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计中之计
当天夜里,襄阳守军就开始悄然离城,向着樊城进军,这可是黄蓉在郭靖受伤后不得已的奇谋。南宋襄樊地处南阳盆地南端,襄阳和樊城南北夹汉水互为依存,地势十分险要,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而樊城失守后才让襄阳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城。
黄蓉的计策就是自己只身留在襄阳,大摆空城之计拖延元军,而襄阳守军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樊城,蒙古精锐集结襄阳,樊城必然薄弱,且蒙古那边定然无法想到这种情形之下,襄阳守军还敢出军直取樊城。
仍在养伤的金轮法王从绝灭那里得到消息,心想:“黄蓉不愧是巾帼英豪,智谋胆识真是常人难及。可惜的是,计策已然被我知晓,这黄蓉也只有被生擒活捉的下场!”
于是这金轮法王不顾伤势,请求忽必烈派他带军攻打襄阳,他不好对忽必烈明说已经完全知晓黄蓉的计策,只是要求作为先头部队,前往襄阳一探守军的动向。忽必烈听完便答应了,他的想法与之前一样,这个苏哈爱怎么折腾随他去,获胜就赚了,死了也不觉可惜。
次日,金轮法王带军三千来到襄阳城下,黄蓉的计谋他心知肚明,也就没计较那忽必烈才调给他这个堂堂国师如此之少的兵士。叫阵许久,果真只有黄蓉一人来到城头,面色沉着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理会蒙古jūn_duì的摇旗呐喊。金轮法王一看就觉得好笑,心道:“我若不知你计策还好,如今了然于心,你如此装模作样不过是白费心思。”想罢,金轮法王下达了出乎所有蒙古兵士领意料的命令,进攻襄阳!
金轮法王早已知晓襄阳乃是空城一座,用三千兵去攻那蒙古大军围困多年都无法取下的襄阳,就如同送死一般。只听一位千夫长说道:“龙象国师,襄阳城头今日怪哉,竟然不见守军,但即便只有那黄蓉一人我们也要多加小心,想她诡计多端,我等经常吃亏,在下认为这好像是一个陷阱,国师还是不要冒进为好。
金轮法王一阵冷笑,心道:“如果以为是陷阱,那就中了这黄蓉的空城计!”
因而也不管那三支千人队头领的反应,更不再下达命令,只是自己一人出队,直接向襄阳城下走去。那三个千夫长一见龙象国师如此,就慌乱起来,他们知道这个国师立功不小,如果是孤身遭伏而死,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横竖一个死,所以只得带领jūn_duì做好了攻城的架势。
苏哈率领的先头部队渐渐向襄阳城逼进,而奇怪的是,元军来到襄阳城下都不见守军有何反应,那巨大的城门竟然并没上锁,十余人一推即开。只是这样反而让那些个夫长又谨慎许多。他们皆认为,郭靖、黄蓉坚守襄阳多年,断然没有弃城的理由,其中定有所埋伏,想要瓮中捉鳖。
金轮法王见到此景却哈哈大笑,对着城头上安然而坐的黄蓉朗声道:“黄蓉你聪明一世,没想到作茧自缚,这襄阳城中已然没有守军!”
蒙古先头部队的一众将士听国师如此一说,再加上城中确实不像有伏兵的样子,也有几分相信这实乃空城计,胆子不禁大了许多。他们清楚,如果就此攻占了这襄阳城,可是天大的功劳。所以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带领三支千人队直入襄阳城。
黄蓉坐在襄阳城上,而城内已是布满了元兵,她没有一丝焦虑之色,只是蒙古将领们一见城内果真没有任何伏兵,都心中暗赞黄蓉,心想,她这般的沉着冷静,恐怕蒙古大将也少有能及者,郭靖能够坚守襄阳如此之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金轮法王有绝灭相助,自觉襄阳城得来全不费工夫,先是派人快马通传忽必烈,让他率大军前来接应,接着又让众将领赶快带领部下紧闭城门,并占领城中各个要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这才向着城头上的黄蓉一步步走去。
金轮法王之所以如此小心,皆因这里虽只是一座空城,但襄阳守军何时取下樊城,心中一时也难以计算。除去黄蓉固然可喜可贺,却不是最后的胜利。而他之前不透露樊城的事,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他如今只是为了复仇,不是真为蒙古效力,加之融合了杨康的怨气,更想亲手除去郭靖、黄蓉。如今生擒黄蓉,郭靖就更好对付了,现在的金轮并不只是想让郭靖去死,还要让他痛不欲生。
黄蓉见那苏哈上来,便从座椅上起来,微微一笑,道:“国师可否告知,是如何识破这计谋的?”
金轮法王哪有这个本事,全靠绝灭以魂力窥探黄蓉心中所想,所以对黄蓉的疑问也不好回答,只得冷哼道:“识破这雕虫小技又有何难!”
黄蓉仍是笑着,又对苏哈道:“国师好手段,却不知有没有看破这计中之计呢?”这话音刚落,还不等金轮法王反应过来,黄蓉就直接跳下了襄阳城。
城内蒙古士兵见到黄蓉跳下城池,以为她是不甘被擒受辱,才选择了自行了断,但金轮法王听到黄蓉所说的计中之计后,不觉心头一冷,好像感觉到了暗藏的危机,赶忙来到城头向城下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一惊!
金轮法王哪里见到身死的黄蓉,却看到了他的大仇人杨过!而城下还有百余个武林人士聚集,这说明他显然中了对方的计谋!
金轮法王哪里能想明白,像绝灭那种神乎其神的魂界中人,竟然告诉他的消息有误,不觉心中又骂起来。不过随即转念一想:“自己虽然有伤在身,但龙象般若功十二层又有谁人能挡。”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吸取了上次对敌郭靖太过大意的教训,决定起手就用尽全力轰杀杨过,以解心头之恨。
就在金轮法王思前想后之际,三千元兵突然听到襄阳城内的远处传来呐喊之声,这声势十分浩大。几位将领便连忙登至高处查看,竟然发现城内远处出现了众多丐帮弟子。不过他们也不着急,自恃凭借这城头要地,绝对可以抵挡住那些丐帮弟子的攻击,直到忽必烈率领大军前来。
襄阳城门紧闭易守难攻,一个自大的蒙古将领心中还想那郭靖无谋,黄蓉短智,放弃这最有利的屏障,即便城内还有埋伏又有何用。谁知他刚想到此处,就听见一声巨响,那坚固的城门竟然轰的一下炸开了。
黄蓉智谋岂是他们可及,这襄阳城门之中早已挖空,放入火药并混入许多铅块,让人觉得与正常铁门无异,只等襄阳守军反攻之时,便点燃暗藏在地下的引线。
这城门一下炸开,先不说这突然爆炸,炸死炸伤多少元兵,而失去城门,整个城池便等于无险可守。最重要的是,城中的元兵早被这两声巨响吓破了胆,也没有察觉对方数人其实并不甚多,就自乱了阵脚。
金轮法王见此场景,恨得咬牙切齿,自恃功力超绝直接跳下城头,势要击杀杨过以解心头之恨,城根下的杨不过一见那传言中的苏哈如此厉害,心知自己毕竟从未与人交战,着实不敢大意。
杨不过为何此刻竟在襄阳城外,还得从那日郭靖与金轮法王交战之时说起。那时杨不过刚好来到襄阳城,并见到了黄蓉,而黄蓉见到杨过突然到来,很是高兴,刚准备上前寒暄几句,哪知眼前杨过一见面就说出一堆匪夷所思的话来。
杨不过忐忑而说,心中没底,黄蓉也不打断,任他一直说完,杨不过说了半天后,偷眼看了下黄蓉,从神情上似乎很相信自己所说,心下不禁放宽许多,暗道:“这玄之又玄之事,在整个武界恐怕只有黄药师,黄蓉,郭襄三人可以稍微理解。”不禁感叹那遗传基因的强大力量。
其实黄蓉自从上次耶律齐遭伏被杀,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甚至感觉曾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探自己,这种玄妙的问题自是不好解释,但之前机密泄露却是真的。杨不过的到来,如同一把打开黄蓉疑惑的钥匙,他所说的种种,黄蓉虽未全部了解,但已深信:某些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之前黄蓉早已派亲信,私下查探当日知道援救全真教之事的将领,她虽然相信那些守将,但此事太过重大,也不敢随意判定,查探无果之后黄蓉才另行思考其他原由。她本来精灵鬼怪,听完杨不过的叙述后,认为苏哈定会查人心思的奇诡之术,虽然事情的真相与黄蓉的判定尚且十分遥远,可怕的程度也不是黄蓉所能估计,但终于有了一丝眉目。
等黄蓉听罢,先是脸色极短的异样了一下,定神片刻,道:“多谢你能毫无保留的告知实情,只是此事太过玄奥,恐难以通透,不深思也罢。”随后还与之闲谈许久,只是提到杨过时黯然神伤,一时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我的父亲无所不学,甚至对古时巫蛊之术都有所了解,我自然有所耳闻,但许多奇术大多毫无根据又太过离奇,才没有放在心上,幸得你告之这荒谬惊怪之事,才解开了我的疑惑。若我爹爹在此,说不定会知晓些其中道理,只是他老人家远在桃花岛,不然也让你与他认识一下。”
杨不过听后心道:“我连你娘都认识,何况你爹呢。接着随便客套了几句,心里却惦记着怎么从黄蓉手上拿到《九阴真经》。
转眼夜深,黄蓉让杨不过先行去屋内休息,自己思绪良久,终于定下了这计中之计。那攻取樊城和大摆下空城计,不过是个烟雾弹而已。让郭破虏带领丐帮弟子埋伏在城内,和在城门中放入炸药才是计略的关键所在。
只是郭破虏不知道,其实城中地下也是布满炸药,郭靖重伤后本来情况危急,黄蓉也明白自己计策太过冒险,因此还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念及郭破虏肯定在意自己安危,才另寻他人完成此事。
黄蓉定完此计之后,生怕又被奇诡之术看破,就硬是改变心中所想,只将攻樊城,摆空城的思绪留在脑中。这种对自身思维的控制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但黄蓉硬成功了。
虽然此种方法不过是黄蓉一厢情愿,如同赌博一般,可实在再无其他良策。于是自从定计以后,黄蓉就一直紧锁心神,不露破绽。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她在部署攻取樊城计策之时,果然又感觉到仿佛有人在用一双眼盯着自己,那正是绝灭在利用魂力洞察黄蓉心中所想,没想到真的被黄蓉给破了。计策得以成功,再加上杨不到过来,反而让金轮法王中伏被困。
本来杨不过并没有守卫襄阳的意思,黄蓉心知这人既然不是杨过,也不好强求,但凭借巧言妙语还是说动了杨不过,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黄蓉许下了这次如果杨不过相助,就将《九阴真经》全本赠给他的承诺。因为这一系列的前因,才有了此时杨不过面对金轮法王的情景。
虽说苏哈战平郭靖,但郭靖重伤,苏哈却还可以带军袭击襄阳,这高下立判。黄蓉都没想到这个苏哈恢复的如此之快,对杨不过很是担心,然而杨不过面对眼前的金轮法王,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于是就让黄蓉去帮助那些武林人士抗击外敌,自己只身留在襄阳城外与苏哈较量。
信心来源于实力,杨不过可不再是原来世界的废物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从小武侠小说看多了的缘故,对武学方面竟然有着极高的领悟能力,他利用杨过的武功记忆再加以推敲琢磨,又让自身武学造诣更进一步。感觉实力已经超过了原来的杨过,还隐隐觉得快能达到催动无形剑气伤人的境界。
杨不过熟读金庸小说,对独孤木剑级的定义十分了解,他明白自己稳稳的达到了飞花摘叶亦可伤人地步,面对即将而来的大战,杨不过十分放松,不慌不忙地将缠绕在腰间的细柳拿在手上。
金轮法王一见这杨过如此托大,更是气结,龙象般若功直接提至十二层,准备一举轰杀杨过。杨不过一看眼前这等难以形容的恐怖阵势,还真是一惊,心想:“这个金庸书中未提之人到底哪里冒出来的,实在超出了自己对金庸武学体系的认知。”
杨不过此时再去后悔自己托大已经没有意义,逃是逃不掉的,只得用尽所学与之对抗,细柳之中灌注内力,随时准备出手抵挡苏哈的惊世一击。
金轮法王嘴角泛起邪笑,心道:“郭靖虽然侥幸逃得一死,但杨过自然是死定了!”
其实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可谁能想到悲剧色彩浓厚的金轮法王,重生之后依然悲剧,他在出招之时骨骼竟然又有碎裂之感,比之上次更为强烈,而且脑中突然不也知为何竟然疼痛异常,这下龙象般若功聚集的力道一下全部散去,但杨不过却已然出手,那根细柳直接将金轮法王洞穿而过,空有绝世神功的金轮法王就这样一命呜呼。
这下杨不过想不成被神话都不行了,虽然他并非真有和重生后金轮法王抗衡的实力,但机缘巧合之下正中了金轮法王这重生之身的要害。
前些时日金轮法王本来可以一举击杀郭靖,偏偏是洪七公的一丝感知让金轮法王饮恨而还,这时金轮法王面对杨过,体内的反抗之力又是大了许多,哪有不败的道理。
说来也算金轮法王倒霉,杨过可是欧阳锋的干儿子,杨康更是杨过的亲生父亲,洪七公相比他们都算疏远的,但对杨过极有好感,自然也会相助。
于是金轮法王身躯骨骼基本尽毁,杨康的怨念也被亲情压了下去,在精神上又给了金轮法王一道重击,可怜的金轮法王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杨不过那注入内力的细柳击杀,重生后没活多久又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