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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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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g左右,吸入七氟醚mac值维持在0.7左右,呼吸末二氧化碳值30-36之间,心率逐渐下降,气道压正常,尿色正常,术中尿量2小时50ml极少,予以10mg速尿静脉推注,30分钟后尿量600ml,术中间段分别推入间羟胺0.1mg……”。

妇科女主任道“我倒是有一个偏外的问题,你们麻醉科既然有无创动脉,为什么还要选择有创动脉?这其实是在增加病人的费用。”

宁语听完拿着话筒道“是这样的,国内无创动脉监测技术还不是很完善,而且可能也是出于一种不信任的心理,有创动脉监测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扎上,这个期间用无创动脉监测是很好的替代品,能够提高麻醉的诱导安全”。

胸外科主任道“思路清晰,病人预后怎么样?”

宁语点了点头“病人住在急诊icu,术后访视”他说着看向肖简之。

肖简之道“病人是我们治疗组的,术后访视可以,神志清晰,只是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宁大夫做了神经阻滞,术后镇痛也完善,病人痛苦程度不高,我个人建议麻醉科在全院开展神经阻滞,虽然可以以前因为麻醉科的调度问题或者疼痛治疗的局限性问题还有病人的费用接受度问题我们并没有建立疼痛科,不过现在应该与时俱进,无疼痛治疗现在发展的很快,我们也组建疼痛科,这样外科疼痛病人减少,休息好早日能下床活动,有利于病人的恢复。”

宗檐道“我也同意,咱们既然要建立eras(加速康复外科)理念,这本来也就不是单一的手术方式或者是单一的外科治疗,围绕围术期多学科综合管理,术后镇痛的到位是很重要的一方面,这样也有利于外科病床的快速周转,减少住院周期。”

宁语走的时候告诉吴通若是外科大夫来了手术室他还没有回来,便去隔壁找邵华师姐先麻醉。

邵华那边大夫来得早,病人也就麻醉的早,麻醉之后看情况稳定,邵华便来了b11等着麻醉。

不看不知道,核对病人姓名信息的时候,一看乐了。

那病人一看到邵华也是一怔。

病人六十二岁,甲状腺结节,他看拿着邵华戴着口罩帽子,不确定道“邵华?”

邵华公事公办道“大爷,放宽心,别紧张,一点都不会疼。”

那大爷笑道“你……你麻醉我放心,以前的事儿啊是我们家对”。

邵华“好了,大爷,别说了,都过去,你放心就好了,以前的事儿就甭说了”她最知道这大爷是什么人,嘴上说着放心,心里可不乐意。

大爷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只道“话还是要说的,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邵华不欲与他拉家常,道“过的还行”。

大爷道“你还叫我一声大爷,那你……多照顾点。”

邵华敷衍道“肯定,肯定”。

大爷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道“怎么还不麻醉啊,我签麻醉的时候上面好像是一个姓宁的大夫啊,邵华你是看我在这儿特地过来的?”

邵华脾气向来不好,有些烦,道“他临时有事儿,我先替他来看一会儿,您就放宽心吧,我还不至于为了以前的事儿特地过来害害你。”

那大爷被人猜出心里所想,有些讪讪道“看你说的,大爷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嘛,你麻醉,我当然最是放心的。”

“不是,不是”邵华翻着白眼。

吴通和麻醉护士看着邵华的神色,和巡回,器械护士互相看看,谁也不敢多问。

大爷道“我好歹大小是个领导,你们这样随便换麻醉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这不是糊弄人嘛,等做完手术我和你们领导说说。”

这回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翻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一章就是小奶狗的戏~还有,小小的改下名字《撩妻艰难》

☆、第 18 章

大爷道“我好歹大小是个领导,你们这样随便换麻醉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这不是糊弄人嘛,等做完手术我和你们领导说说。”

这回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翻白眼。

“……好害怕,好害怕啊,这不是怕你觉得浪费时间,所以我才过来帮忙,您要等那宁医生过来给您麻也行”邵华嘲讽道。

“对呀,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麻醉?”大爷不满道。

“你管床大夫他们这个点儿估计还在查房,可能遇到点什么事儿,马上就来了,您要是嫌麻醉时间晚,现在就能给你麻醉,但是宁医生在开会也来不了,我倒是也能给你麻,但您想好了,我现在给你麻醉,外科大夫来不了,就开不了手术,但是麻醉药就要一直用着维持你睡着的状态,那用的药就多了,花的钱可就也多了。”

“那就再等等吧。”

他刚说完,外科大夫就踢了门进来,把手机放在巡回护士写字的台子上,道“麻醉老师可以麻醉了”。

巡回护士道“你看看病人的体位还要不要调整。”

大夫看了一眼,拿着病例过去看了看病人手腕上的腕带核查身份,道“病人你叫什么?多大岁数?”

大爷不耐烦道“你们下来的这么晚,每个人都问我一遍烦不烦?有完没完了?”

外科大夫看了眼器械护士,器械护士挤眉弄眼表示病人很难搞,这样的病人,他也是见的多了,道“你看我这气喘吁吁的,早上要查房,我已经赶时间下来了,而且问你是确定你的身份,不问也行,做错了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就配合一下,你住在哪个科?几床?知道自己做什么手术吗?”

大爷老老实实回答了。

邵华挺着大肚子起来,吴通忙把麻醉诱导药给了她就见着宁语踢开门,戴着口罩走了进来。

邵华直接把药塞给宁语,又坐会凳子上,道“你回来的正好,大爷,这就是宁大夫,他来给你麻醉。”

宁语道“病人你叫啥?多大岁数,做什么手术?”

吴通凑到宁语耳边道“核实过了,快把他麻倒吧,都受不了了。”

宁语认真道“我还是得核实一遍”。

这次大爷倒是很配合。

宁语先是推了长托宁,后面是镇静药,缓了缓推了镇痛药,最后给了肌松药,帮助吴通插了管子固定好连通呼吸机,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这才道“这个病人怎么了?”

外科大夫以为只是因为病人难搞,宽慰道“这样的病人多了去了,别往心里去,还是你们麻醉好哇,不用和病人过多接触,这个病人,是个什么小公司的老总吧,好像和退休了的卫生局局长有关系,有点路子,血管不好扎,护士扎了第二次就要找领导的。”

邵华道“他舅舅是卫生局局长,宁语你不知道,这一家子当年把我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我想早倒也不在乎了”。

宁语道“怎么了?方便说吗?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邵华道“说出来还真不怕你笑话,我亲口说出来也省的你往后道听途说对我有偏见的好,我只说事实哦。我不是涴市人嘛,有一回好像是商业上谁搞了聚会,我爸也给邀请过去了,这病人也去了,后来一桌子吃饭,他跟我爸可能就是个点头熟,后来我来咱们市工作,他不知道哪里知道了,就做东,这样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我爸就客气客气说我闺女在上清市就托你照顾了,其实我爸在这儿也有要好的朋友,不过是个说辞。”

邵华接着道“但人大爷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天真,倒也不客气,就说这我有个儿子,可以交往交往试试,这不更亲近嘛。”

宁语想了想,邵华当年刚来医院一年,倒是谈过一个德国留学的博士,身材高大,样貌帅气,宁语倒是不怎么关注,但是科室里的护士自然会说道。

邵华道“你想起来了吧,就那个德国留学的博士,刚上博士,还得在那儿学几年,我爸也不好说什么,就说那就留个微信,聊聊天。”

“我以前谈过恋爱,但是没有这么长期的正式的谈个恋爱,试试就试试,后来我俩就产生了一些矛盾,主要还是三观不合,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原因是因为他那个奇葩的爹,总有一种我好像高攀人家儿子的态度,我不过是跟他儿子刚准备谈个恋爱,人家就到处说我要嫁给人家家,我那刚当上一线,忙的要死,天天打电话让我去吃饭,又不是多熟,一开始一个月去个三回,这人家也不满意,然后就说怎么不来啊,是不是对他们家有意见啊,我说我很忙,天天都不见太阳的,星期天我能歇着就歇着,我妈来叫我都不带去的,重点是那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不舒服。”

“到了后来,有一回星期六叫我去吃饭,我说我星期日值班去不了,等到了星期一我正忙着呢又打过电话来叫我下午过去吃饭,我说我手术都到了夜里十一点了,你们等到我那个时候?而且说还有什么教授律师一起吃饭,我说别让客人等了,你们吃吧。”

“这还没完,等到了下午四五点又打过电话来,但是感觉好像在喝酒,说是都在等着我吃饭呢,我说我正麻醉呢出不去,让我请假,我那会儿就是个小一线,还没预约,咱这儿麻醉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没多余的人能替我,我出不去,我说您跟我院长打电话吧,您给我请假我就去。”

“后来没音了,我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小事儿我谁也没跟人说,然后可能是跟我前男友告状了,总之结果就是前男友跟我说这事儿,说叫我去吃饭怎么就去不了呢,我说我多忙你知道,一天跟你都没时间聊几句,吃饭顶多了我就敢吃十五分钟,我还有空出去吃饭?”

“然后人家说,那我也不该那个态度,好好说说就行了,我当时就生气了,我说我啥态度,好说歹说不行是吧,现在倒来兴师问罪了。”

“然后前男友说,那是我爹。”

“我说你爹怎么了?你爹也得讲究个是非曲直吧,也得尊重人吧,也得尊重别人工作吧,他一口一个干麻醉的能多忙,干麻醉的能有多大出息,不如找关系给我转行政去。”

“前男友说我爹那是对你好。”

“我说对我好可以,但是我都直言拒绝了,能别一见面就提吧,能不能让人愉快相处了,我真想转行政,我家还找不到关系吗?”

“然后我前男友就一句话,就是叫我吃饭有什么错,去吃个饭能少块肉?”

“我说您说得对,我就是不识好歹,这事儿我也不跟您讲究对错了,我服,我认输,我们分手吧。”

“然后就分手了。”

☆、第 19 章

邵华看护士在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么件小事儿没必要分手?但是他爹是个什么人我不明白,总之我不喜欢,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有一回他爹给我发消息问有个朋友孩子有个什么毛病来着,我给忘了,是皮肤科的病,他说要是我不确定,就等第二天问了老师再说,我倒是知道,但是本着多听多学的态度,毕竟我又不是皮肤科的,说不定现在有更好的技术了呢,我就说好,我第二天问问,上了班我刚问了,还没有空回短信的,那头来消息了,说是哪个朋友告诉他要怎么弄了,我说行,您知道了就行。”

“我想着后面说个谢谢就行了,结果人家回消息说了一句,人家不学医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你一个学医的都不知道,还是要好好努力才行啊。”

邵华说完,手术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器械护士道“这哪像个商场上的老总啊,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吴通道“我要是有个问题不会,请教两个老师,其中一个告诉我了,我都不会傻到跟另一个说,谁谁谁已经告诉我了,你当老师的这都不会,这不二傻子嘛。”

邵华摆摆手“数不胜数,我每次去他家都带些礼物,但是去他家吃饭就没舒心过,前男友回来我路上买了些草莓去了他家洗了洗,吃着呢,人家还来一句,你上学得时候是不是都没吃过草莓,你们说这话他说的什么意思,还有一回在外头吃饭,还有别的客人,他看到一个词叫心宽体胖,他念得是pang,这又不是语文课,我就没多说话,结果人家还问我,这个词他念得对不对,我说念pan,人家说不对,就是pang,你一个硕士这都不会,大学白上了。”

大家都又笑了起来,邵华道“不胜枚举,我当时就在想,他这样贬低我有意思没,是没他儿子牛逼,德国留学,但我也是数一数二医科大学的硕士,把我给气的,就这我也忍了,毕竟大家都说,结婚以后不跟对方父母在一起住,矛盾会少一点的,毕竟父母肯定都有自己的毛病,所以我也就没说过啥,直到那次三番四次打扰我工作叫我吃饭再到后来我前男友兴师问罪,老娘还真不忍了,谁都是第一次投胎,我爹妈养我这么大不是在他爹面前受气的,小姑娘们,可要擦亮你们的眼睛,我原先觉得我前男友留学过应该不一样的,没想到都是一个观念,所以你们要多看看对方父母,姐我前车之鉴啊,后来我俩分手我还没说半句呢,人家大爷倒是弄得医院人尽皆知,我倒成了最后知道,说是我的问题,后来竟然传成了我不会生孩子,也不知道是假精明还是真傻,这不会生孩子的锅让我背着,那他们抛弃我就觉得有脸了?竟然找了这么个说辞”。

“这不,人家不放心我的为人,自然也不放心我的技术,就这样,嘴上说的好听信任我,其实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他做完手术再有点什么事情,要是找我,你们找个说辞推辞了,不找最好,反正不是我熟人,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同事相处,大家都知道邵华的为人,她行事作风到底也没有出格的地方,自然而然,大家都站在她这一边。

等病人情况稳定,有吴通看着,宁语便出去找邵华。

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道“你找的那个租房子的是谁?”

邵华早就想好了说辞,道“他回来还跟我说呢,说在道上碰到了宗主任,主任说是你那边住满人了。”

宁语眼皮跳了跳,心道这宗檐当真是一点都不避嫌。

急诊第一台手术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多点就做完了,麻醉一线把这位大爷送去pacu(麻醉后监测治疗室俗称恢复室),麻醉护士给新进来的病人连着心电监护。

手底下两个丫鬟去吃饭了,肖简之刚才做完主要部分便去吃饭,此时回来,看到病人在,便核对,看着病例道“病人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科住,几床,多大年纪。”

这位病人倒是配合,都说了,肖简之点了点头,表示是这个病人,巡回护士拍了拍手术床,道“这边是头,躺下,这床窄,小心别掉下去。”

患者看了看那床,道“我这脸朝上还是脸朝下。”

巡回护士一愣,她被自己的反应逗笑了,道“我……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问我这个问题,脸朝上,躺下,不是趴下。”

麻醉护士笑道“咱这儿可不是按摩的。”

病人也笑了起来,倒是没有原先那么紧张了。

十二月多,有些学校已经开始陆续的放寒假了,一月十号过年,年前,手术量有一个小的暴增,因为在外的人已经回了家,有时间陪父母检查,做手术,年前需要解决的事情都在抓紧时间完成。

应岚基础本来就不低,只是缺少一些应变技能,但这个也可以慢慢培养出来,英语语文差一点,这些王老师都和肖简之沟通过,然后就给应岚放了一月份的假,前前后后一个月。

到了一月份,便是年前,手术量便下来了,大家都在置办年货出门的少,出事儿的也就少了,急诊没有先前那么忙,肖简之布置好科里的事情把能出院的都给弄出院,便封了刀表示不在收病人,给手下人放了假,只排班留守一个人。

肖简之坐在沙发上看着文献,应岚忙前忙后的置办着家里,他此刻正踩在凳子上给窗户上贴窗花儿。

肖简之喝着茶看着,今年有这个小孩儿在,倒是像个家的样子。

应岚扭回头道“肖医生,正不正?”

肖简之瞧了瞧,道“还可以。”

应岚跳下凳子又搬去了另一边,自己贴着窗花儿,在阳台挂着小灯笼。

他在卧室里高声喊道“肖医生,是不是城里不让放鞭炮?”

肖简之道“对。”

应岚颇有些可惜的呢喃了两句,肖简之听不到,他似想起了什么,道“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你跟我回景南市,我们在那儿过年,初二再去帝都。”

应岚拿着东西出来,呆呆道“那我们不在这儿过年啊?那不是白……”。

肖简之打断他道“不在,但是我们还要回来”他宽慰道“红红的,挺好看,你喜欢,就继续弄吧。”

应岚这才又开心起来,接着弄自己的。

上清市和景南市并不远,四个小时的路程,应岚没有去过,坐在车上也不瞌睡,好奇的看着外面,道“肖医生,我们为什么要去景南市?”

肖简之道“我外公是景南军区的干部,安家落户也在景南,两个舅舅,大舅生了一子一女,大表哥金绍华从军,大表姐金绍萍产科医生,二舅两个儿子,二表哥金绍轩从政,三表哥金绍棠从商,其中,就金绍棠未结婚。”

应岚掰着指头数着,心里默默的记着,记着记着就忘了,有些紧张起来,他瞧了瞧自己的笨脑袋,期期艾艾的看着肖简之道“肖医生,怎么办,我没记住。”

肖简之道“无所谓,你跟着我叫就好了。”

☆、第 20 章

肖简之的外公当年是景南军区总司令,如今退休,住在景南山上的干部疗养院,其实都是独栋的别墅,每个院子都不小,住在这里都是贵人,保密工作依旧要紧,这些肖简之都没有告诉应岚,他觉得应岚那小脑袋大概也不会理解。

过年这个时候,有的还没放假,所以当肖简之带着应岚到了的时候,只看到大表姐二表哥,大表哥还没放假,三表哥自己是老板,但显然因为他胡闹不是很招人待见,他自己也知道,倒也没有回来那么早碍人眼。

肖简之提着两瓶好酒上了门,应岚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外面还有站岗的人。

后花厅,金老爷子正和二表哥金绍轩下着围棋,二表嫂陪着金夫人在厨房帮忙,知道了肖简之来了,老夫人忙出来,握着肖简之的手往里带“自己开的车啊?累不累啊?”

“还好”肖简之淡淡的回应,他揽过应岚,道“这是我朋友的孩子,朋友遇难了,所以就先在我那儿住下了,过年一起带过来了。”

老夫人瞧着应岚乖巧白净的模样也不讨厌,她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好孩子别见外啊。”

应岚点了点头“谢谢奶奶”叫出了口才想起来,这是肖医生的外婆。

老夫人一愣,肖简之道“随他叫吧。”

老夫人面色不变应了一声,道“你外公在里面呢,早就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快进去说会儿话,等会儿就吃饭了。”

和大表姐表嫂打了声招呼,把酒给了表嫂,带着应岚走了进去。

老爷子首先看到了肖简之,放下棋子,眯着眼看着肖简之,道“这是简之吧,那是谁啊?你带的女朋友吗?”

应岚明白过来是在说自己,低着头涨红了脸。

金绍轩扭过头来看到应岚,笑道“爷爷你看错了,那明显是个男孩子。”

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仔细的看了看应岚,道“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个头发,像是炮弹炸了一样。”

金绍轩哈哈笑了起来。

应岚探出脑袋小声辩驳道“爷爷,我是男孩子”。

“什……么!”老爷子皱眉看着应岚“他说话了吗?我怎么瞧见他嘴巴动了?是在吃东西?女孩子啊可以多吃点,别学绍萍家那个妞,天天嚷嚷着减肥。”

金绍轩好心给应岚解释道“爷爷耳背,你说话大声点。”

应岚那点勇气用完了,躲在肖简之背后讷讷不言。

即使人没有来全,也并不少,饭菜端上桌,味道勾人食欲。

应岚肚子早就咕噜噜叫,他偷偷看了看旁人,自然是别人不动筷子,他也不敢动的。

肖简之早就熟悉了应岚的饭量,他给应岚加了一块红烧肉,道“随意点,放开吃。”

金绍萍道“对啊,放开吃,管够!”

肖简之简单的寒暄道“茵茵怎么没来?”

茵茵是金绍萍的女儿,总是嚷嚷着减肥。

金绍萍道“学校补课呢,来不了。”

肖简之点了点头,金老爷子看着应岚,道“那个叫什么啊。”

他旁边的金绍轩大声道“应岚!”

金老爷子点点头“应岚啊。”

应岚放下饭碗,呆呆的看向老爷子。

金老爷子道“女孩子啊,头发长点好看,回去把头发弄好看点。”

应岚不明所以,呆呆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肖医生的家人真好,爷爷开心就好。

金绍萍笑起来“人家是男孩子,这样也挺可爱的。”

听到别人夸自己应岚红了脸。

金老爷子问金绍萍道“你说啥?”他又看向应岚,继续自己的话道“应岚啊,我这个外孙特别的优秀,就是脾气不好,但是他不坏,你要对他好,他要是敢欺负你,跟爷爷说啊,爷爷肯定不偏袒他,但是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应岚看了看肖简之,喏喏道“肖医生很好的,没有欺负我。”

金老爷子皱眉,对肖简之道“他怎么说话跟蚊子一样。”

老夫人把老爷子最爱吃的酱肘子放在他面前,道“少说话,快吃饭!”

看金夫人又去厨房了,金老爷子道“你奶奶,就酱肘子做的可以,别的饭都不成的,几个媳妇儿做饭倒是好吃!应岚啊……。”

应岚从饭碗里抬头。

老爷子道“你做饭好不好吃啊!”

肖简之替他回答道“不好吃。”

应岚蹙眉,不好吃吗?可是肖医生都吃了啊。

老爷子喟叹道“那老婆子做饭就不好吃,可我就这样吃的一辈子”他看向应岚,道“你们也要过一辈子,应岚啊,你计划啥时候生孩子?”

应岚愣愣道“爷爷,我是男孩子,不会生孩子。”

宁语开着自己的小车回了家,看着把车库占得满满当当的大切诺基,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撞一下,不过螳臂当车杯水车薪,他也只是想想,把车停在了角落里,看着倒是怪委屈的,大切诺基倒是喧宾夺主嚣张跋扈,宁语走了出去,想了想,还是不解恨的返回来踢了大切诺基一脚。

谁知道那车竟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宁语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车库外面,没有人来,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可心虚的,便昂首挺胸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前,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宗檐端着杯子冒着热气,咖啡的醇香扑入宁语的鼻尖。

宁语并不讨厌咖啡,只是他本来有些神经衰弱晚上不易入睡,习惯了喝牛奶,对咖啡茶类倒是自觉远离,但这并不影响他喜爱咖啡的味道。

宗檐手里还端着一个杯子,宁语看得出来那是他的大牛奶杯子,白胖胖的圆肚子,看起来有些可爱憨厚。

他微微蹙眉,指着那杯子道“你别乱碰我的东西。”

宗檐道“我回了家先洗了手,杯子干净的消过毒我没碰,刚热好的牛奶,你先喝了。”

宁语没了说辞,拿出了自己的拖鞋,看宗檐寸步不让,无奈道“我要先洗手。”

宁语洗完手看着宗檐倚在卫生间门上还端着那杯牛奶,宁语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确实是他惯常喝的那个牌子。

他抿了抿唇,看了看宗檐犹豫再三,还是道“你洗过澡了?”

宗檐倒是颇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宁语被他看得一囧,便欲走,宗檐道“还没有,你要一起洗?”

宁语捏了捏杯子,忍住没有朝他的脸扔过去,抬步上了楼,去了书房找到了中央空调总按钮,关掉了暖风,心里恨恨想着,我让你宗檐luo着,让你裸,然后他回了自己的卧室开了新买回来的两个小太阳和电热毯,摆上小桌子在床上看书。

他心头有事,自然无法心静,宁语发呆了好大一会儿才看了进去,便也忘了时间,室内温度倒是渐渐的降了下来,他有些冷的套上了厚睡衣这才想起来自己把空调关了事情,便按捺不住下了床,听了听卧室外的动静,听不到声响,便开了门。

宗檐那边的卧室门紧闭着,宁语得逞的轻笑一声,让你luo!

“你在做什么?找我吗?”

宁语扭头一看,宗檐依旧全luo着站在那里。

“……”宁语道“你冷不冷?”

“还好。”

……难道我还要调成冷风?

可是这个温度,宁语已经手冷脚冰了。

☆、第 21 章

宁语早上起来便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鼻子有点塞,大约是一晚上没开空调受了点寒,有点冻感冒的意思,便兑了杯水开门下楼找药,药箱在一楼的壁柜里,他很了解自己的体质,前几年压力大加上休息不好,得了感冒以为一个星期就能痊愈,谁知却是生了一场重症肺炎。

他自己是学医的,哪里能不知道身体的重要性,学业赶上别人的进度以后,便放缓了神经,这才慢慢调养过来,近几年倒是没有再生过什么病,只是感冒初期他就得压制,不然怕是会严重。

大约学医的人因为自己的专业,所以用药上都有自己的执着,甚至于是迷信,在宁语看来,感冒多是病毒引起的,一个星期就能自愈,若是没有发炎,消炎药一般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市面上感冒药居多也是压抑症状的,他冲了两包九九九,中成药,里面中药成分他不了解,但是里面有一种,对乙酰氨基酚,可以缓解感冒症状,然后泡了杯口含姜片发发热,大清早起来,胃里倒是舒服些。

他一向是早睡早起,时间上还算充裕,喝了一杯不算好喝的姜水,这才起身准备洗漱换衣服,便听到了院子外铁艺门开启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大清早的会是什么人,走到了窗户边看过去,就瞧着宗檐穿着一件藏蓝色英伦风的长款风衣缓步走过来,手里提着个牛皮纸包样的东西,shally摇着尾巴欢皮的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宁语看着那没出息的傻狗,宗檐喂了几次就熟了,他转身上楼。

厨房和餐厅是开放式的,宁语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提着包下楼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香味,明白过来宗檐大约是出去买早餐了。

只是这边并不在闹市区,购物中心离着也不近,周边规划完备,并没有小摊小贩在,宁语嘲讽的想,宗檐倒是有买早餐还带回来的闲情逸致。

宗檐倒是看见了他,在餐厅叫住了他,道“我买了两个人的早餐。”

宁语倒是有些意外,听着外面狗狗饿的挠门的声音,道“你和shally一起用餐吧。”

宗檐倒是没有意外,神色平静道“哦,你同意shally上桌用餐?我倒不介意。”

宁语看着那张餐桌,鉴于往后还要用,道“你可以和shally一起在外面用餐。”

宗檐道“我昨天晚上在车库。”

宁语直觉他没有干好事,车库……他道“你把我车怎么着了?”

宗檐道“晚上总是插着电不安全,我把插座给拔了。”

“……”这几天一直没有充电,宁语昨天回来以后想着充充电,一晚上差不多能给充满,宗檐倒好……宁语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宗檐语重心长道“确实不安全啊。”

我特马的……宁语看了看周围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想着下了班去买个鸡毛掸子,大清早的他就觉得他的肺要气炸了,应该让同事开点降血压的药,宁语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那把大剪刀,就朝着车库的小门走去,不把宗檐的汽车轮胎戳爆都不能解此恨。

宗檐自然是看出他的意图,忙过去拦着他,道“今天还要上班,要不……星期六……星期六不上班。”

宁语道“你能不能从我家滚出去,麻溜的。”

“我走了谁照顾你啊”宗檐抱着他道。

宁语没有注意道宗檐的动作,只道“我需要你照顾我什么!”

宗檐道“我可以陪吃陪喝□□。”

打打不过,骂骂不过,宁语觉得要炸了,宗檐却是提醒他时间紧迫,宁语保存了一丝理智,遂坐下用了早餐让宗檐载着去了医院,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有人愿意当免费劳动力,何乐而不为,这样,心情才平静了几分。

宁语在更衣室换了衣服,戴着口罩上了楼,在去示教室的路上转弯处另一头走廊,他看到两个人似乎在谈话,声音不大听不清楚,看样子像是邵华和吴通,宁语无心参与别人私事,便欲走开,倒是邵华看到了他,招了招手,叫了他一声。

宁语这才走过去,看着邵华那红红绿绿的花帽子道“早上好,邵华你今天的帽子不错。”

邵华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地,道“这不前些日子圣诞节了嘛,特地买了个圣诞花样的帽子。”

邵华转身拍了拍吴通的肩膀,大姐姐一样道“好了,别瞎想,姐虽然不能保证,但是根据经验判断,沛闻是个好姑娘,你看,宗主任这不是还载了你宁老师吗。”

宁语一听有自己的事情,心下一跳,面上努力装作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邵华一脸鄙夷道“你不知道,女人多就是非多,宗主任五年来独来独往惯了,就一直猜测宗主任为啥转了性了,前几年上班的时候有人看到咱们麻护杨沛闻搭着宗主任顺风车,就猜测是不是宗主任亲戚什么的,后来打听说没有亲戚关系,就有点传闲话的,上个星期不是又打主任顺风车了嘛,就传的更离谱了,咱们小吴不是喜欢沛闻嘛,听着自然难受,今儿不是你搭顺风车?我就跟小吴说,主任虽然……是有些冷冰冰的,但是显然顺风车还是可以搭的,并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对不对。”

宁语有些意外,心里倒是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滋味,他道“是,不过,不就搭了两次顺风车?闲话就能说成这样?”

邵华道“这谁知道呢,还不是闲的,或者嫉妒人家沛闻长得好看性格好家世好讨人喜欢呗”。

吴通低声道“因为……因为主任以前也和咱们医院的搞过啊。”

邵华忙捂住吴通的嘴,道“瞎说什么呢!”

若是以前,宁语当真是不相信的,毕竟他跟着宗檐那会儿,宗檐可是名声斐然,年轻有为,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大教授,但是现在,他倒是有些相信吴通的话,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说说看。”

邵华觉得吴通要闯祸,忙道“时间来不及了,再说吧那都是传闻,对吧,谁也没亲眼见过,赶快去开会。”

吴通却是嘀咕道“我亲眼见过呀。”

宁语看了看表“这才几点,吴通你说。”

邵华扶额,道“哎呀我这肚子,站这么久太累了,我去坐一会儿”她说着忙要离开。

宁语不傻,看她这样子,道“你不一起听听?”

邵华看了看两个人,心里直骂吴通那傻孩子,怕是躲不过,又怕吴通说的太离谱,她想了想留下来一起听听。

☆、第 22 章

邵华扶额,道“哎呀我这肚子,站这么久太累了,我去坐一会儿”她说着忙要离开。

宁语不傻,看她这样子,道“你不一起听听?”

邵华看了看两个人,心里直骂吴通那傻孩子,怕是躲不过,又怕吴通说的太离谱,她想了想留下来一起听听。

吴通道“宗主任代我们循环课的时候他就和我们系实验室一个女老师好过啊,在学校就经常见两个人一起吃饭,早上也是宗主任把她送过来上班的,不过我那个时候没注意过,因为班里女生比较关注宗主任,听她们说起过,后来实习的时候,宗主任还和外科有个女医生好过啊,在医院到没人见着有什么事儿,但是唯一的便是宗主任会载着她们,后来半年就分了,女医生还来闹过,弄得人尽皆知,女医生后来调走了嘛,六年前还和人事科副科长好过吧,不过这个比较低调,听科里的护士说过,不知道真假,后来宗主任一年没传闻吧,就有人看到他载着沛闻了,宗主任本身就容易吸引目光,都传他们俩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咱们科,后来觉得沛闻挺好的,谁知上个星期就……。”

宁语心里骂了那老流氓无数遍,听到吴通这样说,打断他道“既然喜欢,信任就是最基础的,没有真凭实据不要瞎想,也不要人云亦云,最起码你要相信你看人的眼光还有喜欢的人的人品。”

吴通想了想,觉得宁语说的有道理,似乎是坚定了信念,道“谢谢老师。”

看吴通走了,邵华道“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不要听这些传闻,珍惜现在。”

听她话里有话,宁语倒是有些奇怪的看向邵华,道“你这话说的可有点意思了,主任怎么样,又不关我什么事儿”说完,他也不欲多待,去了示教室。

邵华想了想,为了自己和吴通的小命,这事儿还是不要和主任说了,看这个情况宁语应该不能去询问主任,但又总归不放心,还是应该找机会把吴通叫出来提点提点,不能随便说主任绯闻。

宁语有些心烦意乱,他总想要把宗檐从自己脑海中除去,但那个欠揍的样子总是出现。

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忍不住就想到了当初刚来这个医院的情景。

仁安医院发展至今,无论从医疗到教学都非常完善,人事也是一样,一个小时,宁语便把各项事宜都办妥,只差做出胸牌一卡通来,他拿着临时通用胸卡抱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外科楼五层手术部,麻醉科自然也在那里。

领了自己的柜子和办公室,他一向是个不喜欢拖拉的人,暂时还不想交接工作,便先简单的打扫了下卫生,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好,这才去了走廊尽头大主任办公室,只是刚要敲门,身后就有人把他推开,他回头一看,是里头穿着蓝色的手术服外面套着护士的白大褂的护士长,她匆匆说这句抱歉就推门而入,身后还跟了个同样穿着绿色手术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因为手术室的人外出都要穿着白大褂,里面的手术服来不及换或者懒得换就不会换上自己衣服,比较麻烦。

如今手术室人员的帽子仿着国外的时髦,各式各样都是自己买的样式,有些乱,人员不容易辨别,仁安医院手术室便创造了多色服饰,护理是浅蓝色,医生是深绿色,麻醉医生是醒目的紫红色,风骚又俊俏,麻醉护士是深蓝色,外来的设备人员等穿浅绿色衣服,样式都是一样的,只是作为‘救命医生’的,麻醉医生,更加醒目,这样,如果哪个病人发生任何危险,可以随时准确的找到麻醉医生来节省时间。

如此,倒成了国内的独树一帜,反而成了一种风尚。

作为上台的外科医生和护士,帽子只能是手术室提供的一次性深蓝色帽子,外来人员是浅蓝色帽子,其他手术室人员可以戴自己的帽子,这样下来,麻醉医生就会为自己购置各式各样的帽子,成为手术室一景。

“主任,下面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那护士长道。

“怎么回事儿”一个人说着便走了出来,他指了指先前宁语办公室旁边的办公室,那小大夫便跑去拿出了他的白大褂。

听到声音,宁语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宗檐如今是外科大主任,全国唯一一个麻醉医生的外科大主任,哪里是能那么轻易见到的。

虽然三大秘书平职,但因为权力和沿袭的问题,教学秘书要隐隐高于排班秘书和科研秘书,排班秘书更类似于打杂的,地位也要更低一点。

看来先前这走过去的便是教学秘书,主任医师,王禄教授,大主任不在场,叫他主任也无可厚非,谁都喜欢听好听的。

宁语看着那主任办公室门的开着,欲转身走但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过多的装饰,简洁明了整齐,倒是宗檐一贯的风格,当初患者送给宗檐的锦旗也没有挂一件,各项奖杯证书自然也没有,大约是都被收拾在柜里,书柜自然摆满了书,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大约和科里所有摆设植物一样,都是护士在照顾。

桌面上一盏台灯,一部电脑,一旁放着摞起来的文件,还有一部摊开的文件,刚被翻到第一页,还没翻到内容,宁语看得出来那是调任文件,宁语伸手翻了翻,果不其然后面就是自己的入职文件和个人资料,他倒是有些好奇,宗檐若是看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

突然,宁语注意到了被放在桌面置物架上的一个笔筒上,一个没有装笔的空的笔筒。

那是宁语当初刚入职的时候被宗檐带了一个月,宁语送给宗檐一个不是很贵重,甚至于可能现在都不太符合他大主任身份的笔筒,是复古书立起来组成的带着分隔的笔筒,五年过去了,连漆都没掉,宁语拿起来看了看,没想到这笔筒质量这么好。

“保养的还不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醇厚的声音。

宁语吓了一跳,手里的笔筒也没握住,他回过神赶忙兜着下落的笔筒,两只手却是交叠在了一块。

那声音的主人身形更是迅猛兜住了笔筒也握住了宁语的手。

这声音宁语太熟悉了,不是宗檐又会是谁。

宗檐个子很高,有一米八二,宁语这个一七五的看起来却是矮了他不少的样子,但宗檐却不是瘦削的书生样子,听说,他当年是跟着周齐打江山的元老,是周齐的左膀右臂,所以即便他一个干麻醉的做了心胸外科大主任,纵使可能有些人新生埋怨,却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又任何的不满表现。

常年锻炼,宗檐身上肌肉紧实,脱掉衣服,便是危险有力的样子,手指修长,仁安医院创立之初,宗檐及胸科医生,心脏外科医生,麻醉医生于一身,为三个科室奠定了稳固的基础,待各个科室逐渐完善之后他却是退居二线,进入到医药器械方面做研究,他在国内外的地位,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这一对儿会受欢迎

☆、第 23 章

宗檐五官立体,沉默寡言,常常嘴唇紧珉,即使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思虑过剩还是在他眉心留下了三道纹,却似乎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他的眼神深邃却又犀利,再加上他日积月累的威严,敢和他对抗的几乎没有,下一级大夫里能和他说话顺顺当当不磕巴的都少之又少。

宁语回过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宗檐看了看笔筒,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插、了进去又重新放回置物架上。

不知是有意无意,宁语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钢笔也是曾经他送给他的,这让宁语心里百般滋味却又更加生出对宗檐的恨,也不知道这惺惺作态的又是为了什么。

他后退几步和宗檐拉开距离,宗檐可能看了出来,身手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拽过来抱在怀里。

宁语完全没想到宗檐会是这样的表现,呆愣片刻便挣扎起来,宗檐却是捏着他的下巴作势便吻了上来。

宁语涨红了脸,一拳便打了上来,宗檐没有躲开,硬是亲了宁语一口才放开他,颧骨上也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宁语纵是个瘦弱书生,那也是个男人,而且还被齐悦强拉硬拽的去上过一段时间跆拳道,这一拳的威力并不小,当下宗檐的颧骨便红了起来。

宁语喘着气,瞪着宗檐,沉声道“宗主任,你这又是做什么!”

宗檐面色不变,一点都没有反悔的意思“亲你。”

宁语拿他没有办法,却又气愤异常,他的手握了拳,眼角余光看到那笔筒,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把拿过来在宗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狠狠的摔到宗檐脚下。

那笔筒是实木做的,又厚实又结实并没有摔碎,只是缺了一小角,宗檐忙又捡起来。

外面听到有人听到声音跑过来,问着发生了什么。

宗檐道,东西掉了,没什么事,外面的人才走开。

一时尴尬的宁语也想离开,但是又怕自己这时候出去引得他人瞎想,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做贼心虚,但还是手放在门把上犹豫着,他的确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已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宗老师,不是那个曾经同样沉默却儒雅沉稳博学的宗檐。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实在受不了和宗檐待在一起,宁语咬唇,转动了把手,只是那一瞬间,手就被宗檐紧紧的握住。

宁语完全可以闻到宗檐身上的微香,宗檐向来在意自己的形象,却也有个怪癖,名贵的香水不往身上撒,只当空气清新剂往家里喷,却又因为良好生活习惯,屋子里没人却是开窗通风,所以香味很淡,宁语却依旧闻得到,这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他扭动着挣扎,宗檐却是依仗高健的身形稳稳的压制着宁语,胯、下已定。

宁语感觉到了异物,这种感觉他是第一次体会到,反应片刻才明白过来,登时不敢再晃动一分,咬着唇,脸色发白耳朵却是红透的,似乎能滴出血来,可见心中郁气,宗檐却是不管这些,张嘴含着。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宗檐似乎也在平复着呼吸,半刻过后,他终于放开了宁语,宁语如释重负只想逃离却又压不下心中的疑惑,他向来性子耿直,眼圈发红像是一只受了莫大委屈的兔子,转身直直的看着宗檐,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年那么对他,现在又这么对他?

宗檐背对着窗户,逆着光,脸上的表情不甚清楚,莫名有些莫测,他低沉的声音道“回到我身边。”

宁语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宗檐当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当下没有了交谈的欲、望,咬牙道“做梦!”便要开门离开。

宗檐依旧语气平淡,仿佛与己无关“你为什么回来?”

宁语握着门把的手攒紧,指尖发白,是呀,自己为什么回来,自己到底为什么回来自取其辱!自己又为什么这样的优柔寡断,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宁语心里发狠,转身压低了声音,看着宗檐,俊秀的面容似乎都有些狰狞,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要看你跪在我面前”似乎随着语言,他想到了那画面,那压抑许久,那被道义被善良压制住的报复、恨意一点点浮上心头,宁语似乎都有些激动,眼角发红“对,我要看你后悔至死”

宗檐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他深绻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宁语,看着他眼角发红却越发显得风情万千,道“没这种可能,你再练个几百年”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宁语,道“不过,若是你回到我身边,点个膝盖头都是小事儿。”

宁语见他油盐不进没有任何反悔的意思,嘴唇发白,有些颤抖,他怎么当年会看上这么个人,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实在是可怕,实在是可怕。

“我知道”宗檐说着去倒了杯茶。

宁语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却见他把茶杯递到他面前,他伸手就要给他打翻,宗檐却是预料到他动作一般,提前收了回来喂到自己嘴边,吹了吹嘬了一口,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回来。”

宁语有些气恼自己自作多情几欲想夺门而去,却又压抑不住心底的疑惑,梗着脖子道“你知道为什么?”

宗檐道“因为放不下我。”

“我放不下你姥姥个腿”宁语的嘴情急时刻总是笨拙的,搜刮肚肠骂出了一句。

宗檐依旧面无表情,只有注视着宁语时的眼中深意,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副平淡的表情在宁语看来,就会觉得宗檐那是在嘲讽他,看他的笑话,他看着宗檐,突然有一种大悟的感觉,突然意识到或许宗檐就是想看他如今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或许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晾着他。

所以宁语转身离开,这一次,宗檐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

这边都是行政办公室,主任,副主任,三位秘书,护士长还有值班室,会议室都在这边,即便楼上都在做着手术,但是这边往来的人也总有,所有都探出头来看着那明显气性的关门声,待看到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子摔了大主任办公室门的时候,无不震惊。

那可是大主任啊。

宗阎王啊。

美小护趴在门边眼睁睁看着一个帅哥走近又离去,道“常护士长,有帅哥。”

常护士长看完她交上来的资料,走过来道“外头怎么了?”

蕾小护指了指宁语的身影,道“他,摔了宗主任的门,竟然摔了宗主任的门。”

美小护双眼桃花“你都没看见,可帅了。”

常护士长看了看没了动静的大主任办公室,道“你可是说过宗主任是你……叫什么来着。”

蕾小护道“那叫男神。”

美小护摇了摇头“男神年纪大脾气还不好,诶?刚才那个是谁?”

美小护撇了撇嘴“估计是刚来医院还不懂规矩,不然,这个医院,除了院董,谁还敢给宗主任脸色看。”

“好了好了,你们资料齐全,先放我这儿吧,去干活吧昂,快去吧”常护士赶人,两个护士才谈论着离开。

常护士转回去坐下,看着桌子上的资料,不知怎么着,想起了以前有个俊俏的孩子也当着宗主任甩过脸,她回过神,怎么会想到这些。

☆、第 24 章

大家都已经落座,陆陆续续还有拿着早饭跑过来吃的的学生,然后手术室食堂的阿姨搬过来了框子,里面是小纸袋装着的一袋酸奶和一个煮鸡蛋,每人一袋,但凡有早会,都会如此,算是科里的人文关怀。

这是当了科研秘书的宁语提倡的,他见好多学生为了多睡一会儿还要上班懒得吃早饭,对身体实在是没有好处,便提了出来,宗檐对宁语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大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以为宁语是代院长齐悦带过来的人,就算是大佬级宗檐也不得不给面子。

遥想当初宁语才来到科室的那天早上,许多人都记忆深刻。

相比较而言,除去忙碌的科研和教学,单纯在医院上班,国外确实要比国内轻松许多。

没有那么多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关系。

国内的医疗环境,大家有目共睹,病人与医生,医生与医院,金钱,设备,药品,医疗,处处都有矛盾。

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医学技术要进步,科研水平要提高,同事关系领导关系要搞好,患者关系要和谐,尤其是临床医生,每天都面临着各种选择,各种要求,各种矛盾,压力自然也大。

手术室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科室,但凡各种例会,手术室都可以集体请假不去,因为要做手术,麻醉科更是一个神秘的部门,几乎除了外科,很少有人真正见过他们的身影。

那天是第一天上班,宁语六点半起床,快速洗漱吃早餐用了四十五分钟,剩下的时间全部用在赶路上,好在居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即使是早班峰半个小时也能够到。

十分钟换好手术服,怕冷要了件手术室专用长袖外套套上,没空理会他人探寻的目光,戴好自己的蓝色棉布帽子,抓了口罩,便匆匆上了楼,到达示教室门口,看了看表,七点二十五,正好。

手术室一共两层,第一层更衣室,办公室,第二层是手术室,分abcd四个区共七十八个手术间,a区为急诊区,除去四个领导,剩余麻醉医生在职员工,主治以上二线三十七人,刚入院及住院一线二十人,麻醉护士三十人,加上各位教授手下硕士生,博士生以及进修医生规培医生实习生轮转医生,约计一百五十左右。

示教室最中心是椭圆形长回忆桌,坐在最里面的自然是二线,外圈放着许多凳子,足够坐。

宁语到的时候正是大家也都急急忙忙到达的时间,绝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他,倒也不会注意到他,都找了个凳子坐下,二线们居多已经坐在了里面,因为如果他们迟到,座位空着,还有名字,实在是一眼就看到,有些丢脸。

宁语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想着自己该坐哪儿,以前的他,作为一个刚来没多久的小硕士,自然是坐在外面,如今他也不想去显脸,决定找个凳子坐时肩上却是一沉。

“宗主任好”眼尖的看到宁语身后的人,忙打招呼,虽然宗檐从来都是眼神扫一眼表示一下,但他们出于礼貌还是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宗檐很忙,平日里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但是每天早上交班他是必在的,雷打不动,算是兢兢业业,让旁人也没什么可挑刺的,手下的人更是没什么理由迟到。

宁语往旁边撤了撤,宗檐倒是神态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道“你的座位在我旁边。”

宁语抿了抿唇,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宗檐,又顾及这么多人,努力表现的神态自然的去找自己的座位,看了看,宗檐自然是椭圆首位,没有副主任,旁边两个牌子,便是教学秘书王禄,科研秘书宁语。

他不知道的是,离他们近的人听到了宗檐的声音,倒是惊讶于他们科室高大上的宗主任竟然会搭理旁人,要知道,他们的大主任从来都是用眼镜说话,搞得手底下几个经常要面对他的下级大夫察言观色的本领蹭蹭上涨。

王禄看到宁语,倒是没有意外的神色,只觉得果然如此,他看到文件上的宁语,以为是同名,如今看来,倒是那当年的青年杀了回来,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心思,他不动声色的上下扫了下宁语,笑道“看到宁秘书这么年轻,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宁语也观察了和事佬王禄,当年宗檐是副主任的时候他便是教学秘书,如今依旧是,只是不知道那副主任的位子最后究竟会花落谁家,他不卑不亢道“王老师过奖了”。

陆续有人落座,宗檐看了看表,道“开始吧。”

王禄下首的排班秘书张华拿起手术安排表开始点名,像往常一样,依旧有几个来不了的,迟到的,王禄通通做了记号。

点完名,大家看向宗檐,宗檐两手搭在桌子上,道“我左边这位,是院内新到咱们科室的科研秘书,宁语,刚从瑞士回来,中华医科大学本硕连读,海德堡大学高材生,夏洛特中心的诺贝尔奖科研带教员,年轻有为,大家欢迎。”

那一瞬间,有点尴尬。

因为太安静了,大家确实都在听着宗檐说什么,但是以往新的老师的到来,宗檐都只是让他自我介绍,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大家一时难以适应宗檐一次性竟然说了这么多话,而且竟然还夸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语曾经是宗檐的徒弟,那个时候,宗檐存着自己的龌1龊1心思,待徒弟就跟待情人似得,端的那是一个温润如玉、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禽1兽1模样,只是宁语傻乎乎察觉不出来,更何况中间还分开很长时间,星期五的那一次交锋也重刷了宗檐在他心中的印象,如今倒没有什么不适应,他很恰当的衔接过来,起身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宁语,往后就是咱们科科研秘书,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下一幕更让大家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宗檐带头鼓起了掌。

众人这才稀稀拉拉慢半拍的鼓起了掌。

王禄道“看来宗主任对宁秘书是寄予厚望啊,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宁语点了点头,道“自然”,他扫了眼宗檐,见宗檐还在看着自己,微微蹙眉转开了视线,耳朵却是不争气的红了。

接完班,王禄接着点了几个点儿,然后看宗檐没有什么要说,便让散了会,众人稀稀拉拉的都走了。

一直未说话的排班秘书张华道“宁秘书今天什么安排?”

忙碌都在后面,一点都不着急,宁语看了看张华,道“我先熟悉下环境,明天排班儿吧。”

张华刚要开口,宗檐却道“和吴通一起转吧”。

张华张开嘴默默合上,眼皮微垂,片刻便依旧是笑容满面道“既然主任都说了,那宁秘书就做吴通的二线吧,他刚上硕士,前几个月都在外面轮转,这会儿刚把他调回来一个月,一直让他在局麻适应环境。”

宁语点了点头,“一个月了,可以了,明天到全麻吧”,不过他看着张华那皮笑肉不笑,确实有点扎眼。

张华看了看排班,道“咱们这儿轮手术间是两个星期,这是第二个星期,下星期一换比较合适。”

“那就麻烦张秘书了”宁语面无表情道。

“不麻烦,不麻烦”张华忙客气道。

宁语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起身道“今儿吴通在哪儿个间儿?各位老师先忙,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了,先过去去看看。”

“b3”张华道。

“好”宁语说完不待旁人反应,便率先走了出去。

张华看着宁语的身影,似呢喃又让旁人听到,道“这……这,宁秘书看起来有点傲啊,不过人家是国外回来的,也难怪了。”

王禄看张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想给人穿小鞋,也不打算参与,起身“我先去忙了”便也离开了。

张华觉得宗檐这样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大概最见不得旁人的高傲,他期待着宗檐的反应,宗檐只是冷淡的看着他,道“张秘书没有事情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存稿不够,回忆来凑。。

开玩笑了,这个就是存稿,想要交代下背景。

☆、第 25 章

王禄看张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想给人穿小鞋,也不打算参与,起身“我先去忙了”便也离开了。

张华觉得宗檐这样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大概最见不得旁人的高傲,他期待着宗檐的反应,宗檐只是冷淡的看着他,道“张秘书没有事情做了吗?”

张华讪讪的笑了笑,起身“有……有,那我也先走了”走出了示教室,张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含不甘。

也就是那个时候,宗檐的徒弟吴通,跟着宁语开始轮转各个科室手术间。

宁语如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走神,宗檐走进来第一眼自然就瞅见他了,身边的人纷纷说着主任好,宁语才回过神,看了宗檐一眼,脸色就黑了下来。

宗檐是什么人,马上知道了宁语情绪不对,不过地方不对,不能问,他抬眸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大表。

副主任教学秘书王禄自然不用宗檐说什么,当然,等宗檐说话只会等到大家怀疑人生,久而久之,王禄就担负起了主持工作。

王禄道“时间到了,大家安静,交班吧”。

他刚说完,张华神色一顿,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因为有早会,手机大家都自觉设成了震动,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宗檐。

宗檐看向他,张华低声道“院长的电话。”

宗檐微微颔首,指了指已经站起来准备交班的小医生,示意他继续说,他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叠,姿态慵懒。

张华弯下腰低声接起电话,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隐隐的有些兴奋,这可是这位齐院长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但是接完了神情古怪的看了眼宁语。

宁语自然是接收到了,张华低声朝宗檐,道“刚才齐院长打过来的电话,让我给宁语放一天假,让宁语现在就去他办公室。”

齐院长自然是代院长齐悦,宁语闻言,也有些奇怪,齐悦还算是公私分明的人,如今堂而皇之的让麻醉科排班秘书给他安排好工作,看来,真的有急事?

齐悦可以说是宁语不多的朋友里面关系最好的,他突然这样正经,齐悦不得不说还真有点担心,虽然他觉得以齐悦那样的人,不欺负别人就很不错了。

若说他只是通过努力这样的笨方法来得到如今的一切,那么齐悦是本身就聪明,一点即通,稍微努力,达到的就是别人付出很多才能达到的水平,对于这样的人,宁语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因为,差距太大,实在是望尘莫及

他当下就六看向宗檐,宗檐毕竟是大主任,还得他点头。

宗檐蹙眉,显然有些不悦,他道“你们接着开会,宁语跟我来”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宁语跟在了他身后,转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没有了旁人,宁语自然是没有了顾虑,若说原先他还有些害怕宗檐,自从宗檐和他住到一块以后,数次突破了宁语的底线,宁语自然是不把宗檐放在眼里了,所以他出了会议室转身就要走,哪里会管宗檐。

宗檐却是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跟齐悦他们保持距离。”

这话宗檐早就说过,宁语自然是左耳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当回事儿,虽然他隐隐明白齐悦的圈子有些问题,但是齐悦早就和他绑在一起,他也不会放着齐悦不管,他冷冷的看了眼宗檐,意思很明显,关你屁事儿。

宗檐道“你迟早会惹祸上身,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宁语冷笑一声,道“至少他利用我之前付了钱付了感情,你呢?宗大主任?是我,交了学费,付出了感情叫了您一句老师,上赶着被你利用,利用完了就扔,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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