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迎旋,她一身火红,像冬天里一把燃燃的火焰。周迎旋站在花园口,痴迷地看着于轼轩的背影消失后,才微仰下颚,像女王一般走到子叔的面前,看着子叔平静冷淡的表情,得意地笑道:“哎呀,真是来迟一步,否则就该看到你被轼轩哥哥教训的场面了。”
子叔不屑地瞄了眼周迎旋,转过头淡淡说道:“哦?那可就要让你失望了,你的轼轩哥哥可没有如你所愿来骂我哦。”
周迎旋愣了愣,有些不相信,她摇头,“不可能,你都做了那么丢人的事,轼轩哥哥怎么可能不教训你。”
子叔心中一丝火花闪过,她貌似不经意地问,“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难道轼轩哥哥......”周迎旋皱起了眉,脸上是深深的质疑,“不可能,当初我告诉轼轩哥哥的时候,他的模样生气极了,而且刚才听到你回来,轼轩哥哥还很生气地从客厅里出去了。”
子叔心中有些了然了,她嗤笑一声,“告诉他什么?是说我带了四个男人上酒店的事吗?原来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是你说的?”
周迎旋一听,眼中满是惊慌,片刻,又马上恢复原状,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她挺起胸膛来表示自己的理直气壮,“不......不是我,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件......那件事是轼轩哥哥告诉我的,他说他真是后悔有了你这么一个妹妹,又下贱又放荡。”
“呵呵,小丫头,编谎言也要编个能让人相信的谎言,我哥平时是很无视我这个妹妹,也对我很失望,但他作为于氏这么一个大企业的公子,即使家里出了什么不堪的事,为了维护于家的面子,他也会努力把事情给压下,而不会把家里的事告诉你——姓周的一个外——人——”
看着子叔灼灼清明而冷静的乌眸,周迎旋心中又惊又恼,子叔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对她的挑衅只沉默以对,或是直接挥以拳头,而是如此闲适冷静地回击。
她眼中的神情,看自己的确就像看一个毫不起事,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外人。
周迎旋握紧了双拳,尖声说道:“外人?哼,小姨现在可是于家的女主人,连姨丈对我都比对你好,现在还让我住在于家的主屋,你敢说姓周的是外人?等姨丈回来,我告诉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便你,我不在乎,这家里的人,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子叔淡淡瞥了眼这个狐假虎威的女孩,摇摇头继续说道,“而你,一个只会搬弄是非,满嘴谎话的虾兵蟹将,在于家再怎么兴风作浪,使什么诡计阴谋也不会有你期待的未来。”
“是,是我又怎么样,你会和四个男人从酒吧里说说笑笑地走出来,以你如此放荡的人会去开房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有了那张照片佐证,轼轩哥哥也相信我的说辞。”周迎旋仿佛又重新拾回信心,眼光轻蔑地斜睨着子叔。
子叔心中扬起淡淡的失望和失落,面上却没表露分毫,她动作妩媚地掠掠自己的短发,不在意地看了眼周迎旋,勾起嘴角,慢慢说道:“嗬,就算你说的谎言都是真的吧,那也表示我有魅力,既然你知道我和他们从酒吧里出来,势必也看到那四个是多么英俊迷人的男人了吧,如此优秀的男人,都自愿拜倒在我于子叔裙下,不好意思,那也只能表示于子叔这个人,有吸引力。不像某人,在我哥身旁跟左跟右那么久,可人家依旧把她当成个小丫头。”
周迎旋的脸憋成了血红的颜色,配上她那一身火红的衣服,整个人就像刚从大红染缸里爬出来。
看着子叔嘴边的笑容,周迎旋心中更气,她大骂道:“真是不要脸的烂女人,姨丈真该为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感到耻辱。当初你妈妈会离开姨丈跟其他男人走,现在生了一个女人也一样yín荡。”
子叔的脸瞬间冷下来,她的眼睛眯眯,里面放射着危险的光芒,这样的表情让周迎旋感到恐惧,她退后一步,却不停嘴地继续说:“你妈当初也很不要脸,姨丈明明就爱我小姨,你妈不死心,竟然还跑去打我小姨,害我小姨怀着小澜表姐受了惊,才使小澜表姐的身体现在变得这么弱,哼,你妈心狠歹毒,最后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子叔怒不可遏,对于别人侮辱她,她爱理不理,可她不容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妈妈。
现在的子叔对自己的妈妈没有什么印象,可下意识里,她知道自己的妈妈是极疼自己的,而她也知道事实也并不像周迎旋所说的那样。主屋中的那个女人在抢走了妈妈的家,妈妈的丈夫之后,难道还能那么理所当然?
子叔从石凳上起身,眼中满满的怒火和恨意,子叔死死盯着周迎旋,一步步向她走去。
花园很大,周围没有什么人。周迎旋有些后悔自己惹恼了于子叔,她焦急地看看四周,看到花圃中用做装饰的石头,一急之下拾起它向子叔扔去。
那石头有拳头大小,飞快地砸向子叔的腹部,子叔未料周迎旋此举,下意识护住肚子向旁边躲去,却不小心磕到了地上的花盆,摔倒在地。
啊......
肚子好痛。
周迎旋见子叔摔倒在地,很是得意,她叫道:“哼,来呀,你不是很嚣张吗?我打了你,你现在怎么不还手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子叔抬起头,目光痛苦而仇恨地看着周迎旋,她的脸色已很是苍白,额头已经沁出了点点冷汗。贝齿咬着下唇,已经咬出了血印,腹中的疼痛让她心惊又愤怒,子叔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旁边的石凳,低声沙哑地说道:“周迎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周迎旋看着扶着石凳跪在地上,面容有些变了色的子叔,得意过后,心中开始一阵惊慌,忙叫道:“是......你要打我,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我的事。”话说完,人已匆匆跑离了花园。
子叔根本不奢望这个人会叫人来帮她,而且她知道即使自己出了什么事,这个家中也没有人会同情她,而且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怀孕,作为于家的一大丑事,他们定会把她禁锢在这个家,派人看守她,即便这孩子没有事情,怕也会被强行打掉。
她不要,她要保住这个孩子,即使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也再所不惜。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真心疼她,关心她的亲人,她只有这个孩子了,以后的日子,也只有这个孩子是她真正的亲人,她不要他离开,她要保住他。
颤抖的手打开包包,胡乱翻找着,却没有找到手机,应该是早上离开那套房子时,落在家中。
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子叔忍着腹中的疼痛努力站起身,艰难地朝花园外那套于家特别分给钟姨钟叔的小房子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一个煎熬。
对不起,宝宝,是妈咪不对,妈咪应该早早就带你离开这个会吃人的鬼地方。
宝宝,你要坚持住,妈咪就只剩你一个人,你不要也离开妈咪。
子叔咬着牙,五指张开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要拼着自己的努力保住这个不知未来的小生命。
扶着花园的围墙,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花园的入口,子叔浑身都已被汗湿透,她眼中酸涩,却使劲忍住了泪水。
身上的疼痛,子叔不在乎,她只在乎腹中那个小生命能否安然无恙。上天能否原谅她的过失,让宝宝不要离开她。
身体已经无力,可她必须坚持,一步步向外挪移,就在她要坚持不住,软下脚来时,倒在了一个充满淡淡薄荷酒香的男人怀抱中,男人抱住了她要下跌的身子,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语气有些焦急地问道:“于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子叔不管那个人是谁,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袖,无力地开口求道:“求你,医院,带我去医院。”
“好,你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仿佛看出子叔的状况很不好,男人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他伸手抱起子叔脚步不停地迅速向外走去。
子叔稍稍安下心来,腹中的疼痛也隐去了些。她吃力地睁开眼,看着这个及时出现救了她的人,眼前的男人有张面熟的容貌,俊朗帅气的脸庞,不笑却有些上勾的唇角,看得出,是个很爱笑很有活力的男人,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于家?
正在这时,男人正低头查看子叔的情况,正对上子叔的眼睛,他脸上焦急的表情微缓,微微笑着安慰子叔道:“于小姐,你别担心,我的车就在外面,你再忍忍。”
想起来了!
他是......叶许廷,那个酒吧的老板,秦观的朋友,也是秦观那个讨人厌的情人的哥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突然,子叔脑中闪过方才于轼轩的话,“小澜正和她的未婚夫正在客厅里。”
“你是......于子澜的未婚夫?”子叔嘶哑地开口问道。
叶许廷脚步顿了顿,无奈地一笑:“是啊,没办法,老爸前几天和于世伯定下的。”
子叔叹口气,闭上眼。
为什么她遇上的人,每个都和那个于子澜有关系啊。
没过多久,他们便听到一声叫唤,“许廷,你要去哪,妈和小澜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于子叔,她怎么了?”
子叔朦胧的意识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又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是于轼轩,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惊讶。
子叔的身子一震,抱着她的叶许廷感觉到了,叶许廷双手抱紧了些,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于小姐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
周围稍稍静了静,接着,一个略有些冰凉地手摸向她的额头。
在触到的一刹那,下意识的,子叔有些想哭,未能忍住,滚热的泪水已经不自觉滑落了眼角,湿润了那只触碰她的手。
那只手几不能察觉地一颤,离开了子叔的额头,子叔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又被冷风一吹,冰凉沁人,于轼轩又抬手,用毛衣的袖口拭去了子叔的冷汗。接着,他开口轻声道:“许廷,你和小澜他们去吧,我带子叔去医院就可以了。”
叶许廷迟疑了下,但想到于轼轩是子叔的哥哥,既然他这么说了,叶许廷也不好坚持,便将那紧紧闭目的子叔小心移到了于轼轩的怀里。
十七.惊心照片
于轼轩抱着紧闭秀目,面容痛苦的子叔快步走向车库,怀中的子叔很安静,除了那偶尔忍不住逸出的几声呻吟外,再无其他声音。
遥感打开车库,于轼轩将子叔轻放到车子的后座,确保她不会摔下位子后,他快速坐回驾驶座。正当于轼轩系上安全带时,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声也随之响起。
“喂,妈?是,子叔身体不舒服,我正准备将她送去医院。什么?子澜又晕倒了?情况严不严重?好,我马上过来。”于轼轩平静的回答,却在后面听到于子澜突发的状况时变得焦急不已。
一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于轼轩一边拨通钟叔的电话,让他和钟姨立刻赶来车库送子叔去医院。
一切安排妥当,于轼轩回头看着侧躺在后座上的子叔,此时的子叔,不若以往的叛逆与强硬,苍白失色的面庞,瘦弱纤细的身躯,她收起了往日里逢人便扎的尖刺和利牙,微微颤抖着身子,只像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可怜女孩儿,这样的她让于轼轩不自觉感到怜惜,同时他的心中也升起一丝愧疚。
两边都是他的妹妹,可是这时,他却必须离开于子叔赶到另一个妹妹身边。
于子澜的身体自小不好,而且在她十三岁那年,被子叔一阵踢打过后,她受惊住院,身体受创加上精神过度紧张,她曾经一度昏厥,并休克了几分钟。那一次过后,于家人心有余悸,对于子澜的身体更加小心照顾,三年内,也不许于子叔随意接近她。
在于子澜的情况稍好些时,又在半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段远希的事对于子澜的打击很大,这让于子澜的身体状况再度转差,甚至昏厥的情况又开始发生,因为于子澜十三岁时的那次事故,于家人对于子澜的身体不敢有丝毫松懈,担心一不小心她又会发生休克,停止呼吸的情况。
这两件事都是因子叔而起,于轼轩对于子澜心中有愧,且每当想起此事,对子叔也不禁有些怪责,可是今日,看着病中虚弱的子叔,于轼轩除了叹息,却说不出什么!
身子的疼痛让意识越来越朦胧之时,子叔听到于轼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让钟姨送她去医院,等子澜的情况稳定下来后,他会去医院看她。
......
当子叔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身子的疼痛已经退去,伸手摸摸肚子,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子叔转头,看到她的病床旁,坐着面色凝重而失神的钟姨,而她正盯着手中的就诊书,子叔明白怀孕的事已经瞒不了钟姨了,而钟姨会有什么反应,她也无暇顾及,她关心的只有腹中孩子的安危。
“钟姨,”子叔虚弱地叫了声,钟姨回神,她欣喜地看向子叔,问道:“叔丫头,你醒了,身子感觉好些了吗?”
子叔点点头,她握住钟姨向她伸来的手,有些焦急地问道:“钟姨,宝宝,宝宝还在不在?”
钟姨面色复杂地看着子叔,叹口气,说道:“还在,医生说你因为腹部剧烈震动动了胎气,好在及时送到医院救治,所以保住了。”顿了顿,看着子叔脸上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钟姨凝重地说道:“叔丫头,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不打算去做人工流产吗?”
子叔抚着自己的腹部,坚定地摇摇头,“不,钟姨,我打算将他生下来。”
“可是,可是叔丫头,你自己也还是个娃娃啊,生下来你又该怎么照顾。”
“钟姨,每件事,都是要一步步去学的不是吗?从不会到会,从陌生到熟悉,都是要慢慢学起的。钟姨,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我不是一时冲动才想要是生下他的,对于孩子,我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了。钟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子叔年龄虽小,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虽然这半年来,子叔的性格改变了许多,但钟姨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子叔决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改变主意,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定。
钟姨担忧而心疼地看着子叔,轻声说道:“叔丫头,告诉钟姨,你的孩子是段先生的吗?你......想把孩子生下来是因为他吗?”
子叔想了想回答道:“嗯,如果没什么差错,孩子的爸爸应该是段远希那个男人吧。”语闭,看到钟姨因为她的一句话,脸上扬起的不赞同的表情,子叔笑了起来,但心中却不自觉感到了一股温暖。她知道钟姨并不是像周迎旋他们一般觉得自己浪荡,而是心疼自己,心疼自己不爱惜自己,子叔握着钟姨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摩挲,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钟姨,您放心,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子叔了,你不用担心我了。其实,在这个家里,我只感觉您是真正的关心我,怜惜我,真正的知道我的心。钟姨,不管未来如何,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的。”
钟姨看着眼前有了小女儿娇憨模样的子叔,也温柔地笑起来,她摸摸子叔慢慢长长的头发,说道:“知道的,傻丫头,钟姨也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娃娃般看待,钟姨很开心你现在的改变,只是痛心以前的你,痛心钟姨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想了片刻,钟姨看着子叔说道,“好,钟姨会支持你做的决定的,只是,你要怎么说服老爷他们?老爷若是知道了,他一定不会答应你把孩子生下来的。”
于家?
子叔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光芒,她看着钟姨,认真地说道:“我不会告诉他们,也不想告诉他们,这个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再让他受到于家人的伤害。”
“可是......”
“钟姨,我心中自有打算,您就不要操心了,我只希望钟姨能暂时帮我保守秘密。”
钟姨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答应了子叔的要求。
这时,子叔病房的门被轻声叩响,钟姨打开门,门外站的是面容微有些疲倦的于轼轩。
“大少爷。”钟姨叫了声,随后侧身让他进了病房。
“三小姐情况如何?”将手中的外衣交由钟姨,于轼轩同时问了子叔的情况。
钟姨略微迟疑了下,里面听到动静的子叔已接过话答道,“没什么,当时只是因为头有些晕,感觉身子有点不舒服才让叶许廷送我去医院的。”
子叔明白以她曾经的品行作为,这样没什么说服力的话,应该又会让人误会了,或许在于轼轩的心中,她此番举动又是勾引于子澜未婚夫的一个阴谋了?
于轼轩知道方才于子叔的确是身体不舒服的模样,但为什么那么巧会碰到叶许廷?而为什么叶许廷看起来也十分关心子叔的模样,沉默了会,他才开口说道:“子叔,小澜身体不好,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做刺激她的事情了。”
子叔淡淡道:“随便你想,我也不想和于子澜有关的男人再有什么关联。”
因为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而且子叔担心于轼轩在这会让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便让钟姨去办了出院的手续。
正要下床,脚却感觉有些虚软,正撑着病床穿鞋时,于轼轩走了过来,将她抱起,子叔皱眉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于轼轩,她没有挣扎,索性闭了眼休息,任他抱自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时,于子澜听到车声,跑出主屋,看到于轼轩抱着子叔走进来,她面露惊讶,眼中也有某种情绪闪过,但马上恢复正常,她跑到于轼轩身边,担忧地问道:“哥,子叔没什么事吧?方才我晕倒,妈把你叫来,不知道有没有误了子叔看病的时间?”
于轼轩摇摇头答道:“没什么事了,倒是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跑出来吹风,到时病了,受苦的又该是你自己的。”
于子澜笑道:“不是还有哥嘛,小澜就算病了也不怕没人照顾。不多说了,快抱子叔进去吧。”
于轼轩看着于子澜宠溺地摇摇头,脚步倒也没再停下地上了楼去。只留下于子澜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脸上依旧带着温柔清雅的笑容,但右手却已经慢慢握紧。
怀中的子叔闭着眼,娴静的面容,仿佛已经入眠,于轼轩轻轻将子叔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时,于轼轩不小心碰倒了子叔书桌旁的那排书架,一排书散落在地。
这一个动静,倒是惊醒了浅睡休息的子叔。
“你休息吧,我帮你拣起来。”于轼轩蹲下身将书一本本拾起,放回桌面,在拣起最后一本时,他发现那本书在掉落时不小心露出了半截照片,于轼轩轻轻取出一看。
看着那显然被人裁减粘贴过的照片后,于轼轩的手一抖,脸色也渐渐苍白。
那张照片上的人,是高中时期的于轼轩,他的模样在那时已很是夺人目光,秀气雅致的面容上带着淡如清荷的笑容,他似乎在看着身旁的某人说话,脸上温柔的表情也宛若深夜时分的皎皎月辉。他身旁的人已被裁减,替换上的是一张子叔的相片,照片中,她面向于轼轩,两人仿佛正在凝视一般。
而让于轼轩震惊的并非是他这张被剪贴的照片,而是这张照片背后的满满的字句。
上面满满的都是......
我爱你,轩。
我爱你,轩。
于子叔爱于轼轩。
于轼轩爱于子叔。
......
十八.禁忌感情
在于轼轩震惊当场之时,子叔也看到了那张照片,看到了那照片背后一行行惊世骇俗的语句,那一个个充满了原罪的字眼。
她爱于轼轩。
子叔愕然,的确,这事实对于忘记过去的她来说,是有些突然,然她愕然过后,更多的是了悟与平静。她并未如于轼轩一般感到过多的震惊。
她爱于轼轩。
这仿佛是她心灵深处早已深埋的种子,可种子埋得过深了,深到她忘记了那种子的存在。却在一日,那种子被人挖出,重见了天日,她才醒悟,原来她曾经拥有这一颗,她渴望生长,却又害怕生长的种子,她痛苦,她渴望,最后却只能将它深埋在黑暗和窒息的环境,遏制它的生长。
她明了了为何自己在失去记忆后,见到陌生的于轼轩第一面,那平静的心就会因此而悸动;为何回了于家,会因为莫名地想见他而感到魂不守舍、牵肠挂肚;为何会因为他对于子澜的关怀,对自己的忽视,而感到心如揪扯的疼痛。
原来这一切,只因为那即使忘却了记忆,也无法忘记的痛苦的爱。
于轼轩拿着照片,漆黑如墨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子叔,他该如何相信这个事实?
他的妹妹,他同父同母的妹妹,竟然会对他抱着这样一份男女之间的感情?
这是子叔的秘密,还是她的报复?
他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而在这事实暴露后,他又该如何面对子叔?
两人间陷入了沉默,但空气中却紧绷只在一线。
没有人开口,只因为一开口,这份子叔曾经努力痛苦掩埋的感情就会赤裸裸地刺破两人的肌骨血肉,束缚住两人的灵魂。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打破这静到窒人呼吸的沉默。
“哥,你还在子叔屋中吗?我有些事要告诉你。”门外,于子澜轻声叫唤。
于轼轩突然惊醒,他低下头,避开了子叔平静却坦然的眼睛,急急起身,脚步有些慌乱得离开了子叔的屋子。在打开门前一刻,于轼轩停下脚步,握着门把,他沙哑地开口,“子叔,那是错误的感情。”
门外的于子澜见到匆忙开门而出的于轼轩,停顿两秒,才有些担忧地问道:“哥,你没事吧?为什么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没事。”于轼轩对于子澜努力扯出笑容,回头看看紧闭的门扉,不再言语,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开了二楼。
屋内,子叔拾起被褥上的照片,看了眼照片中那被人为粘贴复合在一起的两人,翻过来,轻轻摸过那字迹密集到让人觉得沉重的背面,沉静如水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
相片中的于子叔,她眼中的深沉压抑和倔强让人心疼,她堕落了自己的肉体,只因为她的灵魂太干净了,她爱于轼轩,却不愿将于轼轩一同拉下地狱,她只是默默地品尝那份爱的苦涩和心酸。没有甜蜜,也许只能在梦中虚幻着他们的幸福。
没有记忆,子叔不知道过去她和于轼轩之间的纠葛,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她会爱上对自己冷漠的于轼轩。独自一人承受着道德世俗的枷锁。
子叔最后看了眼照片,最后一笑,决然地将照片撕碎。
她是重生的于子叔,重生的于子叔生命中没有软弱,一份无望的爱情,苦苦的守侯,不如就此放弃。
即便是痛,是难舍,只要过了今夜,她依旧是那个孑然、无牵无挂的于子叔。
不,也许,她的生命中还会出现一个新的、她愿意守护的人——她的宝贝孩子,但永远也不可能是那个总让她失望伤心的于轼轩。
穿好衣服,子叔环顾一眼这没有一丝温情的房间,她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不属于她的东西,带走何用?
走下楼去,豪华的客厅,似乎正在准备一个小型的宴会,身着晚礼服的周晚妍站在厅门口,面带浅笑,轻声提醒着新管家今晚的注意事项,旁边的沙发上,于轼轩和叶许廷坐在一角,于轼轩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而叶许廷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暂时离开了。
于子澜和周迎旋坐在另一排沙发上,周迎旋抱着于子澜的一只手臂,面上满带委屈的表情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揉了揉自己的无泪的眼睛,模样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而于子澜就在一旁轻声安慰。
美目无情地扫过周迎旋一眼,她一步步走下楼梯。
在踩下最后一阶台阶时,她正好听到于子澜和周迎旋的“低语”。
“是真的,小澜表姐,我不过是让她不要再做伤害小澜表姐的事了,可是她就狠狠打了我两拳,还把我推倒,说她就是要像半年前抢走段哥哥那样抢走叶哥哥你又能怎么样?她还威胁我,让我小心些,她要我付出代价。于子叔好可怕哦,我怕她也会像以前打小澜表姐那样打我,只好跑回来了,后来你们也知道了,她故意装病去勾引叶哥哥......小澜表姐,你别难过,我相信叶哥哥不会被她迷惑的,叶哥哥一定是喜欢小澜表姐的。”
于子澜低下头,勉强地一笑,“不会的,我相信子叔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只是太孤独了,想要有人能多关心关心她,但是如果许廷真的喜欢子叔,我不会和子叔抢的,子叔很可怜,我做姐姐的,能关心她一点就多关心她一点了。”
“不行,小澜表姐,你太善良了,才会这么容易被人欺负,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小澜表姐,你不能放弃叶哥哥,你如果放弃,我下午不就白白挨了于子叔两拳了吗?你们这么放纵她,她才会变本加厉地来欺负你的。”
于子澜摇摇头,但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子叔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口气中满是讽刺地说道:“周迎旋,你还真是唱戏的料啊!”
大厅中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转过头来望着她,表情各异,那周迎旋更是一副害怕委屈的模样,她紧紧抓着于子澜的衣袖,辩驳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子叔冷笑一声。
她以前是怎么面对周迎旋的诽谤的?
任她将自己抹黑?
想来是绝望放弃了吧,这家人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可是现在的她,不愿意蒙受这样的冤枉,她也要为下午周迎旋对妈妈的侮辱讨回一个公道。
子叔勾起嘴角冷笑地看着周迎旋,笑成月牙般的美眸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她一步步逼近周迎旋,于子澜站起身,跑上前,拦住了子叔,语气温柔地劝道:“子叔,小旋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不管她下午语言上是否得罪了你,你既然已经打过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不要和再计较了。好吗?再说,等会家里还有客人,让人家看到了,还以为是你欺负小孩子,会说我们于家没有教养的。”
子叔嘲讽地看着眼前这个伪善的女孩,嗤笑道:“好善良的于子澜啊,我现在是要找周迎旋算算下午的那笔帐,与你没有关系,你现在,先给我滚到一边去,不要再在这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说完,子叔目光冷冷地转向躲在于子澜身后眼露惊恐的周迎旋继续说道:“周迎旋还小吗?呵呵,她的年龄和我一般大,她该为自己的言语行为负责了,而不是做了坏事还躲在别人的身后装委屈!再者,我告诉你于子澜,下午的时候,我并没有动手打她,虽然我很想,但还没来得及动手。所以,你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要在这表现你的伟大公平。”
十九.决然离开
于子澜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眼眶中不一会却已经噙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娇弱
的模样让人万分怜惜,却依旧执着地挡在周迎旋前面,不让子叔接近周迎旋。
“嗬,是要表演一副善良表姐维护委屈表妹,而受了恶毒妹妹的欺负吗?可以,我成全你。“话说完,子叔跨前一步,伸手狠狠地将于子澜推到了一边,于子澜失声惊叫一声,于轼轩连忙上前,扶住几乎要跌倒的于子澜,有些责备地看着子叔,子叔直视着他的眼睛,心中的愤怒失望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心痛,她讥讽道:“你就好好看住你的宝贝妹妹吧,让她不要挡我的路,小心我一不小心用过劲,把她摔伤,你又该心疼了,周迎旋,我有话问她,你们该不会连真相也不想知道了吧?”
于子澜还想上前,但这一次于轼轩拉住了她,复杂地望着眼前那与过去很不一般的子叔。
他摇摇头,轻声说道:“让她问吧。”
子叔不再看他们一眼,而是盯着周迎旋,慢慢地靠近,一字字说道:“周迎旋,你明明白白再说一遍,下午你和我在后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你威胁我,你......打我,”周迎旋看着步步逼近的子叔,惊骇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步一步向后退,求救地看向大厅中的其他人,努力装出可怜的模样,“你还把我推到地上,踢了我几脚。”
子叔点头,“是,我承认我威胁过你,你敢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说,要你付出代价吗?”
“我......”
“我要你付出代价,是因为你竟然那样侮辱我的妈妈。”想起下午时,周迎旋对她妈妈不堪的侮辱,子叔握紧了拳头,那份心痛,无以言表,深而往之的是对这个家的失望,子叔指着周迎旋对大厅中的人冷冷说道,“说我欺负小孩子,那她对我已经逝世的妈妈口出恶言,又该如何?”
她扫了眼于子澜和周晚妍,“笑我没有教养?这个姓周的人比我更没有教养,你们周家人又是怎么教导的?”
周迎旋被子叔尖锐的话刺激地几乎要哭出来了,可她又如何敢承认下午是自己的错,只能红着眼,硬着嗓子叫道:“你胡说,我为什么要骂一个死人。”
“周迎旋。”于轼轩冷下脸来大声喝道,他是怨恨自己的母亲,那个从他出生就几乎没给过他一丝关爱的母亲,他对她没有印象,甚至也没有一丝感情,可是,他也不容许周迎旋如此轻视她,以一个“死人”来称呼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亲人。
子叔冷冷瞥一眼于轼轩,嘴角带一抹的讽刺,再看向周迎旋,子叔冷笑说道:“周迎旋,你嘴里是塞了粪坑里的石头吗?吐出来的都是满口的臭气!你没有侮辱我妈妈?那你就以你最在乎的人发誓,如果你说谎了,他就不得好死,有一日必遭天谴?就以你的轼轩哥哥来发誓,如何?”
于轼轩身子一颤,抬眼望向子叔,看着那带着无情笑靥的女孩,心中五味陈杂。
周迎旋颤抖着身子,她可以以任何人发誓,但惟独不能是于轼轩,她看了眼于轼轩,回头惊慌地骂道:“于子叔,你,你恶毒。”
“我恶毒?不过是一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你也如此爱护着,可你为什么还能毫无顾忌地诽谤侮辱我的妈妈?”
没有给周迎旋任何喘息的时间,子叔继续逼问道:“还有,你说我下午打了你,还狠狠地把你推倒,那么我是在哪狠狠推倒了你?”
周迎旋结结巴巴回答,“是,是在后园。”
“是啊,那儿下午没有人,你尽管可以胡编乱诌,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你要编编谎言,就编个能让人相信的谎言。”子叔上前一步,随意地扯着周迎旋身上的衣服,开口说道,“你的衣服穿了一天都没有换过吧,整洁如新呢!可是,今天刚刚下过一场雨,下午花园里就算不是泥泞不堪,但土地总还有些潮湿,既然我狠——狠——地把你推倒在地,那你是做到你这一身衣服还是如此整洁呢?”
周迎旋身子一僵,她惊恐地环顾着四周,看见大家都面色深沉,不发一言,吓得大哭起来。
“我还没动手,你哭什么?”子叔冷笑一声,话语刚落,她也狠狠地扇了周迎旋一个耳光,“这是我为我已经去世的妈妈向你讨的,逝者已矣,可你却如此侮辱我妈妈,”与此同时,子叔眼光冷似冰刀一般扫向周晚妍,缓缓说道,“当初我妈妈离开这个家的理由,我想某些人心中有数,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为妈妈讨回一个公道,但自有一日,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啪。”周迎旋被打的一巴掌时已经蒙住了,只是捂住左脸呆呆地看着子叔,却没想到又被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差点因为你而消失在这个世界的一个生命而讨的。”
说完,手再次扬起,周迎旋已经抱住了头,蜷缩在沙发上,而子叔扬起的手也被于轼轩握住。
于轼轩摇头,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忧愁,说道:“子叔,别打了,迎旋只是一个小孩子,训过就算了,别再和她如此计较了。”
子叔毫不退缩地直视于轼轩的眼睛,大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受这个人的欺负,妈妈活该被侮辱了?如今即便揭穿她的谎言,却只一句算了?于轼轩,我瞧不起你,连自己的妈妈,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的人。”
眼前的子叔决绝而无情,她仿佛一次就要将事情做个了解,同于家决裂一般。于轼轩紧紧握着子叔的手腕,感觉着子叔一下下剧烈的脉动,那一刻,于轼轩心中升起了一种错觉,只要他一放手,子叔就会永远消失。
子叔想甩了于轼轩的手,奈何他握得很紧,子叔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于轼轩,那张秀美的脸庞恢复了平静,子叔慢慢说道:“我今天当着你们的面把事情弄清楚,并非是要为我自己讨个公道,而是要让你明白,你曾经所认知的真实,有多少是像今日这般,裹着漏洞百出的谎言的笑话。哥,你有脑子,有眼睛,你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万千破绽,却为何不愿为自己的妹妹寻找一个真相?只因为她曾经如你以为一般伤害了你疼爱的另一个妹妹?或是因为她是带走了你身生母亲的人,带走了你本应有的母爱?哥,或许你也该想想这里面又有多少是真实?”
于轼轩无法言知情绪的黑眸直直盯着子叔,但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绪。
看着自己心中的轼轩哥哥以从未有过的神情看着于子叔,周迎旋心不禁也有些焦灼起来,她站起声,大声喊道:“于子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勾引段哥哥,又勾引叶哥哥,不过是想让轼轩哥哥吃醋,于子叔,你真是个yín荡、不知羞耻的女人,不仅自己姐姐的未婚夫要抢,还对自己哥哥抱着不伦的感情,可惜,你永远也得不到他,他是你的亲哥哥,你同父同母的哥哥。”
于轼轩宛若惊醒一般,他松开子叔的手腕,退后一步,扶着墙壁,偏过了头。
厅中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包括一些刚刚到达,来于家参加这个宴会的人,他们站在厅口处,不可置信地看着于子叔,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子叔冷漠承受着在场人的指指点点,还有一些鄙夷的目光,看了眼靠着墙壁不语的于轼轩。子叔仰头笑道:“我好同情过去的于子叔,现在的我终于知道曾经她心中的苦楚,我想如果当初她若不是如此盲目、愚昧的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最爱,她现在也不会是你们口中的不知羞耻,败坏门风的于子叔了吧。”
于轼轩终于抬起头,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厅中已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已是波澜汹涌的黑眸闪过一丝焦急,他忙走到子叔身旁,替她挡住众人的目光,同时拉着她的手向一楼的卧室走去。
他的手还是微有些冰凉,这个凉意通过与之相触的皮肤慢慢传递到子叔的心中。
于轼轩低声道:“子叔,现在先别说了。”
侧头看着深蹙眉头的于轼轩,子叔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摇头笑道:“于轼轩,以前的于子叔喜欢你,那是她瞎了狗眼了,幸好今天她已看清。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拖进这滩混水,让你被人瞧不起,今天我于子叔在这明明白白告诉你,他日,我要对你纠缠不清,与你再有丝毫牵扯,我就不得好死,如何?你可以放心了吧?”
子叔从于轼轩那张震惊愕然的俊秀脸庞移开了冷漠的视线,她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走过于子澜和周晚妍面前时,她停下脚步,却没有转头,“于子澜,你的手中有王牌,现在的我斗不过你,但总有一日会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曾经的真相,看看谁才是个阴险恶毒的人......”
“啊,小澜,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妈妈,子叔,你不是不知道你姐姐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的。轼轩,快来看看小澜啊。”话未说完,耳边便传来周晚妍惊慌失措的喊声,子叔侧头,看见于子澜又一副晕倒在沙发上的模样。
子叔眯了眯眼,嘴角带笑眼却无情地走过去,拨开要阻拦她的周晚妍,讥笑道:“不是要救你宝贝女儿吗?我有方法。”说完,她便伸手向她鼻下的人中穴狠狠掐下去。
没多久,一阵幽幽呻吟,于子澜长长的睫毛轻轻扇了扇,慢慢张开了眼。
“如何?我这招治我亲爱姐姐习惯性的晕厥很有效吧?”
站直身子,子叔鄙夷地看着她们,继续说道:“于子澜,你就好好放心做你这个狗屁的什么千金大小姐吧,也不用再费什么心机,装柔弱,挑拨我与这个于家人的关系了。”再看向一旁的周晚妍,子叔眼中是仇恨的光芒,“而你,周晚妍,你让我妈妈吃的苦,我总有一日会回来向你讨的,这几年,你们能享几年福,就赶紧享吧,到时,我会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举步向外走去,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叶许廷,他姿态闲雅地伫立着,没有像他人一般对她抱以鄙视嫌恶的目光,眼中有的是同情和怜惜。
子叔勾起嘴角,她走近叶许廷,突然伸手,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吻上他的薄唇。他的唇和他身上的气味一般,带着淡淡的薄荷酒香,不会醉人,却让子叔的头脑更加清醒。
叶许廷先是惊讶,然看到子叔清明无情的眼睛,看到那眼中的疲倦,还有那无边的孤独寂寞时,犹豫一下,叶许廷还是放松了身子,眼中带上温柔,他一手慢慢揽住子叔单薄的肩膀,一手缓缓环住子叔的纤腰,带着深深的怜惜轻轻摩挲子叔的柔软,轻轻吮吻。
子叔本是想报复于家人,却被叶许廷浓浓的怜惜弄得心酸酸,她松开了叶许廷的脖子,回头转向里面神情各异的众人笑道:“不是说我勾引了段远希,又要勾引叶许廷吗?可以,我如你们所愿。”
二十.朦胧情感
坐着叶许廷的车,子叔回到了那片花园小区。
在小区外,子叔松了安全带,却并未急着下车。车熄了火,夜幕中,周围一片宁静,子叔偏过头来注视着一同静静坐在身旁驾驶座上的叶许廷。
叶许廷的身子很闲散随意地轻倚在座椅上,他的面容平静,眼神也很平和地看这车子的前方,很自然、微微上勾的唇角,仿佛总是带着一个能安慰人、平抚人心灵焦躁的微笑。
子叔没有下车,他没有问;子叔没有出声,他也陪同这样静静地呆着。但就是这样默默不出声的陪伴,却仿佛为子叔筑起了一道温暖而安全的墙,保护着里面疲倦孤独的女孩。
子叔很感谢叶许廷,这感谢并非是方才在于家,他配合自己的报复,没有推开强行吻了他的自己一事。
她感谢的是他此时在自己身边的静静陪伴与默默的守侯。
今夜,在于家那场战火尘扬的“战争”,让子叔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决绝地离开于家,她的心中依旧有愤、有怒,叶许廷的陪伴就像一场及时的绵绵细雨,不激烈,却能压下了那飞扬的战尘,能平息了子叔心中的怒火。
心渐渐平静下来,子叔对身侧的叶许廷开口道:“叶许廷,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也很抱歉把你一起拉了进来。”
听到子叔开口说话,明白子叔激烈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了,叶许廷稍稍坐直了身子,他转过头,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子叔,淡淡道:“不可弥补的事已经发生了,现在道歉来得及吗?还是你想到什么方法要对我负责了?”
子叔一愣。
叶许廷看着子叔瞪大眼,愣怔住的表情,再忍不住了,他收起故做严肃的表情,露出灿烂的笑容,伸过手,摸摸子叔头上柔软的头发,大笑道:“傻了?和你开玩笑的。今天帮你,是我自己愿意的。何况,我还要感谢你把我从那场两不情愿的联姻里给解救了出来。”
子叔的头发很软,细细滑滑,虽然还不太长,但摸上去,却没有扎手的感觉,叶许廷越摸越上瘾,便一直没有停下来。
子叔偏头,躲开他蹂躏的魔爪,瞪了他一眼,才说道:“你是该感谢我,帮你躲过了一个白骨精。“
“白骨精?”
“是呀,那里面有两个白骨精,披着两张伪善的人皮,欺骗啃嗜着被她们外表蒙蔽的猎物。”
叶许廷失声一笑,对于子澜他没有特别的喜恶,他欣赏她得体大方的举止,温和清雅的气质,还有广博的学识,但也只于一面下来的外在判断,他没有兴趣去深入了解她,毕竟,她不是他想去了解的人。
不过,叶许廷对子叔的描述倒是很感兴趣,他微笑着问子叔,“为什么你这样认为?外界对于于家两母女的温婉善良,聪明贤惠都是有口皆碑的啊?”
子叔听着这评价,嗤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是没证据,但如果你相信我的直觉,我能告诉你,那栋房子里半路而来,温婉善良的皇后和公主其实是阴险而有心机的巫婆。这是我刻入灵魂的一个认知,不管失忆多少次,那种深刻的仇恨我也不会忘记。”说完,子叔转过头来看着叶许廷,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我个人的偏见,我不会逼你相信。”
叶许廷笑了笑,“我相信你。”
子叔奇怪地挑起眉?
“比起外人的评价,我更相信你刻入灵魂的认知。”
叶许廷淡淡笑着,他的笑很纯净很简单,会让人相信他方才说的并不是那种敷衍,讨女孩子欢心而故意说的好听话。
子叔也慢慢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想起之前叶许廷的话,她转头又问道,“你说那场联姻两不情愿,那你不情愿的原因,也像那个段远希一样是不想被婚姻束缚吗?”
叶许廷淡下笑容,脸上的表情变的认真而虔诚,他开口慢慢说道:“不,我并不是不想被婚姻束缚,而是,我还没有找到我心中那个属意的新娘,当我找到了,我会守护她一生一世,给她最稳定的生活,给她我全心全意的爱,我要让她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太太。”
子叔看着叶许廷脸上的表情,安静了一会,说道:“叶许廷,我其实是不太相信男人的誓言的,不过,如果你真能信守你今日所说,那么我会为你祈祷,祝你早日找到你属意且又真心爱你的好女人。”
叶许廷转过头,看着眼前女孩清秀脸庞上的真诚的表情,心头一暖。
子叔又扬起了笑容,拍拍叶许廷的肩膀,笑道:“叶许廷,希望你的誓言是真的。我相信,日后做你太太的女人是真的会幸福。反正于子澜是没福的,直到现在她还愚昧的把心系在那个徒有外表的万人用活塞扩张器上。”
“万人用活塞扩张器?”
叶许廷停顿两秒,这才明白子叔所指,放声大笑起来,笑了两分钟还未停下,最后也只能强忍住笑意,又摸摸子叔的后脑,用笑过后很是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万人用活塞扩张器’用这称呼远希还真是贴切,但如果被他听到怕是要气爆了。子叔,你真特别,虽然年纪不大,可做起事情却很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说到这,叶许廷,认真地看着子叔,语气中带着怜惜,轻声说道,“子叔,你不要让自己的心太累了,背负太多的仇恨你不会开心的。”
“谢谢你啊,叶大叔,”子叔隐下了笑容,她正过脸,看着延伸到路的尽头,那一盏盏幽明的路灯,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仇恨占据我的人生,对那些人投注太多的注意,会脏了我的眼,污了我的心,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给妈妈带来的伤害。”
子叔从衣袋中,取出了一枚式样简单的白金戒指,指环内刻的那行小小字是“love you forever—hao”字体部分已经有些模糊,看得出戒指的主人常常抚摸这行字。
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子叔的表情是深沉而讽刺,她低声说道:“男人的誓言真的很浅薄不是吗?永远的爱?永远到底是多远,当爱到头,这份永远也便停止了。为这样的男人的伤心痛苦了一辈子,太傻了不是吗?也许我的性格是遗传自我的妈妈,她对于爱也同样决然,对于远去的爱,她选择放弃,可惜,她的表面虽是放弃,心中却依旧被这份爱束缚,她的心沉沦深渊,才会那么痛苦。”
叶许廷看着夜灯下表情晦暗不明的小女骇,这副身躯,这个灵魂,本应聚集着万千的宠爱,可是如今,却是早已疮孔遍布;早早体会,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体会的深沉。
她是坚强的吗?
是,她像一个骄傲而勇敢的战士,坚强地反击着外界而来的伤害。
但她也是脆弱的,她在不为人见的角落独自脆弱孤独,舔嗜自己的伤口,聚集着明日重新战斗的力量。
叶许廷的眉宇不自觉凝上了他也未察的心疼。
子叔抬头,嘴角带上坚决的笑容,“我不会让仇恨占据我的人生,我要幸福的生活,我要让他们看看,没有他们,我生活的更好,我要让他们妒忌我的幸福,我的快乐。但我却永远不会遗忘曾经给我们母女带来痛苦的人。我说过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后悔伤害了我妈妈,不管多久,我也一定会做到。”
叶许廷静静看着,手却已忍不住伸了过去,将子叔瘦弱的身体揽进了怀里。
那份不明的心疼怜惜,还有那丝丝缠绕而起的情感,让叶许廷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子叔被叶许廷突然的动作弄得很难过,那宽阔怀中的温暖让人舍不得放开。子叔能独自对抗伤害,能笑着走在满是荆棘的路上,却承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关怀和怜惜。
那样会软化她的坚强,会扰乱她强自平静的内心。
“好了好了,不要抱来抱去了,好肉麻。”子叔努力掩饰着自己有些紊乱的情绪,她笑着推开叶许廷,打开了车门,一边走下车一边说道,“天色不早了,不再拉你唠叨了,想必你回家去,也该面临一场风暴了?好好养精蓄锐吧,为了你未来的太太的幸福,祝你作战成功!”
叶许廷也慢慢平息自己今夜莫名的心绪,他递了张名片给子叔,微微笑道:“别担心,我习惯了,应付得来,你自己要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打我的电话来找我。不管多忙,我都会过来帮你的。”
子叔笑着接过叶许廷的名片,看了看放进包里,接着叹了口气,假装很遗憾地说道:“唉,我开始同情你的未来太太了,好可怜。”
叶许廷被子叔的话弄地一愣,不解地问道:“怎么?不是才说做我太太的人很幸福吗?”
子叔忍着笑,低下身子,看向车窗里的叶许廷,摇摇头,“你对朋友也太好了,太太会吃醋的哦。”
叶许廷一笑,敲了敲她的额头,“小孩子,快回去吧。”
......
回到家中,子叔扔了包包,放松身子瘫坐在沙发上,和叶许廷谈过一场,心情有种解脱后的轻松。
其实,虽然叶许廷的身份也比较复杂,但有他这个朋友还是件不错的事情。
休息了片刻,子叔脱了外衣,起身走向卫生间,打开门,却看到了一副让人喷鼻血的裸男出浴图。
二十一.夜半勾引
子叔看到一个裸身的绝色美男正从那超大豪华的浴缸中缓缓起身。
在幽微柔和灯光下,浴室里仿佛游离着着一层虚幻的雾霭。
朦胧的水雾轻忽飘渺,能看见,那个屹立的男人,有着让人妒忌的比例完美的身材,浑身的线条流畅优美,身上的肌肤也是白玉无暇。只是那白皙的肌肤此时在热水的蒸酝下微微泛着潮红,却更让人血脉喷张。
湿淋淋的长发掩盖住了右脸颊的两道瑕痕,只让人见到那美得夺人心魄的容颜。
双眉修长如画,黑如苍穹夜幕般的凤眸中流转的是妖娆与嗜人的诱惑,色泽粉淡均匀的薄唇微启,朦胧中,仿佛也能看见那让人忍不住采颉的香滑。
湿润而微长的头发不停地淌下水滴,水滴沿着宽阔饱满的额头滑到男人性感的嘴角,滑过男人修长的颈项,诱人的锁骨,流淌到漂亮的胸膛上那两点晶莹娇嫩的红蕊,再从那尖顶勾成一滴透明凝沁的水珠慢慢滴落。
或是滑下了坚韧的腰肢,结实的小腹,隐进修长大腿中黑色的丛林,去浸润那形状优美到如艺术品般的男性象征。
除了美,已经没有其他任何的语言可以去描绘他。那种几乎不分性别的美,那种自骨子里透出妩媚妖娆的美,这个男人,就像生长在在地狱中,勾引人类的堕落,为了缚住那些糜烂灵魂而勾画出的曼珠沙华。那带毒的地狱之花,要将人拉下地狱。
“满意吗?”一声悠扬却带着些情色的声音带回了子叔的意识。
子叔吓了一跳,对上他带着魅惑勾引的眼眸,看到他唇边不知意味的浅笑,子叔暗恼,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看十六毫无羞怯地展示他蛊惑人心的男性魅力,子叔也大方地上下打量了几眼,再点点头,说了声:“身材不错,但拜托你以后进卫生间记得关门。”
说完,也未看十六的表情,径自关了门离开。
靠在门上,天,子叔抚着不自觉加快心跳的心脏,脑海中残留的还是刚才十六勾人魂魄的眼神,令人疯狂的绝色姿容,魅人心神的身体,还有他传过来若有似无的暧昧与情欲的诱惑。
子叔拍拍自己的脑袋,这回,她真是带回了一个危险的男人。
......
入夜,子叔躺在那张舒适暖和的大床上,放松了疲惫的身体和神经,她似乎好久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不去想那些烦人心神的事,子叔闭上眼,可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有了浅浅的睡意时,她突然感觉大床的一边慢慢塌陷了下去,一个温热的躯体靠近了她。
子叔一下子惊起,朦胧意识也立刻清醒,她张开眼,夜色中,能辨认这个爬上她床的是晚上让她看光了那个绝色美男,只见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侧倚在她身旁,那双凝视着她的勾人魂魄的双瞳晦明晦暗,子叔一边爬起身,一边问到:“你怎么进来了,有什么......”
“我是来服侍你的。”十六靠近她,薄唇微扬,双眸如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带着倾城的魅惑,他俯下身,一下子吻住了子叔的柔软。
绵滑的舌滑入子叔的口中,湿润温存,灵巧地一下下挑动着子叔的心神。
十六轻巧地一个翻身移动,修长的四肢覆盖在子叔身体的上方。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缓缓地划进子叔的睡裙,慢慢挑开了她的系带。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是赤裸相呈,无一遮掩,而身上的衣物也已被十六抛下了床,落在那名贵的地毯上。
气喘吁吁,子叔推离了十六,稍微将息一些十六燃带起的浓浓的情欲。
难怪他们曾说他是霍帮里被调教的最好的一个男娼,不过是一个吻,便已经让人体内沉淀的情欲被深深勾起,只想同他一同沉沦,一起去品尝爱欲的欢愉。
咳了一声,退去咽喉顷欲而出的呻吟,子叔开口,却依旧是性感的喑哑,“十六,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嫖我的!”
十六夜色中迷离璀璨的眼睛轻轻扫了眼子叔,慢慢提起些身子,却是向下移去,他的呼吸倾吐在子叔的优美的锁骨,没有丝毫碰触,却已能让人感觉到入骨的酥麻,他带着浅浅的慵懒和勾引,慢慢说到:“那你为什么不嫖我呢?我已经准备很久了,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到正常,只等今晚。”
半浮在子叔的上方,十六轻轻移动,厮摩着女孩玲珑的身躯,却只让两人相突的位置相触,一下、两下,若有却又若无,子叔胸前那娇嫩柔软的两点在那暧昧而情色的摩擦中慢慢挺立,仿佛欲待绽放的粉色花蕊。
而下方,那灼热而坚挺的男性,也若即若离地碰撞着子叔幽密的山谷,只待那处流淌出潺潺溪流。
仿佛妖魅的勾引,他勾起嘴角,低下头,伸出滑腻湿润的舌头舔过子叔胸前那娇挺的嫩红,看着子叔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体,他满意地一笑,再轻轻含颉住,润舌逗弄着,同时贪婪地shǔn xī,耳边听到子叔忍不住沁出的一声呻吟时,十六未放开口中甜美的娇蕊,含着道,“你不用费力,只要享受就好,我会让你满意的。”
二十二.情欲迷离
夜色分明,绛紫的绒被上,两个赤裸而光泽的身体曼妙得层叠着,昏暗之中的情欲在两具玲珑剔透的身体里汹涌流淌。
空荡的卧室,流淌着暧昧的空气,麝香浓郁,让人口舌躁热。
十六潮湿、红润的唇舌在子叔的胸前流连往返,轻吐shǔn xī。
看着子叔微仰的脸,腮面染酡,性感的双唇微张,轻吐醉人的咛昵,十六幽深的眼眸中更添一抹勾人的情色。
他放开口中含吮的甜蜜,那两点微颤的娇蕊鲜红可爱,在那雪白的身姿中分外鲜明诱人,仿佛翌春三月枝梢上含苞的桃花蕾,而一朵甚至还带着雨露晶莹的水泽。
绛紫色的被绒上子叔的肌肤白如润玉,仿佛梨花月色般的迷人,即便是看多摸多了皎美躯体的十六,也不禁赞叹子叔这让男人疯狂的美丽。他伸手抚上子叔胸前浑圆的隆起,采攫方才被他忽视的另一颗娇挺,修长的手指用着适中的力度轻轻揉捏,细腻的摩挲,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流窜子叔的全身。
迷离夜色,带给人迷幻的错欲,却让十六这株生长在黑暗地狱中的曼珠沙华更加妖冶夺目,魅人夺魄。
他的唇舌从上而下的舔嗜,他的手指也在子叔的身上游离漫走,从子叔的胸口由里及外一圈圈划开。滑过那小巧可爱的肚脐,厮磨过还略有些稀疏的芳草,最后逗留在那最神秘让人神思的幽谷。
十六伏下身,夜视中依旧清晰的双眸炽热地凝视着子叔身体最美丽神秘的地带,片刻后,他伸出那瘦削优雅的五指温柔地包裹覆盖,轻轻摩挲,又悄悄伸指轻探幽谷蕊珠,技巧地抚弄着。
配合着他的动作,屋中点点呻吟流淌,仿佛谱写一曲古琴流水。须臾,已是玉露初霖,幽幽深谷水色流连,艳溢香融,阵阵幽香如一圈一圈涟漪弥漫开来。
十六手段高明地挑逗着子叔,这个与他初遇时便包下了三个情夫的女孩,这个原以为放荡却实则让人琢磨不透心思的女孩,十六第一次如此费心地挑逗服侍一个人,却也第一次有了引火焚身的感觉。
看着子叔情欲中泛着淡淡粉晕、迷人的胴体,细颈微仰,却像是涅磐中圣洁的凤凰。十六突然很想真正拥有一次这个特别的女孩,他慢慢起身,慢慢让自己渴望而灼热的欲望接近心中的向往,去引那莹洁的幽谷花开。
凹凸来回地轻蹭,情欲拔升,却在两人即将契合的最后一刻,被子叔突然以手拦住,“够了,不要了。”
子叔的声音依旧沙哑如在欲海一般,说出的话,却是慢慢出离的淡漠了。
十六抬起头,那情欲氤氲的眸子里有对子叔抵拒的愕然和不解。
从没有人能逃过他手段高超的挑逗,从没有人能从他情欲的迷惑中清醒,即便是那个身经百战的霍米也难逃他诱魅的手段,否则,那么一个敏锐而戒心十足的女人也不会在那一刻失了神被他所刺伤。
这样的情况,在他由霍帮一个任谁都能压他于身下的低级男娼爬到了高层间转送的“礼物”之后,便再未发生,而今日,在他更是费心的情况下,这个女孩又一次推开了他。
怎么可能?他不信。
十六稍稍贴近子叔,他拉过子叔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下身,重叠着握住那已然展现男性魅力的火热。交握的力道不轻不重,却也让子叔松不开手,掌中的灼热绒一般的光滑却也火样的烫,隐隐的搏动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十六带动着子叔的手上下规律地套弄着,迷离地半眯着眼,脸上的表情是欢愉是痛苦。
他轻轻耸动着自己精巧的臀部,让子叔手中如艺术品般完美的粉玉凸现幽紫的色泽,性感粉色的薄唇含着点点破碎的呻吟,粗喘的呼吸,仿佛韵律中完美的音符。那黑曜玉石般的眼眸迷离地望着子叔,情欲中沙哑的嗓音诱惑她道:“不想要我吗?难得今夜我是真心想讨好一个人。主人,宠爱我。”
那语调轻佻慵懒,眼神沉醉糜绯,姿态放浪形骸,如艳丽的妖花在夜幕中摇曳,活色生香。
真是个妖孽......
可子叔也未再被他迷惑,她想要的人也不是他,一场无爱的欢娱,可有可无。
欲来欲往,不过是一场肉体的游戏。子叔笑了笑,抽回了与十六重叠在那灼热上的手,丝绒般令人留连的触感仿佛还穿梭在指间,但她依旧推开了十六贴着她的身子,拾起床边的外套披在自己赤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