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某种发生危险的情况下,本能的逃生欲望被激发出来,会做出一切有反自己本身的事情。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可因为对方力气比我大,反抗只会让自己处于下风。我只能任由他拖着,想办法挣脱他。眼看着洗手间越来越近,头顶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说着恶心的话语。混迹酒吧多年,也会有一天被一个老色鬼占便宜,那我余简白活了十六年。如果换做别的女孩,早已经开始大吼大叫。而我显得格外冷静,冷静到就连猥琐变态中年男人都有点好奇。我正寻思着如何自救,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闷声,捂着我的嘴的恶心手抽回,没了牵制,我大口大口喘着气逃离男人身旁。回过头,中年男人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表情痛苦不堪。站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握成拳状的时珩,把他当成人肉沙包,连续狠狠锤了男人后背十来拳。似乎并不解气,下手的力气又增大了几分,专挑男人最容易受伤的部位。男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越是挣扎,时珩下手越是重。时珩脸色阴沉,像极了地狱修罗,背后燃烧着熊熊地狱烈火,却不足以抚平他内心的愤怒。我双眼噙着泪珠,明明该高兴,男人被打的哭爹喊娘。却不知道为什么,所筑起的防御,在看到时珩的那一刻,全都开始崩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依赖”或是“孽缘”,不管在哪里,只要遇到了危险,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是他。时珩抓起男人仅剩下几根的头发,拽着男人往旁边的墙上撞,瞬间华丽的瓷砖上,留下一道血迹,空气中隐隐约约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啊”男人如同杀猪的声音惨叫着,被磕破的额角,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来,显得狰狞可怕。“你妈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敢打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打的就是你”时珩一字一句的缓缓吐出,声音冷到极点。紧接着又是一阵拖着尾音颤抖声线的惨叫,只见时珩一脚踹向男人的下半身,连踹了五六脚。男人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捂着下半身,身体卷缩成球状,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时珩又在男人腰上补了一脚,朝我走过来。脸上的阴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暖心”的笑容。“你还真够牛逼,被一个老头看上”尽管时珩的面部表情做起来很假,话语讽刺,却让我顿时安心了不少。“你怎么会在这”他伸出手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是被吓傻了吗我要是不出现指不定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时珩,我们这算不算孽缘”我说。“就算是孽缘,也是我倒了八辈子霉碰到你。”走廊东北方向,一间包厢门打开走出来五六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兴奋极了,白炽的灯光下,每个人的眼睛充满血丝,和被时珩揍的那个男人一样。人群中一个人眼尖看到洗手间外的走廊上躺着一个人,伸手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人,同身边的朋友说:“那个是不是老大”“好像是,怎么躺地上了”“还说什么千杯不醉,这不直接醉倒了吗哈哈哈哈”几个人哄笑着走到男人身旁,叫了两声“老大”,没有回应。有点奇怪,凑近仔细一看,鼻孔嘴巴里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溜出来,额头一个醒目的伤口还在流血。一脸痛苦的表情像是抽象画,整张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身体卷缩,低低的发出痛苦的声。几个人愣了一下,一声接着一声喊着他老大,嘴里骂骂咧咧,不停的问谁干的两个人上前将男人搀扶起来,被时珩两拳打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我和时珩,含着满嘴鲜血的说:“给我抓住他,别让那小子跑了”几个光头佬犀利的目光扫向这边,俨然黑社会人。其中一个人跑回包厢,另一个手臂上纹着青龙纹身,脖子上带着大粗金链子,一开口说话带着广州口音。“小子,是不是你打我家老大的。”伸出食指指着时珩,一脸不屑。“我看你小子成心活的不耐烦了,不给你点教训我就不叫龙哥”“我应该把他的牙全都打碎,在让他全都咽下去。”时珩面部带着笑,微微向我靠近,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原本离开的人,又带着五六个人,手里拿着铁棍之类的武器,看着时珩斜斜的勾起唇角。敌人强大的气场的确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好吧敢不敢动手,毕竟这里是酒吧,人多眼杂。如果真的是黑社会的,不管在哪里他们又不会怕,警察都不会放在眼里。我和时珩估计在劫难逃了。此刻我却显得格外淡定,被握住的手,手心里传来一阵温热。时珩孤傲的抬起棱角分明的下巴,眼睛斜睨着看着对面一群手拿家伙的人。下一秒,我被他一阵能拽,脚下的高跟鞋很自然的从脚上脱落,跟着他的节拍快速奔跑离开酒吧。时珩的做法自然是机智的,傻傻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来揍,估计命都会没了。跑了两三个酒吧包厢走廊,身后的人穷追不舍,誓死要为他们老大报仇。某包厢的门闪开一个缝,明亮的灯光下晃了一下眼睛,只听到耳边穿来清脆的女声。“时”珩“照顾好自己,帮我报警”时珩在女生身边微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走廊,微微喘了一口气。走廊那头的凌乱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珩也顾不上什么,将要准备出来的女生猛的往里面推,关上包厢门。几乎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一直往前跑着,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刺耳,视线越是有点模糊看不清。树雾背靠在冰凉的门上,一头雾水。脑海中一直想着刚才时珩手里拉着的女孩是谁他们刚才那么着急究竟发生了什么包厢门外响起嘈杂的声音引起树雾的注意,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心跳突突的跳动着,想起时珩叫她报警,哆嗦着手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手机,按下110后拨通。酒吧大厅舞池中央,男男女女忘情的扭动着腰肢,沉浸在耳边摇滚的音乐中,呐喊声高过舞台上的贝斯手。时珩拉着我穿梭在人群中,往酒吧门口跑去。一直到出了酒吧,耳边还存留着一阵余音,一直沿着酒吧街跑,直到跑了两三条街才停下来。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这辈子的长跑都比不上现在。不知道是胃里残留的酒精,还是本来胃就不舒服,又加上有点缺氧,只觉得胃部似乎要炸开。我紧皱着眉头,脸色变的煞白。和上次一样,那次似乎也是酒喝的多了,蹲在马路牙上狂吐。快速奔跑的缘故,开始出现反胃,我对着一旁的垃圾桶吐着酸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难受。吐着吐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大脑短暂空白后开始变的有点浑浊,杂乱的头发黏黏的贴在脸颊两侧,一阵风吹来,空气中飘荡着一阵酸味。我已经记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段,只知道整条街,听不到一点嘈杂声,像是这个繁华的城市,一下子没了人居住。空荡荡的街道上,两个像是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在冷清的街道上回荡着,偷窥着这个城市被夜色掩藏的肮脏腐竹。我扶着一旁的路灯慢慢站起身,用袖子随意抹了一下脸上黏黏的泪痕。有风从街道那头吹到街道尽头,也同时将时珩的话带进我的耳朵里。“难受就喊出来,我不会嘲笑你。”我有气无力的靠在路灯杆上,两条腿开始发虚。毕竟跑了那么久,生死线之间徘徊。随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冲他笑了笑,尽管笑容看上去像贞子,也已经不重要了。“的确很难受,不过已经好多了。”“笨蛋。”他低低骂了一句,朝我走来。已经是第二次被他骂是笨蛋了,我笑了一下,却不想反驳他。时珩高大的身影压上来,双眼紧紧盯着我,像隐没在暗色的猫咪,眼神永远是那么孤傲。甚至有一丝孤单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另一个手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强行的塞进我的喉咙里。他松开捏住我下巴的手,退后一步。喉咙里突然卡住一个东西,我猛烈的咳嗽,条件反射的准备吐出来却被他阻挡。“你要是敢吐出来,不会有第二次送你去医院。”我含在嘴里,苦涩顿时蔓延开,整个口腔被药丸的苦涩占据,眉毛揪成“川”字,艰难的咽下去。“时珩你丫的给我吃的什么”“雷尼替丁。”这是一种治疗胃病的药,可他身上怎么会带着药“他们应该没有追上来,回去吧。”时珩抬脚往前走,路灯下的身影被拉得欣长。胃部的疼痛的确缓解了不少,只是口腔内的苦味怎么也让人忘不掉。我抬脚追上时珩,每走多远听到警笛声。我听下脚步,侧耳仔细听着。“时珩,你有没有听到警笛声”他转过身,点点头。“我们回去”“为什么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他微微皱着眉,却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刚才的事情怎么能算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吸过毒的,怎么能这样放过他们。”我转身往酒吧街走,突然才想起自己没穿鞋,还好地面上没有玻璃渣子之类的尖利物品。“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就是吸过毒的”“书上看的。”,,;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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