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绝兮最厉害了。”君墨尧说道，侧过身子，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姑娘，不由得发笑。
“笑什么！你就……呼……不会犯困么？你一夜夜地，都是醒着不成？”顾绝兮反驳着，声音是越来越小，眨眼的速度也降低不少。
几个呼吸间，便沉沉睡去。
君墨尧：“……”
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绝兮似乎完全没把他当作一个威胁，想睡便睡，想嬉闹便嬉闹。那些笑颜，冲击力都极强。
他方才……
差点都忍不住了。
“我并非任何时候都是正人君子。”
君墨尧喃喃道，坐起身，轻轻地将顾绝兮揽在怀中，调整好了位置，又再度躺下。
草地绵软，虽在岸边，却很干燥，似乎这儿和溪流是两个世界。
天边的云似乎在慢慢变换着形状，风分明不大，对云朵来说，可能就是“力敌千钧”吧。
姑娘的呼吸声细软绵长，睡颜很安静，阳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又或许，是在阳光下，她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像是随时都会碎的瓷瓶，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间，二人周围多了很多小动物，有野山鸡、野兔，也有野犬，甚至还有胆怯试探着的小野猪……
“绝兮，绝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实在是没法子驱赶越来越多的小生灵了，便也无奈着，试图将熟睡的姑娘唤醒。
当真是有罪恶感——顾绝兮向来浅眠，稍稍有些动静，就会醒来。眼下是她难得熟睡的时候，这样唤醒，未免有些可惜。
“唔……怎么了？”
顾绝兮将手覆在眼睛上，缓缓起身，躲避刺眼的日光，缓了一会儿，才定睛看向周边的小动物们。
这是……
开动物园了？
“它们在你睡着的时候聚集起来了……我赶不走。料想绝兮也赶不走的，但若是绝兮醒来，我们一道离开，方为上策。”
君墨尧说道，将自己的衣摆从野兔的口中扯出来，有些无奈。
这些小东西，莫非是从未见过人？眼下突然来了俩人，便激动地通知了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一道来“观赏”了？
“走吧走吧，别一会儿大野猪都来了。”顾绝兮看着旁侧小小的黑山猪，眉头紧锁——她还是比较喜欢肤色白净粉嫩的肉猪一点。
两人一拍即合，瞬时起身离去，徒留一地的小生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明所以地各回各家了。
此地离熊兔还有几百里的路途，若是坐船，大约两三个时辰能到。因为此地顺风顺水，舟行很快。
但若是走路……怕要好些日子的。
当然，有人请客，她多逗留几日，也觉得很值了。
“我还想吃一碗凉粉！”顾绝兮掰着指头，熊兔的煎饼最有名，那煎饼就留到熊兔镇上吃。凉粉一年四季都挺好吃的，只是冬日会稍稍不便利些。
“点小份好么？”君墨尧思索着，突然问道。
“哎？怎么就小份啦？莫非你囊中羞涩？”顾绝兮笑道，“不应当呀，给你的俸禄可不少。”
“不，是我吃不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