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在今晚,那轮皎洁的月亮并未现身,仿佛在云层后与星辰共舞。
乌云密布,厚重而沉闷,它们将月光和星光全部遮掩,只留下一片黑暗。
大风咆哮,如同远古的狼,在荒野中肆意疾驰,扬起地面上的尘土,卷起万丈风云,那些细小的石子,也在这风中失去了重量,被高高卷起,猛烈地撞击在墙壁和木头上,发出沉闷而回响的咚声。
而天空最底层的黑云,在这风的推动下,快速地流淌着,仿佛在向着未知的远方赶赴。
那些刚刚发出新芽的树木,树冠在风的摆弄下,摇曳生姿。枝叶与风共舞,时而抗拒,时而接纳,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
宇智波斑跟在宇智波田岛的身后,两人手中提着灯笼,一路来到了祠堂,他虽然心中疑惑为什么要带他来到这里,但他并没有问出口,只是安静的看着宇智波田岛走到角落里,伸手转动了一下毫不起眼的摆件。
轰的一声,一旁的墙壁缓缓的转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
宇智波斑惊讶的看着,他没有想到庄严的祠堂里竟然有这东西,要知道祠堂不止是用来纪念先祖,也是全族开会商讨大事的重要场合。
宇智波田岛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是严肃:“跟上。”
话落,他便率先走了进去,宇智波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人跟着,便快速的钻进密道里。
在他进入密道几秒钟之后,成为门的墙壁再次缓缓的转动,将其关上。
两人一直往下走,宇智波斑能够感觉到密道里有风在缓缓流动着。
他们在漆黑的密道里走着,前方随着他们的靠近,渐渐有了橘色的亮光,最后一点点的放大。
那是一间与宇智波斑的卧室差不多大小的石室,周围的墙壁上点着两个蜡烛,他们刚刚看到的橘色光亮就是它们散发出来的。
宇智波田岛随手将墙上一个正在燃烧的蜡烛拿起,然后围着墙壁走了一圈,将剩下没点燃的蜡烛全部点上,原本漆黑的石室顿时明亮起来。
宇智波斑清楚的看见石室的中央立着一个石碑,而石碑的后方两侧有两个大大的红白团扇,上方还有一个牌匾。
“这是什么?”宇智波斑问道。
宇智波田岛将手中的蜡烛放回到原先的位置:“你知道六道仙人么?”
“六道仙人?那不是传说里的人物么?我小的时候,母亲还给我讲过有关六道仙人的故事。”
“传说是真的,斑。”宇智波田岛站在石碑前,背对着宇智波斑:“世界上真的有六道仙人,并不是虚构出来的。”
宇智波斑:“……”
“六道仙人有两个儿子,而我们便是其中一个的后代。这个石碑上刻着六道仙人对其中一个的后代,也就是我们说的话。”
“随着写轮眼的不断进化,石碑上面的字也就越清晰,能够看到的也就越多,斑,你现在能看到多少?”
宇智波斑闻言,黑色的眼睛瞬间变成鲜亮的血红色,三颗黑色的勾玉在里面转动,他看着眼前原本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被打磨的光滑且平平无奇的石碑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些刻在上面的字。
除了开头几个字能看的一清二楚,剩下的则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你想的没错。”宇智波田岛没有等宇智波斑回答,再次开口,因为他知道仅凭三勾玉写轮眼是什么也看不到的,毕竟他那时也是三勾玉的时候,被自己的父亲带到这里的。
甚至那时父亲对他说的话,与他对宇智波斑说的话,几乎大差不差。
宇智波田岛接着说道:“确实有比写轮眼还要高的瞳术,三勾玉写轮眼还能够进化,那就是——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田岛缓缓转头,三勾玉缓缓转动,最终形成一双特殊的图案在血红的虹膜中。
“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斑喃喃出声,垂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浑身颤栗着,头皮发紧,流淌在血液中的好战分子在叫嚣着,他想要这样的力量。
“要……怎样觉醒万花筒?”宇智波斑能够听到自己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撞击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传进耳朵的,略带空旷的回音。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要比开眼的时候痛苦的多。”宇智波田岛的声音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如果第一次开眼,以及每一次进化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与战意,那么开启万花筒则是彻骨铭心的失去。”
“失去?”
“啊。”宇智波田岛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眶:“我的这双万花筒,是在看到父母被敌人杀死的时候觉醒的……”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种感觉,像是心脏被挖空一样,恨不得让全世界都跟着陪葬。这石碑记载的正是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方式,你应该看的到的,那就是【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
宇智波田岛彻底的转过身,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倒映着宇智波斑的轮廓:“所以,你真的准备好了么?斑。”
宇智波斑:“……”
之后的几天里,宇智波斑盯着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带着潮湿的寒意的春雨,最终做下了决定。
他要觉醒万花筒。
但【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个人不一定是自己的亲人,也可以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对吧。
宇智波斑眸光微闪,下定决心后,他便准备将自己在族内的朋友捅死。
就在这时,宇智波泉奈气鼓鼓的跑了过来,抓着宇智波斑的袖子就是一顿输出:“尼桑!今天你有空么?我想让你陪我训练,我今天跟三月打了一场,本来很开心的,但是他突然来了一句说我跟扉间的水平差不多,但他是玩水遁的,完美的克制我。”
“三月就在那边待了四个月而已,居然跟那个死白毛可以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了。尼桑,陪我训练吧,下次遇到那个死白毛,我要让他知道即便用水遁也不是我的对手。”
宇智波斑看着鼓着腮帮子,带着撒娇意味的欧豆豆,心中的弟控雷达响个不停,立马就同意了。
同好友一刀这事,早一点晚一点都可以捅,还是陪自己那可爱的弟弟要紧。
宇智波斑的好友坐在书桌前练字,忽的鼻子一痒,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于此同时自己的右眼皮疯狂的跳。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要倒大霉?”
是要倒大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
宇智波族长宅里有一间训练室,此刻伴随着雨声,发出铁器碰撞在一起时清脆的声音。
宇智波泉奈纵身向后跃,躲开了斩向他腰部的攻击,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宇智波斑:“尼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按照以往的对战,这个时候尼桑一击不成就会追上来,攻击是绝对不会断的。”
“不愧是泉奈,真的很了解我。”宇智波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是当然。”宇智波泉奈挺起胸膛:“谁让我是你的欧豆豆呢。”
宇智波斑收起自己的刀,盘腿而坐,表情变得很严肃:“泉奈,我刚才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你应该也有知情权……”
宇智波泉奈坐在他的对面,表情有点困惑,一双猫眼瞪的圆圆的:“什么知情权?难道……尼桑你找到喜欢的人了?我马上就有嫂子了?”
宇智波斑顿时变成死鱼眼:“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就是……父亲!”宇智波泉奈再次猜测,这次他的声音大了许多:“我们是要有后娘了么?”
“……”
宇智波斑好笑的伸出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宇智波泉奈的脑门:“猜错了。”
“哎呦~”宇智波泉奈捂住被弹红的脑门。
“前几天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跟父亲在说些什么。”
宇智波泉奈移开目光,垂下头:“是么?我还以为只有我跟父亲两个人呢,果然还是尼桑更厉害,尼桑已经超越了父亲,我跟父亲都没有察觉到尼桑的气息。”
尼桑他很聪明……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什么都没察觉到的宇智波斑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宇智波泉奈的头:“我虽然不知道你跟父亲在聊什么,但是有一瞬间我看到你开启了写轮眼,三勾玉在不断转动,在即将连成一个图案时,又变回三勾玉。”
“所以,我猜想一定有比三勾玉写轮眼更高的写轮眼,之后我将这个想法告诉的父亲,父亲带我去了祠堂,进了一个密道,里面摆放着一个石碑。”
“父亲在那里跟我说,确实有比三勾玉写轮眼更高的写轮眼,名字叫万花筒写轮眼。这有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看清石碑上的字。”
“……那,要怎样才能觉醒万花筒写轮眼?”一直静静的听着的宇智波泉奈抬起头,满眼认真的问道。
“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悲伤达到顶点。”
……
三月正在整理因为春雨过后,而疯狂长出来的草药,渐渐的他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感觉最近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不是最近太过安静了?
好像最近没有见到宇智波泉奈。
而被三月念叨的宇智波泉奈此刻正和宇智波斑,以及两名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穿梭在林子里。
“呐,泉奈,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没到么?”一名短发刺猬头的青年说道。
“到了,到了。”宇智波泉奈回道:“就在这附近,我们一起去那边找找吧,尼桑和弘树哥在这里找吧。”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目送着宇智波泉奈和他的好友往黑暗中走去。
“斑,泉奈说的那个敌人,真的在这片区域么?”宇智波斑的好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抬头四处观望一下,但由于是黑天,月光被云遮住,他根本分不清方向。
“在的,因为有两名族人在这里遇害了。”宇智波斑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十分冰冷的说道。
“什么?遇害?!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
“嘘,你听……”宇智波斑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上,轻声说道。
“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这个声音,宇智波斑的好友非常熟悉,正是刚跟他们分开不久的那名青年的声音。
“这不就在这么。”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话,伴随着胸膛穿透的剧痛,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斑看着趴在冰冷带着潮湿的泥土上,渐渐变得冰凉的自己好友的尸体,在他手中的刀刺入好友胸膛时,三勾玉写轮眼快速转动,三个勾玉的尾巴连在下一个勾玉上,而勾玉的中间则变成了和虹膜一样的红色。
宇智波泉奈也从另一边的灌木里走了出来,他的写轮眼也变成了万花筒模式,三颗勾玉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黑色圆圈,三条粗线连到了虹膜的边缘。
两人的眼睛都流出了鲜血,但此刻,他们心中对失去最重要的好友的悲伤,被获得更强的力量而感到兴奋压制住。
宇智波斑看着自己的手掌,来回握成拳头,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
“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
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斑,将宇智波泉奈送到家后,他又提着灯孔,来到了祠堂,转动角落里的开关,走进了密道,来到了石碑面前。
万花筒写轮眼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有了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斑能够看到的字更多,但还是有一些模糊的地方。
“难道说……还有更高的写轮眼?”
宇智波斑将石碑上的字,从头到尾,每一个字都认真仔细的看,但上面并没有提到比万花筒写轮眼更高的写轮眼,而是一些他并看不懂的,没头没尾的话。
“啧。”
这让宇智波斑有些烦躁,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