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宫先生,就算是你想要报复我,可是我母亲跟您没关系吧?”
四目相对,慢慢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宫崎眉头一皱,脑海中蓦然出现出手下传来的报告,鹰隼般的厉眸卷着风暴,眯眼打量着病床上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
安然心中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宫崎,整个人像是一头受到惊吓的小鹿,可偏偏却努力佯装镇定,可那闪烁的眸子去暴露了她的心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我出去。”
“不知道?安然绝对不会有一个疯病的母亲。”
宫崎冷笑,薄唇微敛,眉梢微微上扬,本是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却生生让他笑出了狠戾。
安然心中慌乱,却警惕地看着他,三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想必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深吸一口气,湿漉漉的眸子依旧澄澈而倔强。
“我要出去。”
显而易见地转了话题。
刹那间,明明身着病号服的女人,却蓦然多了一分让人心惊肉跳的美感。
宫崎目光一沉,显然想不到安然竟然这么坚持,更想不到她还有这种小聪明。
“既然你非要离开,那么我放你走!”
男人弯弯唇角,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藏着千万刀光血影,金戈铁马,冲安然席卷过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女人惊慌失措时候的模样,到时候也一定很绚丽!勾勾唇角,隐隐的他竟然有些期待。
诧异地看向男人,在发现对方真的放任自己离开之后,她才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结果出门被冷风一吹,她这才醒神,低头看向身上的条纹病号服,神色囧然。再惦起还在酒店的行李,颓然失笑。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安然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伸胳膊打车,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瑞士名表作抵押,匆匆上楼换了衣服拎着行李上车,直奔飞机场而去。
先打电话给凌洛洛,要她给自己预定今天晚上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去z市,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精致的面容稍稍缓解。
下车拎着行李进门去取机票,在候机室坐下之后才之终于咬牙拨通医院的电话,浑然不觉自己此时面色苍白,如久病虚弱的人。
“喂,我是安然,请问我母亲手术怎么样了?对不起,之前发生了点急事,我……”
话音未落,却已经被人打断。
“原来是安小姐,您母亲不是已经被您接走了吗?”
那边医生谄媚地说道,不自觉中,连称呼也跟着换成了您。
想不到表面正经的女人原来还有这么大的背景,光看看带走萧夫人的墨镜黑衣男,他就一阵懊恼,怎么之前就没好好巴结一下呢?
菱唇微张,目露惶惑,声音尖锐而高昂,“你说什么?我没有啊!”
安然如今是一头雾水。
她不过也是刚刚从医院醒过来。
“您没有?不会吧,那群人说您有事要办,特意来接您母亲去治疗。”
医生脸色凄苦,难不成马屁又拍错了地方?还是抱大腿不小心抱上了小腿?
心下一凛,安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俊逸的男人脸,脸色一变再变。
又是他!
怪不得这么好心放她离开,原来手里早就有了让她乖乖回去的筹码。
他不愧是放风筝的高手。
“我知道了,还是要感谢您这么多天对母亲的照顾。”
安然温和有礼地道谢,换来对方一副诚惶诚恐。
“不谢不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安小姐以后如果有什么吩咐,我一定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母亲失踪,安然没兴致跟对方蘑菇,哈拉两下直接挂断电话,拎着行李怒气冲冲往外走。
“宫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
电话里,声音冷漠如冰,安然贝齿紧咬着下唇,口腔被一股浓浓的铁锈味浸润,内心累积的的愤怒无以复加。
“你是第一个!”
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耳际,声音低沉,磁性如同大提琴的声音,似乎兴致颇高。
机场外,明眸善睐的女人黑发飘扬,更衬得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力。
声音拔高几度,神色狰狞,双手握拳,连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也无动于衷。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似乎从御道街这个男人开始,就是她的苦难日。
上辈子奸yín掳掠,杀人放火的事情她究竟做了多少?才能在这辈子遇到这么个煞星?
“简单啊!嫁给我!”
轻飘飘的六个字听在安然耳中似乎石破天惊,雷霆乍起。
“你做梦!”
狠狠地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安然愤然拎着行李箱再次进入候机室。
她就不信,翻遍整个z市的医院,会找不到她母亲。
飞机落地,来不及跟凌洛洛寒暄,安然急忙跟她两个人兵分两路,开始各个医院打听萧夫人的下落。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找了一圈,逛遍了整个z市的所有医院,他们依旧没有找到萧夫人的身影,甚至连与她相似条件的病人都检查过,不知所踪。
似乎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询问之前的协和医院,人家更是无辜。
那些黑衣人带走萧夫人的时候没说转去哪里,甚至连病历都没要,说是自己不需要!
“欺人太甚!”
伸手重重地锤了下墙壁,安然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懊恼。
只要想到母亲可能血肉模糊的样子,她恨透了自己,当年为什么要……
“然然,那个别怪我多嘴,宫先生他是不是喜欢你嘛,既然你那么想见到伯母,不妨答应啊!”
更何况对方可是个超级超级超级钻石王老五,大手一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爬上他的床。
其实这桩买卖,谁也不亏啊!
安然猛然一怔,却是苦笑着摇摇头。
那男人摆明了是想要恶整自己以报当年自己甩了他的怒气,而母亲不过是他折磨自己的一种手段。
可是现在找不到人,要怎么办?
“不然,我们报警?”
凌洛洛突然回神,响亮而快速地打了个响指,略微激动地说道。
那些个仆人平时吃了那么多,这时候也该活动活动了!
“报警?洛洛,你真敢想。”
那个男人在整个z市一手遮天都不为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很是怀疑,他们只说要怀疑宫崎绑架了她妈妈,那些人不说落井下石,也绝对会袖手旁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要怎么办?伯母要怎么办?难不成你真的嫁给他?”
凌洛洛忍不住揪住头发想要尖叫。
他们已经找了一天的人,跑遍了整个城市所有的医院。可那个男人就有本事到将人藏在他们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