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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真正的吻 (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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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起初还是隐忍地呜咽,继而是小幅度地一抽一抽,最后变成糊掉视线的汹涌泪流。

但她还是哭得很安静,偶尔才会发出噎住一样的抽泣。

在他眼里,她哭泣都是娇的。低头吻她,从额头往下,滑过眼睑、鼻梁、鼻尖、脸蛋……最后停在她湿热的唇上,他再一次吸出她的丁香小舌,含在自己嘴里吸吮。

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软沙哑的喘息,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尖。

炽热太久,已经涨到疼痛,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要废。

深吸一口气,他把她打横抱起。像新郎抱着新娘那样,将她轻柔地放到垫上。

她个子偏高,但在他臂弯里却依旧娇弱,放下去时那柔软的腰肢徐徐张开,像一支纤细的芦苇为他绽放。

强健滚烫的身躯牢牢覆住她,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她浑身发紧,开始拼命摇头,“韩纵……别……”她惊惶地拉住他手腕,“不要啊……”

那一瞬,韩纵真的彻底忍不住。她从来不懂,从她柔软的红唇里说出“不要”两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极致的刺激。

他俯了下来,堵住她的双唇,堵死她的挣扎,堵回她的恐惧。然后双手有力地把裤子向下扯去。

☆、泄火

65

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委屈,所有人尤其是男性, 对她大多是温良恭谦的那类, 少数自来熟, 她会敬而远之。每一次哭, 每一次情绪大起大落,甚至每一次惊心动魄, 都是韩纵给的。这种男人, 怎么适合结婚?

他毫无节制地探索甜美的秘密, 她再一次地被逼哭,一边随他震颤一边织着珍珠。

纯净剔透的珠儿,悬在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上, 随着他的耸动而无声坠落。

她此刻的美丽,由内而外,仿佛到了一种极致, 能拂去男人所有痛楚和孤寂。

——他感觉这真真是自己的归宿, 好几个瞬间都想彻底融化在里面。

结束后,他抱她躺在自己怀里, 缓缓地、柔柔地抚摸她。温湿的热意在俩人之间蒸腾, 那股膻味儿也慢慢淡去。十分钟里, 他都静静地抱着她, 小口小口地啄着她额头, 伸手耙顺她凌乱的发丝,然后就这么搂着,一句话也不说。

滚烫的欲流纾解过一回后, 他感觉稍微好点,于是理智开始慢慢回笼,多年养成的敏锐警惕感告诉他,似乎又有点不太对劲。

他跟陈易澜都没带手机和腕表,不知道现在几点,但他对时间间隔还是心中有数的,从关晟那帮人离开到现在,至少过了半个多小时,但警察还是没有过来。

陈易澜出了很多汗,散发热量的头顶紧紧抵着他下巴,小巧的鼻翼一扇一扇,肿胀的双唇也微微张开,呼吸的湿润气流有节奏地喷在他颈间。

想到她刚刚又哭又叫的委屈样子,他不禁又将她抱紧了些,不愿松开这具温热绵软的娇躯。她还是不太习惯那个,每次这样,对她而言无异于一次小手术。

他也想抱她多歇一会儿,但真的不能拖延下去,那帮人搞不好会回来。

“澜,”他捧着她身子坐起来,“我们得自己走,不能指望警察。”

先前一做完,他就及时给她套上衣服,防止她晾汗着凉,所以现在很快就能走,只要给她套上鞋子。

他双手夹在她腋窝下面,抱她站起来,她酥软的脚底很快也充满力量。

“车钥匙在吗?”

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

他把床单整个一抽,卷成一团拎着;然后右手抓起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她抿了下干涩的唇,不问一句,只管跟着走。这世上,她最信任的男人,除了父亲就是他。

他在后备箱里翻到一件皱巴巴的外套,穿上后迅速发动车子离开。他的状态并不适合驾驶,太疲惫太头疼,太阳穴针扎似的,但他感觉陈易澜比自己还要累,于是让她窝在后座安静休息。

他猜得没错,关晟跟警察也是勾结好的,警察留出充分时间让那帮人撤退,不然抓个正着可就必须逮捕。而且关晟今晚还会派人再回那个仓库,销毁现场可能残留的痕迹和指纹。

以往男官员被“绑”过来,往往都是烂醉或被蒙上眼睛,那药再一打就沦为畜生,大多数操完了都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但韩纵很清醒,而且前半段他是自己开车跟来的,恐怕都把路记熟了。他回去后绝对要带人过来封锁现场并采集证据,这仓库以后肯定不会再用,他们会换地点。

今晚下暴雨,他们没法把第一现场一次性烧毁,再者,这里位置虽然很偏,但着火的浓烟升上去,可能会吸引远处好事居民报警,所以那帮人很大概率会采用别的方式来掩盖罪行。

韩纵跟陈易澜要是继续待在里面,又会跟那帮恶徒碰上,到时候指不定还发生什么,或许警察那时候都赶不过来。

真的,案子结掉之前没人靠得住,只能靠自己。

官黑勾结,无法无天,韩纵发誓要一个不漏地抓到牢里。可惜今晚太急没带手机,不然刚刚一结束就可以打电话通知同事把关晟逮走。万幸,高检还是比较踏实的,韩纵开了五分钟不到,迎面碰上三辆检院的白车。

杨治迅速下来,用力拍拍韩纵的肩,“大哥你没事吧?”

“警察都哪去了?”韩纵蹙眉问。

“说是去抓关晟,只派了分队跟着我们,现在还堵高速那呢。”

“人渣都从这全身而退了还抓个毛,谁让这么干的?愚蠢!”韩纵火气噌地上来,“把他们局长处长先扣到检察院再说!”

“老大你别气,裴检那边已经着手,好几个弟兄都在呢,他们插翅也难逃。上头领导说了,今晚就把人扣着,明天一早群审,折腾死他们!”

后面两辆车的同事也下来,焦急问道:“韩检你受伤了吗?我们带了医生过来。”

韩纵说我没事,然后片刻都不想在废话上纠.缠,“你们带了工具没?”

“那必须是全套啊,取毛发取指纹收集血迹什么都成,我们还带了枪呢!”

有一群给力的同事,韩纵总算宽慰地笑了下,“枪就不用,收起来吧免得误伤,他们还没那个狗胆敢动人命。”

杨治咳了声,“老大你还不知道吧,那谁跳楼自杀,就今晚……”

韩纵心里一梗,表情又变得沉重,“谁?”

杨治凑到他耳边:“就那女孩,安琪……”

韩纵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把她关太久,她很害怕又尖叫,我们的人刚进去安抚,她就冲出来。你说在检察院戒备森严的,她也不可能逃的走啊,她大概是意识到了,一边哭着跑,一边抓着围栏往下一跃,直接从三楼摔到花坛,没有当场死亡,已经送到医院急救,我们就怕这消息漏到关晟那儿,那你今晚当真有生命危险。”

一听没死,韩纵松了口气,整个人阴郁又镇定,“消息封死,绝不能传出去,内部的人也不能说。她的口供录好了吗?”

“还没,她不肯说,怎么问都是‘无可奉告’,妈的,跟被人洗脑了一样。”

“这个证人很关键,你去医院守着她,务必寸步不离。”

“我已经派了人过去。”

“不行,”韩纵一口否决,“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

“可我跟一个女的……我大老爷们也要干正事啊,”杨治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红晕,“这样不太好吧。”

“这就是正事,而且很关键,”韩纵未曾察觉异样,拧着眉继续吩咐,“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看牢她,照顾她,务必让她好起来。”

杨治还没来得及争辩几句,韩纵那目光已经转向后面:“你们几个,都过来跟我取证。”

“是!”

韩纵把保时捷的钥匙塞给杨治,“送陈律师安全到家。”然后自己把杨治那辆开走。

他不是故意忘记抱抱陈易澜,再跟她说“别担心”、“你先回家”、“再见”。而是真的时间太赶,片刻都不能耽误。

杨治把手机给他们带了过来,陈易澜一看时间,夜里十点多。

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的,她立刻回过去。

“妈,我今晚不回家住,在市中心那边,你不用等我。”

“怎么今天突然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我听你爸说,检察院有人被绑架,我生怕是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我……我……”

母亲忍不住凶一句:“你又忙的没看到!”

陈易澜默认,并且小声地说:“对不起……妈。”

她依稀听到爸也在讲,“都跟你说了咱们易澜不会出事,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把我们女儿弄到司法部行吗?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成?整天让她跑这种险差,我就这一个女儿!”

“咱们一码归一码,怎么又扯到辞职上头,女儿不是好好地吗?各行各业都有风险,做学生都有猝死呢,咱们也不能杞人忧天啊。”

“换职位总得易澜自己愿意,我们不能急,她心里有数。”

父亲应该是拍着母亲肩膀在耐心安抚,母亲叹了声,再度开口时没有责怪女儿,而是温柔地说了句,“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周末回家吃饭。”

其实她今晚想回去,但开车的是杨治,她并不熟。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太麻烦别人,毕竟从这到陈宅很远,杨治又从没开过。

今晚被绑架的就是她,如果那些人真的按原计划得逞,视频明天一放出去,陈易澜便惨了,她又是女的,简直被毁得很彻底,连同陈家的名誉一起。

只是韩纵帮她顶了。

这些惶恐委屈难受,全都不能与人倾诉,只能自己慢慢消解。

她情绪低沉,一路都没有说话。杨治试图搭几句让气氛活跃起来,但没有陈易澜的配合,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她一回去就洗澡,洗到一半小腹突然一阵刺痛,有点像痛经那种,坠胀坠胀的,她没多想,只觉得可能例假要来。

从傍晚六点被人劫上车,到现在安然无恙地归来,不长不短五小时,可她还是没能平静,心里仍是揪揪的,这种糟糕的感觉可能还要持续一阵,就像当初被他强要第一次一样,心悸了两三天才慢慢恢复正常。

出来时,手机又冷不丁响起,把她吓得更加警觉,她一边将防盗栓并上,一边接起电话。

“哥?”

“易澜你好好的吗?我听说检院有人出事,好像还跟你有关?你没事吧?”

陈易澜哽了哽,眼泪差点出来,“我傍晚被人骗到一个鬼地方,跟这次案件有关,是那帮人在报复我。”

陈简昀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竟敢这么大胆。”

“哥,我差点以为我完了……”

“易澜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受伤,我这就过去看你,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哥,我已经到家,你放心,我没受伤,你不必专门过来。”

有个兄长的好处此时便显现出来,那些不能跟爸妈倾诉的心慌和后怕,都可以讲给哥哥听。陈简昀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跟她说起,“一开始我想把你放到周检底下,他资历老,我对他也了解,算是熟人。但听说你正在查扫黄案,然后就直接被魏靖要走,说跟他很对口。可后来爸告诉我,不希望你跟着魏靖,最好换个组。我正准备着手弄就出了这事。我当时真没想到市检的人也会有诈,都怪我易澜,太草率,把你往火坑里推。”

“不怪你,哥,这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我现在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牵出这么多人。”

“你没事就好,这些人肯定一个都跑不掉。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

陈易澜把自己跟韩纵那段插曲略了过去,只说:“检院的人来的很及时,把我带走了。”

她说她还是有些后怕,于是哥哥就让她开免提,然后一直陪着她。

一小时后,漆黑的卧室,她安然入睡。

韩纵那边并没有耗很久,二十分钟完成,准备收工时,他又开始发作起来,性致骤起,浑身发热。来的时候他还能自己开车,没想到回去还得让下属代劳。

下属把人送到后,一扭头见韩检一副醉酒的神态,眼睛红脸颊也红。竟然还出了很多汗,鬓角的细碎毛发都泛着光。

他诧异地问:“您、您没事吧?”

该死的,韩纵心想,一定要让关晟十倍地偿回来。

他飞快地下了车,又要去找他的小美人了。

他有她的钥匙,于是直接自己开,原以为有两种结果,一,她在,然后他顺利摸进卧室抱她;二,她不在这边,而是回了家。

没想到,竟是第三种。门开了,但他进不去,因为里头链子挡着。

显然她在,但为了防备,锁上了。

这意味着什么……韩纵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不能指望他含羞草一样的小宝贝,只经过今晚这事就能完全接纳自己,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同时,也有足够的野心和强势去征服。他才不会选择不打扰——这不是他的风格,而是抬手,用力拍门,“易澜,易澜。”

☆、拼命想同居的男主

66

出乎他意料,这回没费什么劲, 她便开了门。

韩纵换好鞋进去, 看到她枕在床头, 胸口以下都盖着薄被, 双手五指交扣轻轻搭在肚子上。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抚着她脸颊。他没有说话, 借着月光静静凝视她。

她被他吵醒, 困倦的睡意倒是消散些, 一双剔透的眸子睁开着。他那样摩挲她的脸蛋,她一动不动并没有伸手推开。

现在突然见到他,她心绪又开始一起一伏, 某些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感情又纠结起来。

明明三小时前还为他担心到奋不顾身,可现在他平安归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态恢复平静, 她好像也跟着恢复冷淡。不过这并不妨碍韩纵继续一股脑的热。

“你猜我找到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指甲盖大的硬东西, 在指尖上来回捻了捻,“微型摄像头, ”他弯起嘴角, “差点真把‘把柄’留给他们。”

在那个幽暗的仓库里, 他肆意锲进温暖的内部。万幸折回时发现还埋伏了这玩意, 否则真是丢大发。

韩纵恢复力超强, 此刻已然没有任何阴霾,“我私吞了,拿回来做纪念。”并且还问她, “你要看吗?”

陈易澜对这个没兴趣,只是打量他,目光从他脸上慢慢往下,扫过他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停在他手掌,“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当然没有,手上的也结了痂,倒是你,身子还酸疼吗?”

陈易澜慢慢回道:“过几天就好了。”

韩纵看着她笑了下,“你越大怎么越娇贵,小时候还挺耐折腾,整天又蹦又摔的,也没见你喊过疼,更没留过印子。结果现在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是你力气太大。”她脸上有点发热,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是你还没习惯。”

话一至此,俩人又陷入沉默。

这是他们的僵局。陈易澜不喜欢破格后的韩纵,而他觉得她只是还没习惯。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手指又从她鬓边滑到唇角。

陈易澜心跳的厉害,下意识抿了抿唇,虽然有点后怕但也没法躲避。她现在脑海里全被先前那事占据着,惊险的一幕一幕不断回放。她抱他,他推开;她哭了,他吻她……

她不明白自己那些无所畏惧的胆量究竟从何而来,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多么勇敢泼辣的女人,有时候甚至是保守、谨慎。但那一刻怎么就敢冲回去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他已经俯身将她抱住。

韩纵开口道:“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他们这回是没胆量伤人也不敢闹大,可保不齐下次会更加险恶。你说你干嘛又回来,小傻子。”

陈易澜静默不语。

韩纵也停了下来,安静伏在她胸口。片刻后,他带了些笑,“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舒缓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甜蜜。

陈易澜不知该如何回应,含糊地说了句,“我、我不想欠……欠你人情。”毕竟,自打搬回陈宅后,她下定决心跟他断。

韩纵没能听出“不愿欠人情”的话外音,还兀自沉溺在幸福里,声音也异常温柔,“这回我欠你一个大的,就用一辈子来还怎么样?”

“不、不用了,你只要别再逼我……保持距离……”

最后那四个字韩纵就当没听到,起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已经答应你爸,会付出一切保护你,照顾你。从明天开始,这个案子你不再管,我会接手。另外,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不管多忙,我每晚都可以陪你,周末全天。”

陈易澜几乎要脊背发麻了,“不,我一个人可……”

“你不行,”韩纵打断她,“你看看,今晚就是乱来,而且不止今晚,从一开始你就不够格,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傻兮兮地冲锋陷阵,别跟我狡辩你一个人没问题,不行就是不行。”

说到后来他脸色又开始严峻,跟训下属似的。意识到后他又放柔了些,“易澜,听话,我跟你爸都不会害你。”

“好……”她微微咬唇,“我不跟这个案子,我也可以换组,但为什么非要跟你同居?”

韩纵听得有些不悦,嘴角稍稍沉了下来,“你这么躲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哪像要结婚的两个人?好几天都见不着一面。”

她说:“本来就没想跟你结婚。”

韩纵冷哼一声,“我们身体都这么契合,你还能适应其他男人?”

陈易澜轻轻皱眉,“都是你逼的,你别来碰我,我肯定……”

她想说,自己二十多年单身都这么过来,怎么就非要适应男人。但韩纵带些戾气地捂住她的嘴,摆明了不想继续听她说。

她推开他的手,“我心里不……”

韩纵面色微冷地直接吻下去。

她未说完的话断成一声声低哼。

他把手长驱直入地探进去,捕捉到一只热乎的小鸽子,又快又狠地用力一捏,她几乎惊叫了一下,“韩纵!”

“你又不是爱上别的男人,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因为你就是个混蛋……”陈易澜简直气苦,跟韩纵这种人真的没法好好说话,一拒绝他就发狠。

“放过我行吗?”她喉咙又开始发干,“我好歹今晚帮了你。”

“我知道。”然后他扣住她双手,摁在她头顶,又掀开被子。

陈易澜挣扎起来:“今天已经做过了……”

韩纵像是能看穿她在想什么,俯在她耳边笑着说,“你要不想怀孕,我绝不弄在你里面,如果真怀上,那我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陈易澜竭力哀求、推拒,但韩纵不肯放过,并且抱她的双手更加收紧,胸膛相贴,他汹涌的热度仿佛令她体温都要升高几度。

她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就想好好工作,顺遂谈个正常的恋爱,像大学情侣那样清新简单;然后平静喜乐地结婚,跟老公踏踏实实过日子。

没想到韩纵把她的人生轨迹都给颠覆。还没谈恋爱就被霸占身子,还没表示同意就被逼着同居,还没结婚就先怀上孩子。

陈易澜面颊潮红、双眸水润、嘴唇微张、衣衫凌乱,这模样让他又想起几小时前的情景。愤怒、痛苦、甜蜜、担忧、焦虑……这些情绪重新回到他体内,烧的他再度疯狂。

在他的神经还未发出指令之前,身体就已经无法自拔地陷进那柔软丰沛的湿地里。

一片甜蜜的泥泞。

男人在这方面或许真有种可耻的天赋,他完全没有阅人无数,但却很懂根据她的身体状态调整出最合适的位置,之前在仓库里,那种环境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他就用从背后紧抱的方式。

热汗淋漓时她紧紧攥着他手指,“韩纵……还是有人在拍……”

他知道她仍处于恐慌中,所以没有很深。

但现在,他觉得可以。

最右侧的窗户是开着的,一股暴雨后的味道渗入他的嗅觉,外面还在下,只是势头小点,那股下雨的味道跟她泌出来的腥味很像,新鲜,清透,无比贴近自然,而雨打的声响又跟冲撞一样猛烈。这样的环境令他兴致高涨。

里面翻云覆雨,外面也风吹雨打,仅一窗之隔。

大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歇。

她缩在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而他肩上有个鲜明的牙印。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在她额头那里摩挲,她身体里的泪淌干了,脸上、下面全都粘稠一片。她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慢慢地沉入梦乡。但韩纵还是没能睡着。刚刚被她咬了好几口,肩上,手背以及下颌,其中左边肩头被她反复发泄很久,真是到现在都发疼。

睡着的陈易澜,头又压在他肩上,被压得又麻又酥。她的发丝撩得他鼻子有点痒,但他仍然一动不动,唯恐将她吵醒。

刚才,她那样狠狠咬自己时,他竟感到一种极大的兴奋,甜蜜而刺激。他觉得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被她用牙齿穿透了,很痛,毋庸置疑,但却痛得发痒、发狂。他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变.态,但也没有一点办法。

结束很久,他都难以平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早上,陈易澜被热醒,韩纵的身体跟块热炭似的,几乎让人觉得他在高烧,但其实没有,男人原本就这样热,就像哪怕到了深冬,他们也不会有手脚冰凉的困扰。真正身体有恙的人是她,醒来时头脑特别昏沉,身上又有一股湿哒哒的黏腻感。

她发现他用双臂环抱着自己,胸膛紧紧挨着自己的背——一种将人牢牢护在怀里的姿势,他竟然就这样睡了一整晚,不难受吗?

陈易澜用手挪开他胳膊,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韩纵就这样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都还没对焦,就伸手去逮她,往她腰间一圈,将人又拉回自己怀里。

他闻到被窝里一股女性分泌物的体香,这充分唤起了他的兴奋,将脸埋在她发里,深深地嗅着,间或用嘴唇亲吻。

结果手掌按在床上竟摸到一滩东西,温热的。

他动作一顿,揭开被子。陈易澜背对着他。

那是一滩……血?深红褐色,他不确定,好像也不是血。

女生的血分两种,一,从毛细血管里出来的,真的血液;二,zǐ_gōng里的脱落物,比如月经,很有血的形态和味道,但并不算真的。

一夜云雨后,除了落红他真想不到还能有别的,可这东西看着又明显不是,毕竟落红他早见过,是星星点点地甩出来,不会手掌大的一小滩。

他用指尖搓了搓,越发肯定这不是血管里出来的,因为里面有一些碎膜。

昨天搞得太晚,他没有给她擦身子,可能是分泌物。

他立刻起身去浴室打盆热水过来,然后用湿毛巾给她擦。

她晕晕乎乎,以为他又要折腾自己,一大早的简直丧心病狂,她浑身都在抗拒,委屈地说着“不”。

韩纵捉住她脚丫子,“别动别动,我给你擦擦。”

他用手指挑开,她尖叫起来,双腿也猛然蹬了一下,差点踢到他脸。

“不要……不要!你别再搞我了,我好难受……”

韩纵压住她,“我好好清理一下,你会舒服点。”

她一双大眼睛闪着泪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你骗我……你就是想进来……”

韩纵知道她是真委屈,但还是觉得很娇媚。他俯过去,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保证不进去,你乖乖的不要挣扎好不好?”

他大概地擦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或异常,但也只是比较外围的地方,毕竟一往深处去,她就又抖又哭,令人不忍。他搞得满头大汗,生怕弄疼她,欲望又差点被挑起。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凝重。

“宝贝,”他把陈易澜的手抓过来,让她摸摸那滩东西,“这是你的血啊,怎么回事?!”

陈易澜却毫不惊讶,像是已经看过很多次,“例假。”

然后她把手缩回来,把他推到一边,又躺下去睡觉。

韩纵盯着瞧了片刻,还拿鼻子去嗅,“女生的经血是这样的吗?”

她闷在被子里,疲倦地嗯了声。

韩纵还是不放心,决定带她去看、医院看妇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在感的小胚胎终于要被粗心的爹妈发现!

今晚九点,popo会有昨章的菜谱。给后来的宝宝们说一下,搜popo原创就会出来地址,但大陆打不开,请在最前面加上https://,每次打不开就加这个。搜索作者名会出来菜谱。

☆、确诊怀孕(上)

67

韩纵对她的回答半信半疑,但觉得她也没必要骗自己, 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拣一条干净内裤垫上卫生巾并且给她穿好, 本来想用棉条, 但不知在哪看到过一句“有性生活后尽量不要使用棉条, 容易引发霉菌性炎症”。

自从上回把她强行留宿,韩纵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没衣服穿的尴尬情况出现, 已经买了很多, 所以她有干净的替换。

说真的, 她不止是疲惫的不想去医院,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抵触。妇科疾病……一想到女性都会有点怕怕的。韩纵给她穿衣服时,她就盯着床上那滩褐色的污渍, 一开始还觉得只是干涸的经血,后来越看越不像,越想越害怕。

他很仔细地给她套上棉的浅口袜, 然后又去鞋柜拣了双软皮鞋, 那是崭新的,女式浅棕。她自己从来不会买这种, 毕竟上班只穿尖头和高跟。其实这边的衣柜、鞋柜甚至橱柜, 她老早之前已经清空, 决意不再回来。

但他上回又全部配置齐全, 还傻兮兮地买了一堆, 把每一处都塞得满当当,一厢情愿地专门守着她回来。

韩纵买的东西虽然丑,但胜在昂贵舒适, 而且的确是她的尺码,鞋子也很合脚。

他把她当小宝宝一样,耐心细致地给她穿好所有衣物,完了还拎条温热的湿毛巾过来,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赶时间,回来再好好洗。”

她看他忙这忙那,心里不禁酸酸的,但一想到他对自己做过的,又很气。这妇科病十有八九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戴套,搞起来没完没了,还老喜欢戳她花芯,直到今天此刻,她小腹还是残留了那种酸胀感。

韩纵握着她手往外走。他一挑眉,她飞快地把脸侧过去。

他笑了笑,手指勾住她下巴,让她转过来跟自己对视,“我又是哪里惹你生气?这一副要哭的样子是做什么?”

陈易澜拿开他的手,垂下脑袋,很明显情绪低落。他用双手抱住她,下巴轻轻摩挲她头顶,“不要怕,没病的,就是检查一下。我天天用舌头消毒,不会出事的。”

她用小拳头锤了他一下。

他笑着,“很嫩,很干净,真的。”

她神情痛苦:“韩纵,你下回再不戴套,我就……我就咬你。”

“你不是已经在咬了吗?”

她被他气得瞪眼。他连忙道:“好好好,一定戴。”

刚坐上副驾,她又感到一阵不适,小腹发紧,像是有根筋狠狠抽了下,绞的她直皱眉。

韩纵担忧地问:“怎么回事?”

那阵痛感也没特别要命,还在正常可忍受的范围内。她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有点痛经。”毕竟那避孕药害她例假迟了一个月,只要推迟就会痛。刚刚腹部抽紧时,又有一股暖热的液体从里面涌出,她愈发觉得应该是大姨妈来访。

韩纵让她在车里等一下,返身去楼上拿暖宝宝下来给她揣着。

陈易澜病恹恹,无精打采。韩纵不免有些心慌,把人搂在自己胸口,可劲揉了揉她后脑勺,“宝贝儿,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啊。”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对于这种妇科类的毫无经验,才开荤没多久,她就病了,这令他有种莫名的不安和愧疚。而且他对女性的身体也不是特别了解,就觉得的确很脆弱。

他仔细回想了下,觉得目前为止俩人身心交融的次数并不多。毕竟每发生一回,她都要躲他好几天。他原本还想婚后每晚都抱着她亲热,结果现在看来她身体条件并达不到要求。

可他就觉得奇了怪,陈易澜的体质在女生里面算好的,小病小痛都能自己痊愈,而他好多男同事的老婆,看起来娇弱得跟金丝雀一样,但那些已婚男士都说,一周四五次。这不就是隔天做么,周末甚至会连着。怎么他的小宝贝就这么不耐操?难不成真是不带套的原因?他又觉得这个太扯说不过去。

他脑海里莫名浮现了她在陈宅大晚上吃宵夜的情景,要知道她以前有时候连晚饭都不吃。而且那娇躯在手里的触感,没人比他更清楚。小腹特别平坦,没有一点赘肉,但这两次,他都觉得那里有了轻微肉感,绵绵的,爱不释手地亲了好几遍。

毋庸置疑,陈易澜长胖了,只是肉长在肚子上,其他部位还不明显而已。

韩纵突兀地来一句:“你是不是怀孕了?”

结果没听到回答。

他扭头一看,陈易澜侧着头睡着了。

抵达医院,他把陈易澜扶下来,一手搂她腰一手搀着她,动作格外小心。

陈易澜发现韩纵莫名愉悦了起来,虽然他面上不显,嘴角也抿着并没有上扬,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

她觉得有点奇怪,但身体不舒服,没心思琢磨这种小细节。

韩纵已经给她请了假,而且连医生都找好,挂上号不用等,直接去专家室。

他再自然不过地跟她一起进去,却被小护士拦在外面,“男士不得入内。”

“没关系,我是她老公。”

“老公也不行,这是妇科检查。”

韩纵是找了关系的,进肯定能进,但这小护士又不认识他。俩人正僵持,李医生拿着病历单过来,护士立刻冲她问好,她点点头又笑着看向韩纵,“又见面了,韩检。”

韩纵也笑着,礼貌地跟她握手,“这回要辛苦您了。”

护士在旁边一看,敢情这男的是李医生的朋友,于是识趣地退了下去。韩纵跟着进屋,并且关上门。

她看到陈易澜,小小地诧异了一下,继而又笑道:“陈律师,还记得我吗?”

陈易澜甜美地点头,“李医生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你们俩怎么都这么客气,随意一点。”她打开手术用的小灯,让陈易澜躺到床架子上。床两侧有专门搁腿的,妇检专用。

李医生戴上橡胶手套,兵兵梆梆地整理镊子、钳子和小刀。

陈易澜躺了下来,那盏过于明亮的手术灯令她生出一种诡异的心慌。

韩纵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放松,很快就能结束,也不会疼。”

但李医生并没有盲目配合他,而是道:“如果真有病,可能要动手术,那就会很疼。”

她先是按了按陈易澜的腹部,一边往下一边说道:“病历上显示你还没有结婚。”

陈易澜点点头。

韩纵立刻补一句,“快了,我们在筹备婚礼。”

陈易澜看了他一眼,他笑得充满期许,她只好把那些话暂时咽回去。

医生吩咐张开腿,她深吸一口气显然更紧张,下意识攥住韩纵的手。

他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背。

“性生活规律吗?”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

陈易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纵说:“不太频繁,规律……也不算很规律。”

正常情况下,那口子比最细的手指还要窄,更别说她现在还紧绷着。医生把棉签探进去蘸分泌物,她难受地轻轻抽动起来。

“用过避孕药?”

“嗯,用过两次。”

“什么药?”

“……比较贵的那款。”

医生笑了起来,“连药名都不记得?”

韩纵艰难地试图想起。

陈易澜用虚弱的声音回了句:“优思明。”

医生摇着头,“那是短效药,要根据月经周期来吃才有用,对突发性行为没有避孕作用。”

陈易澜哽了哽,滋生出一种绝望。又被韩纵坑惨,她气苦,想打他,但眼下情况又不允许,她只能用指尖狠狠戳他的手。他还以为她在撒娇,轻声哄了句“别怕我在呢”然后继续跟医生交谈。

“这药吃下去没什么影响吧?”

“当然有啊,是药就有副作用,应该是让她内壁增厚了,所以脱落。”

医生把扩阴器拿出来,韩纵看了那玩意都觉得骇人,连忙阻止,“不做这个检查行吗?”

“不行,这是必须的。”

韩纵感受到她的颤抖,强烈地心疼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在床上他不觉得她疼,因为肆虐的东西是他自己的,或者说凶猛的热情把很多东西都掩盖了,但此刻,一切都直白到残酷地显露,几乎令他头皮发麻。

她痛得冷汗直冒,脸上惨白一片。

他听着那种沙沙的肉响跟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令他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希望她狠咬自己的手,从而发泄那种疼痛,但她没有——她已经没有力气。

湿润的杏眼红彤彤的,布满冷汗的额头粘着几缕发丝,无法移动的身躯更是抽搐般地抖动。

原本一个黄花大闺女,哪用得着受这种罪。可一旦行房,妇检一般都不可避免。女性的生育天性,却也是她们最大的弱势。虽然孕后期,口子会自然地适当扩开,但那也杯水车薪。

她无力开口叫唤或抱怨什么,只是咬牙祈祷这疼痛能快些过去。可她没想到医生接下来的话,会令她更加难受。

“早孕,”医生松口气,扔掉手套,“做b超看孕囊,再开点保胎药。”

韩纵在车上就已经猜到这种可能,如今证实了必然也没有太多震惊,仿佛还正合他意。

但陈易澜听到这个消息后,身心都垮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

韩纵扶她坐起,她扬起左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躲也可以拦,但却都没有,而是默默挨下。

李医生以为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没想到最先听到的不是笑声,而是响亮的巴掌声。

陈易澜打完那一下,就哽咽地哭出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瘦削的肩膀抽动着。

“这下你满意了……”她声若蚊鸣,他心痛地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b超之前多喝热水。”留下这句,李医生贴心地先出去,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她的手很凉,掌心全是水迹,冷汗和热泪混在一起。他一把握住,然后用力攥紧。她挣脱不得,抖动着,像一只不安的鸟儿禁锢在他手心。

万幸,他没有让她沾过酒精;万幸,他没有让她淋过雨;万幸……

没那么多万幸了,以后不允许再有意外出现,他强压心中酸楚,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跟我结婚。”

她慢慢抬头,脸上布满泪痕,惹人生怜,“韩纵,我被你毁了……”

什么都强行施加给她,这回甚至直接给个孩子。她不想接受,可以不要吗?

他爱怜地用手背蹭了蹭她面颊,“我疼你都来不及。”然后将那些泪痕都抹去,“回去通知你家人,说要嫁给我。”

他扶她下来,手把手给她穿好鞋,准备带她去做b超。

先前他给自己也请了假,但完全没用,九点一到,他手机又开始响,他看都不看直接掐。下属、领导、警察、检院同事……接二连三地打来,毕竟才发生那么性质恶劣的事,这案子显然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他又是中流砥柱肯定要在场,但他竟完全不理,最后直接关机。

陈易澜被他揽着往外走,几乎已经看到自己以后的囚笼。这个男人太可怕,从工作到性再到孩子,他束缚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

电光火石之间她下定决心,要把错误扼杀在摇篮里,这胎肯定不超两个月,越早越好。

她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不用去了。”她说。

“b超是必须的,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她难过地侧过脸,哽咽了好几下又转回来直视他,“韩纵,你是故意的吗?一早打算逼我怀上你的种。”

这个意外孕,弯弯绕绕太复杂,买错药,强上她,□□,缺一不可。他不想多解释,干脆点了点头,“我总会得到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完这话后,她眼泪又溃了堤,无声地直往下淌。

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应该好好疼爱她,怎么每次都让她哭。

“别这样,”他上前搂住她,“马上要当妈,应该高兴才是。”

然而这话没有任何安慰作用,只让她觉得更加难过。她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推开他,“我自己去,你不用管。”

韩纵沉默了下,眼睛一眯,“一个人去做b超?可我也想看看孩子。”

陈易澜说:“你在旁边我会紧张。”

韩纵想了想,像是觉得把她逼太紧也不好,笑了下竟然答应,还温柔地说:“那我在走廊等你。”

他想再抱抱她,跟她耳语一番,看能不能劝她改变心意——毕竟那是一条小生命。没想到她竟忙不迭地走开,那模样简直避之不及,拿着单子独自往b超室的方向去。

韩纵看她未曾回头的背影就那样消失在拐角,脸色阴沉了下来,其实刚刚他就想阴沉,只是怕吓到她,毕竟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心里针扎一样疼,有点难以呼吸。

☆、确诊怀孕(下)

68

自负如韩纵,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 也许自己真错了, 太过渴望她, 要的太急太快, 一鼓作气竟把目的地跑过头,再想回去, 已经彻底错过。他亲手覆灭跟她二十多年的情谊。

他想起某个夜晚跟她在浴室里发生的冲突。

她哭着说, 我恨你, 你把他毁了。

是的,他毁了曾经的自己。毁了她最爱的那个韩纵。

从此之后,她在他面前, 再无放松和贴心,虽然有时候她会被他逼得不得不乖巧,可那乖巧依旧令他心动。

他突然有点羡慕昨晚的自己, 虽然狼狈不堪, 但她却会为了那样的自己跑回来,似乎是爱情, 他觉得。但现在他明白, 又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胸腔里翻涌很多情绪, 痛苦、酸楚、遗憾、悔恨、心疼……但其中有一道小小的支流——甜蜜。

他得到她了, 可以肆无忌惮亲昵她, 用自己的方式完完全全呵护她。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自己的,甚至包括她娇嫩的zǐ_gōng。

他太贪恋这一点隐忍的甜蜜,不停地饮鸩止渴。

抽完两根烟, 他感觉暴戾的负面情绪压得差不多,至少自己看起来不会很凶,应该不会吓惨她。他起身往人流室走去,也不敢再多耽误,要去晚了真给她得逞,那可不得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囚禁。

说真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陈易澜背景太大,跟韩家势均力敌,把人囚一天都会闹出腥风血雨,如果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孩,最好单亲异地或双亲都不在,他可能分分钟就干了。他有办法有权力把人锁着而不被警察发现。

可惜,对象是陈易澜,想都不要想。

他终于开机,先给老妈发短信,只有四个字“她怀孕了”,然后附上医院地址。他知道打电话她会啰嗦一大堆,干脆简单直白。然后他又打给杨治,那边一接起就急的不得了:“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又被那帮人缠上?我都准备报警了!”

“没有。我中午再过去。”

“啊?为什么中午才能过来?我跟你说,那个夏律师已经到这,她要把关晟保释出去,凭她那嘴上功夫,这边的律师招架不住。而且最主要的是,那犯罪现场并没有关晟的指纹,她现在就极力争辩她当事人根本不在场!你可赶紧回来吧,这里没你不行。”

韩纵掸了掸烟灰,平静说道:“我的证词提交了。”

“可你知道她怎么反驳的吗?她说你当时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把别人误认成关晟,而且老大你知道,你那个血检的确……有兴奋剂的成分,好像还有□□之类的。”

韩纵听得太专注,没留神护士小姐正走过来,一脸郁闷地指了指他手上的烟。

他用手掐灭。

“好不容易逮到关晟,就怕还没等你来审,他已经被保释!我们这边现在只有三个律师,三个加起来都说不过一个女的,老大啊你能不能让陈律师过来帮衬一下?”

韩纵想都没想,“不行。”

相较下属的焦虑不安,他还是镇定自若,“从安琪下手,逼她吐出证词,再把关晟扣四十八小时。”

杨治顿时为难起来,“我……我不会啊,审人什么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擅长,更何况还对着一个女的。”

“不会也得会,”韩纵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去做。”

杨治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再辩解几句,韩纵已经挂掉电话。他再打,那边又关机。

陈易澜先照了b超,在仪器的推动下,那冰凉软滑的膏体在她肚皮抹来抹去,最后涂成薄薄的一层,十分滑腻泛着微光。像是他的湿吻。

昨晚小腹也被搞成这样,但不同的是,那膏体永远是冰凉的,只能被她的体温稍微烘热。然而他的亲吻、他的唇舌,却是无比炽热,所到之处都会窜起一簇簇火苗。

医生说胚胎四周左右,孕囊不大,就画面阴影的那一小片。

她躺着,看不太清,说真的,也并不想看清。

她坐起来就说自己要打胎,医生也很平静,耐心告诉她:尽量趁早,不要超过六周,这时候操作手法比较简单,出血量不会很大,恢复起来也快。

然后她拿着单子去人流室,正在排队马上能轮到她。

结果她上个厕所回来,韩纵竟然已经站在那里。周围都是女的,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突兀。

陈易澜看到他在,脚步就停了下来,想着要不要换家医院。可韩纵像是有感应似的,抬起头,神色虽淡淡的,但刺过来的目光却十分犀利,令她感到不自在。

她脸色有些发白,扭头就走。

韩纵大步追上。

她知道,今天这事要是没下决心立刻办成,以后就惨了,而且以后也别想办成。胎儿一旦成型,她绝对不忍打掉。

她甚至觉得韩纵昨晚怎么就不做的再狠点?最好直接把孩子弄下来。

她拼命拧动,他怕把她扭伤,手上的力道只好松了点。她一挣脱出来就往人流室走,脸色极冷,毫不犹豫,真的没有半分心软。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但看到她那么毅然决然地要流产,心里的火气又冒上来。

“不许去,”他一把抓住她,“别作践自己身体。”

“不全是拜你所赐吗?”她猛地转身,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所有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从来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韩纵,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陈易澜就是有本事,三言两语能把他激怒。但韩纵压了压,“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可你非要我接受!这已经到我的极限了你知道吗?”

她浑身戒备,像炸了毛的刺猬,不停后退,直退到人流室的正门口。周围一圈人都盯着他们瞧。

韩纵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跳动,“易澜,冷静点,我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你干脆去买一个性`奴,整天强`暴,她不会拒绝你,你有钱有权,什么都能买包括处子!为什么偏偏是我…………”她眼眶红红的,声音也带上一种哭腔。但却怎么都不肯卸下防御的尖刺。

医务人员出来,叫她名字说轮到她了,她立刻应声。

韩纵难以置信,她竟然就那样闷头进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一步上前,毫不手软地抓她腕子,就那样使劲一拧,将人转得正对自己。

“你敢去试试。”

她猛然抬起头,“被人强`暴到怀孕,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有错吗!”

她频繁地说到那个,他戾气深重地皱起眉,但下一刻又强迫自己松开眉心。

“你觉得强`暴两个字会触动我吗?”他眼眸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我根本不在乎怎么得到你,我只要结果。”

医务人员说,行了你们别在这吵,决定好了再过来。然后喊下一个名字。陈易澜却急切地扑过去,“医生,我去!”

看她这样,他心里全是隐痛。但那一刻他怒火竟没有烧旺,某种柔软的歉疚和心疼,还是远远盖过了被激怒的火苗。他提醒自己,不要生气,要把她拿下,想得到她的心,应该也要攻心才是。

韩纵拽着她,把人拖到楼梯间,耐着性子跟她谈:“如果你打过孩子,还有哪个男人会娶你,除了我。”

这话一出,陈易澜整个人都震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而是强烈的厌恶。

男女思维不一样,女人是感性的,但他太过理智,只知道把丑陋的现实剖给她看。

“或许有男人不在意你失过身,但打胎,没有男人会不在意。如果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如果我真的没那么爱你,现在就不会阻止你。我只需要在你流产后把消息放出去,陈易澜,你就再也嫁不出去。最后还是只能跟我结婚,所以何必让自己显得轻贱。”

他这样设身处地给她分析利弊,毫无人情味。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表情反而越来越冷。

“你不择手段得到我,拿这具肉身任由摆布,你觉得很有趣吗?”

她原本干涩气恼的语调意外地冷酷下来,让韩纵的后背都为之一凉。

他僵了片刻,“你,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毫无生气,抿紧的嘴角充满讽刺:“你渴望我身体,一早告诉我就行了,犯不着一直吵着说爱我,逼我掏出真心。”

“你说的对,是我太轻贱,身体被你玩烂了,再也没人要,连我自己都不要……好,我跟你结婚,做你女人。”她一边说,竟一边脱掉身上的裙子,十分用力地扒开,露出漂亮的肩头。

韩纵狠狠皱眉,阻止她这种行为。

她却直勾勾地望着他,原本黑白分明的清纯眸子,被讽刺和冷酷充斥着,竟透出一种瘆人的妩媚,“来啊,这是你东西,你随便糟蹋,最好把它弄到血流成河失去知觉!”

她终究不习惯去刺伤别人,其实她扎的是自己的心,这样讽刺自己真的不难受么?

“我不要的,你都要去捡是吗?”她说的咬牙切齿,“你比我更贱,韩纵。”

他一点点靠近她,嘴唇似乎要吻向她额头。

她神情里却流露出厌倦,抬手把裙子往下一扯,整个上身就那样暴露出来。

白皙的身体,粉色的内衣,美丽到胜过任何女神,尤其在他眼里。

她露骨地盯着他,他往后躲闪了一下。但她在他眼里、呼吸声里轻易找到他的欲望。

他缓了缓,双手再次伸过来,试图给她把衣服理好。

她却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胸上。

那团爱物在他掌下跳动,仿佛是个水灵的活物。他无法转开目光,喉结甚至动了动。

“带我回去做,几天几夜都行。”她自嘲地厌弃自己,“身体是你的,随便玩。”

长时间的静默。韩纵诡异地笑了下,抬手拨弄她下巴,“让我亲自给你做人流,陈易澜,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他死死按住她光滑的肩膀,又将她衣服一点点推了起来。他问道:“你不要的,真愿意全都给我?”

陈易澜瞪大眼睛,以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他分毫不惊,只是把手伸进去,用力捏了捏又拿出来。

他在她耳边沉沉低语,“我要,我全部都要。”

陈易澜觉得他病入膏肓,简直是疯了。

他强行把她抱起来,外面走去。

一小时后,陈易澜被他安排到病房里,安胎。手上吊着输液,旁边放着热腾腾的早餐,但她没有动。

医生说先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情况稳定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出血,就可以出院。

打安胎针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同时摁住她的腿。

他看到了她的底裤,那周围的小片肌肤,颜色要稍微深点,还有好几个红红的印子。

都是昨晚被他啃的。

差点把孩子做没了,他当然不会再没轻没重。

将人抱到床上休息时,他吻了吻她额头,“这一个月我都不碰你,你好好养胎。”

☆、晋江独家发表

69

韩纵庆幸仓库事件发生在她被查出怀孕之前,要是在这回的孕事之后, 她被逼的这样惨, 兴许不会去救他。不, 还是会的, 毕竟她不喜欢当个柔弱者,而且越想断干净, 也越不愿欠着他。

输完液, 他又给她喂了点吃的, 吃之前还给她仔细刷了牙。她牙龈出血,在软软的毛刷上晕开好几次红的。

正常夫妻那叫备孕,所以第一时间知道宝宝存在, 从而积极准备。不然的话,营养维生素什么的都跟不上。万幸,他发现的勉强还算及时。

他又要庆幸俩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 她委屈又气愤地跑回娘家躲着, 虽然那时候他难以频繁见到她,但娘家的确把她照顾得很好, 让她这阵子胖了一点, 不然的话真是想想就心酸。一个女的, 一面怀着孩子, 一面为工作上刀山下火海, 晚上回来还要胆战心惊地面对韩纵。

他总记得,那次自己去她家提亲,她一身白色小唐装, 多美多甜多红润,虽然是对着她哥哥。其实不止亲人,她对好朋友也会这样,软甜软甜的。韩纵以前喜欢唤她小甜心。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把自己当家人?他好想再看她在自己面前无拘无束的模样,像以前那般明媚,灵动,又有种少女的娇憨。

现在的陈易澜就像一只关在笼里的鸟,每次她竭力扑棱翅膀,试图挣脱桎梏,但对抗之后只落得一个筋疲力尽的下场,他还又在她脚上多栓了一道链子,现在就算把笼口打开,她也飞不出去。

他给她喂了一颗饴糖,她含在嘴里,安静疲惫,一动不动。

他轻轻摸着她头发,充满爱意地凝视怀中的她,看她纤长的阖起来的浓密羽扇,甜蜜地想着以后的宝宝会不会也是个睫毛精。

每次这么抱着她,韩纵都会觉得她好娇好小,仿佛再使点力,她就会化在自己怀里。

其实,他还拿她当个小宝宝呢,结果她肚子里已经怀上新的宝宝。

有身孕的人本来就嗜睡,一场冲突过后,困意再度袭上她。他把她慢慢挪放到床上,然后盖好被子,出病房后他才打开手机。

已经十点多,他该去工作了。

他肯定不会只交与护士看守她,还在等自己亲妈过来,正准备打电话再催一下,没想到立马就听到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

他刚抬起头,却见母亲一脸杀气地冲自己走来。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不止一个人,走在她身后的那位竟然是陈母。再后面是两位父亲。

韩纵就知道,只要告诉自己母亲,相当于将消息都通知两家。

她走过来,劈头就是一耳光。他所料无误,亦没躲下这一巴掌。

陈易澜的病历上写着:怀孕四周,轻微流产迹象,亲属要求保胎,留院待观察。

四个家长过来时,显然已经在医生那儿得知这个诊断结果,韩纵让人家闺女婚前怀孕,还没留神折腾到险些流产,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不对,所以韩母先给了这一下。其实也是打给陈母看的,让她心里舒服点。本来陈母想开口斥几句,怎么把我女儿搞成这样,结果亲家代劳了,而且打得蛮狠,把她都惊诧一下,没再狠心继续骂韩纵。

韩纵把发麻的脸转回来,那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给两位问好:“妈,伯母。”

韩母一扬手甩出第二个巴掌,这回打的是儿子另外半边脸,同时怒不可遏地吼道:“混账东西,我没你这个儿子。”

陈父从后面走上来,无奈地摇头:“别打了,在医院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好。”

陈母不悦地拧着眉,问道:“易澜在里面吗?”

韩纵轻轻点头,想说她刚睡下,但陈母已经焦急万分地推门而入,然后四个家长都进去。

韩母夸张地抱着陈易澜,“大闺女,你现在还难受不?我替你训了那小子两耳光,你要是觉得还不够解气,我就再去帮你打,打到你心里舒坦为止。”

陈易澜回答了什么,韩纵站在外面没能听清,只听到自己母亲重重叹气,“对不起啊易澜,这臭小子从小就浑,办事也不稳妥。等你到了我们家,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韩纵听到这里,觉得自己母亲还是靠谱的,打归打,但正经事也不耽搁,言语间像是已经把婚事定下。

但陈母却说:“不,得问问我女儿自己的意思。”她转而问她,声音放柔不少,“澜儿,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勉强你。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跟你爸也都很开明,不会因为这个就逼你嫁给谁。只要你不想,那我们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妇科医院。”

韩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悬了起来,屏住呼吸等着陈易澜的回答。

很可惜,她声音太小,他依旧没听到。

过了片刻,又是韩母的声音,“流产对身体伤害大,别听那什么无痛、恢复快,再好的医院都没用,这一打后面再想怀上也就难,我受过这个苦,不想大闺女也经受一遍。好不容易怀上,稳妥生下来不是顶好的吗?”

韩纵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凉了,生怕陈易澜还是不同意结婚并且要把孩子流掉。

没想到母亲接着说:“今晚就派司机把陈小姐接过来,我这个老太婆,手把手亲自照顾她。啧啧,易澜生得可真是好,又白又嫩,我当时就想生这么一个漂亮女儿,现在也算圆我一个梦。”

但陈母还是说不,“我女儿跟着我好,没过门,谁家都不进,传出去还说我们易澜轻浮不自爱。”

韩母说哎呀,“不就领个证的事,早一点迟一点……”

“我不准我女儿受这种委屈,未婚先孕已经够了,这都什么事啊?你们韩家,你们韩纵……让我觉得不能把女儿交出去。”

韩母心头一跳,赶紧赔着笑,“亲家啊,我儿子就是莽撞了点,又头一回碰上怀孕,没有经验,没能及时查出来,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他的人品、道德这些方面还是没问题的。聘礼排场什么的,也一定能让你们满意,到时候你别嫌挥霍……”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我女儿怎么会在婚前怀孕!你儿子肯定……”

“哎呀,你自己都说现在二十一世纪嘛,现在的年轻人多开放啊又不像那时候,对吧?”

陈母却转向自己女儿,质问道:“先前他来提亲,你还不肯同意,我以为你们俩什么边都没扯呢,怎么突然一下就怀了?”

韩纵瞬间紧张,很怕她哭诉地告诉父母。那样的话,他永远都别想成为女婿。

但自尊心和羞耻心缝上了她的嘴,她总归不会说的。

“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韩纵,又是什么时候谈上的?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陈母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韩纵惴惴不安,内心更是备受煎熬,恨不得自己上前一口气全坦白。

韩母圆场道:“女孩嘛,天生矜持,欲迎还拒。其实她还是喜欢我儿子的,易澜,是吧?”

陈易澜并没有点头,但那一刻,她也没有摇头。倒不是因为什么感情,而是不想母亲问到底。一旦摇了头,这事肯定没完。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啊现在,什么事都不肯跟我们讲,连问你你都不说,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陈母泛出泪花,陈易澜往前够住她的手,竭力握住。但她气得把手抽回。

韩母忙说:“亲家,你别这样,易澜多懂事啊你看……孩子现在都大了,不能指望他们凡事都会汇报吧?我那死鬼儿子,从来不跟我们说一句的。不过他很早就讲过,很喜欢你们家女儿,现在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陈父叹了口气,走过来把女儿推回床上卧着,又拍了拍妻子的肩,“行了行了,现在不谈这个,不管是结还是不结,等易澜身体恢复再做打算。”

韩纵一面听着,一面将快要蹦出来的心脏重新揣回去。

“去工作吧,”韩父走出来,跟他说,“今天应该没你插话的份。”

韩纵透过门缝望一眼,陈易澜被挡得严严实实,一个侧影都看不到。他好想进去抱抱她再走。

“爸……”韩纵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我都猜到了,娶回去好好对人家。现在安心工作去。”

韩纵忐忑地问:“到底能不能结婚?我想尽快。”

“这可由不得你,要看她们怎么定。也不一定百分百能成,我跟你妈只是尽全力帮你。”

“都怀了还不成?医生不是说胎儿已经保住?”

韩父嘲笑他年轻,“这种大家闺秀,怀不怀孕都好嫁,有的人只冲名望和利益,联姻你懂不懂?”

韩纵听完脸色都变了几分,“她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爸你别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这种事太多了,只是你没关注罢,温家还记得吗,他们二小姐不就这样?”

韩纵有点震惊,“她要结婚?可我跟易澜都没有收到邀请函。”

“陈家收到了,我们没有,毕竟他们更熟。”韩父把儿子送到外面,“行了啊,赶紧去上班,别耽误正事,这回的案子办妥,又是晋级的好机会,千万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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