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苒轻抿着瓷勺,暖粥入胃,身子一下子暖了许多。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些药,莫苒靠坐在床头,南锦绣紧紧握着她的手。“这小手,怎么就是暖不热呢都怪聂宸这小子,这么多年,也没好好疼你。”莫苒垂着头,也不应声,良久才问了句:“董事长和您身体还好吗走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说一声,是我做的不好”南锦绣摇了摇头,叹息说:“都怪我没有拦住聂宸才有了后来的事情我对不住你对不住钰芳”莫苒极力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南锦绣见状,满是心疼,起身把莫苒拥在了怀里,像是慈母般轻轻抚摸着莫苒柔顺的秀发。这一刻,像是被自己的母亲抱着,莫苒再也忍不住,失声痛苦了起来。南锦绣紧紧地拥着她,莫苒的情绪渐渐缓和了过来。聂宸与一个白发长者相谈步入了卧房,看到眼前的一幕,聂宸问了声:“这是怎么了”听闻是聂宸的声音,莫苒在南锦绣的怀中撇过头去,南锦绣拍了拍她,转而对聂宸厉声说:“还不是被你欺负的看把我们莫苒委屈的”聂宸以为莫苒和南锦绣说了昨晚的事,虽然说是他强吻了她一口,却也是被她的一吻挑起,最后被挨了一掌的是他,被她咬的如今嘴唇青紫的也是他,可到头哭的最凶的却成了她。聂宸缓步走了过去,从柜子上拿起纸巾盒,抽了几张递给了莫苒,低声说了句:“昨晚的事,对不起”南锦绣听的一怔,忙问:“昨晚昨晚你又把她怎么了怎么你还觉得把人伤的不够你再这么作孽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只认莫苒这个儿媳,不认你”连番的质询一一而至,聂宸也不敢反驳,只能听着。“你倒是说句话啊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南锦绣追问说。莫苒脸一热,怕聂宸说出强吻的事,她从南锦绣的怀里挣脱出来,低哑的声音说:“昨晚,我把他打了。”“打得好多打几下打到出气了为止”南锦绣也不心疼,应和说。聂宸附和了一句:“您放心她下手狠着呢”南锦绣进门时就注意到了聂宸青紫的嘴唇,因为急着来看莫苒,也没来得及询问,眼下得出空来,才问道:“你这嘴唇是怎么了”聂宸刚要开口,莫苒抢声说道:“我打的”南锦绣抬手摸上聂宸的唇,她翻开嘴唇,唇下明显有几个牙龈,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故意拉长了一个音调说:“哦打得好打得还不够”莫苒听得羞红了脸,聂宸将纸巾抵在莫苒的脸上要帮她拭去泪水,莫苒一把抢过纸巾,无意中却握上了聂宸的手。聂宸看着莫苒说:“不用你手把手的教我知道该怎么擦”莫苒顺势抢过纸巾说:“不用你别碰我”南锦绣这时和一旁的白发长者攀谈起来,她轻笑着说:“谷老先生如果不是紧要的人,也不能烦劳您老人家出山,我这个儿媳一直体弱,您给看看,开个方子,看看怎么调理一下”谷中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向莫苒走去。聂宸靠到一边站去,南锦绣对莫苒说:“莫苒啊让谷老先生给你看看他老人家可是位神医看病看得奇准就连生儿生女,生过几胎,老先生都能说得出来”莫苒本已经做好了要伸出手让老先生号脉的准备,南锦绣的一席话却不禁让她缩回了手。莫苒看向南锦绣有些不相信的问:“生儿生女也能通过号脉看得出来”南锦绣慈爱的笑着,点了点头,应答说:“看得出来我当时怀聂宸的时候,老先生一探我的脉,就说一定是个儿子,还号准了我之前生过一胎儿子聂宸前面可不就是聂辉吗你说准不准”莫苒诺诺的点了点头,聂宸记得昨晚莫苒和他说过她怀孕的事,看她问的这么详细,以为是好奇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想到昨晚莫苒的那一句“你不行”,聂宸自然是心有不甘,如今见她这般紧张,便沉声说:“既然这么好奇,就让老先生给你看看,看看你不就知道准不准了。”这时,谷中医已经从药箱中取出了垫枕,年迈的声音望向莫苒说:“二少奶奶请吧”莫苒看着自己的左手,看了良久,知道已经逃不过,如今只能赌一把,她这才将手放到了垫枕上。谷中医双目微闭,一手号着脉,一手缕着胡须,良久,道了一声:“烦劳二少奶奶换上另一只手”莫苒换上另一只手,过了片刻,谷中医睁开双目,取回垫枕放回了药箱。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聂宸见莫苒神色略有慌张,以为她是担心肚子里的胎儿,便替她问了谷中医一句:“谷老先生,她怀的是男是女啊”谷中医皱着眉,本就颇深的抬头纹,这时看来皱纹更加明显,老人问了一句:“什么是男是女以二少奶奶现在的身子将来能不能再怀上都是两说”屋里的人听得都是一怔,南锦绣心急的问:“谷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个说法我儿媳她是怎么了怎么就怀不上了呢”谷中医叹了一口气说:“二少奶奶,去年入秋,你可曾生产过”此话一出,屋里的人更是一惊。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莫苒的回复,良久,莫苒才说了一句:“没有”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在抖,那是一种心虚。“没有”谷中医问了一句,可是这一问更像是逼问。“没有”莫苒镇定了下来,这一次回答的很是干净利落。“不可能”谷中医脱口而出,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意,老人家上了年纪,更何况他行医数十年,从未断错过脉,莫苒的否决,让他觉得卷了颜面。南锦绣忙哄着谷中医说:“谷老先生您消消气要不您再号一次脉许是我这儿媳的脉与旁人不同呢”谷中医断然的拒绝了:“我绝不会断错你们还是问问二少奶奶好了”南锦绣坐到了莫苒的床边,拉着她的手问:“莫苒啊你生过孩子”莫苒摇了摇头。南锦绣继续说:“算算月份,这入秋的时候生下的孩子,应该是冬日里怀上的,这孩子是你和聂宸的这是好事啊莫苒孩子呢”莫苒见瞒不下去,只能结结巴巴的说:“孩子孩子,早产,刚出世就”她的话哽住了,没有说下去,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谷中医在一旁叹息说:“孩子的生死我断不出来,但是这一胎几乎是让二少奶奶耗尽了元气,想必怀这一胎时二少奶奶应该是郁思难解,所以气脉不畅,以致难产。如果早一些时日,我还可以开些方子好好调理,现在怕是已经晚了。”谷中医又是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叹的是闻者悲鸣。南锦绣难以置信的紧握着莫苒的手问:“莫苒啊你说话啊孩子呢孩子现在在哪里”莫苒哽咽着,连连摇头说:“不在了不在了”泪水决堤而落,南锦绣缓缓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聂宸说:“你造的孽都是你造的孽原本我以为我们聂家只是欠了莫家两条命,三条啊整整三条聂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孝子”聂宸的眼中爆满了红色的血丝,他走到莫苒身边,蹲下身来询问:“我们的孩子,不在了”莫苒狠狠地瞪着他,没有应声。聂宸继续问:“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一问,聂宸更像是自言自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莫苒再一次见到他时,宁愿佯装失忆也不想认识他,她竟因为他死过两次,一次是在枪口下,一次竟是在产房,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轻易原谅。南锦绣将莫苒紧紧地拥在怀里,一个平日里端庄典雅的大宅夫人,这一刻却哭的彷如一个泪人。到是莫苒先行平复了情绪,抚着南锦绣的背说:“您别哭了都过去了如果不是今天这么提起来了,平日里,我早就不想了。”南锦绣怎能忍得住,哽咽说:“你一个人身在异乡,又没有亲人守着,经历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能受得住”莫苒拍了拍南锦绣的背说:“我真的没事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南锦绣起身望向莫苒,她心疼的抬手抚摸着莫苒的面颊,一声声的说:“聂家对不起你聂家对不起你”接着南锦绣一扶心口,整个人晃了一晃,便要倒去。聂宸忙扶起南锦绣吩咐穆荣说:“快取活血的药”说着,聂宸一把抱起南锦绣径直走出了卧房。莫苒呆呆的倚靠在床头,一年前产房里的一幕,一帧帧的在眼前倒映。四十八个小时的产前阵痛,终究是顺产不成,选择了剖腹产。胎儿降生,却伴随着突然而来的产后大出血,流失了体内近一半的血液,险些保不住zǐ_gōng。这一切,她都挺过来了,然而回国之后,接踵而来的车祸,再一次将她推向了死亡边缘。莫苒垂头思忖着,许久,聂宸走回了卧房,他走到莫苒的床边立定,就这样望着。莫苒认出了脚步声,虽未抬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便问了一声:“聂夫人,还好吗”“没什么事,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吃了药躺下了”莫苒点了点头。聂宸在莫苒的床边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他想去握她的手,却又怕她拒绝。莫苒清冷的说:“你我之间现在就连最后的联系也了结了,没有孩子,也没有爱,没有亏欠,别再打扰我,我不想看到你之后,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聂宸不应声,只是看着她,莫苒继续说:“算是我求你”聂宸终于开口,应了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莫苒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便问他:“我的衣服是谁换的”聂宸应了声:“小玲换的”“你让她进来”“你不信我”莫苒看向聂宸,吐了两个字:“不信”聂宸点了点头说:“好”不一会儿,小玲走了进来,她诺诺的站在一旁,小小的身子有些拘谨。莫苒看向聂宸说:“请你出去”聂宸有些不解,也不出去,问小玲:“太太的衣服昨晚是不是你换的”小玲连连点头说:“是我换的里里外外都是我换的”莫苒冷言说:“请你出去你在,怕是有些真话旁人说不得”铂宁府的佣人惧怕聂宸,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聂宸点了点头说:“好”颀长的身影踱步而出,若大的房间,就只剩下莫苒和小玲两个人。------题外话------零点前还有三更哦说好的万更少一章都不行努力的果子继续哒哒的校稿去订阅要给力一定要给力,,;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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