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芸变了。
死里逃生之后，她变了。
她不再是以前的杜宝芸，不再为任何人做嫁衣。从今往后，她要替自己着想。他们喜欢的股份，金钱、权势和地位……她统统都要。
谭君瑄不想手心朝上，问男人讨要钱财，她也不想。
她要成为A市的NO.1。
她要替代傅墨榕。
等她替代了傅墨榕，谁还能欺负她？谁还敢欺负她？
洗了三遍，依旧觉得不干净。洗第四遍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老爷怎么回来了？”
“老爷不是住院吗？”
“老爷想念小姐，我把小姐送过去就好，老爷得小心身体。”
房门推开。
杜吉的声音传过来：“周伯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跟着我。我回来看看她，有事她会叫你。”
房门关上。
杜吉环视一圈，没有看见杜宝芸却听见浴室方向传来吹头发的声音。
“瑄瑄。”
“我不是瑄瑄，我是杜宝芸。”
“……”杜吉走过去，想拉开门又怕她没有穿衣服，站在门外轻轻敲了几下门：“你出来吹头发，让爸爸看看你。”是谭君瑄还是杜宝芸，他看看就知道，谭君瑄骗不了他。
杜宝芸穿着睡袍，身上喷喷香。
她终于不臭了。
她终于有了人样。
她再不是地下室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关闭吹风机。
她拉开玻璃门，冷冰冰地看着杜吉：“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我不屑做谭君瑄，我就是杜宝芸。”
是！她就是杜宝芸！
杜宝芸和谭君瑄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不一样。
谭君瑄看他的眼神，有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厌恶感。杜宝芸看他的眼神，有一种相依为命的熟悉感。
“宝芸……”
“我刚洗干净。”
杜吉想抱抱她，她却灵巧的避开他，并从他身边溜出去：“爸，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她背对他，走到床边，闻了闻被子。许是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她叫保姆上来更换床上用品。
全部换好后，她坐进被子里。看见杜吉还没有走，她又问道：“你要站在那里看我睡觉吗？”
杜吉走过来，坐到床沿，坐到她面前：“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
“爸，我累了，真的要睡了。”
杜吉伸手按住她，不让她躺下睡觉：“宝芸，爸爸有事情要问你，你先回答爸爸的问题，好不好？”
不等杜宝芸说好或者不好，杜吉又抢先说道：“你不是疯……”
“装的！”
“装的？”
“对啊！装的！”杜宝芸仰起脸目光冷漠地看着他：“我不装疯，他们会放过我？我不装疯，我能活到现在？我现在能活着回来，就是因为我疯，我疯了才会谭君瑄没有威胁。”
“瑄……”
“你不要替她说话。”杜宝芸拔高音量，嘶吼着打断他：“你不要替她说话。不要让我再恨你。”
“……”
“你知不知道她怎么说的？”
“……”
“她说，这世上只需要一个杜宝芸，只需要一个她。她拿掉面具可以做杜宝芸，戴上面具可以做谭君瑄。她说我是多余的，没必要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