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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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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皇帝的御书桌旁,因为陆辰年要来,提早摆上了一张梳背椅。

“是,皇上!”陆辰年毫不客气地起身,走过去坐下,动作熟练而没有丝毫胆怯,看来这种行为早就做过多次,习以为常了。

“来,让朕好好瞧瞧。”星云皇帝带着一丝笑意,“看看这几天瘦了没?”

陆辰年乖巧地将头伸到他面前,任他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后,星云皇帝满意点点头,“不错,除了身上略有些异味外,没什么变化!”

“皇上!”陆辰年不依地撒娇,“阿年这不是怕您担心,都没来得及回府洗漱换身衣裳就来拜见您了,您还笑话阿年!”

“好好,是朕的不是,朕不该笑话你!”星云皇帝哈哈大笑,“这几日,你在牢里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陆辰年一一作了答,两人又简单对答几句后,星云皇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阿年你这一次可出了风头!

外面传言,长乐侯府陆小公子,冲冠一发为红颜,是个怜香惜玉的痴情人!”

陆辰年心一跳,面上露出不被理解的恼怒,“皇上,别人不理解阿年也就罢了,您怎么也不理解阿年?不是阿年诋毁那连倾,当日他说的那些话,您别提有多难听了。

身为大学士家的公子,满口污言秽语,不仅丢尽连大学士的脸,更丢了皇上您的脸!

这要是不小心传到别国,指不定别国会如何看待我星云高门子弟,以为都是些心胸狭窄的无能之辈!

阿年当时恼火上来,不顾一切就想跟他理论,让他不要丢人现眼,没地辱连大学士!

后来,就这样打了起来,但是皇上,阿年可真没想过要打死连倾,何况阿年也没那个本事!”

“这事已经查明了真相,委屈阿年了!”星云皇帝状似随意瞥他一眼,“这么说来,你不认识那白家小姐了?”

“认识啊,阿年见过两次。”陆辰年老实道:“不过本来阿年已经忘记了的。

连倾死后,阿年被关进去的这几天,才想起见过白小姐两次,不过时间有些久,连她样子都记不大清了!”

“听闻白大小姐国色天香,容貌过人,阿年想不想再见见?”星云皇帝好似打趣道。

“皇上,”陆辰年突然靠近星云皇帝,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您这是想跟阿年指亲事了吗?”

星云皇帝紧盯他的眼,“那如果是,你要不要?”

陆辰年有些苦恼地搔搔头,“皇上您看中的,肯定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这未婚夫才刚去世,阿年总觉得有些晦气!”陆辰年看了一眼星云皇帝,又认真补了一句:

“不过阿年知道皇上肯定不会害阿年的,所以还是皇上您作主,您要是觉得好,阿年没意见的!”

没意见还说晦气?星云皇帝满意笑了,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这小子,才多大岁数,就想着讨媳妇?”

一副刚才纯粹逗他玩的语气,惹得陆辰年不满大叫:“皇上,阿年快十五了,可以说亲事了!

阿年不管,阿年的媳妇,无论如何也要皇上您替阿年挑选!”

星云皇帝哈哈大笑,“好,阿年的媳妇,就包在朕身上了。”

陆辰年见他神情,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面上扬上笑容,继续在嘴上哄着星云皇帝。

半个时辰后,陆辰年见时辰差不多了,告辞离开前,星云皇帝看着他,欲言又止。

“阿年,今日过后,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要记得,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陆辰年不明所以,正想再问问,星云皇帝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想必你爹娘也等得急了。”

“是,皇上,阿年告退了。”

陆辰年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了长乐侯府,长乐侯夫妇及兄长嫂子们见到他平安无事归来,都松了口气。

一切好似回到了从前,然而也不知是陆辰年的错觉,还是怎的,除了几个侄子侄女外,他总觉得爹娘兄嫂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前来更加小心翼翼了。

陆辰年想不明白,便将这归结于他历劫归来,家里人欣喜又不知所措的副作用。

第二天早上,陆辰年带着长乐侯准备的大车小车的谢礼,来见莫安生几人。

莫安生瞠目结舌,望着那长长的马车长龙,道:“阿年,你的心意我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运回钱陵?”

陆辰年耸耸肩,“我知道啊,但我爹坚持让我送过来,我也没办法!最多你们看了一眼之后,我让他们直接送到钱陵莫宅!”

他说完后,对着几人一一行礼道谢,“谢谢杨爷爷,谢谢彭师伯,谢谢阿远师傅。”

毒医杨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小胖子呵呵道:“阿年你既然拜了我为师,我自然有责任护你周全!”

彭来看着陆辰年,则心情十分复杂,夜九歌送过来的消息,只有他和莫安生看过。

并且看过后商量,暂是不要告诉其他人,因而毒医杨和小胖子,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对着陆辰年十分自然。

可知道真相的他,就有些不坦然了,对于陆辰年的感谢,嗯嗯两声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好在除了莫安生,无人注意他的异样。

“阿年,芊雨那边…”连倾之死与陆辰年无关,但白大常的退亲只是刚刚提出,两家并未达成一致,因而白芊雨名义上还是连倾的未婚妻。

倘若连家坚持要白芊雨嫁过去做望门寡,而皇上又同意了的话,白家也无可奈何。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陆辰年面上装出一副无事的表情,心里其实十分失落,经过连倾的死,他和她之间,更没有可能性了。

其他几个大男人并不清楚,莫安生心里明白得很,安慰地拍了拍陆辰年的肩,“人平安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陆辰年默默点点头。

“阿年,你没事了,咱们也得回钱陵了。”莫安生快速看了两眼陆辰年,“若是…若是,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记得,咱们都是你的朋友,有事就来钱陵找咱们。”

不着边际的话,让陆辰年犯起了糊涂,怎么他才在牢里关了几天,这就开始有些听不懂人话了呢?

只有彭来明白莫安生话里的深意,明白了她的决定:陆辰年是朋友,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过些日子我去钱陵找你们!”陆辰年不舍地送走了几人。

这次他入狱,所有的朋友都被家里拘了起来,他没怪他们的家族势力,明白这是人之常情。

可也因为如此,陆辰年对莫安生和小胖子几人,不顾一切营救他的行为,越发心存感激。

一行人回到莫宅,彭来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吕小云几人放下心,封岚将结果告诉了白芊雨,程天和的伤也好了,准备明天出发前往北夜。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只有莫安生和彭来知道,也许更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

“公子,画像之事,已经查明当日那缠着阿七的少年,便是在五国商会成员选拔中胜出的莫安。

现在钱陵的吕氏建材行,是他与夏氏商行,以及陆辰年合伙开的,而这次陆辰年无罪释放,也是他身边的人,请动了毒医杨出面。”

巨卫看一眼风澈,如画眉眼看不出一点情绪,“公子,接下来怎么做?”

若是以往,巨卫肯定会直接道要不要找人做了他?

可当对象是那日公子主动伸手相扶的莫安时,巨卫下意识就觉得,这个让公子不一般对待的少年,如何处置,还是由公子亲自下决定!

“杀!”风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吐出这个字。

巨卫微楞之下,应道:“是!”

在他离开后,风澈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可惜,又决绝。

那个让他有着莫名熟悉感的少年,就这么没了,确实有些可惜。

但,那又如何?谁让他屡屡坏自己好事!比起自己的大事,一个少年的命,实在是太微不足道!

——

这一日上午,夜九歌托人送来了口信,道有事相告,约酉时睛莲楼一见。

莫安生点头应了。

她想着封岚最近对夜九歌有些莫名的敌意,带胖子一起又怕他露出破绽,被夜九歌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她想了想,索性一人去赴约,在酉时的时候准时到了睛莲楼。

伙计带她去了夜九歌预定的雅间。

莫安生敲敲门,里面没人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夜九歌主仆还没有到,只地板上湿漉漉的,好像刚刚才打扫过的样子。

莫安生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的九爷,按理说约了她,没理由会迟到。

或许是有什么重要事耽搁了吧!她心想,既然他有事要告诉她,肯定会来的,那就先等等吧。

莫安生这一等,足足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仍不见夜九歌主仆出现,也没托人来送个口信给她。

眼快着就快天黑了,莫安生心里有些恼火,这是在耍她吗?

她站起身推开门下了楼,离开了睛莲楼。

回去的路上,莫安生心里仍愤愤难平,但隐约间又有些担心,夜九歌并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失约的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边想边走,离莫宅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经过一个巷子,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眯眼抬起头,有道微弱压抑、暗哑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心后面!”

莫安生心一惊,袖中的小竹筒滑到手心,她放到唇边,没有犹豫地转身一吹。

这时后面一个高大的蒙面男子,正举着刀朝她砍来。

莫安生大惊失色,慌忙朝莫宅的方向跑去,跑了一会后,不自觉地朝后面望去,却见那个蒙面男子保持着持刀的动作,一动不动,那姿势莫名熟悉。

莫安生狂跳的心,瞬间定了些,看来那吹箭射中了他,里面的麻药让他暂时动弹不得。

她正犹豫着是去莫宅唤人,还是现在上前,瞧一瞧那人的真面目。

这时,小巷子里有呻吟声响起,好似受了伤一般,正是先前出声提醒她的熟悉声音。

莫安生略一迟疑,抬脚朝巷子走去。

此时天色已十分昏暗,巷子里更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子身影,靠在墙边坐在地上,看不清面孔。

莫安生手里拿着吹箭竹筒,慢慢靠近蹲下身。

等看清地上人的容颜时,大吃一惊,“九哥?!”

莫安生慌忙伸手,想将夜九歌扶起,“你没事吧?”

手刚碰到夜九歌的手臂,发觉烫得吓人,她瑟缩一下,地上的男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

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又隐忍,“阿安,我难受!”

夜九歌手掌心传来的热度,几乎灼伤了莫安生,她想抽回手,他的手却顺着袖口向里滑动,抚摸上她的手臂。

浑身热得发疼的夜九歌,忽然接触到冰凉软滑的一处,只想索取得更多。

莫安生吓一跳,急急甩开他,“九哥,你怎么了?”

“阿安,难受!”夜九哥只重复着这句话,手里的冰凉突然消失,让他更加难受,他快速出手用力一扯,将莫安生拉倒了自己怀中。

莫安生大惊,“九哥,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虽然还未发育,但少女的身子始终柔软清香,夜九歌在搂住她的瞬间,身体里压制了许久的火突然爆炸,原始的本能让他将莫安生压倒在了地上。

莫安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夜九歌的身体比他的手还要灼热坚硬,呼出的气息,急促而滚烫。

身上男子的唇就这样朝她压了下来,莫安生边挣扎边别开脸,那火热的唇落到了她的耳朵上,热气钻进耳朵里。

莫安生全身一哆嗦,挣扎的力道顿失,手脚发软。

这厮不会是中了什么春药吧?正思索间,耳朵上突然又麻又痛,有舌头再吸允,有牙齿在啃咬,还有只大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下移…

卧槽!他不会是想将自己吃干抹净吧?

莫安生忙将袖中迷药掏出,正想朝他洒去,腰下某处圆润突然被双大手捏了一下,惊得她手中小瓷瓶差点掉到地上。

你个死妖孽,够了啊,敢吃本姑娘豆腐?!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将瓷瓶的迷药倒入手中,伸到夜九歌鼻孔下。

身上的男子,终于不再作怪,倒在她身上。

莫安生将手中残余迷药往夜九歌衣服上蹭了蹭,头扭向一边,松开手,深深吸了两口气。

等气息调匀后,她伸出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身上的夜九歌推开,而他的右手,还摸着她某处不愿离去。

真是混蛋!莫安生火气上来,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见昏迷中的夜九歌轻轻嗯了一声,这才满意松开口。

她坐起身后,瞟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男子,不经意就看到了两腿间…咳咳…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莫安生发了愁。

听说男人若中了某些药后,必须找个女人嘿咻嘿咻,才能帮他纾解。

可现在,她去哪找个女人给他?

让她自己献身?呸!别说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行,就算行,她也没伟大到这个地步!

要不去给他找青楼女子?貌似这个是现目前最靠谱的法子。

以他的姿色,估计那些青楼女子定会前仆后继地扑上来!

莫安生看一眼地上的夜九歌,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天人之姿的他,要是被个青楼女子给那啥啥了,总觉得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而且以夜九歌的能耐,肯定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可他却宁愿待在巷子里,也不愿去青楼,说不定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一直躺在这,欲火焚身而亡吧?

莫安生突然想起了住在夏布衣家的毒医杨,若是找到他,应该有法子解掉夜九歌身上的情毒吧!

正常情况下,莫安生应该回莫宅找小胖子或者彭来来帮忙才是,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和几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大男人,一起围观另一个男子的情动场面,这以后还怎么好好见面啊!

莫安生没有任何犹豫地决定,自己一个人送夜九歌去毒医杨处!

拖、拉、拽、扶,尽管莫安生已经比以前高了胖了力气大了,可要拉动体重最少是她一倍的夜九歌,根本没有可能。

莫安生尝试了一会后,决定出去找个人来帮忙。

外面的蒙面男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被同伙救走了。

莫安生后背一凉,倘若刚刚他的同伙趁机谋害她与夜九歌,估计两人现在已经成了尸体。

她不知道的是,负责接应蒙面男子的同伙,眼见蒙面男子突然间变得如同石头般僵硬,动弹不得,早就吓坏了,以为暗中有什么高手在帮助她,哪还有心思想着杀人的事,急忙扛起蒙面男子走掉了。

莫安生很快找到了一个人,在巨大银子的诱惑下,他同意了帮莫安生的忙。

两人合伙将夜九歌,送到了夏布衣的宅子外。

此时天色已全黑,夜九歌又身着黑衣,帮忙的人倒也没发现夜九歌的异样。

那人收了银子后便告辞了。

莫安生敲敲木门,前来开门的是之前见过面,那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年。

见到是她,怔了怔,道:“夏先生不在,出去了,请过几天再来!”

说完便要关门,莫安生连忙伸手挡住,“小哥,我是来找杨爷爷的,请帮忙通传一声!”

那少年知道几人认识,也没去通传,直接开了门,“进来吧!”

“谢谢小哥!”莫安生咬牙扶住靠在她身上的夜九歌,对着少年笑道:“小哥,可否帮忙将我的朋友扶到杨爷爷处?”

少年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谢谢小哥!”莫安生再次开口道谢。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夜九歌到了毒医杨的房间。

毒医杨一眼看到莫安生,吃惊道:“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然后余光瞟到胳膊搭在她肩上的夜九歌,面色潮红,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饶是毒医杨是个大夫,面对莫安生一个小丫头,还是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将他扶到桌边坐下,小丫头,你出去!阿一,去拿个大木桶,装满冷水!”

阿一怪异地看了一眼莫安生,显然也是此时才知道她是女子,“是!”

莫安生仗着年纪小,装作不懂毒医杨的尴尬,“杨爷爷,这位九爷最近帮了我不少忙,以前在大明国也曾帮过我几次,但是,他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所以以后当着他的面,请您唤我阿安!”

“知道了,出去吧!”毒医杨挥手。

既然毒医杨没让人找女人来,想必是有法子解他身上的药,莫安生心安理得地走出门外。

阿一打完水后,带着莫安生去了客房歇息。

“阿一小哥,可否找个人去莫宅报个信?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里面的人肯定急坏了!”

阿一点点头,“莫…公子今晚就在这歇息吧!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谢谢阿一小哥!”

阿一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莫安生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噜的响声,十分响亮,她尴尬的用手捂住,“阿一小哥,我还没用晚膳,请问厨房里还有吃的吗?”

阿一的表情想笑又想拼命忍住笑,精彩万分,怕一开口就会笑出声,最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有下人送来晚膳,换洗的干净衣物以及热水,十分周到。

看来这宅子里经常有客人前来居住。

莫安生美美地吃了一顿,洗漱完后,上了床。

早上醒来洗漱完用完早膳,莫安生想去拜访一下木先生父子。

阿一道:“木先生和木公子,随着先生一起出去了,现在宅子里,只有杨先生在!”

杨先生?哦,毒医杨,杨爷爷!“那昨天我带来的那位公子呢?”

“昨晚在杨先生院子里住下了,莫公子,要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谢谢阿一小哥。”

莫安生来到毒医杨院子里,他已经出去了。

院子比较小,房间不多,只有三间,除了毒医杨的房间,莫安生便一间间推开。

推开第一间,便见到躺在床上正在喝粥的夜九歌,以及站在一边的阿归。

夜九歌面色苍白,眼睑灰青,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那个什么太多了!莫安生忍不住在心中促狭想道。

不过即便如此,那张脸虽没了先前张扬妖娆的俊美,却另有一种脆弱的绝美!果真人美,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阿归的面上满是自责,夜九歌见到莫安生,面上可疑地红了,他抬头对阿归道:

“好了,昨天的事,与你无关,是爷不小心,你先出去吧。”

阿归轻声道是,依言离开,离开前对着莫安生感激道:“谢谢莫公子救了爷!”

“应该的,阿归。”莫安生微笑道。

阿归朝她一拱手,出去了。

夜九歌看到莫安生,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阿安,昨天,我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夜九歌脑海里的记忆,只停留在了他将莫安生拉入怀的那一刻,中间直到毒医杨将他弄醒,都是一片空白。

然而身体还有双手的记忆却告诉他,后面应该还发生了一些尴尬的事情。

“没有!”莫安生飞快道:“你拉住我之后,我发觉你有些不对劲,便用杨爷爷给我的迷药,迷晕了你,后来花银子找人将你送了过来。”

“是吗?”夜九歌有些不信,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手心里残留的滑腻饱满的触感是什么东西来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莫安生反问道。

“咳咳,没事就好。”夜九歌摸摸鼻子。

“不过九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睛莲楼等了你快一个时辰,还有,你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

说起昨天的事,夜九歌瞬间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昨天我提前小半个时辰去了睛莲楼,等了一会,听到门外有响动,我便让阿归出去看一下。

接着伙计送了一壶茶水进来,我等得有些渴,便喝了一口,入口后发觉味道有些怪,正想找伙计来问问的时候,突然那个安月眉走了进来。”

夜九歌有些不自在,“然后我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想着约了你过来,怕你中招,便将那壶茶倒翻在地,离开了睛莲楼。”

“九哥为何不去青楼?”莫安生眨着眼,一脸八卦,促狭问道。

其实她心里是真好奇,为何夜九歌宁可这样憋着自己,也不愿意去找个女人呢?莫非是个断袖?

但若是断袖,去小倌馆找个男人也成啊,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夜九歌被她这一问,更不自在了,面色发窘,恼羞成怒,“臭小子,你懂什么?”

莫安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窘迫的夜九歌,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夜九歌磨磨牙,威胁道:“阿安,你要是敢再笑,九哥本来打算告诉你的事,说不定突然就忘记了!”

“别,别,九哥!”莫安生忙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我不笑了!快告诉我!”

她没发觉此时她的话语中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也没发觉她与夜九歌之间的对话,比起以往亲密了不少。

夜九歌却察觉到了,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拍拍床板,“过来坐下,我说给你听。”

莫安生依言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沈太平出事后,我担心沈璋会找你妹妹阿兮麻烦,派人暗中盯着,然后发现了沈家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沈太平不是沈璋的侄子,而是他的亲生儿子!”夜九歌道:“沈太平一直被视为沈家下一代当家在培养,因此这次出事,沈氏家族的族长,几位德高望重的叔伯,沈太平的爹娘,还有一些亲戚,齐齐来了钱陵。

在找了数十位大夫看过,均道只能保住性命后,沈太平的阿娘曲氏,某日晚上忍不住去找了沈璋,质问他为何会让他们的儿子出了这种事…”

莫安生目瞪口呆,这消息,太劲爆了吧?

“沈璋向曲氏表示,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名医医治沈太平,并保证一定会为沈太平报仇!”

“报仇?”莫安生哼道:“难不成他还想找安平侯报仇不成?还是想找白小姐和我妹妹报仇?”

若不是他们先起了歹念,怎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不过莫安生心里十分清楚,对某些人来说,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换了对方来做,就是万死不足以抵罪的死罪!

“既然他敢再生恶念,就别怪我将此事曝光!”

“此事我已经安排了,过两天就会爆出来!”夜九歌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这家伙,手脚挺快的嘛,不过甚合她心意!

莫安生翘起嘴角,“我可以去看吗?”

115. 第115章 一百一四、不小心,唇碰唇“如果阿安想看的话,到那天我带你去!”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夜九歌忍不住许下承诺。

“可以吗?真的吗?”若能亲眼看到沈璋和沈太平跌到谷底,那实在是太爽了!毕竟自从来到钱陵,就一直被对方欺压,如今有有机会亲眼见证他们的下场,莫安生自然不想错过。

“九哥什么骗过你?”夜九歌微笑笃定的表情里,带着淡淡的宠溺。

“多谢九哥!”莫安生笑得灿烂如花。

夜九歌心跳加速的同时,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妹妹,莫阿兮,他眸光闪动,“阿安,你妹妹阿兮现在过得如何?九哥有段日子没见到她了,要不什么时候约出来见一面?”

莫安生的笑脸顿时僵住,“九哥,阿兮…始终是姑娘家,出来见你,不是…太好吧!”何况还一起?让她去哪变个人出来?

不过这九爷没什么毛病吧?怎么突然想见女装的她?

莫安生可没自恋到以为夜九歌看上了女装的她,只是对他有时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万分不解!莫非还在怀疑?

“阿安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见见自家妹妹有什么不好的?”夜九歌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莫安生无语,只好呵呵笑:“那我回去问问阿兮的意思。”会愿意才怪!她在心里悄悄做了个鬼脸。

夜九歌瞟了她一眼,也不知相没相信她的敷衍,莫安生心一跳,正想说多两句,只见他突然眉一皱,转了话题:“昨晚想要杀你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有没有怀疑的人?”

夜九歌想起半晕迷前,见到有个黑影跟踪疑似莫安生的人,当时下意识开出声提醒。

等后来莫安生走近,确认果然是莫安生时,心里十分庆幸。

“没有。”莫安生垂下眼眸。

昨晚睡下后,她曾将那黑衣人想了想,总觉得那人的给她的感觉,与当初在大明国暗杀她的那人十分相像,但这事她却不能告诉夜九歌。

“我让人查查。”

“好。”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谈起陆辰年的事。

问到了想知道的消息,莫安生站起身:“九哥,不打扰你休息,我该回去了。”

夜九歌:“我让阿归送你。”

莫安生想起那个蒙面杀手,点点头,“那麻烦九哥了。”

阿归送了莫安生到莫宅后,很快就回来了。

“爷,那个安月眉如何处置?”他一脸戾气问道。

那个臭婆娘,居然想玷污他的爷,简直是活腻了!

“阿归,”夜九歌想起差点着了安月眉的道,恨得不行,“去给她下药,关她三天三夜,再找七个健壮的男人,一人好好侍候她一天。”

夜九歌阴恻恻道:“记住,别把人玩死了!”

“是!”阿归大声应道。

据说,安月眉一共被关了十天,前三天的时候,阿归安排人给她下了烈性春药,将她一人关在一间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听说里面的地板都快被抠烂了。

等药效过后,找来七名壮硕的男人,喂了春药,一人一天,据说从第一天的两个时辰后,里面惨烈的叫声,七天来未曾停过。

后来安月眉被人找到救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淤青得发黑,两条腿张得大大的无法合拢,躺在床上足足养了两个月才能勉强下地,因此浪费了五国商行副会长的选举投票权。

许久许久后,莫安生在大雍再次遇见安月眉,从她口中知道这件事后,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能将夜九歌得罪死了。

——

回去后,莫安生并没有将昨晚遇刺,以及夜九歌中毒的事情告诉莫宅里的任何人。

因而回到莫宅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去找了毒医杨,而后在那里留宿了一晚而已。

不过,虽然没人问她的事,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奇怪,一副震憾又深受打击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莫安生奇道。

“天和的兄弟,今天送来了一个消息。”彭来看她一眼,“金都那边昨天突然流出谣传:有皇室中人流落在外!

坊间根据前段时间发生的连家三公子之事,当时罪证确凿的情况下,皇上仍然不下旨治阿年的罪,猜测那个流落在外的皇室中人,会不会是侯府小公子陆辰年!”

程天和离开钱陵前,曾对他认识的道上人交待过,若有什么重大的消息,第一时间往莫宅送。

难怪所有人的表情,都这么奇怪了!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几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公子,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吕小云问道。

其实按正常来说,莫安生哪可能知道真假,可吕小云潜意识里,就这么问了。

既然事情已经被人故意爆了出来,莫安生也不想再瞒他们,“估计是真的。”

得到证实后,几人更加诧异了,封岚大叫道:“怎么可能?”

“据说陆辰年的阿娘,不是现在的长乐侯夫人,而是长乐侯的妹妹陆馨,当年陆馨与还是王爷的皇上相恋,不知何故没有走到一起。

后来陆馨未婚先孕,生下了陆辰年,为了掩人耳目,对外谎称是长乐侯夫人生的。没过几年,陆馨去世了,阿年便以长乐侯府小公子的身份留了下来。”

这是当时陆辰年出事,莫安生和彭来在金都时,夜九歌的人送去的消息。

吕小花了然哦了一声,“难怪阿年总说他爹娘求着他留在金都,又说皇上对他有多么的宠爱,我当时还一直觉得奇怪,现在这样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阿年是皇子?俺朱大牛,居然有个做皇子的朋友?”朱大牛傻傻地自语。

那他岂不成了皇子的师傅?小胖子也被震到了。

吕小云性情稳重,想得深远些,“朝中已有岁数相当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明争暗斗多年,争夺太子之位。

倘若阿年真是皇子,而皇上又格外宠爱的话,对咱们来说,是弊不是利!公子,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不怎么办!”莫安生明白吕小云的担忧,本来是两名竞争者,突然间加入一位,那么先前的两人,分分钟会联手起来,将第三人消灭再说。

那么他们做为陆辰年的朋友,必定会被当成对方的眼中钉除掉!

她微笑道:“阿年只是阿年,他是咱们的朋友!”

笑容清浅,语气平静,却让所有人深刻明白她的意思:不管陆辰年变成谁,他只是他们大家的朋友陆辰年!

小胖子第一个表示支持:“阿安说得对,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徒弟阿年。”

吕小花是个女孩子,感性一些,幽幽叹口气,“其实这事,心里最不好受的是阿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陷入了沉思,是啊,这事最难受的是阿年。

——

陆辰年这两天去哪,都接收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刚开始他以为是因为他打死连倾,结果后来查明不是他的缘故,因而对别人指指点点,暗中私语,见到他望过去,又立马战战兢兢的样子不以为然。

但走到哪,都是这样的情况,就让他有些恼火了,特别是以前那些兄弟,除了李瑞几人,都推托家中有事不能应约时。

陆辰年对着李瑞抱怨,“李瑞,你说那些人怎么回事,连倾的死,都已经查明原因了,根本不是我打死的。

所有人也都知道我根本没这个本事一拳打死人,干嘛这些人还一副生怕我打死他们的神情?”

李瑞是偷偷跑出来的,他家里人禁止他外出,其实李瑞心里清楚的很,家里人不是禁止他外出,是禁止他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与陆辰年来往。

他看了眼陆辰年,欲言又止。

这样的动作落入陆辰年眼中,更加不耐烦,“李瑞,有什么话就直说,干嘛像个娘们似的,这么不干脆?”

李瑞想着陆辰年早晚会听到谣传,不如由自己这个做兄弟的亲口告诉他,他试探道:“阿年,昨儿个开始,这金都里疯传着一个谣传。”

“什么谣传?”陆辰年狐疑道,为何他没听说过呢?他的消息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不灵通了?

李瑞小心斟词酌话,“听说皇室有子孙流落在民间。”

“谁?”陆辰年双眼发亮,一脸好奇。

李瑞一咬牙,直说了,“之前连三公子之事,皇上对你的偏爱让所有人都认为,那个流落在民间的皇室子孙是你!”

“我?”陆辰年惊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继而大笑道:“怎么可能?这些人都有毛病吧,难道皇上疼爱谁,谁就是他的子孙?”

他边说边哈哈大笑,“实在太无聊了!”

李瑞自己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见陆辰年这副作派,心里觉得或许真是那些人无聊,无中生有。

他跟着笑起来,“阿年你说的是,你与侯爷陆大哥陆二哥都长得像,一看就知是陆家人,怎么可能是皇室中人?倒是兄弟我的不是了。”

李瑞越想越觉得没有可能性,便将这事当成笑话,问起了别的事,“阿年,在皇家天牢里的滋味如何,说来听听?”

“除了不能自由出入,跟在家中没什么两样……”

两人说笑一阵后,便分开了。

陆辰年回到侯府,想起李瑞说过的笑话,忍不住说给了长乐侯听。

他边说边笑,以为长乐侯会跟着他一起笑骂那些人的无聊,哪知长乐侯却怜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陆辰年的心,突然间就被什么东西揪住似的,紧得难受,半晌,开口唤了一声,“爹?”

——

到了揭露沈璋与沈太平关系的那天,夜九歌亲自上门来接莫安生。

莫安生将此事告诉了莫宅众人,小胖子和封岚双眼冒着光,表示要一起去看看沈璋的下场。

夜九歌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我只能带一人去,多了带不进去。”

莫安生抱歉地看看二人,在封岚气愤的眼神中,和夜九歌离去了。

等着夜九歌搂住她的腰,带着她潜伏在沈宅屋顶上时,莫安生磨牙:“这就是九哥所说的,多人带不进去的地方?”

夜九歌没有丝毫的愧疚,“这个地方是最佳观赏地,我亲自来探过的,确实只能蹲两个人,别的地方,效果不好。”

他长臂还搭在莫安生腰上,保持着带她上来时的姿势。

靠得太近,莫安生不舒服地想往边上移开些。

夜九歌手臂一用力,在她耳边轻声道:“嘘,别动,小心掉下去,惊到了沈璋。”

被他这一恐吓,莫安生便不敢动了,乖乖趴着一动不动。

温热的气息擦着耳尖而过,她只觉得那处曾被他咬过的记忆又浮了上来。

莫安生紧紧盯着下面夜九歌所说的房间,转移注意力。

见身旁的少年不再乱动,夜九歌满意地翘起了嘴角,心想着阿安的腰可真细,又细又软。

他悄悄地将头靠近莫安生,似曾相识的幽幽香气萦绕鼻端,夜九歌心猿意马。

他深吸两口气,那香气从鼻子进入到五脏六腑,传到四肢百骸,顿时变成一股热气,聚集到某处。

夜九歌惊诧此时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想离远些又舍不得,慢慢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就像那日喝了安月眉下过药的茶水一般,甚至比那日更让他沉醉。

“阿安…”夜九歌意乱情迷地喃喃道:“你身上擦了什么,好香…”

此时专心盯着下面的莫安生,并不知道夜九歌此时的变化,听到他的问话,小声回道:“没。”

这时下面有个纤细的黑影悄悄靠近那扇房间,莫安生的心顿时吊了起来,“有人来了,别再说话了。”

她盯着下面,身旁的男子却盯着她在黑暗中仍光芒万丈的双眸,以及如玉般洁白的侧颜。

过了一会,另一个高大的身形也进了房间。

此时夜深,万籁俱寂,房间里传来的男人女人的惊呼声,清晰地传到了莫安生耳朵里。

“怎么是你?”两人同时出声后又慢慢压低了声音,后来再说什么,莫安生已经听不到了,只听到女子小声地啜泣声。

这时,原本漆黑的房间里,突然灯火通明,两个拥在一起的男女剪影,映在纸窗上,在亮灯的那一刻,楞了片刻后,才突然分开。

然后,有七八个影子出现在纸窗上,有摇摇欲坠的,有愤怒得颤抖的,有怒其不争的,像看人影戏一般精彩。

“贱人!”一个陌生男子声音怒吼一声,对着那女人也就是沈太平的娘曲氏,大力一巴掌挥下去,力道之大扇得她立马倒在地上。

“打人的是沈太平的爹沈玮。”夜九歌突然凑近莫安生,对着她的耳朵小声道。

热气传到耳朵里,麻麻的,莫安生将头悄悄往边上一移。

眼见沈玮还要继续动手,沈璋忙伸手拦住他,“二弟,误会!”

“误会?都搂在一起了,还误会?难道非得亲眼见你二人躺在床上不可?”沈玮冷笑道:

“还有,刚刚大哥口口声声跟那贱人保证,定会医好‘我们的孩儿’,大哥当族长和各位叔伯是瞎了还是聋了?

先前我听了多少流言,可我从没放在心上,我敬重大哥你的为人,以为是外人想挑拨离间咱们兄弟的感情!

可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我的好大哥与我最爱的娘子,居然一早就有了苟且,还生了那个孽子!”

‘我们的孩儿’几个字,沈玮说得异常清晰大力,若是一般人听了,定会觉得是愤怒所致,但听在莫安生耳朵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被这么多人当场捉奸,又有自己真情流露时的言语为证,沈璋和曲氏根本无法再辩解,一个半躺在地上捂着脸,一个站在边上垂着头。

沈璋虽不是沈氏族长,但他是沈氏商行大当家,平日里在沈氏家族里说话,甚至比族长还有威信,令族长不得不避其锋芒。

如今沈璋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族长早就对其怀恨在心,自然乐得落井下石:“大郎,此事你可还要辩解?”

沈璋沉默着不出声,心知他与曲氏之事败露,今日定是讨不了好。

族长见其不语,也不再多问,直接道:“按照族规,族中妇人与人通奸者,浸猪笼,族中男子逐出沈氏,自此与我沈氏再无瓜葛!”

“不要啊,族长,妾身不要浸猪笼,不要啊!”掩面的曲氏听到此判决,立马大声哭叫起来。

“族长!”沈璋面色铁青,先前他之所以不出声,一是事实摆在眼前,二来便是仗着他是沈氏商行大当家的身份,以及他是沈凌如的亲大哥,安平侯府未来主子的亲大舅。

他冷冷道:“小侄虽犯了些错误,但请族长别忘了,沈氏家族这么多年来,是由谁在供养着?是沈氏商行!

还有三妹阿如,以及安平侯未来的世子,甚至于将来的安平侯,与小侄是什么关系?那是小侄的亲侄子!

族长是想从此以后,断了沈氏家族的锦绣之路吗?”

族长没有出声。

“大哥,”沈玮不阴不阳接腔,“沈氏商行不是你一人的,还有我!三妹阿如也不是只有一个哥哥,还有我!

就算大哥不在了,只要二弟我还在,这沈氏商行也好,与安平侯府的姻亲关系也罢,都不会断掉!

所以这一切,就不用大哥你操心了!大哥离开后,二弟我,定会将这一切做得比前更好!”

“你!”沈璋浑身一凉,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的亲二弟,会在他背后插他一刀!

他看看族长,又看看沈玮,突然明白过来,对着沈玮咄咄逼人,“二弟,今日这一切,是族长和你共同谋划的吧!

我和弟妹的事,你一早就知道,却隐忍不发,直到今日才设局让此事曝光在族长等人面前,是吧?”

“是不是又有何关系?”沈玮不屑嗤笑一声,“重要的是,你和那贱人做出了此等不知廉耻之事!”

沈玮一个转身,懒得理会沈璋,向族长一行礼,“多谢族长为小侄主持公道!为了表示小侄的感激之情,以后沈氏商行供给沈氏家族的银两,由每年的十万两,升至十五万两!”

这原本就是沈玮和族长商议好的,如今不过是将此过了明路,也顺便断了族长的后路。

好个二弟!居然拿他沈璋的沈氏商行中的银子,来讨好族长,一起对付他!

沈璋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沈玮的鼻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地上的曲氏,早在沈玮接腔沈氏商行并不是沈璋一人时,便已晕了过去。

事已至此,结局已定,原本看得十分痛快的莫安生,顿时没了看几人为了利益继续揪扯的丑脸的欲望。

她转过头,想对夜九歌说不如离去,哪知夜九歌此时离她很近。

她脸一转,唇便挨着他的唇,一擦而过。

莫安生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小眼瞪着大眼,能在对面男子幽暗的眼里,看到自己一脸的手足无措。

腰部传来一阵炙热,原本轻搭在莫安生腰上的手,不知何时加重了力度。

莫安生能感觉得到,夜九歌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双眸越发幽深。

她很快清醒过来。

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她微别开眼,装作若无其事,“九哥,看得差不多了,咱们离去吧。”

夜九歌却久久不动,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着、怒吼着,想要破笼而出。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容颜,莫安生大惊,顾不得动静太大,惊动下面的人,伸手挡在胸前,愠怒道:“九哥!”

那声薄怒清晰地传到夜九歌耳里,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意识到刚刚自己突然间失去控制的行为,夜九歌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此时却不是仔细思考的时候,夜九歌搂住莫安生的腰,纵身一跃,落在了沈宅外。

一落地,莫安生立马离开夜九歌,逃也似的,并满脸戒备地看着他。

在另一边的阿归此时也跳下来,站到了夜九歌身边。

夜九歌摸摸鼻子,阿归在,不好多说什么,何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刚刚不受控制的行为。

“走吧,阿安,我送你回去。”

他在前面走,莫安生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中间隔了差不多二三米的距离。

不远处的阿归,奇怪地看着这两人。

刚刚在屋顶上不经意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阿归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

因而他很奇怪他的爷,今儿为何没有黏在莫公子身边,而是快速走在前面,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过,这样才是正常的不是吗?阿归耸耸肩,不再多想了。

夜九歌将莫安生送到莫宅后,甚至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声道了句“早些歇息,我走了”就匆匆离去了。

莫安生忍不住撇撇嘴,刚才一副恨不得将她扑倒的样子,现在又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什么意思?

她在心中切了一声后,推开莫宅的门走了进去。

莫宅里的人都没有睡,等着她回来,听沈璋的下场。

莫安生将夜九歌的反常抛在脑后,绘声绘色地将今日看到的听到的,在沈宅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几人。

封岚拍手大笑,“大爽快了!看他沈璋以后还怎么得瑟!”

吕小花红着眼笑道:“以后咱们吕氏商行,就没人敢来捣蛋了。”

上次差点被沈太平欺负的事,一直让吕小花心有余悸。

如今沈璋沈太平两伯侄,不两父子通通被解决,吕小花才真正放下心来。

吕小云也是神情激动,妹妹出事,他什么也做不了,一直心里万分惭愧,如今两个祸害出了事,他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要是阿年在,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也会很高兴。”朱大牛咽咽口水,要是陆辰年在,一个高兴上来,指不定就带着他们上睛莲楼大吃一通了。

一说到阿年,众人面上的激动顿时减轻了不少,小胖子道:“阿年不在,让人托个口信给他吧。”

莫安生点点头,正好也好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知道事实真相后的反应,也顺便告诉他,他们都在钱陵等着他。

“不过,我看那沈玮也不是简单好相与之人,大家以后行事,还是要一切小心为上!”

——

第二天,钱陵城爆出了一条仅次于,不,应该说更甚于皇子流落民间传言的事。

皇子流落民间之事,众说纷纭,暂时无人能证明其真假,说不定是有好事者,故意杜撰的。

但钱陵城今日爆出的大事件,却是真真实实的:据说原沈家大当家沈璋与弟媳偷情,被其弟沈玮以及沈家族长叔伯当众抓获,最后沈璋被逐出沈氏和沈家商行。

与其偷情的曲氏连夜浸了猪笼,其弟沈玮接手了沈氏商行,成了新一任的沈氏大当家,而那个据说是沈璋儿子的废人沈太平,同时被沈玮赶出了家门!

沈氏家族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原本是想隐而不发的,可沈家突然间如此大变动,怎能不引起坊间好奇?

于是有好事者偷偷摸摸一查,便查出了此事,然后引爆了全钱陵人的八卦因子,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沈家的事情。

据说后来,沈璋因为平时得罪人太多,私下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在他和沈太平离开钱陵后没多久,某晚上被人围攻,打断手手脚脚,并抢走了身上大部分的钱财。

而后两天后,沈太平将沈璋身上剩下的银子搜刮一空,扬长而去,沈璋只得沿街乞讨,如狗一般进食,苟延残喘。

再后来,沈太平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后,又因为失去了功能,性子变得越发暴躁戾气,每份工都做不长,不得已,最后卖身进了最下等的小倌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夏三音也在同一时间知道沈璋沈太平的事,感叹一声后,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他找来了莫安生,不过说的不是沈家的事,而是白芊雨的事。

连倾死后,有关连家要让白芊雨嫁给牌位之事,仅管陆辰年曾表示,此事皇上很大可能不会应下来,可如今关于陆辰年的身世一谣传开来,不仅白大常白芊雨fù_nǚ会担心,夏三音也担心皇上会突然变卦。

连倾的事,最后查出的凶手听说是一名江湖中人。

因死前两天曾无意间与其发生过争执,那人一怒之下,便对连倾下了毒手,震碎了他肺腑,却没有当场要他的命,让陆辰年差点成了替死鬼。

连家因为不愿意与陆辰年相争,最后让皇后得益,不得已放弃了追究,但此事陆辰年虽不是罪魁祸首,从道义上来讲,陆辰年仍是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如今他的身世之迷被堂而皇之爆了出来之后,皇上为了安抚连家,或者为了切断某种可能性,说不定会反悔同意连家的请求,将白芊雨嫁入连家,让其与连倾的牌位成亲。

夏三音与白大常自然无法左右皇上的想法,也不是打算让莫安生想办法去改变皇上的想法,而是因为白芊雨身边如今无一可说心事的亲近之人。

白大常虽疼她,始终是一军中出身的汉子,哪能了解女儿家的心思?

因此夏三音找莫安生来,是想让莫阿兮去见见白芊雨,开导一下她。

莫安生点头应下了,“好,夏叔,莫安回去跟阿兮说一声,让她这两天找个时间去白府一趟。”

“谢谢阿安,顺便替夏叔谢谢阿兮。”夏三音感激道。

“夏叔客气了。”

回去后,莫安生用阿兮的名义,给白芊雨送了封帖子,约她明日去城外的秋波山庄游玩。

秋波山庄是有名的避暑圣地,一到夏天,每日便有数不清的钱陵甚至金都大家小姐公子,去那处游玩。

白芊雨欣然允了。

为了怕出什么意外,到了约定的那天,莫安生和封岚以及小胖子,去了白府接白芊雨一起出门。

小胖子充当马车夫,封岚不愿坐在马车里,便坐在了小胖子旁边,车厢里便只有白芊雨和莫安生。

因为莫安生亲自来接,白芊雨便没有带丫鬟。

十来天未见,白芊雨瘦了不少,但精神看上去不错。

她温柔笑道:“阿兮,谢谢你专程出来陪我,开导我,其实舅父想多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若真没事怎会瘦成这样?莫安生知道白芊雨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也不拆穿她,故意掩嘴笑道: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夏叔,主要是我贪玩!但哥哥不让我出来,所以我便拿你当了借口,这样一来哥哥便不好拒绝了。”

“你们两兄妹感情真好!”白芊雨羡慕道,自从王雪柔被休,并被白大常拘在乡下庄子后,她的二妹与小弟,便将她完全当成了仇人。

若是以后白芊雨知道莫安与莫阿兮其实是同一人时,不知会怎样想?莫安生尴尬笑笑,转移了话题:

“芊雨,听说秋波山庄有几处景致非常好,我第一次来,你可不可以先给我讲讲?免得我到时候被美景惊住,做不出合时宜的表情,惹人笑话。”

白芊雨捂嘴一笑,“那里面最美的是一处杨柳亭……”

两人边说边笑,很快就到了秋波山庄。

秋波山庄是一处建在湖上的山庄,可以走木桥进去,也可以乘坐山庄里专门来接客的小船上去。

更有些富贵些的人家,坐上自家的大船,先在湖上游览一圈美景后,再去秋波山庄。

如果是初次来的客人,负责在岸边接待的管事,会建议一程坐小船,一程走木桥。

封岚兴致勃勃地选了先坐小船过去,莫安生几人没有异议,便一起上了小船。

封岚从小在麒麟山上长大,师傅陈如星管得严,最多只许她到山脚下的镇上,这次随着毒医杨来钱陵,是第一次出远门。

从麒麟山到钱陵,一路都走的是陆路,湖和江只远远见过,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湖水。

她兴奋得在船上动来动去,船身摇晃不停,吓得莫安生和白芊雨尖叫不断。

“阿岚,别乱动,再动下去要翻船了!”平时无论是莫安生还是小胖子说的话,封岚基本都能听进去一些。

今天她却是全然不管不顾,只顾自己玩得欢畅,还不时探出头,看看湖水里自己的倒影,或是伸出手掬一把湖水。

偶尔惊奇地大叫:“阿兮,芊雨,小师哥,湖里有鱼!”

吓得莫安生几个小心脏跳个不停,又怕她掉进水里,又怕她弄翻船,害大家都掉水里。

好在从岸边到山庄的距离不远,总处是安全无恙地到了,连船夫都吁了一口长气。

下了船,封岚好似没事人般,莫安生和白芊雨却被折腾得头晕又腿软,只得找处僻静处先坐下歇息。

封岚自然是坐不住的,莫安生便让她自己先去转转,嘱咐她小心点,还有不要随便拿。

后面的话是不要随便拿人家的钱袋子,因为人来人往,莫安生便说得十分隐晦。

封岚吐吐舌头,冲几人做做鬼脸,一溜烟小跑掉了。

山庄因为建在湖上的缘故,四处都通风,夹杂着湖水的清凉吹在身上,暑热顿消。

湖面上不少大小船只装扮得份外漂亮,来来往往,能听到船上传来的娇声软语嬉笑声,十分热闹。

莫安生和白芊雨倚着栏杆,吹了小半会风,坐了一会,欣赏了一下两岸美景,感觉好些后,便打算起身去找封岚会和。

“你个贱人,我姐姐就是被你害的!”突然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过来,大力推了一把白芊雨。

莫安生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才避免她撞在栏杆上。

那娇小的身影见没推倒人,又冲上前准备再动手,莫安生唤了一声,“阿远,拦着她!”

心想着扮女装身边带着小胖子,还真是不方便,若是封岚在,估计直接就站在面前,将那想动手的人推开了。

小胖子在那身影冲过来的时候已经留意到了,但是当看清对方是一小姑娘时,便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手。

如今莫安生直接开口要求,他只好站在几人中间。

推人的小姑娘想推白芊雨没推到,推到了小胖子身上,她力气使得足,一反弹之下,反而自己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她身后的丫鬟快速上前扶住她。

莫安生和白芊雨此时才有机会看清面前人的样子。

身形娇小,还没有发育开,带着帽帷,看不清楚长相,隐约能感觉是个十分精致的小女孩,瞧着样子大约也就十二三岁。

莫安生看了一眼白芊雨,却见她面色微变,看来是她认识的人了。

116. 第116章 一百一五、风澈表明身份“刘妹妹好!”白芊雨有些不自然地唤了一声。

刘?莫安生立马想到了刘倩儿,难道这小姑娘是她的妹妹不成?

“呸!”刘玉儿大声呸了一声,一把扯掉头上被风吹得晃动不停的帽帷,大声道:“你个贱人,谁是你妹妹?

我姐姐被你害成那样,我刘家被你害得在钱陵抬不起头,你居然有心思在这里游玩?你良心何在?”

她这一大声,不少来这里游玩的人便齐齐看了过来。

“咦,那不是白大小姐吗?这未婚夫刚死没多久,就跑出来游玩,也太不成体统了吧?”

莫安生从未将连倾当成是白芊雨的未婚夫,夏三音更是一心想替白芊雨退了这门糟心的亲事。

白大常亲眼目睹连倾的荒唐后,已向连家提出了退亲,只是还没有最后向外公布时,连倾便已经死了。

因此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连倾还是白芊雨的未婚夫,未婚夫死了没多久,她就出来游玩,确实容易成为那些道德卫士们口诛笔伐的抨击对象。

“对啊,这白家的家教也太差了吧!”

“我跟你说,听说白家的夫人跟人偷情被休了,被送去了庙里!”

“不是吧?不是吧?”

“千真万确,我还听说白家二小姐和小少爷,都不是白都司亲生的!这事啊,还是白大小姐亲自揭穿的!”

“哇,白家这么乱啊!”

“所以这白大小姐嘛,呵呵,可以想象这品行能好得到哪去?指不定也跟白夫人一样,有了相好,根本没将连三公子放在心上。

所以才在连三公子去世后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跑出来游玩。”

一旁的刘玉儿得意洋洋。

这些难听又伤人的诬蔑,让白芊雨面色瞬间惨白,眼眶发红,大眼里盛满了泪水。

眼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妇人,越说越离谱,连白芊雨说不定早与人苟且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莫安生气得浑身颤抖,对着小胖子压着声道:“阿远,将那几人扔到湖里去。”

“好!”小胖子听到那些话,也是气得不行,本来还强忍着,如今莫安生一命令,立马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几个胡说八道的妇人。

只听得几声尖叫连连后,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先前几个妇人,被小胖子眨眼的时间内,便扔到了湖里。

“啊!救命啊…”那几个妇人在水里不停扑腾,尖声大叫,被惊呆的众人回过神,立马有人跳下水,游到几人身边,将人救了上来。

看那统一的装扮,应该是山庄里的仆妇,以防万一有女眷落水,专门负责营救。

莫安生先前也留意到了,所以才让小胖子出手,教训下那群口无遮拦的妇人。

一旁的刘玉儿煞白着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安生,伸出一根细嫩的小手指,“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我。我还可以将你扔下去!”莫安生仗着自己现在也是小姑娘,冲着刘玉儿一吐舌,挑衅道:“要不要试试?”

刘玉儿面颊气的通红,却不敢再开口大骂。

“阿兮,芊雨,小师哥!”不远处,封岚听到这边有人落水了,高兴跑过来打算看热闹,看到莫安生和白芊雨,忍不住大叫挥挥手。

她这一高喊,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刘玉儿趁着小胖子还没回来,莫安生和白芊雨又转过身的空档,招呼她的丫鬟,两人快速朝白芊雨冲过去。

“小心!”跑过来的封岚大声惊呼。

莫安生听到身后白芊雨一声尖叫,只见那个刘玉儿和她的丫鬟正在使命推着她,想将她推下湖中。

刘玉儿两人冲过来的时候,正好是算准了位置,站在了白芊雨与莫安生的中间。

白芊雨不得已,只得向后跑了两步,结果被两人抓住,几人推搡躲闪中,白芊雨整个人顺着栏杆向前滑去,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人。

“芊雨!”莫安生一转身,立马朝她跑过去。

白芊雨要撞到的人,本来是打算闪开的,听到莫安生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微楞之下一停顿,白芊雨已撞到了他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这边的打闹上。

然后,定格在了那名不知何时到来的男子身上。

半透明的肌肤不染尘埃,精致如画的眉眼,温润悲悯,修长而立的身姿如葱葱青竹,月牙色长袍衣袂飘飘,好一个谪仙似的人物!

因为他的出现,周围一切黯然失色,曾经让人流连忘返的湖面风光,突然间变得俗不可耐!

刘玉儿两主仆停止了对白芊雨的纠缠,痴痴望着含笑而立的风澈,失了魂。

白芊雨因为背对着风澈,意识到撞了人之后,在刘玉儿两人松开手后,快速转过身,正想赔礼。

待眼角余光发现是那个让她见之便脸红心跳的人,手脚一软,脸红得如天边的彩霞,声若蚊蚁,“多谢慕先生!”

风澈不过一楞神的时间,已发生了这些变故,他不着痕迹地向边上一闪,“白小姐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此时莫安生和封岚已跑到白芊雨身边,莫安生紧张地将白芊雨上下打量,“芊雨,你没事吧?”

封岚则凶狠地对着刘玉儿两主仆一挥拳头,吓得两人从沉醉中惊醒,后退两步。

白芊雨红着脸摇摇头,表示没事。

小胖子迅速跑了回来,“阿兮,白小姐,你们没事吧?”

莫安生摇摇头,然后眼尖地看到,刚刚被小胖子扔下水的妇人们带在身边的仆妇,正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阿远,刚刚那些人来找你麻烦了,你找个地方躲一躲,暂时先别起争执。”

小胖子回头一看,只见那些仆妇们看到他,面露凶光,就要冲过来。

他点点头,然后对着封岚道:“小师妹,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边风澈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停留在了莫安生身上,同那个让他有着熟悉感的少年一样,这个少女身上让他有着同样莫名的熟悉感。

听说两人是兄妹,是这样的缘故吗?

当日派去暗杀她兄长的人,被人扛着回来后,找了数位名医看过均摇头表示,那迷药太过厉害,他们无能为力。

风澈平静无波的心,在那一刻,突然间狂跳了起来。

这世上若有人制的迷药,令所有人束手无策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毒医杨。

那个少年的身上既然有毒医杨特制的迷药,那么两人一定关系匪浅!

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着,或许,他也认识那个救了他性命的丑丫头安笙?

风澈迅速下令暂停暗杀令,他决定要通过那个少年,找到丑丫头安笙!

“这位小姐有些眼熟。”风澈微笑着,眉宇间仿似聚集了天下所有美好的风光,令人目光流连不舍离去,他问的是莫安生,却是对着白芊雨。

那温柔目光扫过,白芊雨的心跳得更厉害了,“这是莫小姐,先前陪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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