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邱少卿和商邪……认识?”
这个可能性一出,云初惊吓万分,这还得了,一个是想害她的贼人,一个是想阴她的奸人,二人联手,她岂不是随时可能领便当?
不过,从商邪只是让她出疹子来看,应该是没有杀她的心,此人小肚鸡肠,绝对是在他进门时,她说他身上臭,又任由他摔倒在地砸出鼻血来,给他记恨上了,这回挑着时间来报复她了。
云初心里不忿,若邱少卿真的和商邪认识,商邪绝对知道邱少卿来杀她的事情,他不光帮邱少卿杀她不说,见了她还一直隐瞒此事,就十分过分了。
若不是她脑子灵光猜到了这茬,这事商邪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她?
云初越想越气,于是一宿没睡,天蒙蒙亮就把商邪的屋门给一脚踹开了。
她想冲进去把商邪从床榻上拽起来给毒打一顿,谁知刚踏进去就看到商邪像是料到她会来一般,坐在桌子旁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屋子里的药味十分浓,怪怪的,比她上次去闲云居闻的味道还要刺鼻。
云初不适地皱了皱鼻子,“这什么味?你怎么不点蜡烛?乌漆嘛黑的……”
商邪没理她,窗外微亮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似乎是笑了,明知故问,“天还未亮,就来找小叔伯,有何事?”
“小你大爷!”一听他这么问,云初就来气,她以后要是再叫商邪小叔伯,千机就被bug弄死!
千机:……
“你昨日给我下毒了?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邱少卿的人?”
面对云初的质问,商邪不慌不忙,“闻人初,你没有证据,可不能污蔑我。”
“呵。”就冲商邪如此淡定的样子,要说不认识邱少卿,她是断然不信的!
她一步步朝商邪走过去,步子不紧不慢,唇上挂着冷笑,“小叔伯,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要么你老实承认,把邱少卿的身份供出来,昨日你毒我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不然……”
说着云初已经走到商邪跟前,商邪抬头看她,她眼中似乎带着戾气,没等他反应,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云初给掐住,速度太快,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被掐得呼吸不畅!
若是闻人初想,他随时可能毙命!
商邪的手微微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还手,他忍着窒息感,“你想杀我?”
他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云初心里更气了,这什么人,害她就算了,现在被她逼供,脸上还作出这样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怎么会?”云初偏头笑了,“我闻人初向来不会轻易把人杀死……”俯下身子,阴狠道,“我只会让人生不如死,比如断人静脉,抽血剥皮什么的……”
她本意是想吓商邪,但没想到这句话说完,商邪面色瞬间变了,眼里的嘲讽消失转而化成了恨意!
云初心下一惊,这转变是一瞬间的,待云初再去看时,商邪的眸子里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不错,我的确认识邱少卿。”
商邪这么快就承认是她始料未及的。
“是你给邱少卿配的沸散,让他来害我?”云初逼问。
“邱少卿是在两年前花重金到我这里求毒药,他要我用一年时间配出一味可以对付闻人初的迷药,我收了他的钱,自然替他办事。至于之后他如何杀你的,我就不知道了。”
“邱少卿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害我?”
“这得问你自己,我的好侄子,你结的仇家可不少。”商邪讥讽道。
“呵呵,我的好叔伯,你明知道邱少卿要害我,还帮他
配毒药。”云初反唇相讥。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过是交易而已。若你开的条件合我心意,你也能和我谈交易。”商邪拂开云初掐着他脖子上的手。
“上次司空破散尽家财让你替司空褚去看病你都没答应,我不信邱少卿给的钱比司空破还多。”云初眯了眸子,“商邪,你帮邱少卿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想知道?”商邪转眸看她。
“废话!”云初掀了袍脚,在商邪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翻了个白眼。
商邪轻哼一声,“告诉你也无妨,我曾听师父说阮风尘给你配了一个药方,只要就着那个药方连续喝一年,你的体质就会百毒不侵,我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邱少卿找上门来要我配毒来对付你,我就将计就计,借着这个机会试试能不能毒你,事实证明,阮风尘的方子也不过如此。”
见他这副傲气的样子,云初不屑道,“小叔伯,你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破了阮风尘的方子,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按理说,云初应该称呼阮风尘为“父亲”,但是原主闻人初对阮风尘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所以云初也跟着这么称呼了。
闻人初原本被阮风尘收养时取名为阮云初,为的就是将来好对外宣称闻人初是他的亲生的儿子,好隐瞒自己练了无极神功而不能人道的秘密。
闻人初一直用阮云初这个名字直到十五岁当上天涅神教教主之后才改姓为闻人,按闻人初的想法,闻人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不光如此,她还擅自改了教规,让天涅神教以后世世代代的教主都姓闻人。
阮风尘哪里想到自己收养了个白眼狼,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天涅神教却跟着闻人初姓了。
不过阮风尘在血雨腥风的江湖能拼死苟活,并且保下天涅神教,其能屈能伸的功力实乃惊人,闻人初来的这么一出,他气归气,但也就由着她去了,毕竟只有闻人初撑起天涅神教,他才好和陆槿怡在外头逍遥快活。
“那是之前。”商邪不满云初的话,他抬眸看她,“我现在毒你,只需要三个数的功夫。”
“嚯,那你试试。”云初才不信,她现在又没吃商邪给的东西,商邪又怎么给她下毒?
商邪猜到云初心中所想,他眯了眸子,冲云初竖起三个指头,在云初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开始倒计时,“三!”
“二!”
“故弄玄虚。”云初轻嗤,她倒要看看等他三个数数完会发生什么。
“一!”
商邪冲她竖着的指头变成了一个,事实上他那副笃定的模样让云初有些许紧张,但是待商邪数完,她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任何不适之后,云初便释然了。
她正要说两句嘲笑的话,以解昨天被毒得差点破相的仇时。
商邪突然笑了,“真不愧是闻人初,中毒都比别人慢半拍。”
他话音刚落,云初突然感觉腹部一震绞痛,特么跟来了大姨妈似的!
当然她不可能来大姨妈,阮风尘给闻人初服用过抑制发育的药,记忆中闻人初只来过一次初潮之后便“绝经”了。
她忍着痛,面上没露出分毫难受之意,快速向商邪移了过去,单手把商邪的领子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艹!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被人拽了起来,商邪也不恼,他盯着云初喷火的目光,缓缓道,“此毒名为清肠,有润肠通便之效。”
“这可是你小叔伯我专门为你配的。”商邪满意地欣赏着云初铁青的脸。
“解药!不然杀了你!”云初明显感觉肚子里咕噜噜动了动,想必商邪给她配的毒应该属于泻药一类,她现在没
时间好奇商邪究竟是怎么给她下的毒,她只想要解药,她可不想拉肚子拉到虚脱。
“我觉得你还是先去解决一下,再来找我要解药比较好。”商邪扫了一眼云初已经快没力气的手,好心提议。
云初默默地盯着商邪不说话,商邪见云初一动不动,十分淡定的样子。
静默了半晌,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药效过了的时候,被提起来的衣襟突然一松!
只一溜风的时间,眼前的人已经跑没影了。
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云初的破口大骂,“商邪你这个阴x!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杀了!!”
商邪看着云初往茅房跑去的背影,唇角突然一勾。
“你要有本事,就来杀我,闻人初。”
他的笑意未达眼底,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念出来时,冰冷彻骨。
……
清晨。
带着药材进来的武胜,一入门便看到自家主子心情甚好的样子,有些迷惑不解,记忆中商邪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开心了……
若是那个人还在,商邪倒是日日都能见到笑容。
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商邪能如此开心,是十分不寻常的事情。
正在制香的商邪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武胜,蹙了一下眉,“傻站在那做什么?接着!”说着把一个药瓶朝武胜扔了过去,武胜赶忙用装满药材的竹筛子去接!
药瓶稳当当地落在药材之间,没等武胜问,商邪就吩咐,“先把解药吃了,屋里的味道都是毒,不能闻。”
武胜知道商邪又在制毒对付闻人初,把解药吃了,他把药材放在一旁,谦逊道,“主子,为何还要制新毒,之前制的毒不是已经够叫闻人初受的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关于云初的平胸和“绝经”以后都会消失,各位不用担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