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郝夕扭脸一看,韩春阳就在一旁坐着。他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盯着郝夕。
“喂,韩春阳,你刚才说我什么?你怎么又说我是笨女人。我真的有那么笨吗?我……”
郝夕想争辩几句,心情一激动,脑袋又开始疼了。
韩春阳走过来,关切的问:“怎么样?”
“去,不用你管!”郝夕把脸扭到一旁,不看韩春阳。
韩春阳说:“叫你不要掺和那件事,你不听,现在看看,好了吧,你都被打破头了。”
“你妹妹打的。”
“没错。依依就是这样,做事情不计后果。也没办法。”
郝夕听着韩春阳的这个话,似乎又有点偏袒妹妹。她心里十分不悦,于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韩春阳则是转到郝夕面朝的一面,指着她的鼻子说:“我说你是笨蛋你还不信,你看看,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你说对什么了?”
“说不要你去插手,你非要插手,结果……你看看你的样子,有多惨。”
郝夕依然不服气:“你也就是那么一说。我、我有什么惨的,不就是脑袋破了吗?脑袋破了碗大的疤……”
韩春阳抬手制止郝夕:“行了,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脑袋破了碗大的疤?这话你觉得通顺吗?要是真有碗大的疤,你的脑袋还能要吗?这次的伤疤不过就是这么长。”
韩春阳用手比划着,不过两三厘米的长度。
他继续说:“就这么长,你知道后果就有多严重吗?不但是外伤,还是脑震荡,你这条小命差点就没完。”
“我……”
郝夕还想和他继续吵,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同时天旋地转起来。
她趴在床上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韩春阳看着郝夕的这幅样子,冷笑了声:“你明白了吧。非常恶心,想要呕吐,这都是正常现象。你这还算是轻的。医生说,得留院观察几天,怕出事。我也是这个意思。”
郝夕就是想和韩春阳唱反调:“你凭什么为我决定,要我留下来,我就走,我就走。”
说着,她就要下床,脚刚一沾地,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韩春阳一个公主抱将郝夕抄起,重新放回床上。
“不要不听话。”韩春阳说,“你现在是病人,而且你这幅样子怎么回去。你怎么解释头上的伤口?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摇头叹气。
郝夕摸摸头上的纱布,一模就觉得疼,不是那种隐隐刺痛,是非常非常的疼。毕竟脑袋撞到了桌角,没送命就算是万幸。
韩春阳虽然态度比较可恨,说的话倒是没什么错。自己要是这个模样就回去了,那头上的伤口怎么解释。老爷子看到了,非得又气出毛病来不可。
郝夕说:“那我回姐姐那里。那里总行了吧。你回家就说我、我、我去马尔代夫度假了。”
“还马尔代夫?你去过吗?”
“没有啊,我说说还不行,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想去温暖的地方待一阵子不行吗?”郝夕依然执拗地说着。
“行,没说不行。但这个话应该不会有人信。就你的那个出身,贸贸然地说你出国旅行去了。而且我还不跟着。谁也不信。“
郝夕双手胸前一插,鼓着两腮:“那你就说我去姐姐家住两天不就行了吗?这话总有人信了吧。反正我不想在医院里住。”
韩春阳说:“这话倒是没人不信。可你为什么要回姐姐家。”
“说我被某个烂人给气到了。”
韩春阳立刻摇头:“我知道你指的是我,但如果我这么说了,老爷子肯定要我去接你。你这样子还是不能回去。弄不好,老爷子会亲自去找你。”
“那不行,爸爸的病那么严重,不能让他太操劳。”郝夕忙说。
这点不需要郝夕明说,韩春阳早就想到了。
“你就在医院里安心待着吧。编理由的事情我来办。你放心吧。”
“放心?我放得下心吗?”
郝夕自顾自的摇头,叹气。头一动,又疼了。
郝夕说:“事情怎么都乱套了。依依是怎么知道易玲的事情,是你说的吗?”
韩春阳赶忙否认:“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笨。”
“那是怎么回事?”
“是那些人又出手了。今天早上你刚走就有人给家里寄去了一叠照片。”
“这次又是什么?”
“和上次一样,依然是床照。别着急,不是你的,是易玲和大哥的。还写明了易玲的情况。包括姓名,工作单位还有她和你的关系。信封上写的收信人是老爷子。因为有上次的经验,这次没有贸然给老爷子送去。是依依接到了,她看了那些照片后就去找大嫂,结果大嫂就把你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所以,依依就那么生气,跑过来为大嫂出气?”
韩春阳点头:“我想是这样的。”
郝夕一捂脑袋:“怎么会这样,怎么这封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到底那些人想干什么,怎么总是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不会光明正大地跳出来。”
韩春阳说:“他们绝对不会跳出来的。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家弄乱。”
“你们家乱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郝夕随口问了一句。
这么一问,也把韩春阳弄愣了。
“也是,我们家乱了,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我暂时还没想明白。或许以后事情会明朗化。乐观一点想,这些人根本就只有这么一点能量,干不成什么大事,也只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骚扰骚扰。算了,那些事情以后再说。我得走了。”
韩春阳朝门外走,忽然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下门,韩春阳正好开门。之后,韩春阳又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的鲜花。他把鲜花放在靠近窗口的桌子上。
“我听说病房里放点花对病人恢复有好处。你就天天看着这束花,或许你的脑袋就不疼了。”
郝夕说:“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韩春阳笑了:“这话好像都是以前我跟你说的。怎么又还回来了。算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走了。”
“等等。”郝夕叫住了韩春阳。
“什么事?”韩春阳没有往回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回过头。
郝夕指着那束花:“这是什么花?”
“百合啊。”
“为什么要选择百合?”
“因为它比较贵。”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在你眼里只有贵的东西才有价值。”
韩春阳听完,摇摇头,说:“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