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以睥睨天下
难不成自己这位义弟,竟是师从玄心奥妙宗,然后又进入了白衣楼?
双重身份?
命这么好吗!
如果说在刚才结拜之时,谢天擎想的是从此烈焰宗和江家从此不分你我,同气连枝。
那么现在,谢天擎已经把江辰当成了亲兄弟!
同卵双胞那种。
不分你我?那是什么屁话?
一句不分你我,怎么能够诠释自己和义弟的兄弟之情?
不自觉的,谢天擎的姿态又微微低了那么些许。
“义弟,你可有趁手的灵器?”
谢天擎关心的问道。
江辰摇了摇头:“没有。”
谢天擎顿时拍案而起:“那怎么行!堂堂剑修怎能无剑!义弟你随我来!”
江辰也不知道谢天擎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一惊一乍的。
但他猜到,谢天擎八成又要送自己东西了。
被误会为剑修这件事,江辰并不像过多解释。
自己用什么兵器并不重要,关键是江辰确实想要一把趁手的灵器。
你送剑,那我从今天开始练剑,做一名剑修。
你拿枪,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学着修枪......
灵器这玩意儿不同其他,可遇不可求,所以千万不能推辞谦让。
跟在谢天擎身后走出茶室,又经过几条回廊,最终到达一处天然石洞前。
“义弟,进去之后千万注意脚下。”
厚达两寸的铁门带着嗡嗡的摩擦声缓缓打开,门后别有洞天。
走上被熔岩侵蚀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石径,只觉周身如同炙烤,山洞深处更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诡异亮光。
又走了许久,才看到诡异亮光的源头。
竟然是一只巨兽的眼睛。
称之为巨兽,是因为这只兽体型庞大。
高近三丈,不见首尾,四肢被碗口粗的寒铁锁链束缚,锁链随着巨兽的蠕动发出阵阵铮鸣。
江辰骇然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护宗神兽吗?
谢天擎掏出一枚令牌,口中默念法诀,令牌之上泛起一道金光,照射在巨兽身上。
巨兽随即醒转,微微欠身向旁边挪动少许,其身后出现一个洞口。
洞口漆黑,但洞内却光亮如昼。
依旧是谢天擎在前带路,江辰跟在后面,不由心生嘀咕。
烈焰宗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就说这存放灵器的地方,极其隐秘暂且不说,就算是被坏人窥知所在,就这九曲连环的路径,和那头巨兽,也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而且能够拥有这样一头巨兽,烈焰宗的底蕴绝非江辰所见那般。
甚至远超他的想象。
结交这事儿,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江辰赚了!
终于进入最后一个山洞内部,洞内的灵器法宝散发着七彩各异的光芒,将山洞映得通亮!
“义弟可以随便看,是否有瞧得上的。”
江辰谦虚道:“贵派所藏,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谢天擎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义弟就不要取消为兄了,我这些东西,在义弟眼中,与破铜烂铁何异?”
江辰在洞中慢行,十分仔细的观察每一件灵器,生怕看漏。
其间也看到过几件心仪的,但江辰只是暗暗记下灵器存放的位置,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查看。
起码要全部看完之后再开口。
开口早了,等会儿看到更喜欢的怎么办?
都要?
那多少有点贪心了。
终于,江辰在转弯整座山洞,将所有灵器的位置都了然于胸,思虑片刻,径直朝着左手边的兵器架走去,停在一把锃光瓦亮的大锤前。
山洞之中,有几件让江辰心动的,但也仅仅是心动而已。
并没有那种特别想据为己有的感觉。
而烈焰宗作为一个三品宗门,纵然藏有不少灵器,但品阶应该不会太高。
所以江辰只能从体积入手。
这锤如此之大,用料定是十足,就算自己用不惯,赶明儿把大锤熔了也能多落些材料不是?
谢天擎却面露疑惑:“义弟,你看上这战锤了?”
江辰点点头:“这锤瞧着够秤......够劲!”
“可义弟不是剑修吗?”
江辰一时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能再次含糊其辞:“修行之人何必拘泥于灵器形制?到了一定境界,草木皆可为兵,那锤子和刀剑又有什么区别?”
谢天擎闻言疑虑尽消,深表赞同:“义弟所言有理,是为兄浅薄了!”
估摸着饭点儿已到,谢天擎将大锤装进乾坤袋中,交给江辰后,二人顺着原路返回大殿。
此时大殿上,比方才更加热闹。
几位平日不见踪迹的师伯师叔收到谢天擎的通知,都从各地赶了回来。
在场的弟子们正在与之攀谈。
从弟子们口中得知,谢天擎要从她们中间挑选一人,和玄元城的江家老祖联姻,几位大辈儿纷纷皱起了眉头。
当然,烈焰宗的弟子们并不是每一个都像葛思仁那样,说话大喘气,他们同时也把江辰身怀地阶功法和出身一品宗门的事情一并告知。
听到这话,那几位大龄女修士才不至于扭头就走。
但她们仍然难以接受。
江辰的身份固然没得说,可谓前途无量,无论是配烈焰宗的任何一位都是绰绰有余。
做妻还是妾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说白了无非是为宗门献身,各取所需罢了。
但江城的正室,苏依依却是个凡人!
无论最终是谁嫁进江家,不管她在宗门如何威风,按照礼节也要受苏依依的管束。
凭什么?
几名大辈儿女弟子正在议论,刚好被走到门口的江辰和谢天擎听到。
这也是江辰担心的问题。
以后妻妾成群,苏依依能否服众?
就算苏依依品行端正,深明大义,可在这腌臜世道,品德在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够强,别人才会听你的。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是如此!
但江辰从来没有过另立正室的想法。
一为信诺。
江辰既然当初亲口确立苏依依的正室地位,那这话就永远作数。
虽然当时娶妻只是为了延续寿命,但大丈夫若无信诺,与畜生何异?
江辰认为,如果苏依依真的无法服众,那也跟苏依依毫无关系,一切都是江辰自己的问题。
身为男儿,一室不平何以平天下?连家里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摆不平,还谈什么睥睨天下?
刚巧,几人对苏依依的不屑,亦被苏依依亲耳听到。
于是她信步来到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