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何君道:“追我的人扔的镰刀,太狠了。”
“谁追的你,你被发现了没?”
何君:“我哪儿知道,没敢往后看。”
他压低了声音,听了听外面,没听到有脚步声追过来,这才拉着唐春华钻到灌木深处。
确定四周无人,他才松了口气。
唐春华还是催他:“咋样啊,东西拿到没?”
何君摇头,往地上扔了个沾满血的钱包。
“什么都没,我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东西不在那。”
唐春华:“是不是安为民根本就没留下什么。”
“不可能,咱们是怎么接到任务的,你不知道?”
唐春华着急:“那现在怎么办?”
“去荣家找,肯定在荣家。”何君催她,“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荣铮还没相信你,你到底行不行!”
唐春华不说话。
何君冷声道:“尤安安的住所我已经看过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荣家看看。”
“不要打草惊蛇。”他嘱咐。
唐春华看着他胳膊上的伤,不知道他这一出算不算打草惊蛇。
她撕下男人的衣袖,给他包扎。
何君道:“我没事,他们只看到我的衣服,你拿着这个钱包扔到调研组宿舍就行。”
“那你在这儿等着,晚上再回去,别被人看见。”
她捡起地上的钱包,快步离开。
……
外面的聚会已经进行到尾声。
尤安安和夏教授都没了继续聊天的心思。
她交代花婶:“婶子,剩下的东西你们几个分一分带回去。”
几个婶子觉得不好意思,刚要推辞。
花婶道:“行,你去忙你的,我们把东西收一收,卫生也搞好,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
她和尤安安合作久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发生。
靳三去部队,夏兰留了下来。
尤安安直接带她去隔壁,荣老太也听见刚才后院追人的动静,知道是出事了,听见有脚步声,忙问:“小鱼儿,是不是有人来了?”
小鱼儿乖巧的在院子里吃饭,她嘴里含着东西,吐字不清:“奶,是麻麻。”
一边说着,一边飞跑过来抱住尤安安的小腿。
尤安安:“荣阿姨,夏教授是从京城来的,是权威的脑科医生,她来给您看看病。”
荣老太还有点担心刚才的事,她问:“家里是不是遭贼了,你有事儿没,让荣耀去把他爸叫回来吧。”
尤安安拉着她坐下:“这是小事,您就别担心了,看病要紧。”
她看向夏兰。
这才发现,夏教授从进门就没说话,这会儿盯着荣老太,脸色复杂。
“夏教授?”
夏兰回神,她上前拉住荣老太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荣老太没反应,顿时露出一丝惋惜。
“妹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不见的?”
荣老太一一说了。
夏兰和荣老太年纪差不多,但她白发多一些,却看起来更精神:“你是说三年前,三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荣老太:“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夏兰把过脉之后,又拿出随身银针,给荣老太施针检查。
尤安安抱着小鱼儿,没有打扰她们。
半小时后,夏兰才下定论。
“她这个情况,不排除脑子里有肿物的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她摇头,“更像是中毒导致的大脑受损。”
尤安安:“之前荣铮说,有医生判断是一氧化碳导致的大脑受损。”
夏兰摇头:“不是,她的视力是三年前受损,但中毒至少十多年。记忆受损应该更久。”
尤安安隐隐有这个猜测。
她觉得荣老太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可没料到她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记忆混乱。
“那还能治好吗?”
夏兰:“得做进一步检查,现在没办法确定,也不排除是肿瘤的可能性。”
她想了想,道:“不过我看她的眼睛问题不大,应该能治好。”
尤安安问:“治疗起来麻烦吗?”
她比较担心岛上的治疗条件。
“如果需要住院的话,我们可以到海市医院去。”
夏兰道:“她的大脑需要到海市做一个全面检查,如果能去京城检查会更好。方便的话,过些天可以跟我一起回京城看看。”
荣老太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失忆不是啥大事儿,不用再劳烦你们跑一趟。我这样挺好的。”
夏兰不想让他们抱有太大希望:“毕竟时间长了,能不能完全恢复记忆还不一定。可以先治疗眼睛。”
她招呼尤安安:“一会儿我给你写一个中药单,你想办法看能不能搞来。以后我每天来针灸一次,半个月就能有明显好转。”
“这……”荣老太激动,“我的眼真能看见?”
夏兰:“如果是别的大夫诊治,能恢复的几率很小,偏巧让我遇上了,偏巧我的恩师曾经用针灸配合中药治愈过一例患者,药方和手法我都还记得。”
“那可太好了。”尤安安搂着小鱼儿,“夏教授,冒昧问一下,您觉得有几成的把握能成功。”
“七成。”
尤安安心放下一大半。
以夏教授这样的资历,她说七成,那几乎就和九成十成没区别。
荣老太像是想哭又想笑,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
夏兰道:“我还有几句话要问荣妹子,小尤同志,你要不先去找中药。”
“行。”
尤安安看的出来,这是想支开她。
夏兰一进来,看到荣老太,脸色就有一些异样。
她总觉得,仿佛夏兰认识荣老太似的。
尤安安正好打算去商城买中药,然后找个机会把药放在卫生站,正好不能让人跟着。
她撕下荣耀的作业本的空白纸,夏兰快速写了一张单子,把人支走。
等尤安安抱着小鱼儿离开,她才小心翼翼问。
“荣妹子,你之前是不是去过京城,我怎么觉得在京城见过你。”
荣老太恍惚了一瞬,笑道:“我一个乡下老太太,哪儿去过京城啊。”
“你们是哪一年搬到村里住的?”
荣老太知道自己家不是一直在村里,可什么时候搬的,从哪儿搬的,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