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嗯?”
温路眨眨眼,“已经没什么需要买的了,回去吧。”
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跟他一起进屋,温路看到相对陌生的环境,才反应过来,他们从现在开始同居了。
老天爷真像是在跟他开玩笑,晚上梦梦还在床上问他,是不是以后都住在沈叔叔家中了,温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暂时的还是长久的呢,他想都不敢想这件事,真怕期待太多,最后又完全落空。
等梦梦睡着后,温路轻轻掩上门,转身,看见沈在途。
他问:“梦梦睡了?”
轻轻点头,温路抿抿嘴,小声说:“谢谢你。”
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谢谢了,好像除了这句话,他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
“不用跟我说谢谢。”沈在途盯着他,温路转身回房,手放在把门上,最后转身,“晚安。”
看着关上的门,沈在途嘴角微微弯着,做了个口型:晚安。
当晚,沈在途躺在床上没睡着。
隔壁的房间,住着人,住着心上人。
仿佛空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忽然被填满了。
第二天一早,沈在途迷迷糊糊醒来,听见客厅里有脚步声,还以为家里进来人了,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昨天温路跟梦梦搬了进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门外响了几声,传来梦梦的声音:“沈叔叔,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沈在途连忙翻身下床,开门,梦梦手里拿着小水杯站在他门口:“爸爸让我来叫你吃早餐。”
“嗯。”沈在途经过客厅,走厨房里。他平时一个人很少做饭,完全是一个被忽略的地方,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不同了,以后的每个早晨,他都会看到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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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同居了?”好不容易周末有时间出来聚一聚,丁诚却未料到刚坐下就听到一个大新闻,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对好兄弟说得这句话显然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沈在途倒是早猜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无所谓道:“嗯,梦梦做了手术,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呵。”丁诚喝了一口咖啡压惊,笑着道:“你速度挺快的嘛。”
沈在途淡淡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眼睛里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悦。
“你怎么了,现在同居了还不开心?”丁诚问。
“不知道。”沈在途摇头,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感觉温路有好多事瞒着我。”
这段时间,两人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可是温路躲着他比之前更甚。
如果不是每天桌子上放着早餐,鞋柜里多了几双鞋,他甚至不知道温路在家里。
丁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来吧。”
沈在途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丁诚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沈在途瞧见:“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丁诚嗤笑了一声,“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
“如果是劝我的,就不用说了。”
“诶,不过你可说错了。”丁诚笑道,“这次倒不是劝你。”丁诚认真道,“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要重新开始,我只是想建议一点,什么事都要说明白了的好。”
丁诚话的意思,沈在途懂。
他说的是八年前的事情。
他何尝不想说明白,可是,说到这个问题,沈在途比较无从下手:“我知道,就是·······”
“就是什么?”
沈在途手指抵在杯沿边:“温路对这个问题很,我提过两次,他的反应很大。”
之前他原本还想着让姜林查清楚,可因为有事情太多便被搁置下去了。
沈在途自顾自的想着要不要让姜林查一下,当年的事就像他们心中的一个结,不解开,他们都在里面兜兜转转,这么想着,眼睛也不自觉的转向窗外。
宽阔的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移动着,忽然,他的视线被一道身影紧紧抓住。
漂亮的眉毛慢慢蹙起。
“你在看什么啊?”丁诚转头看向窗外,“怎么了,看到谁了?”
沈在途站起来:“我有点事,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丁诚好奇,又看着窗外,这才看清引起他兄弟这么大反应的人是谁。
也对,这个世界上,除了温路,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让沈在途丢下兄弟的人。
丁诚看了一会儿,发现温路从花店里出来,手上捧着一束花,上了车。
沈在途没追上人,最后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
“师傅,麻烦你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车好吗?”会不会被当作跟踪狂,沈在途也不在意了,谁让他今天出门没开车。不过,温路要去哪里?
而且还带着花,应约吗?
明明知道温路不是那种人,可是,在拨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时,脑中难免不会胡思乱想起来。
沈在途一直跟到了南山路,看着温路下了车,他也连忙跟着下了。
他来南山路干什么?
这里不是,不知道为何,心陡然漏了一拍,这里是墓地。
温路一个人来这里看谁。
太多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脚步不自觉的跟上了前面的人。
南山去位于临城的郊区,他已经很久没来了,越往上面走,气温越冷,温路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这一片土地变化也很大,又新增了许多墓碑。
有八年没来过了,他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他。
今天并不是祭拜的节日,南山区的人很少,温路蹲在一块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的墓碑旁,将花放在脚下,伸手将周围的杂草一攥一攥的扯掉。
四周非常寂静。
白皙的手指上面染得全是淤泥,温路却毫不在意,专心的拔着草,最后将公墓上的照片用衣袖擦拭干净。
手指停留在那张已经看不清是谁的照片上面。
沉默许久,温路的眼睛渐渐模糊不清。
最后,才轻轻的叫了一声,“妈。”
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一滴滴掉进了泥土里面。
“······对不起,今天才回来看你和林林。”温路将额头贴在那张照片上。
仿佛这八年来,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一直在他身边。
“妈,我想你跟林林了……如果没有梦梦,我感觉我都坚持不下去了。”温路声音哑得不像话,过了一会儿,他问 “你们不说话,是不是在怪我现在才回来看你们啊。”
寥寥数语,温路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
许久,温路直起了身子,重新靠在公墓上,像流浪在路边的小狗似的,寻求倚靠。
他喃喃自语:“我跟他现在住在一起了,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妈,如果你还在的话,你会支持我嘛,你肯定会吧,你当初那么喜欢他的,一定会支持的对不对?”
☆、初相识19
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都装着幸福——《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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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 考试完,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温路留在沈在途家里做作业,小茶杯蹲在试卷上打鼾,听到动静,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了。
“那个游乐园啊?”温路放下笔问他,眼睛亮亮的。
沈在途笑,伸手揉揉温路的头发, 他的手很贪恋,贪恋那发丝的柔软,特别将手放上去, 发梢就会自然而然的缠着他,像是对恋人的依赖。
“就是金侨城那边的那个游乐园,我们去坐摩天轮,去水上乐园, 对面还有动物园,带你去看狮子, 大象,还有斑马。”
温路听他说,嘴巴微张着,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大眼睛里全部是向往。
轻轻的问:“有,有大熊猫么?”
“有。”沈在途点头,“有好多动物,对了, 你坐过云霄飞车没,就是那种飞在天上的,比旋转木马刺激多了。”
温路兴奋地摇头:“我在电视上看过,好高啊。”
“我也没坐过,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嗯嗯。”
沈在途温柔的用手指扒着温路的头发,他喜欢宠着温路,当自家丫头得宠。
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他都要带着温路去见了,以后才不会被别人骗走,所以他要拿最好的给他。
两人把作业做完,温路又跟沈在途补习了一会儿,时间就到七点多了。
温路要回家了,收拾试卷的时候,小猫咪不乖,总喜欢顺着温路的手臂往他肩膀上爬。
“你看,你就是你,它现在把我脑袋当它的窝了。”温路声音软软的,把小猫咪提下来,丢在茶杯里。
沈在途:“没事,要不今晚上你带着它回家,明早上带到教室。”
温路咕哝:“不行,我妈看见不得了。”
沈在途出门,将车骑出来:“上来吧。”
温路背上书包,坐上去,“我们走吧。”
路上黑影绰绰,路灯照在头顶,从稀疏的树叶中洒下点点光斑。
自行车压着柏油路,不停的转动。
偶尔能遇到几个散步的老人,路边上还有在营业的小卖部。
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听得见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卷卷。”
“嗯。”
“温卷卷。”
“干嘛?”
沈在途叫他,也不说其他的话,嘴角翘起,坦诚道:“我喜欢你。”
温路手指微微攥紧,声音轻轻敲在黑夜中:“你烦不烦啊,要说几次啊。”
沈在途明显听得出温路的笑意,他笑着:“我要说给黑夜听,我喜欢你。”
温路心里暖暖的,抿着嘴,在心里回答,我也喜欢你。
到了楼下,温路跳下车:“我上去啦。”
“等等。”沈在途弯腰把车锁上,“我送你上楼。”
温路住在三楼,楼道黑漆漆的,沈在途用脚踩了两下楼梯,没灯。
“灯前两天坏了。”温路在前面轻轻的说。
“哦。”
黑漆漆的楼道,只剩下微弱地呼吸声,沈在途心里痒痒的,总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
就在转角的时候,手腕忽然被身后的人拽住了,温路心一跳,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抵住在墙上。
“你······”
“嘘。”沈在途摸索着撑开他的手,十指扣住,有些紧张,手心出了汗,慢慢绞在一起。
两颗心隔着胸膛紧紧挨在一起,你追我赶的跳。
“我。”温路像是知道下面要做什么又像不知道,轻轻的挣扎了一下,颤着声:“我要上楼了。”
沈在途没说话,只是用胸膛堵着他,偏着头,无赖的凑上去。
滚烫的嘴唇擦在脸颊上,温路紧张的闭着眼睛,缩着下巴躲,抖着声儿:“不要。”
这一声跟小猫叫似的,让沈在途呼吸有点儿乱。
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怀里的人,有些口干舌燥,意乱情迷的。
像做坏事儿似的,两人谁也不敢有动作。
“你松开手。”还是温路先出声,身子轻轻的扭。
“卷卷。”沈在途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温路在他怀里一扭,衣服摩擦出声的瞬间,他就跟混蛋似的,手指勾住住温路的下巴,不由分说的,莽撞的含住那张的小嘴。
“唔·······”
一个火热的吻。
昏暗的楼梯间里,口水声大的羞人。
寒冷的夜晚,漆黑的楼道,两个身影忘情的抱在一块儿。
温路进屋的时候,林丽君正在收拾厨房,看见跑得气喘吁吁的温路:“你怎么了?有人在追你啊?”
“没有。”温路抿着红艳艳的唇,不敢看林丽君,低着头就进房间了。
扔掉书包,温路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发烧了,浑身像滚在热水里面似的。
拿手碰住嘴唇,脑海中浮现的还是刚刚在楼道里的事。
他跟沈在途,亲嘴了?
温路眨眨眼,忽然双手蒙住脸,像是羞涩极了一般的轻哼了声。
手机在兜里响起了,温路赶紧拿出来,上面是一封信息。
“在你这里预支的。”
温路盯着那几个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手指搁在按键上,还没回,电话就来了。
“喂。”温路悄悄将门从里面锁上,接起来,“你已经到家了啊。”
“还没呢。”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温路:“刚刚不是才分开。”
“我每一秒都在想你。”沈在途边骑着自行车边说着甜言蜜语。
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温路静静的听着。
聊天当中,时间飞快的流逝。
···
期末考试中,沈在途的名次排在全年级的前十去了,班上的同学无人不感叹有个学霸小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自从有了温路,在篮球场上都很少看到沈在途了。
只要有温路的地方,必定会看到沈在途的影子,两人形影不离的。
考完试后。
沈在途便去买了票,带着温路去了游乐园。
游乐园人山人海,动物园里更是人满为患。
两人早上先去了动物园看狮子,熊猫,狮子,中午在路边吃烤串,冰淇淋,棉花糖。
接近傍晚,两人在游乐园玩。
他们一起做云霄飞车,大摆锤,高三的压力在尽情的嘶吼中释放。
“卷卷。”沈在途从洗手间出来,看了看时间,“六点钟我们去坐摩天轮。”
温路抱着一盒爆米花,吃得嘴角都是,沈在途好笑得给他捻掉,眼神里带着宠溺:“小花猫。”
温路伸手给他也捻一颗,喂他:“诺。”
沈在途张嘴含住,故意吸住温路雪白的指尖,眼睛一眯:“好甜。”
“你。”温路缩回手,胡乱的在衣服上揩了一把,“吃着我的手了。”
沈在途抿嘴一笑,大大咧咧的拽着他的手,往摩天轮的方向走。
摩天轮那边排队的人少,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两人坐进去,摩天轮慢慢转动起来,温路趴在玻璃上看着渐渐变小的建筑物。
“卷卷。”沈在途起身,跟他坐在一边,“你知道摩天轮的故事吗?”
“什么啊?”温路坐直身子,仔细的听他说。
“传说摩天轮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后都会以分手告终。”
“啊?”温路吃惊的张着嘴,唰得站起来,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立马从摩天轮上面跳下去。
温路快急哭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坐了。”
“别哭别哭,我还没说完呢,小哭包。”沈在途牵住他的手腕,往腿上拽,亲昵的说:“还有后面一句话,但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如果恋人亲吻就会一直,永远走下去。”
温路眨眨眼,反应两秒,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锤他:“耍我好玩吗?”
沈在途咧开嘴,忽然,他惊道:“最好的位置是不是已经过唔·······”
湿热的唇紧紧的贴住了他,阻断了他下面的话。
笨拙的亲吻,很青涩,却很甜蜜。
沈在途眉眼带着笑意,一手搂住温路的细腰,将人按进怀里。
狭窄的空间里,在摩天轮到达最高处,两人放肆的亲吻着。
“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一直在一起了?”温路睁开眼,情迷的问。
“嗯·······”沈在途盯着他,笑了,“一直在一起。”
说着,温路突然想到了什么,呆滞的眨眨眼睛,从沈在途腿上下来:“不行,我们说好了,等高考后才在一起的。”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温路现在才觉得说这话有点晚。
“怕什么。”沈在途凑过来,把温路往怀里搂,“我们照常高考,不影响的。”
温路没说话,沈在途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那你看,这次考试我有丢你的脸吗?”
说实话,沈在途从小到大可没这么认真的学习过,如果不是要跟温路在一起,他也不会弃山东蓝翔而选t大,“小没良心的,我现在每周连网吧都不去了,全跟着你复习去了,你还不能把提前把我转正了。”
温路依旧没说话。
“你这么好的男朋友,不看紧点儿,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温路抿着嘴,虽然没说话,但手却悄悄的伸过来,揪住他的衣服。
好像真担心他被人抢了似的。
沈在途看到他的小动作,得意的不行,脸上的笑都隐藏不住。
他的卷卷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再相遇20
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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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途跟着温路上了山,他的内心有一个猜测,却不敢证实。
但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一个答案,有一个答案等着他。
偌大墓园静悄悄的,暗沉沉的一片。
沈在途视线移动着,直到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
迈步慢慢走去。
“我回来临城了, 等梦梦好了,我她来看你们,她很乖, 也很聪明。梦梦像他,还好不像我,不然你们肯定又会担心吧·······”
温路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淌了一脸, 胡乱的拿着衣袖擦了擦,碰在脸上的手, 忽然一顿。
转头,目光直直的对上那人。
沈在途。
···
两人朝山下走去,沈在途第一次感觉双腿像灌了铅,走不动路。
“阿姨, ”终于,沈在途停下不稳的脚步,声音却堵在喉咙口里,克制着发问问:“他们, 是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沈在途从未想过,林丽君,温林两人会·········他们是温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他不能想象,温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这八年,这么多年,他现在多想一分,都好像一刀一刀在剜他的心。
曾经他发誓宠着一辈子的人。
他拼了命护着的人。
揣在心尖上的人。
他却······
“如果不是我看见,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我。”
温路定定的站着,没有回答他,崎岖的山路,只有他们两人。
“温路。”沈在途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眼睛赤红。
他抬手扣住温路的肩,凝视这个男人许久,他多么想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在他沉默的时候在想什么。
但是,这个人,柔软的让他舍不得大声对他说话。
“卷卷,你能不能说句话啊。”他声音轻轻的,近似哀求了。
久久,才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
温路的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沈在途,我以前很恨你。”
他声音支离破碎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这时候温路不合时宜地想起刚开始他们在同学聚会见面的时候,再到后来的牵扯,直到现在两人不尴不尬的关系。
从一开始胆小的逃避,最终却还是参与进对方的生活,这些日子,温路好憋屈。
不是因为住在他人屋檐下,而是每次面对沈在途的好,他却克制着,后退着,没有勇气前进。
就连今天来祭拜母亲跟弟弟,都是思考了许久才来的,他承认自己实在不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且活得太规矩。
温路想着想着突然笑了,接下来的话像不顾一切:“但一恨你,便会更加想你,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你知道吗?”
他说得小心翼翼,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他看一般。
沈在途忍不住心疼,几乎是哽咽出声:“我知道,我知道。”
他何尝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是切身体会。
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日出,也不知日落。
固执地,依靠着仅存的回忆浑噩度日。
他是如此,那温路呢?
那时候失去亲人的温路呢!
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来吗!
沈在途这才觉得自己有多畜生,他说过要护在心上的人,“漂泊无定”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对不起,卷卷········”沈在途的声音碎不成声。
温路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喉咙干涩酸胀的挤不出一丝声儿。
“沈在途?”他唤他的名字。
“嗯?”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久久,温路喃喃,像是问他,更是在问自己。
听到这句话,沈在途猛地伸手把人拽进自己怀里,温路僵着身子。
“不能了。”他说着话简直就是在诛心,温路咬紧牙齿,手抬在半空中刚抓住他的衣服,便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震嚣在他的耳边:“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凭什么我要跟你重新开始啊。”
“你当初的分手信,我一直都没承认过,是你单方面的,不成效。”
这个时候,温路没去深究沈在途这句话中的深意,便跌撞进了沈在途的怀中,心中种种情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松弛感。
的确,他说的没错,从未分开过,他们的心从未分开过,何来的重新开始。
久久,温路慢慢伸手抱住了沈在途。
有许多次,在梦里,他也这样抱着他。
只是醒来,周遭的环境会告诉他,那是一场梦。
现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传来的热度,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了。
···
今年的冬天,临城下了雪。
温路是被冷醒的,头天晚上他将空调打开,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就把空调关了。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就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推开窗,温路伸手,看着雪花落在手上,慢慢化成了水。
“爸爸,爸爸。”梦梦在外面敲门,“吃饭了,吃饭了,今天是沈叔叔做得饭。”
公司前几天刚放了假,这几天温路常常都在卧室里待着,像个闺阁姑娘了。
从公墓回来,温路发了高烧,住了院,沈在途一直陪在他身边。
住院期间整个人脱水似的瘦,直到这几天看起来才有点精神。
温路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出去了。
梦梦正趴在地上玩积木,温路皱眉:“梦梦,起来,地上凉。”
梦梦噘着嘴,看都不看他:“沈叔叔刚刚允许的,说我可以趴在地上。”
这小丫头被某人宠得无法无天了。
温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说实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在途。
有时候看到沈在途,他都恨不得之前在医院多待上一段时间,这样就不用面对了。
他想或许是分开太久,之间许多不熟悉,各自生活了八年。
想要一下子把生活拉在一个平行线上去,终究是很难的。
沈在途问过他林丽君跟温林的事,温路没说。
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不知道如何说,那就像一块成年旧疤。
不去碰就不会疼,如果要去揭开,最后又会是血淋淋的。
“梦梦要去医院体检,我带她去吧。”吃早餐的时候,沈在途忽然说,“你身体还没好,就在家里休息。”
温路正低头喝粥,听到这话:“还是我带梦梦去吧,待在家里太久了。”
他从感冒后都没怎么出过门,实在是憋得慌了。
“可以。”
吃完饭,温路在房间换衣服,扣衣服的扣子时,沈在途进来了。
他站了一会儿,叫他:“卷卷。”
现在沈在途叫他卷卷已经叫习惯了,在孩子面前,温路说了几次,但都不管用,见实在纠正不过来,也不说了。
“嗯?”温路低头继续扣扣子。
“我陪你们一起去医院吧。”沈在途走过来,拿起围巾,给温路围上。
他动作很轻,用手压了压温路的领口,动作笨拙却有包含着细心。
两人距离很近,温路抿抿嘴。
轻轻后退了小半步,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有多傻。
他后面是衣柜,仅仅半步就让他退无可退。
“梦梦其实,也很喜欢我。”沈在途盯着他说。
这段时间,跟梦梦买的东西差不多能把屋占满了,怎么不会喜欢你。
温路心里这么想着,话却没说出口。
不过,提到梦梦这件事,温路突然想着找一个时间。
是否告诉沈在途,梦梦其实不是别人的女儿。
他最讨厌的那个“妈”就是他自己。
思绪渐渐飘远,他该怎么说出这个事实呢,这么大的事情需要特别准备一下吧,或者提前跟他打个预防针,这样才不会被惊吓到·······脸颊突然被按了一下,温路回神,望着沈在途,呆呆的:“干什么?”
“你刚刚在想什么?”沈在途用手亲昵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温路:“没有。”
温路是不会撒谎的,一说慌眼珠子四处转,满脸写满那种“我在说慌我在说谎我在说慌”了的话。
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沈在途轻笑了一下,没逼他:“走吧。”
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没有私底下去查。
他想起之前他在温路面前提及当初,温路的恐惧跟无助每每都会阻止他。
虽然不知道温路发生了什么,但他愿意给温路时间,让他自己亲口说给他听。
他们还有接下来这么长的时间,他陪着温路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也不是不可。
梦梦在医院做体检,沈在途跟温路一直在后面跟着。
楼上楼下的跑,最后温路实在不行了,坐在三楼休息。
“你这体力,怎么跟当年还一样啊。”沈在途笑他。
“你以为都是你啊。”温路这么久第一次对沈在途使用富有抱怨的语气,像极了以前对他肆无忌惮的撒娇,沈在途受用得很。
看着沈在途带着梦梦去验血的身影,温路勾起嘴角,收回目光。
其实,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也很好。
“温路?”这时,一个男人朝他走来,温路只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望去,却不认识。
那人走过来,看见温路一脸茫然,笑着:“你不记得我了啊,我啊,程原。”
温路眨眨眼,把程原这两个字在脑海中过滤一遍:“是高中学习委员程原?”
“就是我啊。”程原哈哈大笑起来,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温路,他真要感谢自己生的这场病了。
温路对程原印象真不熟悉,原因只是因为高中的时候,他只跟沈在途关系好,能说上话的就前后左右的,其他的都不怎么交流,在他印象中,程原是那种只埋头学习的人。
“你是生病了吗?”程原问他,“还是家人在这里住院。”
温路摇头,实话实说:“不是,我带女儿来做体检。”
“········”程原的笑瞬间僵了一下,不敢相信道,“你,你结婚了啊?”
温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笑笑。
但这个举动在程原眼中,就是默认了。
☆、初相识20
你给我一封情书, 我送你一摞试卷——《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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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
沈在途下场换人。
“操,刚刚耍帅耍够了吧,你没看见我身后那两女生,嗓子都叫哑了。”
沈在途接过丁城的水,喝了一口,没兴致。
捡起地上衣服:“回教室去。”
今周三,温路请假。
沈在途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心里缺了一块似的。
“我说弟媳妇儿不在,你拉着一张脸谁欠你钱啊。”丁城搡他一把。
“没事儿。”沈在途嘴上说得风轻云淡,心里其实想得不行了。
“瞧你现在思春的模样儿。”
两人往教室里走, 还在走廊外面,丁城忽然一把拽住沈在途:“诶?”
“这程原干嘛呢?”丁城示意他看。
沈在途望过去,隔着玻璃,程原没看见他们。
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卡在温路的本子里。
“他鬼鬼祟祟的,”已经有过收情书经验的沈在途看到那封信立马反应过来, 一点儿也压不住脾气:“卧槽,撬我墙脚呢!”
丁城连忙拉着他走开:“你干嘛呢?”
沈在途眉毛竖起来:“该去问他干什么吧!”
“你这脑子,你怎么就知道那封信是什么时候撬你墙角的呢,万一不是呢。”
沈在途瞪着他:“.......那,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丁城啧啧两声:“果然爱情使人弱智。”
俩人进教室的时候,程原在位置上复习,沈在途看了他一眼, 回到位置上,当作什么事都是儿没发生过,等上课的时候,沈在途将卡在本子里面的信封拿出来。
一封信,不像表达爱意的,但却是暧昧的词句。
沈在途一点儿也亏心的把信收好,下了课撕碎冲进厕所里面去了。
那几天程原总是有意无意的看温路,沈在途高度警惕,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下课上厕所都跟着。
温路便别扭:“上厕所你跟着我干嘛啊?”
“我也上呢,一起嘘嘘。”沈在途说得理直气壮。
温路无语。
由于沈在途的全方位死守,最终在温路根本不知道程原这个人就把自己情敌解决掉了。
...
“温卷卷同学,你好。我是来自临城一中高三二班的沈在途,虚岁十八,白羊座,ab血型,身高181,身体健康,家族无遗传性疾病,体能各项指标优,喜欢打篮球上网,现在喜欢你和小卷卷,以前的梦想是山东蓝翔,现在是t大···········以上。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这是我的第一封情书,总之,你拆了,就得收着·······”
里面的话真是不要脸又很‘沈在途’,当然温路不知道这是某人膈应情敌的信,于是才写得,温路脸红着仔细看完后,才问:“你写这个干什么啊?”
“我给你写得情书啊。”沈在途把信折起来,“赶紧收起来,别让其他人看见。”
沈在途特宝贝似的让温路收起来,这可是他在家中熬灯点蜡写出来的,垃圾桶里满满的草稿纸,最后才拿出这么一个成品。
“我怎么感觉像是你的自我介绍啊。”温路噘着小嘴,他虽然没有看过什么情书,但是这分明就是自我介绍啊。
“谁说是自我介绍,你见谁写自我介绍把祖宗八辈全部列进来的。”
温路不予他争辩,转头继续做题。
最后半学期更是不容懈怠,其他年级都还在放假中,高三全部都在学校。
日子一天一天的滑过去,从开学后,就再也没有了下课教室打闹走廊里欢声笑语的情况,试卷跟考题齐飞,所有人都埋头苦记背读。
“只要是文科你们只要记住贝多芬就好了。”历史老郑看到同学们天天泡在教室里,有时候上课就会跟他们唠嗑儿,缓解压力。
当老郑一说贝多芬,有同学不明白了,问:“为什么要记住贝多芬啊。”
老郑笑了笑:“背才能多分嘛。”
课堂上瞬间一片了然的唏嘘声。
因为温路收来沈在途的情书,温路也琢磨着礼尚往来,这天周末,温路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出来,去了书店。
在里面转了一圈,找了一本五三,还有各大真考题。
全部买了下来,还细心的用包装纸包着,上面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摸着真考资料,温路露出了欣慰的笑。
周一的时候,沈在途一进教室,就看到一群人挤在他的座位上,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干嘛干嘛呢,挤在我座位上干嘛。”沈在途推开同学。
一群人看着他,眼里尽是羡慕。
“你们干嘛哪,这么看着我,有毛·····诶,这是啥?”沈在途被所有人看得莫名其妙的,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眉头一皱:“谁的啊?”
那盒子一看就知道是礼物,精心包装过得。
丁诚笑着搡他:“谁的啊,人家卷卷大清早的就抱着礼物来教室了,给你放在桌子上的。”
“这都后半期了,我成了高三狗不说,还成了单身狗,天天被喂狗粮啊。”
“谁说不是啊,可太高调啊你们。”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温路好歹在班级久了,现在也不像当初那么羞涩,虽然脸蛋儿红着,但心里是开心的。
大家都催促着沈在途打开瞧瞧,沈在途知道是温路送得,笑得那样儿:“走走走,回你们得座位上去,这是给我的,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好奇心重得同学起哄:“看你宝贝得,打开看看啊。”
“嘿,给我得,凭什么给你们瞧啊。”沈在途坐在座位上,准备把礼物收起来,结果一拿。
一只手居然没拿起来,他奇了,看温路:“卷卷,你这是给我买的啥啊,咋这么沉呢。”
“好东西。”
“你特意给我买得啊?”沈在途受宠若惊。
温路点头。
沈在途摸了摸盒子,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只要是温路送得,他都喜欢。
“你打开看啊。”温路说着去扯开蝴蝶结,沈在途连忙拦住他,“你干嘛啊,你这是给我的,得让我做主啊。”
沈在途护得紧,“你跟我买的是什么啊?”
温路一本正经:“赶紧打开看看,我每周都要检查的。”
沈在途:“·········”
什么东西啊,还要每周检查?
沈在途有些好奇。
三分钟后。
“你这周做这个试卷,我都跟你勾选出来了,还有五三,今天放学后,我先陪你做数学,对了,这里还有英语,我发现你每次考试都是英语拉下的平均分,我跟你选了一套提高英语水平的书·········”
沈在途坐在座位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听着温路给他介绍“礼物”。
“我还算好了时间,从现在到高考,我们要努力了。”
温路自顾自地说着,却发现某人心思好像不在,“喂,沈富贵,你在听我讲话没啊?”
“不是,卷卷,你是认真的吗?”沈在途看到那一摞摞考题试卷,头都昏了。
“当然啊。”温路抿嘴一笑,“你给我写信,我也想着送给你一些有帮助的东西,这可是昨天我亲自去书店挑选的。”
他可一点都不敢马虎,这是关于他们以后,关于他们的高考。
沈在听后,简直途悔不当初:“我给你写情书,你也可以写一封给我啊,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些来表示你对我的喜欢呢。”
“怎么。”看见沈在途失落的模样,温路抿抿嘴,有些不知所措:“这些,是不是,你都不喜欢啊?”
“没,没啊。”沈在途连忙道,“是要是卷卷你送的,我都喜欢。”
可显然不相信,沈在途知道哄不了温路了,深吸了口气,然后将所有考题把自己桌子上摆:“我做,我肯定好好做,然后给你检查好不好?”
说完,还吹嘘一番:“你看我家卷卷多会选礼物啊,多别具一格啊,跟送什么玫瑰花巧克力都不一样。”沈在途看着五三,决定笑着活下去,“怪不得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偷笑,心道:你就继续睁着眼说瞎话吧。
要知道沈在途如果不是因为温路的关系,根本不会好好学习,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谁说话都不顶用,唯独温卷卷,一个眼神就能把他降服了,简直就是沈在途的克星,同学们也就看个热闹,一是觉得两人有趣,二是能看到沈在途吃瘪,心里也很爽啊。
···
自从温路的“礼物”送出去之后,沈在途每天的时间全部剥夺,全部给了学习。
他原本以为温路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对他那么狠。
谁知道,错了。
温卷卷狠,他对自己狠,对他更狠。
沈在途有时候做梦还能梦到五三,试卷,好不容易梦到温卷卷,结果在梦里温卷卷还亲切的对他说:“沈富贵,我们来做五三啦。”
吓得沈在途赶紧醒过来。
不过,虽然累是累了点,但每次的考试名次进步明显,连老秦都还表扬了他。
“我们班级啊,有些同学长大了,以前只能在球场上操场上看到人,现在都是在教室里了,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老秦特别欣慰,要知道沈在途可一直都是在他尖子生的名册里,但就是不好管教,成绩好是好,就是狂了。
不过这半学期来,沈在途表现良好,老秦有时候也会表扬表扬。
到临近高考的时间,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全部被试卷,考题充斥着。
高三狗也不是白叫的,不止学生熬夜,家长更是帮忙头秃。
林丽君天天看着温路晚上做作业到凌晨也是跟着睡不着觉。
“我去同学家里帮他补习作业,晚上晚点回来。”周五下午,温路回到家跟林丽君打声招呼,背着书包又要出去了。
林丽君在厨房,跟出来:“是不是你天天挂在嘴巴边上的沈在途啊。”
温路提起同桌的次数太多,林丽君都记住了。
“嗯嗯,就是他,之前送我回家好几次了。”老实说不是好几次,而是天天接送,只不过之前被林丽君看见过,温路就只让沈在途送他到前面的路口就下了。
“你这孩子,他都送你回家了,你怎么不让他来我们家吃个饭啊。”林丽君说这话的是好,温路已经穿好鞋子跑了,回答他的声音响在楼道里:“知道了妈,下次我让他来我们家里吃饭。”
“你慢点儿。”林丽君又转身趴在阳台上喊,“谁在后面追你啊,记得早点回来,给你留饭。”
“嗯好的。”
温路背着书包朝前面的路口跑去,沈在途骑着自行车在哪儿等他,远远看见温路,骑过去:“跑成这样儿,谁撵你啊。坐上来。”
温路坐上去,喘着气儿说:“我妈刚刚让我叫你去我们家吃饭呢。”
沈在途蹬着车:“阿姨怎么知道我啊,你跟她说的。”
“不是,之前不是你送我回来嘛,我妈看见了,问我,我没瞒住她,就说了。”
“那你妈对他女婿的印象怎么样?”沈在途不要脸的说。
“什么女婿啊。”温路听出意思来了,挥着拳头锤他。
沈在途哈哈大笑:“当然是温家的女婿啊。”
☆、(看作者有话)再相遇21
要是你丢下我的话, 我将在半睡半醒地度过余生*——《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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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途带着梦梦验血出来,远远便看见温路跟人谈论甚欢的场景。
“读书那会儿,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不过都是我们太害羞了。对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啊。”程原热情的邀请道。
“嗯。”
“爸爸。”梦梦扯着声音喊了一声,打断了两人说话。
程原听到一声稚嫩的女声,回头。他本以为温路结婚生子了, 回头看到的会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场景。
但没想到回头看到的是沈在途,当年在高中的沈在途,温路的男朋友。
不过两人分手, 很诧异:“沈在途?你们。”
程原看看梦梦,在三人身上来回看了一遍,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道:“又在一起了啊。”
沈在途看见程原也很意外, 不过这程原当年他就不喜欢。
想着以前程原跟温路写过信,那时候温路已经预定他是男朋友了, 刚好沈在途看到程原把信塞到温路书里面的时候,就直接把信看了。
这一看要命了,是一封告白信,挖他墙角的, 他哪里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直接将信毁了。
所以温路是一直不知道程原对他有过感情,傻乎乎地将人当朋友。
沈在途就不一样了,当场就笑着:“什么叫又在一起了啊, 我们本来就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说得有些讽刺,温路不知道沈在途咋了,老同学见面,怎么一出口就争锋相对。
程原有些尴尬:“没什么。”又看向温路,眼里带着疑问。
“梦梦,是我女儿。”温路淡淡一笑,但他这个解释有头没尾的,程原看了看沈在途,心里也猜透了一点结果出来。
这两人之间并不是
程原笑着看了看时间,说:“那啥,我还约了医生,我就先·····这样,我们改天再约。”
“好的。”
“嗯。”
这程原说得改天就是第二天,温路接到程原电话还吃惊了一下。
“今天啊。“温路跟程原关系不是很熟,顶多就是个说过话的交情,现在程原拿着同学见面的交情让他出去吃饭,温路有些犹豫。
程原像是知道他的为难,道:“怎么啦,就一起吃个饭,以前在学校都没怎么说过话。”
程原说得客气,温路不是善于拒绝人的人:“那好吧,我下午出门。”
“成,我把地址给你。”
“嗯。”
挂断电话,温路从阳台进屋。
“你要出去啊?”沈在途看到他电话了。
温路点头:“程原,就是高中的学习委员,说叫我下午吃饭。”
温路没瞒着,他们现在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如果还瞒着事,不知道关系又会如何。
沈在途没说话,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想了想才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都是高中同学,好久没见了。”
沈在途这话说得客气,温路没听出什么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味儿来,便道:“好啊,一起,我跟他说一声。”
温路说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梦梦她?”
“一起啊。”沈在途截断他的话,理所当然:“这有什么,我们一起去,说不定他还带着对象呢。”
温路想想也对,欣然同意了。
临出门前,温路还是跟程原说了一声,沈在途一起的。
程原那边收到这个短信,脸都绿了。
但又不好说什么,他一开始本就想着用老同学的幌子约温路出来,现在人家又带了一个老同学。
不过程原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温路才不会想出这种来,肯定是沈在途教得。
吃饭地儿选在南康里,温路挺不好意思的,特别是看到程原一个人来,他这托儿带口的。
“怕什么,一会儿我去结账,当我们请他好了。”沈在途抱着梦梦坐在一边说。
温路觉得沈在途不是来见老同学的,倒像是来·······准备打架的。
尽管温路在感情这方面在迟钝,也看出来了沈在途此行的目的了。
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他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啊,喜欢他,温路自己可没这么大的脸,会认为自己魅力四射。
一顿饭下来,四个人除了梦梦跟温路吃饱喝足之外,另外两人都没怎么吃好。
至于原因,这就太易懂了。
程原不知道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的,寒暄了两句,便旧事重提:“我记得你们以前不是闹过么,怎么现在又都想开了。”
一开口,就□□味十足。
这都烧在门前了,沈在途眉头蹙着,心道还好自己跟来了,不甘示弱道:“都是小打小闹的,那对情侣不吵架啊。”
于是,接下来饭桌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各不相让。
回家的路上,沈在途一言不发,温路跟梦梦坐在后边,跟着沉默。
“嗝。”梦梦吃得太撑,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温路肚子也不是很舒服,他觉得自己跟梦梦心也挺大的,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吃得这么撑。
其实也不能怪他,前段时间生病,吃得很清淡,今天桌子上全是味道重的,就有些没控制得住。
“你跟程原以前关系不怎么好吗?”气氛太沉闷,决定挑个话题聊聊,当饭后消化。
“还行吧,我觉得今天聊得挺开心的。”
是啊,你们聊得“开心”极了,温路在心里回他,嘴上淡淡的:“哦。”
接下来到没什么话,一直回到家中,沈在途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回了房间。
温路将梦梦哄睡着后,回房间的时候,想到桌子上沈在途没有吃什么,晚上肯定会饿。
便去厨房,煮了面条,还煎了一个鸡蛋。
···
抽屉里放着两封已经褪色的信,信封的边缘已经泛黄,一疯信的四周角落用红色笔画了几颗看上去歪歪扭扭的“心”,另一封则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当年写给温路的,等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最后变成了两封。
沈在途伸手将干净简洁的信拿出来,慢慢拆开。
当时他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像拆一件贵重的礼物,他以为里面承载的全部是都是浓烈的爱意,却不晓得里面藏是一把刀。
里面的内容很简单,短短不过八个字,就给当年的他判了死刑。
——沈在途,我们分手吧。
让他问一句“为什么”的机会都没给过他。
当年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便走得了无音信。
程原的出现,几乎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弄得他还是患得患失。
外面随时有人觊觎着他的人,他安能放心。
还是这样等着温路慢慢接受吗!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沈在途自认为自己的耐心在程原的出现全部都耗干净了。
丝毫不剩下一点。
“咚,咚,咚——”
这时候门被人敲响。
温润的嗓音隔着门响起:“我煮了点面条,你,出来吃一点吧。”
男人本来还很焦躁的心在这句话之后神奇的被抚平了。
——而且,摸了摸肚子,他是真的饿着肚子回来的。
“梦梦睡着了?”他问。
“嗯。”
沈在途心不在焉的吃着面,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把之间的关系拉近一步,这样不冷不热的,算什么啊。
“你跟程原。”还是沈在途打破沉默,但后面的话没问下去。
短短四个字,温路倒是懂了,抿抿嘴,小声道:“你想多了。”
他跟程原拢共没说上十句话,温路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他跟程原的。
“········哦。”短短的否认,倒显得他自讨没趣了起来,沈在途快速将面条吃完,起身:“我们聊会天吧。”
温路望着他,点头:“好。”
沈在途起身,拿起一张老碟片,放起来。
是一部很老的电影,国外的,《莫里斯的情人》
温路将厨房收拾干净,坐了过去。
“这个看过没?”沈在途问他。
温路摇头。
沈在途淡淡道:“以前找朋友弄到的,现在网上都找不到了。”
网上都找不到?温路想,那一定是很好看的电影。
莫里斯的情人,是一部小说,之后翻拍成一部电影,里面讲述了一段青涩禁忌的同性|爱情,但最后克里夫却因为权利名誉而放弃男主莫里斯选择跟贵族女子结婚。
沈在途以前出国的时候,偶然接触到了这本书,看后,便惦记着要拿给温路看。
想表达的意思是:我虽然是克里夫,但绝对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与你分手,我要跟你度余生。
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
拿着书回来,跑掉的那个人却是“莫里斯”。
温路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讲述同性恋的电影。
当他看到最后,深夜里桑德爬窗进了莫里斯的房间,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那种热情叛逆,好似当年他们高中时不顾一切的爱恋。
也是那么叛逆,那么不顾一切。
“我看过许多次。”电影结束后,沈在途伸手扯了一张纸,一边轻轻擦拭掉淌在温路脸上泪,边说:“如果我是克里夫绝对不会放弃莫里斯,我曾想着作者会写下半部,尽管是有桑德在,克里夫最后也会去追回莫里斯。”
“不会的。”温路摇头,声音含在嗓子里。
“什么?”
“我喜欢桑德,莫里斯跟克里夫不合适,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温路抬头望着他。
四目相撞。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小鹿,一头就那么撞进了沈在途心里面。
沈在途顿时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出声:“卷卷。”
“嗯?”
“我们现在,是不是。”沈在途说话向来张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要这么一个结果的时候,害怕了。
☆、初相识21
你为什么要长成我心上人的模样——《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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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 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算在一起了?”沈在途带着温路回家,开门,不要脸的问他。
“谁说的,没有。”温路反驳的很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然后一脚窜进屋里, 到处找茶杯:“小卷卷,小卷卷你在哪呢,喵, 出来。”
沈在途盯着温路的身影,眯着眼睛磨了磨牙,这个小傻蛋儿。
温路嘴上虽然没承认,但便宜是由着沈在途占的, 而且往往还是被占的一无所知。
沈在途正开看书,突然说:“温卷卷, 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孔雀为什么要东南飞啊?”
孔雀为什么要东南飞,温路老老实实得答:“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错啦。”沈在途把书一合, 顺势要求:“来,你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
温路才不会上他的当,抢过书来, “我不猜,我自己看,哼哼。”
结果温路却没在书上找到答案,翻了翻,诧异:“咦?答案在哪儿啊?”
“你找不到的。”沈在途得意的说道。
温路被弄得好奇了,不甘心的推他:“那答案是什么?”
沈在途眼睛斜瞄他,一脸你懂的表情。
温路嘟着嘴,瞪着他这意思明白了,我不亲。
可那个小眼神儿啊,看得沈在途心里跟猫抓过似的。
明明想忍住不欺负人的,最后还是忍不了了,凑上去,蛮横的在那张红嫩的唇上盖了个章
温路被亲得躲闪不急。
某人亲完还特流氓的舔了舔唇,赞赏似的:“嗯,不错。”
这话里有话,温路脸红着用小手擦嘴,怨他:“我都吃到你的口水啦。”
这话太点火了,沈在途忍住心里那份躁动,捏住温路的脸:“你这个小傻蛋儿是不是故意招我的。”
温路本来小脸白欻欻的,被这一捏,立刻泛了红,像个生气的小媳妇儿:“谁招你了,没有。”
“真没招我?”沈在途坏心眼儿的很,故意逼他。
“没。”
“那你为什么要长成我心上人的模样啊。”沈在途张嘴就来,嘴里的情话一套一套的。
温路简直招架不住,羞得捂住脸,露出大眼睛
没有底气得反驳道:“我才没有。”
“真是我心上人的模样。”沈在途掰开他的手,将一双小手拢在手里,认真道。
温路眼里满含春意,盯着他。
“啧,乍看之下,还是我未来媳妇儿的模样。”沈在途继续说。
“胡说。”温路羞得垂下脑袋,声音轻轻的,嘴角止不住得上扬。
“真的。”沈在途用手勾起温路的下巴,望进那双眼睛里面。
或许是被对方眼里的爱意惊了一下。
霎时间,谁都没说话。
小茶杯跳上桌子,歪着小脑袋看着两人,不一会儿,发现两人越来越近,最后嘴对嘴,舌头绞着舌头。
茶杯儿弱弱地喵了一声,发现没人理自己,转身无聊的跳进茶杯里,蹲着睡觉了。
高考前,沈在途决定跟温路准备一份礼物。
他私底下撺掇着全班同学悄悄准备。
那一周温路都不知道沈在途在搞什么鬼,只知道那几天沈在途神神秘秘的,要不是拉着几个同学去后操场,要不就是拽着几个同学去天台上去,遮遮掩掩的。
温路忙着复习,除了让他好好复习之外,都没问他干什么。
···
那是个燥热的六月份,十二年的埋头苦读,就为了那区区三天。
高考前夕的下午,学校的所有学生们能看见高三从楼上轰然坠下来的红色横幅,还有从顶楼上洋洋洒洒扔下来的书本,场面极其壮观。
简直就像一群脱缰野马一般。
一群朝气蓬勃的年青人,喧嚣着对未来的憧憬,向往,还有对长期挑灯夜战的那份压力释放。
高考三天,进考场的时候所有人是紧张又兴奋,出考场的时候愁眉又苦脸。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整个考室气氛像若丧考批一般。
哪里还有什么紧张兴奋劲儿。
最后一堂考完后,沈在途就跑去找温路了。
两人这次发挥的都挺不错,但温路心里还是有些悬。
“温卷卷。”温路慢吞吞的刚走出考室,就看到沈在途了,他迈步朝他奔来,大手揉揉他的头发,一点儿都不像刚刚考试下来的人,笑着问:“你晚上没事儿吧?”
温路摇头。
沈在途笑,大大方方的抓住他的手往学校外面走:“我们全班上晚上要一起吃饭呢,嘿嘿,你先跟你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啊,什么时候说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温路回忆了一下,好像没听见同学说过。
沈在途转身,将食指抵在拇指上,轻轻弹了一下温路的额头:“跟你老公说就可以了这事儿,你去就知道了。”
温路捂着额头哦了一声。
沈在途上下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拧着温路衣服领子:“你回家去换件衣服再去吧,瞧你穿得像个小乞丐似的。”
“没啊。”温路把他的话当真了,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心里没觉得自己像个小乞丐啊。
“什么没啊,我说有就有,你回家去换件衣服,到时候直接到鸿福酒店,我在那儿等你。”
沈在途边说边将在路边拦车,不等温路反驳,就把人推了上去,跟司机说了个地址。
车一走,沈在途淡定的样子瞬间转变,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边说边拦车:“喂,你们到地方了没?”
对面的人说:“我去你妈的,我们也是一起考试的好吗,哪有那么快,我跟寇思杰他们刚上车,王涛他们回家拿东西去了。”
沈在途有些急:“动作快点儿啊,这可关乎我的终身大事,对了,不许搞砸了,不然有你们好看。”
“瞧你这出息劲儿,放心,我们保证跟你弄得万无一失。”
沈在途:“行,我回去拿东西,换身衣服立马就过来。”
此时的鸿福大酒店门口,好几辆出租车不分先后的停在了门口,还有从马路上跑来的少年,他们手里抱着袋子,脖子上挂着连夜准备好的气球彩带桶大蝴蝶结,往同一个地方奔。
花花绿绿的,引的行人纷纷行注目礼。
一群少年见面,就叽叽喳喳的:“这怎么办?快,去叫他们这儿经理,问他们沈先生定的地方在几楼?”
寇思杰手里抱着彩带说:“我听老沈说,在三楼。”
“管他几楼啊,能不能先进去,让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一放,太重了。”
“哈哈哈,为了那两人,咱们就忍忍吧。”
有同学哀嚎:“我还没从高考的紧张状态中出来,现在又逼得我来这儿给两人布置告白现场,我真是欠了他们了。”
丁诚头上顶着一个熊猫头套:“谁不是欠他们的,我一路被当成神经病看,现在都热死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发现不过都是半斤八两,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边温路回到家,林丽君不在,只有温林一个人在阳台边玩,看见他,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哥哥,哥哥。”
温路笑着跑过去,蹲下身子摸着温林的同款卷发:“嘿,林林。”
温林是真傻,被温路一叫,嘿嘿的笑,嘴里说:“哥哥,哥哥考个好成绩。”
也不知道这话是谁教给他的,温路回他:“嗯,哥哥这次考个好成绩,哥哥要出门,你在家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啊。”
温林听话的点头:“好。”
“林林乖。”
温路转身进屋里换了一件衣服,仔细看了看想起沈在途让他穿好看点,一时又对身上的不满意起来,挑挑试试,活像一个即将见情郎的大姑娘。
另外一边的酒店,一群人正热热闹闹的布置现场,连老秦都在,他用□□打完气球,用绳子慢条斯理的绑着:“你们倒是瞒我的紧啊,这整个学期我都没看出来。特别是王涛啊,我问了你好几次,你还说我们班上没有情侣。”
被点名的王涛立即哭着叫可怜:“秦老师,这不能怪我啊,你是不知道班上多少人护着他们俩的,他们的事迹败漏了,第一个怀疑我。”
王丽听见了,在一边大声道:“秦老师,我跟你说啊,你是不知道,沈在途自从追了卷卷,成绩都上涨了,前一段时间,卷卷送给他了一箱考题,沈在途居然全部做完了,哈哈哈。”
老秦一听:“卷卷?卷卷是谁?”
所有人哈哈笑起来,有人插话解释道:“就是温路,温卷卷。”
“其实沈在途一周前就在准备这玩意儿了。”有人闲着没事,当着老秦的面拆沈在途的底,“拉着我们天天去后操场策划,在天台山录视屏,秦老师,待会儿等人来了,你可得好好说他,我这次高考考不好,估计就是被他虐的。”
“那你也找一个,让他去录视频,虐回来啊哈哈。”老秦可好不容易开一次玩笑,这话一出,可把大家都乐了。
现场布置完成的很快,沈在途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拉起帘子将一切都遮起来了。
整个厅像是没什么区别。
沈在途是跑来的,将门一推,大声问:“弄得怎么样?准备的怎么样?”
所有人正围着桌子嗑瓜子,喝水休息呢,听见声音回头。
所有人,瞬间都愣了。
“不是,老沈,你今儿这是准备来结婚的呢?”丁诚反应过来率先说了一句。
沈在途环视了一圈,看这样子心里有了数,准备好了。
“累死我了,我是一路跑过来的。”他将手里的外套往凳背上一搭,穿着一身新买的限量版潮牌,还给头发做了个发型,衬托着一张帅气的脸,很夺目,很耀眼。
温路在路上堵了会车,等他到了,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
满含歉意的移着脚步,坐在了沈在途身边,小声道:“你怎么不说所有人都在等我啊。”
丁诚在一边听见,回他:“没事儿,兄弟媳妇儿,我们都等你来呢。”
废话,温路才是主角,能不等重要的人到吗?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倒是演得好,没让温路瞧出一点破绽。
最后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我们来唱歌吧,这里可以唱歌诶。”
王丽放下筷子跑去台子上,打开音响,拿起话筒,先来了一曲《千千阙歌》
接着是一首《隐形的翅膀》
“你要不要去唱?”沈在途看着上面打闹成一团的同学,问温路。
温路连忙摇头,他今天喝了点酒,感觉现在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我不去了,我没唱过。”
“那我去给你唱一首。”沈在途看着他。
温路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有秦老师在,不好意思道:“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啊 ?”
但他这句话相反默认了,沈在途站起来,去点了一首歌《情非得已》
所有人看到,都心照不宣的让位置了,丁诚把话筒给他,小声道:“加油兄弟。”
沈在途笑着锤了他一拳。
温路是不知道沈在途会唱歌的,而且还不知道唱得那么好听:
“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