。”
看着西服下露出的小短腿不停地倒腾,萧厉觉又心疼,刚才她摸了摸他的头,还是那么热,一点也没有退烧的迹象。
“慢点慢点。”他又吆喝。
“到底是快还是慢,”钟欢庆红着一张小脸不愿意道。
“你可以一只腿快一条腿慢。”萧厉觉又拿着东西往回走迎她。
“你给我走一走试试,萧总。”钟欢庆想象着他走路的样子,又忍不住笑。
回了家,萧厉觉把她赶到床上,帮他掖好杯子,叮嘱道:“你和喝口水休息一下,我马上给你熬粥,吃饭后我们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钟欢庆听话地点点头,她的头沉沉的,刚才在外面萧厉觉和她说笑,她还没有特别难收到的感觉,不知刚才是吹了风受了凉,她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钟欢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欢欢,欢欢,起来了,起来了。”
“觉觉,觉觉,你在哪啊”
“我在这,我在这。”熟悉的声音似乎从天外传来。
“你以后不准跑了,我都找不着你了。”
她睁开眼,看清他的脸:“臭觉觉,你跑哪里去了?”
萧厉觉摸摸他的额头,感觉退了一点点:“我去给你做饭了。”
哦,她这才清醒过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几点了,她往外看看,外面似乎已经天黑了,这一觉似乎有些长,睡得她浑身酸软无力,不想动弹。
“快七点了,我想把粥熬的糯一些,时间长了点,饿了吧,我把饭拿来,你在床上吃。”萧厉觉待要挪步子,却被她叫住。
“我能下去吃。”她挣扎着坐起来,萧厉觉给她穿上拖鞋。
一碗白粥上面撒了红红的枸杞,还冒着气,一个肉丝炒芹菜,一个清炒小油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冬瓜豆腐汤,还有一盘水果沙拉。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钟欢庆惊讶地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晚饭,每个盘子里的才不多,但是色香味俱全。
当然是,萧厉觉帮她搬开凳子,我变出来的。
“那好啊,你给我变一座金山再变一座银山,那我这一辈子就吃喝不愁了。”钟欢庆肚子早就饿了,闻着饭菜的香味,口水早就留下来了。
“现成的金山银山就在你跟前。”萧厉觉坐下来把筷子地给她。
“你?”钟欢庆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芹菜放进嘴里,又夹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西红柿,又喝了一口米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萧厉觉又拿勺子盛了一勺冬瓜汤,“张嘴!”
钟欢庆乖乖地张嘴喝了一口汤:“味道不错哦,觉觉,你现在厨艺大增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也吃啊,觉觉,你说哪个姑娘嫁给你该是多么幸福啊。”
“那当然了,欢欢,你动心了?”萧厉觉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吃饭。
“切,我是个有气节的姑娘,几顿饭就能把我给俘虏了?”钟欢庆喝完了一碗米粥。
萧厉觉忽然抬眼看她:“是啊,抓住一个人,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话的前提是这个人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只能是个优秀的厨师。”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我现在脑袋糊涂着呢,说话要简单一些我才能听懂,我吃饱了。
萧厉觉振起身来,给她倒了一杯子水,又把要吃的药给她摆在跟前:“等水凉了就正好吃药,吃了药饱饱的睡一觉明天早晨你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
钟欢庆说了声谢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觉觉,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一条汉子吗?”她虽然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小太阳,但是家里并没有娇生惯养,相反,她很独立,再加上性格开朗,所以,在别人眼里她现在妥妥的一枚汉子。
“那当然,你以为你是女神啊?”萧厉觉站起身来要收拾餐桌。
“你还没吃呢。”钟欢庆知道他刚才只是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点菜。她知道他的心中唯一的女神就是许静遥,那个她永远也赶不上永远也学不来的许静遥。而她钟欢庆是他的家人
“我不饿,中午吃得多。”萧厉觉将剩菜剩饭倒进了垃圾桶,又打开冰箱,芹菜,油菜我刚才多盛了一份没有放盐,明天早晨你放锅里翻炒一下放点盐就可以了,待会我白米饭房间电饭锅里用预约功能明天早晨它自动就能熬粥了,你起来盛出来喝就行。
钟欢庆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忽然烦躁起来,这个萧厉觉为什么老是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怀着对另一个女人的无比的思念在自己的身边转来转去,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异性朋友像宋宇琛像胡子森像薛向安那样也就算了,可是他偏偏是自己喜欢的人,有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而她就是那个尴尬的第三人。
可是那个萧厉觉还在唠叨:“钟欢庆,像你这样的生活白痴,一定得找个像我这样的五好男人,品德好,家世好,工作好,身材好,相貌好,厨艺好,虽然你以后不一定能够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但是作为好朋友,我一定得给你把好关,要不等你以后被欺负了,还得哭着喊着找我,哈哈哈哈。”
“萧厉觉,你累不累啊,我吃上药了,我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吧。”钟欢庆喝了一口水,还有点烫,她端着杯子吹了吹。
在那么多男男女女中,钟欢庆一眼就看到了他,就如当年篮球上一样。
篮球场上似乎永远都是个子高高的男生们展示自己魅力的最佳舞台,而场边上的少女们则是他们有无穷力量的源泉。
他俩到的时候,篮球场周围已经为了一圈人,比赛在激烈地进行,场边传来呐喊加油声,钟欢庆拉着萧厉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终于钻进了场地。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正在跳起,随着一个优美的弧线,篮球应声入网,三分!比分反超!场边的少女们沸腾了!大声地喊着苏桦藤的名字。
只见那个叫苏桦藤的男生朝赛场外的女生们微笑。
钟欢庆也激动地握了握小拳头:“那个高二的男生叫什么,好帅啊!球技也棒!”
萧厉觉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要是上去,比他更厉害!”
钟欢庆却仍是一脸雀跃:“呀,好帅啊,你不是经常打篮球吗?应该认识他吧,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男生皮肤黝黑健康,刺目的阳光照着他脸上的汗水闪闪发光,他眼睛微微眯着就像一只猫咪,但是眼神里闪烁着必胜的坚定与睿智。
旁边有个女生兴奋地拍着巴掌,脸都没转告诉她:“是高二的苏桦藤,可是我们威一的校草啊。”
“苏桦藤!”钟欢庆轻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萧厉觉切了一声:“真是个大花痴。”如果不是他前两天训练时候受伤了,他肯定比那个什么苏桦藤打得好不是一丁点。
钟欢庆根本就没有理会萧厉觉的冷嘲热讽,她的眼睛追逐球,不,确切地说追逐着那个帅气而球技过人的男生。“苏桦藤,加油!”钟欢庆和旁边的女生们一样喊着校草的名字。
从小到大追钟欢庆的男生不少,收到的情书也能塞满满一抽屉,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能像苏桦藤一样印象深刻地印在她心上。
“钟欢庆,你真是卸磨杀驴啊。”萧厉觉不满自己刚刚忙活完就被人赶走的命运。
“我想睡觉了,你这样喋喋不休很影响我睡眠质量。”钟欢庆也感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又解释了一句,“你也累了,回家休息把。”
“我不累,你睡吧,我不说话了,我再等等你,看你退烧了我就走。”萧厉觉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什么话了惹得姑奶奶不开心,不过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谁让她是个烧糊涂的病人呢?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钟欢庆便不再好意思下逐客令,吃上药,喝完水,她便回到自己的卧室。
萧厉觉跟在她后面,却在卧室门外停下来:“欢欢,我去书房里看书,有什么事就叫我啊。”
钟欢庆嗯了一声,坐在床上。
萧厉觉转身进了书房,她的书房不大,里面有两个书架,一个书架摆满了她的专业书,另一个是平时看的闲书,虽然他是钟欢庆家的常客,但是很少到她的书房来。她的书桌上很干净很简单,和她这个人倒是很像。
书桌上是一台台式电脑,左边是一盆绿萝,绿油油的努力地舒展着,让人看了心情舒坦的很,右边是几张合照,一张是她一家三口,还有一张是她和白云慧,还有一张是他们几个为她过生日在操场上放烟花的一章,他的生日是在元旦,那年正好元旦前后下了一场大大的雪,当时操场上还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放完烟花,不知是谁攒了一个大大的雪球扔向他,他的头上脖子上都是白白的一片,凉的龇牙咧嘴,钟欢庆就把他的窘态给拍上了,没想到她还把照片洗出来,这丫头!萧厉觉笑着摇头。
“干嘛呢,一个人在那傻笑?”忽然身后传来钟欢庆的声音。
萧厉觉放下照片,回头看她:“就许你傻笑,不许我笑,你还真是霸道!”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毛背心,一条烟灰色的西裤,整个人看上去悠闲了很多,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摁在桌子上,目若辰星,鼻如悬胆,嘴角含笑,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打住,打住,钟欢庆阻止了自己不听话的脑袋,怎么钻出含情脉脉这个词来?钟欢庆啊钟欢庆,你最近思想可不怎么端正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还意yín发小?是不是真像白云慧说的那样,最近阴阳失调,该到了找男人的岁数了。
“在想什么呢?”萧厉觉慢慢地走过来,钟欢庆慌忙让了让:“我来看看你,我怕你乱翻我的东西。”
听你这话,你这书房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萧厉觉转着身在书房东西南北上下的方向扫了一遍。
狗嘴吐不出象牙,钟欢庆捋捋头发,“我刚才睡多了,现在睡不着,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陪我说说话聊聊天,把老娘逗高兴了,我给你介绍个带劲的女朋友。”
“钟欢庆,你也太小看小爷了。”萧厉觉夸张地甩甩头发,“不是和你吹,哭着叫着闹着想和小爷我谈恋爱的一大把一大把的,可是小爷就是洁身自好,美女站跟前,我自岿然颜色不变。”
呸,萧厉觉,你能不能说句实话,在我跟前你就要展现你最真实的一面。钟欢庆瞅瞅电视,上一次你不是和省台一姐聊得听深入的?
钟欢庆,你可不要听风就是雨,我就是请他们节目组的吃顿饭,萧厉觉走出书房随手关上门,你这又是听那白云慧说的吧,我看那姐就是没有男朋友闲的,上一次你不是让我打听宋宇琛的情况了吗?
对啊,我给你说了好几次了,我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钟欢庆说道这个话题又有点生他的气。
欢欢,说话要凭良心,萧厉觉在她的卧室门前止步,“我什么时候没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你的事比我的事还重要。”
他眼神里是淡淡的笑,但是脸上确实有严肃的表情。
那慧子的事情?钟欢庆知道刚才自己的那句话说的不太好,但是也不想在他跟前认错,只低了头小声道,“你知道的,慧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惠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萧厉觉当然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这是在低头了,便耐心解释道:“我知道啊,可是这两天宋宇琛的妈妈生病了,我又出国了,就把事放下了,等着过两天我就去和他说。欢欢,你要记住,在我心中,你是除了爷爷奶奶之外最重要的人。”他望着钟欢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俩就是这样的一种相处模式,斗嘴揭短,可是有一些话确是发自他的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