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从没觉得路凛像今天这样高大伟岸过。以前,充其量比他矫健些,力气比他大些,可现在,他真切地感到感应者和觉醒者本质的差异。
路凛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但强大到窒息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向方凯袭来,瞬间将他掀翻在地,紧接着压制着他伏在地上,抬不起头。
“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也敢碰!”路凛走过来,马丁靴重重地踩在方凯头上。
他看着颜非,眼底压抑着某种情绪:“你说呢?该怎么办他?”
颜非靠着墙,努力地克制自己没拿铁杵捅死他的冲动:“绑了!送警察局!”
路凛嘴角呈现柔和的角度:“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他四处看了看,回来时,不知从哪儿弄来根麻绳,三下五除二把方凯绑了。然后摸出手机打了个110,告诉警察犯人所在的位置后走到颜非身边。
“待会儿警察就会到,我们走吧。”说着打横着抱起了颜非向厂房外走去。
颜非好像从来没见过路凛这么温柔过,他躺在他怀里,瞬间被一股焚香雪松的香味萦绕,好闻极了,他贪婪地呼吸着,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里,想永远不起来。
他身体虽然不那么难受了,但路凛的味道想让他要得更多,一旦没有了危险,他又变得没脸没皮起来:“凛哥,你快咬我一口吧,我快要死了!”
路凛抱着他走得依旧平稳,丝毫不见气喘,他一本正经地说:“给你仪式感!”
颜非一听,一下愣住了,随后嘻笑道:“我那是拖延时间瞎说的,要那玩意儿干什么?又不能吃……”
路凛却不可辩驳地说:“只要你想要的,一样都不会少。”
颜非:“……”
汽车飞快驶进市区,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老远就能看见市中心希尔顿酒店的穹顶。
颜非有些诧异,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路凛竟真的带他来酒店了,搞得跟真的似的。
一进酒店大堂,大理石瓷砖倒影毕现,让人产生一脚踩上去就会亵渎的感觉,而路凛抱着他却将它踩得吱呀作响,几秒种后,他们来到酒店前台。
放下颜非,路凛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从衣兜里掏出张黑金卡对服务员说:“一间豪华景观套房,快点儿!”
服务员一看见黑金卡,连身份证都不用,直接给他办手续:“先生,您稍等,马上给您给办理!”
颜非站在一旁看着,虽然路凛全程都黑着脸,但他觉得,这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帅过。
当颜非站在希尔顿豪华景观套房里,隔着巨大玻璃屏,看着成群结队游来游去的海底生物时,他这才才意识到,路凛是认真的。
这还不算,当颜非看见卧室里的超豪华浴缸,里面洒满了玫瑰花瓣时,觉得路凛一定是脑抽了。
“我去!全透明!怎么洗啊?”颜非看见浴缸周围全是玻璃,一览无余,彻底不淡定了:“一点儿隐私都没了!”
路凛把他领到浴室的沙发上,一边往工作区走,一边说:“水已经放好了,待会儿有人送衣服来,你就安心洗吧。”
颜非现在虽然好受些,但他一离开路凛饥渴感就更严重了,本来他想让路凛早点儿给他做标记的,但现在全身都湿哒哒地,难受极了,无奈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路凛这时站在超大的景观屏前打电话,完全没注意他这边。
浴池里早已经放好了精油、花瓣,四周还点着一圈香薰蜡烛,让人一看就像跳进去舒舒服服洗个澡。
颜非心一大,就无所顾忌了,面对这么诱人的浴池,他早就忍不住了。
脱下衣服后,他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被雨水冰凉的身体瞬间暖和过来,一阵阵玫瑰的香味飘进鼻腔,实在太惬意了。
如果不是发情期带来的绵软,他都想在里面游泳了。
路凛打完电话站在那不敢动,浴池那边传来的戏水声让他喉咙发干,下意识地摸出一根烟点上,清淡的尼古丁能让他保持片刻的冷静。
过了一会儿,酒店的服务员给他们送来衣服,路凛接过衣服关上门,这是他刚才在酒店订的,一套卫衣牛仔裤,里面的内裤是根据他目测颜非的尺寸定的。
路凛余光扫过内裤,感觉那点儿尼古丁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背对着浴缸方向问:“衣服送来了,你是呆会儿自己过来拿,还是要我给你送过去?”
颜非正在浴缸玩得嗨,不过脑子地说:“你帮我送过来吧!”
当路凛站在他面前,颜非突然闻到一股比玫瑰花更迷人的香味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好像不是能袒诚相见的关系。
但身体的本能却驱使着他想离路凛更近一些。
他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如果以前路凛没说要追他时,他可以厚着脸皮耍赖,但现在他们这种关系,在这样的情景下……也太暧昧了吧!
颜非不知不觉脸一红,更糟的是,路凛一过来,他觉得情况变得更诡异了,他似乎完全动不得了。
挣扎几次无果后,颜非豁出去了:“呃,凛哥,要不你现在就咬我一口吧!”
路凛视线收回:“你确定要这样?”
颜非点点头:“我相信你,来吧!”
这一过程不知过了多久,临到结束时,颜非意识才渐渐清醒。
沐浴后的颜非就像做了个顶级整容,本来就很耀眼的他,现在更让人挪不开视线了。
颜非:“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路凛只顾看他嫣红的唇,差点儿忽略了他的话。
好在路凛自小就有一心二用的本事,他从颜非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定位器:“那天就发现方凯对你意图不轨,这个定位器连接着我的手机,要不然……”
颜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细细回味后,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路凛,好像没有第二个人能这样对他了。
心里不知为何软软地,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和以前彻底不一样了。
就在路凛冲进来的一瞬,那一滴泪水足矣改变一切。
事后已经很晚了,他给季华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路凛这才把他送回家。
季华一看见路凛,态度热情得不得了:“上次颜非喝醉了,也是你送他回来的,真是太感谢了,要不今晚就在这留宿吧,客房随时都准备着。”
路凛脸上浮现笑容。
颜非立刻打住:“妈,人家今晚救了我,已经很累了,我们就别再打扰他休息了。”
季华煽了颜非一后脑勺:“就是累了才要留宿,能早点儿休息,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事儿都不懂。”
颜非捂着后脑勺,苦着脸:“妈,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
路凛笑笑:“阿姨,要是没事的话,我走了。”
季华目送路凛的车消失在路口,也不知怎么,总觉得他和颜非之间有点儿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颜非是被石楠的电话吵醒的。
“颜非,今天有空吗?贺炫城带着他的小囡囡来我家玩儿,你也一起啊!”
颜非抓了抓头,心想:小囡囡?贺炫城什么时候有个小囡囡?
石楠、贺炫城和他都住在苹果园社区,这个社区里住的都是鲸族血统的人。
贺炫城是感应者,自然生不出娃,小囡囡当然是他有鲸族血统的媳妇儿给他生的。
“好可爱呀!”石楠一抱起小囡囡就放不开手:“太喜欢了,就留下来给小小囝做姐姐吧!”
贺炫城急忙把小囡囡接过来,美其名曰:“石楠,你还是个怀孕的人吗?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其实,他是真怕石楠把小囡囡留下来,毕竟石楠自从回家养胎后再也没出过门,都快憋坏了。
颜非看着他俩闹,就是觉得好笑。
他试图伸出手,想抱抱小囡囡:“嗨,小宝贝,给叔叔抱抱!”
本以为小囡囡不喜欢他,谁知小囡囡却一个劲儿地朝他奔。
最后,颜非如愿以偿抱着了大宝贝。
小囡囡一进颜非怀抱就开始“咿呀咿呀”说个不停,一下用小手捏捏,一下用小嘴亲亲,小脑袋贴着他在他怀里,特别依恋他。
颜非抱着个温软的小东西,心里莫名柔软地一塌糊涂,一下午都没舍得放下。
后来离开石楠家时,他忽然觉得,有一个娃,好像也不错。
他莫名就想到路凛,又摇了摇头,但他隐隐感觉,有一种指向渐渐明晰。
“鸡娃”,看来,你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周一一大早上课的时候,颜非特意留意了一下路凛的位置,发现是空的,不由心里纳了闷,路凛一般不会缺课的,他一定是有事。
但这时,他没往心里去,直到他上完一二节回宿舍拿书时,看见他宿舍的陈鹤一在走廊上转来转去。
颜非不明所以,上去问:“陈鹤一,你怎么了?”
陈鹤一看见颜非,皱着眉说:“路凛今天一大早突然不舒服,我想,他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颜非对这个词好像有点印象,好像石楠对他提起过。
当时他问石楠:“感应者要是易感期发作了,该怎样安抚啊?”
石楠听后手一顿,抬起头冷静地说:“如果感应者的易感期发作了,我劝那个觉醒者能跑多远跑多远。”
颜非蹙着眉:“有那么严重吗?”
石楠没好气地说:“你要想□□死,我也不拦着。”
想到这儿,颜非不禁打了个寒战。
本来以他以前的想法,他现在应该是溜之大吉的,但现在,他莫名其妙留了下来。
不就是易感期吗?
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把我给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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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颜哥:生活有时需要点仪式感。
凛哥:只要我有的,都给你,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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