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诺先是一愣，眸色渐深，心中无数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他想说出口又说不出口。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在她好奇的眼神中，终于给出了回答。
“是。”
“……”穆相思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然而没等她继续说话，对方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手臂越收越紧，她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异常，同时也听到了他轻声的喃喃。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仿佛一双穿越了无数岁月枯槁的手，将她的心撕开又合拢。
竟有一种痛得天旋地转的感觉，回过神来的穆相思用力挣开了他，死死盯着他的面容，他的眼睛。
他的眉心没有血朱砂，也没有火焰纹，他一身黑衣用的是魔气，他应该是那个邪魔才对。
可只有季轻诺才会对她说对不起。
他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捕捉痕迹的将她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胸膛，让心跳声可以被听得更加的清楚、真实、
“我回来了。”他说。
穆相思愣了很久，推开了他。
“哈哈……你回来了？”穆相思突然笑出了声，然后脸色突变对着他就是一巴掌。
咬牙切齿，只说了一个字：“滚。”
她想，以季轻诺的性子必定受不了这被掌掴的折辱拂袖离去，那样才好，谁要和他再有瓜葛。
那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力道很重让脸微微发红，但他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季轻诺只说看着她，说：“以前的事我都记起来了。”
穆相思不屑的扫了眼，说：“哦，栖云真人，首尊大人，欢迎回来，仙门和苍生的安危需要你，真是好消息，我帮你去通知一下各大门派？”
听出她口中的讽刺，季轻诺没有辩解，道：“我欠你的，都会偿还。”
岂料这话更是让穆相思愤怒，她挥手将门关上，撞得紫纥的鼻子生痛，紫纥将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听里面的对话。
穆相思抓着他的衣领往床榻上甩去，一边解开自己的外衣一边欺身上去，道：“好啊，你要偿还我，怎么偿还？肉偿？”说着去拉他的腰带。
季轻诺抓住了她的手，皱眉道：“你在气头上，不要做傻事。”
“傻事？”穆相思挥开了他的手，起身站到一侧将衣服整理好，说，“季轻诺，你看你，还是在拒绝我。以前我不在气头上的时候，也不见你从了我。”
从前，她撩拨他，却也撩拨其他人。似乎她就是这样一个谁都撩拨，谁都不留情的花蝴蝶。她自己也总是说，都是为了玷污仙门。
那时他也只是个青涩少年，情窦初开，他始终不愿意承认也不敢回应，一是因为两人身份差异自古仙魔殊途不会有结果，二是她放浪形骸见一个撩一个，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说的话毫无半点可信度。
直到扶摇出事之后她患难相伴，才意识到她的情谊……可九重台后一别近百年，陵墓失守虽是无心却也是失信，她要报复他，他又岂敢再多求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