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妙目一转,想到如今还休病在家的安然,她心情更是不错。
听宫夫人说,那位安然小姐可是被勃然大怒的宫崎弄得差点翘辫子了!
其实,她还真想看看,如今的安小姐,是不是还有当时的趾高气昂呢!
安然心中很确定宫崎回来了,可却一直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
问身边的人,又没有结果。
努力想要晚睡等着男人回来,却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或许第二天会发现,自己昨晚上在沙发上睡着,第二天则在卧室的床上。
“洪姨,昨晚谁抱我上床的?不要告诉我,是你,因为我根本不可能醒不过来。”
安然瞳孔紧缩,黝黑的目光犀利地看着洪姨。
洪姨垂下眸子,慌忙地找了个借口。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的饭菜还没有准备好。真是老了,不长记性。”
洪姨冲着安然呵呵一笑,将这个事情给遮掩过去。
说着,慌忙转身往后面的厨房走去,就像是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一般。
安然清冷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温度,从后面飘过去。
“洪姨,麻烦你告诉宫崎,如果今天晚上还见不到他人的话,明天我会做什么事情,就说不定了。”
洪姨面上猛然一僵,脚步顿住,转身扯扯唇角,像是故意遮掩自己的不适,撩撩额头上的刘海。
“安小姐,您千万不敢做傻事。宫先生还在出差,不过我保证,一定会将事情转告的。”
看着安然冷哼一声,抬步往楼上走去,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却低头发现,手里汗涔涔的,身上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颤颤巍巍的将这件事情转告给宫崎,却被他凉薄的气息所摄。
“我知道了。”
这几天习惯了加班的宫崎刚刚一下班,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却在路上被许涵琪拦住。
“宫大哥,来了这么多天,我也没有请你吃顿饭,真是天大的罪过。您今晚上也没事,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
娇俏地歪着头,一副乖巧可爱的邻家小妹妹形象。
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不停地忽闪着,长长的羽睫像是羽翼一般,在空中震颤。
“吃饭?算了,我们不熟。”
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宫崎大步往前走。
许涵琪气愤地咬牙,狠狠的在地上跺脚,却几秒钟之后,忽然变了个表情,娇声跟上。
“宫大哥,伯母说过,如果在这里有事的话,可以找您帮忙。”
一边跑得气喘吁吁,一边奋不顾身地说道。
宫崎浑身冷气直冒,周围的气势更是浓重地犹如实质,让她呼吸艰难。
可越是这样,越能证明她看男人的眼光比较好,她抿抿唇,不甘心地跟了上去,继续游说。
“我现在在酒店住着,实在不舒服。宫大哥……”
她不停地跟在宫崎身后说啊说的,宫崎冷不丁地转身,凛冽的气息正面朝她扑来,让她面色发白,双腿打颤,甚至还有些站不稳的错觉。
宫崎不屑地掀掀薄唇,声音冰冷,如平铺直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再说一遍,我们不熟。”
所以,你生你死跟我没关系。
说完,开门上车,拧开钥匙,倒退,前进。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不给许涵琪半点回应的打算。
许涵琪狠狠地磨磨后槽牙,脚步一转,往旁边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发动车子,跟上宫崎的车子一直到了之前的别墅。
“哟,这是谁啊?”
看着宫崎拿着公文包进门,。安然扯扯嘴角,狠狠地讽刺道。
宫崎眯着眼打量着对方,这是**天内第一次见到清醒着的安然,竟然有种缩手缩脚的感觉。
“听说你有事要找我?”
宫崎直接开门见山,似乎没有半点寒暄的打算。
安然拿过茶几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摇晃着。
猩红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多了几分瑰丽醉人的魅力来,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不然呢?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出现吗?”
不肯见到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事发之后的愧疚和懊悔?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冷冷地斜眼撩了对方一眼,安然抿了一口红酒,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打着转。
眼皮上扬,一种魅惑的美感,像是一支妖娆的罂粟,明明知道对方有毒,还是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像是飞蛾,明明知道前面是炙热的火焰,却依旧奋不顾身,万死不辞。
“你想说什么?”
深深地看着女人,那腹痛探照灯一般的目光,似乎能看进安然的心里。
安然懒懒地端着杯子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将杯子举高,看着猩红的酒杯折射的光芒,笑意更深。
却在转头那一刻,忽然一敛。
那一瞬间,石破天惊。
“我要见我妈。”
这么长时间,母亲的失踪,始终成了自己的心病。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莽撞,是不是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甚至与宫崎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如今更是骑虎难下。
“伯母现在很好。”
宫崎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伤痛,毫不留情地拒绝。
眼神不可自抑地看向安然修长白皙的脖颈,垂眸敛目,将眼神放空。
“很好?很好是怎样?你搞清楚,那是我妈!就算你用我妈逼迫我,也至少让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我才能放心。”
在家打了几天,安然脾气更加火爆,一口将手中的红酒饮尽,将透明的高脚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杯子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渣飞溅,在灯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
“我也说了,她现在很好。”
宫崎牙关紧咬,并不退让。
安然低头,抓起地面上大块的玻璃,伸手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宫崎冷笑一声。
“想必,你不希望自己得到的是一个没有了呼吸的女人吧?当然,不排除你喜欢奸尸这种事情!”
嫣红的唇瓣氤氲着莹润的光泽,似乎引诱着人慢慢靠近。
可那一开一合中,吐出的一个个字,完全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捅进宫崎的胸口。
“放下!”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脚步微抬,朝前垮了两步。
安然一只手横在前面挡住他的脚步,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玻璃,朝自己又靠近一分。
“如果你想要看到我的尸体,你大可以直接过来。”
精致的下巴高抬,似乎笃定了男人不敢上前。
宫崎抿唇,脚步停顿,在原地站定,浑身气势大放,整个人像是一把犀利的宝剑。
“放下。”
他沉声喝道。
安然冷然一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不是不放开吗?他可以继续坚持!只是坚持的结果,是自己的尸体而已。
“宫崎,当了这么多年的人上人,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你?现在,你有没有后悔……”
眼风上挑,大大的杏眼带着潋滟的媚意,声音娇柔。
似乎勾引着人内心极大的**。
“后悔什么?”
宫崎拧眉看着安然,中感觉今天的她,很不正常。
安然上前两步,一步步将宫崎逼退,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好看。
“后悔,留我下来啊!如果那天,你再用些力气,说不定我就砰的一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两只手捧在一起,做出一个爆炸的动作来,脸上带着奇异的诡谲。
宫崎眼明手快,两步上前,劈手夺下安然手中的玻璃,狠狠地将那东西扔出去,一把将安然搂在怀中。
刚刚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错觉,自己会失去她。
永远地失去!
熟悉的男性气味充满鼻翼,像之前几个晚上,充盈在鼻翼间的熟悉味道,一模一样。
安然狠狠地在他的怀中奋力挣扎着,伸手不断拍打着对方的胸膛,甚至有几巴掌打在宫崎的脸上。
宫崎面沉如水,薄唇紧抿,浑身凛冽的气势外放,可那双如铁钳般的大掌牢牢的将安然锁在自己怀中,迟迟不肯放开。
“魂淡,你放开!放开我!”
尖锐的女人声音在整个别墅内回响着。
洪姨有些游移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场面,脚步进了又退,万分艰难。
终于,狠狠心,咬咬牙,闭上眼睛以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语速极快地说道。
“宫先生,安小姐,外面有客人找。”
宫崎眯眼,摆手。
“不见。”
整个人像是君主**里高高在上的皇帝,执掌着所有人的生死。
安然全身一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宫崎,冲洪姨招呼。
“是谁啊?直接带进来。”
这么晚,别墅好久没来过除了凌洛洛之外的客人。
而凌洛洛那丫头,来别墅必定会先打电话问过自己。
“是之前跟夫人来过的许小姐。”
许小姐?
安然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凌洛洛讲过的事情。
许涵琪,现在应该在豪世把?
黛眉上扬,唇角微勾,眼波潋滟生辉,似是水面,波光粼粼。
轻笑一声。
“既然这样,那更要让人进来了。是吧,宫先生。”
宫崎阴冷的目光瞟过去,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没有一点高低起伏。
“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