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的保时捷在马路上疾驰,溅起高高的水墙,如同一道蓝色利刃,以强硬无比姿态,刺破了雨幕。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很久了吧?”路明非坐在后座捧着一片披萨,帮陈雯雯出头归出头,他买披萨的事情可是没忘。
“没事,你进去也就十几分钟。”楚子航目光直视前方,双手娴熟打着方向盘,因为下雨了,高速路上车不多,偶尔看见有人开车速度也很慢。
路明非一愣。
“我也看见了赵孟华和陈雯雯了。”楚子航说,他一样是坐在车里等待的人,怎么会看不见一群文学社的的成员呢,只是他只认识赵孟华和陈雯雯这两个还算有名的家伙,其他人就没印象了。
“师兄,你是故意的?”路明非一惊,算是听懂了。
“嗯,我倒是不担心你的和你们同学起冲突。”楚子航说,一个能宰龙王的混血种,怎么会打不过一群大学生?“只是和夏弥在门口听见你们对话,所以我才故意进去的,赵孟华看见我之后似乎更生气了。”
如果是以前的路明非肯定会诧异楚子航这句话,毕竟这个听起来就有些腹黑,可他是懂楚子航的,这个面摊的家伙其实有些八卦且腹黑。
“我知道你高中的时候喜欢陈雯雯。”楚子航继续说。
“我猜仕兰全校都知道吧?”路明非耸耸肩,有些无所谓的样子,“我猜卡塞尔也有很多人知道。”
楚子航一顿,“你都知道?”
“当然了,我又不傻,喜欢陈雯雯可是赵孟华耶,那家伙有一点好事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我当初那点小心思肯定被他到处乱讲了。”路明非举着披萨,“有人要吃么?”
“给我来一块。”夏弥抓了一块披萨。
“那伱为什么还要帮陈雯雯?你还喜欢么?”楚子航的问题如刀一般,直接切入主题。
夏弥吃着披萨,扭头诧异看着楚子航,“楚少,真的假的?你居然会直接八卦师弟的感情史?”她说完也扭头看向后座路明非,“其实我也很好奇啊,路师兄刚刚超帅的,还对初次暗恋对象有感情?”
路明非咬了一口披萨,“当初肯定是喜欢过啊,高中的我那么衰,也没人在意,就像是一个随意被人踩到野草,而那时候的陈雯雯那么美好,坐在阳光里读书的侧脸那么好看,所以肯定会喜欢的呀。”
他顿了顿,笑了,“不过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帮她也就是恰好遇见的。”
“不是恰巧吧?”楚子航说。
路明非挠了挠头,“师兄观察力真好,算是故意的吧,但我只当她是朋友,我对朋友都很好的。”
楚子航默然,路明非这句话确实没错,路明非给他最大感觉,就是对朋友人很好,无论是狮心会的会员,还是同一届的同学,包括和零,也和路明非在学院有些绯闻,但认真观察时会发现,路明非似乎对大家都很好。
明明是s级,却没有一点架子,所以他对零与其说是喜欢,更像是很好的朋友?
“什么嘛,没有八卦么?”夏弥有些失望。
“其实就是很简单一句话,我这个人喜欢当烂好人,就算当初在毕业聚会上被摆了一道,可现在还是想帮她出头。”路明非却是笑着说,“我不太喜欢看别人受委屈,所以当我有力量的时候,还是会想拉一把她。”
楚子航点点头,没有说话。
车内短暂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空调声音。
外面的雨变得有些大了起来,能见度越来越低,雨幕重重,落在玻璃,溅起无数白色的水花,路上已经看不见车辆。
路明非扭头看向窗外,天空黑沉沉的,两侧的柳树枝条在风中狂舞,他没来由感受到一种曲终人散一般的凄凉。
“师兄,我们现在是去当初你和楚叔叔误入尼伯龙根的地方么?”路明非问。
“嗯。“楚子航说。
“那不开导航?”
“我都记得。”楚子航怎么会忘记那条路,他说完又拐过一个路口开上一条高速路,因为阴雨天的原因,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样开车有用么?”夏弥忽然问。
“应该有用吧。”路明非想了想,“师兄是进过奥丁的尼伯龙根,这点毋庸置疑,那么他也留下奥丁的印记,说不定逛着逛着就进去了呢?”
每一个尼伯龙根都有属于自己的规则,就算是耶梦加得,也不会知道奥丁尼伯龙根是如何进入了,遵守怎么样的规则,所以只能去试试了。
“这样听起来像是用楚少当诱饵。”夏弥继续说。
“事实是这样,但我们应该委婉一点。”路明非说,“起码我们不都坐在车上么?这叫我们和师兄共进退?”
“这算啥?”夏弥乐了。
路明非和夏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楚子航偶尔说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车,两侧路灯亮起,隔着雨幕,微弱的像是萤火。
“师兄,我们放首歌呗?”路明非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楚子航点点头,打开车载音响,伴随着这悠扬的曲调,音响里发出了乐队的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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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rees they grow high,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m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 ve seen
many is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father,dear father, you, ve done me great wrong
you have married me to a boy who is too young
i am twice twelve and be he is but fourteen
he, s young but he, s daily growing……”
“这首歌好耳熟呀,是不是在哪听过?”路明非有些好奇地问。
“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wing》。”夏弥说。
“怪不得。”路明非抬起头却愣住了,他透过后视镜,可以清楚看见了,楚子航的脸色变了,从面无表情变成无比紧绷。
此刻,楚子航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瞳孔深处的金光仿佛燃烧了起来,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出现了青色血管。
这首爱尔兰民谣根本不在这辆保时捷的歌单里,楚子航也不会跟别人分享这首歌,但播音系统居然自动放了这首歌。
他的肩膀开始变得有些痒了起来,如果楚子航能看清楚自己后背,会发现那个烙印在后背的半朽世界树印记越加清晰了起来。
“师兄?”路明非尝试性地问。
音响里传出一声低沉笑声,仿佛来自远方的旷野,无垠而宏大,就好像青铜古钟被敲响了,在他们脑海里回荡。
刹那间,三人的脸色都是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