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郝夕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郝夕连着问了两遍。
韩春阳指着手机说：“你姐姐，你姐姐打电话来了。”
郝夕飞扑过去，身上的浴巾掉落在地，她也毫不在乎。一把夺过手机，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已经先流了出来。
“姐姐，姐姐，是你吗？是你吗？”
电话里传出姐姐的声音：“是我，当然是我。”
“姐姐，你还好吗？爸爸妈妈还好吗？还有夏风，他们……”
“都好，都很好。”电话那头，姐姐也哭了，“我知道你看新闻了。我们也看了。真是万幸。我们没上飞机。万幸啊。”
郝夕抹抹眼泪：“是啊，这是幸运，你们为什么没上飞机？”
“唉。”姐姐叹口气，说，“这事情也挺凑巧。我们本来是去机场的，但先是碰到堵车，后来又出了车祸。再然后，夏风还和肇事车辆的人打了起来。一起都被警察抓走了。”
“打起来了？夏风还会打架？”郝夕听了以后觉得新鲜。在他心目中，夏风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虽然也曾经发火，但绝对不可能和人打架。
姐姐说：“我也是觉得新鲜。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昨天不知怎么的，对方一个劲的挑衅，夏风虽然很忍让，但最终还是没有压住火，就打起来了。我们一起被带到警察局。手机也没电了。”
怪不得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那你们就没有打个电话吗？”
“夏风给他在英国的朋友打电话。我本来也想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坐不上这趟飞机。但爸爸说等事情弄完了再和你说，反正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就能说清楚。谁知道那架飞机出事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姐沉默了，郝夕也沉默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姐姐说：“好了，不说了。我们得重新订机票，夏风正在办这件事。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到。哦，当然是一切顺利，要是飞机晚点……”
“姐姐！不许在说这些话了！太不吉利。上次就是老说这里些话，结果……姐姐，你们一定会一路顺风的！”
“好。当然会一路顺风。回头见。”
电话挂断。郝夕也把手机放下。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即破涕为笑。转身对韩春阳说：“太好了，姐姐他们没事，他们……”
韩春阳指指郝夕的身体，嘴角挑起意思别有意味的笑容。郝夕低头一看，浴巾掉落以后，自己身体已经是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啊！”郝夕蹲下，同时拉过被子，把身体遮盖住。
“韩春阳，你混蛋！”郝夕大叫道。
不知怎么的，韩春阳听到“混蛋”感到非常亲切。虽然是骂人的话，听得久了，也会成为习惯。
韩春阳说：“你身上的浴巾也不是我弄掉的。你为什么骂我混蛋？”
郝夕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你也应该提醒我。”
韩春阳扬起脸，笑着吹了声口哨：“提醒你，我觉得我没有这种义务。虽然你的身材不是太好。但在如此美好的早晨欣赏一下，也未尝不可。嗯。刚才我应该倒上一杯茶，慢慢欣赏。要不然我学学香港的陈x希，拍张照片存手机里，等到百无聊赖的时候，拿出来欣赏一下。”
郝夕抓起枕头，扔了过来。韩春阳一把抓住，走回去，放到床上。转脸看看郝夕，郝夕的肩头露在被子外面，发现韩春阳在看，赶忙又用被子捂住。
“不许看！”
“不许看？”
“是，不许看！一眼都不许看。”郝夕毅然决然地说。
韩春阳坐在郝夕身边，伸手想搂郝夕，郝夕却闪身躲开。
“喂，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忘记我们签过的契约。一年之内不发生**关……系……”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想起昨晚的事情，什么协议契约，昨晚都破坏了。两人不但发生了关系，而且是一整晚。
郝夕的脸红艳艳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韩春阳何等聪明，当然明白郝夕在想什么。
“嗯，你在想昨晚的事情。不过，昨晚我觉得很快乐，给你打九分。今晚我希望你能做到十分……”韩春阳在郝夕耳边轻轻说。
郝夕瞪了他一眼：“混蛋！昨晚不算！”
韩春阳差点跳起来：“什么？昨晚不算，昨晚怎么不算。我刚才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让你正式成为我的老婆。你、你怎么能说昨晚不算。你这个女人，真是……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憋了半天，韩春阳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郝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昨晚不算呢。明明是自己愿意，怎么能说不算呢。
郝夕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韩春阳从地上把郝夕的衣服抓起来，扔到床上：“好，不管你算不算，先把衣服穿上。总不能老这样光着吧。昨晚的事情算不算，那是你的事情，我得准备上班了。我可不像你，我一天到晚忙得要死。”
郝夕抓过衣服，对韩春阳说：“你把头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韩春阳哼了声：“第一，我不是那种喜欢偷看的。第二，你的身体我都看过多少遍了。第三，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吸引我的。我公司里身材比你好的女人多的是。我要是看你，我就是小狗。你……”
枕头又一次飞过来。这次韩春阳没防备，正好落在脸上。好在枕头里面装的是羽毛，不会伤人。
韩春阳在枕头落地之前抓住，转身想把枕头扔过去。那边郝夕正要穿文胸，韩春阳看了个满眼。
“韩春阳，你混蛋！”
不管韩春阳怎么说，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该看不该看的，韩春阳都看到了。
韩春阳赶忙转身，身后又一个枕头飞过来，打在他的后背，这次韩春阳不敢去捡了。
“好吧，好吧，意外而已。我还真成小狗了。”
他咂咂嘴，对眼下的局面感到十分好笑。
郝夕说：“我就知道，你从来不讲信用。你以前还说娶我呢。你最后……”
“我不是娶你了吗？都举行婚礼了。”
“是啊，即便如此，你……反正都是你不好。”
韩春阳摇着头：“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讲理。不管你了。我得走了。”
韩春阳迈步向前，推开门，径直向外走去。
郝夕张张嘴，想把他叫住，却没有发出声音。等到听到关门的声音，郝夕才低声喃喃地说着：“怎么走了，一点都不大度。我就说了你几句而已。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看就看了，也没什么。”
天亮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是个非常普通的一天。而对于郝夕和韩春阳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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