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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手机对于温路来讲,简直等于他妈一个月的工资。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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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

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握紧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

我想珍惜

看到你的委屈

我会伤心········”

温路望着上面的少年,嘴里跟着轻轻的哼着节拍,丝毫没发现周围环境的变化。

“哦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沈在途边唱边下台,一步一步朝温路走去。

随着沈在途的走动,大厅里的灯光慢慢变弱变暗,后面的电视屏幕上渐渐出现耀眼的光亮。

接着荧幕上划出一张照片,先是温路头上顶着一只小猫咪的照片。

连续闪过照片之后。

忽然,歌声一止,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王涛:“温路,沈在途,祝你们永远开心幸福啊,记得以后结婚叫我。”

然后是一个又一个面熟的同学,他们今天也都在现场。

林思琪出镜,照常的八颗牙齿笑容:“沈富贵,我将温卷卷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对他,不许欺负他啊,卷卷,要幸福哦。”

王丽的出镜,依旧是特别不屑的:“呵,我可告诉你沈富贵,你要是敢欺负卷卷,我可不会放过你。”

丁诚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了,兄弟我只有祝你们幸福,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寇思杰笑着:“老沈,现在是不是特别得瑟啊,没错,在你求我那么多次的时候,我还是愿意祝福你们的,祝幸福啊。”

·········

温路早就呆在原地了,微张着嘴,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将后面的一切看完的,好像是一场梦。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大屏幕上。

这一刻,高三二班都是他们的见证人。

到了尾声还有些轻轻的啜泣声。

有些人听见自然先在心里骂一声没出息,随后跟着鼻子一酸。

坐在一边的老秦摘掉眼镜,拿着纸擦拭眼角。

屏幕里沈在途在全班的同学中,突然出镜,笑着挥手:“嗨,卷卷,是我。”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沈在途没眼看那天的自己,捂着脸转身,因为太傻了太二了。

有一种被扒光衣服给大家看得感觉。

“我知道,你看到我这里的时候,肯定已经哭成个小花猫了。”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笑了起来,温路没出息的耸鼻子,揪着衣袖擦脸。

“呼,我很紧张啊,其实我是第一次录这个玩意儿,感觉还不错。”屏幕里的沈在途显得贼傻,贼呆,他深呼吸了几口气,道:“是这样的,就是你还记得你说的我是你预定的男朋友吧,你现在看到这个视频,我们高考已经结束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现在,不要说我逼你啊,同学们可都是我们的见证··········”

屏幕里的视频还在继续说话,现场却渐渐变得五彩斑斓了起来。

等温路反应过来,周围闪烁的灯光如昼,彩色荧光棒,

大家围成了一个圈,老秦坐在位置上。

沈在途握住温路的手,像是握住自己的一生,拿着话筒:“今天,我请大家来吃饭,就是为了想让大家跟我和温路作一个见证人。”他说着,拉着温路走去老秦面前,得瑟得不行:“另外,秦老师,你之前说高中恋爱没结果的,嗯?”

沈在途扬了扬跟温路握在一起的手,显摆呢。

老秦哭笑不得:“行行行,你撺掇着大伙儿跟你一起瞒着我,现在你又不是我的学生了,我还能说什么。”

沈在途笑,四处看了一眼:“班长呢,班长出来。”

“来了来了。”王涛走过去,“那些感谢我的话,就不用说了啊。”

“谁感谢你呢,这场革命我可是靠自己成功的。”沈在途看了温路一眼,满含爱意的眼神包裹着他说:“我就是想让班长跟秦老师给我们做个见证,我沈在途,对温卷卷的心,此生不移,你,千金不换。”

沈在途话音刚落,王涛突然大声领头朗诵了一声:“如果可以。”

所有人跟着道:“

如果可以

我愿意化成一滴春雨

落在你的眼里

这样我将不会让你再哭泣

如果可以

我愿意成为一朵盛开的夏荷

长在你走过的土地

这样我将能为你散发出最芬芳的香气

如果可以

我愿意

成为一片凋零的落叶

这样我变能与你足下相惜

如果可以

我愿意成为一场极地冬雪

与你相隔千里

这样我将能让你不再待在寒冷里

如果可以

我愿意

在我最美丽的年纪

为你尘封四季

用我最健壮的身体

跋涉千里

只为与你相遇”

与当初在红旗下面朗诵的不同。

整个高三二班带着满腔热情,衷心祝福。

在这个房间里,将自己的最诚挚,最真挚的祝福全部送上。

场面二到无法想象,傻的以后都不堪回首。每个人却带着最纯真的心,将这首蹩脚又肉麻的诗朗诵完毕。

沈在途望着温路的眼睛,再次说道:“卷卷,我们恋爱吧。”

温路鼻尖红红的,张了张嘴,嗓子没声音,可见是把人感动坏了。

“亲个嘴儿啊。”有男生起哄了一声,跟着就场面就闹起来了,有些话说的可流氓:“赶紧打个啵儿跟我们看看啊。”

“对,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沈在途笑着骂他们:“你们够了啊,没看到我家卷卷害羞唔——”

湿热的嘴唇猛地贴上了他,沈在途只微微一愣,也就两秒钟的时候,伸手搂住温路的腰,低头狠狠地含住两片软软的唇。

众人连忙吹起了口哨,有人捡起之前藏好的彩带筒,拉起拉环。

“嘭——”地一声,彩带朝空中散开,五彩斑斓。

众人心道这下终于买到好货了。

老秦这时反应过来,原来之前在教室里见到的彩带,竟然是,想着老秦将桌子一拍,眼睛一眯:“好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之前在教室里就瞒着我干过这件事了是吧?”

所有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完了,暴露了。

热闹的场面安静一秒,两秒,沈在途反应过来,喊一声:“不好,老秦生气了,赶紧跑啊。”

说完,打横抱起温路先朝外面跑了。

后面的人喊:“老沈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啊,兄弟们,跟我追啊。”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打闹成一团。

☆、再相遇22

最令人心安之时, 便是此刻——《再相遇》

--

“我等不了下一个八年了。”过了许久,他用一种很压抑的声音说。

不过短短几个字却是让温路心头一紧。

说不上什么滋味。

温路似乎有些茫然,也有些不敢去面对这个词。

八年。

下一个八年他们又在干什么。

下一个八年·······

提起这两个字,温路才发现他没有勇气去想象。

“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沈在途盯着他,眼睛里带着的是对眼前人的爱恋,语气却是对物是人非的悲哀:“卷卷········”

缠绕在心头的烦躁思绪反反复复, 如今倒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了。

因爱而怯。

这时候,沈在途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

因为爱,八年前的他, 很勇敢。

八年后却更加胆怯于这份易碎的感情。

客厅的气氛微微有些压抑,两人谁都没说话。

“我,”久久,温路张了张嘴, 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心里明白沈在途说的是什么,自己现在却不善表达了。

好像在这个人面前, 他的口舌一直都是这般拙笨。

对此,温路甚至感到有些懊恼,咬着下唇,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现出刚刚电影里的情节。

他喜欢桑德这个人物。

因为桑德是那么的勇敢, 在一个深夜越窗而入,最后得到了爱人。

羡慕别人追求爱情的勇敢,内心却升起一股自我厌恶的懦弱。他不想他们一直这样徘徊不前,他不想过着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 不想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海角天涯。

他们以前可以无话不谈,以前那么幸福,以前那么快乐。

以前,以前,为什么总是以前。

他们为什么总是纠结在以前。

温路闭上眼睛,摄住在心上的那只手仿佛松了,他几乎是口不择言说出下面的话:“沈在途,我,我喜欢你,甚至,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我很讨厌现在的我们········”

温路事后想起那天,都觉得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最勇敢的一天。

不,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勇敢的一次了。

当然,他很没出息,边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开始往下掉。

多年以后温路回忆,他感觉从那天起,压在心头八年的巨石一下不见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当时就想痛痛快快的,放肆哭一场,就爽了。

不过,这在某人眼里,却是他人生中最丑的一天。

···

第二天醒来,温路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据以前的经验判断,大概是浮肿了。

伸手揉揉眼睛,发现窗外还没亮,又沉沉闭上眼睛,忽然,双眸一睁。

眨了眨眼,环视了陌生客房,垂眸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

温路蓦地红了脸,拉住被子将脸遮起来,遮到一半,耳边传来慵懒的嗓音:“遮什么,你再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了。”

温路动作一顿,气恼地瞪着某人,浮肿的眼睛里宣泄的不满。

沈在途不以为然,他早在温路之前醒过来,却又想多看看躺在身边的人,将那八年的时间补回来,便一直没动作,却没想到二十五六的人还是像当初那般,。

“谁让你不拦着我的。”温路终于找回了声音。

沈在途懒懒地扬眉,语气宠溺:“想看你能哭多久啊。”

事实上,温路真的能哭多了,昨晚上沈在途都担心他脱水,最后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手指还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所以他这才将人抱进了客房里。

一想到昨晚有多丢脸,温路后悔莫及,小声反驳:“我其实,现在已经不怎么哭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伸过来拦住他的腰,接下来温路感受到了灼热的胸膛跟急促的心跳,温路轻轻扭了扭:“沈。”

“嘘,别说话。”沈在途轻声打断他,手臂微微收紧,仿佛抱着一件珍宝:“时间还早,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沉重,逼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或许贴着心口太近的缘故,温路仿佛看到了这八年来,他一个人如何度过漫长的黑夜,每次半夜醒来,伸手,却摸到一片冰冷被面的怅然,反应过来时,便已经睡不着了,只能一个人徒守黑夜的寂寞默默等待天明。

想到这儿,温路鼻头一酸,手指慢慢揪住他的衣服,微弱的动作却让腰上的手再次收紧。

有那么一刻,温路感觉沈在途也是能感受到他的心。

因为他也曾跟他一样。

在梦里,在黑夜,在凌晨,不停地追寻。

追寻那个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的人。

俩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存在,心跳,体温。

“卷卷。”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嗓音。

“嗯。”

“温路。”他唤他的名字。

“我在。”

“温卷卷,卷卷·········”沈在途嘴里喃喃的唤他的名字,像是在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怀里的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

终于,把温路叫得不耐烦了,使着性子:“沈富贵。”

熟悉的语气,沈在途哼笑,低头亲在蓬松的发丝上,柔声:“我知道了,是你。”

最令人心安之时,便在此刻。

相爱的人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温路觉得,现在的他跟沈在途,就是这样的。

八年的缺失是遗憾,却也让他们更加珍惜现在。

这天,沈在途接着梦梦回家,温路正在厨房做饭,便听见客厅里的声音。

“沈叔叔,今天老师问我,你是不是我爸爸?问我妈妈去哪儿了,她说我们很像。”

“哦,来,让我看看,我跟梦梦哪里像,唔·······一点都不像嘛,不过下次老师问你,你就说我是你,妈妈吧。”沈在途认命道。

“哈哈哈哈。”梦梦笑的一颤一颤的。

温路听到客厅两人的谈话,眉头皱着,心道这教梦梦的都是什么啊,摇摇头,忽然手上动作一顿。

他好像,温路这才想起,他还没告诉沈在途,梦梦的身份。

真的是········

都怪这些时日的事情太多,让他忘了。

而且他也在寻一个时机。

不过,现在倒是一个·······温路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吃完晚饭,温路哄着梦梦睡觉后,便轻轻走出客房,刚关上门,手就被人拉住了。

“睡着啦?”沈在途刚洗完澡出来,额发还挂着水珠,温路点头:“哄了好一会儿,晚上吃多了怕是,刚开始有点睡不着。”

“下回晚上就她少吃一点。”沈在途说。

“嗯。”

两人站在门口。

“那个你。”

“我有事跟你。”

异口同声,温路轻轻笑了一下:“你先说。”

“那个。”沈在途问出下面这句话有些局促,“········就是,今晚上你睡哪里?”

他跟温路虽然已经和好,但除了上次那般亲密之后,便没有进一步的关系了。

呃······温路呆了一下,眨眨眼,面颊有些发烫,不过他还没忘记重要的事情,轻轻握住沈在途的手,道:“我有事跟你说。”

沈在途沉默着,他这是个问题,问了没得到答案,那这话跟让他先说后说有区别吗?

不过就算此时有在多懊恼的话都只能在内心自动排泄完,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听温路说事情。

只是,沈在途看着眼前没有动作的人:“你要跟我说什么?”

温路站在他面前,深吸了口气,垂下眼睑,然后·······

一颗一颗解开衣服扣子。

房间有点冷,沈在途准备去将空调打开,刚起身却被拉住:“等一下。”

温路咬着唇,手指攥着衣服,看着他。

沈在途自觉的不对劲:“怎么啦?”

“我。”温路唇抿得死紧,眼神有些游移不定,眼中有担心有害怕:“其实我没结婚。”

大概是因为太了解温路所给的直觉,沈在途茫然几秒后,才又慢慢坐下来。

温路吞口唾沫,拿起他的手,手掌很大,很厚,很暖,慢慢地放在腹部。

皮肉很细腻,但仔细感受,有一条浅浅的,不是很明显,的疤痕。

“我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温路的手在抖,他心里是害怕的,他害怕面前这个人会·······但是迟早都会发现,疤痕瞒不住的:“梦梦她,就是从这个地方。”后面的声音实在太小,蚊吟一般。

话说得没头没尾,沈在途听到后面,才·····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大概也就两三秒的样子,不敢置信的视线移到温路的肚子上,也就是他手触碰到的地方。

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真要形容一下。

沈在途只能说,他脑海中的确产生了短暂的空白。

温路没有结婚。

梦梦是温路的女儿。

那么梦梦是他的女儿。

意思就是温路是他,不对,温路一个人生下的梦梦。

那八年时间,温路一个人度过这八年。

自己带着女儿八年。

错了,他还读大学。

一个二流大学,文凭只是本科。

而且刚刚毕业不到一年。

··········

那一瞬,太多东西同时席卷而来,让他透不过气。

“沈。”温路刚出声,面前的人就猛地站起来,温路一惊,愣愣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眼眸里像是蕴藏着一场风暴。

“温路。”沈在途终于出声,声音嘶哑,他说:“让我静一静。”

☆、初相识22

我嫁给你, 你会娶我吗——《初相识》

--

沈在途带着温路回家。

两人跑得一身汗湿。

“快,去洗澡。”沈在途从屋里找出一件白t给温路,刮下他额头上的一滴汗液,“瞧你热的。”

温路咧嘴笑,有点傻,但很开心:“你也出汗了。”

说完,就跑进浴室立马去了。

沈在途眯着眼睛看, 他妈的,怎么这招人惦记呢!

当晚,温路盘腿在沙发上跟林丽君打电话, 说不回家了,在同学家里住。

林丽君立马问:“是不是你那个同桌啊,带来我们家啊,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高考三天累着了,好好休息。”

温路弯着眼睛, 看着沈在途:“好呢,那我问他来不来?”

沈在途看见,对他做口型,小声道:“妈。”

温路瞪他一眼, 几句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拿起枕头砸在沈在途身上,大着声儿,活像个小霸王:“叫谁妈呢?那是我妈。”

沈在途乐呵, 伸手拦温路的细腰:“喲,我的卷卷有脾气了。”

温路像朵花儿似的,一下掉落在他怀里:“沈富贵。”

“嗯?”

温路拿手在他胸前划字:“沈富贵儿。”

这一划,跟划在沈在途脊柱上似的,又麻又痒:“温卷卷,警告你,别惹火啊。”

温路有恃无恐,天真的问:“富贵儿,你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呀?”

“什么?”沈在途故意装傻。

温路被骗了,急着从怀里坐起来,眨着眼睛,纯得像只刚出窝的小雏鸟:“你,你下午,下午给我说的话呀。”

明显能看到温路急了,那表情就像是一个被大小伙子刚骗了身子的黄花姑娘,沈在途看着看着没憋住,破功了。

“哈哈哈哈。”伸手把温路抱进怀里,摁着揉脑袋:“卷卷,不是,你太可爱了,刚刚好可爱。”

两人在沙发上你弄我,我弄你,可到底是个青春小伙子。

揪成一团后,连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对方嘴里含了一颗糖。

引诱着自己去吃。

温路冷冷滴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沈在途的唇。

他的唇形很性感,是那种带着上弯的弧度。

他像小猫舔奶那样,碰一下,很快又缩回去,最后“呜咽”一声的羞成一团的倒在沈在途怀里。

“喂,温卷卷。”沈在途占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

“才没有。”温路认真反驳道,“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

对,是他先喜欢的,但是他就是喜欢逗他:“谁说的,我可没先喜欢你啊。”

“你骗人。”刚刚才上当,温路现在聪明了。

“我本来就没有,我可是把你当正经同桌的,但你却天天不好好的上课,就知道勾我,故意给我补习,其实你就是想黏着我吧。”

“·你········”温路大概是没想到沈在途这么不要脸,一时堵着说不出来话。

小嘴都气嘟起来了。

沈在途破声而笑,大手揉他的脑袋:“可爱。”

温路是第一次留宿在外面,他并着腿,小屁股贴在床边上,眼睛亮亮的看着沈在途:“那个,我今晚上跟你睡这儿啊?”他用小手摸了蓦床。

这动作似是无知又似是带着坏心眼儿的挑逗。

沈在途看见,哼了一声,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子,拿着刚刷好的鞋子,放去阳台上。

“那个我家就我一个人,就一张床。”沈在途走进来此地无银地解释了一句。

“哦。”

那个晚上,两人跟做亏心事似的,在被子下面背靠背。

温路无聊的用手指划着床单,薄薄的脊背贴着沈在途的背,很快,那片皮肉变得很热,很烫。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好像他们应该做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沈富贵儿。”温路叫他。

对方立马应声:“嗯?”

“你怎么睡觉不脱衣服啊?”温路问他。

沈在途忽然有一种被戳破的尴尬,急道:“我脱了啊。”

温路嘀咕:“你就脱了双袜子。”

沈在途听见这话,脸都红了,他可能这这么多没这么窘迫过。

身后这个人,他是想碰却又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仅仅是贴着,稍微一动,隔着布料擦一下,都好像有一种被电打了似的快|感。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美妙。

他心怀鬼胎的想抱着人睡,可心里的那点脏心思全部写在他眼睛里了。

整整一个晚上,沈在途感觉自己像病了似的,身体亢奋得不行,一点睡意都没有。

仿佛一颗心连带着五脏六腑的都在颤动。

温路倒是睡得很熟,第二天六点钟就醒过来了。

沈在途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在楼下问小茶杯儿。

“你起这么早啊?”温路懒懒地打个哈欠。

沈在途没说自己一晚上没睡,嘴上扯慌:“我平时都起的早。”他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放|屁,之前接温路的时候,每天还得定个两个闹钟呢。

温路点点头,洗漱去了。

早上吃完早餐,温路带着沈在途去家里,林丽君接到温路的电话,知道他要带着同学回家,开心得不行。

温路打小性格跟其他人不怎么合,除非相处久了,才会敞开心扉。

所以温路带回家的同桌,那可能都是好兄弟了。

那天是沈在途第一次登门,原本特别大方阳光的一个小伙子,可能是心里有压力,他心里惦记着别人家的儿子,心虚。

所以有些局促感。

一天下来,总是在林丽君手里抢活干。

“林姨,我来吧。”

“林姨,你去坐会儿,交给我。”

“林姨,我来刷碗。”

“林姨,垃圾给我吧。”

活像个在丈母娘面前表现的上门女婿。

温路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皱着脸蛋儿,表面嫌弃心里开心的不行。

“哥哥,大哥哥是谁啊?”温林抓住温路的手,他叫沈在途大哥哥。

温路歪着脑袋想了想,眨眨眼:”大哥哥啊,大哥哥也是你的哥哥啊。“

温林傻乎乎的,接下来的话却一语中的:“大哥哥好像很喜欢哥哥。”

原本这话清清白白的,但温路心虚,手脚都慌了,一把捂住温林的嘴,小声嘱咐道:“不可以乱说,知道吧。”

温林眼睛弯成月亮:“嗯嗯,我知道啦。”

温路也不知道温林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温林并没有看出来,在他的世界里面,喜欢就跟他对温路,对林丽君这般的感情。

六月底,正是炎热的天气,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几个大小伙子一拥而入进了网吧。

沈在途开了机子。

班上的几个同学闹哄哄的围成一团,查高考分数。

所有人又紧张又担忧,还有直接不敢看的。

杨帆蹲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别别别,你们看了给我说。我考了多少。”

丁诚笑:“瞧你这出息,都考过了,你还不能面对呢。”

沈在途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抱着温路,一只手操纵鼠标,光明正大秀恩爱。

两人都没说话,其实心里也紧张。

所有人的眼睛盯着屏幕上,屏息以待。

“啊卧槽——”安静的网吧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上网的人看着那一群学生。

喜极而泣的,还有难掩脸上失望的都有。

丁诚寇思杰杨帆一群人霸占了电脑,你推我挤的看屏幕,像是不敢相信。

嘴里说着“我考上了”“卧槽”“啊,我语文咋这么低”等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高考成绩出来了。

一群大小伙子嘻嘻闹闹,只有两人都一言不发,他们手拉着手沉默着走出网吧。

有人看见心中猜想大概是没考个满意的成绩吧。

正在心中惋惜得时候,这时候网吧门口,忽然传来尖叫声。

“啊,沈富贵儿,我上t大啦。”

“我他妈。”沈在途不知道说什么了,抱起温路在阳光下转了一圈。

最后,两人都成功被t大录取。

两人在家里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刻,仔细看了又看。

好像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只需要携手同行。

“呀,儿子,你考上t大了啊?”沈在途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国外母亲的时候,沈父沈母恨不得立马从美国飞回来庆祝。

“我跟你爸这就买票回来,等着妈回来给你庆祝啊,太争气了,懂事了。”

沈母在电话另一头道:“你想要什么,妈妈给你带回来,你说,对了你不是九月份才去学校报道吗,这快八月份了,到时候跟我们一起来美国这边玩一段时间,再去学校报道吧,我们把票给你买好。”

沈在途没放在心上,笑着道:“你们回来再说吧。”

“行,等着我们啊。”

那个暑假,是沈在途最快乐的日子,长达三个月的假期。

几乎是天天跟温路腻在一起,他们去游湖,坐船。

沈在途跟温路买玫瑰花,百合,棉花糖。

他们在家里肆无忌惮地接吻,走在大街上悄悄手拉手,躲在楼道里亲亲我我。

他们做了情侣全部应该做的事情。

他们还一起去爬山,去野营,望着头上的星空,一起诉说以后的未来。

他们也一起去旅游,去烧烤,踏着青青草地,一起放风筝。

“沈富贵儿,你快点儿跑,风筝没飞起来。”温路追在后面大声喊,沈在途拉着风筝线,在前面跑着,一会儿风筝飞在了空中。

看着只有一丁点大小了。

温路眯着眼仰望,叹道:“你放的风筝飞得好高啊。”

沈在途笑着把线递给他:“不怕,你看线还在你手上呢,我飞得再高,我也能顺着线找到你的。”

放完风筝后,便去临城一中后街,吃小吃。

有糖圆儿,有桂花糖糕,烧麦卷儿,还有一颗一颗的小麻圆,也有一条一条的糖丝葫儿。

温路抱着糖炒栗子走在人行道上,一颗一颗的掰着吃,沈在途手上拿着喝得,看他吃得噎了便递给他喝的。

“温卷卷,我对你好不好?”沈在途走着走着问他。

温路使劲儿点头,嘴里鼓鼓的,说不出话儿来。

阳光从树叶上洒在他们身上,亮亮的,像绞碎的银片儿。

“我可告诉你啊,上了大学,你不能看其他人。”沈在途盯着他说。

温路眨眨眼,顺着话说:“我只看你。”

沈在途故作很凶的样子:“你要是敢看别人,我就不对你好了。”

“嘿嘿。”温路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你会对我好的。”沈在途这个人嘴硬心软,温路早就摸透了。

沈在途冷着脸哼了一声,他心里为温路了解他而开心可同时也为这种把他看的透透的而懊恼。

温路站在后边,注视这沈在途的背影。

“沈富贵儿。”他叫他。

沈在途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干嘛?”

温路看了看周围,现在没什么人,深吸口气,大声胆子说:“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沈在途心里美得不行了,却还板着脸,回头不耐烦道:“你都说了好几百遍了,听着不新鲜。”

两个少年相距不是十步之遥,心却紧紧贴在一起。

“那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沈在途已经绷不住笑了,嘴角硬撑着:“什么啊,没听见。”

“我说。”少年晃着肩膀,站在临城后街的那块蓝色路牌下,旁若无人喊道:“我说我毕业后就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再相遇23

双双携手新生活——《再相遇》

--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 沈在途安静地坐在床头上,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

温路坐在床的另一边,手指紧紧攥住衣摆。

谁也没说话。

温路是不敢说话,沈在途的沉默让他感到害怕。

这是一个多么荒诞不经的事情啊。

可是······它就是发生了,并且发生在了他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温路将纽扣扣上,站起来, 低声说:“我先,回去睡觉,你早点, 休息。”

这样的氛围压得他喘不过气,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判决。

就像梦梦当初在他肚子里,同样等待着他的判决。

轻轻走到门口,手搭在门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连拉开这扇门的力气都没有。

关上这扇门后, 他们之间又会变得怎样。

面颊上一片湿热,温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擦了擦,拉开门·······

“砰——”一声关门声在他面前响起, 几乎让他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毫无防备的被人紧紧地囚禁在怀里,湿热的气息吹拂在他颈侧:“卷卷。”

沈在途的声音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感,大手覆住温路的肚子, 摸着那条伤疤。

“是不是很疼?”他问,声音轻轻的。

其实当初做手术的时候没那么疼,他忍了。

但是现在却感觉到疼了,明明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却一下子疼了,他不想忍了:“·········嗯。”

一瞬间,温路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刚开始不过是浅浅的啜泣声,慢慢的,仿佛这么多年的孤独跟悲伤无限放大一般,牢牢的笼罩住了他,温路感觉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无法控制的大声哭了出来。

“卷卷。”沈在途急了,拿手胡乱的擦他的脸,“别哭了,我在啊我在。”

温路哭得一抽一抽的,像个孩子抱着他不撒手。

“乖。”沈在途紧紧抱住他,心痛到无法抑制,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怀里是他此生最爱的人,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哭泣。

“乖,别哭啦。”沈在途安慰着,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是不是,”温路抬起头来,抽抽啼啼着说,“是不是哭得很丑?”

沈在途既是心疼又感到好笑,伸手揩着他的脸颊:“不,我们卷卷最好看,连哭都哭得最好看。”

温路鼻尖儿红红的:“骗我。”

“没有,”沈在途低头亲亲他的脸,“真的,卷卷是最好看的,真的·······”

湿濡的唇一下一下亲着他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最后才侵袭住了他的唇········

激情过后,沈在途从背后抱住温路,将人拦进怀里,轻声道:“梦梦她知道吗?”

温路软绵绵的窝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答:“还不知道。”

“我就说我见梦梦的时候有一种亲切感,但她跟我真的不像········卷卷,你瞒得我好紧啊。”他的声音有抱怨,温路听见,想反驳,但是在太累了,动一根手指头的劲都没有。

只能在心里回他,我才没有瞒你呢,想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最近他和沈在途········温路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现在的生活。

幸福?美好?好像比这还要好。

对于沈在途是温梦爸爸这个身份,温路没告诉梦梦。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从梦梦会说话的时候,便时常问他为什么其他小伙伴都有妈妈,我只有爸爸啊。

大概是每次遇到这个问题他都会变得很奇怪,最后梦梦也不问了。

刚吃完午饭,他们说起这件事,温路叹口气:“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沈在途:“没事,没有妈妈,梦梦有两个爸爸啊,而且你看梦梦现在也很喜欢我,其实她有可能早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

温路:“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可是有我基因的。”夸着女儿还不忘带着自己,温路经不住笑出声。

“好了。”沈在途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我去超市买些东西,过几天是除夕,一会儿梦梦下课,你去接她,能行吧。”

温路笑:“我照顾了她七年,这点事情还能不行啊。”

沈在途伸手捏捏他的脸:“乖,那我先去买东西了。”

看着眼前的门关上,温路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好不真实,幸福来得好不真实。

今年除夕不再是他跟梦梦,还有沈在途在。

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这三个字好陌生,也好奢侈。

温路浅笑的眼里带着怅然,独自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直到脑海中闪过时间,拿起手机一看,居然马上就要到梦梦下课的时间了,温路连忙起身跑去客房里换衣服。

“叮铃铃,叮铃铃。”正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温路脚步一顿,皱眉。

这么快就回来了,忘记带钥匙了吗。

转身去把门打开。

“你怎么这么快就——”话音未完,看清楚人的那一刻,温路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初相识23

24小时, 全年无休——《初相识》

--

沈在途爸妈回国的时候是八月份,温路刚坐上火车跟着林丽君一起回雅平的第二天。

沈在途去机场接他们。

戚琼已经一年多没见到沈在途,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你咋一猛子窜的这么高啊,比你爸都高了。”

说着戚琼用手比他的脑袋,沈在途微微躲了躲:“你们没回来长的。”

沈建笑着:“大小伙子,晓得害羞啦。”

沈在途接过行李,好久不见父母, 不如电话里面亲密,有些生疏感。

晚上戚琼跟沈建在外面包了个厅,请家里的亲朋好友吃饭。

“我不想去。”

戚琼换了身衣服下来, 听到沈在途使性子,便觉着沈在途还是没长大:“你这孩子,你考上t大了,我们不得给你庆祝庆祝啊。”

沈在途:“在家里吃不行啊?”

“那能一样吗, 我跟你爸还顺便要跟你程叔叔谈点生意。”戚琼抱着沈在途亲了一口,“乖啊, 宝贝,快去换身衣服,我们等你。”

沈在途半推半就,最后还是出了门。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看着桌子上所有人都已经喝得酒酣耳热,他妈跟程阿姨在一边谈论孩子化妆品逛街名牌,他爸跟程叔叔几人谈着国外的生意。

这种场合跟他格格不入,像是一个孩子提前挤进大人的世界, 逼着他长大。

沈在途无聊,掏出手机,跟温路发信息。

此时的温路正坐在老家的院子里乘凉,忽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除了沈在途给他发短信不会有其他人,看着面前的叔叔阿姨们聊着庄稼地的秋收。

温路有些坐不住了:“妈,我进去睡觉了。”

“咦,”林丽君手里摇着蒲扇,“这孩子,今天睡这么早啊。”

“哎呀,你管他呢。”身边的人拉林丽君胳膊,“读书的苗子,今天怕是把你家温路累着了。”

“来,我们继续说我们的,林嫂子,我给你说,我今年玉米地的苞谷啊,被偷了大板块地,真是把我呕死了。”

林丽君哈哈大笑:“谁让你家苞谷好啊,招人惦记·······”

将院子的声音甩在身后,温路进屋,关上门,掏出手机。

有一封短信:“在干嘛呢?”

温路坐在凳子上回道:“我今儿跟我妈去掰玉米,干活儿。”

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了:“你还干活儿啊,早知道就不让你回去了,待在我身边多好,什么都不让你干,只要让我干你就行了。”

温路心里骂不要脸:“你羞不羞。”

“跟自己媳妇儿说这话,羞什么啊,又不是没干过你。”

温路脸哄得烧起来,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做什么呢。”

“陪我爸妈出来吃饭呢,烦死了,走又不能走,就跟你聊天了。”

“叔叔阿姨回来啦啊?”

“嗯,估计过几天又要走,对了,你啥时候上临城?”

温路想了想:“大概要开学去了。“

“哦,那不是我们有大半个月都见不到面了。”

“啊。”

沈在途:“我过几天可能要去我爸妈那边,不想去,想来找你怎么办。”

“你去吧,反正我也不再临城,到时候我们开学就见面了。”

“嗯,到时候还要倒时差,郁闷,对了,你喜欢什么,我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没什么喜欢的,喜欢你,你回来就好了。”

沈在途看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戚琼刚好瞧见:“嘿你这一个人傻笑什么呢,给谁聊天啊。”

戚琼头凑过来想看,沈在途拿着手机一躲:“没谁,就丁城他们。”

回家的路上,沈在途坐在后边儿,沈建开车,戚琼坐在副驾驶,用胳膊拐着沈建,下巴一抬示意后边儿。

沈建愣了一下,把后视镜掰了一下,看见他儿子在后边抱着手机傻乐。

回家后,戚琼洗完澡出来,披着一件黑色睡衣。

很性感的那种,有一种特别的韵味:“你儿子恋爱了。”

沈建坐在凳子上,看电脑,听到这句话抬头:“孩子都十八了,谈个恋爱有什么好稀奇的。”

戚琼瞪他一眼,小女人一般的争风吃醋:“他没跟我们说啊,我连人都没见过。”

“唉,”沈建叹口气,“你就别管了,等到时间自然就跟你说了。”

“我跟你说,这人我肯定要知道的,谁知道是不是骗我儿子的。”

“··········”

沈建对戚琼这种强势有时候会觉得头疼,总想着掌控一切。

虽然他们的事业能做得这么大,也少不了戚琼的这种性格上的优势,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又欣赏她。

总之,是缺点也是优点,不好说。

···

是立秋的那天,沈在途站在机场,拖着行李箱跟温路打电话:“卷卷,我一会儿就要上飞机了,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啊。”

“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沈在途脚尖点了点地:“可能二十多号吧,很快,我到了美国那边跟你打电话。”

“嗯嗯。”

沈在途笑着:“乖卷卷,对了小茶杯我放在丁诚哪儿了,让他帮忙养着,放心,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捉它。”

“那你要快点回来啊,不然它都不认识我们了。”

“好好,放心我不会跟着外国妞跑得。”

“讨厌。你要敢跑,我就,我就不要你了。”

戚琼拿好机票朝他走来,沈在途对着电话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啊,记得想我,我每天都想你的,拜拜。”

刚断电话,戚琼就到他面前来了,戚琼眉毛一挑:“说什么电话呢,还不能让你妈听见。”

沈在途眼神闪躲着,接过她手上的机票低头看,答:“就跟同学说一声。”

在国内的总觉得月亮没有国外的圆,其实到了国外,沈在途觉得还不如待在临城,那个有温路的地方。

因为倒时差的关系,两人联系要么就是早上或者晚上,很不方便。

“我拍了好多照,回来给你看。”沈在途躺在床上,今天跟着外国佬走了一天,走得腿都残了,“那个外国佬比我还高,不过他没我帅,你老公给你在国外长脸呢。”

温路边穿衣服边道:“沈富贵儿,你个自恋狂。”

“事实,真的,你去找找,看谁有你老公这么帅的。”

温路歪着脑袋夹手机,看着镜子里面那个人,像个黑煤球,有些委屈:“沈在途,我感觉你回来快不认识我了。”

“怎么了?”

“我天天干活,把我晒黑了。”温路以前是不注意长相的,后面是被沈在途的影响了,那个人最喜欢臭美了,天天把帅挂在嘴边,弄得他也有些注意长相了。

“没事儿,回来老公把你养回来。”

温路轻笑,声音软绵绵的撒娇:“你那快点儿回来········我真的想你了。”

后面几个字说的是情真意切,听得远在他方的沈在途恨不得立马飞回国:“嗯嗯,很快,没事儿啊,乖,我也想你了。”

“那有多想我?”

沈在途啧了一声,觉得温卷卷变坏了,笑着答:“24小时,全年无休。”

···

在美国待了一周沈在途就不想待了,几乎都窝在客房里,无聊的时候就用笔写着温路的名字。

一笔一画的写,很认真。

一个本子,短短几天就被他写完了。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温路”

“我过两天就跟我妈说,我要回来了,这边没有你一点都不好玩。”沈在途无聊的踢了踢垃圾桶,对电话另一头说。

温路的软绵的嗓音从对面传过来:“嗯。”

沈在途看着窗外,叹气:“你看,这时差倒得,我这边儿天一亮你又睡觉了。”

温路躺在床上,实在是困得很,眼皮子不停的打架:“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现在好困啊。”

沈在途欲言又止:“········行吧,你早点睡,小瞌睡虫。”

温路闭着眼睛,嘴角懒洋洋的弯起来:“好了,想你,那我先睡了,晚安。”

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温路侧了个身,便沉沉睡了过去。

事情是在深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很突然。

先是花瓶从柜子上掉落,发出哐地一声,接着是床板摇晃起来,轻微的,逐渐剧烈起来。

温路迷迷糊糊翻身:“妈,别摇床了。”

这时,隔壁有人喊:“地震了。”

接着,应该是短短不到几十秒的时间,几乎没有让人反应过来。

有房屋的开裂塌陷声,还有瓦片的碎裂声,以及还有那些许多未喊出口求救声全部被吞噬掉·········

2xx8年8月17号凌晨01:31分在雅平镇发生5点7级地震。

截止凌晨四点,全镇共有17人遇难,23人受伤。

他的面前是一片倒塌的废墟,耳边有绝望的哭喊声,身体被来来往往的人狠狠的撞着,他站在混乱的人群中,艰难的挪动不稳脚步,刚走了两下,他便感觉天地颠倒起来。

“喂,那谁,那边不能去。”身后有人喊他,脚步声渐近,肩膀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你没受伤吧?”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问道。

“救,求求。”温路目光呆滞,张张嘴,浑身颤着,明明是炎热的八月,他却感觉通体冰寒,喃喃道:“救,我妈,还······还有,林林。”

温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抓住男人的手,指着那片废墟语无伦次:“我妈,弟弟,他们,他们还在,里面,救命。”

当时那一切对于十八岁的温路来讲是一场噩梦。

房屋塌陷的那一刻,林丽君抱着林林跑到他的房间。

因为太黑,他好像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就被林丽君从床上提了起来。

那是第一次温路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他们就如一只蝼蚁,在自然灾害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他忘不了他们被困在废墟下林丽君对他说得话:“温路,快,你快出去,去找人来救我们。”

他也忘不了林林傻乎乎的笑:“哥哥,我和妈妈跟你捉迷藏,我跟妈妈要躲起来啦,你来找我跟妈妈好不好。”

“对,林林,我们跟哥哥捉迷藏,我们藏起来,让哥哥先出去。”

“好,哥哥,你先出去躲好,我要藏起来了。”

“听话,温路,快,走,你走啊。”

“那林林要先藏起来了喲。”

☆、再相遇24

我带你去把沈叔叔抢回来——《再相遇》

--

沈在途提着袋子回家, 进屋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眼中闪过几丝诧异,诧异后便是平静,淡淡的叫了一声:“妈。”走进屋,将袋子提到厨房,打开冰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打电话说一声,我来机场接你啊。”

戚琼眼里带着无言的怒气, 是那种压制不住的怒火,她站起来,跟去厨房, 单刀直入:“你跟他住在一起了?”

沈在途放东西的手一顿,戚琼应该是看见温路了,不过让他们知道温路,也是迟早的事, 沈在途淡淡的:“你回来看见他了啊。”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戚琼怒极反笑,“现在又跟男人搞在一起了。”

搞这个字让沈在途蹙眉, 他不喜欢听到这个字,“他是温路。”

戚琼气不打一处来:“我当然知道是他,正因为是他,我, 我才。”

沈在途关上冰箱,对戚琼的态度感到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戚琼现在有些反常, 紧张,焦虑,还是那种纸包不住火的焦虑:“你当初让我回国,不就已经默认的,答应我了吗?”

“你们不是分手——”戚琼话音一止,猛地睁大眼眸,里面全部是不可思议,戚琼像是想到了什么,急了,接下来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难道你一回国他就来找你了?”

“你在说些什么。”沈在途嗤了一声,忽然,沈在途看着戚琼,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声音没有起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当初我们分手了?”

“·······我。”戚琼撩了撩头发,神情不是很自在:“听,听说的。”

“········噢!”

···

温路到了学校,梦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他了。

远远看见他:“爸爸,爸爸,我在这儿。”

温路扯出一抹笑,带着梦梦在路边打了出租车。

“去哪儿?”师傅问。

梦梦抢先答道:“去丽景半岛。”

“不,”温路说,“·······去临城一中吧。”

梦梦不明白的望着温路,温路扯扯嘴角,摸了摸梦梦的脑袋:“爸爸想去学校逛逛。”

“哦。”

快除夕,学校都放假了。

温路带着梦梦走在操场上,梦梦拽着他的手跳着步子:“爸爸,你以前就在这里读书吗?”

“读过一年。”温路笑着,“跟你沈叔叔一起。”

“噢?”梦梦眼睛一亮,“你跟沈叔叔以前也是小伙伴吗?”

温路被小伙伴这个词弄得一乐:“嗯,也是小伙伴,在那儿。”温路指着红旗的地方,“你沈叔叔以前站在那当着全校读过检讨书。”

梦梦嘴巴张了张,温路想到以前,笑出声来:“还问我要电话号码,不过,那时候爸爸还没电话。”

“哈哈哈。”梦梦捂着嘴乐了起来,“那沈叔叔肯定气死啦。”

“应该·····吧。”温路点点头,拉着梦梦继续走。

温路带着梦梦走到老教学楼,指给梦梦看:“你看,这个教室就是爸爸以前做过的,我和你沈叔叔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我们就坐在那儿,还有其他同学,他们都对我们很好,还偷偷帮着我跟你沈叔叔打掩护。”

“那爸爸跟小伙伴关系一定很好。”

温路笑笑,没说话,继续走。

他们到了后操场,温路指着双杠:“还有这个,我以前跟你沈叔叔坐在这个双杠上面一起背过书。对了,你沈叔叔还会写诗呢。”

“哇……沈叔叔自己写得吗?”

“你沈叔叔会得东西很多,以前读书的时候他打篮球很厉害,会有好多女生去给他加油,嗓子都会喊哑得那样子。”

“高中的时候,爸爸也收过情书,但是,你沈叔叔说那个女生是给他写的,他当时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那封情书是那个女生给爸爸的。”

“看到那个地方没,以前那块地方是停自行车的地方,你沈叔叔会每天接送我上学放学,就像爸爸每天接你送你上学那样子。”

“那个商店我跟你沈叔叔········”

温路拉着梦梦走在学校里,走过每个有回忆的地方,走过一处便跟梦梦说一处的故事。

最后温路站在了红旗底下的水沟那个地方。

八年前,某人在这里扔过硬币。

前不久,某人还不死心的在这里来捞过硬币。

温路忍不住笑了,蹲下身子看着水沟:“梦梦,爸爸以前也谈过恋爱,当时爸爸喜欢的人在这里给我告白,他说,用扔硬币的方法,来决定结果。意思就是,如果硬币人头,爸爸就跟他在一起,如果硬币是花,他就跟爸爸在一起。”

梦梦也蹲下来,小手抱着腿:“那个人,也是沈叔叔吧。”

温路没瞒着,点头:“嗯,也是沈叔叔。”

“然后呢。”

温路努努嘴:“诺,然后硬币就掉这里面来了。”

温路看着水沟:“我们看看它还在不在。”

“好。”

···

戚琼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喝水,终究没忍住问他:“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沈在途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

“我·······就是问问。”戚琼被自己儿子看得不自在,那眼神很锋利,这一刻,戚琼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长大了,不是十八岁的时候了。

“你刚刚,”许久,沈在途终于开口,问她:“为什么说我一回国他就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们分手。”

“听别人说的。”

沈在途垂下眼眸,对于戚琼一回来的态度,在对比她刚刚说的话。

很怪,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怪。

虽然他跟戚琼很少见面,但是戚琼回来定然是因为除夕。

只是这种刚见面的谈话让他······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让他心头一惊。

几乎是刹那间,他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八年前,我和温路分手,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你在。”戚琼脸色一白,极力掩饰着:“乱说些什么,你们分手怎么会跟我有关·······”

沈在途猛地打断他:“妈。”这声极重,让戚琼一惊。

原本不算轻松的客厅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怎么?”戚琼猛地站起来,“你是在怀疑是我让你们分手的吗?”

沈在途看着她:“那你回来,为什么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

“我关心你,我问问你不行吗。”

“是吗?”沈在途反问。

戚琼冷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呢。”

沈在途没回答,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现在居然还在骗我。”沈在途猛地截断她的话。

戚琼:“···········”

···

学校里,温路的手湿淋淋的,失望道:“可能被扫走了吧。”

梦梦瘪着嘴,小手绞着:“爸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温路抿嘴,笑意未达眼底:“爸爸,很明显吗?”

梦梦问:“爸爸,你是不是很喜欢沈叔叔啊?”

温路:“梦梦说得是那种喜欢?”

梦梦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我喜欢爸爸的那种喜欢?”

温路点头:“对,很喜欢,像爸爸喜欢你一样的喜欢。”

“那爸爸是担心沈叔叔不喜欢你所以心情不好吗?”

温路看着梦梦,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觉得梦梦真的很像沈在途,那么的聪明:“沈叔叔他……嗯应该是喜欢沈叔叔的人回来了,………所以………梦梦,你说爸爸应该走吗?”

梦梦双手抓着书包,有一种极其不理解的天真:“为什么呀,爸爸不是喜欢沈叔叔吗?”

“………”温路张张嘴,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的女儿问的说不上话来。

“既然爸爸喜欢沈叔叔,为什么要走啊?”梦梦不明白。

“………因为喜欢你沈叔叔的人回来了。”

“比爸爸还喜欢?”

“………应该是吧。”

梦梦嘟着嘴,忽然眼睛一亮,道:“那我喜欢沈叔叔,加上爸爸,我们就是两个人,那我们的喜欢要多一点。我们喜欢多一点就可以把沈叔叔抢回来了啊!”

温路眨眨眼,很显然被这番话惊到了,他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个“小沈在途”。

因为,这话说得真的很沈在途。

☆、初相识24

风筝终于飞走了——《初相识》

--

温路醒来的时候, 是在医院,那天是8月20号。

“哎呀你终于醒了,身体没事吧?”小护士看见,连忙跑过来问他。

温路眼睛动了动,沉默着。

小护士看着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温路没说话。

“你想喝水吗?”

温路不答。

小护士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得到答案。

过了许久,温路才张嘴, 问:“这里是?”

“这里是医院,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温路猛地反应过来,喃喃的问:“三天, 人,人救出来了嘛!”

这次地震虽然只有五点七级,但雅平镇却是震源中心,小镇上许多不结实的房屋都倒塌了。

不过是一夜之间, 小镇就变成了一个样,四处的气氛压抑, 萧条。

温路出了医院,失神的走在镇上,眼神无比空洞。

一场天灾,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到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这里地震了, 吓死我了,你在哪儿啊?”前面不远处的便利店站着一个人,女生打着电话,对另外一头哭诉着:“好多房子都倒了, 我这几晚上都没睡着,就怕。”

温路木然地看着她,女孩哭哭啼啼的,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温路盯着女孩的背影,又转头看那个座机。

那个电话是他们镇上的电话,好多家没有手机,便来这里打电话。

手机······温路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头空空的。

眼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跑去电话旁,快速的拨打一串电话号,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接听。

他这边是白天,那国外是,黑夜。

温路缓缓放下电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小小的一团。

他一直等着,等着夜晚来临。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温路便拨通另一端的电话。

响了第一次对方没接,第二次才接的。

不过不是沈在途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

温路一怔:“你好,请问沈在途在吗?”

对面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他在。”

男人在对面喊了一声,温路听到有脚步声来,心里顿时有些安心,眼泪止不住的流,他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

“喂,温路。”

熟悉低沉的嗓音让温路一阵安心,手攥着话筒,声音很哑:“富贵儿。”

“那个,你现在在······嗯,那个······我跟你说件事·······”对面吞吞吐吐的,温路吸吸鼻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阿?我不知道,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沈在途似乎在那头有口难言,并没有注意温路的不对劲,“那个温路······我可能暂时不回来了。”

温路不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愣愣的:“什么阿?”

“意思就是我们·······我们俩,就是我觉得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温路眨眨眼,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眼前一阵恍惚:“什么?”

“就是,就是分开········嗯。”

电话挂断的时候,温路都没反应过来。

听着对面的忙音,连忙又拨动电话号,只是这次打过去,却被挂断了。

温路不死心的再打电话,不停的,一遍又一遍。

直到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无情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肯定是我刚刚听错了。”

天已经彻底变黑了,温路失魂落魄的走在镇上,漫无目的,嘴里喃喃道:“是我听错了,听错了,刚刚肯定是听错了,不会的,不会的·········”

温路当晚坐车到了临城,第二天五点多到的,等温路走到沈在途家楼下的时候,却看到有人在搬家。

天蓝色的沙发,青灰色的床垫··········温路看着那些眼熟的东西,忽然冲上去,哭喊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搬这些东西,谁允许的,这里还有人住的·······”温路抱住沙发,几个工作人员接到这里主人允许来搬家,现在这个跑来拦着他们的少年,又哭得这般伤心,一时僵在原地。

戚琼出来,听见有人在吵:“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回头,为难道:“这个,他不要我们······”

戚琼踩着高跟鞋走近,温路慢慢望过去。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修长的小腿,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当时温路来不及思考这是谁,也许他当时并未看清戚琼的长相也说不定。

但是他却永远忘不了戚琼当天说得话。

“沈在途是我儿子,我叫戚琼,是他的母亲。” 戚琼气势凌人,眼神很轻蔑,那种眼神让温路有些害怕,好像看一个不堪,肮脏的人:“我,我叫。”

“行了。”戚琼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你叫温路是吧,我想我儿子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温路脑子里一团混乱。

戚琼:“他不会回来了。”

“不。”温路听到这句话,眼泪啪嗒就流出来了,第一次大着胆子去抓戚琼的衣服:“你让我跟他说,打电话,我打不通他的电话,我·······”

戚琼蹙眉甩掉抓在衣服上面的手:“你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听不懂他的话。”

戚琼的表情让他害怕,温路后退了两步,身体摇摇晃晃的。

当天,温路不知道怎么离开的。

戚琼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就是不想回来面对你,所以才让我回来把房子搬了。你们青春期的事儿都不用当真,t大他也不会去报道了,你不用等他,你给他打电话,只不过是给他造成更多的困扰·········”

温路回到临城租的房子里,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一副扑克牌。

眼前渐渐模糊不清起来,房间里好像还有林林在地上玩扑克的身影,林丽君从厨房出来叫他们吃饭,耳边有人在说话,笑声,打闹声·······

“哈哈哈,哥哥,哥哥快来陪我玩儿啊。”

“温路,来吃饭了,快把弟弟从地上抱起来。”

“卷卷,来,亲我一个。”

···

“求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就最后一面········我不信,不信他不要我了,我现在很需要他,真的很需要········”

戚琼回国三天,便被温路缠了三天。

她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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