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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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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我带你去赏荷吧!”

莫安生眼神动了一下,大荷小荷立马上前,扶住白芊雨,“小姐,您昨儿个身子不舒服,今儿还未见好,让奴婢扶着您走。”

说完一伸手,巧妙地将刘倩儿挤到了一边。

大庭广众之下,刘倩儿也不好硬上前将白芊雨拉出来,只得站在前面道:“白小姐,走吧,别跟丢了。”

赏荷亭里人很多,看来安平侯夫人不只请了刘倩儿在钱陵认识的人,还请了不少金都的小姐。

人一多,大荷小荷便不好都跟着去了。

两人一换眼神,小荷留下,大荷跟在白芊雨后面,进了赏荷亭。

随着白芊雨一起去的小荷,都只能站在亭子外面等着,莫安生与封岚更是没法进去,只能站在更远的地方,听着赏荷亭里阵阵赞美声,以及风吹过带过来的,隐隐荷花香。

人实在太多,白芊雨瞧了一阵后,便想离去,可不知为何挤来挤去的,总是挤不出去,反而被挤到了赏荷亭的栏杆边。

然后不知哪里伸出来一只手,往她身上使劲一推,白芊雨站立不住,眼看就要掉到下面的荷花池里。

一旁的大荷眼疾手快,伸手将她一拉,白芊雨借力站稳了,大荷却被身边人有意无意的一撞。

她不好使出功夫,只能顺着那力道,掉入了池中。

“有人掉池里了!”有女声惊喊道。

然后更多的人开始惊呼起来,“来人啊!有人掉池子里了,快来救人!”

小荷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已快速冲进赏荷亭,灵活地挤到了白芊雨身边。

白芊雨吓得面色苍白,一见到小荷,抓住她的手,焦急道:“小荷,大…大荷掉到池子里了!”

“没事,小姐,奴婢姐姐会游水。”

话音刚落,只见大荷浑身湿漉漉的,从池里游到边上,爬上石块,顺着栏杆爬了上来。

白芊雨松口气,连忙上前和小荷将她拉进了亭子里。

这一变故后,亭里小姐们便没了赏荷的兴致,纷纷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这边的莫安生和封岚听到声音,心知出了事,碍于身份,无法上前,只能紧紧盯着赏荷亭的方向。

直到看到浑身湿透了的大荷,与安然无恙的白芊雨以及小荷,这才松口气。

那么多人在赏荷亭里,偏偏凑巧就白芊雨出事,莫安生知道,白芊雨对于这次来金都安平侯府,心里本就存着疑惑。

而且三人早就约定,一切行事均要小心,结果这么快就出了事,说明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莫安生向封岚使个眼色,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处,悄悄耳语。

“阿岚,你等会去盯着跟刘倩儿有接触的人,有什么情况立马回来报告。”

封岚点点头,朝着刘倩儿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莫安生站了一会,正准备去找白芊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悠扬动听的男嗓,懒洋洋的,“那边那个小丫头,过来,爷有话问你!”

莫安生面皮一阵抽动,缓缓转过身。

只见夜九歌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华服,头戴玉冠,腰配玉佩,端的风华无边,风流无限,桃花眼里含着笑意,正灼灼地看着莫安生。

见惯他穿黑衣的莫安生,头一次见到他身着这样的华服,倒是让她惊艳了一把,脑海空白一片。

意识渐渐明朗后,莫安生对自己被美色诱惑而呆滞的行为十分不耻,她对着夜九歌一行礼,“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

小女并不是这安平侯府中的丫鬟,无论您想做什么问什么,恐怕小女都没法帮上你的忙!

不过小女倒是可以帮您唤个府中人来,让您打听个清楚明白!”

夜九歌幽幽的笑了起来,愈发让人惊艳,“爷不过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这你总可以做到吧?”

“这位爷,小女小姐还等着小女过去伺候呢,怕是陪不了您了!若是您愿意的话,小女倒是可以帮您介绍几个美人过来陪您!”

莫安生切了一声,你要是敢再缠着我,我就找两个类似刘倩儿之流的人过来缠死你!

对面的男子似噎了噎,悻悻一挥手,面露不耐,“行了行了,你去吧。”

然后又小声道:“小心点,别一个人落单!”

“多谢爷,那小女先告退了!”莫安生一语双关,行个礼,朝着白芊雨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还没走到白芊雨那边,封岚不知从哪突然窜了出来,“阿兮,我刚刚瞧见刘倩儿让一个丫鬟,去了一个小院子里,偷偷听到她跟一个什么沈良妾说失败了,然后那个什么沈良妾,递了一包药给那丫鬟,那丫鬟回头就交给了刘倩儿。”

沈良妾?沈太平的姑姑沈凌如?莫安生眉头微皱,莫非今日这场宴会,背后之人竟然是沈凌如?

如果是她,倒也解释得通,为何安平侯夫人会亲自下帖子宴请白芊雨!

作为侯府下一代安平侯的亲娘,安平侯夫人无论如何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莫安生得不将此事,与夏三音竞选副会长之事挂上钩。

倘若白芊雨在此出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弄到金都钱陵满城皆知,夏三音作为她唯一的亲舅父,定会受到影响!

而白芊雨未来的婆家连家,作为大皇子的母族,也会因此受到打击,招人非议。

安平侯府作为二皇子的母族,则可从中受益!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莫安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沈凌如对付白芊雨的招数,绝不可能是当众落水这种小丑事,而是让她身败名裂的大丑闻!

可是,沈凌如以及沈氏商行要对付连家可以理解,但若真要对付连家,这显然并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他们依然选择在今日动手,看来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对付夏三音!

可为何沈凌如和沈氏商行,要帮助周氏商行对付夏三音呢?这么做,他们能从周氏商行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莫安生突然想到了观音画像事件背后的神秘人,那个星云高官。

倘若是他出面,许了沈凌如和沈氏商行一些条件,比如,帮助沈凌如成为平妻,或是直接成为侯府夫人这样让人无法抗拒的条件,那么,沈凌如和沈氏商行绝对会愿意铤而走险,不惜一切对付夏三音!

一旦成功,沈凌如成为侯府夫人,当今二皇子的亲舅母,万一二皇子将来登得大位,沈氏商行便可一跃成为皇亲国戚,身份跟着水涨船高,怎会不心动?

只是那背后之人到底在图什么,或者说那个人到底跟夏三音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费尽心思地对付他?

莫安生想得头痛,却始终想不到个所以然,索性先放到一边。

“阿岚,你继续盯着刘倩儿,只要她下药,你立马跟我暗示,然后咱们想办法将她和芊羽的调换。”

“好,我去了,你小心点!”

大荷被侯府丫鬟带下去换衣裳了,白芊雨身边只有小荷一人,莫安生趁机站到了白芊雨身后,一个小姐带着两个丫鬟,倒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里,一切都非常正常,外面日头太毒,为了怕晒伤各位小姐,午膳过后便让客人们回了厢房休息。

直到快黄昏的时候,才有丫鬟过来唤了各位小姐去霞光亭欣赏晚霞。

霞光亭是侯府里最高的一座亭子,大约要爬两百级左右的石阶,才能上去。

各小姐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哪试过一次性爬这么多石阶?

因而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了上去,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安平侯夫人想来早就料到这一点,命人一早就备好各色茶点放在亭中央。

莫安生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封岚,先前午膳的时候,府中的姨娘们没有陪坐的资格,所以刘倩儿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不是什么正经的场合,所有小姐姨娘们都很随意地坐在一起,就算有些计较的,在爬了两百级石阶后,也没力气计较了。

正在这时,封岚悄悄地朝莫安生使了个眼色,莫安生会意,突然伸手指向天边,大声道:“哇!好美啊!小姐您瞧,那里的晚霞,像不像一张美人的脸?”

居然有晚霞像美人的脸?所有人都好奇地顺着莫安生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包括刘倩儿在内。

此时天边银红色的晚霞镶嵌在淡蓝色的天空里,橘红色的太阳耀眼却不刺眼,那光芒沐浴在每一个的身上,犹如披上了一件淡淡的橘红色衣裳。

这样美在天边的晚霞,总会让人生出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淡淡忧伤。

没有人看出这晚霞哪里像美人的脸,但所有人都被这样的美景震住,心情平和宁静,又有一点悲伤萦绕在心头。

莫安生悄悄一回头,封岚朝他眨眨眼,表示已经成功了。

“小姐,渴了吧,喝口茶解解渴!”莫安生殷勤的将茶杯递到白芊雨手中。

她这一提醒,沉浸在美景中又累坏了的小姐们,回过神来,纷纷端起了桌前的茶盏,小口小口的饮了起来。

刘倩儿见到白芊雨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嘴角露出得逞地笑,随手也将自己桌前的茶饮了个干净。

一群人边喝茶边欣赏晚霞,热热闹闹地聊了一会之后,安平侯夫人派丫鬟来通知,该准备用晚膳了。

既然要用晚膳,当然得回去梳妆打扮一番。

下去的时候个个都很利索,本来走在前面的刘倩儿突然转身朝白芊雨走了过来。

“白小姐,等会晚膳穿的衣裳,可否帮我瞧一瞧合不合适?”刘倩儿露出恳求的神情,看着十分真诚:

“你也知道我是商户出生,对于官家的一些着装要求,一时半会的还摸得不太清楚。

怕穿的太朴素了,让人笑话,又怕穿的太抢眼了,被人背后说不知分寸!

白小姐,这里的小姐们,我只跟你最熟,可否看在大家同窗又是老乡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白芊雨看了一眼莫安生,见她轻轻点点头,便道:“既然刘姨娘吩咐,那芊雨却之不恭了。”

刘倩儿心中大喜,面上却极力装出感激的表情,“谢谢白小姐!”

几人随着刘倩儿去到了一处小院,院门口两个仆妇将众人拦了下来。

刘倩儿转身对白芊雨抱歉地道:“白小姐,府中规矩严,后院之地,不允许外来的丫鬟们进去,我让我的丫鬟带她们去另一处等等。”

然后对她的丫鬟吩咐道:“阿静,带这两位妹妹去隔壁院子,好好招待!”

“是,姨娘!”叫阿静的丫鬟向莫安生和小荷道:“两位妹妹请随我来吧。”

莫安生给了白芊雨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和小荷一起随着那丫鬟离开了。

刚过了一个拐角处,小荷从背后突然出手,一个手刀砍向阿静的后颈,将她打晕在地,然后利索的将她拖到一个假山后面。

然后封岚跳了出来,三人大喇喇地走回刚刚的小院门口,两个仆妇正准备伸手拦住她们,封岚和小荷一人一个,快速打晕二人,藏到了草丛里。

刘倩儿将白芊雨成功引到此处后,正打算离去,突然发觉全身发热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身,小腹一阵阵悸动。

白芊雨见她面孔迅速潮红,忙道:“刘姨娘,你不舒服吗?芊雨去叫人!”

说完便快速离开了屋子,出来时正好碰到回来的莫安生三人。

本来到了这一步,四人应该离去的,封岚却不想离去了,好奇道:“我想瞧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白芊雨和小荷看向莫安生,等着她做决定。

莫安生头痛不已,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是妖精打架儿童不宜的事情。

可是该怎么打消封岚的念头呢?

“来…来人…”里面刘倩儿似有若无地呻吟声,让几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下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了!四人快速地闪进了隔壁一间屋子。

沈太平躲躲藏藏地走进了院子,拉长耳朵听着声音,然后听到有间房里,有断断续续地呻吟声传出。

沈太平一喜,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时天色已暗,屋子里没有灯,但沈太平仍然能看到床上有个身形妖娆的女子,正疯狂地扭动身子,试图对抗身体里的药性。

那可是花满楼里的独家秘药,再坚贞的女人吃了之后,也会变成**荡妇,求着让男人宠幸,偏偏意识还清醒的很。

此时的刘倩儿便是这种状况,刚刚身体一发热,已经人事的她便知道了不对劲。

可这药明明是该让白芊雨喝下去,为何会让她喝下去了?刘倩儿已无力再想原由。

她想唤人来救她,可此时院子里已没有人,她浑身无力,还要与身体里一波一波的潮涌对抗,除了呻吟,根本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当刘倩儿意识到已经有人喘着粗气靠近自己时,她想张口说不,可发出来的却是让人更加销魂的呻吟,那声音,不像推拒,更像欲迎还拒。

沈太平浑身的血液迅速集中到某处。

当初他的姑姑提出沈凌如这个计划时,沈太平毫不犹豫道让他亲自来。

白芊雨的美貌他是肖想过无数次的,但白芊雨是官家小姐,除了去学院,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亲近不了,也没资格亲近。

后来白芊雨被许给了连家三公子,他更是得罪不起,只好熄了这个念头。

如今有机会一亲芳泽,沈太平怎会便宜他人?

沈凌如想了想同意了,白芊雨的父亲白大常是四品都指挥使司,看他这几年的政绩,还有机会往上升。

到时候事发后,只要沈太平一口咬定是白芊雨主动勾引,然后再主动求亲迎为正室,不怕白大常不答应,说不定还心存感激。

沈太平想到这,更是激动不已,嗷呜一声,快速将自己脱个精光,朝床上的女子扑了过去。

刘倩儿的理智想要抵抗,可当男人的大手撕烂她身上的衣裳,大力抚上她的身子时,她的理智迅速被吞没,只剩下原始的本能的配合。

yín言秽语不断,高亢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躲在隔壁屋的几人听得面红耳赤,就算伸手捂住耳朵,也挡不住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白芊雨埋怨的眼神瞟向封岚,刚开始封岚还听得饶有兴致,后来慢慢的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不禁红了脸。

小荷身份所限,想埋怨也不好埋怨,只能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

只有莫安生虽也有些尴尬,但拥有现代灵魂的她,对妖精打架的接受度,多少要强一些,因而看起来,倒是最镇定的那一个。

隔壁房的搏斗还在继续,院子里已响起纷沓的脚步声,灯火闪烁。

看来是有人来了。

几人互望一眼,白芊雨迅速躺到床上,莫安生趴到了床边。

封岚和小荷仗着有功夫,从窗子一跃而出,快速窜上了屋顶,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这时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道:“夫人,妾身听丫鬟们说,白小姐来了这个院子,这么晚了还不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另一个年长女子的声音,没了先前莫安生听到的慈祥,而是带着淡淡威仪,“来人,将这里所有的门打开,一定要找到白小姐!”

“是!”有仆妇应道后,略带凌乱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外面火把的光照进了屋子,同一时间,隔壁房传来几声惊呼。

莫安生和白芊雨打个哈欠,装作被惊醒的样子。

白芊雨快速地爬下床,与莫安生站在一起,看向手持火把的仆妇,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另一间房间里,安平侯夫人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穿上衣裳回话!”

沈太平看清床上刚刚与他欢爱的女子,居然是刘倩儿时,早吓得腿软不知所措,哪有力气下去穿衣裳。

而刘倩儿身上的衣裳被沈太平撕成了碎片,哪还能避体?

两个光溜溜的人,只能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好你个刘姨娘,居然恬不知耻的勾引我侄儿太平!”先前声音温柔的女子沈凌如震惊过来后,立马先发制人,将事情全部推到刘倩儿身上。

她一转身,露出悲切的神情,对着安平侯夫人道:“夫人,请为妾身侄儿做主啊!他难得来看一次妾身,居然就被这刘倩儿勾引,坏了名声!”

说着还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平侯夫人心里冷笑一声,牛不喝水,还能强按牛头不成?

她还没出声,后面威严的男声一声怒吼,吓坏了所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所有人连忙行礼,“见过老爷!”

来人正是安平侯卫正,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年轻的少年公子。

此时已站到了房门口的莫安生,眼尖的瞧见了站在隔壁门外的夜九歌,他站在一人行中,鹤立鸡群,格外出挑。

夜九歌明显也看到了莫安生,朝她暗示地眨眨眼,莫安生立马明白过来,安平侯是他想办法带过来的。

这样一来更好!莫安生万分期待安平侯接下来的反应。

她一拉白芊雨的手,两人装作好奇,慢慢靠近隔壁的房门口。

为了不着痕迹,两人移动的很慢,莫安生又黑又亮的双眸不时左右移动,观察是否有人留意她们的动作。

她防着的是侯府里的人,因而没留意到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夜九歌,眸中荡漾着温柔笑意!

原本去寻她们的仆妇,没人下命令也不好阻止,只得任由二人靠近。

里面的安平侯背对着她们,莫安生看不清长相,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浑身散发着怒气。

“怎么回事?”安平侯再次怒吼,安平侯夫人不知如何接腔。

新进府的姨娘和良妾的侄子,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床上,还用问怎么回事?

沈凌如看着安平侯暴怒的脸,暗道不好,忙道:“侯爷,是刘姨娘勾引妾身的侄子!求侯爷做主!”

惊慌不已的刘倩儿,此时终于慢慢的回过神来,听到沈凌如所言,大哭道:“不是的,侯爷,妾身没有!”

沈太平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处境,他没时间思考为什么床上的人由白芊雨变成了刘倩儿,但十分明白,倘若一个处理不当,他将难以活着离开京金都!

“侯爷,都是刘姨娘勾引的太平,太平一时把持不住,上了她的当,求侯爷明察!”

沈太平边说,边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一把扯过,裹在身上,扑通跪在了地上。

刘倩儿白花花布满欢爱痕迹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房间里一阵惊呼,刘倩儿尖叫出声,想找东西遮掩,却怎么也找不着,她只能无措地搂紧自己,哭诉道:“侯爷,妾身是被逼的!”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安平侯,期望他能看在这几晚恩爱的份上,一时心软放过自己。

安平侯怒火中烧。

原本分刚开始对于无奈纳了刘倩儿一事,心里有些不喜,不过纳了之后,发觉刘倩儿在床第之间,甚是放得开,学得极快,倒也对她上了心。

结果,这才几日,就往自己头上带绿帽子!

“啧啧,这一看就是本来郎有情妾有意的私会,结果被捉奸,然后狗咬狗,是不是,兄弟?”

突然有个压低的粗噶声音小声道,在突然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人也似乎意识到了,干笑两声,闭了嘴。

莫安生瞟了瞟夜九歌,却见他朝她快速眨了一下眼睛。

安平侯听得此言,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让他立马失去了理智。

一对狗男女,居然敢给他安平侯带绿帽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情,好得很啊!

他上前两步,抬起右脚,朝沈太平大力踹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右脚狠狠地往沈太平的下身踩去,用力碾压。

“啊!”沈太平凄厉地惨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安平侯本是武将出身,虽然不带兵多年,但每天的操练从未停过。

这一愤怒之下,可想而知,脚下使出的力有多大。

门外的那些少年公子,亲眼目睹沈太平的惨状,某处忍不住跟着疼了起来。

安平侯脚下碾压了许久,确定脚下的物体某种功能已废,才收回脚。

呸!老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偷!

然后一抬头,厌恶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刘倩儿,残忍地下命令:“来人!立马将刘姨娘卖到最下等的娼寮!

每天让她接客三十,不准死了,不准跑了!要是敢跑,给老子废了她双手双脚!”

喜欢男人是吧!老子满足你!

“侯爷!”刘倩儿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光着身子,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抱住安平侯的大腿,哭道:

“侯爷,是沈良妾害的妾身!是她让妾身给白小姐下药,可不知怎么回事,那药却被妾身喝下去了。

所以妾身才会犯下这种糊涂事!侯爷,妾身是冤枉的,求您饶过妾身这一回!”

“刘姨娘,你自己犯贱,勾引我侄儿在先,现在居然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因为沈太平被安平侯废了子孙根而悲痛不已的沈凌如,立刻反击,她哭着跪倒在地,“侯爷,妾身委屈啊!”

安平侯哪有这种耐性听两人拉扯,他眉一皱,拔高音量,“还不快将这个贱人拉走?”

有两个小厮立马上前,“是,侯爷!”

然后一左一右,分别钳住刘倩儿的两只胳膊,强硬将她拽了出去。

刘倩儿凹凸有致的身形不断挣扎,嘴里还在继续哭着大叫:“侯爷…”

小厮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光溜溜的身子看得两个小厮火起,两人对望一眼,既然侯爷将她卖到妓寮去接客,不如先…

两人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嘿嘿两声笑,心照不宣。

就在沈凌如以为安平侯相信了她正准备松口气时,只听安平侯接着怒道:“从今日开始,沈良妾除去良妾之位,禁足半年,将公子送到夫人处教养!”

对于安平侯来说,谁对谁错,谁想算计谁,他根本不想理会,但现在让他失了颜面,戴了绿帽子,那就一个也不能放过!

什么?沈凌如大惊失色,她好不容易因为生下儿子,才被允许抬了良妾,如今一朝打回原形?

半年?半年后安平侯还记得她吗?儿子还会跟她亲近吗?

“侯爷…”沈凌如哭着想求情,安平侯已转身离开了房间。

如此简单粗暴、直截了当的处罚,让莫安生暗中叫好!

今晚不止安平侯府发生了这样让莫安生几人大快人心的事,金都著名的离人馆,即传说中的小倌馆,同样上演着精彩的一幕。

白大常处置完白夫人之后,开始有人在他面前不断暗示,白芊雨的未婚夫连倾,是何等不堪的人!

听得多了,白大常心里也存了疑,在加上这门亲事是白夫人订下的,想起白夫人这么多年表里不一的所作所为,白大常决定在回金都述职的时候,亲自调查一番。

今儿个便是收到信,道连三公子迷上了离人馆的一名清倌,今晚又去了。

白大常沉着脸,独自一人去了离人馆,亲眼目睹了连倾跟几个不男不女的妖娆少年纠缠一起,还试图强迫其中一位不情愿的绝色少年。

在白大常现身后,并不认识他的连倾甚至叫他滚蛋,别坏他好事!

白大常气得浑身发抖,当场表明身份后,做了退亲的决定。

连倾毫不在意,他是当今大皇子嫡亲表哥,白大常不过一外放四品武官,他肯娶他的女儿,已是纡尊降贵了。

白大常怒得拂袖而去!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陆辰年,立马派人悄悄传信给了莫安生。

113. 第113章 一百一二、莫公子,求您救救我们少爷!两边的事情都顺利解决,莫安生大大松口气,但是她并没有将白大常要退婚的消息告诉白芊雨。

这种事,她认为还是由白大常亲自白芊雨比较好。

安平侯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好停留,匆匆告别。

白大常提前两天来了金都,朝廷有专门安排地方居住,但白芊雨却不方便去找他,几人临时找了间客栈住了一晚。

一行人第二天中午时分,到达了白府,夜九歌带着阿归大荷小荷离去后,莫安生和封岚也像向白芊雨提出了告别。

“阿兮,阿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多谢你们,也委屈你们了。”白芊雨知道不可能让两人再留下,拉着两人的手,诉说着心中的感激,“回去后不要忘了芊雨,有时间就来找芊雨!”

一个多月的相处,又经历几件惊心动魄的大事,三人之间早已培养出来不一样的情感,莫安生和封岚点点头,与白芊雨互相安慰鼓励一番后,两人离开了白府。

莫宅里,程天和躺在床上,吕小花正在忙进忙出地照顾他。

他温柔地看着吕小花的身影,忽觉有人站在房门口,一转头见是莫安生和封岚,忙挣扎着起身。

“公子,封女侠,你们回来了。”

莫安生上前按住他,“受伤了就别动,乖乖躺着养伤。”

程天和嘿嘿笑了两声,“大夫说了没事,在床上躺了两天,已经好多了。”

这时吕小花端着茶水过来,“公子,封女侠,喝茶!”

“小花,过来。”莫安生朝她招手。

吕小花依言走了过去,莫安生拉住她的手,“小花,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吕小花红了眼,“不是公子的错。”

“不,你既然跟着我,我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累你差点出事。”莫安生抱歉道:

“我会让天和找几个会功夫的丫鬟,到时候进进出出的,大家都安心。”

“公子,小花是来做丫鬟的,又不是来做小姐的,您这样会宠坏小花的!”吕小花眼眶更红了。

“公子,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只疼小花妹妹,小的也要!”程天和佯装吃醋。

莫安生打趣道:“要会功夫的丫鬟贴身伺候?”

程天和迅速涨红脸,瞟了一眼垂着头的吕小花,嘻嘻道:“公子,您别打趣小的,小的将来只要未来的娘子贴身照顾!”

吕小花的脸瞬间成了大花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飞快一行礼,“公子,小花去看看糕点好了没?”

然后像躲着什么似的,跑出了房间。

莫安生眼珠子在程天和面上转了转,刚刚在门口瞧着程天和的眼神就觉得有些不对,如今这一看,有戏啊有戏!

这程天和先前逮着机会,就喜欢跟吕小花调笑两句,莫安生一直当他嘴贱,也没多想,而且吕小云看得紧,吕小花也不怎么搭理他。

今儿再一瞧,看来程天和前天英雄救美的行为,打动了吕小花的芳心,于是两人之间有了那么点意思。

要是两人能成其好事,莫安生心里是十分乐意的,就是不知吕小云会怎么想,看来得找个机会,探探他的口风。

吕小花一跑,莫安生想起关于沈太平被废的事情还没说,不过她走了也好,有些话她一个大姑娘听了,莫安生也怕她会尴尬。

“天和,昨天我们去金都安平侯府……”莫安生将安平侯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程天和听得不断拍手叫好,一个男人被废,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人生不如死!

“太好了,那沈太平当场被踩碎了…,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几个不合时宜的字差点冲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程天和想起了莫安生的女子身份,硬是收了回去。

程天和开心过后,想起原来的计划,抱歉道:“公子,启程前往北夜国之事,要晚两天了。”

“当然!”莫安生瞪他一眼,“你敢给我带伤上路试试?给我养好了伤再走!”

程天和嘿嘿笑了,虽然被她瞪了,心里却暖得不行。

晚上吕小云和小胖子几人回来后,听说了沈太平一事,个个兴奋不已,特别是吕小云,原本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疼爱的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可想而知他心底的压抑与难受。

——

“公子,阿七带来了!”

“带进来吧。”淡淡的没有温度的声音。

阿七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懊恼道:“公子,对不起,是小的失手,坏了您的大事,请公子责罚!”

“将换画那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从头讲一遍!”

“那日小的换了画之后,本打算离开,刚好店里来了个客人,说要买仕女图送给妹妹。

小的带着他介绍了几幅画,后来那个客人碰到熟人,一起离去,小的也趁机离去了。”

阿七自己也十分不解,“从换完画像到小的离开,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这中间除了招呼过一个客人,没发生任何事情。

所以小的想来想去,可能是小的将两幅画像搞错了,小的认罚!”

“阿七,你确定是你自己搞错了?”风澈平静道:“你跟本公子这么多年来,可从未出过错。”

“小的也不能完全确定,”阿七垂头丧气,“只是小的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当日要买画像的客人,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阿七仔细回想了一下,“若说不妥,最多就是客人对所看到的仕女图问得十分详细,小的根本答不上来,但客人还是问个不停。”

阿七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公子,您这一问,小人觉得,那人还真是有些可疑!

小的在那里待了几天,按理说,客人不断询问时,倘若伙计答不出来,客人要么面色变差,要么要求换其他伙计。

但那天那个客人,即使小的什么也答不出,还是拉着小的兴致勃勃地问个不停,这一想,倒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不是像,分明就是!风澈冷哼一声,“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样子生得十分俊美,眼珠子又黑又亮,特别有神。”

风澈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那日在睛莲楼里,他第一次伸手相扶的少年,也是有双又黑又亮灵动异常的眸子。

他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忽略心底的异样,“查!”

“是,公子!”阿七快速站起身,咬牙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个坏了公子大事的家伙揪出来!

“公子,陆辰年和九爷的事情,查出来了,那九爷是北夜国的九王爷夜九歌,陆辰年…”

巨卫将查到的结果,一一汇报给风澈。

风澈听完后,如画的容颜上浮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

只是不出所料的对象,是夜九歌,还是陆辰年,就不得而知了。

“巨卫,马上去办两件事情。”

“公子请吩咐!”……

——

接下来的两天,莫安生去到所有店里一一巡视,见一切井井有条,心里十分满意

她抽时间去见了一次夏三音,将沈凌如沈太平与刘倩儿欲害白芊雨,被她们识穿,将计就计,让那几人自食苦果的事,以及白大常决定退婚的消息,告诉了夏三音。

夏三音听得又惊又怒,想不到周氏商行居然这么下作,周老爷子为了当上副会长,居然能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

“莫安猜想周老爷子身后,应该还有一人,但不管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帮助他不遗余力地对付夏叔您的目的是为何?夏叔,这些年来可否得罪过什么人?”

夏三音皱眉想了一会,“咱们从商之人,都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甚少赶尽杀绝!

夏叔从商多年,若说没得罪过人,那是不可能的,但若说得罪到不惜一切也要害夏叔身败名裂的人,还真是没有!

而且,若真有这样夏叔不知道的人的存在,按理说,对方要对付,也会先对付夏叔的家人,怎会对付甚少往来的外甥女?”

“夏叔说得没错!”莫安生道:“那那人帮助周氏商行的唯一目的,肯定是另有所图!夏叔,还有最后关键的十多天,您一切小心!”

夏三音点点头,“芊雨的事多谢了,你也要一切小心!”

——

两天后的黄昏,莫安生和吕小云几人刚到莫宅门口,有个黑影突然冲了过来,扑通跪倒在地,哭喊道:“莫公子,求您救救我们少爷!”

莫安生吓一跳,忙扶起他,细看之下,是陆辰年的贴身小厮阿金,难道是陆辰年出了事?

她立马紧张道:“阿金,你别哭,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家少爷…少爷,被皇上关进天牢了!”

“什么?”几人大吃一惊,小胖子焦急道:“阿年犯了什么事?”

阿金一抹眼泪,哽咽道:“前天少爷和李少爷几人去云来楼用膳,结果听到隔壁连三公子大骂白都司和白小姐。

说白都司不识好歹,白小姐不知廉耻,肯定是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才要退婚,扬言一定要坏了白小姐的名声,让她只能出家做姑子!

少爷气不过,跑到隔壁跟连三公子争执了起来,结果两人打了起来,少爷对着连三公子当胸一掌,连三公子当场吐血不止,倒地后再也没爬起来。

少爷开始以为他装死,踢了他两脚,连三公子还是没反应,后来有人大着胆子上去探了探鼻息,发现…发现连三公子已经断了气!”

“真死了?”莫安生心里暗道糟糕。

“真死了!连家人收到消息后,带着大夫来的,大夫当场宣布说已经断气多时,连家人连夜将连三公子的尸体装进棺材,停到了皇宫门前,披麻戴孝求皇上做主!

宫里的连妃和大皇子,也跪在御书房外,求皇上严惩凶手,皇上便派人将少爷抓走,关进了天牢。”

“那现在连家想怎么样?”

“要少爷一命填一命,要白小姐嫁给连三公子的牌位,为他守寡!”

“皇上那边同意了吗?”

“还没,皇上一向疼爱少爷,不肯下旨,还将此事拖着,可少爷当日打死连三公子,很多认都瞧见了,这两日不少朝中大臣纷纷上书,支持连家,只怕皇上也拖不了多久!”

“以阿年的身手,决无打死人的可能!”小胖子突然出声道。

“对!”彭来接口,“若是我和师弟出手倒是有这个可能,但阿年,没可能!”

阿金眼里突然泛起狂喜的光:“那是不是说其实人不是少爷打死的?这样一来,少爷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

“彭大哥,阿远,可有方法证明连三不是被阿年打死的?”莫安生冷静道。

彭来道:“这种事单凭口说无法证明,除非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阿金立马哭丧着脸:“怎么可能?连家绝对不会同意的!”

在尸身上动刀子是对尸体极大的侮辱,连家认定人是被陆辰年打死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就算是皇上,也无法要求连家这样做。

莫安生问:“可以只开棺,不动刀子吗?”

彭来道:“若医术极其高明,不用动刀子也能判断,但我估计现在太医院的人,恐怕谁也不愿意掺合到里面!”

“杨爷爷!”莫安生和小胖子异口同声道。

彭来道:“若是毒医杨愿意出面,以他在五国的名声,他验出来的结果,应该没人敢反对!”

“我去找杨爷爷!”小胖子立马接口。

莫安生疑惑道:“你知道去哪找杨爷爷?”

“上次分开的时候,杨爷爷告诉过我如何联系他的方式。”

莫安生心里小小嫉妒了一下,“好,阿远,你马上去找杨爷爷,我这边想办法让连家同意验尸!”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

莫安生几人叮嘱他路上小心后,小胖子马上就离开了。

“吕大哥,你带阿金先下去休息,封女侠,你去白府,告诉芊雨一声,让她心里先有个底,让她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彭大哥,陪我去个地方!”

几人于是分头行事。

涉及到皇家和朝廷,现在的莫安生自然没有这个能力解决,她只能去找夜九歌帮忙。

不知为何,她心里直觉的认定,这件事,只有夜九歌能帮上忙。

守门的人一听说是姓莫的公子,也没通报,直接就将人放了过进去。

正厅里,夜九歌皱着眉,一脸疲惫,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不过在看到莫安生的刹那,眼里惊喜一闪而过,面上疲惫一扫而空。

莫安生拱手道:“九哥,冒昧打扰了!”

“阿安,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夜九歌开门见山问道。

莫安生见他这么干脆,微楞之下直接道:“九哥,阿年出了事,莫安想请九哥帮忙查查,到底是谁想害他!”

“什么事,具体说说?”

莫安生将陆辰年一掌打死连三的事情,还有彭来与小胖子的分析也一并说给了他听。

夜九歌点头道:“他们二人说得没错,以阿年的功夫,不可能一掌可以打死个大活人。”

“所以,莫安认为,如果连倾能被陆辰年打一掌之后就死掉,说明连倾的身体本就有问题。

而连家明知陆辰年深受帝恩,仍如此坚定地咬定是他打死了连倾,则说明连家人根本不知道连倾的身体有问题,所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

连倾作为连家的嫡三子,不管其性情品行如何,但行事一向为非作歹,说明其在家中地位不低,那么如果身体有恙,连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莫安觉得,这事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暗中对连倾做了手脚,然后故意诱导陆辰年出手,造成是陆辰年打死的假象!”

夜九歌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眉头微微皱起。

这样的神情,几乎是莫安生第一次见到,她心底一凉,难道夜九歌也没办法了吗?

她正彷徨时,夜九歌温润的声音响起,“阿安,你回去等消息!”

莫安生从未觉得夜九歌的声音如此动听过,她松口气,面露感激,“莫安谢谢九哥!”

“你我既然兄弟相称,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定会想办法帮你查到。”夜九歌含笑道。

“谢谢九哥!”莫安生再次道谢,“我明天一早就去金都,如果九哥有消息,可以派人去金都告诉我。”

夜九歌点点头,微笑着送走了莫安生。

“爷!”一旁的阿归不赞同道:“您这样插手星云皇室和朝廷的事,很容易将您自己暴露的。”

到时候若被国君知道了……阿归想都不敢想。

夜九歌沉默不语,他怎会不知道,这样做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一看到阿安的脸,他怎么也无法残忍地拒绝,不愿意看到她脸上失望的神情!

哎,莫氏兄妹啊!夜九歌在心里叹口气

他怎么能见谁就想谁呢?夜九歌拍拍自己的脑袋,将心思转回到莫安生给他出的难题上。

这事,还真有几分棘手!

——

连家上上下下在宫门外跪了两天,宫里连贵妃和大皇子也跪了两天,陆辰年的阿爹长乐侯陆怀星,也去到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

直到今早皇上发火,连贵妃和大皇子回了宫,连家的几位长辈回了府,只留下一些小辈继续跪着,长乐侯才回了侯府。

刚刚梳洗完用完早膳,准备休息的时候,下人来报小少爷的朋友莫安莫公子求见!

陆辰年在钱陵待了那么长时间,长乐侯还亲自去抓过人,自然知道莫安是谁。

他想起幼子自从跟莫安成为朋友后,一改以前的纨绔,还用自己亲自挣来的银子,买来礼物送给府中众人,以及宫里的皇上皇后,让所有人欣慰不已,叹口气,让人放了莫安生进来。

自陆辰年出事后,他所有金都的朋友都被家中人拘在了府里,不允许掺和在这件事里,平时人来人住的侯府,也一夜之间没了人影。

只有这莫安,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从钱陵赶过来,不管能不能帮得上忙,也不管他身份如何低下,光冲着这份心意,长乐侯就无法拒绝。

“莫安(彭来)见过侯爷!”跟着莫安生一起来的是彭来,两人齐齐行礼。

这是莫安生与长乐侯第一次见面,长乐侯见到相貌清秀精致的莫安生,微楞了楞,倒是没想过对幼子产生这么大影响的莫安,是这么一个年幼瘦小的少年郎!

长乐侯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微笑道:“不必多礼!阿年在钱陵,多亏了有你照顾,本侯应该向你说声多谢才是!”

长乐侯的样子与陆辰年有两分相像,眼睑下是掩饰不住的倦容,莫安生猜想他这几天估计也没休息好,客套话也不多说,直接道:“侯爷,莫安怀疑阿年是被人陷害的!”

“你这什么这么说?”莫安生一开口就是个劲爆的消息,长乐侯被惊得有点受不住,“你可有证据?”

“彭大哥,你来细说!”

“侯爷,在下于武学一道颇有研究,以阿年的身手,绝不可能将人一掌致命!”彭来道。

对啊!长乐侯一拍脑袋,自己儿子虽然有些功夫在身,可天生就不是学武的料,请了那么多师傅,教了那么多年,也没多大长进,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一掌就能打死人?

真是的,慌乱之下完全失了分寸,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到!

长乐侯感激道:“多谢两位,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本侯这就进宫,向皇上说明!”

莫安生沉声道:“侯爷,这个道理我们懂,可连家未必接受!到时候如果连家仍是死咬不放,恐怕皇上也没办法。”

“那怎么办?”长乐侯急了。

“除非开棺验尸!”彭来还没说完,长乐侯着急地打断,“连家怎么可能会同意?”

彭来道:“阿年新认的师傅阿远,是在下的三师弟,他同江湖上第一毒医杨逍然有些交情,如今他已经动身去请毒医杨。

如果他老人家愿意出面,只需开棺,让他看上一眼,便能知晓连三公子的真实死因,还阿年一个清白!”

长乐侯面上重新浮起了希望,“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只需开棺,便能证明连三公子不是阿年打死的?”

“是的!”莫安生点点头,正想往下说,长乐侯又急道:“本侯去求皇上!”

莫安生理解他焦急的心情,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侯爷,先前莫安说过,此事可能是有人针对阿年布下的一个局!”

“此话怎讲?”

莫安生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末了道:“侯爷,此人能布下此局,说明对皇室和朝廷十分清楚,若您贸贸然求到皇上面前,走漏了风声,对方又做下什么手脚,只怕到时候……”

只怕到时候阿年真的会被定罪了!长乐侯脸一白,“那接下来……”

“侯爷,莫安建议最好先查清楚到底想陷害阿年的人是谁!”莫安生道:“阿年先前在金都,可有得罪过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以致对方要致他于死地?”

“阿年行事虽然有些跳脱,但本性不坏,最多也就小打小闹,连打伤人的事情都甚少发生,更别说闹出什么人命的事情了!”

长乐侯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陆辰年到底犯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然后,突然间,那件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浮上脑海,长乐侯面色大变,难道是因为……

莫安生见他神情,以为想到了什么事,忙问道:“侯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长乐侯慌乱道:“没事没事,本侯刚刚想到了别处!”

接着不等莫安生再问,“莫公子,彭公子,多谢两位专程而来,只是府中如今不方便留下你们。

不如这样,本侯让下人带着你们去找间客栈住下,一切费用算侯府的。”

这是出声送客了,莫安生心里疑惑,却不好再问,拱手道:“不用侯爷费心了,阿年的事情紧要,莫安和彭大哥在金都还有其他的朋友要拜访,就不打扰侯爷了。”

长乐侯心里有事,也不深思莫安生的推托之词,让人将两人送了出去。

“阿安,长乐侯明显有事情瞒着咱们。”一出侯府,彭来立即道。

“嗯,我也察觉到了,不过我看长乐侯对阿年十分紧张,可能那件事情实在是不好对外人道出。”

莫安生道:“现在长乐侯知道了阿年是被人陷害的,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咱们只能等消息了。

希望九哥那边能快点查到背后之人,还有阿远能顺利带回杨爷爷!”

莫安生在心里叹口气,看来还得加快挣银子的速度才行!

这样才有机会暗中培养收买人手,掌握各国皇室和朝廷的动向,不会一出事,就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

长乐侯在莫安生和彭来离开后,立马高呼:“备轿,进宫!”

——

星云皇宫御书房门外,太监总管何公公搓着手,不知该不该进去通报。

皇上为了长乐侯家小公子之事焦头烂额,偏偏长乐侯出宫没多久,又是为了小公子的事,求见皇上,搞到他通传不是,不通传也不是。

作为一个伺候了星云皇帝三十年的老太监,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辛秘,何公公自认为对皇上的性子有两分了解,遂大着胆子开声道:“皇上,长乐侯求见!”

御书房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看来是皇上一怒之下,将桌上的奏章掀倒在地。

随即传来一声怒吼,夹杂着天子雷霆般的威严,“让他滚回去!”

何公公的腿不由颤了颤,却没有动。

果然,御书房里又传来皇上克制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皇上!”何公公鞠着身子,应了声侯,转过身,拔高音量,“宣,长乐侯,觐见!”

然后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若是初次觐见的人,定会被此等威严压迫得双股战战,不过长乐侯是宫中常客,早就泰然处之。

长乐侯在领路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前,停下来整理仪容的时候,看了一眼何公公。

何公公轻轻摇了摇头,长乐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皇上现在心情十分不好,小心点说话。

“皇上,长乐侯到了。”

“进来!”

何公公推开门,示意长乐侯可以进去了。

“微臣参见皇上。”

长乐侯正欲跪倒在地的时候,星云皇帝风淳光阻止了他,“怀星,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看来外界传闻长乐侯深受皇上信赖,所言不虚,从私底下星云皇帝直呼其名,便可窥其端倪。

“是,皇上。”长乐侯也没客气,站直了身子。

星云皇帝三十七八的模样,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

五官生得十分俊美,眉如刀锋,眼如利剑,与传闻中懦弱胆小的星云皇帝形象相去甚远。

看着垂首立在一旁,面色憔悴的长乐侯,星云皇帝温和道:“阿年的事情,朕会想办法保他下来,你不用担心,你年岁也不小了,又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上,微臣来,是有新的发现要禀告!”长乐侯道:“今早,微臣回到府中,阿年在钱陵的朋友一大早过来告诉微臣,说连三公子绝不可能阿年打死的,因为阿年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星云皇帝面上的温和立马敛去,面色一沉,不怒自威,“怀星,仔细说来听听!”

“是,皇上!”长乐侯于是将今要莫安生和彭来之言,没有遗漏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最后,加了一句自己的猜测。

星云皇帝听完后,半眯着眼,面沉如水,“所以你怀疑是那件事情暴露了?”

“从各种迹象来看,微臣不得不做此推断。”

沉默片刻后,星云皇帝睁开眼,“好,朕知道了,怀星,你先回去,这件事,朕自有主张。”

“是,微臣告退!”长乐侯不敢多问,行礼后离开了。

长乐侯走后,何公公听到里面星云皇帝的呼唤:“何公公!”连忙走了进去。

“皇上!”

“行了,不用多礼!”星云皇帝道:“刚刚长乐侯所言,你都听到了吧?说说,你怎么看!”

“皇上,老奴觉得谁是这件事的最后受益者,谁就是这个局的幕后之人。”

“何公公,直说!”

略高过平时的音量,让何公公背一凉,知道是皇上发怒的前兆,赶紧道:

“皇上,连贵妃和二皇子以及连家,因为连三公子的去世悲痛不已,希望皇上您严惩凶手替连家做主,情有可原!

倘若最后如了连家所愿,皇上您心中必会对他们产生隔阂,而最大的得利者,自然是二……”

星云皇帝冷笑着接过话头,“最大的得利者,自然是二皇子和皇后!如果不是今日长乐侯提供了重要信息,连朕也会被蒙蔽。

最后伤了阿年,记恨连家,如皇后所愿,封了阿焯为太子!皇后真是好计谋,好一个一件双雕!不过,”

星云皇帝话音一转,“那件事皇后如何会突然得知?”

“皇上您的意思是?”何公公顺着意往下问。

“他已经回来钱陵了!”

何公公震惊,“皇上您指的他…”

“没错!”

何公公立马醒悟过来,“皇上您的意思是说,那件事是他透露给皇后知道,而后皇后才布下了这一箭双雕之局?”

星云皇帝点点头,“这件事成了,阿年和阿炜会成为牺牲品;若不成功,朕会对皇后和阿焯失望,无论成与不成,朕的几个皇儿都会有人受到伤害!”

“皇上,可需要派人去解决?”

“不用了,这么多年来,朕派了那么多人去对付他,每次都被他逃脱,甚至连那秘药奇毒都解了!

如今他光明正大地回来,想必早就有了万全之策,若朕贸然行事,只怕会被他抓住把柄,反倒不妙!”

何公公垂首道:“老奴明白了!但这事就这样轻易便宜他吗?”

星云皇帝冷哼一声,“何公公,让人将那件事偷偷泄露给连家知道!”

“皇上!”何公公惊道:“您这是打算…”

“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与其被人当成把柄拿捏,不如由朕主动曝出来!”星云皇帝冷声道:“只要连家不是个蠢的,自然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顺便通知长乐侯朕的决定!”

“是!皇上!” ——

两天后,夜九歌命人送来了消息,莫安生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一看,瞬间睁大眼,不敢置信。

一旁的彭来疑惑地顺手接过,顿时语无伦次,“阿…阿年他…不会吧?!”

莫安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管怎样,连家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定会退让!只要阿远将杨爷爷请了过来,阿年就会没事了!”

晚上的时候,毒医杨和小胖子出现了,见到莫安生第一句就是:“小丫头,净会给老夫找麻烦事!”

“杨爷爷,您就会欺负我!”莫安生不干了,明明是看在小胖子的面子上来的,还推到她头上,不能忍!

毒医杨眼一瞪,“小丫头,老夫哪里欺负你了?”

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老夫都帮你多少次了,居然还敢说老夫欺负你?!

“明明是我先认识您的,可您告诉阿远联系您的法子,却不告诉我,不是欺负我是什么?”莫安生睁着大眼控诉,“您偏心!”

嘴里说的是指责,话里的意思却像是两个小孩子在争宠,埋怨长辈偏心的晚辈。

毒医杨从来没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他所认识的人,哪个在他面前不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尊敬却疏远。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当成长辈般对待,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陌生而新鲜,让他十分受用。

毒医杨掩住心里的得意,轻咳两声,“你俩不是同在莫宅吗?告诉他跟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话语里不自觉就软了下来。

莫安生扁扁嘴,“我不管,反正您不告诉我就是偏心!”

“行啦,行啦!”毒医杨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过两天老夫就告诉你!”

“谢杨爷爷!”莫安生笑眯眯地挽住毒医杨的胳膊,“就知道您疼我!”

一旁的小胖子和彭来,只见过冷静淡定的莫安生,从未见过这么撒娇耍赖的莫安生,偏偏一向狂拽的毒医杨还就吃这套,两人不禁有些傻眼。

莫安生心里得意不已,原来毒医杨好的是这口!找到了你的死穴,以后看你逃不逃得出本姑娘的五指山!

想撇清关系?呵呵。

114. 第114章 一零一三、夜九歌中招小胖子作为陆辰年名义上的师傅,在他出事的时候,既然来了金都,自然得去长乐侯府。

他拜见长乐侯的时候,告诉了长乐侯毒医杨已来的消息。

长乐侯激动不已。

星云皇帝选择将事情曝光而保住陆辰年,长乐侯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

他心里很明白,皇上的这一举动,只能让连家同意开棺验尸的请求,却无法让连家撤掉严惩杀人凶手的请求。

因为这件事情经过几天的发酵,已不仅仅单纯是连家一家的事情,还有朝中大半站在连家这边的官员。

倘若连家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就撤销控诉,会让那些官员感觉自己枉做小人,面上无光,对大皇子的将来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连家即使知道自己中了计,也只能硬着头皮扛着,于是解开此局最关键的人,便系在毒医杨一人身上了。

如今小胖子带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怎能不让长乐侯欣喜若狂?

“阿远师傅,”长乐侯随了陆辰年的叫法,“实在太感激了!待阿年出来后,老夫一定要重重多谢你以及莫公子诸位!”

“侯爷言重了,阿年是我的徒弟,我有义务救他。”小胖子认真道。

“好,好!”长乐侯越看越满意,不住点头,“那阿远师傅,本侯现在就去连家,你先回去等本侯的消息!”

长乐侯去连家拜访连大学士的消息不胫而走,先前连倾刚出事那天,长乐侯第一时间就去了连家,结果连门出没进,就被人用扫把赶了出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看长乐侯会被如何赶出来!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长乐侯不仅没被赶出来,还很快就被人迎了进去,一待大半个时辰,最后居然是连大学士亲自送出来的!

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第二天的上午,连大学士再次率着家中子孙跪在了皇宫外。

道自己已经找了天下第一毒医的杨逍然来此,亲自为连三公子开棺验尸,请求皇上派遣御医,一同查明连三公子的真正死因!

真正死因?莫非连三公子不是被陆家小公子一拳打死的,还有别的原因?

一时间,皇宫外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星云皇帝当场允了,并派出御医院三位德高望重的御医。

三位御医年近古稀,在星云颇有威望,在比他们岁数还轻的毒医杨面前,拱手自谦,唯唯诺诺。

而毒医杨双手背在背后,只高傲地轻轻一点头,却让三人激动不已。

这是莫安生几人第一次见识到,天下第一毒医在所有学医者心中的至高地位。

此时已是六月中旬,安放连倾尸身的棺材里里外外都用了冰。

然而当揭开棺木时,里面还是有一阵恶臭传出。

连大学士及连府众人不忍别开眼,毒医杨探头随意看了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道:“此人七天前被人震碎了心脉!”

七天前?不是五天?连大学士惊道:“请神医直言!”

毒医杨道:“他在七天前被人震碎心脉,最长活不五天,两天后与人发生争执,当胸那一拳,不过是提前结束了他的性命!”

“神医的意思是说,小儿并不是被陆小公子打死,而是另有他人?”连大学士在知道那个消息后,心中确实存了疑,可如今当面由人证实,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没错!就算没有那一拳,他也活不过三天!”毒医杨铿锵有力的声音,断了连大学士最后一丝念想。

他继续道:“倘若连大学士不相信的话,可请三位御医来看看,确定老夫所言是真是假!”

三们老御医本就是奉皇命为此事而来,听到毒医杨所言,不敢怠慢,立马上前。

只是三人没有毒医杨的医术高明,捂着鼻子观察了好久,又商议了半天,棺材里的冰都快要化成水流出来,才确定了结果。

其中资历最老的一位,拱手道:“连大学士,杨前辈所言不假,连三公子确实是先被人震碎经脉,才有后来被陆小公子一掌打死的假象!”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跟小儿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致小儿于死地?”

连大学士悲声痛哭,虽说他对这个被宠爱过度的幼子十分失望,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始终是自己亲的儿子,怎能不悲痛欲绝?

其实答案早在他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一点证据,他又怎么能为小儿讨回公道?

连大学士哭得悲切,老泪纵横,闻者伤心,一旁的长子强忍悲痛,扶起连大学士,“爹,既然知道了三弟是被人所害,咱们回去好好查一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出凶手,为三弟报仇雪恨!如今,还是先让三弟入土为安吧。”

连大学士收起眼泪,在长子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马车,连家其他人,一言不发地慢慢起身,盖上棺木,无声地运往连府。

——

陆辰年被放出来之前,长乐侯去见了他一面,告诉了莫安生和小胖子几人在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让他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最后隐晦提到了连家曾要白芊雨嫁给牌位的事情。

陆辰年知道他老爹告诉他的意思,他若被释放出来后,第一时间肯定得去宫里谢恩。

长乐侯这是在暗示他,白芊雨的命运,掌握在皇上手中,而皇上的态度,则取决于他到时候如何应对了。

下午的时候,陆辰年从天牢里出来了。

因为星云皇帝的特殊宠爱,陆辰年在天牢里没有受到一丝虐待,浑身上下干净如初。

根本不像是从牢房里出来的人,仿佛只是出去了几天而已。

“阿年拜见皇上,谢皇上明察,还阿年一个清白!”陆辰年跪地谢恩。

“起来吧,阿年!”星云皇帝的声音从未如此和蔼,“来,过来朕这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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