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颜非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半醒半睡间,他好像记得昨晚他发情来着,最后路凛帮他做了个零时标记,咦,路凛人呢?
他好像听到水声了。
应该是他在洗澡。
管他呢,就让路凛去开门吧,他还想懒会儿床,所幸把枕头埋着头继续睡。
当路凛围着浴巾,滴着湿漉漉地头发去开门时,赵醒以为是敲错了门:“对不起啊凛哥,我本来是找颜哥,没想走错了门儿,我走了。”
赵醒走了一会儿感觉不对!
咦?单间啊,床上还睡着一个人!凛哥不是双人间吗?
“床上还睡着一个!”赵醒突然回过味儿来:“谁啊?陈鹤一”
想到这,他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不能啊!”他正琢磨着,陈鹤一拍拍他的肩:“发什么呆?一起吃早饭去!”
不是陈鹤一,那到底谁啊?赵醒脑子有点懵。
陈鹤一拉着他进了饭厅:“听说昨晚腾龙洞有新情况?”
这一打岔,就把赵醒的脑子岔开了,加之一闻到早餐的香味儿,赵醒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刚才那事儿是什么来着?
哦,腾龙洞的新情况。
赵醒往嘴里塞了个鸡蛋:“是的,昨晚你们都睡了,院里大厅来了几个维修工,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是去腾龙洞修理电闸的……”
赵醒有点儿噎的慌,喝了口粥:“我当时没在意,可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对。”
陈鹤一边听边看见路凛和颜非进来了,忙向他们招招手。
等他俩坐下,赵醒接着说:“他们说,修理完电闸后灯都亮了,但就在他们打算收工出去时,洞内灯光突然闪烁不停,就在这时,一个白影跟着忽闪而过。”
“然后呢?”旁边桌子蒋捷探着身子,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然后,灯光闪烁了一会儿莫名好了,那白影据说消失了!”赵醒说到这儿,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合着昨天被大家削的人不是他。
他对着三人挤挤眼睛,看着又要出幺蛾子:“要不,今晚我们去洞里看看?”
三人:“……”
赵醒等半天无人回应。
结果,旁桌的蒋捷倒是探出身来:“醒哥,你说得是真的吗?真有白影啊?”
蒋捷在队里虽然是后位,但平时专爱打听消息,好奇心重,擅长谍报,哪有热闹哪里凑。
他见没人响应,便开始跟旁边的吴文安做工作:“老吴,守门员最重要的是反应速度,要有极大的勇气面对超速的射门,咋们这次捉鬼不正好锻炼你的勇气?”
吴文安虽然体格强壮,但他胆子确实很小,连跟人说话都不敢,搞得二十好几了,都没跟女生说上过话,更别谈泡妹子了。
三人原以为蒋捷劝不动吴文安,谁知,吴文安点了点头:“嗯!我去!”
蒋捷趁机给赵醒使了个眼色,赵醒这时反应倒极快:“队长!鹤一!颜哥!你看,人家陈文安都不怕,难道你们还比不上陈文安?”
三人:“……”你才不如!
赵醒见三人不说话,趁机打劫:“那今晚夜探腾龙洞,谁不去谁是狗!”
陈文安隔着条走廊看着他们。
三人:“……”赵醒,我杀了你!
吃完早饭,王教练召大家在院里集合:“今天大家听好了,只有一个任务,段落溯溪!听清楚了,不是要求每一个同学参加,采取自愿的形式。”
“我们都要参加!”大家齐呼。
王教练皱着眉:“这项活动虽然让你们有种挣脱束缚,回归大自然的乐趣,但同样的,途中会有一定的惊险,参与的同学相互结伴,最好两个男生带一个女生,记住,如果遇到难以逾越的瀑布,一定要采取高绕的行走路线。”
王教练交代完之后,陈鹤一眼看着贺炫城走过来,条件反射地把颜非一拉:“我们已经组好对队了,颜非和我一组。”
贺炫城看着颜非,意思是询问是不是。
颜非虽然诧异,但球队成员经常在一起,谁和谁组队都一样,于是耸耸肩:“没关系的大妮,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贺炫城走后,陈鹤一拍了拍路凛的肩,对赵醒说:“走了,赵醒,看看你想保护哪个妹子,我们去挑一个。”
赵醒还在纳闷陈鹤一是个什么骚操作,忽然听到要“挑妹子”,脑子一热,把什么都忘了:“唉,我说,花泳队的那个叶嘉恩,胸大腿长腰细,长得还漂亮,哥们,你要是能把她撩到,我叫你声爸爸!”
陈鹤一突然觉得一阵心累:“滚!”
伺候了个爷,还给自己再找个爹!他就活该当孙子?
颜非觉得他们还挺好玩儿的,不自觉站在路凛身边,全然忘了昨天是怎么把人抱着不让走的。
路凛到现在手臂还是僵硬的。
昨天临到睡觉,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路凛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结果睡到半夜,某人睡觉不老实,直接从床上掉下来。
要不是他反应快,早被压成人肉干了。
路凛接住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床上。
颜非醒着的时候漂亮的近乎张扬,但睡着以后就像只温顺的猫。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偏亚麻色,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张脸埋在被子里,又乖巧又温柔。
路凛不禁伸出手探进他的头发里,一种带着心率跳动的温暖缠绕上来,让他想沉溺其中。
他咬了咬牙,觉得这样会出事,于是准备撤出手,结果,颜非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头枕在路凛的手臂上,还蹭了蹭。
路凛瞬间僵硬,只能把颜非的腿放下来,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本来想着就这样也能挨到天亮,没想到颜非就像刚断了奶的猫崽子,蹭着蹭着脸就过来了,嘴唇不知道怎么在路凛脖颈那擦了一下,痒痒地。
路凛一顿,心也跟着痒起来:操!这一晚上没法善了了。
想到这里,路凛抖了抖酸疼的手臂,无奈呼了口气。
正当他准备背上行李和这懒猫一起出发时,一个漂亮女生背着包走过来:“嗨!听说你是冰球队的队长,好厉害,”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颜非,接着说:“我想和你们一个组,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赵醒在远处流着哈喇子:我愿意,可人家不愿跟我啊!
路凛先垂下眼睛,再看向别处,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颜非看着人家女孩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俩,于是说:“没问题,有困难尽管说!”
路凛看了他一眼,心说:还挺会当好人。
于是三人组正式开始涉溪。
这一段溪流地势险峻,溪流湍急,水深涉腰,并伴有崖壁和瀑布,留下来的确实需要些勇气。
路程进行到一半,有不少队伍放弃了,也有的选了高绕。
出乎颜非意料的是,这个叫叶嘉恩的女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多深的水都敢涉。
“这么浅的水,有什么不敢的,我们花泳队要在水里完成高难度的动作,憋气是最基本的!”叶嘉恩无视颜非的提醒,执意要涉水。
颜非搞不明白现在的女孩是怎么想的,一只青蛙就被吓的龇牙乱叫,怎么真正的危险却视而不见。
在自然环境里,有很多不可预料的意外,比如洼地、苔藓、暗流,不是你游泳技能好就能畅行无阻的。
颜非无奈,只能尽量多关注她,避免发生意外。
路凛在前面探路,发现这一段溪流下方卵石很滑,还伴有洼地,正打算回头提醒他们。
忽然听到有队员赶过来:“路凛,你快回头看看吧,你们组有个组员溺水了,情况挺危急的,大家都在想怎么给她做人工呼吸!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路凛一听,本能地就认为是颜非遇到危险了。
人工呼吸?操!
“有!我就是他男朋友!让他们等等我!”路凛心里焦急,说着就往回走。
那传话的队员高呼:“哎,那边几个男生等一等,她组长就是她男朋友!”
准备给叶嘉恩人工呼吸的几个男生都不敢动了。
路凛赶到时,有一群人围在那,折叠椅上躺着一个人,一看就是颜非。
路凛拨开人群冲了进去,看着颜非苍白的脸,他二话不说,打开颜非口腔就开始做人工呼吸。
队员们看着地上躺着的叶嘉恩:“……”
他到底是谁男朋友啊?
颜非刚才把叶嘉恩拖上岸时,已经累的精疲力尽:现在的女生都这么沉的吗?
他正休息得好好地,忽然感觉有人对着他的嘴吹气,不由睁开了眼,这才看见众目睽睽之下,路凛就要亲他,吓得他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大呼:“路凛!你有病吧?”
旁边队员看不下去了:“颜非,你这样可就不对了,你男朋友生怕你有危险,大老远赶过来给你做人工呼吸,你不仅不感激,还骂他有病。”
颜非一头雾水,指了指路凛,有又指了指自己:“他是我男朋友?”
“是呀!你对象这么体贴,你还骂他,太不应该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他不满。
颜非百口莫辩:“那个,他不是……”
“还说不是呢?谁信呀,放着那边那女的不管,专门过来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讲点儿良心吧!”
大家七一言,八一语把颜非说烦了:“操!我骂……我骂我男朋友又怎么样?关你们逼事了?
“不关我们什么事,只是这么好的男朋友好好珍惜吧!”
颜非已经失去理智了:“我男朋友我自然会好好珍惜,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路凛站在一旁,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咧成了个窝瓜。
颜非看得气不打一出来,双手掐了掐额头,烦得一匹:这溪没法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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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啊,颜哥!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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