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新婚第三天,回门的日子。
郝夕和韩春阳早早起来,韩春阳昨天就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换来今天的休息。
罗恩也在这里,他说是来向韩总问一些公司的事情,还有就是联络方式,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随时要联络。
韩春阳说:“别把我说的那么重要。你看着办吧。你办事,我放心。”
罗恩很谦虚:“也不能这么说,有备无患。”
韩春阳说:“话是那么说,但一天里能有什么事情。即便出了事,有你这个大管家在,我也是一万个放心。明天我就回去了。”
郝夕对罗恩的印象也不错。她说:“就是,罗助理是个人才。什么事情都办得好。”
韩春阳忽然转过来,寒着脸对郝夕说:“夸奖罗恩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说了。”
“为什么?”
“你是我老婆,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不可以!”
韩春阳还摇了摇手指,加深这个意思。
“小气。”郝夕小声说了句。
老爷子也出来,说了两句到了岳父家说话要和气,要懂礼貌,不要太任性之类的话。
韩春阳一一答应,就是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两人上车,韩春阳开车,郝夕坐在后排。
在路上,韩春阳问郝夕:“我准备的礼物还可以吧?”
“应该可以吧。”
“我觉得你爸妈应该喜欢。”
“也是你爸妈。”郝夕纠正他的话。
“没错,人人都有两层父母。这个我记得。”
车开了一段,郝夕有点不放心,又说:“韩春阳,你记得啊,老爸要是让你喝酒,你就喝,但别喝多了。你喝多了就喜欢撒酒疯。”
“胡说,撒酒疯?那是我吗?你记错了吧。”韩春阳看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说。
“怎么能记错,你撒酒疯的时候,又哭又闹,非常吓人。”
郝夕这么说了,韩春阳也不好否认。
“或许是吧。有的时候可能会这样。好,我这次尽量不喝多了。”
“那就好。”
郝夕开心一笑。
这次去的是郝夕的老家。在这座城市的边缘,位于城市和农村的交界。
路有些不好走,一路颠簸不已。
韩春阳说:“路这么不好走。你家怎么住得这么偏远。”
郝夕说:“不是谁都有钱买大房子的。我们可是升斗小民,没那个闲钱。”
转了两个弯,终于到了郝夕家。
郝夕跳下车,对着里面就喊:“爸妈,我回来了。”
韩春阳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从后备箱里拿出准备的几大包礼物,提着扛着。饶是他身强力壮,也很是费力。
“郝夕,给我帮把手,拿一件。”韩春阳说。
郝夕才不拿呢:“这好像是男人的事情。我就算了吧。”
说完她就跑了进去。韩春阳十分费劲地拿着东西,一步步地走进院子。
忽然,有一条大黄狗冲着韩春阳汪汪叫着,韩春阳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那只大黄狗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叫得更欢。
韩春阳说:“闭嘴!笨狗!”
大黄狗当然是听不懂人话,依然在叫。
韩春阳说:“你这只狗怎么那么像郝夕,越是叫闭嘴越说话。”
没想到郝夕又转了回来。
“喂,你干嘛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还想帮你忙呢,哼!”
韩春阳说:“我可没有在你背后说说坏话,我以为你在前面。”
忽然,旁边一阵鸡叫,一只大公鸡飞了过来,无巧不巧正好落在韩春阳肩膀上。
韩春阳手里拿着东西,腾不出手来。他厉声说:“喂喂,你给我滚开!”
可那只鸡根本不理会韩春阳的训斥,依然在他的肩膀上站立着。
“喂喂,你要干什么?滚开!”
大公鸡不走。
“郝夕,你快过来帮我把这只鸡轰走。
郝夕倒背着手,脸朝一边,不理会他。
韩春阳更急了:“快点把它轰走,万一它要是……喂,这只鸡怎么拉屎了。我这是好几万块钱的西装!”
他这么一喊,郝夕才过来,把鸡轰走,韩春阳把东西放下,拍打这身上。
“哎呀,这是鸡屎啊,我的西装。”
韩春阳拿出手绢擦抹,但污迹越抹越大,越弄越脏。最后连手绢也没法要了。
郝夕说:”算了吧,回头我给你洗洗。“
“洗?这东西得干洗,否则就没办法穿了。算了算了。先到你家把礼物放下再说。”
韩春阳拿起东西刚走两步,又开始抱怨:“这鸡屎不仅脏,而且还有味道。太臭。”
郝夕说:“好了,别抱怨了。回头给你做好吃的。”
“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想请我吃饭最好把刚才那只狗和那只鸡都宰了。我吃着才痛快。”
郝夕说:“胡说。我认识它们的时间比认识你都长。你敢杀它们,我跟你没完。”
转眼间到了门口,郝夕的爸妈,包括姐姐郝晨都来了。里面还坐着七大姑八大姨以及街坊邻居,都要来看看这位新姑爷。
韩春阳一看这个就头疼。
“早知道结婚这么麻烦,我才不结呢。”
“算了吧,都已经上了贼船,后悔也没用。我也烦啊。”
嘴里说烦,也不得不应付。
韩春阳把东西放下,把外套脱下,扔到一旁,总不能穿着弄脏的衣服和亲友见面。
一一见过介绍之后,韩春阳也坐了下来。
郝夕的左边是姐姐郝晨,郝夕低声问:“姐,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假。就回来了。”
“也没跟我说一声。”郝夕有些埋怨姐姐。
姐姐一笑:“我想没那个必要,反正我们都是要回家的。就先来这里等你了。”
“姐姐你真聪明。哦,对了。”郝夕压低声音,“你和夏风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没怎么样。”
姐姐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看来姐姐和夏风之间的关系在这几天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那边郝爸爸和韩春阳又开始喝起来。知道韩春阳是自己好朋友的儿子以后,郝爸爸对韩春阳那是绝对的另眼相看。怎么看怎么顺眼。以前的那些偏见一扫而光。
两人面前的杯子都倒满了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没多久,一瓶酒就下去一半了。还有人过来劝酒,韩春阳也二话没说,一一喝了。
郝夕碰了碰韩春阳:“你别喝多了。”
韩春阳红着脸说:“没事。没、没事。”
郝夕心里苦笑,你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就怕过一会儿,你又要发酒疯了。
韩春阳喝着喝着,突然到了外面,扶着墙,哇哇吐起来。
郝夕走出来,给他抚着后背,说:“你这样喝,身子也受不了。”
韩春阳摆摆手:“没事。我在外面应酬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真是奇怪,都说酒量能练出来,我怎么就是练不出来呢。”
“那是骗人的吧。能不能喝酒是天生的,后天练不出来。你还上过名牌大学呢。”
韩春阳直起腰,说:“别提名牌大学了。大学可不教这个。”
话没说完,又开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