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阵仗,让人不注意都难。
汪东泉早早地收到了小心,忍不住心肝颤巍巍,挂着一脸谄媚的笑急忙迎了出来,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恭敬中带着逢迎。
“宫先生,欢迎你来……”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浑身的气势一凛,讪讪地住口。
宫崎面色青黑,一双冷眸似乎含霜,像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睥睨万物的天神,冻得人由内而外打哆嗦。
“安然呢?”
办公室内,宫崎坐在办公桌前,两条修长结实的腿交叠,高高地翘起在办公桌上,鹰眸一敛,薄唇轻启。
抹抹头上的冷汗,心中终于出了口气,却是将安然骂了个狗血喷头。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她在公司留到这礼拜天。
这下可好,马屁还没拍上呢,就让马尥蹶子给撅了一下。
苦哈哈地笑笑,微微佝偻着身子,忐忑不安地看着宫崎,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知道她怎么招惹您了,之前听您的,公司已经让她收拾东西去豪世。只是念着她在公司时间长,所以又多呆了几天。”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浑身气势大开,宫崎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我问的,是她现在人呢?”
昨晚竟然一晚上没回别墅,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脱离自己手心,到处乱飞,招蜂引蝶?
“她今天说是生病请假一天。”
迟疑一瞬,汪东泉毕恭毕敬地说道,心里面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之前还以为安然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瞧瞧这架势,明显麻雀变成了黑乌鸦,人人喊打啊!
“生病?请假?谁请的?”
俊脸沉了下来,俊颜染着肃穆的寒意,幽深深邃的瞳孔闪烁着凛冽的精光,浑身气势陡然全开,低气压犹如实质般笼罩着汪东泉。
担心此事牵连自己,他小小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急忙摇头撇清自己。
“是凌洛洛。”
平时这鬼丫头跟安然关系最好,虽然业绩不错,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会为她哀悼的。
凌洛洛?
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起身缓缓地绕过办工作,动作行云如流水,如慵懒随性的帝王,高高在上,却凛冽非常。
薄唇懒懒地张开,凉意沁人。
“带路。”
“凌洛洛,过来,有话问你。”
出了办公室,汪东泉马上直起腰,走在宫崎前面,努力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冲着凌洛洛说道。
凌洛洛浑身一僵,心道终于来了。
“汪总,您叫我有什么事?”
眉眼微抬,撩了旁边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一眼,心中越发肯定这男人对安然没安好心,强迫她。
“安然呢?”
汪东泉皱皱眉头,色厉内荏地说道。
背着宫崎给凌洛洛挤挤眼睛。
我滴个乖乖啊!还是赶紧说了,送这位大爷走吧!盛夏这庙小,盛不下这尊大佛。
“安然昨天淋雨,发烧了。”
小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漂亮的眼中折射出愤怒地火焰,诱人的红唇冷声回道。
昨天明明记得安然跟他呆在车子里面,后来安然莫名其妙在那里淋雨那么长时间。
如果说跟这个男人没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淋雨?
似乎晴天一声霹雳,男人眉头死死地攒起来,由内而外散发凛冽倨傲的气息,剑眉星目,寒光乍现。
想到昨天将女人一个人抛在那里,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连声音也低沉几度。
“带我去见她。”
凌洛洛瘪瘪嘴巴,尖尖的下巴高抬,冷哼一声,就要摇头否定,却感觉自己袖子被人重重一扯,差点没跌个狗啃泥。
怒目看向拽着自己胳膊的人,惊讶闪现。
汪东泉额角的青筋直崩,看着凌洛洛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啊,怎么现在不开窍?脑子被人挤了?
“可是我现在还在上班。”
知道汪总的意思,可她偏偏不想给这男人好脸色,凭什么仗着自己权大势大就欺压他们小老百姓?
“宫先生,没关系。我现在给她放假,让他带您去。”
感受到身边越来越冷的气温,汪东泉心中叫苦不已,他这是招了哪门子煞?躬身冲着宫崎谄媚的说道,急忙转头声色俱厉。
“凌洛洛,如果你今天没满足宫先生的需求,明天就别上班了!”
凌洛洛瘪瘪嘴巴,恶狠狠地瞪了宫崎一眼,踩着高跟鞋,拎着包包率先朝外面走去。
“宫先生,您别生气,她这个人……”不识好歹。
只是后面几个字没说出口,面前的人已经大步离去。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众人,挥挥手臂,不耐烦地斥责。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干活去。”
一路上,寂静无语。
默默地将人带到自己家里面,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打开门。
“然然,早上我给你买的饭吃了吗?”
话音戛然而止,屋内没有一个人,就连之前盖在安然身上的被子也被叠的整整齐齐。
愤怒地转身看着宫崎,眼睛瞪的大大的,怒火燃烧。
“生病了还离家出走,你现在满意了吧?”
男人阴沉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一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忽然身后响起安然的声音。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宫崎猛然转身,回头。
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安然娉娉婷婷站在屋内不远处,只是苍白的小脸,跟那浓浓的黑发交相辉映,很是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还不是为了你!喏,某人找上门来了。”
凌洛洛避开身子,下巴冲门口的男人抬了抬,隐晦的光芒在眼中时隐时现。
心中更是急切,要将安然的哥哥找到,让他回来。
安然面色一变,水眸转向凌洛洛,苍白的俏脸,羸弱中自有风韵。
“洛洛,我的衣服湿了,先找了你的穿上。宫先生可能有话要跟我说,我先走了。”
说着,冷冷地瞪了一眼宫崎,伸手在嘴巴前面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拽过他的胳膊,直接下楼。
“宫先生,找我有事吗?”
冷言冷语,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没有血色,眸光沉淀着点点碎芒,往日嫣红的唇瓣也没了之前的血色和莹润,反而有种不正常的白晕。
“安然,你别不识好歹。”
宫崎阴冷的眸光中蕴满了风暴,狠狠地伸手攫住女人的下巴,抬起,薄唇紧抿,思雨不悦道了极致。
“我不识好歹?我怎么反而觉得,我很识好歹呢?”
安然不怒反笑,只是苍白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纤细如葱白的手指轻轻地将额前碎发拨弄至耳后,漫不经心地掀掀眸子,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让我下车我就下车,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难道,我还算不识好歹吗?”
宫崎手指用力,狠狠地捏着安然的下面,面露狰狞之色。
“有种你再说一遍?”
安然伸手覆上男人粗粗的手腕,双手用力,狠狠地拽下他的大掌,吃痛地捂住下巴,狠狠剜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是女人,自然没种。就是不知道,宫先生你有没有种!”
“你找死!”
宫崎面色一变,浑身散发的凛冽之气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脊背触碰到冰凉的车身,才终于避无可避。
如星光璀璨的杏眸瞪的溜圆,银牙暗咬,愤怒地目光犹如实质般射向工期的俊脸,许久之后更是粲然一笑。
“我就是找死,难不成你能弄死我?”
她就不信,这男人真能把自己怎么样!
该死的!
宫崎杀了她都信都有,可阴鸷的目光当扫到安然那苍白的脸上时,终究没狠下心来。
上前一步,拽着女人就要上车。
可安然狠狠摔开男人的胳膊,依旧怒气冲冲。
“滚开!”
好!很好!非常好!
眼中的残忍和嗜血一闪而逝,狞笑着凑近了安然,一把将人扛在肩头,打开车门扔了进去,自己随后坐上车,直接命令开车。
安然被摔得七晕八素的,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头重脚轻。努力摇晃一下脑袋,脑袋昏沉的感觉更加明显。
安然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开宫崎的法眼,他脸色一变,伸手探向安然的额头,死死地咬着牙,铁青着脸,阴鸷的目光如同掺了毒液,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把这女人捏死!
滚烫的额头,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红晕的俏脸,足以证明这女人的身体,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
该死的,她以为自己是铜铸铁打的吗?
磨磨后槽牙,忍住将女人弄死的冲动,对前面的司机吩咐。
“去医院。”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前面飘来。
“哪家?”
“随便!最近的!”
宫崎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还哪家?如果到了最远的那家,这人都挂了!
“医生,医生呢?死哪里去了?”
车子停下,宫崎一把抄起旁边已经烧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女人,冲进医院,大声怒吼着。
宫崎这张脸在z市简直是个活招牌,或许一座不知道这城市的市长是谁,都不会不知道他是谁。
“宫先生,请您将病人放在病床上。”
远处机灵的护士长眼睛一亮,急忙让小护士去喊医生,并且让人赶快将宫崎怀中的人给送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