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小杨溜走了。这里就剩下雷悦和郝夕。
郝夕看着雷悦，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估计雷悦看郝夕也是如此。
雷悦并没有和郝夕说话的意思，她转身想走。郝夕忽然说：“请等等。大……嫂。”
“大嫂”两个字说出口还真有点难。
雷悦停下脚步，回头看郝夕，还是没说话。
郝夕说：“大嫂，我想你对我有点误会。”
“没有。”不等郝夕说完，雷悦就吐出这两个字。
郝夕说：“你一定误会我了。我、我之所以进这个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情势所迫而已。不是想嫁入豪门。”
“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雷悦说，“你现在已经嫁进来了。至于韩家是否是你口中的所谓豪门，那在于你自己怎么看。和我无关。”
雷悦的话冷冷淡淡，字里行间透着轻视和不屑。
郝夕走上前半步，想和雷悦拉近距离。但雷悦却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郝夕想把事情说清楚，虽然不能说明签了契约那件事，但可以点拨一下。她说：“大嫂，我、我和韩春阳不会长久的。”
没想到雷悦误会了。她说：“这我看得出来。婚姻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郝夕无语了。
雷悦反而上前一步，用眼睛逼视郝夕：“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在医院门口说的那些话吗？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尊卑进退……”
雷悦越说越严厉，郝夕赶忙打断她的话：“大嫂，你误会了。尊卑进退什么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词？”
雷悦说：“不管什么年代，尊卑进退都存在。是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带着自身的味道，没法改变。我奉劝你，做梦可以，总会醒的。灰姑娘到了十二点就得穿回粗布衣裳，回到家里继续擦地。以为自己是公主，终究会碰到王子，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是决不可能。放现实一点。在我看来，你和春阳的关系最多能维持一年，等到那个时候，他要是把你抛弃了，你尽可以放心。我们韩家不会亏待你的。你离开的时候，会带着钱走。”
维持一年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雷悦的说法一点都没错。郝夕和韩春阳签订的契约就是为期一年。
雷悦说的话太伤人。好在郝夕本身没有那么多无所谓的自尊。这么多年在学校，在社会上受到的打击太多，也不在乎这一次。
“你别这么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即便我离开韩家，也不会要你们的钱。真的，我可以发誓。”
雷悦说：“少来这套！发誓谁不会！那管用吗？要是发誓有用还用法院干什么。”
看来她连这个也不信，根本没法说服她。
郝夕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又开始转动起来。
她以前看过不少小说和电视剧。里面都说豪门大家族之间最要命的就是利益纠纷。雷悦大概也是担心那些。怕郝夕的出现动摇自身的地位。得让她放下心来。
主意打定，郝夕说：“大嫂，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我没法跟你比。你在韩家的地位，谁都无法动摇。你是长媳。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里。你要是再生下个孩子，那就……”
“闭嘴！”
雷悦的脸色变了，不是变白，不是变红，而是变黑了。用雷霆暴怒，七窍生烟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雷悦指着郝夕，手指都颤抖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要是生个孩子……”
“闭嘴！”
雷悦忽然上前，推了一把郝夕，把郝夕推倒在地。
郝夕更加糊涂。
雷悦盯着她，狠狠地看了几眼，转身走了。
郝夕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位尊神。
等到雷悦走了好一会儿，郝夕还在地上坐着。忽然一旁有脚步声传来，郝夕转脸一看，那边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是老杨师傅，年轻的小杨。两人是去车库的途中，正好从这边经过。
没等他们到身边，郝夕赶忙站起来，同时拍拍自己的衣服，衣服有些脏了，一时也弄不干净。好在郝夕平时马马虎虎惯了，也不当回事。
老杨师傅看到郝夕，很恭敬，小杨就不一样了，十**岁本来就很阳光活泼。之前就和郝夕认识。还经历了跳楼的那一次。
“郝姐。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郝夕也不好具体说明白。
小杨说：“郝姐，你又摔跟头，我在公司的时候，同事们就说你平地都能摔跤，而且是左脚拌右脚。真的假的？”
郝夕摆摆手：“去去去，谁说的，我有那么笨吗？随意给我造谣，我那是不想理他们。”
老杨拍了下儿子的肩膀说：“别胡说八道，对待夫人要有礼貌。”
小杨做了一个鬼脸：“对哦，我都忘了，现在郝姐是这个家的少夫人。”
“没事，随便怎么叫都可以。还是叫我郝姐吧。我听着比较顺耳。”
郝夕转身望了眼那栋别墅，好漂亮好威风的别墅，可怎么这里的人际关系都是这么冷漠呢。难不成真的如雷悦说的那样，都是懂得尊卑进退的？可惜啊，我郝夕那么笨，真的不懂。
小杨又说：“刚才大太太跟你说什么。她可是个非常难处的人。动不动就生气。”
郝夕说：“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跟她解释解释。她对我总有成见。结果、结果就把她说烦了。还把我推倒在地。我倒是不生气，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哦？”小杨转了转眼珠，“不太可能吧。大太太虽然很难相处。却也没对谁动过手。她的那张脸总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郝姐，你说了什么把她气到了？”
“没什么啊。我就是说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非常稳固，我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等到她有了孩子……”
“啊！你提孩子了！”小杨惊讶地叫着。
郝夕一脸无辜：“是啊，我提了，怎么了？”
这次不光小杨，老杨师傅也摇摇头，一脸遗憾。
郝夕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糊涂了。你们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小杨说：“是这样，她……”
还没等小杨说话，老杨师傅就抬手制止他。
“你别说了，还是让我来说吧。这件事，我知道的比较详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