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看了看，客气道：“何名，贵庚，哪里来的？”
几人恭恭敬敬给秦羽、曹化淳行礼，抱拳放声道：“我等都是边军，去年被东鞑子击败，流落在外……”
东厂档头刘东来大喜，对这几个边军精锐很满意。
朝廷募兵，一般都是这样，在边军打过硬仗的精锐，走在哪里都吃得开，但凡给一些武器和粮食，立马就能组成不弱的队伍。
而对于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各大军营稀缺的人才。
刘东来见猎心喜，就想答应下来，连连催使曹化淳，连曹化淳都有些心动。
“慢着。”
此时，秦羽淡淡的声音响起：“本官这里不收老卒，各位请另谋高就吧。”
在外，秦羽会称本官进行掩饰一下。
衙门口瞬间安静下来，气氛诡异。
本以为势在必得的几人，脸上非常惊愕。
就连曹化淳也心生诧异，刚要询问，就听见秦羽不耐烦说道：“赶走。”
曹化淳虽大惑不解，但依然执行，冷脸看向几人道：“各位好汉请离去。”
几人一看曹化淳就不简单，不敢多言，立马离去。
秦羽心中冷笑，不熟悉周末历史的人可能还会将几人收了。
但凡翻开周末历史看看的人，都知道明兵亦是兵痞。
说实话明兵军事素养不差，战斗实力也不弱，至少比流民强多了。
但为何大周最后却亡于流寇首领手中？
那是因为这些人缺少忠诚！
没有忠诚的军队还是军队吗？
那是军阀，是土匪，是流氓！
甚至兵不如匪。
这样的军队没有民族国家意识，全都是白眼狼，墙头草随风倒。
今日东鞑子打来降东鞑子，明日流民打来拜流民。
干啥啥不行，祸害百姓第一名，大周是被文官党那些嘴炮文人葬送的？
对也不对。
大周的灭亡嘴炮文人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但这些杀人如麻，见利忘义，祸害百姓的军队就没有责任了吗？
没有家国大义的兵痞一样要负巨大的责任！
俗话说得好，雪崩之时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就是这个道理。
再者说了，老兵油子不好操练啊。
“咕噜噜。”
肉在锅里不断翻滚、白米饭和馒头散发出诱人香味，衙门口聚集的青年密密麻麻，却无一人敢上来，气氛相当诡异和安静。
人群不少自信的好手都被吓住，更何况是其他人？
“募兵了，白米饭管够。”东厂番子那破锣鼓嗓子持续回荡在街上。
馒头飘出来的香味，最终战胜百姓对官员的畏惧。
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长得憨厚壮实，吞着口水走了出来道：
“大人。”
一开口便是京城口音：“俺想当兵。”
曹化淳按部就班问道：“姓名，籍贯，哪里人，家有几口……”
面对曹化淳一五一十的询问，憨厚小伙老老实实回答：“俺名赵四虎，京城人士，虚岁十五，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曹化淳问完后，心中已经对这个小伙子打了一个叉，按照惯例这个人肯定不能通过。
十五岁的半大小伙子，正在长身体，饭量肯定不小，练武资质又一般，典型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这样的小伙子，又没有接受训练，若是上了战场，多半尿裤子。
谁知，就是这么一个能吃不中用的少年，秦羽却很满意，点头笑道：“不错。”
衙门口，一片哗然，在东厂番子的威严下安静下来，但气氛却十分诡异。
秦羽走到赵四虎身旁，温和道：“你可愿加入新兵营，不过你要知道，吃我的饭，就是我的兵，一辈子都是的。”
赵四虎还没从巨大惊喜中回过头来，慌忙下跪道：“俺愿意！”
然后，秦羽满意的点头，笑道：“来人……大米饭管够，肉敞开吃，大骨汤管饱，再给他十两银子安家费。”
“啊？”
赵四虎傻愣愣的，被番子拉过去吃饭，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丢了魂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一瞬间，衙门外人如同烧沸的水，躁动起来。
“还有十两银子安家费？”
此时衙门外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哗然中喧嚣四起。
“这，真的是募兵吗？”
要知道十两银子已不是一笔小数目，对普通家庭可以生活一年之久了。
曹化淳按住刀挡在前面，秦羽看着这些人，或羞愧难当、或跃跃欲试、或嘲讽冷笑，人间百态莫过如此。
东厂上下此时也非常错愕，他们也不知道陛下招兵的路子，这是为何？
不要边军精锐，却要这些生瓜蛋子？
陛下已经颠覆大周几百年军中，招兵生态环境。
东厂的人不懂，但却忠实履行陛下的命令，对东厂上下而言，陛下就是天，说的一切都要无条件执行，那怕去死！
“肃静！”曹化淳上前一步，喝道。
“铿锵铿！”
东厂番子纷纷拔出手中刀刃，怒视前方，瞬间将这些人给压制住了。
在闪烁着寒光的刀刃面前，密集的人群下意识缩了脖子，望后退安静下来。
“还有人应招吗？”秦羽走上前，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不急不缓道。
人群一阵涌动，看着玉树临风的秦羽，心中踌躇不决。
良久，有二十多名青年咬牙走了出来，异口同声道：“大人，我要当兵！”
“好！”
秦羽大喜，知道今日招募大局已定，必然可以招到足够的人。
面对丰厚的待遇，此次招兵许多人蜂拥而至每天三餐白米饭管饱，有饷银，还有加班费，甚至还有晋升之机。
放眼大周，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待遇？
许多苦于不识字，没有晋升希望的穷苦百姓瞬间激动起来。
那个热情啊，东厂番子赶都赶不走，三千人不到半天就招募完毕。
最后，秦羽实在忍受不了百姓的热情，再次扩招了两千人，但依然挡不住百姓热情，衙门口外还是有许多人围着。
最后，秦羽只能承偌下次一定会多扩招一些人，面对百姓的追问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