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宸去厨房吩咐了一番,回到了卧房。只见莫苒踩在一架实木梯子上,高高的坐在上头,书柜门敞开着,莫苒手中端着一本陈年的相册,津津有味的翻看着,眉眼含笑,一副悠然的模样。聂宸连忙走上近前,扶住了莫苒的一双腿,一副惊慌的模样,说:“爬那么高做什么危险”莫苒垂眼看向聂宸,盯着他愣愣的看了几秒,接着扑哧一笑。聂宸一怔,问:“傻笑什么快下来”莫苒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翻转手中的相册,掉转给聂宸,指着其中的几张婴儿照片问:“这是你”照片中的婴儿穿了一身粉色的碎花衣衫,若不是照片下面一行娟秀的字体标注着“宸儿出生第三日”的字样,莫苒简直不会将照片中的“女婴”和聂宸联系到一起。聂宸见状,便明白了莫苒笑的是什么,伸手就要夺过相册,莫苒手快,一抬手,便将相册高高举向了半空,聂宸的手所不及之处。聂宸轻叹一声,冷言说:“藏那么高也被你发现了早知道应该弄个密码箱锁起来”莫苒正起兴,挑弄说:“藏起来做什么我只听说过现在有手术可以男变女,没想到还可以女变男你是在哪里做的泰国还是韩国”聂宸不再理她,冷眼一瞥,转身离开。莫苒疾步跟了下来,问:“别走啊宸儿姐姐”莫苒走得急,这最后一阶木梯竟未踩稳,猛地便扑到了聂宸的背上。聂宸一惊,连忙驻在了原地,给了莫苒一个有力的缓冲。莫苒立身站稳,连忙绕到了聂宸的身前,继续追着问:“快讲讲这是怎么回事你妈从小把你当女儿养的你看看,刚出生这几天,你穿着的可都是小女孩儿的衣服”“想知道”聂宸问。莫苒满眼好奇的点了点头。聂宸呛了一句:“不告诉你”莫苒嘟起了嘴,一副失落的样子,接着伶俐的挑了挑眉,声张说:“大不了,我去问干妈她一定会告诉我”说着,莫苒将相册揽在怀里,故作声势的就要向外走。一步,两步,怎么还不来拦她莫苒心想着,脚步渐渐放慢,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底气。行至门口,莫苒再也忍不住,猛然转身,呵斥说:“真不说那我可真去问了现在就去”说着,莫苒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聂宸还是不应声。莫苒撇着嘴,走回了卧房,径直路过聂宸,将相册扔向一旁的书桌,哼声说:“小气”聂宸料准了莫苒不会不懂事到在南锦绣受着伤的时候,去问这些陈年琐事,所以他并不心急。聂宸探身向后,后退着走了几步,直到推到了书桌边,轻倚在桌案,侧身探向莫苒问:“翻看了我的,还说我小气”莫苒瞥向聂宸,问:“难道不是这点小事都瞒着我,背地里不一定还瞒着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呢”聂宸应了一句:“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莫苒追问说:“那这不能告诉我的都是些什么啊”“真拿你没办法”聂宸轻声说着,双手盘起,依靠在了桌面上,俊朗的侧颜映在莫苒满是期许的双眸之中。莫苒拈起两根手指,牵着聂宸露出小半截的腰带,娇嗔说:“你就说说嘛”聂宸看向莫苒,满目宠溺,良久,才说了一句:“因为怀我的时候,妈希望我可以是一个女儿,可是谷老中医当时却断言我一定是一个男婴。妈不信这个邪,觉得再神的大夫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所以待产时她备下的都是女婴的衣服。只是最后,我还是让她失望了”“哦”莫苒若有所思的应着,继续说:“原来婆婆喜欢女儿,怪不得她那么疼大哥家的那三个孩子”聂宸补了一句:“妈以前那么疼你,想必也有这个原因”“可是,当年婆婆还年轻,她如果真的喜欢女儿,怎么不追生一个”聂宸摇了摇头,应答说:“可能是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对自己能否生女儿,失去信心了吧”莫苒不以为意的呛了一句:“才不是呢生孩子这种事情是随缘的你以为想生就能生想怀就能怀”聂宸点了点头:“也是如果你早一点怀上,也许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我自己的孩子竟然要跟别人的姓氏”“还不是因为”没等莫苒说完,聂宸猜透了她,补了一句:“你不行”“知道就好”“我是说你”说着,聂宸唇角微勾的看向他处,一副得意的模样。莫苒猛地捶打着聂宸,一句句的嗔怒着。聂宸顺势一把环上了莫苒的腰身,将她牢牢圈在自己的怀中,叮嘱说:“最近身子这么差,别这么暴力”说着,聂宸环着莫苒将她移步带到了床边,放倒了下去。莫苒靠在床头坐下,圈起一旁的一个抱枕死死地抱在怀里。聂宸拿起了一旁的空调被为莫苒盖上双腿,轻声说:“最近,能躺着就别坐着,能坐着就别站着”莫苒刚刚经历小产,若不注意休养,zǐ_gōng本就脆弱,若落得了zǐ_gōng下垂的毛病,这日后怕是又要一番折磨。“我又不是病人”聂宸为莫苒压好被角,在一旁坐下,攥着她的手说:“流了那么多的血,在没补回来之前,你就是一个病人”莫苒微微垂头,这一次的月事于她而言确实是诸多疲态,倒也不再回驳什么。聂宸握着莫苒的一双手,轻轻揉搓着,这只手,也不知为何,他从未攥热过。良久,莫苒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看向聂宸问:“我看你那本相册,你小的时候,婆婆几乎每天都给你拍一张照片,为什么唯独少了出生前三天的照片”聂宸微微抬眉,应答说:“妈说,我刚生下来,身体弱,在保温箱里待了三天”说完,聂宸话锋一转,问:“以晟和以安呢刚出生的时候健康吗”莫苒轻叹了一口气,才应话说:“很健康只是可惜,我没有见到他们刚出生时候的样子,等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莫苒语气淡然,可聂宸却知道莫苒究竟经历过一番怎样的折磨。“所以说,产后你昏迷了一个星期”聂宸的声音微微颤抖。莫苒摇了摇头,轻笑着说:“昏迷了一天,半睡半醒了三天,然后又在重症室待了几天。”几句话,轻描淡写,聂宸却已经微红了眼眶。莫苒继续说:“当时可是苦了他们两个,我产后虚弱,一直没有奶水,以晟和以安又不喝奶粉,多亏了瀚文找来了阿宁做两个孩子的奶妈,他们这才有了母乳喝我是产后过去了半个多月才下来的奶水,这奶水不来倒好,来了就挡不住”说着,莫苒不自觉的用手抓了抓胸口,姿势暧昧。“怎么了”聂宸附手上去,问。莫苒一把打开了聂宸的手,呛声说:“抓到机会就占人便宜”聂宸附耳过去,柔声说:“你确定你这样不是有意撩人”莫苒一把推开聂宸说:“去去去只是觉得好像有奶水溢出来了,胸垫有些湿”“那可不能浪费了”说着,聂宸拆解着莫苒上衣下摆的蝴蝶结,双手轻推着莫苒的衣衫,不经意间一双灼热的手已经探入到莫苒的内衣之中,确实如莫苒所说,聂宸的手背处传来胸垫的湿凉。“你疯了”莫苒轻声唤着。“说了不能浪费,一滴都不能浪费”说着,聂宸手指轻拨就要解开莫苒衣襟的纽扣。莫苒挣扎间,敲门声响起。聂宸微微皱了皱眉,很是扫兴。“还不快去”莫苒红了脸,压低了声音,斥责说。刚刚屋子里声音那么大,外面无论站着谁,想必都已经听见了。聂宸微叹了一口气,问了声:“谁”“二少爷是我”是管家老袁的声音。聂宸起身走向了门口,将门迎面打开。“什么事袁叔”聂宸问。“二少爷老爷说等一下去餐厅吃,您看二位是不是也”“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们就过去”莫苒理好衣衫向门口走去,见袁叔一直垂着头,她便知道,袁叔刚刚一定是听见了什么,所以才会这般知趣的避讳房内的情形,生怕会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状况。这样想着,莫苒的脸颊越加的灼热。定下心绪,莫苒还是看向袁叔问了一句:“袁叔,干妈的手伤严重吗”袁叔这才抬眼看向了莫苒,回了一句:“回二少奶奶的话,太太的手确实伤的不浅,老爷已经叫了林医生过来打针”这一声“二少奶奶”袁叔咬的是格外的重,似乎是在纠正莫苒刚刚对南锦绣的称呼。袁叔从南锦绣未过门时,就服侍在南家,后来他跟随南锦绣来到聂家,几十年的情分下来,袁叔在这园子里的位份并不低,聂家人从未将他当佣人,而在佣人们眼中,袁叔也是极其有辈分的人物。莫苒微垂着头,抿了抿唇,抬手将垂落的发丝掖藏到耳后。干妈,妈,婆婆,干爸,公公,莫苒对这几个称呼处理的小心翼翼,毕竟现在身份有别,身边又是耳目众多,她不能因为自己给聂家添下麻烦。如今袁叔这般提醒,似乎是在告诉她,日后,当着南锦绣的面,莫苒还是应称呼南锦绣一声婆婆。顿了顿,莫苒问:“那林医生到了吗”袁叔应答说:“我刚刚将林医生送到了老爷和太太的卧房,这才顺路来通知一声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晚饭的事情。”莫苒随即应了一句:“我去看看”说着,莫苒就要离开。聂宸一把攥住了莫苒的手腕,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莫苒斥了一句:“你以为我想做电灯泡婆婆的手受伤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哪有你那么多说法”说着,莫苒甩开聂宸的手,就向前走去。聂宸微愣的站在原地,电灯泡说着聂宸看向了老袁,只见老袁这是已经是隐不住的笑意。老袁大概已经猜到了聂宸不让莫苒去的原因,他对聂宸说:“二少爷,二少奶奶做的不错,这种时候是该去看看这是孝道”说着,老袁欠了欠身,为聂宸让出一条路,比了个请的手势。老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姿势已经很明白,他是让聂宸也随过去看看。聂宸将本来松散了的衬衫纽扣重新扣紧,踱步向莫苒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莫苒立在南锦绣的卧房门口,门未关,不过莫苒还是轻轻敲了敲房门。莫苒见南锦绣半坐在床上,整个身子牢牢地倚在聂振宇的怀中。聂振宇握着南锦绣的一只胳膊,看向林医生说:“打吧”南锦绣侧过头,不敢看那细针,一双微蹙的眉头很是惹目,双目微闭,似是要躲,可身子被聂振宇控着,根本动不得。林医生对南锦绣说:“太太我动针了”南锦绣点了点头。聂振宇握着南锦绣的身子,微微的感受到了女人因紧张而带来的颤动,附耳轻声说了一句:“不疼很快就好了”这话音还未落,林医生的一针已经扎入,收起针离,一针竟好了。南锦绣还未回过神来,直到聂振宇松了她的身子,说了一句:“好了”南锦绣缓缓睁开双目,扫头要望向聂振宇,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莫苒。南锦绣随即尴尬的笑笑,向莫苒招了招手说:“来让你见笑了这么大人了,竟然还怕打针。”莫苒却驻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迎合的笑笑。聂宸跟了上来,见莫苒挡在门口,便问:“怎么不进去”说着,聂宸看向屋内,这才看到林医生的手中还握着那一剂空针管。莫苒怕针,他是知道的。聂宸随即走到了莫苒的前面,帮她挡住了林医生的视线,牵了牵她的胳膊,示意她跟过来。莫苒这才回过神来,走向了南锦绣,端起了她那只已经包扎好的手,心疼的问:“很疼吧”南锦绣轻柔的攥住了莫苒的手说:“不疼,没有打针疼”林医生笑笑,收起了药箱,应声说:“太太说笑了我打针可是出了名的快我这一针只是疼一时,这道口子的疼才是真的疼”说着,林医生收好了药箱,走到众人身前拜别说:“太太好好休养切记勿沾水明天我再过来给您换药”南锦绣点了点头。说着,林医生看到了站在南锦绣身旁的莫苒,林医生也是服务于铂宁府的私人医生,冷柠他也是见过多次,几个月前,莫苒回国后雨中晕倒,也是林医生为她做的诊断,不过他一直认为那日被他换做太太的人就是冷柠。林医生轻笑着问候说:“二少奶奶的气色,看起来可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又操劳过度了”“嗯”莫苒略有迟疑。南锦绣随即替莫苒解释说:“林医生认错了这是莫苒,我的干女儿冷柠的双胞胎姐姐”林医生连连拍着额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鄙人眼拙”“没关系”莫苒轻声应着。林医生继续说:“不过莫小姐脸色不好是真,如果莫小姐有时间,明日不妨到我的诊室来,我好好给您做一个检查”南锦绣听罢,很是紧张,忙拉着莫苒的手示意她坐下。莫苒在南锦绣身边坐了下来,一双手附在莫苒的面颊,心疼的说:“这才几天没见果然是瘦了宸儿也没有照顾好你”说着,南锦绣看向了一旁的聂宸,嗔斥说:“你看看你我是怎么嘱咐你的莫苒到了英国后,让你好生照料着,你是怎么做的人都给我弄瘦了一圈”聂宸知道,南锦绣这是护媳心切,索性一言不发,沉默以对,这批评,他自然是要受着的。莫苒看向南锦绣轻笑着说:“我哪里就瘦了我看您倒是瘦了,刚刚一定流了不少血吧这一滴滴的可都是分量多少人牵挂着呢尤其是”莫苒并没有说下去,只是轻笑着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一旁的聂振宇。聂振宇依然面色稳若,一身暗纹衬衫让人看着更是充满敬畏。“好了伤口也处理好了去吃饭吧”聂振宇沉声说着,步子已经迈向了门口。林医生道别说:“在下先告辞了”说完,林医生看向了莫苒,恳切的叮嘱说:“莫小姐,在下的嘱托您可务必当真”莫苒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好”晚餐,寂静无声,就连碗筷的碰撞声都极其的轻。食不言,寝不语。这聂家的规矩,因为聂振宇在席,更是没有人敢破。“咳”聂振宇的一声闷咳。莫苒一怔,手中的碗筷也不禁一抖。聂振宇沉声说:“你们两个既然吃好了,就不必陪在这里了”聂家的规矩,长辈不入席,晚辈不得入座,长辈不离席,晚辈务必奉陪到底。只是聂振宇看着聂宸和莫苒的碗筷越动越慢,已然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年轻人总是要比他们这些年长的人做事快一些。这席间的规矩,聂宸从小便牢记,莫苒虽然只嫁入聂家三年,但是从未有人敢破这个忌讳,今天竟是第一次,聂振宇准了两个人先行离席。到底是聂家的规矩变了还是聂振宇变了莫苒不敢多想,几乎是和聂宸同时应了一声:“是”说着,两个人一同起身,收好碗筷,就要送去厨房。这也是聂家的规矩,吃完的碗筷,要自己收入厨房,虽然身在豪门世家,这些洗算的活计不用他们亲自做,可是这样的细节小事却不能再忽视。聂振宇看向聂宸说:“明早五点和我去爬山”“是”聂宸应了一声。说完,两个人径直离去。聂振宇看向南锦绣说:“你认莫苒做干女儿,这我没有意见,你留她住在园子里,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让这兄妹二人共处一室,可就是有些”一时间,聂振宇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南锦绣端着汤碗,轻抿了一口,应声说:“什么兄妹莫苒是我的儿媳”一声轻斥,却带些撒娇的任性。聂振宇微叹一口气,这才继续说:“他们同房的事情,我虽然不在这园子里,都一清二楚,难免不会隔墙有耳”南锦绣放下汤碗,看向聂振宇说:“你是说兄长这园子里有没有兄长的耳目我不知道,可我却知道,这一个个的,都是你的耳目”这话,却是如南锦绣所说,这园子里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她的吃穿用度,举止动向,哪有什么是瞒得过聂振宇的。如果说她的兄长南锦程是一只低鸣的虎,那聂振宇绝对是一只潜伏的豹。聂振宇顿了片刻,炙热的手附在南锦绣放在桌面的手,沉声说:“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刚刚南锦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聂振宇听的出来,南锦绣就是这般意思,随即解释了一句。聂振宇继续说:“我是担心,有人又要给你传些闲话,扰了你的清修”“园子里没有人敢说你的闲话,这外面可就不一定了这小公馆住的可舒服”聂振宇猛然看向南锦绣,薄唇竟难得的抿出了一丝笑意:“小公馆”南锦绣微微垂头,眼圈已经红润:“三十多年了,你什么时候闹过分居即便是最难的那段日子,我们也不是熬过来了么老了老了,倒还晚节不保了”“晚节不保”聂振宇又是一笑,“这都是谁给你传的话你的那位好嫂子”南锦绣未有应声,答案显然。“果然”这两个字,聂振宇咬的格外使力。南锦绣抬手轻轻推了推眼角,拭去了一抹湿润,柔声说:“回家吧”聂振宇没有应声,只是攥着南锦绣的手,暗暗再一次使了力。答案显然。南锦绣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应话。翌日清晨。莫苒醒来时,天才蒙蒙亮,半睡半醒间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并没有压着什么东西。莫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竟没有聂宸的胳膊,已经习惯了被他拥着睡,这一清早的人却不见了,莫苒不时一惊。倦乏的睁开双眼,莫苒瞟向了一旁,床铺果然空着,聂宸已经不在了。视线上移,莫苒看向了放在床头柜的电子钟,五点十分,想到昨晚聂振宇叫了聂宸五点去爬山,这个时候,父子两个人想必一定已经出发了。莫苒睡意全无,慵懒的伸了个拦腰就坐了起来,刚坐直的一瞬间,腹部猛然作痛,莫苒“哎呀”一声,忙用双手死死抵住了小腹。良久,疼痛才轻缓了一些。莫苒这才下床,洗漱,更衣,这腹部的疼痛隐隐伴随,莫苒难以心安。这月事也该是快过去的时候了,怎么还会这么疼莫苒想着,只能归结到最近倒时差倒得太频烦,可能是生物钟失衡造成的内分泌紊乱,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莫苒换好衣衫,向南锦绣的佛堂走去,刚走至门口,南锦绣已经从佛堂内迎步走出。南锦绣探手上前,攥住莫苒的手,宠溺的说:“怎么起的这么早因为宸儿不在”这后一句,南锦绣故意挑着语调,弄得莫苒脸颊一阵灼热。“今天您是寿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莫苒哄她说。莫苒扶着南锦绣向前走去。南锦绣看向莫苒说:“只是,虽然你起得早,这早餐还得等你公公回来后,才能开席我们娘俩得先打发个时间才好”“这是自然当然是要等的”莫苒乖巧的应话说。南锦绣试探性的问:“下棋”“好”莫苒轻笑着应着。晨光渐暖。茶室的竹席已经换成了软垫,终究是秋意渐凉。黑白棋子轮番交错,莫苒和南锦绣一时间不分胜负。却不料,关键的位置,莫苒却走错了一步,忙撒娇说:“我要悔棋”南锦绣忙按住莫苒的手,故作一本正经的姿态说:“不可悔棋可非真君子”莫苒娇嗔说:“我本来也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说着,莫苒执意要取回那一粒棋。南锦绣顺势将自己的棋子下在了至关紧要的位置,应声说:“我赢了”莫苒见状,这才收了手。“哎又输了”莫苒嘟着唇,略微抱怨说。南锦绣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说:“你当真以为我老了,看不出你是有意让了我一枚棋”莫苒见计谋被拆穿,又不好直接承认,只能小声嘟囔一句:“哪里有”“嗯”南锦绣故作怒意。莫苒乖巧的笑笑,说:“今天您是寿星讨一个好彩头么”南锦绣放下了茶盏,轻轻捶了捶腰身说:“累了”莫苒连忙起身上前,坐到南锦绣的身后,帮她捶打了起来。一番景象,和气融融。南锦绣心疼的攥住莫苒的手说:“好了你也坐了许久,等一下宸儿回来。也让他给你捶捶”莫苒淡淡一笑,并没有回话。“几点了”南锦绣问。莫苒看了看时间说:“快七点了聂宸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南锦绣一边起身一边说:“走吧我们到餐厅等着”莫苒扶着南锦绣向屋外走去,园子里传来息壤的声音。老袁阻拦说:“颜小姐您不能进去”颜佩妮呵斥说:“放开我我要见伯母”即便是聂家人都不会对老袁这般态度,颜佩妮这般简直是造次,莫苒在屋内听着,也猜得到来者不善。莫苒看向了南锦绣。南锦绣没有向外走去,而是转身回到了室内,在一处红木椅子上端然而坐。院内的推搡声越加明显,阻拦的声音也从老袁变成了更多的佣人。莫苒见状,走出了室外,只见颜佩妮手中抱着yòu_nǚ,一旁长女和次女立身在侧,见这番架势,两个小孩子委屈的已经泪眼模糊。妍儿和芸儿见到莫苒,忙向她拥了过去,抱着莫苒的腿,呜咽说:“小姑姑我怕”莫苒忙蹲下身,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安抚说:“妍儿芸儿乖不怕”说着,莫苒起身看向老袁,唤了一声:“袁叔”老袁闻声,随即转过身看向莫苒,叫了声:“小姐”外人在,这一声“小姐”很是贴切,什么时候该用什么称呼,老袁绝不马虎。“袁叔颜小姐来,您怎么拦着”莫苒轻笑着问。一个“您”字,莫苒吐出了老袁在聂家的地位,更是斥责刚刚颜佩妮对老袁的不敬。可是颜佩妮却是不以为意,哼笑说:“就是我带着孩子来是给伯母拜寿的凭什么我不能进去”老袁趋步上前,来到莫苒身边,低声说:“老爷在”一句老爷在,莫苒恍然。聂振宇不喜欢颜佩妮,原本聂振宇如今就不常住在园子里,如果再让颜佩妮扰了兴致,怕是南锦绣的这生日也会过得不安生。莫苒会意,径直走到颜佩妮身边,轻笑说:“颜小姐您的心意干妈领了只是她老人家现在正在佛堂礼佛,您这么吵闹,扰了她老人家的清修可就不好了”颜佩妮却不理,径直就要上前,喧闹说:“我要见伯母我一定要见到她”莫苒抬手一拦,收起了笑意,正色说:“我看颜小姐不像是来拜寿的,倒像是来闹事的”颜佩妮冷笑一声,说:“呦叫了一声干妈还真以为自己是聂家人了我想见的是聂家的主母,你有什么资格拦我”“放肆”老袁放声一喝。颜佩妮对于自己不敬,老袁自然可忍,他虽是管家,却也是佣人,他忍受得起。可是如今,颜佩妮竟然对莫苒出言不逊,老袁自然忍无可忍。颜佩妮瞪向老袁说:“你不就是一个管家,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莫苒厉声说:“在御景园,只要是有人放肆,就算是一条狗,也可以放出来咬你更何况袁叔服侍了聂家三十余年,即便是干妈也不会这般语气对他说话,你算什么东西”颜佩妮冷笑一声,反问:“怪不得有人乱叫,难不成莫小姐就是那只放出来咬人的野狗”“你疯了吗”聂辉振声一喝。接着,沉闷的步伐大步上前,聂辉对着颜佩妮的脸便是一掌。“你打我”颜佩妮捂着红肿的脸哽咽地说,“我为你生了三个孩子,如今你却要打我”“我说过了你不要来,否则后果自负”聂辉厉喝。颜佩妮反问:“后果自负现在的后果还不严重吗你不要我了不要孩子了还有什么后果比这个更严重”聂辉冰冷的盯着她,冷言说:“我说过会抚养三个孩子,是你握着孩子不放”“失去了孩子,也就失去了你你要我怎么放”颜佩妮嘶吼着。聂辉哼笑一声,问:“你真是想嫁豪门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如果你聪明,还能给你一笔分手费,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你什么都拿不到”颜佩妮抽动着唇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滚马上给我滚”聂辉推搡着颜佩妮就要向外走。莫苒见颜佩妮怀中还抱着萱儿,一时担心,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拦手对聂辉说:“大哥看在孩子的份上有话好好说”聂辉软了语气,对莫苒倒是客气:“莫小姐你让开这事和你无关”颜佩妮接话说:“无关我看就是和她有关吧看她上了聂宸的床,你嫉妒了”颜佩妮已然疯癫,更是口不择言。“你个荡妇”说着,聂辉抬手对着颜佩妮又是一掌。莫苒忙攥住聂辉的胳膊说:“大哥冷静一点袁叔快来拉着”老袁和几个佣人这时上前也拉住了聂辉。莫苒趁势转身看向颜佩妮,厉声警告说:“颜小姐你快走你这么闹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等一下干爸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颜佩妮哼声说:“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白天做人,晚上做鬼,还是个艳鬼”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聂辉,聂辉突破了人群,走向颜佩妮。莫苒拦在中间,她推着颜佩妮说:“你快走”颜佩妮冷笑说:“你让开你让他打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算是做了聂家的鬼了”说着,颜佩妮猛地向后推开了莫苒。莫苒穿着高跟鞋,石板路,鞋跟卡在了缝隙,一个踉跄,莫苒重重倒下。老袁第一个发现了倒下的莫苒,忙跑了过去,大唤了一声:“小姐”莫苒已然昏厥,没有应声。老袁拍了拍莫苒的脸,又按了按莫苒的人中,依旧没有反应。“血”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众人顺势望去,只见莫苒白色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很是打眼。有过生产经验的颜佩妮这时吞吞吐吐的唤了一声:“流流产了”------题外话------因为今天又更的晚了所以果子一不小心就小万更了作为一个更新没有稳定时间的果子来说,也就只有你们会这么包容我果子的任性只有你们能这么体谅,好几次错过了更新时间,你们都没有催更,而是让果子慢慢写,真心满满的暖这篇文作为果子的第一本上架文,果子一定会努力努力的善始善终话说,这一章有伏笔啊大伏笔啊猜是哪里,,;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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