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大开露出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裤绳随意的打着结,裤腰处挺着显眼的肚腩圆脸上留起了络腮的胡子,看着像好几天没的头发松散的揪着一个髻,还有几根头发翘出来脚下那双湿嗒嗒的布鞋子包裹着一对没穿袜子的大黑脚段玉苒一时呆住,只是傻傻的望着眼前这个似乎熟悉、又觉得陌生的男人。熟悉的是轮廓,陌生的是形象与气质即使是胖得像河豚时期的顾衡,也保持着优雅、贵气的模样,更别说渐渐瘦下来、上朝议政后愈发有了上位者威严的硕王了可半个月还不到的兵营生活,硬生生将个王爷变成了屠夫一样的汉子“你怎么来了”顾衡几个大步迈到段玉苒面前,用恼怒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妻子,“你你这他怎么也跟着过来了”视线一转,顾衡看顾泰年的眼神就有些锐利和不善。顾泰年打一个哆嗦,他进京后就没少挨这位“远房堂兄”的收拾现在看到顾衡,他就觉得肝颤好在,段玉苒反应较快,朝顾衡拱手、用粗哑的声音道:“听闻齐兄进了兵营,恰逢东盛世子欲来营中探望旧日同袍,小弟便跟着过来来看望齐兄。”顾泰年像被蛇盯上的老鼠,听段玉苒这么说后猛烈的点头,“对对”顾衡狠瞪一眼顾泰年后,转回看段玉苒,抿紧唇盯了一会儿文士打扮的妻子,粗气道:“跟我来”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人神情各异,扭头就朝营房方向走去。段玉苒尴尬地抬起头,除了顾泰年正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外,那帮士兵和副将们都乐滋滋的搬着马车上的酒与肉,哪里管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段段兄,硕齐兄好像生气了”顾泰年的神经并未因顾衡的离开而放松,反而有种会被秋后算帐的不好预感“齐兄会不会怪我带你过来啊你可一定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啊”他不想再进来受虐啊段玉苒拍了拍顾泰年的肩膀,低声道:“放心吧。你把住风,多拉着那几位副将、参将什么的小头头说话,我很快就”“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过来”突然,不远处传来顾衡的咆哮声,吓了所有人一跳段玉苒正看着顾泰年说话,所以没注意到顾衡那双毒蛇般的视线落在她搭在世子肩膀上的手,但顾泰年看到了像甩毒蛇似的,顾泰年往旁一跳,快速的将“远房堂嫂”的小手从肩上扫了下去“齐胖子,耍什么威风再吼,老子罚你去泥潭里再滚半个时辰”刘副将捧着一把炒花生呸呸的边吃边骂顾衡。顾泰年和段玉苒朝刘副将投去同情的一瞥,因为他们看到顾衡的眼神更凶恶了段玉苒不敢耽搁,她也的确不能在兵营久留,不然真的会穿帮朝顾衡消失的方向跑去,段玉苒也顾不得什么女子该有的行止礼仪了拐过一顶间营房,段玉苒没看到顾衡,有点儿发懵。突然手臂一紧,自己就被拽进了一间屋子里低呼了一声,段玉苒就被人捂住了嘴鼻间先是飘来清冽干净的气味,呼吸几下后又闻到刺鼻的馊味和臭味“恶”段玉苒捂住口鼻,抬眼看向抱着自己、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顾衡。营房内的味道实在是太酸爽啦段玉苒一时接受不了顾衡本想大骂怀里的小女人,竟敢大胆的男扮女装混到兵营里简直是但看到她作呕,脸色就是一变“哪里不适”顾衡松开段玉苒,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皱眉问道。段玉苒一离开顾衡清爽体味的身体,扑面而来的酸爽气味令她更加难受,一头又扎进了顾衡的怀里“我我们到外面去吧。”段玉苒忍着胃里的翻腾,将脸紧贴在顾衡发凉的胸口肌肤上小声地道。顾衡看她捏着鼻子的样子,恍然他已经习惯了这臭哄哄的营房,可自己的小妻子不习惯啊暗叹一口气,顾衡拉着段玉苒出了营房,朝不远处的小林子走去。走了几步,段玉苒就想甩开顾衡的手,却被他拉得更紧还回头瞪了她一眼“被人看到不好。”段玉苒脸红地小声道。顾衡皱眉想说什么,看看周围赤着上身、湿着裤子嘻笑打闹的士兵们路过时都瞥上他们这边一眼,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非常不好松开段玉苒的手,顾衡黑着脸大步往前走,害得段玉苒得小跑才跟得上这是一片不大的林子,树干上包裹着厚破布。那些破布上有很多窟窿,应该是练兵时被枪头扎的。西大营倒是省事,连木桩子都不用准备,直接进林子练兵顾衡靠在一株树上,环起手臂冷冷的望着段玉苒。“有什么话不能让管事们过来说,偏偏你要亲自过来”顾衡的不悦非常明显段玉苒收回环视林子的视线,看到顾衡拉长的脸和听到不善的质问时,心里有些堵得慌她知道自己作这种事是离经叛道身为王爷的他看不惯、不高兴很正常但顾衡这种表现,还是令段玉苒有些气恼她也是因为要说的事,不方便让别人传达啊自己脑子里想的一堆东西,管事来了能一一都说明白吗写信得写多少页纸去“太子妃请我入宫,许德令说有可能是商议万寿节寿礼之事。”段玉苒也僵着脸冷声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太子妃才能令其满意,所以特意亲自过来问王齐兄。”顾衡的眉头锁得死紧,对段玉苒的冷脸很不受用这个女人,是她不对在先,怎么还给自己脸子看“这种事写封信,或是让管事来问就行,你用得着亲自来吗这里是兵营,你一个女万一被看出来,也有可能会被治罪”顾衡沉声道,“你还把已经订了亲的东盛世子也带了过来”“齐兄,还是说正事吧。反正我人都来了,难道你想让我无功而返”段玉苒不耐地打断顾衡的说教,也环着手臂靠在一株树上皱眉道,“下次有天大的事,我也不会来了”看这气焰,比他这个该生气的人还高顾衡险些气乐了看着段玉苒微嘟紧抿的双唇、沉得似水的俏脸,顾衡再大的敢也转为无奈的一声长叹了罢了娶她之前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将礼法看得太重的女子,她出现在兵营里又何必惊讶呢松开环在胸前的手臂,顾衡走到段玉苒面前,抬起一只手臂撑在她脑后的树干上,微俯下身看着她的双眼道:“你脾气比我还大”段玉苒轻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为他担心,巴巴的借着太子妃的事跑过来看他没错这个时候,段玉苒也看明白自己的真心了太子妃召自己入宫的事的确不必她特意跑到兵营来找顾衡拿主意自己应付太子妃应该是没问题但脑子一热,就想把这件事当作大事来看,借着这个理由来找他期待中的欢喜见面没有,倒泼面而来冰冷的责问,段玉苒心底挺委屈的有着茶香的手指扳过段玉苒的脸,因指腹上的滑腻感而贪婪的多摸了两下。“让人看到再误会王爷是断袖”段玉苒咬牙低声道。“哈哈”顾衡笑了两声,一俯头就吻住了那两片想念许久的红唇段玉苒想避开顾衡的唇,却被他扳着脸却不了小小的抵抗了几下,就驯服的仰着头让他吻个尽兴唇舌教缠引发了情动,顾衡的手急切地在段玉苒的身上抚弄,甚至揉捏疼了她“嗯,疼。”段玉苒轻吟出声,脸上被胡子扎得痒疼和胸口的疼痛令她皱起眉。为了像个男人一样胸部平坦,她缠了布条可这个男人偏想从那紧实的布条包裹中感受柔软听到段玉苒的痛哼,顾衡猛的松手退开,转过身用手狠狠的搓了几下脸段玉苒气息不稳的靠在树干上,腿软得险些站不住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调整呼吸好半晌,顾衡才转回身,他的双亮却依旧火亮。段玉苒红着脸低头整理被揉乱、揉皱的长衫,好在男衫没有女裳那么易皱。“去年的万寿节,太子已经献了一座银矿,除非再有人献金山银矿,否则近几年也难出一样更打眼的寿礼。”顾衡声音微微沉哑地道,“所以,今年不必在寿礼上费太多的心思,也该让其他皇弟出出风头了。否则,倒有些不够宽厚、礼让弟弟的嫌疑。”段玉苒想了一下点点头,认同顾衡的想法。“可太子妃不见会理解你的一片好意。”段玉苒担心地道。“那就随东宫自己折腾去吧。”顾衡不以为然地道,“反正献什么都是一样你只是应付几句就可以,不必替他们费心费力。”段玉苒讶异地抬眼看着顾衡,觉得他对东宫的态度似乎有点怪异还是说以前外面传言硕王一心扶持太子,其实真的只是“传言”而已“那王爷准备献什么寿礼呢”段玉苒问道,“我也好着手准备一下。对了,七皇子今年可能会献琉璃之物,卢贵妃前两天传我进宫,想借天蓝山庄的工匠,被我拒绝了。”顾衡嗤笑一声道:“拣别人嚼剩下的残羹冷饭,只会令人嘲笑罢了,不必理会她今年的寿礼你拿主意就是”段玉苒顿觉压力山大他说得轻松,可自己不能办得轻忽啊“好的,我知道了。”段玉苒没什么可问的,便低头看着鞋尖,“那我就走了,以后不会来了。”说完,段玉苒转身就往林子外面走。可走了两步后,就被身后的人抱进了怀里段玉苒扭了扭身子,还故意报复的拧了两下横在胸前的黝黑手臂咦结实了不少,竟然能感觉到肥肉下面有硬硬的肌肉了“别恼了。”顾衡故意用胡子蹭着段玉苒的耳朵轻哄道,“我知道你是想我了,才来的。”“啐谁谁想你了我是我是为了正事”段玉苒的脸再度像红布一样,奋力的扭着身子“快放开,万一有人进来”“以后别来了,让那么多男人看到你的俏生生的模样,本王想挖他们的眼珠子”顾衡有些暴戾地哼声。段玉苒嘴角微扬,也哼哼地道:“王爷忘了,我穿的是男装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男人”“男人怎么了不耽误有鬼心思的混蛋”顾衡再哼。兵营里都是男人,虽然每日操练很是疲累,但在那方面却还是免不了遐想多多所以,在营里乱搞的男人也不是没有顾衡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有一次半夜起来去小解时,听到暗处有吧嗒亲嘴儿声,没多一会儿就传来两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和低语把他恶心得连尿都尿不出来了所以,段玉苒即使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也不耽误兵营里男女不忌的那帮混蛋用意yín的目光看她想想,就真的有挖人眼的段玉苒心里甜丝丝的,这样说她还是能接受的。两个人抱了一会儿,顾衡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段玉苒,看着她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妩媚,忍不住低头在红唇上又轻轻一啄。“万寿节时,父皇能准我回去两三日。”顾衡轻声道,“离顾泰年那小子远点儿,他就是个麻烦精他眼看着就要成亲,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来,我不在外面,怕是护不住你。”“嗯。”段玉苒垂下眼帘轻应了一声,“出了兵营,我就和他分道扬镳。”顾衡对自家媳妇卸磨杀驴的作法很高兴,赞许又亲了一口才和她出林子。出了林子,顾衡依旧走在前面,段玉苒走在稍后一两步的位置,这次他倒没有落她太远天色已近傍晚,兵营里已经开始升起了炊烟。顾衡问了两个士兵,才在张副将的营房里找到已经被灌醉的顾泰年喝醉的顾泰年和喝多的张副将两个人不知为何正在抱头痛哭顾衡上前踹了一脚顾泰年屁股下面的凳子,使其摔倒在地上然后揪着顾泰年的后衣领给拖到了停在兵营门口、用来拉酒菜的马车旁用力一扔,就像扔米面似的把世子爷给甩上板车去了“哇”顾泰年被这么一摔,胃里翻腾,侧身就吐了段玉苒和其他人都退开,连赶马车的车夫都不愿意靠近了就这样,段玉苒付了银子给两个车夫,让他们将东盛世子送回郡王府,自己则骑马回了香炉胡同在段宅换了衣服,乘着马车回到王府,准备明日进宫的事。段玉苒刻意穿得低调一些,头上戴着的饰物也不若进宫见卢贵妃时那样的华贵。进了东宫,段玉苒被请到一间殿房内坐着喝茶,宫女说太子妃正在练字,稍后便过来。练字呵呵,好雅兴段玉苒也不在意,安静的坐在殿房内等太子妃驾临桌上的茶点她未动,免得想去如厕静候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太子妃才姗姗而来。段玉苒起身行礼,太子妃上前搀住她的双臂扶起,歉然地道:“让王妃久等了。”“哪里。”段玉苒客气了一下,与太子妃先后落座。太子妃问了几句婚后生活如何的话后,果然将话题转向了万寿节寿礼上去。段玉苒就将顾衡的意思作了转达,没加什么自己的想法和多余的话。太子妃听完后,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似有不信任的挑眉问道:“这真的是阿衡的意思”太子妃这种反应早在段玉苒的意料之中,所以心里也没有不高兴。“正是。王爷就是这么告诉许德令的。”段玉苒垂着眼帘道。她才不会告诉太子妃自己去了兵营的事顾衡也教她用许德令作挡箭牌许德令是顾衡很信任的属下,宫里不知多少内侍羡慕许大大的好命呢太子妃自然也知道这个人物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儿,之前脸上的热络转为平淡。“那今年阿衡准备献什么寿礼呢”太子妃问。段玉苒沉吟了一下才道:“王爷身在兵营,怕是不能亲自张罗寿礼之事,就交给我来挑选了。”“哦不知王妃想送什么呢”太子妃感兴趣地问道,“去年的琉璃壁画可是深得皇上的喜爱,今年要送的寿礼想必也是别出心裁吧”这话里的意思好像硕王府准备精心挑选礼物,却对东宫敷衍了段玉苒对太子妃这种心思实在无语硕王凭什么要管你们东宫的事啊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他又不是你们的爹娘或是奴隶“王爷说,这寿礼最重的是心意。皇上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无数珍宝,再新奇、贵重的东西呈上去,也不见得能入他老人家的眼。王爷吩咐我尽着孝心准备就是。我想着也不能太随便了,所以还在思量中。”太子妃轻轻哼笑了一声,淡声地道:“那王妃想好了,可别忘了告知本宫一声,也好让本宫借鉴一下。”“若是选好了,一定先请太子妃过目。”段玉苒淡笑地道。接下来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太子妃便端茶送客了。段玉苒被宫女往外送的时候,遇到了回东宫的太子太子并不知道太子妃召了段玉苒进宫,所以看到段玉苒出现在东宫,颇有些惊讶这个弟媳他是不满意的虽然最后他还是向弟弟送上了祝福,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了段玉苒。“王妃为何事而来”太子问道。“回殿下,是太子妃召臣妾入宫的。”段玉苒在太子面前不敢自称为“我”了。“哦太子妃召你何事啊”“是为了万寿节寿礼的事。”段玉苒如实地道。太子点点头,倒也没有深问,就让段玉苒离开了。太子回到书房刚坐下,太子妃就来求见了。太子妃进来后就将硕王托王妃带的话都告诉了太子“这才刚成亲没多久,便不将殿下的事放在心上了。”太子妃神情黯然幽幽地道,“难怪人家都说,娶个好媳妇,家和万事兴娶个坏媳妇,家无宁日事事败阿衡已经被这个段氏迷了心窍,不再像以往那样帮护着殿下您了。”太子听了太子妃的话后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阿衡的话也有道理,孤是父皇的长子,如果一再争风头压制下面的几位皇弟,反而显得孤度量狭小。”太子妃暗中咬牙,对太子这种“我弟弟说得都对”的心思简直是厌恶和痛恨“即使是不必刻意准备,却也不能寒酸了啊。这样反倒容易被皇上误认为殿下献了银矿后便自满骄傲,不将皇上的寿诞放在心上了。”太子妃作出温婉规劝的模样道,“要不殿下写封信给身在兵营的阿衡,确认一下王妃所说是不是真的是他授意臣妾总觉得那个段氏不太可靠。”太子想了想,觉得太子妃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点头说会写信问问顾衡。回了硕王府的段玉苒自然不知道东宫那对夫妇私下里的谈话,她自认作好本分就是和顾泰年去西大营的事好像没有暴露。段玉暗中派人去打听过,东盛郡王夫妇得知顾泰年跑去兵营和旧日同袍饮酒的事后,并没有责罚儿子,反而还高兴儿子结交了“有用”的人结果是这样,她也就放心了。顾衡名下有不少产业,但他都安排了得力的掌柜,所以经营方面的事并不需要段玉苒操心。琉光阁是段玉苒的陪嫁,自然由她自己打理。虽然是硕王妃了,但段玉苒并不打算让琉光阁罩上王妃嫁妆铺子的光环,所以还是低调经营。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多月,顾泰年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段玉苒正和管事商量着送贺礼之事,宝珑斋的吴娘子前来求见。很久没见到吴娘子了,段玉苒再见到她颇感高兴。“民妇给王妃请安。”吴娘子笑着上前给段玉苒请安行礼。“吴娘子快起吧。”段玉苒让碧珠上前扶起吴娘子,“快请坐。”吴娘子福了一下身才坐下,马上有小丫鬟奉上了茶水和点心,待遇与之前段玉苒还是忠勇伯府小姐时无二。“真是有许久未见到吴娘子你了。”段玉苒笑道,“细细算也有半年多了吧”“差不多有半年了。王爷与王妃大婚时,民妇倒是远远望见过王妃。”吴娘子满脸笑容又不失恭敬地道。二人聊了一会儿别后事,才说到吴娘子求见的原因。吴娘子听段玉苒问起求见的原因,脸上的笑容一敛恢复正色地道:“王妃应是晓得吧王爷打理起来的宝珑斋是在太子妃名下的产业。”段玉苒点了一下头,“这个我晓得。”明兰县主去宝珑斋找麻烦那天,段玉苒就听说了。吴娘子叹了口气,然后措词小心地道:“之前,宝珑斋虽是在太子妃名下,但铺子里从上到下都是王爷安排的人在打理,帐目也都是送到王府来给王爷过目。前几日,太子妃娘家的人突然到铺子里走了一圈,并说要安排于家的人来当掌柜,连帐房和伙计也要换上于家的人”“太子妃娘家姓于在京中是什么爵位”段玉苒听明白了吴娘子想说的话,轻声问道。“大荣律例,皇子迎娶的正妃不得是掌权重臣之女,太子妃的父亲原是名正五品的知县,太子妃入东宫后封了个正四品的上轻军都尉的勋位,只不过是个虚职而已。”吴娘子道,“这几年于家在京中行事低调,也无什么建树。这次突然来收宝珑斋的掌事权,我等也不知王爷是否知晓,所以所以才来求见。”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趁着硕王在兵营不能动弹,就开始抢夺产业的管理权了也是,不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就不属于自己虽然产业记在太子妃名下,可管理的人都是硕王的,太子妃怎么能安心呢本章完结,,;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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