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1）

如果下令的是雷肖·奥·古，他恐怕连葬礼都不会出席，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应该服务于他的下等人，他们在雷肖的眼中不过就是可以取代的工具（这点倒是和猫头鹰法庭有共同之处）。杰森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当他下达歼灭利爪的命令时，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秒产生了把这些忍者当成工具来使用的念头。尽管他想不起来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但是杰森绝对不想让自己和雷肖有千万分之一地相似（在为人处世这方面），也就是说从结果来看，他还是太冲动。做事情没有过脑子，只想到开始的那三分钟，没有想到结束的三十秒。刺客联盟的葬礼在火化之后通常会将骨灰洒落在当地，但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他们相当自觉的收拾起了骨灰，向杰森跪地俯首表示尊敬之后无声无息的离开，只留下在场地位仅次于杰森的乌布和他交代塔莉亚的传话。乌布从衣兜里拿出一次性手机递给杰森，和其他联盟成员一起离开了蝙蝠的城市。杰森手中的手机在乌布等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时响了起来，杰森按下绿色的通话键，把手机贴近耳边。“你做的很好，杰森。”塔莉亚的嗓音从他耳边滑过，那温柔安抚的声音和当初陪着脑子不灵光的杰森说故事的语气一模一样，“我以你为傲，儿子。”杰森想要反驳，想说他做的一点都不好，因为如果他做得好的话那些忍者就不会死----而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和长相！电话中塔莉亚的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温和，杰森几乎可以感受到不存在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还有她身上薰香的气味：“告诉我，杰森，你的目的达到了吗？”“就算达成了，但是代价呢？”杰森紧紧的捏着手机，直到塑料的外壳发出崩裂的声音。“这么说，如果你选择不动用那些人，结果也是一样的啰？”塔莉亚的句尾语调缓缓地上扬，让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个单纯的疑问句。杰森皱了皱眉头，快速思考了一下昨晚回报的战况还有那份暗杀名单以及清晨最新统计的伤亡人数。“恐怕不会。”这是实话，如果没有刺客联盟的战力，保守估计伤亡恐怕要再翻三倍。大超和小超对上利爪虽然不怕受伤，但是那两个人也不可能在利爪们倾巢而出的时候同时出现在所有的暗杀现场救下被害者们。见鬼的，就算多了联盟的人手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那么你做的就是正确的抉择。”塔莉亚的语气如此坚定，让杰森几乎要也相信自己没有做错。“但是！”杰森忍不住想起他和布鲁斯的分歧，关于该不该杀死那些法律无法制裁的人，布鲁斯的话回荡在耳边，“总会有其他的方法……吧？”是啊，如果他可以说服布鲁斯呼叫正义联盟的支援，闪电侠----以他的速度根本不需要和利爪打斗，他只要把人救走就可以。或者是神奇女侠，利爪在亚马逊公主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还有……还有绿灯！他们虽然人一多就搞砸，但是那个小绿戒指真的是贼好使！塔莉亚在电话另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杰森想像着她一手叉着腰摇头叹息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说吧，亲爱的对你说了些什么？别想着用’没事‘来敷衍我，我了解他。他自认为是个现实主义者，但是我们都知道在某些问题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理想主义。”杰森并不想让塔莉亚知道他和布鲁斯的争执，担心她和布鲁斯会因为自己而把关系弄得比现在更遭，他们已经是个乱七八糟的家庭了，就当是为了达米安，杰森真的希望他们两个可以至少维持正常离婚夫妻程度的交流----比如说偶而电话中讨论一下孩子要去谁家过周末之类的。但是当他一开始说话，杰森发现他很难停下来，尤其当他知道电话那一头的人非常认真的在聆听时。于是他告诉了塔莉亚有关猫头鹰法庭、利爪、失踪的蝙蝠侠和地下迷宫，最后是他和布鲁斯的辩论。“……没有真的谈出什么结论，妳知道，猫头鹰的破事。可我大概可以猜得到b会怎么想，像是他’辜负了我‘之类的，他肯定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所以我才会变成杀人犯。”杰森并不想要让自己如此的情绪化，天啊！他都要20了！早该过了哭鼻子找妈妈的年纪，他还是个光靠名号就可以吓哭罪犯的义警，威风凛凛的男子汉红头罩，可是他的声音依旧可耻的哽噎了起来，“说的好像我是因为喜欢、纯粹因为我想这么做才杀了他们，我他妈才不是那种心理变态！我一点都不享受杀掉那种人渣的过程----我宁可他们不要这么无可救药，这表示他们可以少祸害其他人。”感谢老天，刺客联盟把举行葬礼仪式的地点选得够偏僻，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忍住眼泪的扭曲表情。“妳知道吗？我一直想要让他为我感到骄傲。”想起他选择不杀死小丑，而是让他活受罪的那天晚上，布鲁斯抱着他，告诉他：“你做的对，我为你感到骄傲。”那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但是从猫头鹰的迷宫离开之后，杰森觉得他大概再也不会从布鲁斯那里得到任何肯定了。他又搞砸了，就像他过去搞砸所有的好事一样。塔莉亚的声音严厉的把杰森拉回现实：“他本该为你感到骄傲，他要是不这么想，那是他犯傻。我不想再听到你为了这种愚蠢的理由而看轻自己，杰森。身为你的母亲，我禁止这种不健康的思想！”“妳听起来简直像是达米安。”杰森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抱歉，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你知道b有多固执，他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掰正‘我，可我真的不觉得自己堕落了或者是迷失了方向，天啊，我们这算不算是宇宙最混乱家庭？”“杰森，亲爱的，你好好的听我说。”塔莉亚那一端的背景传来些许的喧闹，可能是刺客联盟有事情需要她的决断，“你和你的父亲是不一样的人，你需要尊敬他，但是你完全不需要成为第二个他。你有你的行事作风，一如今天同样面对你口中的这个法庭，我的作法必定和你的方式迥异，因为你、我和他追求的是不同的目标。但是这并不代表你错了，杰森。”“我猜是吧，谢了，妈。”杰森嘟囔着，显然没有百分百打消自我怀疑的念头。“一个建议，离开那座乌烟瘴气的城市，出来走走。”塔莉亚这么说的时候完全没有掩饰她对哥谭的不满，“你父亲会是那副德性和他老是窝在那个杜鹃窝脱不了关系，他早些年的时候……唉，千万别变成他那样。”杰森是着想像一个年轻些，没有这么闷骚的热情如火布鲁斯·韦恩，结果让他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不想要弄的好像我在刻意逃避他。”“无论如何，多走动走动对你只有好处。”塔莉亚似乎捂住了话筒和旁边说了些什么，杰森没有听清，“喔，说到你的20岁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座小岛，晚点再把座标传给你。亲爱的要是有什么意见让他来当着我的面说，知道吗！”从天而降的一座小岛砸的杰森脑子晕乎乎的，直到通话结束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真的是个超级有钱的大少爷。果然是贫穷的童年限制了他的想像力吗？欸，这么说来他是不是也可以任性一把？在哥谭市离奇凶杀之夜的新闻见报之后第三天，哥谭最新的八卦杂志全面报导韦恩家的路痴二少爷在流落他乡数年之后竟然又被狗仔拍到只身一人在机场搭乘国际线航班，据说目的地是中东某个被武装军阀统治的国家。根据某个在韦恩二少登机之前和他交谈过的路人太太表示，他是去参与国际人权组织在当地的义工。“多么好的小伙子啊！”那位太太对韦恩二少爷赞不绝口，“要是我家的小混球有人家一半的爱心我做梦都会笑。”不管路人太太做梦的时候笑得多开怀，蝙蝠侠是绝对笑不出来的。尤其是当他看着杰森的目的地国家，当地新闻用三个版面报导《神秘男子头戴红色安全帽劫走死囚》时，蝙蝠侠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阿福，帮我准备私人喷射机，我跟奎恩工业的ceo有约。”＊＊＊星城的奥立佛在集团会议上突然浑身发冷，连忙让助理去把冷气的强度调低一些。搓了搓爬满鸡皮疙瘩的手臂，奥立佛低头看了看跳出行程提醒的手机：“欸？我什么时候约了韦恩？”莫不是正义联盟又出了什么不能公开说的紧急事件？唉呀这么一想原来自己也成为蝙蝠侠朋友圈的一员了嘛！还有点小兴奋呢！第一百零八章罗伊·哈珀，过去作为绿箭侠跟班的称号是“快手”，曾经和迪克一起组成少年泰坦。杰森在当罗宾的时候曾经短暂的和泰坦们一起行动，但是那时候杰森和迪克的关系并不是太好，连带地让杰森在泰坦的地位也变得相当尴尬。几乎每一次杰森和泰坦们起了争执迪克都会站在他的老朋友们那一边，反之亦然。几次下来杰森干脆放弃融入团体，大有“你们看老子不爽，老子看你们也烦的很”的意思在。气氛尴尬的不行，最终迪克不得不把他打包送回哥谭给布鲁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杰森也没有给泰坦们多少机会来认识他。没错，迪克或许曾经在他的朋友们面前抱怨过布鲁斯找了个新罗宾这件事，而作为迪克的朋友们，他们没有办法马上和“那个替代了罗宾的小子”打成一片其实也是挺正常的。杰森现在明白了----当他发现自己被替换掉的时候，那种感觉挺不好受的。如果达米安不但没有站在他这边，反而第一时间就开始和提姆称兄道弟……杰森肯定要把那个小鬼抓起来打屁股，治他一个叛国罪！然而明白并不代表他可以把那段时间其他少年英雄的冷言冷语一笔勾消，当年的自己何其无辜。是以杰森打从复活以来一直避免和迪克的老朋友们碰面，更不用说主动打探泰坦们的现况，他不需要一群和自己没有多熟悉的人来表达他们对自己的复活有多开心。就当他小心眼吧，据他所知泰坦塔里纪念故亡泰坦们的房间里，压根就没有他的存在----麻逼的，就算他入队的时间再短他好歹也曾经是一个泰坦吧。一直怀抱着这样的心情，直到他在新闻上看到中东某武装政权抓了一个美国人打算要处死，国际人权组织正在积极活动打算用舆论压力迫使美国政府和该国协商营救国民时，他才把照片上那个苦笑的红发男子和“罗伊·哈珀”连结起来。怪不得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迪克提到哈珀，原来这家伙去海外搞事情了。不过看这则报导的内容，哈珀这次可能真的要赔命了。“怪了，绿箭怎么没动作？”杰森嘟囔着继续查找新闻，他记得哈珀是绿箭的养子还是被监护人之类的，没道理这家伙都要被军阀砍头了绿箭还安安稳稳地在办公室吹冷气签支票。但是当杰森查遍了奥立佛·奎恩近期的新闻，发现清一色全是聚焦在奎恩工业的新一代产品上市造成轰动时，他才隐隐约约发现哈珀和奎恩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当他继续往旧的新闻搜寻，杰森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将近四年多没有任何有关罗伊·哈珀的消息，好像他一夕之间人间蒸发了。杰森只能推测这对罗宾汉搭档闹翻了，除此之外他找不出任何更近一步的线索。并且从奥立佛·奎恩预计出席明天的星城音乐厅开幕仪式来看，哈珀的小命很快就保不住了。“好吧，看在你不是那么混球的份上。”杰森戳着手机里哈珀那张惨兮兮的照片，犹豫了片刻后买下了最近一班飞往该国的班机，并且往人权团体的活动基金里捐了一大笔钱----他得确保每一个认出他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把“韦恩家二少爷”和参与捍卫人权活动连结起来。毕竟他接下来要去干的大事，可是需要好多不在场证明的呢！妈妈说了让他离开哥谭走一走，现在利爪都被清除了，法庭没了打手就玩不出花样，他暂时离开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布鲁西会帮忙看着老头让他不要成天只想着夜巡查案，自己不在的话大米也可以多点时间和提宝还有迪基鸟相处，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是时候，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啦！＊＊＊杰森在前往那个中东国家----寇瑞克----的路上终于弄清楚哈珀把自己弄进牢里的前因后果。“那个白痴。”杰森忍不住一掌拍向额头，“他脑子到底在想什么？”罗伊·哈珀是个热血的好人，除了有酗酒的问题，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个挺好笑的家伙。大概是因为杰森曾经在哈珀酒瘾发作像是一滩烂泥的时候撞见过他，并且没有对他说些老生常谈的戒酒规劝，哈珀算是迪克的那群朋友里头最挺杰森的一个。虽然他没有为了杰森做出和朋友们撕破脸的行为，但是往往在杰森陷入尴尬的气氛中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家伙会借着展示他的新武器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让杰森可以趁机开溜。哈珀是那种一但认为你是朋友，他就会像只小狗一样快乐地绕着你转圈圈的类型。这一次他的热血用错了地方。寇瑞克是个内乱不停的国家，上一任领导人是个铁腕统治的独裁者，这时候出现了一群充满了理想与抱负的年轻人，他们靠着落后的武器艰难的和邪恶的独裁者对抗，想要解放祖国！多么高尚的志向！于是哈珀一头热的冲向寇瑞克，加入反抗军并且还真的帮他们推翻了邪恶的独裁者！然后他就被年轻有为的临时政府反咬一口，以煽动内乱为理由塞进牢里准备弄死。“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群青年义勇军肯定有鬼……哪来的穷苦青年可以和装备精良的政府军坚持这么久，而且每当他们武器弹药快要用完的时候就会奇迹似的有人赞助他们买军火啊！”杰森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就是为什么哪怕是正义联盟那样的第一线超级英雄，他们都不大愿意介入这种内战。因为不管是台上的领导人还是台下的反对派，通常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一般来说超级英雄们只有在该国的平民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出面双方各打一巴掌让他们冷静冷静。杰森跟着人权团体在寇瑞克监狱外头绕行抗议了两天，等待他的装备抵达定点。他这次是搭乘民航机来的，那些枪啊弹啊的走不过正规海关，还是得走老妈的路子把东西弄过来。这段时间杰森成功的让自己的存在被团体里的大多数人认知到，到时候要是有执法人士问起来这里的人都可以帮他提供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