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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别怕,李律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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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多年,钟南月总是任凭自己沉迷伤感泥潭深陷,连反抗的想法都少有。

而这次,在心碎至死的时刻,他初次收获了想要与糟糕的自己抗争的愤怒。

颜雨的伤,颜雨在他入院前后的情绪波折,颜雨崩溃时说的话……

太多的蛛丝马迹被他的懦弱逃避掩盖掉了。

大概是小孩子犯了不为人知的重罪的心情,过于害怕东窗事发,以至于连想都不愿去想那种可能。

从最初的谎言起步,他给颜雨编织了一座以爱为名的华丽宫殿,肉眼所见的一砖一瓦都是敦实可靠的,于是他便自欺欺人地奢想。

奢想颜雨永远不会发现这看起来敦实可靠的宫殿底基其实是一堆谎言堆砌的泡沫。

他被自己后来的情真意切感动了,感动得甚至有了些付出与收获不对等的委屈,对一个满眼爱意的人满心猜疑,一叶障目,一念孤行,直到大厦倾塌。

身体收储并消化酒精的功能在一瞬间得以回升,那点自找的迷醉感消散了,要做的事情变得清晰而迫切。

钟南月起身用冷水泼了把脸,沉着眼睛看颌角坠落下去的水珠,像个初识人情世故的妖精,迷惑地歪了下头。

妈的,你怎么会活得那么卑微胆小,怎么会觉得自己不行。

你明明可以让他那么伤心。

他才发现自己相貌优越,眉目深沉,吸引力十足,是个行走人间妖精。

进而又理解了一些别的事情。

关于江秋见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搅扰一个“并不爱”的人。

关于颜雨和他之间总有人在暗处使绊子的原因。

有人在跟颜雨争抢他的心,可他被过低的自我预期蒙蔽了,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害颜雨被从背后探出的飞刀刺得遍体鳞伤。

钟南月望着镜中陌生的家伙,一点点客观地落实自己呈现给世界的观感,按了快捷拨号。

“先生?”小喜在响铃的第一时间接通,略带担忧地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钟南月悲哀地低了低头。

原来旁人眼中的自己这么脆弱。

难怪颜雨经受那么大的委屈,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替他说理。

他太阳光了,好像任何境遇下都可以飞速自洽,永远不需要别人开解或操心。

钟南月曾经认定颜雨是因为备受宠爱才会显得那么可人,其实不是的。

一个刚上社会的孩子惹了三千万的债务死撑着没有惊动家人,手臂险些废掉他的家人也不知情,单纯的宠爱养不出这样要强的个性。

他的可人之处源自于一次次独立处理难题所练就的高情商与高智慧,是这份美好的气质吸引来了别人对他的喜欢,而不是别人的喜欢赋予了他这份气质。

广受欢迎的人收获的喜欢往往来得很表面,多数人只是喜欢他所带来的清爽愉悦的观感,少有人真正关怀体恤他的疲累。

而自己,不用发生什么就病态得叫人忧心。

极少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人,可一旦产生了感情维系,就被死死地绑定,始终悬着心,再也无法脱身。

“京区有维护着的探子吗?”钟南月问小喜。

像是因为他陌生的语气而怀疑通话人的身份,小喜沉默了下,而后才说,“有的先生,常去的几座城市都埋了人。”

“我给你发张照片,派个探子去趟三院,找一位叫丁梅的护士确认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有了明确的指令,小喜进入了指定程序,毫无耽搁地应下。

挂断了电话,钟南月回了工作室,拉出这半年来联络过的所有生意人名单勾勾画画,不知是在打发时间还是在谋划什么深刻的事情。

一小时后,小喜收到了传回来的资料。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立即答复给钟南月,整理了一份艺人信息给做背调的伙伴,再次收到反馈后才拨通电话向钟南月汇报。

“先生,丁护士确认,您发来的照片上这位——”小喜说,“是送您去医院的好心人李律师。”他试探着钟南月的情绪问,“我顺便查了一个附带的信息,您要听吗?”

钟南月没什么情绪,略微显得有些倦怠,淡淡地应他,“说吧。”

“林沐苒——”小喜说,“就是小颜学生时代交往过的那个女孩,小颜受伤的隔周她的经纪合约转入了玖宜娱乐,公司法人姓梁,但江秋见婚后入股了这家公司,在玖宜内部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

小喜说到后面声音都紧绷起来。

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他是全程目睹的,江秋见是那种付出一丝善意都要露出来看钟南月对他感恩戴德的性子,隐姓埋名送钟南月去医院绝不可能是为了行善积德。

联系不到颜雨的那个清晨,他大概是被江秋见堵了去路。

这一招实在是毒,颜雨可以不听信他的挑拨,却不可能不生情绪,只要有了情绪,他就有了切入点,来毁掉这段本就困境重重的感情。

小喜以为钟南月会愤而砸掉手机什么的,然而并没有,那头并不意外地应了一声。

“先生?”小喜喊。

钟南月挑了件长款的风衣,想到深夜外出可能会比想象中要冷,又退回去加了条苍灰色的围巾。

“叫欢叔发车,去见见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李先生。”

钟南月大张旗鼓地不背人,十多辆车围了江总的别院,乌泱泱地下来一票人。

他倒没打算对江秋见动手。

那太便宜他了,难解他心头之恨。

他只是要让更多人关注到这场迫切的会面。

江秋见的婚姻生活并不轻松。到底不是自小经营大买卖的人,业务上不受重用,偶尔拿到资源也做不出什么水花,过得很憋屈。

他好强,安排了专门的办公区给自己,不用伺候夫人的日子里全天都在拓展人脉经济和学习,发奋却始终无用的样子叫人好笑又心疼。

江秋见看到黑西装们明显惊惶了一瞬,随后瞧见了钟南月,眼神安恬下来了些。

“阿月,你这是?”他带着疑惑地喊了声。

“别怕,”钟南月冲他笑,朝小喜扬了扬下巴指派他拉来椅子给自己,脱了大衣坐下去端起二郎腿掸了掸身上招惹来的风雪与灰尘,刻意而又自然地无限延长这个停顿,欣赏江秋见眼底再次汇聚起来的恐惧,“我只是想见你,”他挑了眼江秋见的房门说,“怕他们不放行。”

江秋见不傻,听得出好赖,没接话,望着钟南月满眼陌生中透着淡淡的委屈。

好笑了,你在委屈什么呢?

钟南月在心里冷笑,也没压着,就让笑意浮上了明面。

他无奈地对江秋见摊手,撇嘴说,“你瞧,我从小就死性,总这么直来直去的,比不得你做事灵活,懂得迂回。”

“你说对吧,李律师?”钟南月玩味地问。

江秋见知道他在说医院的事,但他不该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

自己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出现在了那小戏子面前罢了。

那小戏子花样多,迷得阿月不清醒,他得帮他找回来。

这算是什么了不起的错吗?

从小到大阿月的事情都是由着自己去处理,这只不过是其中不值一提的一桩罢了。

为什么要深夜带人围剿自己的宅院,为什么要用这样陌生的怪腔调与自己对话!

他觉得自己可以拉回钟南月的心,过去二十年的相处给他带来了这样极致的自信。

这么安慰自己,但他终归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

因为他用上了从未舍得用过的杀手锏——

“阿月,我是爱你的,”江秋见说,“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他观察钟南月的表情,没看到设想中该有的触动,有点急切上来,进一步解释。

“以前在老爷子家,我父母是寄人篱下的仆役,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立场。”

“即便那样,”他重复,“即便是那样,我还不是选择了跟你在一起?”

“后来你被接回了钟家,我所面临的压力更大,跟樊薇订婚实在是万不得已的下策。”

“是她主动追求的我!带着胁迫的!高层的手段你比我了解,钟铝铭本来就视我为眼中钉,再惹怒了樊薇得罪祥纳,这世上还有我的活路吗?”

“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想到你还误会着我就觉得心如刀绞,根本没心情应付樊薇,你不知道我跟她相处得有多尴尬。”

“那小孩儿有什么好?你怎么可以真的把他看到眼里!”

“我接受你跟别人玩**,都是男人,都有需求,我懂,所以从来不要求你对我忠贞。”

“但我不能接受你这样发乎于情的背叛……”

他被自己的难得坦露的真情实感打动了,又气又恨,几乎要落泪。

直到钟南月不耐烦地“啧”了声,他才抽离情绪,望着钟南月淡漠的脸色迷惑了片刻,不可思议地问他,“你不相信我?”

钟南月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不,我信的。”

他盯着江秋见,问的却是小喜,“都录下来了吧?”

“是的先生。”小喜说。

钟南月朝后扬了下手指,“收了吧,接下来的就不要录了。”

他撩起眼尾看江秋见,压抑着恨意问他,“所以这就是你拆散我跟颜雨的动机?”

江秋见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这是他第一次对钟南月表明心迹,想象中阿月该与他一同落泪,而后谅解他所有的不得已,在暗中重归于好。

怎么会,怎么会沦落到被称为“动机”?

“我没往你身上想,”钟南月淡淡地说,“一来是近段儿确实没怎么记起过你,二来是觉得你没有做这些事情的理由,是我大意了。”

“林沐苒挂在你名下,颜雨热搜话题下面那几个活跃的营销号是你团队养的外员,你在医院留了假名号,但用的毕竟是真面目。唉……”

他叹气,说真是的,“实在是把你忘得过于干净了,这么多漏洞呢,我怎么完全没往你这儿想呢?”

“这么倒推过去的话,颜雨在剧组被道具误伤那事儿也是江总的手笔喽?”钟南月总结性地问。

“阿月……”

“嘘~”钟南月竖起手指打断他,“别再说了,说多错多,况且我也不想听。”

“既然你这么爱我,又跟千金夫人相处得这么憋屈,不如我帮你一把吧?”他问。

江秋见完全被他闹懵了,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危机,“你说什么?”

“录音文件发到樊董和樊小姐邮箱了先生。”小喜在钟南月耳边轻声说,声音控制得很好,不聒噪,但可以清晰地传达给江秋见。

江秋见一下子炸了起来,“阿月!你算计我?”

“对,”钟南月抿唇,满眼好笑地看他,“我算计你~”

江秋见:“……”

“我们这么相爱,却都说着谎言应付着同床异梦的人,你好心帮我清醒,我自然也要帮你脱身不是?”钟南月道,“樊家是体面大户,不至于强留着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绣花枕头。樊老爷子本来就不乐意闺女下嫁给你,这段日子你表现得不好,他也早生了外心。你该跟他们说清楚,不用这么强留在这里委屈自己。”

“不会的!樊薇爱我,她不会因为这点事跟我离婚的!”

“这点事?”钟南月转开脸噗嗤一声笑开了,“你是真不了解我们这些被家族利益绑架的可怜人啊江先生。”

他摇头轻叹,“闹到这份上就不是樊小姐的心意所能左右的了。这份录音资料流落在外,鬼知道我会把它用在哪。樊家输不起这份体面,必须提前把你这块霉斑清理出去,甚至都等不到天亮。”

“近段时间我一直在为联姻的事情发愁,又害怕牵连小颜,既然你这么爱我,就替我当一次替死鬼好不好~”钟南月欣赏江秋见的惨白下去的脸色,像是与伙伴商量什么计策似的对他说,“你即将因为刚刚那一番肺腑之言失去樊家的庇护,等你恢复自由身呢,我就去找钟铝铭悔婚,他肯定会查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导致突然生出了逆反。”

他压低身子含笑地望着江秋见,唇角微扬,语调柔软地陈述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他会查到我深夜赶来见了我深爱的见哥,会查到这一夜密会之后见哥就跟樊家割离,他会恼羞成怒,认定你我之间的感情败坏了他几千亿的生意。到时候你尽管反抗,拼尽全力跟我撇清关系,而我不会计较你的薄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你’,让他看到我对你有多痴心。”

“大婚的消息已经官宣出去了,这一下子要损失好多好多钱呢~钟铝铭把钱看得比他儿子都亲,你说——”

江秋见眼神开始发抖,眼中的恐惧浓到快要化出实质。

钟南月对此感到满意,禁不住笑出了声,好久之后才压住笑意把话说完,“他会怎么对待你啊,见哥~”

“钟南月!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啊~”钟南月说,“你控制我听你的话,我觉得好玩,配合你装乖而已,还真说不好究竟谁在玩弄谁。”

“你不该这么盲目自信,不该招惹我。因为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他抿唇,语调带笑,眼中却汹涌着滔天的恨意,“我很坏的。”

“是想亲手把你千刀万剐的,可惜了,我这人心善,自己动手总比不得老人渣手段来得残忍。我把戏做全,让钟铝铭认定我他妈爱你爱得发疯~剩下的交给他来实操就好。”

“为什么要这样!”江秋见疯了,掀了满桌的文件纸张,咆哮着问钟南月,“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是个心思缜密的恶人,”钟南月说,“只有身败名裂手足具废才能勉强让人安心一些。”

他感到累了,起身出门,交待室外的随从,“控制下江先生的情绪。”

初雪落地成水,脚踩下去会挤出泥污,让人可惜那样轻灵晶莹的美好落了地也逃不过被沾染上肮脏现实的命运。

钟南月梗着嗓子望向晦暗的远空,长长地呼了口气。

对不起啊颜颜,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哥哥不好,但哥哥替你报仇了。

小喜拿了大衣来给他披上,他感到温暖的同时也才察觉到自己刚刚冷得在发抖,低了低头,哑声说,“给我安排个心理咨询吧,我想让自己好起来。”

雪一时半会儿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但东方的天已经隐约开始亮了。

作者有话说:

“小酒壶一撞,沾你一丈光,反正今天扯了谎头痛嗓子痒。”

推荐听下摩登兄弟刘宇宁的《让酒》,我写这章的时候在听这首,很带感,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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