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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凌墨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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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为人妾

凌墨从未曾想, 他真得会红衣入轿,嫁人为贤,且还是贤妾之名。

名声之累, 凌墨本不甚在意。唯独这贤妾之名,让凌墨实在觉得羞辱难安。

凌墨本想凭手中长剑,逼迫杜云轩放弃纳妾之举, 可昨夜入了杜家, 才知杜云轩不仅是位高权重,更是武功高绝之人。

天山公子凌墨,剑法无双,江湖之中未遇敌手,府宅之中, 或是师门之内, 也一向备受娇宠。

凌墨自诩武功, 虽不至目中无人,却也从未曾想,他堂堂天山公子, 竟然会在杜云轩手下三招落败。

凌墨细想, 不觉懊悔,自己实在是太过骄傲, 太过轻敌, 才会败在杜云轩手下,若是真得较量起来,自己也并非就一定不敌于他, 即便依旧落败,怕也要在千招之外。

只是如今懊悔也是无用了,江湖人,用剑说话,认赌就要服输。况且以杜家的权势,也由不得凌家悔婚弃约。

事关大局,凌航只有牺牲儿子了。

“小墨啊……”凌航捧着喜袍,泪眼婆娑地看儿子:“你出贤的文蝶,已落了户部的红印,京城上下人尽皆知,告慰凌家先祖的祭词爹都写好了……你若执意不允,爹也只有一死以谢先祖了……”

凌墨负手立于窗前,不理他爹,心中却着实懊恼,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坑儿子的爹。

“你既抓周为贤,总是要出贤的……这天下之大,夫之首选,也只杜丞相可也,至于这名分,就不必太计较了……”

凌墨的师父,天山掌门墨语,亦沉声规劝。

“你师父所言极是啊。”凌航连连点头:“你可不能让天山和凌家落个食言无信的名声啊……”

“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凌墨转身怒目,墨语和凌航就都不吱声了。

凌墨现在有点儿怀疑他爹是故意的。他爹定是早就计划好要将自己出贤,又恐自己不应,所以顺水推舟,即将自己送入杜家为贤,又能保住凌家和天山。

与人为贤……莫说还是贤妾,想想都背脊生寒。

凌墨很想一走了之。只是自己走了,凌家和天山要如何,自己总是人家儿子,人家徒弟,总不能真得不顾凌家,不顾天山……

红轿入府已成定局。但未必就是结局。谋事在人,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入杜家,再慢慢寻求脱身之策了。

凌墨所想的“脱身之策”,也是听他师兄墨嫡说的。墨嫡说,世家之中,亦有“解贤”之说。

“解贤”不同于休妻或是弃妾,而是狼夫狐贤相约解除婚姻关系的一种方式。

凌墨觉得他和那位颐指气使、心狠手辣的杜丞相之间,能心平气和地“相约”解除婚姻关系似乎不太可能,他只要能逼得杜云轩“弃妾”就成。

主意打定,凌墨不再执拗,换了喜服,持剑入轿。

凌航和墨语看见凌墨入了喜轿,被杜家人抬走,心里是百感交集。

凌航虽觉与人为贤,尤其还是贤妾,确实是委屈了儿子,不过,这总是权宜之计,以自己儿子的本事,扶妻是早晚之事。而且这天下之大,能降住凌墨的男人,恐怕也非杜云轩莫属了。

不过凌航还是替儿子担心,凌墨年轻,又倔强、孤傲,只怕初始要吃不少苦头了。

墨语也摇头叹气,心里很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和凌航之事拖累了凌墨的,否则,凌墨也许不必入贤到杜家去的。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当朝权相之门,小墨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啊。

杜府之中,杜云轩的院落里悬红挂彩,喜气洋洋。

杜云轩下朝回府,小厮风前已是备好了吉服,云轩尚未来得及更衣,杜百年已派人来请。

杜云轩有些叹气。他是深知他爹的脾气,便是自己遵命纳贤,唯唯诺诺,他爹也总是能挑得到他一堆的不是。

云轩不敢耽搁,麻溜地去了爹的院子,端正地跪在堂上,恭领他爹杜百年的训斥。

“你个目中无人的东西,竟敢仗着丞相之名,欺负到凌航与天山派的头上去了。”

杜百年指着云轩骂:“墨儿那样好的孩子,与你为妻都是不差的,你竟是逼着凌航答应将他许你为妾,你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儿子知错。”云轩垂着头应。

云轩心中实在还有些委屈,让凌墨做妾可是爹您做的主,如何倒是又怪上我了呢。

“你个混账东西!”杜百年拿茶杯砸杜云轩。

“儿子知错了。”杜云轩微侧了下身子,杯子虽是砸到他的肩头,但是不至于太痛。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思。”杜百年点着杜云轩,气恨难平。

杜云轩年满十六时,曾遵父命娶妻,只是不过一年有余,其妻便因产后体虚亡故,遗下一对双生麟儿。

其后数年间,杜云轩一直未再婚娶。

前几年,杜百年顾念儿子缅怀亡妻,不愿纳娶,也就由他。再过了几年,杜百年再提为儿子续弦之事,云轩竟是依旧不肯答应,甚至便是连房妾室也不曾纳娶。

云轩位高权重,又正值青年,停妻不娶,难免遭人诟病。杜百年逼问了几次,云轩始终就是一句话:“儿子忙于国事。无瑕婚娶。”

这不是屁话吗,当了丞相便连娶妻的时间都没有了?杜百年将儿子胖揍一顿,却也是于事无补。

“莫非大少爷心里有了中意的人选,却不便求娶吗?”杜百年的侍妾小夫人这样猜测。

杜百年觉得小夫人瞎猜。如今云轩为一国之相,何人不便求娶。

小夫人只是笑笑道:“王爷说得及是,确实是我想多了。”

小夫人一边自责自己不该多嘴,一边伺候着杜百年上床安睡了。

待到晨起,杜百年琢磨起小夫人的话,忽然觉得也不无道理,难道儿子眼光奇特,竟是看上了什么有夫之妇或是什么辈分不当的人了吗?

杜百年不由又是大怒,命人抓了云轩过来审问,云轩当然否认,杜百年便是又迫着云轩娶妻,偏是云轩便是饱受捶楚,依旧各种阳奉阴违的,就是不曾迎娶。

这下杜百年也不能不有所疑虑了,难道儿子真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到底是谁?杜云轩守口如瓶,杜百年一筹莫展。

直到那日,杜百年入宫赴宴,应了敏王爷之约,于御花园赏荷,偶遇子易与云轩相携游湖。

一人清俊无双,一人伟岸俊朗。绿水青山之间,鹅黄与淡蓝的袍袖之间,翩翩如仙的身姿,顾盼神飞的两张笑脸。

杜百年本是赏心悦目之时,忽然觉得心头一跳。杜云轩一直停妻不娶,皇上一直拖延不婚,两人之间……

子易为太子时,杜云轩为太子太傅,止于关系亲厚而已。待云轩鼎力助子易登基拜相,两人之间的羁绊,不仅没有因君臣之分而有所生疏,反倒是更加深厚了。

杜云轩可是他杜家长子,又是狼男,若是真与皇上有何瓜葛并传扬于世,那给杜家带来的绝不是荣耀,只怕不是灭门之祸,也是奇耻大辱了。

杜百年百般逼问之下,杜云轩终是认了此事:“儿与皇上确有鱼水之恩,且儿子在上。”

杜百年简直是惊慌失措,惊骇莫名了。这小畜生,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仅是和皇上,且还在皇上之“上”……

不过也总好过……咳咳,重点不是谁上谁下的问题,重点是这种关系绝对不行。

杜百年逼迫云轩立即与皇上了断。哪知这次云轩竟真是拧上了,便是被杜百年打断了手,也不曾应允。

自幼及长,杜云轩在外如何嚣张跋扈,在家里都是孝顺有礼的,绝少有违逆他爹杜百年之事,但若他心意已决之事,便是杜百年再如何棍棒相逼,也是不会更改了。

儿大不由爹啊。杜百年气怒、愤恨,但是到底舍不得真拍死云轩这个大胖儿子,只得暂且由了云轩不娶妻,退而求其次,先为云轩纳妾。

这也是小夫人的献策,即可遮人耳目,挡人口舌,又许是时日长了,大少爷有了别的念想,与皇上那里也就淡了。

杜百年却是深知自己儿子脾性的,既是开始了的事情,让他淡了心思怕比登天还难,但总不成就放任着他胡作非为,没办法也当着有办法,先张罗着看吧。

对于纳妾之事,云轩不敢再反对了。“爹命纳哪个就是哪个吧。”态度非常配合。

愿为丞相妻妾者,早都是排队排到了京城外,如今听得丞相愿意纳娶的消息,三姑六婆来提亲献美的,更是险些挤爆了杜王府的大门。

但是对杜家来说,就是一房妾室,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格的。

杜百年连着几天被各种贵胄亲朋围追堵截,都是托人弄项来保媒的,家里更是接了几箩筐的提亲帖子。

杜百年为此又是气怒上儿子了,果真是丞相大人啊,位高权重啊,想要攀龙附凤的人,不计其数啊。

杜云轩态度端正,也觉因了此事让他爹受累,是他不孝,对他爹越发恭顺:“儿子一切都听爹的意思。”

话说得好听,实际上还是将这一干嘈杂的琐事都推给了杜百年。

杜百年不得不坐下来仔细斟酌,这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合适当他那个丞相儿子的妾。

杜百年这首选,还是女子,今日为妾,他日许就扶妻了。

况且杜百年思量着,如今云轩与皇上行的是狼狐之道,若是让他喜欢上与女子欢好,许是他对皇上那里真能淡下一些来也说不定。

千挑万选之下,杜百年觉得选生不如选熟,还是选箫家的丫头吧。

浣花箫家长女箫灵儿,是杜百年看着长大的,又漂亮又伶俐的一个丫头。

杜家与箫家关系亲厚,箫灵儿与杜家三子云逸年龄相当。杜百年还曾有意为三子云逸求娶。

箫灵儿的性情颇有些刚烈。杜百年觉得云逸的性情太过温和,娶个厉害点儿的丫头才合适。

只是杜箫两家大人都觉得好的亲事,箫灵儿却不肯答应。灵儿的祖母最疼这个长孙女,灵儿既然不愿意,别人也不便勉强。

箫灵儿不仅是不同意杜家的提亲,便是谁家的提亲也不曾应,而且再拖过一年,箫灵儿的祖母辞世,箫灵儿又执意为祖母守孝三年,便早已过了世家贵女的适嫁之龄。

即便如此,以箫家的财势和箫灵儿的美貌,随便选个贵胄之家为妻,也并非难事。

但是箫家刚张罗着要为箫灵儿选夫,杜家正好要为杜云轩选妾,箫灵儿知道这个消息后,又执意要嫁给杜云轩,妾、婢不计。

箫家对这个女儿实在也是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来杜家议亲。

杜百年还是挺喜欢箫灵儿的,虽然觉得让箫灵儿做妾有些委屈她,但既是箫灵儿愿意,杜家也就“笑纳”了。

杜云轩认识箫灵儿,杜百年的吩咐传过来,他只是微微一笑:“是。”

云轩的第一个妾室纳得极顺利,一顶花轿抬进院,箫灵儿了就成了云轩房里的人。

杜百年很满意。

但是让杜百年意外的是,箫灵儿这刚进宅没几天,户部凌航凌大人又欲将独子凌墨为杜丞相妾。

天山公子凌墨,杜百年也是见过的,清俊孤傲,武功高强。凌家虽不是杜家世交,但是杜百年和凌航也算得上是有交情的。

杜百年本也想过要为云轩求娶凌墨为贤妻,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透过去,就被凌航婉拒,如今才过了月余时光,凌家却是甘愿送子为妾了。

这里面必定是有大蹊跷的。若非是丞相大人使了什么手段,如何会逼得凌家委屈至此。

况且,箫灵儿才刚刚进府,杜云轩又要纳贤,这对箫家的颜面也是不好看的。

杜百年知道云轩的心思,既然他和皇上有了那层关系,那想必还是更喜欢狼狐之道的。

若云轩只是为了床笫之乐倒也罢了,偏杜云轩并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是无关风月,许就与朝廷的利益相关了。

这就更让杜百年懊恼。若非是云轩有了和皇上的那层关系,他如何又会想出层层叠叠的主意来,只为江山社稷,机关算尽,与他这个亲爹也没有实话了。

只是一切说明了,除了徒增懊恼气怒又有何用?

杜百年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平复了气怒,对云轩吩咐道:“是谁的主意都罢,小墨肯入杜家为贤,也是受了委屈的,虽是妾室的名分,我这里也是待他如半子一般,你记下了?”

“是,儿子谨记。”杜云轩恭敬地应。

杜百年这才端坐了,喝了口茶,吩咐最紧要的两句:“如今家里先有了灵儿,又有了小墨,你且在家里折腾着吧,外面的心思就给我收敛着些,若是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就仔细你的皮吧。”

“是。”云轩应了他爹的话,心里很有些委屈,不是替自己,而是替子易,只是到底不敢说什么,再垂首道:“儿子不敢。”

云轩回到自己院子时,还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膝盖,在爹那里一跪大半个时辰,这膝盖必定又是青紫了。

小厮风前提了灯,正等在院子里,见云轩转过影壁,忙过来问安:“大少爷,您没事儿吧?”

云轩瞪他一眼:“多话。”

风前垂了头偷偷吐了吐舌头:“小的多话。”亦步亦趋地随着云轩进到室内,才低声道:“凌公子在右面的偏院候着呢。”

云轩不由止步,蹙眉。

云轩的院落大小在杜府之中,自然是仅次于王爷杜百年的,总有三进院落和两处跨院组成。

云轩住的三进院落,除了他自己起居的正房院落外,另有两翼偏院,由拱门相连。

左侧的偏院是两个儿子住的,右侧的偏院一直空着,那处偏院环境优美、清静,院内还有个极大的演武场,有时云轩练武累了,便会在那里安歇。

三进院落之外,还有一左一右两处隔着池塘和花园的跨院。萧灵儿入府时,云轩命人将她安置在隔了花园的跨院之内。

凌墨进府,按云轩的命令,是要安置在隔着池塘的那处跨院的。今晚,凌墨也该在那处跨院内等候成礼。

“是王爷的命令。”风前忙退后一步,禀告道。

就是风前不解释,杜云轩也猜得到。这王府之中,敢无视和更改杜云轩命令之人,当然也就只有杜云轩他爹杜百年了。

不过杜云轩依旧是有些懊恼,只冷声道:“那就让他候着去。”

偏院内,凌墨很不耐烦地坐在堂上品茶,长剑就放在桌案上,寒光闪闪。

方才本是有喜娘过来要给凌墨讲些规矩的,凌墨眉峰一扬,手里的茶杯盖飞出去,几乎是贴着喜娘的耳侧掠过去,“叮”地一声钉在了门楣上。

喜娘立刻就福了福礼,领着丫鬟仆妇的退出去了。只是大红的托盘依旧悄悄地放在了门口的桌案上。

凌墨目光看过去,心里又是冷哼一声,指风弹过去,托盘亦飞出了窗外。

暗夜中却是人影一动,一名黑衣少年已是如魅影而出,接了托盘,隔窗对屋内的凌墨欠身为礼:“属下风右冒犯凌公子,请凌公子见谅,只是杜府的规矩,入夜之后,不得碎瓷。”

凌墨扬眉看去,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颀长,容貌甚是俊美。

“有劳。”凌墨淡淡一笑,伸手一招,风右手上的托盘,已是被他用内力吸了回来,再稳稳地落在了几案上。

风右虽知天山公子之名,却也未曾想凌墨果真名副其实,年纪轻轻内力就如此之高,又如此温和有礼,不由心生敬慕,他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去,烛光之下的凌墨,翩翩如玉。

云轩也坐在书案前喝茶,顺手翻检书案上的卷宗,作为丞相大人,他的公务确实繁忙。

皇上大婚的事情不宜再拖了,京城的水利设施也要重修,而且这些日子,敏王爷那里有些不好的消息传出来。

除了贪墨军饷,敏王爷还勾结京官,伪造公文,卖官鬻爵,不知搜刮了多少不义之财。

敏王爷已是富可敌国的人了,为何还是如此贪心不足。杜云轩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到底做什么。

敏王爷是先皇亲手足,云轩顾念先皇之情,对敏王爷一向多有包容,只是如今风声四起,若是不加处置,怕是人人效仿,危及社稷了。

但好歹也要留他一家性命吧。云轩琢磨着,再端起书案上的茶来,茶忽然凉了。

云轩微蹙眉,堂外,一袭红袍的翩翩公子正缓步而入。

凌墨本就清俊,肤色白皙,红袍映衬之下,更显温婉如玉。只是如今他剑眉紧锁,一身杀气,如利剑出鞘,寒芒毕露,便是罩在他身上的烛光似乎都黯淡了。

凌墨在偏院实在是等得不耐烦,才会在风右的指引下,提了长剑,来寻云轩。

月色清凉,云轩心中正有怒意。

“提剑入堂,这是何人教你的规矩?”云轩冷冷地问。

凌墨颇有些懊恼。他爹凌航是两榜的状元出身,凌航虽是溺爱凌墨,但在教导诗书礼仪,立身处世之道上却并不含糊。

况且天山一派颇重门风,对门中弟子行止要求甚严,天山派弟子更是江湖中谦谦君子之风的代名词。

凌墨平素虽是冷傲,行事依旧不偏不倚,遵章守制,轻易不曾逾越。只是到了杜云轩这里,进了杜府之内,凌墨是强压怒气,礼仪方面真是有些顾不得了。

“凌墨并非来杜家做客。”凌墨忍不住辩了这一句,气势上不自觉地就弱了三分。

这下凌墨就更懊恼了,抖手将长剑入鞘,冷肃了神色道:“杜丞相一意逼凌墨入府,意欲何为?”

杜云轩端了茶,淡然道:“父母之命,也非我能左右。”

一句话,凌墨没词了。

杜云轩便是一朝之相,便是武功盖世,依旧要遵父命行事,凌墨又能如何。

只是杜云轩这话,凌墨也未必尽信。只是他说得冠冕堂皇,让凌墨无从驳斥。

“凌墨也是遵父命而行。”凌墨轻咬了下唇:“既然此事亦非杜丞相所愿,不如,凌墨呈请尊长收回成命。”

杜云轩轻挑了下眉峰,凌墨脸上一红,轻咳一声道:“也许多花些时日……”

“杜家从未有出贤之规。”杜云轩打断了凌墨的话道:“你既已入杜家,便守着杜家的规矩就是。”

谁要守你杜家的规矩,凌墨愤由心生,神色不由转冷:“杜丞相定要强人所难吗?”

杜云轩的神色也冷了:“看来,昨日的教训你并没有记住。”

不提昨日还好,想起昨日之辱,凌墨如何还能再心平气和,“杜丞相武功高强,凌墨昨日不察落败,不知可否请杜丞相再行赐教。”

云轩放了手里的茶,抬头看凌墨,凌墨微扬了头亦看云轩,不仅倨傲,且带了一丝狠戾。

“你不服?”云轩淡然一笑。

凌墨冷哼一声,长剑出鞘,剑气弥漫。

天山公子凌墨的名号在江湖上甚为响亮,他既是朝廷高官之子,又是天山派重徒,对他的资料,云轩其实有所掌握。只是云轩不曾想,两人今日,会牵扯到这样复杂的关系上来。

狼夫狐贤。这关系,凌墨不愿意,云轩也未必就觉得好。除去爱人子易,云轩亦不乏恩宠之人,这也只是随云轩喜好而已。不过是床笫之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便是萧灵儿进门,云轩也并在意,反正是爹命纳的妾,摆在那里就好。

萧灵儿是深闺女子,且早心有所属,只是身不由己,才托庇于云轩,并感念云轩之恩,对云轩亦忠心耿耿。

云轩待她,既如下属,又如亲人,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他甚至都不曾和萧灵儿洞房。

所有这些,云轩也并不避讳子易,亦不会对子易心生愧疚。

不过凌墨这个贤妾,却让云轩真有几分烦恼。

凌墨才华出众,武功高强,人又俊逸无双,江湖之上或是朝廷之中,颇有声名。凌墨为丞相贤妾,羁绊颇多,若生任何变数,牵扯都会极大。

云轩本只是要收服凌航和天山派而已,但是凌航却在他爹那里攀了亲戚,送了凌墨过来。

凡事有他爹掺合进来,杜云轩就立生挚肘之感。所以,云轩对于凌墨这个贤妾,也必要善加处置了。若是他爹那里无法交差,他杜云轩可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其实云轩自应了他爹的吩咐,已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若是能一掌拍死凌墨,自然是最省事简单的法子了。不过,爹那里,许是也会拍得自己半死,这种风险,冒不得。况且,擅杀贤妾,总是要遭人诟病的。

对于第一种方案的无法实施,云轩心里未尝没有几分喟叹。

既然杀不得,就只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留在身边。不过以凌墨的武功才智,想完全收服他为已用,也并非易事。

这对云轩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却总也是有些麻烦的。杜云轩并不是喜欢麻烦的人,他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木已成舟,红轿进门,该做的事情总也是要做的。都说齐家比治国不易,也许还真有几分道理。

凌墨入府第一夜,便不肯安生,这虽是在云轩意料之中,却依旧让他有些烦心,今日云轩本就有些不耐烦的。

偏凌墨还敢用这般冷傲、狠戾的目光看他。这天下人,敢用这种目光直视云轩的,能有几人?何况如今凌墨的身份,贤妾之卑,还敢如此倨傲,就更是僭越了。

年轻人,谁没有几分骄傲,尤其是,似凌墨这样武功高绝的年轻贵胄,昨日又受了那样的折辱,如今为妾,定然更不心甘。

云轩虽是大不了凌墨几岁,却是早已历练得沉稳干练,波澜不惊。便瞧着凌墨这般意气用事,不趁心思,琢磨着果真还是要费心调.教他才成。

云轩起身。

凌墨执剑未退,云轩就这样走进凌墨的杀气之中,施施然自他身边行了过去。

凌墨的杀气未散,却无法伤云轩分毫。凌墨不由心惊,这杜云轩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自己更要小心戒备了。

凌墨跟着云轩从室内机关处直入地下石室之中。

地下石室自然是别有洞天,空间足够,空气清新,即可随意施展武功,又不虞有外人打扰。

凌墨稳下心神,气定神闲地立于石阶之上,将洞内环境都收于眼底之中。

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号又能屹立不倒之人,谁还没有几分独到之处,凌墨处变不惊,能快速稳定心神,略有大家风范,总算让云轩有些许赞赏。

云轩和凌墨相对而立,距离一丈有余。凌墨起手抬剑,衣袂轻扬。

凌墨暗暗提聚功力,他知云轩武功高强,自己只怕取胜艰难,但是也未必就没有希望。

云轩却并未拔剑,只是淡然一笑:“若三百招内,你能逼迫本相出剑,本相金轿送你回府,朝廷或是本相,永不与天山或是你凌家为敌。”

这杜云轩未免也太狂妄了吧!凌墨看着云轩负手而立,真想上去给他一脚。

凌墨入府,等的就是与云轩再战之机,要的就是杜云轩这句话,他知道,似杜云轩这种身份,决无妄语。

方才还说父命难违,这会儿便又做主论断了,这丞相之言,果然不可轻信。凌墨在心里冷哼。

天山剑法本就以迅捷、轻灵见长,凌墨觉得自己挺过三百招绝对不成问题,而且还要借机,让杜云轩难看,最好能在他身上划个一两剑才能解气。

“若是凌墨不敌,亦任由你处置。”凌墨执剑为礼。

云轩微扬手,示意凌墨出招。

凌墨不再客气,起手一剑,便是天山绝学,他长剑蓦地刺出,直取云轩咽喉。剑风凌厉,转瞬而至。

云轩身形一转,不退反上,左掌几乎毫无声息地,已是切到凌墨右腕。

凌墨变招极快,反手撩剑,剑尖直破云轩左手虎口。

倒是有几分机灵,云轩心中赞叹凌墨一句,已是变招化解了凌墨的攻击。

两人身法快,变招、出招速度如若雷霆,在地下石室之中,你来我往,既是凶险之搏,看来却是衣袂翻飞、赏心悦目。

转瞬二百招已过,月色升高。凌墨不由有些心浮气躁。离三百之数越近,他越觉应对吃力,自己的招式变化似乎已为杜云轩所破,处处受制。

但是今夜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败在杜云轩手下。凌墨把心一横,招式一变,使出密宗剑术,与云轩相搏。

密宗剑术必以内力相辅,招招杀机,出手轻重已完全不受凌墨控制。

云轩也有些烦躁起来。近些时日,他的武功进境又遇瓶颈,周身数处要穴受堵,体内力量犹如堰塞洪水,几欲决堤,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他一直极力克制,不敢太过放任体内洪荒之力。但是如今凌墨以内力相搏,他不得不提聚真力相抗,如此一来,体内之力如狂风暴雨,四处冲撞,让他五脏如焚,几乎无法控制。

云轩不想伤凌墨,却更不能让凌墨半步。若是真让凌墨“出贤”,他爹的板子非拍死他不可。

云轩勉力克制心中怒气,默查凌墨招式,发现凌墨果真是武学奇才,招式灵活,变化非常。

凌墨心理对杜云轩就更是有些敬服了,想不到杜云轩不仅招式奇妙,内力更是深厚。便是密宗剑术于他,也丝毫构不成压力。

凌墨更是心惊,挽起剑花,加快出招速度,盼望自己能挺过三百招就好,只要侥幸得胜,别无他求。

再过数十招,云轩已觉无法控制出手轻重,他不再犹豫,突出绝学,一指险些点中凌墨要穴,并趁凌墨身形一滞之机,起脚将凌墨踢飞了出去。

凌墨直撞向石室内最里侧的宽大垂幔,并穿过垂幔,落在了宽大的罗汉床上。

二百九十八招,凌墨翻身而起,云轩也已跃至床边,翻手夺过凌墨长剑,横在了凌墨颈前。

二百九十九招,功败垂成。

凌墨心中虽是恼恨不已,但他对云轩的武功却是心悦诚服。杜云轩,果真是他从未曾遇过的高手。

当丞相不是很忙的吗,他如何还能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

武功一途,并无投机取巧之道,凌墨身为武者,对于武功高绝之人,难免生出敬服之意。

“如何?”云轩低声问凌墨。他离凌墨极尽,温热的气息让凌墨本有些苍白的脸,立时绯红一片。

云轩对凌墨也有几分赞赏。方才对敌之机,凌墨把握、处理得当,并无疏漏,之所以落败,也只是武功确实不及云轩而已。

凌墨微侧头,长剑在颈,也毫无所惧,他冷冷地道:“凌墨既然败在你的剑下,死而无怨。”

云轩淡淡一笑,抖手将长剑抛了出去,长剑不偏不倚,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不远处墙壁上悬着的一柄剑鞘中。

凌墨的目光看过去,眸中不由一亮。

凌墨的剑名为“北落”,据说是一柄上古神剑,剑鞘则名为“师门”,亦是上古神器,只是剑传于江湖,剑鞘则早已不下落不明,想不到,这剑鞘竟会在云轩这里。

凌墨眸中的亮光似让凌墨年轻的脸庞熠熠生辉,云轩竟是看得一怔。

昨日云轩虽是见了凌墨,却未曾留意,如今细看凌墨,才觉凌墨确实眉目俊逸,身姿挺拔。

翩翩年少,人如陌玉。

虽是有些狼狈,眸中的神色依旧倨傲。这神情,倒是像极了被自己欺负时的子易。

想到子易,云轩蓦地便有些心疼。

“本相何时要杀你?”云轩微往后退了一步:“你侍寝吧。”

云轩的语音不高,说得极自然,凌墨却是听得如雷炸耳,又羞又怒。

“谁要给你侍寝?”凌墨脱口而出,便想夺路而逃。

云轩一探手,就将他抓了回来,抖手摔到床上:“你是本相贤妾,侍寝承恩是本相恩泽,你敢拂逆?”

“杜云轩。”凌墨腾地从床上弹起,一时脸涨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牙切齿地看着云轩,却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放肆。”云轩微蹙眉,欺身而上,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凌墨躲闪不及,“啪”地一声,俊逸的左侧脸颊上,便清晰地浮起了五个指痕。

凌墨的头也被打得一偏,人也愣住。

云轩却是扬手,第二个耳光落下来,又是“啪”地一声脆响,凌墨依旧还是躲不开,两个巴掌都落在同一侧脸颊上,火辣辣地疼。

“杜凌结契,天下人皆知,可轮得到你要或是不要?”云轩伸手钳住凌墨的下颚:“做本相的贤妾,可还委屈你吗?”

“委屈!”凌墨的话音未落,脸上已是又挨了云轩一个耳光,这一下,云轩的力道极重,凌墨被打得踉跄于地,唇边也渗出了血迹。

凌墨腾身再起,云轩已是又闪身过来,随手抓起来,点了凌墨双腿穴道,将他翻身按在床沿上。

凌墨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身后一凉,长袍和下裳都被杜云轩扯碎了开去。

随后,便是“啪”地一声响,臀峰上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云轩已是随手将墙壁上挂着的剑鞘召到手中,并拿着剑鞘重重地再凌墨的臀峰上拍了下去。

只是这一下,一道血痕已是印在凌墨本就青紫肿胀的肌肤上。

昨夜,凌墨因夜闯相府,就被云轩命人打了一顿板子,伤痕宛然。

凌墨好不容易将那一声痛呼咽入腹中,尚未来得及喘息,云轩手中的剑鞘已是又重重地落下来。

凌墨挣扎不得,也不肯求饶,只是咬了唇硬挨。

云轩手中的剑鞘落得又快又重,除了第一下外,其余的,都准确地落在凌墨臀腿处的嫩肉上,“啪”“啪”地声音,在石室中回响。

随着云轩手中剑鞘的起落,一道道青紫的血痕整齐地印在了凌墨的臀腿上。

十下打过,凌墨的臀腿相接之处,已是一片肿胀,斑驳着深深浅浅紫红色的血点。

凌墨痛的额上冷汗涔涔。

云轩这才停手。

“念你初犯,小惩大诫。”云轩的声音冰冷。

凌墨缓着气忍痛,只不吭声。

“狼狐之喜,何诟之有?若是日后再敢执拗,吃了苦头,也是你自找的。”云轩扔了剑鞘,顺手拿起桌案边的方巾擦手。

洁白的方巾上,立刻氤氲了点点的血红梅花。

“我既是丞相,亦是你的贤夫,相命不可违,夫命亦不可违。”云轩微扬了声音,听得凌墨心中一跳。

识时务者为俊杰,凌墨连挨了这两次板子,已是知道杜云轩的脾气了。

“多谢丞相赐教。”凌墨咬牙,忍气吞声。

父母之命,媒妁为凭,纳礼为证,红轿进门。凌墨再是不服,确也辩无可辩。

云轩这才出指,解了凌墨腿上穴道。

穴道一通,凌墨就更觉得臀腿上的伤抽着劲的疼。

凌墨暗中吸气,猛地起身,身前的半幅长袍落下去,遮挡了尴尬,却是遮不住也挡不住身后那汹涌的疼痛。

虽是觉得屈辱,又痛的厉害,凌墨心里反倒有一些释然,只要杜云轩不行什么狼狐之喜,便是打了自己这一顿,也好。

只是可惜,凌墨错估了云轩。

云轩既已起意恩宠,如何能轻易放手?

“褪衣,亦或本相帮你?”云轩放了手里的方巾,将错愕中的凌墨,直接转身按在了旁侧的石桌上。

凌墨待要支起身体,却是合了云轩的意,云轩正俯身而下,就那样硬.生.生地入……了进去。

凌墨惨呼出声。

痛!

伴随着从未体会的疼痛,凌墨简直要窒息,这是一种如此怪异、奇妙的感觉,一个人的身体里忽然就挤进去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初始的肌肤之痛,混合着来自体内的剧痛,这是凌墨从未体会过和想象过的疼痛,瞬间淹没了凌墨,让凌墨惶恐而不知所措。

随着云轩的抽离与再度侵入,凌墨的痛呼声再度响起,却是引来了云轩的不满。

“收声!”云轩冷冷地吩咐。

凌墨这才清醒过来,他立刻咬紧了唇,再不肯发出一丝声响,只是他猛地翻身,打向云轩面颊的双手,瞬间被云轩按分在了头侧。

“还不肯乖吗?”云轩俊朗的面容,欺近凌墨,目光中满是狠戾。

凌墨心中莫名地一颤。

云轩的锁穴手法十分奇特,凌墨便是如何也无法冲开。

“杜云轩……”凌墨只在心里、脑海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忍者痛楚,心中再是如何不甘,不愿,却也无法阻止那个欺凌自己的人,随意地纵横驰骋。

凌墨颤栗着,被动地承受着痛楚,而且除了痛楚,他几乎想不起别的什么。

凌墨不知该如何做,喊叫吗?哭泣吗?求饶吗?凌墨只是咬了唇不做声,身体却是因了疼痛和紧张不自觉地绷紧,又因疼痛而逼迫自己放松,他不知怎么做,怎么做,都疼。

凌墨痛得无法呼吸,昏昏欲睡之时,杜云轩发出一声轻轻地呻.吟,暂且停下了狂风暴雨般的动作。

凌墨这才觉缓过一丝气息。

也许这是良机,凌墨想一跃而起,摆脱云轩的钳制,只是他臀腿稍一用力,剧痛立刻又蔓延开来,体内稍歇的“异物”似乎忽然“活”了一般,再向前深深地探去。

云轩再次纵横驰骋起来,将凌墨弄得又一次死去活来。

这一夜,云轩肆意而为,尽情享.受着情.爱的欢愉;这一夜,凌墨被动地承受着云轩肆无忌惮的百般索取,备受苦楚。

天近黎明,凌墨已是筋疲力尽,几近昏迷。他受制的穴道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只是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却是雪狐之体。”云轩心情甚好。经过一夜宣泄,他不仅再次控制了体内的庞大气息,而且,还成功冲开一处受阻要穴。而凌墨虽是受了颇多苦楚,却也并无大碍。

调息了一个周天后,云轩起身抱了凌墨去温泉里浣洗,凌墨紧闭双目隐隐的模样,果真也是像极了子易。

凌墨被云轩按在温泉中的麒麟之上,无力挣扎。

云轩伸手自石台上拿过一个玉匣,打开了,里面有一只翡翠雕龙,鳞片层层,栩栩如生。

“我……啊……”凌墨的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痛呼。

“含紧了,没有本相之命,不可取出。”云轩淡淡吩咐着,已是将翡翠雕龙入到了凌墨的体内。

云轩再拍了凌墨挺翘的臀峰两掌,每一掌下去,凌墨都感觉得到那翡翠雕龙的鳞片,与自己更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既是贤妾,当知贤妾的规矩。”云轩丢下凌墨,自去水中畅游。

凌墨压抑着呻.吟,心里恨不得对云轩千刀万剐。

“你若乖乖地听本相的吩咐,才可少吃些苦头。”云轩游了两圈,再跃上石台,对暗暗调息的凌墨道:“若是惹了本相气怒,许是将你丢给府中教谕调.教,也未可知?”

凌墨不由心中狂跳。是的,自己如今是杜家贤妾,按有宋之律,夫主自可随意处置贤妾,入势、簪钗、佩玉……更可设教谕调.教承恩之道……

凌墨眸中的惧意,清晰地落入云轩眼中。

云轩满意:“看来贤妾之规,凌公子也是知道一些了。”

凌墨闭了眼睛道:“凌墨宁可一死,也决不会再受你的侮辱。”

云轩毫不在意,好整以暇地道:“自断心脉是女子之能,凌公子如若效仿,不怕坠了凌家与天山的威名?”

小厮提灯熏了香,在室外恭请凌墨用餐。

凌墨自痛楚中醒来,缓了半刻,才勉强起身。

隔间内铜镜里,少年公子,玉树临风,白衣翩翩。

凌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发呆,身后隐隐的疼痛,提醒着凌墨,什么天山公子,早已风光不再,如今的凌墨,只是杜相贤妾。

虽仿若一梦,却物是人非。

“公子请出来用餐吧,今日的饭食都是公子爱吃的呢。”提灯的催促声一如往日:“饭菜凉了,就不香了。”

随即又是提灯小声地提醒:“杜王府的规矩,若是过了饭时,饭菜就要被收走了呢。”

过饭不食,这是杜王府的规矩。不单单对凌墨,便是杜云轩、杜王爷都要遵守。

凌墨待要举步,却戛然止步,暗暗握了拳头,蹙眉。杜丞相最喜弄饰,凌墨这些日子来,真是受尽苦楚。

窗外桂花飘香,时日匆匆,凌墨也不曾想,他为杜丞相贤妾,已有月余。

风前将凌墨的佩剑送回来,“北落师门”浑然一体。

“剑鞘是大少爷特意寻来送与凌公子的。”风前恭恭敬敬地传话道:“大少爷说凌公子的剑法灵活有余凌厉不足,这剑鞘上的无上心法许是有所裨益,还请凌公子多多习练。”

云轩今日一早出了皇差。近日大雨频发,山洪肆虐,为防运河堤坝有失,云轩亲往督查。

“大少爷请凌公子代大少爷去王爷院内请安,稍晚些时候,宝儿、霜儿两位小少爷,也要来向凌公子请安。”

风前轻咳了一声,又小声道:“若是凌公子方便,也该去跟萧姑娘问安的,萧姑娘昨儿回来了……虽是大少爷不曾吩咐,但是萧姑娘那里……咳,咳……这个礼数……咳,咳……”

风前再干咳两声,才怯懦地道:“是小的多嘴了。”

凌墨只是仔细审视着自己的宝剑,院中的桂花经风,扑簌簌地落下来,隐隐传来淡淡的馨香。

凌墨去给杜百年请安,杜百年非常高兴。杜百年特别喜欢凌墨,这杜府之内,除了杜云轩,谁也不敢对凌墨有一丝鄙薄。

杜百年更是常叮嘱云轩善待凌墨,云轩每每应着,对凌墨也并无什么不同。

杜家二少爷云朗比凌墨年长,待凌墨如弟,三少爷云逸尊凌墨为兄。

最让凌墨暖心的,则是杜星宝和杜星霜这两个孩子。这也是

凌墨最料想不到的是,年轻有为的杜丞相竟然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而且还有杜星宝和杜星霜两个这么乖这么可爱这么懂事的儿子。

两个小孩儿与凌墨一见投缘。第一次行礼时,就异口同声地喊了“小墨爹爹”。

这称呼,是对“妻”的称呼。凌墨不在意,别人就更不在意。但是萧灵儿在意。

凌墨入府时,萧灵儿正归宁省亲,昨日方回。

晨起请安时,萧灵儿是妾室的身份,没有杜云轩的吩咐,也没有去向杜百年请安的资格,所以,凌墨并不曾见到她。

凌墨给杜百年请过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这边刚更衣喝茶,萧灵儿就来了。她是和杜星宝、杜星霜一块儿来的。

这一早上,萧灵儿光听宝儿、霜儿一口一个“小墨爹爹”地各种夸耀凌墨人好、武功高强了。

杜云轩的武功虽是深不可测,却是瞒着家中人的,最少,杜百年和宝儿、霜儿两个孩子是不清楚的。

杜云逸剑术虽也颇有造诣,但是更擅医术。所以杜星宝和杜星霜一直以为家里武功最厉害的,是二叔云朗,并各种崇拜来着。

但是,就在昨日,两个孩子眼瞧着二叔云朗落败于凌墨手下,这才知道“小墨”爹爹才是天下无敌的,直嚷着要拜凌墨为师了。

云朗对这两个小侄儿很是宠溺,便是瞧着他们“见异思迁”,转瞬就拜入他人麾下也毫不在意,只是笑对凌墨道:“等着以后这两个小东西连累你闯祸吧。”

凌墨对这两个孩子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他自幼并无兄弟姐妹,进了杜府,倒颇觉有些热热闹闹的。

今天就更热闹了。

萧灵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且一进院子,就挑剔凌墨的礼数:“客人来了,也不知迎吗?”

凌墨听见院子里的声音,便缓步行了出来,对萧灵儿欠身行礼:“凌墨给萧姑娘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包容和体谅,一直耐心看文,给心妖支持和鼓励。这是心妖的第一篇纯爱文,不足和疏漏之处很多。心妖因个人原因,忽然离开了这么久,实在很感愧疚。

答应大家的番外,也迟迟未发,很抱歉,今天先发一半。还有大概1万字,修改后发文。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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